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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故事]转发 楼楼一直在追的哑舍,三界宅急送[第8页] |
作者:一寸温柔一寸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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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屋外夜色已重星月稀疏从空中遗漏下来的几束淡淡光彩细致地染在青紫的竹屋上光与暗融合得恰恰好。院子的竹篱前几树桂花正开放在它们最好的时刻幽香入腑惹人流连。 院子里没有桌椅九厥背靠桂树就地而坐身下一张芦席落了些桂花瓣星星点点一壶酒摆在面前点滴未动。他半眯着眼看远方尽管远方只有一片昏朦的光影。 主人可有心事?桂树旁兰亭小小的身影自虚空中走出嘴没动却清清楚楚地讲着话稚嫩的声音就像空气的一部分。 都说了几百年了莫叫我主人。九厥动也不动连眼皮都懒得掀一下记这般差难怪这么长时间修为没有半点长进初见你时是个孩童现在还是个孩童。 兰亭不屑地撇撇嘴说:修为高低对我也没什么区别。倒是你中秋快到如愿在即还有什么不高兴的? 总觉有些不妥又讲不出是哪里。九厥仰起头吸索着空气里的香味笑道我真是个不太中用的神仙。 你救过很多人包括我!哪里没用了!兰亭不高兴了。 呵呵。九厥睁开眼岔开话题你若是修为高一些若有一日我不在了你也可保自己周全。 兰亭垂下头捏着手指不说话。 那三戒和尚与我本事宿敌自他与我皆在天界时便有旧怨他贬下凡后世世与我为敌今世最是难缠。上次被苏秋池坏了大事他必不会善罢甘休。九厥弹了弹他的脑门你最好精神些那和尚随时会来找麻烦。 他不是你的对手。兰亭仔细想了许久这么说。 对手并非三戒和尚。九厥叹息是皇后武氏。 不过一介女流。 虽为女儿身却是不爱脂粉爱乾坤。他比十个三戒和尚还难对付。九厥拿起酒壶仰头喝了一小口拍拍兰亭的头不过没关系我会保护你直到我不能保护为止。好了去睡吧。明天的事明天再去考虑。 我就在这儿睡。兰亭一坐到了芦席上紧挨着九厥躺下来极像一直依赖主人的猫这样比较安心。说完他眼巴巴地望着九厥手里的酒壶又道:主人我可以喝一点么?就一点太香了! 九厥笑笑翻手变了个杯子浅浅倒了一层酒递给他说:下不为例。 美酒落肚不多时兰亭打起了呼每打一次呼他的身体就小一圈最后化作一幅摊开的卷轴卷首四字——兰亭集序。最后的最后这卷轴的中间竟渐渐凸起一个光球呼吸般轻微颤动一本书自光球里显现出来光华散去之间那泛黄的封面上有两个字——醒梦。 凉风吹过翻起了书页却见那封面之下空空荡荡整本书只余一页。九厥见状放下饮了一般的酒脱下外头的袍子盖在那书上摇头道:没见过像你这般不长进的妖怪沾几滴酒都会现出本相。 是兰亭是一本书。三戒和尚要这本书武后要这本书之前的千百年间想要这本书的人如过江之鲫。 三生醒梦书遥见万年事。兰亭准确说它应该是一直长成书本模样的妖怪。从前它生活中一半的时间花在替求助于它的人观看所谓的命轮也就是命运的运转上头;另一半时间花在从一个又一个心术不正的歹人手里逃命上头。坊间传说将三生醒梦书化作灰泡成水饮下之后便成天下无双的先知者能预知未来操纵命运。可事实是就算吃了它预知命运的本事也不会转移到对方身上。这不负责任的伪消息害苦了这只妖怪。 三百年前九厥从云顶山上救了被赤熊老妖追杀的兰亭得知这只笨头笨脑的书妖总是陷入不怀好意的追捕里。东晋年间它被一个道士死追不放要将它拿去化了配丹药正逃命时见山野之地有个醉酒的老书生正挥毫泼墨它索将自己的原身藏进了老书生的笔下之卷。没想到那王姓老儿才高八斗俨然文曲转世一身清凛之气竟将它的妖气驱得一干二净之后再无人能凭它的气味找到它的下落。于是千古流传的《兰亭集序》成了一只妖怪的栖身所沾了这名作的光它脸修为都有所提高能化形虽只是幼童状它也颇满足不仅如此竟还有了满腹诗书气脸名字都干脆改作了兰亭。后来遭遇赤熊老妖也只怪它贪杯醉倒林间露了行藏。被九厥救下之后它视他为主人随他回到紫竹林的居所做了他的书童安乐生活至今。 九厥很了解兰亭他最大的优点是好心肠最大的弱点也是好心肠。面对那些一脸愁苦向他求问自己未来如何的人们他总是有求必应将他们的求问的答案一一告知。殊不知他每解答一个人的问题就会烧去一页。 烧完了你就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是了。九厥提醒过它。本自空中来当自空中去。我只是看不得那些悲悲戚戚的人若些许牺牲能改变他们的未来也值得。兰亭这么回他。 它毕竟只是一本书哪怕称了妖怪心里也只有那方正干净的念头。可是知晓未来洞悉命运真的有意思?这是九厥暗自想了多年的问题。但他要承认的现实是兰亭身上的一页曾是为他而燃尽的。 两百年前他问过兰亭一个问题——我要何时才能找到他?兰亭的答案是——千里循香来笑对酒中影。 |
很快围在苏府与宰相府外的官兵撤得一个不剩。前夜两座府邸上的凶多吉少在一场金銮请命的壮举之后化为乌有。 这是去打仗不是去喝酒。九厥看着苏秋池得意的模样笑问:不后悔? 我可能是脑子突然生了病。哈哈。不过这么做不仅仅是为了替我家解围恐怕也到了该实实在在干点正事的时候了。苏秋池用力挠了挠头如果这次能打败突厥人我看我爹与外公再不会骂我败家子了。灭了突厥贼子我踩是真正的长安小霸王!对不对? 九厥笑着点点头千言万语只化成一个动作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早日凯旋。 待我们凯旋回朝之时你必要备上几壶好酒我们再欢歌畅饮笑谈天下。李准翻身上马一身银白战甲熠熠生辉她冲九厥嫣然一笑紫竹林里的时光神仙也不及。我们只是有血有的俗人如果这样的生活是神仙眼中的堕落那我情愿留恋红尘无药可救。 说得好。九厥释然地朝她挥挥手那壶酒我等你们回来喝。 喂我发了誓了。苏秋池突然从行囊里取出那把舞马衔杯纹银壶摇了几摇大声说打败突厥兵之前我再不沾酒这个酒壶我带在身上只等回来时灌上你为我们准备的庆功酒。 九厥拿过那酒壶从怀里掏出一个卷成细卷的薄纸塞进酒壶还给苏秋池笑:千里循香来笑对酒中影。珍重。 大军远去空留尘土送别的人直到再也看不见亲人的影子方才抹泪散去此去是生里亦或是死别不敢多想。 城郊野地中九厥的脸色越发苍白他没有驾云只是步行而此刻连步行也没了力气坐在一块大石上微微喘息。 出来吧。你等这刻不是很久了么?他冷笑似自言自语。 身后的老树旁三戒和尚现了身形脸上尽是得意。 守固星君你连转世成了和尚都做不到心底澄明。九厥斜睨了与他一眼脸腐神草都用上了。 呵呵你没有想到我会将腐神草的毒液炼成毒刺暗藏于李准的镯子上吧。三戒大笑你与那丫头如此亲近她有难你必援手。你以为能逃出生夭其实一切皆在我的计算之下。这和尚也算是心机费劲了连生在西溟幽海的毒潭深处的腐神草也找了来一旦被这种草的毒液沾上任何妖怪不论修为高低成了人还是成了仙都会法力尽失打回原形无药可救。 我说过早晚收了你这妖孽。三戒看着身体已开始虚化的九厥阴笑。 你以为你赢了?九厥泛紫的嘴唇费力地扬起腐神草的毒液已彻底侵蚀了他的身体与元灵。 你若肯交出三生醒梦书我还可应允你不毁去你的原身。三戒脸色一变从袍下抽出了一把锋利短刀你若还执迷不悟 休想。九厥连正眼也不屑看他。 世界开始摇晃天与地好像都换了位置九厥终是支持不住倒在地上身体越发虚化无数七色光点从里头溃散而出。他看到的最后的画面是夕阳下桂树旁酒香横溢有人抚琴有人起舞一只青铜酒爵被一层温柔的湖蓝光芒围绕古朴典雅静静躺在地上。 可恶!三戒大怒举起短刀便朝那酒爵劈了下去。 住手!一个稚嫩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
