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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故事][转]古风唯美 |悬疑小说一一一《餮饕娘子》by 奈何[第11页] |
作者:曼莎珠华的爱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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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楼,你快回来,别让我们痴痴的等待 |
唔,看这个小说时,总有一种很饿很饿的感觉(ˉ『ˉ)口水 |
开坑都不通知人家 |
楼楼你不更么?我都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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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楼你猜我是谁 |
八戒不会@那么多人,希望大家都能看到这里。楼主她有急事,你们不要催文啦!,她不舒服。请等文的亲们互相转告 |
《饕餮娘子》是作家佟婕创作的一部玄幻小说。小说讲述江南扬州的一家小饭馆,饭馆有位来历不明的神秘美貌老板娘,每日严谨勤劳亲手烹调出各色人间美食,招待所有无论身份高贵的官绅还是三教九流、甚至灵妖饿鬼,平凡之中却能觑见每个人自己立场都有的私心与欲望,她就如欲望化身的上古幻兽饕餮,将不同的美食满足人类的口腹,却伺机将人不同的欲望交换与吞噬。 |
楼主,更新@我吆、 |
。。。来更了。。。呵,昨天奈何竟然在发酒疯,好丢人呢。。。近几天心情不太好,还请各位见谅@_独愿染指 @彼岸花雨末 @恋上阿布_ @秋繁花落 @蛋疼八戒 |
NO.8《餮饕娘子之 焦茶水》 阳春三月间,新雪一般的柳絮飘满江都 城。小秦淮畔的野桃、香兰、春鹃都开了,嫣红嫩黄的顺着河岸延绵开去。最近一些日子,柳青街欢香馆的客人多了起来,游春走路、商旅驹车的都络绎不绝。这天,一个年约三十,白面微须的男子,带着个斯文干净、背包袱的书僮进到店来,店里已有两桌客人在喝茶,他便择一张靠窗的 桌子坐下。李二过去招呼,那书僮一摆手:“我们家先生在等人,你也不必倒茶了,就请借一风炉来一用吧。若有上等松炭,也请一并拿来。”李二也不多言,答应一声就去了,不一会便将他们要的捧来。只听那书僮对那男子说道:“公子,不若小的到门外去看看,那王员外该到了。” 男子点头:“那便去吧。”书僮走出门口,不晓得是不是飘过的柳絮进了鼻子,他大大地打个喷嚏。我抓着自家养的乌龟在竹枝儿巷口地上玩,柳絮满地打滚,我攒起一把在手心揉成一个棉团,方才那男子和书僮进店我已经看见了,但没在意,这会儿书僮又走出门外来,朝着柳青街两头张望,像是在等什么人。 ^小^不到半刻钟的时间,果然有一辆马车跑到欢香馆门前停下了,我看看天色,已时近正午,桃三娘肯定在后院厨房里忙得不可开交了,不知今天做什么好吃的?我带着乌龟一块溜到欢香馆侧门,从侧门进到后院。新下来的嫩芽笋,切一指宽的小片配木耳、火腿丝,以及麻油、盐、酱油、酒炒,便最是新春里该尝鲜的 小菜!我吸着鼻子道:“好香!”桃三娘正将菜装碟:“呵,月儿,帮我把那边青的、红的苋菜都拿起来沥干水,待会要用的。”“好!”我爽快答应着去帮忙。这时从屋里出来两个人,其中一个口里念道:“古人云:茶之味浓香永,恰如灯下路 人,万里归来对影。口不能言,心下快活自省。王员外,你说品茗莫不是品人一般?”“是!和公子说得才是至真道理,我虽卖茶,但与公子你相比,却是粗俗人一个!”接话的人比先说话的看起来要年长不少,我抬眼一瞥,才发现他就是我们这一带有名的富户王员外。说话的人,也就是方才带着书僮进店那男子,他这么顿着腔调讲 的那些,我都听不大懂得,想必是个读书人吧?可他们到后院厨房来干什么?桃三娘殷勤迎上去:“客官,想吃点什么?”那人礼貌作一揖:“久仰欢香馆桃三娘之名,今日一见,果然不俗。”桃三娘摆摆手:“哪里哪里,客人实在见笑了。” |
