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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故事]转《民调局异闻录》附上一句[我脸皮厚,但不是不要脸[第7页] |
作者:梧州凉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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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妄动,你们俩不是他的对手”我马上就要开枪时,水塔上钉着的吴仁荻说话了:“他已经有了防备,现在就算子弹打中他,也伤不了他了”吴仁荻说话时有气无力的,被七根大钉子钉在墙上,没死已经够走运的了。 看着我将信将疑的样子,杨逍冷冷一笑:“给你个机会,现在打我一枪试试”,我叹了口气:“还打什么?你当我傻....”瓜字还没出唇,我抬手对着杨逍的眉心就是一枪。 “啪!”的一声,杨逍纹丝没动,他的眉心拧成了一个疙瘩,一个弹头被挡在了眉心处掉在了地面上:“你们俩都是一个师傅教出来的?”杨逍看着我一阵的冷笑,他有了防备,偷袭看来是没用了。 “这就完了?”杨逍的语气有些不削:“那是不是该轮到我了?”说着晃了晃身子,向我的方向走过来。 杨逍走得很慢,似乎还在提防我和孙胖子:“放心,你们死不了,就是会被抽走一魂二魄而已,你们睡上几年,运气好的话,三五年之后就能醒来,再适应几年,起码生活自理不成问题” 杨逍越走越近,我连连向后退去,心里暗骂孙胖子,你倒是打开门快跑啊。回头刚要提醒他时,才发现孙胖子正哭丧着脸看着我:“出不去了....” 和昨晚在医学院时一样,天台的唯一出口处被一团黑色的阴影笼罩住,把正要冲出去的孙胖子挡了回来。 “哈哈哈哈....”杨逍一阵狂笑,好像看见了这世界上就好笑的事情,笑的眼角都出了眼泪:“这个可不是我干的”他指着还在水塔上钉着的吴仁荻笑道:“你们吴主任怕我跑了,才设了这个禁法,没想到....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他搬起石头,砸了你们的脚。哈哈哈哈”说着又是一阵狂笑。 吴仁荻无力的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说道:“算我倒霉了。不过....你要那么多魂魄干什么?不是想腌起来过冬吧?” “嗯?还有力气能说笑?”杨逍回头看了吴仁荻一眼:“想知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没问题,有一晚的时间,我慢慢说,你们慢慢听,反正没了一魂二魄,你们浑浑噩噩的也想不起来今晚发生的事情了” 一抹月光照在杨逍的脸上,他的脸色苍白了许多,看上去,竟然有种说不出的哀愁。 杨逍娓娓说道:“从头说起吧,有一件事没有骗你们,我的确是云南人,顺便说一下,我的名字叫杨枭,是枭雄的枭。 麒麟市我很早以前就曾经来过,有一件东西当时我没有取走,十年前再回来的时候,我藏东西的地点已经盖起来这栋大楼,要不是我那件东西埋得极深,只怕当初在挖地基的时候就见了天光了。 那件东西对我有莫大的关联,不可能放弃,就只能得罪这大楼里的居民了。你们也看见了,楼下的那个降阵就是我摆的。 本来以为,这楼里没人了,我就有机会到地下,拿回我的东西,没想到那件东西在多年后,已经被地脉融成了一体....” “是地珠吧”杨枭说的正起劲儿的时候,突然被吴仁荻来了这么一句。 杨枭愣了一下,转脸直视吴仁荻,直到确定那七根大钉子还牢牢的钉在他身上时,才缓缓说道:“你怎么知道....” 吴仁荻无力的看着杨枭:“你自己说的,能隔着多年还被地脉融成一体的,除了地珠,你告诉我还能有什么东西?明明知道是地珠还敢深埋在土地里,嗯,你说你是怎么想的?”吴主任输人不输阵,最后一句话说的就像一个在教训儿子的家长。 杨枭的脸上半青半白,看架势马上就要动手。 “你还没说,你要那么多的魂魄是干嘛用的”孙胖子看出不对,出来扯开了话题。 可能是有秘密憋在心里太久,杨枭也需要一个宣泄的渠道,我们现在在他的面前,基本上就是属于待宰的羔羊,对他来说,几乎没有任何杀伤力。 “还记得我和你们说过我老婆的事吗?收集这么多的魂魄也都是为了她”杨枭不再理会吴仁荻,看着我们慢慢的说道:“我的体制和你们不一样,我很难会有子嗣后代,死胖子....你那是什么表情?” 孙胖子摊开双手,耸了耸肩膀说道:“我是同情你” |
在外人看来,杨枭的好运气已经用光了,本来刚刚端上了铁饭碗,又娶了个漂亮得不能再漂亮的媳妇。还摊上一个当**局长的老丈人。可惜一切都是过眼云烟,他老丈人这一死,杨枭基本上已经断了上进的念头。 于是,杨枭在自己的管片一干就是几年,在同事眼中,杨枭是个不思进取,但是谨小慎微的小**。就连徐蓉蓉也认定了,她会和杨枭就这样无声无息的过完自己的下半生,但是,那一天到了。 那是三年前的一天,因为之前徐蓉蓉的身体一直不太舒服,上午去了医院检查,等拿到验尿报告后,‘病情’揭晓了,她怀了两个月的身孕。得到了消息的杨枭就像是被石化了一般,愣在了当场。 在很多年以前,杨枭在一次偶然的情况下,得到了一种非同小可的能力,靠着这种能力活了很久之后,杨枭慢慢地发现了它的副作用。这种能力改变了他的体质,在某种程度上,他的确要强过普通人太多,但是在繁衍子嗣上,杨枭几乎是无能无力了,他可以同女人们行房欢好,却很难让她们怀孕生子。 看来难并不是做不到,杨枭欣喜若狂,已经开始谋划自己孩子的将来了。六个多月后,就在他等待孩子降临的焦急心情几乎到顶时,一盆冰水彻底将杨枭浇透了。 那一天,徐蓉蓉刚做完产前检查,从医院出来不久,被一辆失控的汽车撞倒,当时被撞得人事不知。好在出事地点离医院不远,杨夫人被路过的120救起、等杨枭赶到时,他老婆正在手术室抢救,医生给了他两个选择:保大人还是保孩子。 杨枭竟然犹豫了,从一开始,杨枭一直都把徐蓉蓉当成一个用来掩饰自己身份的道具。现在让他在道具和孩子当中挑选一个时,他竟然拿不定主意了。 时间不等人,医生又重复了一遍问题,这次杨枭咬牙给了答案:“我要我老婆”,从那一刻起,杨枭顿悟了,在他的内心深处,徐蓉蓉早已不在是用来掩饰身份的道具,她已经变成杨枭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又过了一个小时,手术室的灯灭了,医生出来时没有带来好消息。手术做得不算成功,孩子没有了,徐蓉蓉也没有脱离生命危险,具体情况要在她能不能挺过三天的危险期了。 当徐蓉蓉从手术室里被推出来的时候,杨枭的心沉落到了谷底。从他的眼中能看出来,徐蓉蓉的魂魄已经开始分散离体,从道家玄学的角度来讲,徐蓉蓉没有了魂魄,已经算是个死人了。现在只是通过仪器来勉强维持她的生命体征,使徐蓉蓉的身体不至于立刻死亡。 孩子没了,老婆也保不住了,杨枭走了一步险棋,他决定要给徐蓉蓉招魂。 |