任何一本史书上都没有他们的名字。但是他们比任何人都值得被记住。因为那是一群遵从了自己真心的意愿诚恳地挥洒生命的人。 他朝冢前的石碑上略一拂袖两排干净俊秀的字迹替代了之前的混乱肮脏——千里循香来笑对酒中影。 这壶酒我总归还是要与你们喝的。 男子举起手里的酒壶一饮而尽。我偶尔还是会想当年到底有没有做错。九厥坐在我对面手里拿着一个鸡腿半响也没下口如果我让他们喝下那杯毒酒现在他们本该好好的活在天界做他们的大力金甲神。 当神仙就是幸福么?我不觉得。我大口吃着面条我喜欢这个小饭店里的面。九厥笑笑不说话。 最要紧的是每个人都应清楚现在应该做什么。执著过去空想未来我都不欣赏。我咽下面条口齿不清总之我可以与你打赌就算时光倒回你依然会阻止苏李二人喝下毒酒他们俩依然会选择杀敌为国。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你们都在不知不觉中明白了‘现在’的重要。 呵呵所以你从来没兴趣窥看自己的未来。他把鸡腿塞进嘴里两眼望着窗外努力做出吃得很香的样子。 喂别这样啦。虽然你暂时找不到他们不过照我看你上次遇到他们是等了一千年算起来从唐朝到现在也差不多一千年了我看也该遇到他们了吧。我鼓励般地拍了拍他的肩头。 他突然变了脸色眼神落在他的右肩上旋即五官扭曲地冲我吼:你能不能洗了手再碰我!他那件刚买的价值不菲的名牌衬衫上印了五个油光光的指印。 我连面汤都没喝就逃之夭夭了后头是穷追不舍的九厥边跑边吼:赔我钱! 饭店外头一个导游领着一队游客朝这边走来。游客里一对年轻男女正吵得不可开交踩了你一脚而已用不用这么大惊小怪?跟个娘们儿似的! 死三八换我踩你一脚试试!! 你敢骂我三八! 骂你又怎样你打我?! 你当我不敢么!! 一时间整条街都被他们折腾得鸡飞狗跳热闹非凡。 我发现九厥不追我了他站在街边兀自望着那对男女呆呆出神。好吧我知道我是出了名的金乌鸦嘴说什么中什么。我想这次我得一个人先回家了。 离开西安之前我买了一个舞马衔杯纹银壶的仿制品下个月是九厥的生日这个当礼物正好。关键是便宜 坐在机舱里我无聊地翻看着杂志。渐渐地我觉得有些不妥。一种被人窥看的感觉攫住了我。我突然抬头四下看去身边的乘客们看书的看书睡觉的睡觉并无异常。难道是我面条吃多了消化不良导致精神不济? 我甩甩脑袋赶紧闭目养神。心下只盼飞机快些抵达。话说我不在的这几天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将不停完全交给胖子瘦子大力实在不能让我放心。只盼回去之后我的店没被火烧没被水淹没被相关单位查封就好阿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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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啦 |
。。。我那两个帮工对客户总是很热情。我笑着说心里却恶狠狠地盘算着怎么扣胖子瘦子的工钱以败坏本店形象为由。 是对女客户热情吧。她掩口而笑妩媚娇俏不过你的甜品味道真好。所以我才动了也开一间甜品店的心思。虽然还有好多甜品我不会做但我的棉花糖看来也很受孩子们欢迎呢。 呵呵可不是嘛。我的客人都被你的棉花糖粘走了。我故意玩笑般道看似随意的目光在她的店里四处游移。 我 当然知道这不可能是一家普通的甜品店更加知道眼前这个叫暮的美丽女人也不可能是个普通的女人虽然她努力将自己扮演得很普通。 我看不透暮她应该不是妖怪资历再老的妖怪以我的修为都可以第一时间分辨出它们身上独特的味道。所谓妖气是妖怪们终其一生都不能摆脱的印记。但我没有从暮身上发现类似的可疑气味。可是直觉上她有不太可能是普通人类。 在我与她继续闲聊的间隙我并没有从这间店里发现任何异常的东西只有放在邻桌上的一本《论藩镇割据之害》引起了我的兴趣。 你喜欢这种没有多少趣味的史学研究书籍?我指着那本明显已被翻旧了的平装书我以为你会更喜欢张爱玲或者张小娴之类。 所谓藩王不过乱臣当除之而绝后患.你觉得真是这样吗? 她居然问了我这样一个问题。 虽然我是个活了许多许多年的妖怪安史之乱后涌现的藩镇割据之实我也亲有耳闻可那时的我并没有关注这些国家大事的意识暮的问题我无法回答。 他们为什么不说藩王分明是在为皇帝戍边守地分忧解难若昏君当道藩王取而代之有有何不可?暮的语气明显急促了几分像在与人争论。 这真是个太奇怪的女人须臾间便将闲话家常的轻松拖进了史实论断的沉重。 莫非这又是一个读过太多书生生将自己读成了一个超出正常思维范畴的女文青兼女艺青兼女愤青? 可那还是不可那都是过去千年的事儿了。我没打算与她讨论这段已经落满黄土的旧闻。 她笑笑笑容的温度极低:未必都过去了。 我想我该告辞了。 不难看出初次会面她在试探我也在试探。 两军对垒来日方长。 你长得真好看。在我正要起身离开时暮突然说眼睛认真地望着我的脸。 对视下我的目光越过她美丽绝伦的眸子她的目光从我的脸落到我的手腕。良久她冷冷淡淡地笑说:赤金龙纹平安扣......听说不停的老板娘视金如命果不虚传。 我的视线落回自己腕上的那块千足金打造的小玩意儿故意将它摇出叮叮当当的动静:现金我也喜欢的。 呵呵慢走哦。暮朝我摆摆手。 在暮声门外的不远处立着一个天眼这是两个月前才安上的据说是为了响应城市安全建设。这也是在那四个孩子失踪之后police第一个便找上暮的原因。根据天眼的监测内容那四个孩子在失踪前出现的最后一个地方都是暮声。 我将天眼里的视频内容反复看了几次——这没什么要从有关部门弄到这些资料对我这种老妖怪来讲并不难。 收获肯定是有的我从这些属于不同时段的视频里发现了一个共同的问题——里头只有这些孩子走进暮声是的情景而当他们一走入大门之后视频似是受到了某种干扰在之后的近两个小时里都只有纷乱的噪点。 如果暮对那些police说孩子们在天眼短路的这两个小时内离开了暮声polices也只能选择暂时相信因为目前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她撒谎。 疑罪从无人类的法律要讲证据。但我是一只妖怪还是一只游历世间千年的老妖怪我更相信我的直觉跟识人的眼光。 我不讨厌暮但我确定她有问题她的点有问题。失踪的四个孩子必与她有关 胖子和瘦子相当喜欢我交代给他们的新任务——变身成英俊少年去那四个孩子的学校里打探。跟无数可爱小萝莉套近乎的欢乐瞬间填补了店里生意差的失落。 |
牌面上那傲立于马上的骷髅耀武扬威地践踏一地生灵。 如果我是你我会抓紧剩下的每分每秒。她讲出口的每一个字都在万年冰封之下。 剩下的每分每秒我在心里冷笑出来。 这是室内的顶突然灭了一股不知来向的风扑向我和她黑暗中我只听到桌子上的塔罗牌哗啦啦掉了一地的声音。 两三秒钟灯光亮起除了散落在地上的塔罗牌四周没有任何异常。只有一扇洞开的窗户还在微微摇晃。 夜里风大你该记得关窗户。我冲她眨眨眼礼貌地俯身替她捡起掉落的牌。 一张两张当我的手指触到落在脚边的那张塔罗牌时我的心脏短暂的紧缩了一下。 直起身我将拾起的一堆牌交给暮起身道:打扰你这么久了不好意思很晚了告辞。 暮起身送我到门口其赢得步履没有一点声音脸上倒一直有种莫名的胜利者的姿态。 有空再来。她朝我摆手。 我正要离开突然又转过身给了她一个特别灿烂的笑容:对了你的总结陈词那张死神牌你似乎忽略了一个细节。 什么?她一挑眉。 那张死神牌在你的位置看是正位隐喻了死亡和结束。可在我的位置看是逆位呢。我清了清嗓子正位死神若是死亡逆位死神则是置诸死地而后生。 我看到暮的笑容瞬间僵硬了因为某种恶意或者不甘。这种表情实在不应该出现在她那种神仙般美丽的人儿身上。 说到TAROT我冲她眨眨眼我的塔罗功力或许不在你之下。 我转身离开了暮声手腕上那枚赤金平安扣随着双手摆动在寂静的夜里发出叮叮当当的清脆声音胖子和瘦子睡得贼香鼾声大得在不停的任何地方都能听见。 我点亮在床头的灯光从衣袖里抖落出一张塔罗牌——我从暮那里悄悄带走的一张塔就在我刚才替她拾牌的时候。 我的心脏之所以在刚才紧缩的一秒是因为我听见那张牌在喊——救命! 就是这张塔。 一张牌不可能说话而我听到的呼救声分分明是一群尚显幼稚的声音在一起尖叫。 我将这张牌凑近灯光下手指细细地感知这牌上的每寸地方。 当我的手指移到牌的中心时一阵寒气从指尖一直刺到了心尖旋即又转为火烧般炽热要将我的血脉烧成灰烬似的。冷热交替的力量在我身体里翻滚纠结。 我缩回了手指。 冰炎锢魂法 我认得这种咒法。 这是一些修为不低的家伙用来将灵体封另一种介质空间的咒法。但通常是用来对付一些不能留在世上的恶灵。只有少数心术不正者为了达到某种目的强行将无辜的生灵用该咒法封进另一个有进无出的世界。 事实上冰炎锢魂法是一种忌之咒会使用的人很少即使会使用也很少用只因为这咒法最残酷的特质就是——有进无出。 如今是谁以这张塔罗牌为介质使出了这个咒法?又是谁被封在了牌里? 