那人的目光审视一番厨房,看见炒好的笋,更高兴道:“笋乃是天下蔬食第一品,当年陆放翁一首《野饭》诗里就把笋喻白玉,觉得素馔更胜荤腥鱼肉。我等虽然没有古人的风骨,但对道理却是认通的。今日不若就请桃三娘给做一餐好素菜,我和员外清淡了口舌,才好品茶啊。”王员外连忙附和道:“和公子说得有理,就劳烦桃三娘你做些干净素斋来吧。” 桃三娘笑着答应了。既然是做素菜,桃三娘便把铁锅在火上烧干油腻,并且水洗了三遍,才另切笋片加木耳清炒一碟送去给王员外与那位和公子,又吩咐何二,将我洗好的青、红二色苋菜分别切小段,过一下滚油之后,青配豆腐皮,红配冬菇丝,酱油麻盐拌好,盛上碟子显得青红相间的,清香诱人。看着他们做好了 菜,我便把乌龟放在大石磨盘上,然后帮忙把菜端出去。风炉子上煮着一罐茶水,书僮正盛出两杯,由王员外的一个小厮把杯子递到桌上,王员外做个请的手势:“和公子,尝尝这水,这可是我年前贮藏的一埕新雪,皆是让府里的丫鬟清早时从松枝上扫下来的。”我把托盘拿到桌边,然后轻轻端起碟子放到桌上,只见那和公 子细细饮一口茶,品味一番点头道:“嗯,水是好水,只是新水味辣,若能放置三年再用,必定味甘如饴。”这时旁边的书僮把水罐从风炉上移开,我忍不住伸长颈子瞥了一眼罐内,不知他们烹的是什么茶叶,水面一泓青翠如碧的颜色,我隔着几步远,也能闻到一阵奇特的香气。但我不敢停留,对他们道了一声请慢用,我便回到后院。 桃三娘已经又做好一道松仁烧豆腐,看见我走回来的神情,便笑道:“那人似是个茶戏的高手,说不定待会还能看见他变戏法呢。”“变戏法?”我一听就来了兴致:“什么是茶戏?”“呵,我也只是听闻过,但也不太懂得。”桃三娘摇摇头,将豆腐也放到我手里的托盘上。正走出去,听得王 员外又在说道:“我那不肖的犬子脾性浮躁,最是不通礼节章法,更读不进书,我请和公子来这一趟,也是想让他跟你学习一二,和公子是这样大家风范,才能使得他那顽劣之徒自惭形秽啊。”我心忖:早就听说王员外的大儿子不务正业,花钱散漫,原来他老子现在要请来老师教导他,不过这人看来也就三十左右,年纪并不很大。 饭菜很快就上齐了,桃三娘从里边出来,亲自替王员外他们布菜,那姓和的男子对饭菜自然是赞不绝口,又说了许多我听不懂的斯文话,王员外原本没有正眼看过桃三娘的,但因为和公子一径夸奖, |
才对桃三娘仔细一望,露出真正惊讶的形容来,连说妄住在江都这么些年,这方圆一带竟有这么一位美貌厨娘也全不知道。突然门外跑进来一个人:“员、员外,找见大少爷了,他昨夜喝多了几杯酒,方才我们才在大太太的佛堂里发现他的,用蒲团做枕头,地上躺着睡了一夜。小的们已经请他起来了,待梳洗一番就来。”王员外顿足道:“这不肖的东西!让他立刻过来!”“是。”那人应着又跑了。我一心想等着看变戏法,店里还有好几桌 客人,李二和何大忙着,桃三娘还要到厨房去替王员外他们做些小点心,我去后院石磨上把乌龟拿回来,然后自己到柜台前找一张空桌子坐下。那男子和王员外却一直在聊着我听不懂的话,我伏在桌上听着,这时间一长,眼皮子渐渐觉得发酸,便想睡,乌龟也是没精打采地缩着头一动不动。店里的其他客人们吃完饭,都接二连三结帐走了,我趴在桌上也迷迷糊糊睡 着了。