以现在杨枭的道行来讲,招魂并不是什么难事。但是招魂之后,要将魂魄聚拢,然后归入徐蓉蓉的体内,这个过程就算是逆天了。让死人重生算是道家玄学之流的大忌,就算侥幸成功只怕以后也要遭到天谴。不过事到如今,杨枭也只能豁出去了。 当天晚上,杨枭在十五层大楼里给徐蓉蓉施法招魂,开始还算顺利,可就在将魂魄聚拢的时候出了偏差,三魂中的爽灵,七魄中的蜚毒 伏矢无论如何都无法和其他的魂魄聚在一起,而且这一魂二魄已经有了消散的征兆。这时远方天边已经阴云密布,雷声滚滚。看架势是天谴雷劫将至。 杨枭在匆忙之间,抓了个幽魂,抽了他的爽灵、蜚毒 伏矢,和徐蓉蓉的魂魄聚在了一起。说也奇怪,自己的魂魄聚拢不了,可加上了别人的一魂二魄竟然凝聚在了一起。 几分钟后,杨枭回到了医院,将这付拼凑好的魂魄送进了徐蓉蓉的身体里。魂魄入体之后,徐蓉蓉睁开了眼睛。 醒来后的徐蓉蓉身体恢复地极好,就连她的主治医生都感到不可思议。只是还需要在医院里多呆几天,观察一下有没有后遗症什么的。 几天之后,在一片惊讶的目光中,徐蓉蓉出了医院,回到家中休养。开始的半个多月,杨夫人恢复程度的相当好。 没想到,几天后,杨夫人去医院复诊,杨枭大意了,没有跟去。结果接到医院的电话,徐蓉蓉从医院的楼梯上摔了下来,人已经昏迷。杨枭赶到医院时,x光片已经出来,徐蓉蓉的脊椎骨错位,人还没有醒来。 怎么会这样?杨逍的脑袋里‘轰’的一声。他看的清楚,徐蓉蓉的三魂七魄已经少了一魂二魄,少的正是后来自己给她加进去的爽灵、蜚毒 伏矢。当时明明已经融成一体了啊!不是她自己的就是不行吗? 杨枭搜肠刮肚也没有想到更好的办法,而这时,徐蓉蓉剩余的二魂七魄也有了消散的征兆,杨枭来不及多想,在十五层大楼里又抽走了一只孤魂的爽灵、蜚毒 伏矢,和徐蓉蓉的魂魄融汇到了一起。 徐蓉蓉再次醒来后,杨枭再不敢大意。贴身守着她。就是这样,七天之后,杨枭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徐蓉蓉再次毫无征兆的晕倒了。那一魂二魄又无故消失了。 这次还不到十天,难道是死人的魂魄不能和活人的融合?如果问题是出在阴阳不容,那倒好办了。在杨枭眼里,最不值钱的就算是人命了,当下他就在医院抽走了一个植物人的爽灵、蜚毒 伏矢。 这一次的结果开始还算让人满意,转眼过了半年都没有出现意外。徐蓉蓉已经开始准备第一次的脊椎手术了,可就在手术前夕,杨夫人第三次昏迷了。老毛病,还是那一魂二魄不知所踪。 |
看来活人的魂魄也不能完全融合,就像是移植器官后出现的排斥现象。所万幸的是移植了活人的魂魄,比死人魂魄的效果要好得多,起码能坚持多点的时间。 但是就这点效果也是越来越不明显,这次徐蓉蓉苏醒了四个月后又再度昏迷,杨枭无奈之下,只能继续不断地将活人一魂二魄揉进徐蓉蓉的魂魄里。连续几十次之后,徐蓉蓉再次昏迷的间歇越来越短,从最初的半年到了现在的三天,好在三天就算是极限了,再没有继续恶化的趋势。 由于需要很频繁的使用一魂二魄,杨枭将医学院里用来上解剖课的人体标本改造成了用来存储魂魄的工具。为防万一,又在那里安排了一个傀儡。 从杨夫人出事之后,麒麟市就不断地有人突然失去意识成了植物人,这个群体现象被民调局注意到了,开始还以为是普通的失魂症,派了二室的鲍喜来和李庭到了麒麟市 他们俩也是倒霉催的,去医院时,正赶上了徐蓉蓉在做CD时失魂晕倒,被杨枭背回了病房。两人是行家,一眼就看出了事情不是那么简单,上前询问杨枭,杨枭为绝后患,抽了两人的一魂二魄。 他没想到后患还是来了,鲍喜来和李庭如果不出事,我们还到不了麒麟市。 |
杨枭终于将心中的不痛快宣泄了出来,他说的有些兴奋,脸颊开始发红,双眼也有些发直,就像喝酒的人已经稍稍有了点醉意。 “傻蛋,是你害了你老婆”水塔的位置有人冷冷的说道,不用猜,那里只有一个正在模拟‘耶稣受难’的吴仁荻。都这样了,他的嘴还是不闲着。 “你再说一遍”杨枭瞪起了眼睛,大声吼叫道。 吴仁荻就是吴仁荻,根本不吃杨枭那一套,保持着他自己一贯的口气说道:“你老婆死了之后,只要在她的魂魄上打上个记号,她重新投胎后就能找到她,再等个十几二十年,重新娶她一次,不就得了?” |
听了吴仁荻的话,杨枭的脸色霎时间变得血红,牙关紧咬。仿佛一张嘴就能将满口的鲜血喷出来。吴仁荻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你现在想到了?晚了,她的一魂二魄已经消失,就算要轮回转世,也不能再世为人,只怕要转投畜道,下辈子做畜生了。” “你到底是谁?”杨枭有些警惕的看着吴仁荻,确定了那七根钉子还钉在吴仁荻的身上,他这才稍微有了点底气,冷笑着说道:“你是谁都没关系,一会就送你上路,别挣扎了,那七根铜锭本来是给你们民调局里另外一个人用的,现在算便宜你了。” “另外一个人?谁?”吴仁荻盯着杨枭,冷笑道。 吴仁荻的眼神让杨枭很不舒服,他哼了一声,说道:“是谁都不是你,你要是白头发,我还能忌惮几分” “白头发?”吴仁荻突然笑了起来:“呵呵,你指的是这个吗?”,他说话的时候,面貌起了变化,本来还是满头的黑发,开始从发根到发梢一路变得雪白,只过了几秒钟,吴仁荻已经满头白发。 看见吴仁荻变成了白发,杨枭没有丝毫犹豫,冲向天台护栏,闪电一样跃起,他要从十五层的顶层跳下去。可惜和孙胖子刚才一样,被一团黑色的雾气挡了回来。 “你刚才说什么来着?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吴仁荻将插在自己身上的一根大钉子拔了出来,在手里掂量了一下,看着杨枭说道:“七星阵....林火教你的?” 杨枭脸上的冷汗不受控制就像流水一样流了出来,他的眼睛根本不敢看向吴仁荻的方向,只能直勾勾的看着地面。 吴仁荻已经将身上的七根电子都拔了出来。我看得清楚,他完全没有受伤的样子,就连身上的衣服都没有被刺破,只是当时陷在了身体里,随便一抻,又完好如初。 局势扭转了,我和孙胖子对视了一眼,一起退到了角落里,谁知道杨枭还有没有后招。现在的情况还是离他们远一点,免得殃及池鱼。 “也难为林火了,还能想出七星阵。他还叫你什么了,一起使出来吧”吴仁荻活动了一下筋骨,看着杨枭冷冷地说道。 |