我心里其实已有了答案可我依然存了一丝侥幸——我如此不希望封再牌中的是那四个孩子。 凝视着画在这张牌上的图案一座在天火雷电之下的高塔在牌面中央摇摇欲坠人们尖叫着从塔上掉落下来塔底一面是汹涌的海洋一面是混沌的土地。 我需要和这张牌做一次深谈。 闭上眼我将这张塔托在掌心口中默念着只有我才懂得的咒语。 黑暗里隐隐有海浪拍击海岸的声音跳动的火光缭乱而凶猛无数巨大的碎石砸向地面山崩地裂的震撼。我的意识在努力汇集渐渐穿透一切阻碍我的障碍。 妖怪们都有一只灵识之眼可以穿透不同的介质看到寻常人看不到的景象这只无形的眼睛深藏在妖怪们的灵力之中修为越高这只眼睛看到的便越多。我所知道的一些比我更厉害的老妖怪他们甚至能看透你的前后三生。至于一些低等的小妖能看到别人钱包里放了多少张纸币已属不易。 但有所得必有所失灵识之眼用得越久深入的介质越深灵力便损耗得越快当灵力呈现出该种非正常状的陡降时使用者的元神会受到极大损害后果很难估算。 但今天我需要这只眼睛替我看清这张牌里到底藏了什么秘密。因为它关乎四条年轻的生命。幽暗的视线 海浪声在我耳畔越发明显幽暗的视线渐渐敞亮起来。一座高耸参天的石塔往左右摇晃的神秘空间中朝我逼近无数骇人的裂缝在那灰白的外墙上蔓延火焰与浓烟从塔上那些残缺不全的窗户中汹涌而出。漆黑的空中电闪雷鸣时不时一个炸雷在塔顶爆裂开来。一些身着灰白衣裳的男女看不清楚模样只管尖叫哭喊着从尚未燃起的窗户中跳下逃生。 真真一幅末世之景。 可是看着眼熟。眼前一切分明是那张塔牌上所绘制的图画。 救命!有人吗?救救我们! 我又一次听到了这个熟悉的呼救声字正腔圆的中文。 仔细一辨别我的眼睛毫不犹豫地朝塔顶处的房间而去。 果不其然那破败不堪的房间里我看到了四个抱作一团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孩子三女一男身上的高中校服一模一样。 任晓宸?我是这叫其中的一个女生。胖子曾一字不差地将失踪孩子的姓名列给我听。 那短发女生猛抬起头眼神惶恐地往空中搜索颤声道:谁是谁? 另外三个孩子似乎也听到了我的声音语无伦次的大喊起来:救救我们!你是谁?我们就快死了!求求你救救我们! 强烈的求生之意与笃定无疑的属于人类的鲜活气息我知道我找对了地方也找对了目标。那些失踪了的孩子果然被锢到了另一个空间——属于塔罗牌的诡异空间。 |
此刻的情景很像一个不露真容的神在安抚一群等待拯救的人。我刻意让自己的每一句话都神圣而庄严有千钧之力我知道唯有这样才能让这群没头苍蝇一样混乱的孩子暂时镇定下来并抱着突如其来的希望将我说的每句话都记到心里并且不带任何怀疑。 我告诉他们我是来带他们离开这个鬼地方的人但他们还需要再等待一小会儿时间。 别别扔下我们!那个又白又胖的男生虽已是十五六岁的年纪此刻却像个五六岁的孩童眼泪鼻涕地嚎哭我不要再当什么优等生了我不要去占卜了我不要神仙帮我我只想回家呜呜 被这小胖子一煽动他身边的另外三个同伴也撕心裂肺的哭叫起来。 再不吃棉花糖了! 我也是!再不去暮声这个鬼地方了! 妈我以后不跟你顶嘴了!我会好好学习的! 这些小鬼我听得哭笑不得。但从他们逻辑混乱的喊叫里我听到一些有用的东西。 都给我把胆子拿出来!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什么死死的事情哪有这么严重!我严厉地呵斥他们有我在你们怕个什么! 四个家伙听了抽抽噎噎地闭上嘴那个任晓宸怯怯地问:那那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离开? 其实我也不知道。 火焰已经也发的朝这边蔓延整个塔体也开始摇摇欲坠现在我还不清楚这个空间的介质是否会对他们几个造成实质的伤害。略一思索我以念力强行渗进这个房间在它中央画了一个三角形的光环。 你们都站在光环里去我没有回来之前不论发生什么事不许踏出光圈一步! 这是我现在仅能为他们做的事用仅余的灵力筑一个三王御结印暂时保护他们的人身安全只要在三王御结印的范围内烈火烧不到他们坍塌的石块压不着他们就算塔倒了他们掉下来也摔不死淹不坏。 我极庆幸我还没忘记这个印的咒法记得这门技术是一只猴精教我的听它说后来出了家还保护一个和尚去了印度我们再没见过面。不管怎样我感谢它! 但三王御结印的效力只有十二个小时。 如果十二个小时内我还没有办法把他们带回来我没去想后果这没有意义。 几个孩子争先恐后地跳进了那个五彩斑斓的三角印里去可怜不变地蹲坐在里头。 记住我很快回来你们要做的就是尽量赶走你们的恐惧!明白没有?我必须得离开了我的灵力消耗太快。 几个家伙迟疑的点了点头抹着眼泪说:你要要快点回来! 一定。 塔火光海浪离我越来越远最终缩成一个小黑点。 我猛的张开眼睛窗外静谧的月光柔柔的洒在梳妆台上 这个世界安详如故。细密的冷汗从北极与额头上渗出我此刻的脸色必然可媲美从棺材里爬出来的僵尸。 非常疲惫从内心到身体都有一种快散架的无力感。 老实讲我已经有许多年不曾这么大规模地动用自己的灵力了。我早已习惯像一个真正的人类那样生活。 可是心中的某个预感越来越强——我平静的生活将被一张塔罗牌彻底打乱!但我更想知道这件事的背后是什么没来由的。暮她的暮声暗藏了邪咒的塔罗牌被困的孩子每一个元素都在强烈的牵引着我朝更深的方向走。 也许这才是我心中不安的来源。 那张塔牌沉默的躺在我的手中看似没有生命的硬纸谁又知道它在下面正是一场惊涛骇浪生死攸关。 只有十二小时时间。 天亮之前我第三次去了暮声。 看上去暮也是一夜未睡坐在店堂里把玩着她的牌神情安然似是早料到我会不期而至。桌子上早早替我摆上了一杯橙汁。 我不喜欢什么她越提供什么这是她的橙汁定理所反映出的事实。 |
明媚的阳光将我的小船照的绿意盎然我轻轻坐了进去坐进了我真正的生命之中。 既然答应了我便一定要将他们带回来! 那张塔牌紧紧攥在我的手里 当妖怪其实真的挺好的我的船竟还是水陆空三用的。 在这种危急关头我还不忘拿自己打趣一番我果真是不怕死的。 有了我的真身帮忙以那张牌为介质进入这个亦真亦幻的塔罗世界不费吹灰之力。我那看似简陋的小船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飞速穿行。但一滴海水都不曾沾上它。船的四周似一直浮现着淡淡的红光隔离带般将它认为不好的东西隔离在安全范围内。 所幸那塔还没塌只是塔上塔下已经被烈火全部包围。 我的船从塔底平稳地跃升到顶部这时我才看清凶悍的闪电像一把手术刀已经切去了拱圆的塔顶暴露在空气里的参差断层焦黑一片。火势熊熊彻底包围了顶楼的房间浓浓的烟雾滚滚而起遮蔽了我的视线我的船就漂浮在这个没有房顶的房间上但我看不到房里的情景。 喂!几个小鬼!你们没死吧?我一边将船强行下降一边大喊。 没!我们好好的!你回来了?快救救我们! 三道围成三角形的微弱光芒渐渐从浓烟中显现出来几个孩子随之而起的大喊大叫让我略略松了口气没来迟。 足以将人烧为焦炭的火焰一直在三王御结印外不甘心的窥视这里的一切都被它们吞没独独稍不带着三角印里的人。我再次感谢那只猴子。 我伸出手去将这四个倒霉家伙逐一拽上了船便听到轰隆一声巨响这粗犷宏大的建筑在我们眼前层层陷落最后如同一滩烂泥一半落在火光四起的地上一半掉进恶浪四起的海中。 几个孩子被眼前的景象吓得说不出话来双手死死抓住船舷力气大得要捏碎它似的。 好了不用害怕了。我坐在船头打量着这几个狼狈不堪的小鬼我们很快就可以回家。 小胖子瘪着嘴猛点头一个半大小子跟个小女孩似的一汪委屈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想落下来有怕人笑话。 那个叫任晓宸的小姑娘捂住心口半晌好似平静了些抬起头有些胆怯地看着我:你你是来救我们的神仙?你你不会把我们带到另外一个恐怖的地方吧? 不是神仙也可以来救你们。我戳了戳这个多心小丫头的额头你认为还会有地方比刚才那座塔更恐怖的么? 四个家伙一致摇头。 那就是了。总之我会带你们安全离开。 我知道我认真向他人许诺似的模样是很容易让他人相信并且安心的孩子们总算渐渐抛去了深重的恐惧与绝望开始期待那劫后余生的喜悦。 船已从空中徐徐落下行进在一片不着边际的旷野之中天空里没有月亮只有两三科残破的星子地面上流动着诡异的暗蓝光芒。密友那件礼物令我的船具备了自行寻找冥界入口的本事我们只需跟着它前行。 好吧跟我说说你们几个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你们都去暮声找过那个老板娘吧。我找了一个话题我怕太长的沉默会引起新一轮的心理压力尤其是在这个非同一般的环境下。 一听暮声两个字几个孩子不约而同地颤了一下似被什么恶兽咬到了。 都怪你们要不是你们硬拉我去我就不会掉到这个恐怖的地方了。小胖子不满的瞥了那三个女生一眼咕哝着。 死胖子是你自己缠着我们要带你去的好吧!是你说你太想考进前三名太想尝尝当优等生的滋味这样妈就不会骂你没出息了。就这样我们才带你去的!他身边的眼睛女生敲了一下他的头。 你们还不是一样!还不是整天想着当什么优等生!胖子委屈地揉着头反正就怪你们要不是你们总去那个鬼地方认识那个老巫婆我怎么也不会被你们拖累成这样的! 我也不劝架听着这些小家伙们斗嘴倒也有趣基本上从他们的争执内容里我大概了解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
