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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原生家庭对一个人的影响有多大?《异国恋往事》[第3页]

作者:超级kkkkkk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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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两周的时间,像惊鸿一样短暂。可我多希望,那些像夏花一样绚烂的瞬间,能够漫长得足够让我慢慢回味咀嚼。
那天,温津离开的时候,我去机场送他。
在候机厅里,他紧紧地拉住我的手,对我说,“下周还要考试,早点回去好好复习吧。”
“好啦,不用担心,我可是学神。”
那种感觉,就像两个高中生放学说再见之前的对话那样熟悉。
“这么傻还学神?”他拍了一下我的脑袋,粲然一笑,而我看到他那恍如阳光般灿烂的笑容却开心不起来。
“卧槽,要不要现在还怎么打击我!”
我故作淡定甚至没心没肺地和他打闹着,当看到月浔和顾一平快步朝我们走过来,微怔了一下。说实话,完全没有想到他们会来。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看到顾一平把手搭在了温津的肩膀上,“温津,到了美国要照顾好自己,有机会进队进修一下篮球,回来还等着和你一起打球呢!”
温津一脸感动,握住了顾一平的手,“谢啦,一平。我一定会好好进修的!到时候我可不会让着你!”
“好的,我等着!”顾一平也爽朗地笑着。
“照顾好自己。”月浔淡淡笑着,望着温津的目光就像是望着一个多年不见的老朋友那样。
温津朝她点了点头,“谢谢,你们也帮我照顾好晓桀。”
要登机之前,我踮起脚尖,吻住了他的嘴唇,他紧紧地抱住了我的腰。六月底的灿烂的阳光透过玻璃照射进来,仿佛将我们紧紧地笼罩包围在一个极其宁静而狭小的空间里,那个地方,满满的都是我们之间的爱恋和不舍……
他朝我们挥着手说了“再见”,拉着沉重的行李箱缓缓地走了,在人群聚集的地方回头看了我一眼……
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消失在人海,我倔强地扬起嘴角没有让眼泪流下来。
我相信,所有离别,都是为了重逢的那天。
“也许,离开一段时间,我们就能更深刻地理解对彼此那种刻骨铭心的爱。”
也许,离开,就是为了能够更好地在一起。
再见,温津,我会一直等你。
送走温津之后,月浔有事先走了,我和顾一平一起回了学校。
不久前,我得知他和月浔的关系,导致现在和他独处时有种微妙的不自在感。
我犹豫了半晌,还是打破了彼此间有些尴尬的沉默,“我听月浔说,你俩在一起了?”
“算是吧。”他淡淡地笑了笑,笑中散发着低调却有内涵的气质。
我明知故问,“是你主动追的她?”
“是的。”他很平静地回答道,“因为她和你真的很像,就像是你的影子,我知道已经无法和你在一起,却始终还是没有办法忘记你……”
当时的我,听到这句话之后,真的有种一巴掌扇醒顾一平的冲动。
我拼命地抑制住内心的波澜,对他说,“顾一平你怎么这么幼稚?!你喜欢的根本不是月浔,而是我的影子!”
“是的。是我幼稚。但是,怎么办,我满脑子里全是你。”
我怔住了,沉默了一会儿,很认真地对他说,“谢谢你,这样喜欢我。”
“其实,我对你的喜欢不比温津少。”
“我相信。也许,没有他,我会喜欢上你吧。对不起,我一直都在伤害你。”“如果是那样的话,还是宁愿你不要喜欢我,我讨厌那种被当作备胎的感觉……”
“那你觉得月浔喜欢你么?”
他沉默了片刻,说,“喜欢吧,如果不喜欢,她怎么会答应我。”
“其实,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只是,你一定要让她幸福。那样,我才会开心。”
“我会尽力。”
后来,他们日久生情,顾一平也承认了他喜欢上的是月浔这个人,而不是我的影子,他也坚定地说过,“哪怕是把我的一切都给她,都可以。”
庆幸的是,他们经历了一些坎坷之后最终也还是没有离开彼此,最终也得到了属于他们的幸福。
只是觉得,他们似乎没有享受过那份相互暗恋的滋味,那种滋味,就像夏天的风,让人捉摸不透,却是一段值得珍惜和回味的干净得没有一丝杂质的回忆。
 