杨枭低着头没有言语,好像已经放弃了抵抗,又好像在盘算着如何逃出生天。 吴仁荻又是不屑的一笑“不用瞎琢磨了,我这个禁阵是加了料的,就算你们巫祖重生,也出不去这天台了。” “巫祖重生?你...什么意思?巫祖....死了?”杨枭说这话的时候,语调不由自主的颤了起来。 “不止你们巫祖”吴仁荻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林火也死了,他死前告诉了我,原来还有你的存在” 听到连林火也死了,杨枭反而平静了,他深吸了几口气,对着吴仁荻说道:“不能放了我吗?” 吴仁荻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黯淡,叹了口气说道:“你和林火的存在,归根结底是我犯下的错误,这个错误我一定要亲手抹杀掉。” 杨枭似乎已经算到了吴仁荻不会轻易的放了他,听了这几句话,反倒坦然了,冲着吴仁荻惨然的一笑:“无所谓了,我死之前能不能满足我一个愿望?” 吴仁荻想了一下,说道:“你老婆?” 杨枭点了点头:“我本来想救他,到头来却害了她。我的本事不能让她重新投胎做人,你吴勉应该没问题吧?” 没等吴仁荻回答,我已经忍受不了,抢先冲着杨枭吼道:“那么那些被你抽了魂魄的人呢?他们不是更无辜!他们也有亲人子女,你老婆没了一魂二魄投不了胎,那么他们呢?不是一样投不了胎!” 我身边的孙胖子脸已经白了,杨枭看起来是要死在吴仁荻手里了,不过谁知道他有没有兴趣和我们同归于尽一把。 “辣子,别冲动”孙胖子回头又对吴仁荻和杨枭说道:“你们继续,不用离我们。” 没想到杨枭非但没有发狂,还饶有兴趣的看了我几眼:“小家伙,你有爱人吗?” 虽然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我还是摇了摇头。杨枭看着我继续说道:“等你以后有了一个值得你放弃一切去爱的人,你就会明白,只要能救她,哪怕是杀光这个世界所有的人,都在所不惜。”说这番话的时候,杨枭的语气决断,分毫不让。 杨枭又对着吴仁荻说道:“要动手就快点,别忘了我老婆的事”说罢,走了几步,坐在吴仁荻身前十来米远的地方,两眼一闭,竟然吟唱起了不知什么地方的小调。 看着杨枭此时的样子,吴仁荻反而笑了起来,看了天台的大门一眼,他的表情很怪异,就像是一个在考试中作弊成功的学生,已经交了卷子,脸上流露出的那种神情。 一曲小调唱完,吴仁荻还没有动手,杨枭有点不耐烦了:“别告诉我,你下不了手,给个痛快的行吗!” 没等吴仁荻说话,门外有人冷冷说道:“用不着他动手,欺负完我们二室的人,想死在别人的手里?没那么便宜!” |
听声音是丘不老杀到了。狠话说完,可没见丘不老进来,又过了一会,丘主任的声音又响起:“吴仁荻,你把禁阵撤了,我要进去”丘主任这话说的,听得出来有些憋屈。吴仁荻摆得禁阵就连他也进不来。 “你让我撤,我就得撤啊?你以为我是谁?你儿子?”吴仁荻哼了一声,没给丘主任这个面子。丘不老在门后沉默了一阵,在我的位置,都能听见丘主任喘粗气的声音。 又过了一会,丘不老在门外幽幽地说道:“算我欠你的一个人情,怎么还…..随便你。” “这是你说的,我可没逼你”吴仁荻微笑着说道,他脸上的笑容很是诡异,好像看见了什么可乐的事情。这还不算,吴主任嘴上在应付丘不老,眼睛却是一直在看着坐在地上的杨枭。 可能是感到大限将至,什么都无所谓了。杨枭没有丝毫胆怯的意思。他毫不示弱,迎着吴仁荻的目光回敬过去。 这两个男人的目光不知碰撞出了什么火花,杨枭看着看着竟然一愣,接着他脸上满是错愕的表情。 吴仁荻脸上的笑容不减,走到天台的中心,用鞋底在地上蹭来蹭去。我这才注意到,天台的地面上被人用红笔画了一只怪兽,看样子九成是吴仁荻的杰作了,吴主任的画风也不怎么样啊,怎么看都像是小孩子的涂鸦。 吴仁荻把怪兽的四只爪子蹭掉之后。对着门外的丘不老说道:“进来吧,禁阵撤了” 笼罩着天台门口的黑雾消失了,紧接着,一脸杀气的丘不老走了进来。两位主任没有交流的意思,丘主任手提着那把黑色的大刀片子,瞅准了杨枭的位置,快步冲了上去,看样子,到了跟前手起刀落,杨枭的人头就要落地。 就在丘主任进天台的同时,杨枭突然笑了起来,在我的角度,正好能看见他身后的吴仁荻脸上也出现了同样的笑容。还没等丘不老冲过来,杨枭张嘴“噗”的一声喷出好大一团血雾,随即身子前倾,一头栽进了血雾之中。 转瞬之间,血雾散尽,地面上空空如也,杨枭消失不见。 丘不老愣在当场,一脸的鄂然,随即好像明白了什么,转脸看向吴仁荻吼道:“谁让你撤了禁阵,放了那个孽障的!” “你!” |
说实话,在吴仁荻眼里,从来没有拿丘主任当盘菜,哪怕加上其他四个主任,充其量也不过是盘乱炖。 |
在气势上,就更不用提了。两位主任都瞪了眼,也没用多久,丘主任先撑不住了,说什么等回去找高亮评评理,最后还把王子恒抬了出来,以去医院看望自己的副主任为由,哼哼唧唧地离开了十五层大楼。 等丘不老离开之后,我和孙胖子才凑到吴仁荻的跟前。孙胖子先干笑了几声,说道:“吴主任,那个小**不是真的跑了吧?不就是喷口血吗,能跑多远?” 听孙胖子话里的意思,竟然是想问问有没有追上去的可能。吴仁荻看了他一眼,似乎是被孙胖子气乐了:“喷口血能跑多远?也没多远,也就是这百十来里地吧” “啊?”孙胖子听得长大了嘴巴,吴仁荻又说道:“今天我心情好,给你们俩上一课,刚才那口血叫血遁,一口血喷出去能遁出百里之外。而且只要是血足不亏,理论上还能连续血遁,喷出十口血就在千里之外了。” “十口血?”我听了瞪大了眼睛说道:“这一口血怎么也有个两百cc,十口血,两千cc,他往哪遁?”孙胖子说道:“还能遁去那?遁去医院输血呗” 孙胖子的话倒是提醒了我,我回头对吴仁荻说道:“杨枭的老婆还在医院,他去医院了,我们是不是去医院?” 没想到吴仁荻摇了摇头,说道“不用去了,杨枭应该已经不在麒麟市了。他老婆少了一魂二魄。他也处理不了,再说了,我答应过他,会让他老婆投胎为人的,他不会那么傻,带他老婆乱跑的” 吴仁荻说的也有道理。而且这里他最大,也只能听吴主任的了。 之后,我们三个回到了酒店,差不多天亮的时候,破军也赶了回来,他带来了一个不知道是好,还是坏的消息,昨晚,就在我们进十五层大楼的时候,杨枭的老婆——徐蓉蓉再次昏倒,她的魂魄(自己剩余的二魂七魄)离窍,被守在现场的破军收走,没有魂魄的徐蓉蓉当时就没了生命体征,被医生宣布脑死亡了。 当天晚上,吴仁荻带着徐蓉蓉的魂魄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等到第二天,天色渐亮的时候才回来。我们三个也不敢问他,就当他是超度徐蓉蓉的亡魂,让她投胎为人去了。 当天下午,破军将麒麟市的善后工作交给了二室留守人员(丘不老和王子恒当天就离开了麒麟市),我们准备离开。 吴仁荻特别交代了处理十五层大楼时要特别小心,大楼地下深处连接地脉的位置,融合了一颗地珠,再过不久,地脉会再次将地珠吐出,这次清除大楼里的孤魂野鬼,千万不能京东地脉..... 在飞机上,吴仁荻把我和孙胖子叫到了他的跟前:“那三颗珠子,分了吧.....” |