直到一阵脚步声把我吵醒,我睁眼看去,是几个人急急进了店来,只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气喘吁吁站在王员外他们面前,眼睛只敢望着脚面,十足像是做错事的模样:“爹……”这位王公子说话声音很小,我听不清他说了什么,这位传闻中极不中用的大公子,看起 来身量削瘦,对王员外的态度也十分畏惧恭谨的,咋一看来并不如别人说的那样顽劣不堪。“嗯,你来见过这位,就是我跟你说过的和公子。”王员外道,又转向姓和的:“他就是我那不肖犬子,名叫葵安。”“和公子好。”王葵安拱手一揖。那人略一点头,抬手示意:“请坐。” 王葵安坐下,半耷着头,也不说话。王员外气得斥道:“不是才睡醒来?大白日里就这么没精打采的?”王葵安一只手局促地抓了抓耳朵:“昨、昨夜做了个恶梦,被鬼追着满屋子跑,直进了娘在生时的佛堂里,才得安生了。”“当着这么多人也敢胡说八道!”王员外更加生气:“下人说你 昨夜又喝醉了?”“爹,我没骗您,昨晚真的邪了门,今天醒来的时候,还有更奇的事呢!明明你说过除了清明或初一、十五、忌日,平时不许烧香的,可今天供桌上不知哪来的香灰,堆起三座坟包似的形状,还有一条黑蛇盘在那里,尾巴是分叉的……”“闭嘴!”王员外真的生气了,厉声喝道。王葵安这才住嘴不 敢再说下去,但还有点不忿的样子,嘀咕一句:“下人们也看见了的。”姓和的男子回头对自己书僮说道:“把我做的那茶煮来。”“是。”书僮答应道。 |
我见那书僮在包袱里拿出一只锡罐和三个黑色的茶碗来,把茶碗一字排在桌上后,又问何大要了个干净砂铫煮水,我看他手脚麻利娴 熟,一把随身带的扇子把风炉的火扇旺了,便守在炉子旁盯着铫子里一动不动。这时桃三娘手捧着托盘走出来,是她刚做好的芝麻饼,热热地散出诱人香味:“来,客官请再用些点心。”王葵安的样子好像还没吃饭,桃三娘手里的碟子还没放到桌上,他就全然忘了礼节,伸手就抓起一块饼送进嘴里,旁边的小厮赶紧给他倒茶,就是方才书僮 先在风炉上烹的那罐青翠色茶水,王葵安拿起杯子一气就喝个底朝天,然后啧啧嘴巴,继续吃饼。王员外一张脸涨得紫红,似乎想骂的话到了嘴边,却反骂不出来了。书僮将锡罐里的茶末倾入铫内,盖上铫子,侧耳听铫里的水声,不到半刻钟就把盖子掀开,拿一支自带的木质勺子去轻轻搅一下茶水,再盖上,少顷便 离开火。王员外露出惊讶的神情,用力吸了吸鼻子:“和公子,这是什么茶?”那男子微微一笑,整整衣袖:“这乃是用上壬的春芽茶、夏季池塘里采的莲花、焙香了的龙凤团、白豆蔻及麝香等,一齐舂碎混合而成。”“这里面还有龙凤团茶?怪道有如此兰桂一般的香气。”王员外 惊叹一句,觑了一眼旁边那仍顾着吃饼的王葵安,忍不住斥道:“蠢材!还不快向和公子多学着点。”我趁着没人注意,也挨近了他们的桌子,只望着那书僮,他正用木勺将茶水舀出,倾入黑色茶碗中,一时间说不清是茶香还是花香的馥郁四处弥散开来,那男子从袖笼中取出一把同样是木质的长柄小勺——他扬起那织着暗蓝 云纹的衣袖,缓缓闭目慢慢松下一口气,袅袅的茶烟在他面前似有若无,我才发现,他的指骨修长,手掌光润,木勺是一种深沉而暗地的深赭,他正襟危坐,手腕转动,口中娓娓道来:“茶兮余香,霜露之茗,不奢求凉台静室,也不必面对明窗曲江,茶人独处,亦恍有竹月随行,打坐行吟,轻兮醍醐……”他说的是什么,我其实并不很明了,但他语调委婉,声音轻得像 风,仿佛能拂去尘土。小勺先在茶碗水面蜻蜓点水一般触动几丝涟漪,我不由得屏住呼吸,但见他腕转轻柔,几下勾画,那汤纹水脉便显出物象来,男子继续说道:“太极浑圆,两极四象,森罗万千……”随着他的话,那水面跃起一颗水珠,竟是一条小小鱼儿的形状——“啊!”周围诸人都发出一声惊呼。 “冬去春来,鱼燕往返,”那鱼儿才落入水里,随着他的话音:“新雨歇,画楼头上燕归迟。” |