三个丫头起初只是因为暮声里出售的棉花糖非常可口美味所以跟其他孩子一样常去光顾。没想到有一天暮声的老板娘却突然对任晓晨说她发现她有心事不妨说出来看看有没有办法帮她原来任晓晨的父亲不小心遗失了一份重要的合约再找不到的话就要面临被对方起诉的麻烦。于是暮用她的塔罗牌替她做了一次占卜告诉她合约在他父亲同事的抽屉里。结果果然找到了那份合约从此以后暮声老板娘会占卜的神话暗地里传开了去许多学生慕名而至而暮也来者不拒。只是对任晓宸额外照顾每次只要她来总是第一个请她尝尝新口味的棉花糖还不收钱。对于这个漂亮又善良的老板娘任晓宸自然又喜欢又信任。那一天是任晓宸生日暮说要送她一份特别的礼物一个愿望。任何愿望她都可以帮她实现。任晓宸竟然信了对暮说不光是她她和她的两个好朋友最大的愿望就是可以改变现状尝尝当优等生的感觉不再面对父母失望的目光老师无奈的叹息。她们想变成那些被他人羡慕的人那些活在称赞声和掌声里的所谓的优等生。暮同意了还准许她将那两个好朋友一起带来前提是这件事必须对外保密。而作为跟他们几个女生同校不同班的小胖子无意中偷听到她们的谈话后也死磨硬泡地跟了过来说不让他参加他就把这事闹得全校皆知 结果呢当他们几个人照暮的指示同时将手指放在那张塔牌上时可怕的事变发生了——他们被吸入了另一个世界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他们甚至不知道从进到这个世界。到我找到他们过去了多少时间。他们说那里没有白天黑夜时间仿佛凝固也不会觉得饿只有无尽的恐惧。 可怜的笨孩子。 记住愿望是要放在心里用实在的努力去实现的东西。这世上的邪魔外道最擅长利用人类想走捷径的心理利用你们的愿望做出伤害你们的事。我认真的对任晓宸他们说还有你就是你世上唯一的一个不要因为羡慕或者别的情绪而让自己成为别人的复制品这没有意义。生命之所以珍贵正是因为它的不可复制。 几个孩子对视一眼没说话默默垂下了头。 船在粗糙的地面上平缓滑行没有发出半点声音轻盈得想飘过天际的羽毛载着我们向某个隐于黑暗的通道而去。 片刻后小胖子突然难堪又扭捏地望着我欲言又止。 怎么了?我察觉到他异样的目光。 我我想尿尿憋很久了 就你多事!他的同伴们白眼他。 人有三急嘛! 我只得停下来让小胖子下去并且嘱咐他不要离开我们一米远我们几个女同胞转过身去就是了。 小胖子猛点头十万火急地跳下船去。 虽然那哗哗的声音听起来实在不雅但不准他方便又实在太不厚道。 很快我听到胖子轻松的吁了口气然后就是拉拉链的声音再然后是小胖子的一声尖利的怪叫。 我们猛然转头——就在小胖子站的地方一只巨大的手掌关节处生着绒绒的棕色长毛从土中突兀伸出紧紧拽住了小胖子的右脚。 留在船上不许动!我对那几个丫头喊了一声飞身跳下船同时从腰间抽出一柄通体二指般宽窄的细剑运足了力气朝那怪手刺了过去。 我的剑虽然多年不出鞘了但它好歹也曾陪我斩杀过邪物无数这一击那怪手明显是吃了痛一下再松开了去同时那土下发出了一声闷闷的吼叫。 拼命挣扎的小胖子扑通一下跌了出去我一把拽住他的胳膊把他提起来再往他背脊上一拍将他推回到了船上。 可是我尚来不及转身便觉得脚下一空身体不由自主地朝下坠去。 我站的地方瞬间成了一个不断下陷的大洞四周的泥土石块水流般哗哗向下。岁最麻烦的是我发现我无法运用驾云之术也即是说我飞不起来了。我想必是因为我离开了真身的保护这个世界的力量与我自身产生的排斥压制了我的灵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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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楼 急中生智的我忙用尽全力将手中的剑狠狠插入了山壁中紧紧抓住剑柄这个人悬空于这个黑洞之上下无生路上无出路。而且四壁的泥土在不断移动松垮我的剑也撑不了多久的。 嗵!嗵! 我听到了奇怪而沉重的脚步就像电影《侏罗纪公园》里霸王龙行走时的声音。 两道绿莹莹的车灯般的光从我头顶落下来。 我抬头竟看到一个比我家餐桌还大的脑袋牛的脑袋两只青色的弯弯犄角像两把逆光而立的弯刀再往下看却又是人的身体还是标准的六块腹肌。 一只牛头人身的大怪物正探出半个身子俯瞰着在生死边缘挣扎的我发出几声怪笑然后缩回身子嗵嗵的脚步声朝另一端走去。 这当然不是传说中的牛头马面什么的我确定。看着这怪物的模样我突然想到这是塔罗牌的世界塔牌是第十六张牌而第十五张牌是恶魔一只牛头人身的怪物这些牌每一张都是一个独立的景象但每一张都会彼此关联。我们在塔里逗留的太久他的邻居恶魔嗅到了动静来凑个热闹也理所当然。照这么看我们留的越久来凑热闹的邻居会更多。 这时我听到猛烈的撞击声还有那几个小鬼的尖叫。 那头牛魔王一定在对付我的船。不过这个我倒不太担心以我真身的力量它就算共几个十天半个月也不见得能打开一条缝只要那几个孩子留在船里就是安全的。现在的问题是我自己怎么脱身! 我已经没有太多力气我的剑也开始有了松动的迹象。 我想起暮那张死神难道我今天真会摔死在这讨厌又肮脏的泥洞里? 拜托谁来给我搭把手!哪怕踢我一脚让我回到上面也好! 额头的汗珠一滴滴落下只听喀嚓一声我的剑终于从松动的泥土中滑落出来 不会飞的感觉真的很差。 我的身体朝看不到底的黑洞里坠去。 千钧一发。左手腕上突然流过一阵灼热之气那块赤金纹龙平安扣竟剧烈地震动起来清脆的叮当声不绝于耳那条纹刻在这块圆圆小小的装饰物上的龙居然在上头游动起来昂首奋爪眨眼功夫。竟从平安扣上冲了出来在空中化作一条体态硕大矫健脚踏云朵的金色蛟龙。 不待我有任何反应这从天而降的大龙一口叼住我的胳膊朝后一甩让我问问落到了它的背上它一声长啸拖着我朝上空快速而去。 不出我所料那头牛魔王正不断用头上的犄角撞击着我的船里头的几个家伙吓得面无人色。 这条龙从空中俯冲而下将我扔进了船里又将龙尾一摆狠狠打在牛魔王的头上。生生将这怪物掀开了几丈远。 我可没打算跟这牛魔王多做纠缠趁着这空当嗖一声钻回了我的平安扣中。 几个孩子看得呆了结巴着指着我:你你一定是神仙!那个是龙是龙吧? 其实我自己也很纳闷。这个赤金纹龙平安扣是熬炽送我的小礼物什么时候送的我已经不记得只记得当时我还嘲笑他出手小气直到我喜欢金子要送也送个大点的气得他想揍我还直说我没见识。 熬炽这个家伙 我握住自己的左腕平安扣上还留存着一种熟悉的火热温度。心里突然没来由地抽痛了一下。 他从来都是处处为我着想的吧?! 可是熬炽你死到哪去了? 我用力甩甩头强压下短暂的思维混乱当务之急是先从这个破地方全身而退。 忽然前方传来了河流的声音缓慢悠远地冲击着我们的耳膜。 我的船在这条静静流淌的的河水前停下。天空的星星多了起来倒映在向远方蜿蜒的河面上。如同一双双和气的眼睛在眨动。 船身渐渐前移落在水面上连一点涟漪也没有激起。 但它没有顺着河水朝前走而是往水面下沉去。 难道这星光遍布的河水之下就是通往冥界的出路? 那几个以为是船漏水的家伙们又少不了一阵大呼小叫。 咕嘟咕嘟的气泡在我们周围升起但是没有一滴水落到我们身上甚至船上。 我们的船一直下沉似乎总见不到底也不知过了多久一些呈放射状的光源从深处而来越来越亮每一束光都像是要将我们身体里每个细胞穿透似的。 我突然有了一种倦意好像三天三夜没合眼累得再也撑不住。 再看看那几个小鬼竟早已歪着身子集体睡了过去。 我的一是想保持清醒但这次没能战胜我的身体太困了太想睡了我的眼皮沉重地合上 |