我还没反应过来,孙胖子不干了:“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有瑕疵的?” 马啸林笑嘻嘻的也不生气。将三颗夜明珠递了过来:“孙生,沈生,梨们自己看啦” 我和孙胖子一人一个拿在手中,左右看上去都没发现有什么瑕疵。 “珠圆玉润的,没问题啊”我看着马啸林说道。 “不系呀,看看这里啦”马啸林分别指向三颗夜明珠的不同位置,转头又叫过自己的秘书:“放大镜拿来” 借着放大镜的力量,才勉强看到三颗夜明珠分别有一道肉眼很难发现的划痕,可能是当时在沙漠地下,珠子掉下来时撞到的划痕吧,马啸林不知什么眼睛,竟然能看到 “这个也算瑕疵?马老板,你的眼力在哪练的?太上老君的炼丹炉里?”孙胖子一手夜明珠一手放大镜,对着马啸林说道。 “呵呵”马啸林笑着说道:“再小也算瑕疵啦,莫办法,有瑕疵就不算完美....“ 马啸林还要接着白活,被孙胖子抢白道:“你先等等再说,马老板,交个实底吧,三颗夜明珠,你到底能出多少钱?“ 马啸林貌似有点犹豫不决:“八十万,梨们觉得怎么样?” “八十万?”孙胖子收了夜明珠:“辣子,我们走,来错地方了” 看到我们要离开,马啸林这才有些慌了:“孙生,沈生,什么事都好商量的嘛,八十万梨们觉得不合戏,那么....八十一万好啦,谈生意就系这样的啦,有商有量的嘛,别走嘛,八十一万要不和戏,我们再谈啦。” 孙胖子瞅了他一眼:“你以为你在打发要饭的?三颗夜明珠你给八十一万?你以为孙爷白混的?”孙胖子干正事不着调,可现在干私活是龙精虎猛的,到底是卧底出身,吃过见过.... |
马啸林摊开了双手:“那么梨们讲,多少钱合系?” 孙胖子看了我一眼,我伸了一个指头,一百万,分吴仁荻五十万,我和孙胖子一人二十五万,二十五万啊,够我在老家给我三叔盖个小楼了,再给他续个三婶。还能剩几万,给我亲爹亲妈吧,不行,还有我爷爷也得分点。 孙胖子点点头:“我大哥说了,一千万!” |
一千万,能卖一千万?我感到一阵的眩晕。从小到大,我就不知道钱到了千万是个什么概念,当特种兵时,给了五千块的补贴,我都兴奋的好几晚睡不着。要是真能给我一千万,娘的,以后吃小肠陈只要菜底儿,不要火烧! 就在我眩晕的时候,那边马啸林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孙生,梨开什么玩笑,三颗发光石凭么值一...一千万?” “啪!”的一声,孙胖子拍了茶几,指着马啸林的鼻子尖大声说道:“你以为我们俩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这三颗叫夜明珠,不是什么有放射性元素的晧石。这种品相的夜明珠一千万一颗外面抢着买,现在三颗一共卖你一千万,就算是白菜价了,你还想怎么样?” 孙胖子一阵数落,马啸林算是彻底没了脾气,叹了口气说道:“我也基道,八十万系少了一点,可系孙生,你基不基古玩卖地系什么?”看孙胖子不言语,马老板自问自答道:“古玩卖地系别银的心头好,有钱银说它好,它就系无价鸡宝,说它不好,那它不过就系一块会发光地石头啦,梨把夜明珠卖给我,我还要真正识货的银卖给他,介个过程可能系五年,运气不好也可能系五十年啦。” 孙胖子不打算和他罗嗦了,收好珠子,拉上我就要离开。马啸林见此是真急了,在门口拦住了我们俩:“梨们别走啊,还可以商量的嘛,八十万不好,那两百万啦,三百万,五百万,七百万,七百五十万”看孙胖子脚步慢了,有了松口的意思,马啸林一咬牙:“一口价,八百万啦,再多的钱,我真地拿不出来啦” 孙胖子回头看了看我:“辣子,你的意思呢?” 说实话,刚才马啸林喊到三百万的时候,我就绷不住了,现在卖了八百万,我做梦都能笑醒:“大圣,我看也差不多了,马老板也不容易,八百万就八百万吧”我压抑住正在狂跳的心脏,假模假样的说道。 孙胖子冲着马啸林点了点头:“算了,我大哥都发话了,这次就便宜你了”说着将三颗珠子扔给了马啸林:“八百万,你的了” 马啸林将夜明珠收好,掏出支票本说道:“八百万地支票,莫问题吧?”孙胖子摇了摇头;“不要支票”马啸林一愣:“开玩笑,孙生,梨不系要现金吧?八百万现金,银行会要系用说明啦,我怎么说?” 孙胖子笑了一声,从背包里掏出了笔记本电脑:“想什么呐,银行转账,八百万的现金,我们俩拿得走吗?” 孙胖子还有个人账户,还真是真人不露相,不光是我,马啸林也是一脸的惊讶:“看不出来,孙生梨系有备而来啦”说着,当着孙胖子的面,将八百万划到了孙胖子的账户里。 交易完毕之后,马啸林让他的秘书倒了三杯香槟:“来,让我们庆祝一下,这笔生意的成功,双赢啦” “没空!”这次是我喊的,我一把拉住孙胖子,小声对他说道:“走,银行取钱去!” |
孙胖子人面广,他托人买了两张明天下午直飞铁岭的机票。事情看似办得很顺利,就等着明天上飞机了。不过我心里一直觉得堵得慌,好像有什么事没办,可一时半会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事。还是孙胖子一句话点醒了我:“你太爷爷大寿,你是不是得准备点礼物?” 就是礼物!我刚才怎么也想不起来的就是贺寿的礼物,而且现在已经晚了点,去市中心的商业大楼怕是来不急了。置办礼物的事只能明天再说了。 不过还有个技术性的问题。我和孙胖子的装备怎么办?放在宿舍不放心,带着走又怕说不清楚。我们是去探亲,揣着把手枪和甩棍算是怎么回事?再说了,机场安检就过不去。 |
我能感到自己当时的脸色已经不是人色了,还好有孙胖子,当初带他回老家看来是最明智的决定了。 |