水面一只剪尾燕子,滴溜一飞转,但波纹一散又不见了。“到这三月初三,上巳春草花枝争烂漫。”黑茶碗中,长勺之下,一瞬之间画出兰花樱草,男子淡淡笑道:“看那游春行中,桃花人影春衫薄。”水面一时显出桃花一时又化作模糊女子的 侧面,摇曳了几下,便又消失得只剩几圈涟漪。“苏轼曾有一赋《月兔茶》云:环非环,玦非玦,中有迷离月兔儿。”水纹中立即现出一只兔子,茶碗又是圆形的,真的就像月影里蹲着一只小兔,我忍不住拍起手:“真的有只小兔子!”男子听见我叫,回头来对我一笑,手下却驾轻就熟:“小妹妹,我觉得这只月里兔子不 如你来得开心快活,所以,应是:伐桂不如种桑麻。”水面最后变出一竖竖的小树枝干,他甩勺点出水滴落回水面,就像雨滴打在树梢叶上,长柄木勺在他手中一转,复收入袖笼,看样子这戏法也就玩完了。男子注视着茶碗之内,我这次发现,他方才虽然那样搅动茶水,但桌面却一滴未漏。“哎!和公子不愧 为点茶的高手,神乎其技啊!”王员外终于发出一声感叹。说完他又望了一眼王葵安,王葵安脸上在惊讶之余,带着一点呆滞神色。“怎么?像你这种毫无根器之人,得见和凝皖公子一面,也是造化了!”王员外恨得又骂了一句。王葵安却不忿道:“有句话不是说熟能生巧吗?我若拜和公子为师,也必定会勤学苦练的。” 王员外似乎更加生气:“和公子收你为徒?你这是痰迷心窍了,你娘生你之时难产而撒手而去,哼!早知道便不要你这孽畜!”虽然王员外一直在叱骂王葵安,但我看那和公子却丝毫不在意,慢慢端起面前那杯茶,递到王葵安面前:“王公子请。”王葵安一怔,连忙接过去:“谢、谢谢和公子。” 桃三娘忽然走到我身边:“月儿,随我到厨房来一下。”“是。”我赶紧跟了她去。到了后院,灶台上还有一碟芝麻饼,桃三娘让我吃,并且压低声告诉我说:“看完戏法就好走开了,这王员外家接下来恐怕要出坏事的。”“嗯?出什么坏事?”我脑子里还想着茶碗中那只兔子。 “刚才那王家少爷说他看见佛龛前面供桌上,有香灰堆起三座坟包,还有尾巴分叉的蛇,这可都是大凶的恶兆。”桃三娘把手放到嘴边这么跟我说。“啊?那位会变戏法的和公子呢?王员外是想请他来给王少爷当师傅的吧?”我有点急了,“他不会出事吧?”“这事我怎么知道。”桃三娘一笑,我晓得这种事情她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在意的。 |
后来王员外他们吃完饭又喝完了茶,便结帐走了,并将那位姓和的男子毕恭毕敬请回了家去。后来我又听旁人说,那姓和的人是家住杭州的一位世家子弟,举子身份,但不愿做官,乃是禀赋才华高山流水的人物,当地一风流才子,兼之对茶道又是研究颇深的,这王员外许是想让儿子能真正开始学着继承家业,不会算账管钱也就罢了,但起码把他作风处事能调教下也好,恰恰不知怎么与这姓和的攀上交 情,便千方百计请了他来,让王大少爷跟着他身边熏染几日,也有助益不定。旁人说到此,又唏嘘不已,终是可怜父母心肠了,他原配妻子又早殇,虽娶了几房姨太太,但正妻之位却再没动过念头,每每对他这孽子,也是既爱又痛恨的……此后,每相隔一天两天的,那姓和的公子 就带着王葵安到欢香馆来吃饭,亦师亦友的模样,时常拿出好几种不同的新旧茶叶来烹调尝试。王葵安虽然玩世不恭的秉性难改,但却很听从和公子的训教。这一日,适逢春雨连绵,午后和公子并王葵安乘马车又来到欢香馆,这时店里没客人,何大赶紧让进来,李二进去拿他们常用的风炉,桃三娘着一身豆绿色的夹衫,正在柜台算账,看见他们进来便过来招呼:“二位这个时 候来,是用过午饭了吧?”和公子回头去向马车夫吩咐几句话,王葵安则对桃三娘笑道:“请老板娘准备几个点心,我们吃茶。”我蹲在核桃树下看蚂蚁做窝,看着他们进店去,那马车夫又驾着马跑了,应该是去接什么人。我想看桃三娘做什么点心,便从侧面溜到后院去,却发现磨盘上 摆了两竹筒,上面有红纸写了一个大字,我认得的,与茶庄门上的大字一样,竹筒内的是桃三娘新买回的茶叶吧,我也没在意。过一会桃三娘从前面回来,我扒着磨盘问她:“三娘,要做什么?”