救命!任晓宸难受地大叫。 我分明感觉到她的身体正一点一点往冥界里陷门后那个看不见的对手它的力气似乎比我大得多。 我不想死不想死!任晓宸哭喊着拼命地朝外挣扎向我呼救。 其实这个时候的我不管元气还是灵力都已经消耗到了一个极限。 可是我又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功亏一篑! 我横下一条心将双手化作坚韧的树枝死死缠住了任晓宸的双臂与露在外头的身体心想哪怕就是拼尽所有的力气哪怕下一刻纵是死了也要把这小妞拖出来! 憋住一口气我咬牙闭眼身子朝后一仰大喊一声:给我出来! 我终于是力大无穷了一回。 呼啦一下任晓宸整个人从门里被我拖了出来跌到我身上巨大的冲撞力让我跟她朝后滑开了很长一段距离吓得那些鸭子们四散奔逃。 任晓宸大概被吓傻了伏在我怀里呜呜直哭。 我拍拍她的背说:好了好了没事了。别把鼻涕蹭到我身上好不好你 我话音未落却觉得有些不妥了。一点刺痛混合着一种麻痹在我的心口上渐渐扩散开支。 任晓宸从我身上爬起来将右手从我的心口上挪开站到了一旁稚嫩的嘴角上有一种与年龄不符的阴沉而狡黠的微笑。但是她的眼神却只是一种空洞的茫然。 我想站起来却发现自己办不到——我的心口上插着一枚小手指般粗细锐利无比的冰锥锥上头刻满了各种符文它们在里头游弋不止像一只只怪异的虫子快速地朝我的心脏而去。我忍痛握住冰锥想将其拔出谁料我的手掌刚一碰到它便感到手里的玩意儿化成了一摊水随后消失在我的掌心之中。 现在不是刺痛了而是剧痛从里到外我身体里的每一寸都像被无数利齿撕咬脑袋痛得快要炸开像有一把锯子从我的天灵盖生生打开要从里头取走什么似的。 晓宸你她的同伴显然被她的行为吓到了见了鬼一般朝后退而任晓宸却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动也不动地站在原地。 我的视线变得有些模糊也许是被如雨落下的冷汗迷了眼睛模糊之下我隐隐看到一个人影袅袅娜娜地朝我走来。 现在我甚至连替自己擦擦汗都办不到。 那人影还在朝我逼近最后竟从我的身体里穿了过去。 我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只觉得一些原本属于我的东西跟随着这个穿过我身体的家伙离开了我。 渐渐地那难耐的痛楚减轻了身体变得比方才轻松多了眼睛能看得清楚了还能撑起身子坐起来了我抬起头站在我对面的人连背影都如此眼熟。 我警告过你你会失去一切。 那个人慢慢转过身朝我露出了胜利者的笑容。 我愣住了——那个人竟然是我自己。五官、身体、声音连眸子与头发的颜色都与我一模一样。不对那根本就是我的身体从那身体上散发出的是只属于我自己的味道独一无二无可模仿。 我慌忙侧过头将身子从水塘边上探出去看着那张映照在水面上的脸孔我的呼吸凝固了—— 水面上的倒影不是我是暮。 我们的身体竟然被交换了。 那些孩子从来就不是我的目标。他们只是我的饵。对面那个我从怀里取出一条鱼线般粗细的绳子朝前一抛那绳子便如蛇一般缠住了我的真身她捏住绳子往回一拽那艘本属于我的船被缠绕压缩成了一个拳头大小的光团被她收进了一个黑色皮囊里。 我要钓的鱼从一开始就是你。她收起皮囊走近我趾高气昂地俯视我不是都称赞树妖裟椤聪明绝顶么原来传说跟现实的确有差距呢。我若是你才不会为几个陌生小鬼冒这么大的险呢。 我只笑不说话。 我知道她想看我发狂的样子可我不会给她这样的机会。 |
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别人都喜欢称赞你。你好在哪里呢?她俯端详着我的脸连那不可一世的冥王大人都视你为好友可以送你那么珍贵的玩意儿做生日礼物。我真的很奇怪。 你不是不明白只是在妒忌。虽然我已经不是我可说话时那一针见血的本事仍在。 对人太好也许会害了那个人呢。如果不是那件生日礼物我的主人不会差遣我来找你的。她呵呵冷笑拍了拍腰间的皮囊你的真身现在属于我主人了。 是我说的密友正是现任冥王我的那个生日这位密友滴了一滴指尖血在我的真身上正因为有了这一滴冥王血我的真身才有了通天彻地无处不能去的能力我大概是唯一一只可以随意进出冥界的妖怪只要我愿意。这礼物的本质其实只是信任。不过我确实没有想到这会给我引来这次的麻烦。 开暮声抢我生意引我注意再故意让我发现几个孩子被困在异空间里的事实知道我不会见死不救利用我精疲力竭灵力耗尽的时机最终窃走我的真身。你与你主人步步为营引我不知不觉中掉进你们的陷阱。任晓宸那孩子早被你动过手脚了吧。你知道我不会对她有防备。说到这儿我不鼓掌笑道好极了你们这样的对手够阴险够无耻我喜欢! 哈哈你还是这么嘴硬。她指着我大笑又看着任晓宸道不过我主人的目的只是拿到你的真身。而我呢主动给自己附加了一项任务就是 就是拿走我的人形取而代之。我轻松地接过话头笑道你就这么喜欢当我么? 她走到任晓宸身边手指朝她脖子上的动脉处轻轻一划从里头拉出了一根细细的银丝绕在手指上像绕一块棉花糖。 我用了一个月时间在那笨丫头身体里培植这根专门为你准备的啮魂锥她吃的每一块新品棉花糖都是加了特殊材料的是我的心血呢。我知道你还是有些本事的要拿走你的身体并不容易。而且你知道啮魂锥只在当事人的心智全无防备的时候出击才能达到最佳效果。所幸我做到了很顺利。她从任晓宸身体里将那根丝抽尽之后那孩子的脖子上出现了一个小小的血点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对这些笨孩子怎样他们已经辅助我完成了任务。我会洗去他们的记忆送他们平安回家。不枉你做了这么大牺牲去拯救仓们伟大的裟椤姐姐。 我呼了口气身体里的痛楚已消失得差不多我试着站起来对她摆摆手:我说过的别乱认亲戚。我无福消受你这样的妹妹。 可是她的眼神突然变得别有深意许多许多年前我就是这么叫你的。 我略略一怔。 她恢复了揶揄的神态还故作天真地睁大了眼睛那双本属于我的眼睛认真说:对了好心提醒你一句。啮魂锥是一种特别的咒毒它可以将你的一切变成我的。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解咒的。当有人认出你才是真正的裟椤时这个咒就算破了。不过记住你自己告诉或者暗示别人的可不算得别人‘主动’认为你才行。还有中了这种咒毒的妖怪不再有任何法力你现在所拥有的原来属于我的身体跟普通人类没有区别。 我只是静静地听不做任何提问或者评论。 看见我似乎没有任何反应她倒有些沉不住气了冷笑道:虽然我这个身体配你是绰绰有余不过有一点不太好。来年无色花开之时你没办法回到真身里去了因为你在一天之内弄丢了你的真身以及她满意地着自己的头发以及你修成的这个人形。你知道的要是不能回到真身里吸取元气你就会消失。她顿了顿扳着指头数了数差不多还有一年时间。当然如果在这段时间里有人认出了你替你拿回属于你的人形再从我家主人手里夺回你的真身若能完成这两件不太可能完成的任务的话我就承认你树妖裟椤的本事的确在我之上。 |
初中的时候大爱的哑舍上课还画卡片上的图 今天我们要挑战的是:一边嚼Stride炫迈口香糖,一边写作业,写到没味道就停吧。哇,写了这么多,还有味道啊?我去年买了个表,早就没味道了!作业太多根本停不下来! --来自助手版贴吧客户端 |
开更了,直播哦 |