孙胖子的表演天分发挥到了极致,他拍着巴掌,乐的前仰后合。倒把我爷爷他们笑蒙了:“腐败....哈哈....笑死我了,老爷子您会说笑。”孙胖子装模作样的平复了还要想笑的冲动,抿着嘴对我爷爷说道:“老爷子,跟您交一句实底,这寿桃看着挺吓人,其实也没几个钱。这是几个月前,起获一批走私物品中的一件无主赃物。我们内部有规矩,一段时间内,类似这样的物品要是没有人认领的话,我们内部会搞一个小型的拍卖会,将这些物品内部处理一下” 说着,孙胖子指了指摆在桌子上的金寿桃:“这个寿桃看着挺大,其实里面是空心的,也没有多重,况且知道是沈厅要买来作寿礼,也没有人跟他争,价钱自然就更便宜,这么个金寿桃也就万把块钱” “哦....”屋子里的人又有了动静,叽叽喳喳的议论成了一团,无非就是当了大官就是好,还能见到这样的便宜。其中一个远房的表叔还把我拉到一边说道:“大侄子,你看那什么,要是再有这便宜事,你能不能替表叔也拍个一件两件的,放心,钱表叔亏不了你,你说个数,回头让你大兄弟给你送来” 他这么一说,屋子里姓沈的全冲我全围了上来,全是要帮着拍几件金货的。一时之间,把我逼得手忙脚乱,连连解释这样的事情可遇不可求,我是命好才赶上一回。 “都给我闭嘴”我爷爷一声大喝,屋子里顿时鸦雀无声。“你们是来拜寿还是来占便宜的?爱隔这待着就老实待着,要想占便宜就***!”爷爷这个族长不是白干的,这几句连吼带骂的愣是没有人敢还嘴,都臊么搭眼的看着地面。 爷爷还想再骂几句痛快痛快时,院子里有人喊道:“老沈大爷,甘县长的车已经到村头了,村长让咱们去迎呐!”我们县长姓甘,大名叫甘大叶。以前是县里的人武部部长,当初我参军还是他给我办的手续,几年不见,甘部长成了甘县长了。 爷爷一听,召集了屋里屋外的众老少,去村头迎县长了。我也想随大流出去透透气,却被孙胖子一把拦住:“别乱了,你是厅长,比他大两级,规矩是你在这等他来见你” 就这样,我和孙胖子坐在炕头喝着茶水,嗑着瓜子聊得正欢的时候,院子里传来了嘈杂的声音,门口的帘子一挑,爷爷和三叔他们把五十来岁,头顶略秃的甘县长迎了进来。 甘县长没想到炕头上已经做了俩人,看见我和孙胖子时就是一愣,时隔多年,他看来对我已经没什么印象了。不过看了我和孙胖子肩头的警衔后,甘县长的表情显得更诧异了。 没等他说话,孙胖子先来了一句:“是甘县长吧,来了就坐嘛,不要拘束” 还是甘县长的秘书机灵,他在院子里提前打听了还有什么人要来拜寿,这时凑到自家领导的耳边小声说了几句。甘县长呵呵一笑,几步走到炕沿:“是孙厅长和沈厅长吧,不知道二位领导来,县里没什么准备,真是慢待两位领导了。”说着,主动上前把手伸了过来。 我学着孙胖子的样子,很矜持的跟甘县长握了握手:“甘县长你也不用客气,孙....厅陪我回老家,也就是给老祖宗拜寿磕个头。也不是办什么公事。你这么说就是见外了。” 孙胖子也客气了几句。正在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甘县长的秘书走了过来,微笑着说道:“三位领导,船戏就要开锣了,老寿星差不多也到了,我们是不是该往河边走了?”, |
大清河距离爷爷家用走的要二十多分钟,甘县长极力邀请我和孙胖子坐他的车。我爷爷和三叔他们都用脚走,我坐车?客气了了几句后,我和孙胖子还是溜溜达达地向河边走去。甘县长也不好意思坐车,在我们后面远远地跟着。 到了河边时,那里已经收拾停当。大清河两侧岸边已经密密麻麻的坐满了人。几个卖饮料和瓜子花生的小贩穿梭在人群里。 |
看着我和孙胖子身上的警服,爷爷倒是没有犹豫,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两天前,大戏正式开锣的那天,一直唱到了后半夜一点多,不过能撑着直到散场的基本上都是本乡本土五六十岁的老爷们了。 散场之后,我爷爷正在招呼戏班子吃宵夜,还是我亲爹气喘嘘嘘的跑了过来:“爹,出大事了,看船的老五掉河里淹死了!” 这个老五是村里的老光棍,姓张,老五叫了几十年,大号叫什么村里基本已经没什么人知道了。筹备船戏的时候,村里给每个人都派了活。考虑老五是光棍,没有负担。别他派的差事就是看好戏船,别让谁家的熊孩子上船,再把这戏船霍霍了。 |
光听爷爷说的也听不出什么毛病,恰巧这时戏船上换了一个老旦,咿咿呀呀唱得我心烦意乱。我看了孙胖子一眼,:“孙厅,去现场看看?也许能碰着什么线索。”孙胖子笑着说道:“到沈厅你的地盘了,你做主” 出事的地方是东北农村常见的茅楼。就是地下挖了一个大粪坑,上面用砖头砌的一个简易厕所。茅楼傍边的化粪池已经扒开了,淹死的人已经被捞了出来,已经用清水简单的清洗了几次,不过那股氨气的味道还是很重。 死者虽然也是姓沈的,不过他是住在县城里的,我们没见过几次,只知道他老爹和三叔的关系不错,现在他老爹正哭得死去活来的,三叔正在一旁劝着。 孙胖子捂着鼻子,站在尸体旁边左看右看了半天后,回头向我摇了摇头,他还不死心,又看了一阵才彻底放弃,走回来低声对我说道:“瞧不出来有他杀的迹象,你那怎么样?能看出什么来吗?” 在路上我们俩就分好了工,孙胖子负责查看有没有人为死于非命的迹象。而我则负责用天眼找出死者的鬼魂,向鬼魂询问他的死因。死人亲自说的总不会错吧? 安我在档案室里看过的资料,人死之后七天之内,他的魂魄应该会在附近游荡。可我都看遍了,也找不到死者的魂魄。孙胖子又催了一遍,我回头对他才说道:“完全找不到,邪了,怎么一点痕迹都没有?” 孙胖子也直挠头,就在这时,身后有人嚷道:“老沈头呢?我早上千叮万嘱,现在可不敢再出事了,你倒好,又弄死了一个,你是怕我们***这几天闲的没事干吧?” 人还没到,我身后就传来一股很大的酒味。我和孙胖子都是一皱眉,回头向身后看去,有四个**已经到了现场,为首一个黑铁塔一样,五大三粗的身材,不知在哪喝的酒,喝的满脸通红的,正满世界的寻找我爷爷。 “熊所长,您嘴下留德,什么叫又弄死一个?”爷爷从对面人群中挤了出来。急忙忙的走到熊所长的跟前。 熊所长一翻白眼:“老沈呐.....”我刚想上前替爷爷解围,没想到孙胖子先冲上去打断了熊所长的话:“你跟谁老沈老沈的?还有!刚才你叫他什么?老沈头?他比你爹的岁数都大,你敢叫他老沈头?!” 熊所长被孙胖子一阵抢白,脸上的红晕有些退了,不知是吓得还是气的,他说话时开始结巴起来:“你...你谁呀?三鼻....子孔多出一口”话说了一遍突然打住,他的目光定格在孙胖子肩头的警衔上。 愣了半天后,他才手忙脚乱的敬了个礼:“领....导,我,我不知....道”孙胖子面无表情的说道:“知不知道一会再说,先把刚才那句话说完,三鼻子眼怎么了?” 熊所长这时脸色已经煞白,刚才喝的酒已经全部化成了冷汗。听见领导发话了,支支吾吾的说道:“我...我没说,那什么,不是我说...” 他怎么一解释,孙胖子更火了,我能理解他火的他原因:敢学我们主任?你也配? 孙胖子的脸立刻拉了下来:“你的姓名,职务,为什么在出警的时候喝酒?别让我说第二遍” 熊所长的手机下午就没电了,没接到县**局长的电话,不知道我和孙胖子的底细,不过现在看到我们的警衔,已经开始肝颤了。不过毕竟是一所之长,稳定了心神后,一板一眼的说道:“熊跋,大清河乡***所 |