桃三娘道:“我刚和了面,卷上豆沙蒸一笼卷子,另外还有野鸭子肉,做成馅炸些面酥。” 我在一旁看着她忙活,不知道那位和公子今天会不会又耍一趟茶戏?我想到这,就觉得呆不住了,转身往前面去,当我踏进屋里时,店门口恰好也有两个花枝招展的女子进来,和公子站起身去迎接她们:“就等你们来了。”王葵安忙不迭地作 揖:“桂卿姑娘!爱月姑娘!”二名女子缓缓地坐下,其中一个上下打量王葵安:“这位公子眼生啊,好像并不曾见过。”王葵安如同获了珍宝似的忙答道:“两位是杨春阁数一数二的花魁娘子,小生我早想一仰芳容,只是还远不够资历啊!若不是和兄的面子,二位怎肯屈尊到此" |
两位女子听了他的话都以袖掩口笑起来,其中一个头簪红蓝二色宝石花、穿一袭紫衣、系金腰带的女子又转向和公子:“今天唤我们来有何赐教?”和公子一边指点着书僮煮水,一边笑道:“昨夜我和王公子刚接了一埕夜露,今日打算尝尝新茶,便请你们来了。这么不断下着雨,你们待在家里也是睡觉罢了。”杨春阁我好像听说 过,是江都一带最有名的妓馆吧?据说建得金碧辉煌的,好像街坊哪位婶娘家里的亲戚在那里的二门做一个门房,每月除去工钱,单单赏银就有三五两。书僮给众人奉上茶,紫衣女子拿起杯抿一口茶,笑说:“这雁荡山上的叶芽儿才发,就被你们采来了?”王葵安惊羡叹道:“桂卿姑娘真神人也,一试便知是哪里的茶?” 和公子却道:“叶芽太嫩,反清苦了点。”桃三娘端出豆沙卷和面酥,王葵安又连忙拿起筷子问那女子想吃什么,作势要夹给她,紫衣女子仔细看看碟子里:“什么馅的?”桃三娘答:“鸭肉。”女子皱眉摇摇头,又看看豆沙卷:“面食吃着烧心,不要了。” 王葵安顿时火大了,把手里筷子往桌面一拍,对着桃三娘大声嚷道:“再去做别的来,就没有精致点的?这么粗糙的东西给谁吃?当我们是什么人?”我被吓了一跳,但桃三娘丝毫不恼,把两碟东西收回,并对王葵安陪笑道:“抱歉了,两位姑娘想吃点什么?”那女子似乎也没料到王葵安会发这样大的 火,便对桃三娘笑答道:“若有菱藕粉就蒸些糕吧,红豆糕也好。”“是,这就来。”桃三娘说罢转身回厨房去,我见那和公子手端着茶杯,别过脸去与另一女子说话,对王葵安的举动充耳不闻。我跟着桃三娘后面回的后院,见她不作声地就去拿出一包粉来,再和一些糯米粉和洋糖,按分量加水搅拌,我挨过去她身边,不敢 说话只是支着头看她做,桃三娘一如平常那样对我说:“这是菱粉,去年四五月间的水红菱,把长老了的菱肉晒干研末而成的。”“噢。”我答应道。桃三娘把糕蒸下以后,前面李二又来回说王公子要吃杏仁酪,桃三娘点头道:“行,这个也简单。”我在一旁忍不住问:“这人确是有点讨人厌。” 桃三娘抿嘴笑笑没有答我,自顾忙去了,我却犹自觉得愤恨不平,于是又溜到前头来,店里又来了几个歇脚喝茶的客人,我便帮着去倒个水什么的。王葵安那一桌人说说笑笑,两个女子又轮番唱了支小曲,我正无趣间,突然听得“砰”的一声响,两个女子接着惊叫起来。我转头望去,那王葵安竟倒在地上,脸色发青、牙关紧咬,全身不住地抽搐抖颤。煮茶的书僮去扶 他:“王公子……” |
但王葵安双目倒插向上,只看得见眼白了,完全不省人事,且全身僵硬,根本拉不起他。和公子赶紧附身去为他把脉,眉心一拧:“坏了!经脉壅滞,这是痰迷心窍,这病来得凶险,得快把他送去大夫那,施针或许才能好。”众人都慌了神,王家的小厮更是两腿发 软,跪在王葵安身边喊他,可王葵安的唇也已经白透了,口角也流出涎来,十分吓人。另一个小厮却机灵点:“我去找大夫来,让马车回去接员外!”和公子也点头:“快去吧,快去吧!”桃三娘闻声也跑出来看了看,赶忙回去,不一会又捧出一碗浓浓的姜茶水:“刚好我烹了一点,给他灌下去试试。” 但王葵安的牙关咬得紧紧的,何大拿一把汤匙好不容易才撬开他的嘴,然后王家的小厮那勺子给他灌姜茶,灌不到半碗,他才喉间一阵作响,当下呕出许多痰水来。