我从不需要任何人的承认。我淡淡道打了个呵欠看着那几个被她弄晕在地的无辜孩子只是希望你言出必行将这几个小鬼完好送回。 这是自然。她一挑眉笑我也算待你不薄留你一条命不说还送你一家不错的小店。你看你依然还是能当你的老板娘不过是换一个环境而已。 嗯谢谢。我笑得特别开心你也是祝贺你从今天起翻开了你人生的新篇章以我的身份在这个有趣的世界有趣地生活下去。我也要提醒你一下小心我店里那一胖一瘦两个祸胎他们绝对有把你气个半身不遂的潜质呢! 互相祝贺吧暮声的‘新’老板娘恭喜上任。她仰起脸朝我抛了个媚眼接着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掏出了几张钞票扔给我差点忘了你现在没有法力了这里是郊区你要回暮声的话只能打车了哈哈哈。 留下一串嘲讽的大笑我看着另外一个我熟练地驾了云带着那四个孩子以及从我这里拿走的一切飞往云端。 空中有人似乎还嫌将我打击得不够又喊了一声:这个送你留个纪念。 一个小玩意儿从半空中飘落下来掉在我面前。 一张塔罗牌死神。 我看了看那张牌的朝向仰起头笑容不减地对着那个远去的家伙说了一句——亲爱的你给我的死神依然还是逆位。 我将那张牌拾起来收起。别人送我的礼物我一定会好好收藏。人生就是这么奇妙的。我一直坚信这一点。 你们看一夜之间我莫名其妙从不停的老板娘变成了暮声的老板娘。 坦白讲我还是有点难过的我存下的那么多金子现在全变成别人的囊中之物。 连胖子和瘦子那两个猥琐男现在也成了别人的手下。 难怪暮说我会失去一切。 我搭了三个小时车才回到市区不能驾云的确不方便。 站在暮声的店堂里我看这里头还没卖完的棉花糖开始计划自己要怎么利用这间小店维持生计了。因为回不到真身里而死去我还算死得正常吧可如果因为没钱吃饭饿死了那才真是窝囊! 我开始清算店里的一切固定财产哪些值钱的可以变卖套现用来做一些小型投资什么的。 当然我也想过向九厥之类的家伙求救什么的就算他们不能替我解开毒咒起码也愿意将我当个米虫一样养一养吧?不过这想法很快被我否决了。其一那个阴险的假树妖肯定会时时监视我;那个时候还不宜将我的朋友牵扯进来。其二九厥未必会相信我的话。因为妖怪们都是以气味来断定身份妖怪们千变万化各自的气味却像DNA一样不可复制我如何能让九厥相信一个没有裟椤味道的身体才是真的我这太麻烦了。 大多数时候我还是习惯独立解决问题。 我在暮声的门口挂了个暂停营业的牌子我学要一点时间安静地想想接下来我要做点什么。 是夜我从冰箱里翻了一盒方便面泡上吃得很香。以前我从来不觉得这种垃圾食物是美味。看来换一种身份生活也不是坏事。 我太会安慰自己了。 白天暮对我说的那句话——许多许多年前我就是这么叫你的突然跃上了我的脑海。她的神情不像信口胡诌。 我跟她认识么?而且还是许多许多年前就认识?为什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想着想着突然觉得头痛。将筷子一扔爬进里间的躺了下来。 她的床像我的床一样干净也有淡淡的香味枕头也松松软软睡上去就像睡在我自己枕头上一样。 折腾了这么久我第一次作为一个普通人类沉沉入了梦乡。 裟椤姐姐你带我走吧! 那可不行我跟你不一样呢。 为什么不一样?我们难道不是出生在同样的地方? 我都说了我们不一样的。 哪里不一样?你可以的我也可以呢!我想跟姐姐一样自由自在地生活呢! 留在这里对你更好。 说谎!你说谎!你说谎!你能的为什么我不能! 午夜梦回我被两个争吵不休的声音惊醒那一段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匿藏了不知多少年的对话突然一点点唤起了一段已经被我遗忘的记忆。 我起了床推开窗户把昏沉的脑袋伸往扑面而来的凉风里。 暮暮 蓦然我突然恍然大悟。 为什么我看不透这个女人为什么我无法从她身上察觉出任何妖气为什么我从一开始就对她有亲近感 这时我才知道了答案。 这世上能修炼的树妖很少很少。正因为修炼很难所以成了人形的树妖通常比别类妖怪本事要高一点以气味来辨别对方身份的能力也是最强的。但树妖们唯有对自己同类的气味是无法察觉的尤其是那些与自己生长在同一片土地的同类气味往往都是相似的。 窗外没有月色空中的黑云一片比一片厚厚得快要从天上掉下来似的。 我的心突然也像我看到的天空一样。沉得快要掉下来。 暮是我的同类一直与我相同的树妖。 |
我从不需要任何人的承认。我淡淡道打了个呵欠看着那几个被她弄晕在地的无辜孩子只是希望你言出必行将这几个小鬼完好送回。 这是自然。她一挑眉笑我也算待你不薄留你一条命不说还送你一家不错的小店。你看你依然还是能当你的老板娘不过是换一个环境而已。 嗯谢谢。我笑得特别开心你也是祝贺你从今天起翻开了你人生的新篇章以我的身份在这个有趣的世界有趣地生活下去。我也要提醒你一下小心我店里那一胖一瘦两个祸胎他们绝对有把你气个半身不遂的潜质呢! 互相祝贺吧暮声的‘新’老板娘恭喜上任。她仰起脸朝我抛了个媚眼接着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掏出了几张钞票扔给我差点忘了你现在没有法力了这里是郊区你要回暮声的话只能打车了哈哈哈。 留下一串嘲讽的大笑我看着另外一个我熟练地驾了云带着那四个孩子以及从我这里拿走的一切飞往云端。 空中有人似乎还嫌将我打击得不够又喊了一声:这个送你留个纪念。 一个小玩意儿从半空中飘落下来掉在我面前。 一张塔罗牌死神。 我看了看那张牌的朝向仰起头笑容不减地对着那个远去的家伙说了一句——亲爱的你给我的死神依然还是逆位。 我将那张牌拾起来收起。别人送我的礼物我一定会好好收藏。人生就是这么奇妙的。我一直坚信这一点。 你们看一夜之间我莫名其妙从不停的老板娘变成了暮声的老板娘。 坦白讲我还是有点难过的我存下的那么多金子现在全变成别人的囊中之物。 连胖子和瘦子那两个猥琐男现在也成了别人的手下。 难怪暮说我会失去一切。 我搭了三个小时车才回到市区不能驾云的确不方便。 站在暮声的店堂里我看这里头还没卖完的棉花糖开始计划自己要怎么利用这间小店维持生计了。因为回不到真身里而死去我还算死得正常吧可如果因为没钱吃饭饿死了那才真是窝囊! 我开始清算店里的一切固定财产哪些值钱的可以变卖套现用来做一些小型投资什么的。 当然我也想过向九厥之类的家伙求救什么的就算他们不能替我解开毒咒起码也愿意将我当个米虫一样养一养吧?不过这想法很快被我否决了。其一那个阴险的假树妖肯定会时时监视我;那个时候还不宜将我的朋友牵扯进来。其二九厥未必会相信我的话。因为妖怪们都是以气味来断定身份妖怪们千变万化各自的气味却像DNA一样不可复制我如何能让九厥相信一个没有裟椤味道的身体才是真的我这太麻烦了。 大多数时候我还是习惯独立解决问题。 我在暮声的门口挂了个暂停营业的牌子我学要一点时间安静地想想接下来我要做点什么。 是夜我从冰箱里翻了一盒方便面泡上吃得很香。以前我从来不觉得这种垃圾食物是美味。看来换一种身份生活也不是坏事。 我太会安慰自己了。 白天暮对我说的那句话——许多许多年前我就是这么叫你的突然跃上了我的脑海。她的神情不像信口胡诌。 我跟她认识么?而且还是许多许多年前就认识?为什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想着想着突然觉得头痛。将筷子一扔爬进里间的躺了下来。 她的床像我的床一样干净也有淡淡的香味枕头也松松软软睡上去就像睡在我自己枕头上一样。 折腾了这么久我第一次作为一个普通人类沉沉入了梦乡。 裟椤姐姐你带我走吧! 那可不行我跟你不一样呢。 为什么不一样?我们难道不是出生在同样的地方? 我都说了我们不一样的。 哪里不一样?你可以的我也可以呢!我想跟姐姐一样自由自在地生活呢! 留在这里对你更好。 说谎!你说谎!你说谎!你能的为什么我不能! 午夜梦回我被两个争吵不休的声音惊醒那一段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匿藏了不知多少年的对话突然一点点唤起了一段已经被我遗忘的记忆。 我起了床推开窗户把昏沉的脑袋伸往扑面而来的凉风里。 暮暮 蓦然我突然恍然大悟。 为什么我看不透这个女人为什么我无法从她身上察觉出任何妖气为什么我从一开始就对她有亲近感 这时我才知道了答案。 这世上能修炼的树妖很少很少。正因为修炼很难所以成了人形的树妖通常比别类妖怪本事要高一点以气味来辨别对方身份的能力也是最强的。但树妖们唯有对自己同类的气味是无法察觉的尤其是那些与自己生长在同一片土地的同类气味往往都是相似的。 窗外没有月色空中的黑云一片比一片厚厚得快要从天上掉下来似的。 我的心突然也像我看到的天空一样。沉得快要掉下来。 暮是我的同类一直与我相同的树妖。 |