孙胖子还真误会了熊所长,今天并不是他值班。出事的时候,他正在参加朋友女儿的婚礼。喝了正高兴地时候,爷爷派人找到了他。熊跋一听原因就急了,早上他才劝走一个死者家属,现在又死一个。看来自己这个***的所长也算干到头了。 他和爷爷的交情不浅,要不然早上也不会帮着把王军的家属劝走。现在是真急了,再加上喝了点酒,才老沈头、老沈头的叫着。看见孙胖子瞪了眼,爷爷也过来打圆场:“孙厅长,你别跟熊所长一般见识,他就是脾气爆点,人还是好人。老熊,你别杵着了,人已经从粪坑里捞出来了,去瞅瞅啊” 有了台阶,熊跋向孙胖子和我点了点头,分开人群,走到了死者的跟前。他给的说法和孙胖子判断的差不多,没有明显的外伤,可以初步排除谋杀的可能,又是一个倒霉鬼。不过具体的结果还要等县**局的技术人员来做最后的结论。 看着周围的人越聚越多,孙胖子对我说道:“辣子,在这儿待着没什么用了,去河边走走?”周围聚拢的大部分都是我的亲戚,这时已经有人过来打听我的职务和工作单位了。我正和他们胡说八道,有孙胖子的这句话,算是替我解了围。 |
走到河边时,戏还在唱着。看戏的人已经少了一些,不是回家睡觉了,就是在茅楼那看热闹。看边河边的观众席时,我的眼睛突然恍惚了一下,河面上不知什么时候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气,隐隐约约的还有人影在雾气中晃动。 我指着雾气相对浓的地方,对孙胖子说道“大圣,你往戏船那边看” “嗯?下雾了”孙胖子天眼的能力比我差一点,能看见有雾气就算不错了。 “不是雾,是阴气,周围百里地的阴气差不多都集中在这里了,密度太大,有道行的人看见就像是雾气一样”我们身后突然有人说道。 我和孙胖子同时吓了一跳,这人是什么时候站在我们身后,听我们说话的?我和孙胖子竟然都没有察觉。对头一看,正是当初给我用黑狗血洗头的那位高人——凌云观影视娱乐集团董事长,老道萧和尚。 萧和尚眯缝着眼睛看着我和孙胖子:“小辣子天生天眼,能看见没什么稀奇。可是孙厅长你的‘眼力’也这么好?而且知道是阴气了还这么镇定,真是佩服” 这人是爷爷的拜把子兄弟,理论上是我的干爷爷。能不得罪他还是尽量的不得罪他的好。我笑了一下解释道:“老萧(我从来没叫过他干爷爷,他说他福薄,受不起)孙厅长的六感比普通人强的多,再说了,一点阴气算什么?吃我们这口饭的什么没见过?” 萧和尚笑着摇了摇头,嘴里念念叨叨:“天知地知,你们知我也知......”说着也不再理会我们,撩开道袍,走到河边占了个好位置,对着刚出场的花旦喊了声好。 孙胖子看着萧和尚的背影也是一皱眉:“这老棒子干嘛的?装神弄鬼的,要不是刚才看是你爷爷朋友的份上,我早就削他了,别以为过了六七十孙爷我就不敢打了” 看着孙胖子做作的样子,我笑了一声“我知道,孙爷你上打九十九,下打刚会走。”说到这,我顿了一下,再说话时没了笑意:“不过,现在看起来,这次可能真有点麻烦,搞不好还真让萧和尚说中了,这里面有那些‘东西‘作祟。” 孙胖子无所谓的一笑:“怕什么,咱俩是带齐家伙来的,十五层大楼的饿鬼见到咱哥俩都要跑,这从其量就是几个孤魂野鬼,怕他个球?” |
看情形,爷爷已经被萧老道说的动心了,瞪着眼睛在几个酒桌周围找了一圈后,对着对面酒桌上喝成的脸红脖子粗的我亲爹说道:“老大,你去把老三找回来”自打那年三叔当上副营长,衣锦还乡之后,只要三叔在家,爷爷只要遇到大事,都一定要和三叔商量。 我亲爹喝的正在兴头上,舍不得离开酒桌,又不敢得罪他亲爹。说不得嘀咕了一句:“都后半夜了,找他干啥?说不定老三都睡了”见他大儿子没有动的意思。“啪!”的一声,爷爷拍了桌子:“小王八蛋,你到底去不去?” 我亲爹一杯酒刚送进嘴里,就被我爷爷这一巴掌吓了一哆嗦,刚喝下去的一口酒“噗…”的一声全喷了出来“咳咳咳….去…..我马上就去….咳咳” 喝酒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时之间,满屋子的人都举着筷子,没人敢动。爷爷有点尴尬:“动筷动筷啊,老二,你别愣着,跟你二叔走一个(干一杯)小辣子,德胜,你们也动筷啊…….” 二十来分钟后,我爹带着三叔回到了爷爷家。三叔一脸的倦容,两眼通红。看得出来,他朋友家的惨事,三叔也很伤心。 爷爷将三叔叫到身边,压低了声音说道:“老三,你跟我来里屋,跟你合计个事。”说完,爷爷起身离开了酒桌。萧老道咳嗽了一声,爷爷无奈地看了他一眼,转头对我说道:“小辣子,你也来吧。” |
孙胖子正笑眯眯的看着我,我猜到他心里在想什么:“孙厅,吃饱喝足了吧?起来活动活动吧”看见我拉上了孙胖子,爷爷就是一愣,马上看向了萧和尚,萧老道微微的点了点头:。爷爷才干笑一声:“要是德胜….厅长不嫌老头子我唠叨,就一起里屋坐坐吧“ 礼物是爷爷的卧室,进了屋后,爷爷招呼我们上了炕,最后亲手将门栓插好。 爷爷对着萧老道说:“还是你说吧,你们那事我讲不清楚。“ 萧老道也不客气:“那我就长话短说了,你们都亲眼看见了,大戏唱了三天,就死了三个人,不过我可以讲明白,这还不算完,还有七天的戏没唱,剩下的戏再唱下去还会死人。这是遭了鬼忌了。再死人可能就不是一天死一个了。等着十天的大戏唱完,你们村能剩一半人就不错了。” 听了这话,三叔脸上的表情很难看,爷爷之前听他说过多次,已经有了准备。并不太吃惊。剩下的我和孙胖子。一个瞪着眼睛看着他,一个笑嘻嘻的说道:“你这也叫长话短说?本来三个字就够了——闹鬼了……” 我怕孙胖子说漏嘴,连忙打断了他的话,对着萧和尚说道:“那你的意思呢?戏不唱了?” 萧和尚说道:“晚了,现在就停戏,先别说你们县长同不同意,就连河里的冤鬼也不能干” 爷爷叹了口气,对萧老道说道:“你也别啰嗦了,把你的话说出来吧” 萧老道说道:“我想了一个办法,能平了鬼忌,在明天晚上,戏散了后,再唱一出鬼戏….” |
我明白了萧和尚的意思,本来我们小清河村一直平平安安,一直没有出过什么大事。之所以这几天接二连三的闹出人命,完全是这十天的船戏给闹的。 唱船戏也有唱船戏的规矩,只是船戏在我们小清河村已经消失得太久,能模拟出几百年前白日船戏的已经相当不容易,当初的什么规矩几乎已经没什么人知道了。 根据萧老道讲,光是唱大戏本来还出不了事。但是唱戏的时间和地点就很有问题了。船戏是在傍晚掌灯是开锣,要一直唱到晚上十二点以后,这属于阳人占了阴时。 而且唱戏的地点是在河面上,河水属阴,在阴时阴地为阳世人唱戏,这就遭了鬼忌。加上这次唱船戏的时辰选的不好,第一天开锣的时间竟然赶上了阴时。船戏一开,就像是块磁铁一样,将周围百里阴气全都聚拢到此,鬼随阴气走,戏船附近阴气鼎盛,自然也少不了鬼祟了。我和孙胖子看见的阴雾就是阴气的结晶了,里面晃动的人影按萧老道的话说,是正在看阳世戏的鬼祟了。 孙胖子听得不以为然:“你说出事的根源是唱了几天的船戏,不过我怎么听过这船戏可不是第一次唱,几百年前不就唱过一次吗?那次好像还唱了整整一百天,也没听说那次出了什么事?” 萧老道看着孙胖子微微一笑:“因为那次的主事人知道唱船戏的规矩,船戏正式开始之前,要在河边摆上三牲,还要烧纸烧香,向阴世人借时借路。这还不算,船戏每唱二十四天之后,都要回避阳世人,为阴世人唱一出鬼戏。