桃三娘又让李二在后面厨房搬出一块平时压腌菜缸的旧门板来,让人们把王葵安放到门板上躺下,王葵安呕完几口,身体便软一些了,嘴唇也缓过来一点颜色,但脸上还是青白。 不一会儿谭大夫被请来了,掰开王葵安的眼皮看看,把过脉,便拿出几根银针往他的手上扎了,又写个方子让小厮跟他回药铺去抓药,临走拔针时,王员外也赶来了。一看见王葵安这幅模样,王员外忙问谭大夫情形如何,谭大夫摇头说没有大碍,不过也是奇怪,他这样子像是受惊而气机逆乱所致,原本他的脾胃就不好,造成体内水湿不化,聚而成了痰浊,所谓惊则 气乱,痰浊或随气逆,一时蒙蔽心窍因而发病的。小厮一旁道:“公子刚才好好的,坐这喝茶说话根本没受惊吓,根本没来由就倒地上了。”王员外没法,向姓和的拱手道:“累及和公子了。”男子摆手:“先把葵安送回家中才是正事。” 于是众人把王葵安连门板抬上了马车,又另外找人雇车送那两位女子回去,小厮正在交付桃三娘点心钱,王员外正迈腿上车之际,却听见车里王葵安一声大喊:“爹!”然后就看见王葵安忽然从马车上冲出并跳下地上,把王员外撞得个陀螺似的差点摔倒,幸好小厮扶住,我躲在桃三娘身后,却看得清楚,只见他跺着脚朝着王员外继续喊:“爹!供桌上的三堆香灰还在 那里!要出大事了!”王员外被他吓懵了,叫身边小厮:“快去把他按住。”王葵安却像兔子一样跳来跳去,躲得飞快:“我们家里有条尾巴分叉的黑蛇!我不回去!”我拽住桃三娘的衣角偷偷问道:“三、三娘,他中邪了?”桃三娘低头对我笑笑,摇摇头。 |
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只是王葵安的样子太吓人了。几个小厮一齐上去,终于把王葵安抓住了,他仍在嚷嚷,脚踩在地上的积水中,溅得衣裤满是泥点子。王员外只好叫人再拿布把他嘴巴塞住,然后强行架上了车。一行人匆匆忙忙离去。据说王葵安这一病倒便总是好不转了,连 日高烧低烧反复不断,嘴里说不完的胡话,还时常发作下癫狂,王员外命人把他专关在一座院子里,让七八个年轻体壮的小厮轮番守护,十分小心在意。那姓和的男子倒乐得照样清闲,隔三几日的,便到欢香馆来喝茶小坐半日,约着一些新知旧友或那两个青楼娘子,品尝桃三娘做菜的手艺,有时点一桌鸡鸭鱼肉,众人就着喝热黄酒,吹拉唱曲;有时则只吃豆腐白菜、春韭脆 芹等,喝些清茶,说一通我听不懂的话。春季里乍暖还寒,快要到清明这日了,这天居然又看见王葵安与那和公子二人来了店里吃饭。王葵安本就生得削瘦,这一连将近一个月,面色更是蜡黄憔悴的,披着厚厚的大毛披风,坐在风炉旁边,却还非要自己亲自抖擞着手去烹茶。从一块茶饼上费劲 地掰下拇指般大的一块茶,用炭火去微微地炙烤,却很久都默不作声。我看他的神情好像有点不对,赶紧挨到桃三娘身边,怕他又要像上次一样发疯。桃三娘却不在意,为他们送上了杏仁酪和精致的枣糕。那碗杏仁酪摆在王葵安面前的时候,我发现他的神情有些变化,抬头望着桃三娘:“这是?……” “这是公子那天想吃的酪,公子身子终于痊愈,但也得好生保养,正好这个能滋肺化痰。”桃三娘笑答道。和公子用筷子夹起一块枣糕道:“三娘不但厨艺高超,且善解人意,不曾想过,这春桃也是解语花。”“和公子莫拿我开玩笑了。”桃三娘摆摆手。王葵安低头吃完了一整碗,然后扔默不作 响地去把烤过的茶块研成粉末,架起铫子,小心在意地煮出一壶好茶,自己尝过之后,才倒出一碗递给桃三娘。桃三娘很意外:“这……王公子,我怎禁得起?”王葵安摇摇头:“我自出生便没了娘,是奶娘养大的,小时候奶娘也给我做过这酪,便是和三娘做这碗一样的味道,我多年没再吃过了。” “呵,王公子真是重情义之人。”桃三娘叹道。和公子在一旁也点点头。王葵安却一拳打在桌上,恨恨地低声道:“只恨我爹竟害了我奶娘,让她有苦无处诉,最终悬梁自尽!”我听见不由一怔,王员外家还发生了这种事?王葵安素来只是一个纨绔少爷的德性,在王员外面前还算收敛有 礼,但又总是摆出乖僻且颓丧的样子,别人只说他不懂学好,偌大家业交到他手里也白费的… |