主人你要的东西我已经顺利取回。 她恭敬地奉上那黑色的皮囊。 宽敞而空旷的房间里只有一张硕大的桌子一张椅子黑色的地面上堆满了书籍。 坐在桌后的男人在一张纸上画着什么只略略点了点头示意她放下。 房间里几乎没有什么光线和声音只有男人的笔尖在纸上移动的沙沙声。 主人我她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事?男人的声音低沉而浑厚。有一种实实在在的重量。他略略抬起头一双猎鹰般冰冷的眸子在黑暗里一闪而过片刻后他又埋下头没事的话出去吧。这次你做得很好。 嗯!她像受了奖赏的孩子高兴地退了出去。 房间里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微弱的光线缓缓移动到男人手下的纸上依稀可以看到那纸上是他画的一个女人的肖像。 三天后我的暮声重新开业了。 还是卖棉花糖可是我不会做我去隔壁街找了个会做棉花糖的小贩来店里兼职。还好这个新帮工要价不高做出来的棉花糖味道还行虽然跟暮用妖术做出来的相比。味道上少了一点创意。但还是有销路。 不过真正赚钱的可不是只靠卖棉花糖别忘了我也是会占塔罗的。对这种工具的纯熟我已经到了不需要依靠任何法术的程度。用手里的牌替那些找上门来的糊涂虫找到丢失的猫猫狗狗或者向那些心中有困惑的人提出一些有用的建议然后顺便收几个小红包什么的这样的日子也不错啦。 暮留给我的那张死神牌我放在卧室里梳妆台上最显眼的位置。 当然我是倒着放的因为它每次都是以逆位的状态出现的。 逆位死神——置诸死地而后生。 我历来都是这么替人解牌的。 我觉得我还是有做生意的天分的起码一个月下来暮声的营业额还不错。找我做占卜的人比买棉花糖的多得多。 许多被暮声抢走的客人又回到了不停。他们说还是不停里的甜品比较好吃。虽然不停现在跟我好像暂时没有什么关系了但听到这样的评价我还是很欣慰。 任晓宸和小胖子他们偶尔也会来了暮声但是我相信暮的确是抹去了他们的记忆。 虽然他们一生都不可能记得曾发生在他们生命里的那段惊心动魄也一生都不可能记得我这个拼了全力将他们救出来的妖怪但我只要一看到他们年轻明亮的脸孔看着他们还好好地生活在这个时间上时我就觉得这笔生意我也不是太亏本。 有一天胖子和瘦子也来了。这两个家伙还是猥琐依旧借着买棉花糖之机问我要手机号。当然最后被我用扫把打出去了。 我分明听到抱头鼠窜的胖子对瘦子说:怎么这个老板娘比我们家的老板娘还凶猛? 我暗笑着拍拍手能比你们家老板娘凶猛的世上能有几人。 至于将来怎么样我不知道虽然我有塔罗牌但我从没有动过替自己占上一卜的念头。 我不敢?怎么可能射手座树妖的字典里从没有这两个字。 我只是觉得正因为未来充满了各种变数生活才变得有意义只要我们真诚的天不曾改变我们努力的目标不曾改变我们充满希望的期待不曾改变。 我在暮声的店堂里挂了一幅我自己写的对联呃好吧我们勉强叫它对联。 上联是:天生我材必有用。 下联是:千金散去还复来。 横批:随遇而安。 尾巴上还有我画的一个笑脸。 不管我是不停的老板娘还是暮声的老板娘不管我变成了什么模样我还是我。树妖裟椤射手座生于漫天飞雪的十二月浮珑山巅。 当然我还确信与某人的一场战役只是开了个头。 |
浮生物语第2部 |
他在裁剪的间歇,会偶尔看窗外这些生动地人跟景,笑笑,然后继续他的工作。 去年的时候,益州也在下雪。他被一场雪绊住了继续前行的念头。 流浪的人停下来。于是,雪停之后的某天,益州城里多了一个小裁缝,在一条红花街的小街上,租了一间窄小的屋子,用布帘子一隔,一半住宿,一半营生,再拿纸写了两个大字“制衣”,贴在大门旁的灰墙上,连个店名都没有。 一年时间,窄小偏僻的红花街从门可罗雀,渐渐变得人来人往。益州城里的人,尤其是那些年轻姑娘,不论出身官宦还是布衣平民,都说红花街上的小裁缝,手艺是一等的好。越来越多的姑娘,最大的心愿就是让红花街的裁缝替她们做一套裙衫。 说来也怪,益州城这般繁华的地方,裁缝店随处可见,何止百家。单说西街上那家最大的锦衣绣楼,里头的裁缝技艺精湛,专为城中达官显贵制衣,据说连长安城里的皇亲国戚都会来此定制新衣,这里,从来都是益州城中生意最好、规模最大的制衣处,刺史大人全家的衣裳都有锦绣城包办。不过,在红花街的小裁缝出现之后,锦衣绣楼一支独秀的局面,渐渐被打破了。 客人们说,他做的衣裳,特别合身,特别好看,一穿上身去,在平庸的脸上都有了活生生的光彩似的,且收费又很低廉。 对任何生意人来说,客似云来自然是求之不得,偏偏他的规矩是,一个月,只做一件衣裳,哪怕外头有几十个客人拿着银两翘首以待,他也只是笑着送客。他说,规矩就是规矩,如果轻易被打破,那又何必有规矩。 他手里的,是第十二套衣裳。月初的时候,益州城里的首富,东城王府的大小姐,遣了丫鬟来找他,带了一块绸缎,说要一套裙衫,务必要在上元灯节之前完成。 在这之前,他不接受任何一个向他规定时间交货的客人,一件衣裳,总得要做好才能交货,赶时间是非常坏心情也坏手艺的一件事。但,他接受了王家小姐的生意。 那天,他捧着这块月下云锦,独自在窗前走了许久,手指在盘绕其上的美丽花纹中反复游走,小心翼翼。这块料子之所以叫月下云锦,是因为在白天和黑夜,它的颜色是不同的。白天,它只是一块普通的绸缎,颜色甚至有点发黑,只有在夜色中,它才会显现出月光一般的白色,并且带着淡淡的光韵。传说,身着它的人不论自身姿容多么平凡,都会变得皎洁如月,似仙子神妃。但,多年来,月下云锦都只是个传说,有人说,这根本不是人间的东西,是有法力的妖怪织成的宝物,凡人是无缘一见的。哪怕有这样的传说,无数织造者还是做梦都想领略它的风采,他曾想,这么个天人神物般的玩意儿,如此轻易地摆在了他面前。 如果,这真是王家小姐的东西,恐怕她根本不知道这就是百闻不得一见的月下云锦,只当它是她家万千绫罗中的一块,随意交给丫鬟便了事。 不识货,在任何一个时代都是遗憾。 只不过,他肯定这月下云锦的所有者,绝非王家小姐,而他当时肯接下这所谓王家小姐的活儿,完全是因为来找他的人。 那天下雨,她匆匆跑进来时,浑身都湿透了,鞋子上净是泥浆,怀里紧紧抱着用油纸包了一层又一层的包裹。他正在细心熨烫刚刚做好的衣裳,她却没进屋,怯怯地站在窗口,举起一只衣袖,看似擦雨水,实则是故意遮住了脸,小心的说:“裁缝师傅,我……我家小姐要做衣裳。上元灯节前务必完成。” 然后,冻得胡萝卜的手,微微发抖的将那包裹从窗户递了进来。 “进来说话吧。”他放下烫斗,看着窗外的人。 “不用了。”她固执地举着包裹,将脸努力扭到一边,躲避着他的目光。 “不给我讲明你家小姐的身量尺寸,如何裁衣。”他淡淡道。 她涨红了脸,说:“我家小姐身量与我相似。” “可我连你的全貌都不曾看到。”他莞尔一笑,“窗口只有你半个身子。” 她迟疑了半响,虽然极不情愿,有有怀着某种期望扭捏着走了进来,把头低得不能再低。 “抬头,何必畏畏缩缩,做衣裳而已。”他说,“佝偻着身子,我如何量衡清楚。” 其实,他做衣裳从来不用尺量,只消看一眼对方的身形,便已成竹在胸。 她只好照做。 屋子里的光线很足,他放了好几盏灯火,白天也如此,一个针眼都看得清楚。 他的衣裳之所以让客人如此满意,仅仅是因为仔细,用心,或许再加一点天分,别无诀窍。 敞亮的光线中,她的面容,无所遁形。 好不出彩的脸孔,甚至可以说是难看,小眼睛,塌鼻梁,雀斑密布,关键是,她的左眼是瞎的,一只毫无生气的灰白眼眸,与右眼完全不对称。身形也是矮小瘦削的,毫无少女婀娜多姿的一面,黑黑色的粗布衣裙上满是污渍,那死气沉沉的颜色,像朵附在她身上的乌云。 他只端详了她片刻,收回目光,说:“可以了。” 她像得了大赦,拔腿就想跑。 “等等!”他叫住她,把一把伞放到她手里。 “裁缝师傅……”她愣在门口,抱着伞,想走又不敢走似得。 “你叫什么?”他问,神情正常而坦然。 她嚅嗫着说:“小糠……” “安康的康么?” “不是……糟糠的糠……”她的声音比文字还小。 “可爱的名字。”他笑了,看着门外,说:“下雨路滑,路上小心。上元灯节前晚,来取你家小姐的衣裳吧。” 她回过神,逃似地跑了。 他回屋,看着她递来的包裹,竟然有一丝紧张,他一边打开,一边默默期许包裹里只是一块普通的衣料。 当月下云锦出现在他的眼里时,他颓然靠在了椅子上,说不出的失望与无力。 来益州快一年,他第一次深深皱起了眉头。 “喂喂!裁缝师傅!”对面的蓝衣小丫鬟见他有些失神,提醒道:“这件衣裳,上元灯节前一定要做好哦!不然我家小姐一定会责罚我的。” |