当年说是唱了百日大戏,其实只为活人唱了九十六天.....” 萧和尚说完这番话,屋里再没有人接茬。只是孙胖子晃着大脑袋,看样子还想要说点什么,好像又找不到辩驳萧老道的话。 一时之间,屋子里鸦雀无声,三叔突然想起了什么:“我.....“只说了一个字,就没了下文。爷爷看了他一眼:”老三,你想说什么?”三叔摇了摇头,眼睛有意无意的瞟了孙胖子一眼后,说道:“我.....还没想好,等想好了再说吧” 三叔的话没说出来,我却想起来一件事:“老萧,你说唱船戏的规矩失传了,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萧和尚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反而掏出一本老旧的线装书“就知道有人能问,东西我带来了,你们自己看吧” 看得出来,这本书有些年头了,纸张已经发黄变脆,萧老道也有办法,把书页拆散了,每一页都压上了薄膜后,又重新装订成册。 书册的表面用小楷写着——凌云观志四个大字。萧和尚翻开了其中一页:“你们自己看吧”爷爷好像已经看过,直接将书交到了三叔的手上,三叔看了一会,叹了口气,又把书册传到了我的手上,孙胖子倒是不见外,把头侧过来,四只眼睛一起盯着已经翻开的书页。 和我想的不一样,书册上面竟然写的是白话文,是凌云观不知道第几代观主(到萧老道这儿就算最后一代了,改成凌云观影视娱乐集团了)记述当年仪亲王举办百日大戏的情景,尤其对于大戏前后祭鬼神的情景描绘的相当清楚,和萧和尚刚才说的一般不二。 爷爷看了看三叔,又看了看我:“你们爷俩也算是咱们老沈家混的最出息的人物了,现在就咱们商量一下到底该怎么办?” 三叔抬起了头,对着爷爷说道:“爹,你知道,我也是个信鬼信神的,既然萧大叔都这么说了,就按萧大叔说的办吧” 爷爷又看向了我:“小辣子,你什么意见?” 我说道:“唱鬼戏倒是也行,就是一件事,咱们在这说的挺好,人家戏班子干吗?那是给鬼唱戏,他们敢吗?” 萧老道呵呵一笑:“这个不用你操心,他们千里迢迢来咱们这唱戏,为的什么?千里奔波只为财,只要价钱合适,别说要他们唱鬼戏了,就是陪鬼去唱歌跳舞都没有问题。” |
“安排鬼戏的事你们不用操心,老道士我找戏班老板去谈,”萧老道说的竟然有些亢奋。 爷爷还是有些不放心:“那钱.....”没等爷爷说完。萧和尚就拦住了他的话:“保命要紧,都什么时候了?还在乎钱?钱算个球?” “....你看着办吧”爷爷也无话可说了。看着萧老道主动请缨去找戏班老板商量,那状态就像打了鸡血一样,我真是有点慕名奇妙,关他什么事? 我们五人出了里屋后,萧和尚就找到了戏班的老板,将他又拉到了里屋。两人在里面谈了半个多小时,虽然不知道萧老道具体是怎么和他谈的。只知道他俩从里屋出来时,戏班老板红光满面的,拍着萧老道的肩膀,乐的直抽抽:“这也叫事儿?交给兄弟我了,不就是加场夜戏吗?别说你们还给钱,就是不给钱,凭咱们这关系,白唱一场就能怎么了?不过,大师傅(萧和尚还穿的道装)你也知道,兄弟我这一大家子,人吃马喂的....” 萧老道也是眉开眼笑的:“哪能不给钱白干活的?老哥我活了那么多年,就没干过那事!不过,大兄弟,夜戏的事就拜托了,你在圈子里混了那么多年,也知道这里面的事儿,可不敢再耽误了” 戏班老板点点头:“兄弟我明白”说着,一扭脸,对着自己班子里的戏伶们喊了一声:“老板加戏赏饭了,明天晚上加夜戏一出,赏双份戏酬啊,”之后,对着我爷爷做的位置一鞠躬:“谢老爷子赏饭!”原本还在吃喝聊天的戏伶们同时站了起来,齐刷刷的一鞠躬,跟了一句:“谢老爷子赏饭....”我听着就像是排练好一样。 爷爷起身还了个礼,戏班老板对萧和尚说道:“明晚唱夜戏,现在趁天还没亮,就得去准备了,按规矩,本家要派人跟着....”说着戏班老板的眼睛看了爷爷一眼。 “老三,你跟着,看着就行,别乱动,在坏了老板的规矩。”爷爷对着三叔说道。 |
拿齐了需要的物品,我们几个人一路走到了河边。先上了那艘戏船,在戏船的四周烧了香、纸。戏班老板边烧嘴里便念念有词,他说话的声音太小,我听不到他说的什么,想要靠近去听听时,却被萧和尚拉到了一边:“别过去,他在祭鬼神,你听见了不好。” 我看了一眼还在像念经一样唠唠叨叨的戏班班主,回头对着萧和尚说道:“他一个戏班老板,怎么连这个都懂?”萧老道说道:“你太小看唱戏的了,他们走南闯北的,什么戏没唱过?以前还有一些地方有风俗,家里死了人,要请戏班子到家里唱阴戏,和鬼戏比,也就是叫法不一样而已。” 没用多久,戏班老板的香和纸都烧完了,他打开了刚才还死死抱着的袋子。我们几个都靠了过去,我看得清楚。戏班老板拿在手里的好像是晒干的玉米叶子,当着我们的面,他在每片玉米叶子上都写了字,我数了数,他一共写了九张。有铡美案,四郎探母、锁五龙等等。 是戏牌,班主写完之后,恭恭敬敬的捧在手里,走到了船边,大声喊道:“今有xx戏班伶人二十三名在此,于明日晚为阴世诸公献上大戏一场。xx戏班有压轴大戏九出,请阴世诸公赏下戏牌” 班主说完之后,将手里的玉米叶子一片一片的放在水面上。回头对我们几个看眼的说:“你们过来帮个忙,拿手电照着,看看哪片叶子沉下去,就记上面的名字。” 刚开始的时候,几片叶子在水里都没有什么变化,但过了十秒钟左右的时候,其中一片叶子忽然毫无征兆的沉到了河底,,我看得清楚,四郎探母,紧接着,第二片、第三片叶子也相继沉到了河底。孙胖子在旁边说道:“闹天宫,乌盆记” 好了,班主也不管水面上剩余的玉米叶子了:“好了,戏挑完了,我的活先到了。大师傅(萧老道),明天千万记得,天只要一黑,这条河上下方圆五里地都不准有人随意进出,冲了戏是小,别在把我们连累了” “不能”萧老道头摇的我看着都晕:“明天你就放心,五里之内都封了。绝对不会有人过来搅局,” “那就行”班主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还有件事,唱夜戏的规矩,只要是唱夜戏,主家要派人在戏班里守着,放心,没事,这个就是个规矩。有主家有人坐镇,我们唱戏的就能图个心安。” 萧老道看了我和三叔一眼:“你们俩都是姓沈的,谁来?” 三叔没有丝毫犹豫,马上说道:“我来吧。” “三叔,算了吧”我说道:“还是我来,是吧....孙厅?” |