可莫非,就因为他心里却一直深藏了这样的愤恨?王葵安又倒出一杯茶奉至和公子面前:“和兄,你既是我师又更像兄长,葵安没齿难忘兄长的教诲。”和公子双手接过:“兄实不敢当。”“唉!”王葵安深深 叹一口气:“我卧床多日,不分白天黑夜,总梦见自己走进那间佛堂,据说我娘在生之时礼佛虔诚,她死后我爹也一直留着并没有换作它用,可我八岁那年,奶娘却吊死在那屋里,怕是奶娘至今仍冤魂不散吧?她总来引我到那屋里去……”“葵安,这恐怕是你思虑过深之故。”和公子宽慰他道:“你爹对你可是用心良苦,即使他别处有过错,但为人子女,哪有为此记恨 的?”王葵安又长叹一口气,摇着头,目光落到茶铫上,良久才道:“我奶娘家住城外,本有几亩良田,与我家的田地紧挨,我爹便顺势说要连她家的地一起买下。我奶娘家里人本不同意,但我爹却有点强买的意思,后来还在合同地契上做了手脚。我奶娘相与我爹理论,但她平素又是个贤德少话的妇道人家,几下论理,都被我爹出言驳回,一时激愤想不 开……唉!我总是梦见走进那屋子里,供桌上有三堆香灰,像三座坟……”到了清明正日,游春踏青的人尤其多,沿着小秦淮一径出到城外,都是车马和游人。桃三娘绞了青青的艾叶做出许多青团,又掐了最嫩的草头拌成小菜待客。这一日的欢香馆当 真是门庭若市,三三两两的人,车马喧嚣路过。我因帮着店里生意,不停跑出跑进地斟茶递水,送点传菜,忙得不可开交。过了午后,就见王员外领着王葵安及一众家眷竟也来了,桃三娘连忙上前招呼。和公子不在,但王葵安照旧是让小厮转话准备风炉,他要亲手烹茶。而王员外看来情绪也颇佳,笑容可掬地对桃三娘说:“我们都逛了半日,她们平时都少出门,也吃 惯了家里厨子做的饭,今天也让她们来尝尝你的手艺。有什么现成的小菜快先上些来。”我在一旁赶紧先把青团和草头各拣了两碟拿上来,桃三娘再领着我到厨房去,将现成的糟鸭蛋、春笋干丝鸡汤又各送了一大碗来。王葵安从自带的包袱里拿出茶饼敲开,以炉炭轻轻烤过,没有预备的好水,只好改用井水,旁边一个小厮打下手,他独自守在炉边烧 茶,王员外身边一位随行的女子许是口渴,见他这样太慢便嗔道:“大少爷的烹茶功夫真是做到家啦,只可怜我们都等到要渴死了。”王葵安头也不抬、不冷不热地道:“那你就喝店里的茶水罢了,不必等我。”那女子鼻子里哼了一声,又转向王员外道:“老爷啊,你最爱吃鲤鱼的,让小二去传厨房做道鲤鱼上来如何?” |
这王员外家,一时间没了多年得力的管 家,王员外又生了重病,生意立刻一落千丈,不过幸好店里还有几个年长的老伙计十分忠心又有份量,这才把几家分号的局面稳住,没有太大失损。看着王家接连遭逢坏事,江都不少人就背后谈论,说这苗头从大少爷王葵安发疯卧病起就有了,那时候大街上就有不少人听见他喊:供桌上有三堆香灰……家里有条黑蛇云云,看来是早有预兆啊,只可惜无人觉悟到而已。 时日过着,不知不觉,花落叶茂,立夏时节,天就慢慢热起来了。欢香馆的生意照旧是红红火火的,桃三娘每日都忙忙碌碌。忽然一日晌午间,那带着书僮的和公子与王葵安二人,竟来了店里。进门之后,坐到他们以往惯常坐的位置,仍然是书僮招呼何大要风炉煮水,但看起来不 同的是,王葵安面色淡然,似乎一改以往的神情和做派。和公子让桃三娘做些素斋菜,两个人便喝着茶,低声说话。我随桃三娘到厨房去,她要做一道青菜梗烧面筋,我便帮她摘菜梗子。“三娘,”我想起什么,忍不住问道:“他们第一回到店里来时,你就说过王员外家会出坏事的吧?” “说过?”桃三娘将一把干金针泡进碗里:“我忘了啊。”“你说过的。”我争辩道。“嗯,反正他家是出坏事了。”桃三娘笑道。我见桃三娘不想说,也就不再问了。姓和的男子和王葵安吃完饭,临走时,王葵安还送了桃三娘一小篓茶饼,说是答谢她的 厨艺和茶艺。