他从短暂的回忆里抽离出来,点点头:“三天之后,你来取。” “这么快?!”小丫鬟高兴得不得了,拍手道:“这下我家小姐肯定高兴了!一没想到你肯接我们小姐的活儿,二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做好。回头我家大小姐一定加倍给你赏钱!” 他笑而不语。 “哎呀,我得赶紧回去了,小糠还等着我买药回去呢。裁缝师傅你人真好啊!”这多嘴的小丫鬟一来到店里,就好奇的问东问西,现在一看天色,马上跳了起来,慌着要走。 “留步。”他叫住她,“府上那位小糠姑娘病了么?” “咦,你认识她?”小丫鬟反问 “曾在市集有过一面之缘。”他一言遮过。 “她没病,只不过被大小姐杖责一百,比生病还惨呢。”小丫鬟叹气。 “杖责?”他一愣,“为何?” “好像是大小姐丢了翡翠镯子,府中到处找遍了还是没有。有人说看见小糠进过大小姐的房间,所以大小姐当然抓她去拷问,但小糠抵死不认说自己没有偷过东西。大小姐也没有办法,打了她一百大板了事。可怜的,这么折腾下来,小糠只剩半条命了。”小丫鬟越说越难过,“小糠来府里好几年了,身子单弱,模样又不讨好,一直只在后院做杂役,很是老实本分的。”她压低声音,“偏偏我家大小姐生性骄纵,脾气古怪,府里被她无端责罚的人多不胜数,没想到这次轮到小糠遭殃。 “哦。”他点点头,又不动声色地问,“上元灯节府上是有什么庆典么?不然你家小姐为何如此着急赶制新衣?” 天色已经暗下来,外面玩耍的孩童早没了踪影,大家都被仍然飘个不停的雪花早早送回了家。 他关上门,没有再继续他的工作,而是走到他的床边。从枕头下摸出那块包得好好的月下云锦,至今,它还是一块布料,没有被他裁剪分毫。 一直静坐到深夜,他突然起身,吹灭了家中所有灯火,出门而去。 雪越下越大,接到上铺起厚厚的一层,他走得很快,飞一样快,踏雪而无痕。 {3.} “有人啊,里头有人!在墙壁里啊!我看到他从墙壁里飞出来啊!是神仙啊!不不,是妖怪啊!” 满身污垢,神志不清的流浪汉被几个官差拖走了,肮脏的手指惊奇而不甘心地指着离他越来越远的巷子,以及巷子里残旧的屋宅。秦淮南岸的居民们,谁会相信一个经常喝得烂醉,寄身在那条旧巷里的流浪汉、那条巷子,曾是吴国戍守石头城的军队专用的营房,之后,经年累月无人居住,当地官府曾有意改建,以作民居,却因经费不足搁置,另有传说称,有人在深夜里,见那些身着黑衣,早已亡故的士兵在巷子内游荡,玄之又玄。总之是,这巷子除了酒鬼流浪汉,以及一些在此筑巢的燕雀和老鼠之外,基本上无人光顾。 说这个地方有神仙,那真真是见了鬼!流浪汉的叫喊渐渐淹没在傍晚的寒风里,不会有谁把他的疯言疯语当一回事,大家都是正常人。 巷子里倒数第三间宅子,蛛丝儿在梁下晃悠,院落里杂草丛生,旧物凌乱,一棵老树跟一堵灰墙孤独对望了多年。 普通无比的墙,你注意什么,都不会注意到颜色斑驳,摇摇欲坠的它。 一只小老鼠从墙根溜过,运气十分不好,竟被一只从墙里迈出来的脚踩了尾巴,疼得吱一声叫。 “你给我站住!” 墙壁里传来老迈而严厉的声音,那只脚略一迟疑,收了回去,小老鼠狂奔而逃。月夜之下的旧宅,一切如常。 他站在这扇高耸入云的大门前,定定地站着,不肯回头。顶上的艳阳,身后的鸟语花香,永不干涸的潺潺水声,是他此刻最不想再看到的东西。 这扇门的另一面,是一面墙,完全不引人注目的存在于世。在那件事发生之前,他从没想过要去门的另一面,这个仙境一般完美的世界,是他的家。 “你在做一件毫无意义的事!”站在他身后的,是他的外公,也是这里的首领,他总是喜欢摸那两条垂到肩膀的白眉毛,慈爱和善,一身绣金黑袍永远富丽堂皇。但,生气的时候例外,比如现在,看起来像个气急败坏又无计可施的黑衣白发老魔怪。 他半晌不做作声,很久之后才挤了几个字:“我就是去看看。” “看看也不行!”外公用力那他的拐杖戳地,仿佛地上躺着他的外孙。 “她一个人在外头。”他咬牙。 “她已不是我们的一分子。”外公的拐杖停下来,“三块月下云锦,被她毁了两块,不但毁了,还令我们全族蒙羞,惹来一世骂名!我将她囚禁,已是最轻的处罚,你……” 他突然转身,扑通一声跪在外公面前:“外公,偷偷放走她是我不对。可是,自西周起你便将她囚禁,她日日忏悔,已经知错,为何不能再给她一次机会!” “她若真的知错,又怎会在你私自放她后,又偷了第三块月下云锦,溜之大吉?!”外公的长眉毛气得直哆嗦,手指戳在外孙的额头上,“你这个蠢孩子呀,外公跟你讲过许多次,无论是怎样的脸,也只是一张脸而已。她一天不能明白这个道理,就一天不能走出囚笼。你以为你是救了她么?”他抬头看向那扇连通两个世界的大门,扶起外孙,叹息,“她不配做你的心上人。家里还有那么多女眷,不要执迷不悟了。何况,还有不少衣裳要赶制出来,送给那些应得的人,你应将心思花在正事上。” “她偷走了月下云锦?”他不肯相信,如果他信,无疑是往心里狠狠扎下一刀。 “外公几时诬陷过他人!”面对外孙的反映,老家伙松了口气,拍拍他的肩,“这就是她对你的报答。同时,她也要接受这个行为所带来的,最终的后果。” 他的家,永远蓝天白云,没有凄风冷雨,没有黑夜漫长,没有酷热严寒,但今天,一切都有了,在他默不作声的身体里。 “我一把年纪了,不能时时刻刻照管你,你也这么大了,不要动不动就想离家出走。你看,昨天你与看门人的纠缠,竟被陌生人看见,幸而他们当他是疯汉不予理睬,否则,我们的行踪若被有道行的高人知道,必有无穷的麻烦。”他以为他的外孙大彻大悟了,语气也放缓了不少,“回去吧,我只得你一个外孙。” 他拉住外公放在自己肩头的手,慢慢挪开,说:“我去把月下云锦追回来。” |
她在门缝后藏着。门里门外,他们之间,总要隔着一道门。他苦笑着接过灯笼。院门慌忙关上了。“天亮的时候还你。”他提着这盏灯火跳跃的灯笼,倚门而坐,享受着淡淡的暖意跟光明。“天亮的时候你得赶紧走,千万别睡着了,不然被他们发现,不但会赶你走,还会拿棍子打你呢!”她小心叮嘱。他一笑:“谢谢你借我一个屋檐,一盏灯笼。”“也谢谢你陪我赏花。”她很真诚,隔着门似乎也能感觉到她嘴角的笑意,“天亮之后,你又要走了么?”他把灯笼提得高了一些,细细打量,说:“不走了,我会留在益州城。”“真的?留下来干吗?”门后有莫名的欣喜。“还没想好,或许会弄个裁衣服的小摊吧。”他望着门缝,“我只会裁衣服。”直到天明雪停,他离开时,她也没有再开门,不肯让他见到自己的模样。这没有关系,她在这里,就足够了。“你总是躲着,一年前躲在你的门后,一年后躲在我的窗外。”他想起她主动来见他的那一天,“你连是给自己做衣裳都不敢承认。”“我只能穿黑色的衣裳,从来都是。”她咬着嘴唇,“任何颜色的衣裳到了我的身上,都会变成黑色。我不敢跟任何人说,只能撒谎,说黑衣裳耐脏。每逢节庆之日,大家都穿着各色华服去庆祝,我却只能躲在房里,偷偷羡慕。我也不能再一个地方停留太久,我怕被人发现这个秘密。我只知道我已经活了很多年,走过很多地方,在每个地方,都只能做别人不愿意做的粗活。”她顿了顿,眼泪滴在怀里的月下云锦上,“它一直跟着我,只有在没人的时候我才会将它拿出来看一看,摸一摸。我常梦见它变成一件漂亮的衣裳,我穿上它照镜子,镜子里的我,漂亮得像仙子一样。可我确信这并不仅仅是个梦。你知道么,我无数次抱着它站在各个裁缝店的门口,却无论如何也不敢迈进去一步。我怕那些嘲笑的目光跟声音,像刀子一样。而你,跟他们不一样。”这就是外公说的,她要接受的后果么?曾经,一张绝世容颜为她换来鹿台上的缠绵的风光,烽火戏诸侯的“殊荣”,而现在,没有记忆,没有法力,不能化回原形,只能顶着一张丑陋的脸孔辗转人世,受尽白眼与欺辱。一年前,他在她的门外,决定留一年,用一年的时间来证明,历经如此漫长的岁月,她有没有真正脱下那件“月下云锦”。如果有,他会很开心,非常开心,然后带她离开,结束一切苦难。当裁缝这一年,每来一位客人,他的心都会紧跳一下,发现并不是她,才会松懈下来。他知道,如果她依然还没有脱下她的“月下云锦”,就一定会来找他。他们之间的牵引埋在彼此身体里最深的地方,就算没了记忆没了法力,也会在的。他凝视了她许久,终于问了他最怕听到答案的问题:“为何要等到一年之后,才来找我做衣裳?”“上元灯节时,陈州的刺史大人要来府中,他跟我家老爷是堂兄弟。”她抹着眼泪,慢慢道,“我听大小姐屋里的彩凤说,刺史大人是来益州认女儿的。”“那又如何?”他不解。“刺史大人与同安大长公主来往甚密,公主有意将刺史大人的女儿许配给晋王李治为妃。可是,好事未成,这位小姐便一病归西。”她使劲揉着自己的衣角,“刺史大人不甘心失掉这门亲事,于是想到了堂弟的女儿。听说我家小姐跟刺史大人的女儿年纪相当,容貌也颇有相似,加上晋王并未见过这位小姐,所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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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转? |
留名 |
我也超爱这两本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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