忙了一宿,再回到爷爷家时,天色已经渐亮。我们几个各自回房休息。三叔去了爷爷的屋子里,把房间让给了我和孙胖子。 我躺在炕头上,正在酝酿睡意时,就听旁边的孙胖子说道:“辣子,你老家这儿的事也算是邪性了,唱大戏都能把鬼招来。对了,你没事就爱泡档案室,没看见过什么好办法吗?” 孙胖子的话提醒了我,档案室的文件实在太多,我接触到的还没有百分之一。还没看到有关鬼戏之类的事件。不过照规矩,这件事也应该向局里汇报了。 我打算和孙胖子商量一下:“大圣,鬼戏的事是不是得向局里报告了?”,孙胖子没有回答,我还以为他睡着了,回头看他时。这货正瞪着眼睛看着我。 “吓我一跳,不放声,还以为你睡了” “辣子,你厅长当够了?”孙胖子这才慢悠悠的说道:“不是我说,你刚给你爷爷涨了一天的脸,就这么算了?等二室的那些货们来了,你的西洋镜就算拆了。谁见过两个厅长围着一群小科员转悠的?你真能指望二室的那帮人会替你瞒?” 我明白他的意思,不过还是问了一句,想确认一下他的答案:“你的意思呢?” 孙胖子一骨碌从炕上坐了起来:“辣子,咱俩不是刚进民调局,一有风吹草动就撒丫子那会了。麒麟市的十五层大楼都能闯进去,闹戏的冤鬼再凶,还能凶得过十五层大楼满楼的冤鬼?” 孙胖子咽了口口水,继续说道:“辣子,咱俩带起了家伙过来,八成就是老天爷的意思了,就算真有恶鬼,只要它敢露头,对付它也就是勾勾二拇指的事儿” 我被孙胖子说动了,又聊了一会后,不知不觉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等睡醒时,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多钟了。简单的吃了一点东西后,三叔带着县里的**局局长进来了。 **局长姓赵,他带着人马一大清早就到了,技术人员将昨晚淹死的那个倒霉鬼带回了县城进行尸检。得知了两位领导昨晚寻找破案线索一直到后半夜,现在还没有起来,赵局长就一直在屋外等着,爷爷几次想把我们叫醒,都被赵局长拦下了。 和这样的人打交道,完全是孙胖子的强项。他哼哈了几声,随随便便的应付着局长。爷爷在身后一个劲的使眼色,我意领神会,说道:“赵局长,我和孙厅长的意思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谣言,这个船河大戏今天先停一天” |
赵局长还没等表态,屋外甘大叶甘县长已经推门进来。他听说船戏要停演一天,马上就表示了强烈的反对。对着自己老家的县长,我这个假厅长还是没有什么底气。可孙胖子不管那一套,他眼皮一翻说道:“现在已经死了三个人了,凑够五个就算是群体性事件了。到时候,为求经济利益,罔顾人民群众生命安全的黑锅是赵局长你背呢?还是你甘县长来背呢?” 这个帽子是在扣得太大,赵、甘二人互相看了一眼,都不敢接孙胖子的话茬,场面一时有些尴尬。 最后还是赵局长撑不住了,他看着孙胖子想说点什么,不料孙胖子先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赵局长张开的嘴巴又重新闭上,他的喉结上下抻动几下,连同他要说的话一起咽了回去。 “算了....那就停一天吧”无可奈何之下,甘县长也只能妥协了。 |
将他们二人打发走之后,三叔将我单独的叫到爷爷的卧室里。他从炕柜里取出一个小木匣子交给我:“这东西你小时候见过,晚上带着壮壮胆儿。记住了,千万别逞强,你有天眼,觉得不对马上就跑。保命要紧,不丢人。” 打开木匣,里面装着的正是当年,三叔把纠缠我的水鬼赶走时,拿出的那把短刀。时隔多年,三叔还给短刀配了个刀鞘。以前我想看看他都不让,现在竟然直接把短刀给了我。 我将短刀别在腰后,抬起头对着三叔说道:“爹,没事,你就别操心了。不就是陪着唱出戏吗?再说了,怎么说你儿子我也穿着身警服,有官气护体,百邪不侵。”以前听三叔说起过这把刀的来历,我惦记不是一天两天了。现在看来九成是吴仁荻留下来的。看来今天算是捡到宝了。 “早跟你说明白了,我是你三叔,以后别儿子、爹的瞎叫了”三叔叹了口气,可能是怕我看见他的眼睛已经红了。三叔一转身出了屋子。 我跟在三叔的后面,刚出了爷爷的卧室,就看见老道萧和尚那戏班子的人都带了过来。这边已经开始有人在摆桌子。院子里临时起的灶台也点着了火,煎炒烹炸的已经忙开了。 我走到爷爷身边说道:“不是说后半夜唱完了回来在上酒席吗?怎么现在就摆上了?”爷爷说道:“听你萧爷爷说的,唱完鬼戏不能耽误,回来卸了妆马上就要睡觉,这是规矩。”说完走到灶台那又开始忙起来。 我找了一圈的孙胖子,最后在已经落座的戏伶堆里找到了他。这货正在给一个花旦看手相:“小妹妹,看你的手相克夫啊,不过也不是不能化解,你的找一个.....”没等孙胖子说完,我已经将他拖了起来:“她谁也不能找你,你克妻!” 孙胖子撇了撇嘴:“难得这么一个机会....可惜了” 那边萧老道溜溜达达的走了过来:“小辣子,还有个岔头和你说一下,昨晚上(实际是今天凌晨)忘了告诉你了,戏班子在船上唱夜戏只能上九个人,今晚上三出戏你和孙同志要串几个龙套,别那么看我,我也得上,到时候跟在我后面就行了” 没办法了,已经到这一步了,龙套也就龙套了。 吃饱喝足之后,县里出了两辆面包,将萧老道和戏班老板带着我们十来个人送到了河边。爷爷和三叔不能跟着来,我只能问萧和尚:“老萧,不是说要把戏船周围五里地封了吗?” 萧和尚嘿嘿笑了一阵:“都整好了,五里地之内,谁都进不来。” 我点了点头:“现在还有民兵吗?”萧老道摇了摇头:“不是民兵,他们不好用,都是熟人,不好意思管。是熊跋带人吧路封了“ 我真是有点出乎意料了:“这封建迷信的事儿熊所长也管?你们还能指使他?” “我们指使不动他,就说是你让他干的”萧老道一脸无赖的说道 |
来真的了?戏班班主瘫在戏台上,浑身斗成了一团。他是夜戏唱多,终遇鬼了。 这时河面上的雾气越来越浓,船舱距离戏台也就是四五米的远近,就这样,已经看不清戏班老板的状况了。船舱里本来等待上台的戏伶们,这时脸色也全白了,别说上台了,就连这船舱也出不去了。 我握住了枪柄,想冲出去把戏班老板抢回来,没想到被孙胖子一般拦住:“再等会,就喊了一声,看看情况再说” 我还没等说话,就听见上面戏台上“咚“的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扔到了戏台上。这只是第一响,紧接着,船舱顶上噼里啪啦的就像下了一场冰雹。有几个全都大小的物件滚落到船舱入口处,我捡起来,是个黄澄澄的金元宝,掂量了一下,小起码有一斤。 上面的‘元宝雨’下了能有将近一分钟才停住。安静了一会之后,就听见上面戏台上的戏班班主颤颤巍巍的喊了一句:“xx班谢....谢赏” 我和孙胖子前后脚冲出了船舱,这时外面的雾气小了很多,就见上面整个戏台连同甲板上,都散落着上百个大小不一的金银元宝。戏班老板已经脱下了戏袍,正呲牙裂嘴的往戏袍里堆元宝(后来才知道,刚才有十来个元宝打在他身上,还好已经护住了要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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