后来,桃三娘有一次无意间才和我说起,王员外喝的毒茶是王葵安亲手烹制的,也是那姓和的教他的。先将毒物掺到茶团里,火焙略焦后,茶气就能掩盖住毒物的怪味了,那天白天他们在店里喝的就是,但因为人多,他也不敢下很毒的,只是稍微试验一下,到了晚上才买通人帮他端一杯剧毒的给他爹喝。我说,那王葵安怎 么下得了手?姓和的究竟又是什么人?桃三娘摇头笑笑却不答了。再后来,那王员外因长年离不了病榻,王葵安身为长子,便自然就承担起了家业,却仍是乖张放荡,总少不了眠花宿柳的行事作派,花钱无比散漫。他爹也已经管不了他了,家里上下全都只有讨好他的份儿了。他唯一的好处,就是与那位教养高尚的和公子成了至交, 也许是因为有他,王家的茶庄生意倒是一直不错,人们都说,有这一点,他还不算十足的败家孽子。 一一一一一一《餮饕娘子之焦茶水》END |
表太过劳累 |
来了 来了 如果还难受就少更点 注意点身体 |
心情不好的时候看看故事。全身心的沉进去。心情好了很多。 |
面对楼主的帖子,我震惊得几乎不能动弹了,楼主那种裂纸欲出的大手笔,竟使我忍不住一次次的翻开楼主的帖子,每看一次,赞赏之情就激长数分,我总在想,是否有神灵活在它灵秀的外表下,以至能使人三月不知肉味,使人有余音穿梁,三曰不绝的感受。楼主,你写得实在是太好了。我唯一能做的,就只有把这个帖子顶上去这件事了。楼主的帖子实在是写得将唐太好了。文笔流畅,修辞得体,深得魏晋诸朝遗风,更风宋骨发扬得入木三分,能在有生之年看见楼主的这个帖子。实在是我三生之幸啊。看完楼主的这个帖子之后,我竟感发生出一种无以名之的悲痛感――啊,这么好的帖子,如果将来我再也看不到了,那我该怎么办?那我该怎么办?直到我毫不犹豫的把楼主的这个帖子收藏了。我内心的那种激动才逐渐平复下来。可是我立刻想到,这么好的帖子,倘若别人看不到,那么不是浪费楼主的心血吗?经过痛苦的思想斗争,我终于下定决心,我要把这个帖子一直往上顶,往上顶!顶到所有人都看到为止遇到你之前,正的圣人是怀疑的;而现在,我终于相信了!我曾经忘情于汉廷的歌赋,我对人世间是否有真我曾经惊讶于李杜的诗才,我曾经流连于宋元的词曲;但现在,我才知道我有多么浅薄!楼主你的高尚情操太让人感动了。在现在这样一个物欲横流的金钱社会里,竟然还能见到楼主这样的性情中人,无疑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让我深深感受到了人性的伟大。楼主的帖子,就好比黑暗中刺裂夜空的闪电,又好比撕开乌云的阳光,一瞬间就让我如饮甘露,让我明白了永恒的真理在这个世界上是真实存在着的。只有楼主这样具备广阔胸怀和完整知识体系的人,才能作为这真理的唯一引言者。看了楼主的帖子,让我陷入了严肃的思考中,我认为,如果不把楼主的帖子顶上去,就是对真理的一种背叛,就是对谬论的极大妥协。因此,我决定义无返顾的顶了说的好啊!我在这个论坛打滚这么多年,所谓阅人无数,就算没有见过猪走路,也总明白猪肉是啥味道的。一看到楼主的气势,我就觉得楼主同在论坛里灌水的那帮小混蛋有着本质的差别,那忧郁的语调,那熟悉的签名,还有字里行间高屋建瓴的辞藻。没用的,楼主,就算你怎么换马甲都是没有用的,你的亿万拥戴者早已经把你认出来了,你一定就是传说中的最强ID。自从论坛改版之后,我就已经心灰意冷,对论坛也没抱什么希望了,传说已经幻灭,神话已经终结,留在论坛还有什么意思。没想到,没想到,今天可以再睹楼主的风范,我激动得忍不住就在屏幕前流下了眼泪。 |
晚安 |
不应该是饕餮吗? 怎么反了 |
许久没来了,留个ming |
楼楼好棒哟,加油。加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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