第28章
大一的时光就像一个断了线的风筝那样从我的视线中看似轻描淡写地飘走了。
其实,我多想肆意地挥霍当下大把的青春。虽然我不知道挥霍殆尽掉这一切之后还剩下些什么。当然,更不想知道。说实话,曾经的我,每当思考到未来的时候都会莫名的心痛呢。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隐藏自己的感情,也许是从温津出现在我生命中开始?
暑假我依然没有回南京,但也没有再跟可晗去重庆。一是不好意思再麻烦她,二是实在受不了重庆的高温,三是实在没钱了……于是,我留在了北京打工,去了一家报社当编辑。
没想到的是,报社的工作远比想象中的要辛苦,但是我并不太在意,只要有钱可赚就可以。
因为每天都过得充实而忙碌,所以觉得暑假过得格外地快。
开学之后,我已经变成了大二学姐。听说最近有一部要上映的电影,名叫《同桌的你》。微博上都在转“世界上最美好的事,就是发现你喜欢的人也在喜欢着你”,这说的是我和温津么?哈哈,貌似应该去看看呢,说不定还能引起一些共鸣呢。
上专业课之前,我和可晗早早地来到了空荡荡的教室。没过多久,我们又因为一件不足为道的破事大战三百回合了……咳咳,都说恋爱中的女人会变得温柔,但是我没觉得我在可晗这个“疯一样的女人”面前变得有多温柔,哈哈,也许我的温柔也是分人的。
“哎呀,就是这样了,懒得和你废话。”
“只能说,‘贱人’就是矫情。”这女人还没完没了了,也不知道是谁矫情。
我狠狠地踩了一下她的脚,“你说谁是‘贱人’呢?”
“说你啊!”她也毫不示弱。
我懒得再跟她纠缠,就转移了话题,“《同桌的你》今天上映了,你要去看吗?”
她瞥了我一眼,没好气地说,“我没钱。”
我一脸坏笑地说,“你可以找晓明资助一下你呀。”
“小样你丫是欠揍么?!我跟你说多少遍了不要跟我提他?!”
刚才她面部抽搐的表情让我看了就忍不住笑,我依旧“不知死活”地说,“是因为他最近不理你了,还是……”
还没等我把话说完,她就狠狠地拧住了我的脸,“跟你说了不——许——再——提——他!!!”
“好好好……不提不提。”我小声嘀咕了句,“这么暴力,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她瞪圆了眼睛,恶狠狠地盯着我,满脸的杀气,让我不由得倒吸了口冷气,“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满脸赔笑地对她说,“哈哈,没什么。可晗最好了,一会儿请你吃小面好不好?”这么温柔的语气,连我自己都不习惯了。
“假不假啊。真的有种想踹你的冲动。”说完,她继续埋头看书了,没有再搭理我。
周末,我和可晗去看了《同桌的你》,当然,是我请客,就当是上次她帮我理发的奖励吧。
走出电影院啊,看到可晗一脸失望的表情,“我觉得这个电影剧情太烂俗了,有些很牵强和不合理的地方啊。”
我还沉浸在对电影结尾的无限遐想中,漫不经心地说,“就算烂俗,也绝对有精彩之处啊。”
“结局和《那些年》很像啊,搞不懂为什么都要整成悲剧。”
“因为,也许悲剧更能引发人们心中的那种共鸣吧?不过,说实话,看悲剧真的难受。”
我和温津,最终会不会也敌不过时间和距离呢?想到这里,我不禁强忍住了眼泪。
“这样的结局就是虐心。”
“不是虐心,其实也是必然。跟女孩比,同龄男孩就是会幼稚一些,在关键的时候,也许不能给女孩保护。”
“那按您老人家的逻辑是,最好不要找同龄的男生啦?”
“这种事其实也没有什么定论啦,顺其自然吧。”
她沉默了没有说话。
“这个年龄的男生,有很多是成天就知道打游戏的那种,看起来好像很多道理都不懂很幼稚的那种。好吧,我承认温津其实有时也不够成熟,但是我还是相信,他还是能给我需要的那种安全感。当然,也需要时间,时间能让一个人改变和成长,等他回来吧。”
“恩,晓明也跟我说过会一直保护我。”她的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
也难怪她这么说,开学这几天,晓明一直没再主动找过可晗。可晗刚开始还说,“不就是在车上因为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吵起来了么,他至于这样么……”可是又过了几天情况还是如此,可晗去主动找他,他也表现得很冷淡。
忽然,她的手机传来一阵“我的心里从此住了一个人……”的铃声。过了一会儿,听到可晗很平静地说,“什么叫‘觉得我们还是做朋友比较好’……”我也愣了一下,这句话的潜台词不就是“我们分手吧”。
后来,可晗缓缓地按了结束通话的键,我看到她波澜不惊的神情中并没有歇斯底里的痛苦和撕心裂肺的悲伤……
 
【 呜呜呜呜呜我最喜欢的人物吴昕元终于再次出场了!】
第29章
周末下午,我早早的就去了联谊会活动现场,到了那儿就开始各种帮忙各种搬东西摆东西。说实话,担任联谊会的工作人员真的不像想象中那么轻松,但是既然顾一平帮我争取来了这个可以赚钱的机会,也还是要好好珍惜。
我拎着两大袋东西踩着高跟鞋上楼梯,一不小心,一只脚悬空了,我的心咯噔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忽然,我感觉到有一只有力的手紧紧地抓住了我。我习惯性地回头去看,那一看,惊煞了我——竟然是昕元!!!她也惊呆了,但过了几秒钟,就释怀地笑了起来。
“老婆,居然是你!!!”她激动地紧紧握住了我的手,“你留了长发之后果然更迷人了!”
“你怎么也来了?”我略带吃惊地看着她,但又瞬间明白了——“来物色对象么?”我猜,那货准是想恋爱了,要不怎么会从南京赶来参加这个高校的联谊会。
“联谊不等于相亲好呗,也是认识朋友和锻炼沟通能力的大好机会啊。”
“你丫别跟我打岔,我知道你就是抱着相亲的心态来的。”
要知道,那货从高中开始就嚷嚷着要找男朋友,对曾经的我和月浔更是羡慕嫉妒。只可惜,那货从外型上就已经输了。其实,她的长相还是挺干净清秀的,只是她一向休闲运动风格的穿着,一头蓬松清爽的短发,再加上那种极其容易和男生打成一片的性格,所以,男生们基本上……准确地说是全部,都把她当成是纯爷们了。
“这都被你发现了,好吧,算是碰碰运气吧。”她很爽朗地笑了,一如既往地让我感觉很舒服。
我们并肩走进了高大上的会场大厅,仿佛又回到了在潜意识里早已远去的高中。如果说,和月浔的友情是撕心裂肺的,那么和昕元绝对是一种习惯性的依靠和稳稳的安全感。
我曾经在同学录中给她写过“最喜欢你那灿烂的笑容了,像阳光,温暖而明媚”,那天的她,没有笑我的故作文艺矫情。
现在的她,留起了过肩的长发,看起来蓬松而飘逸,明亮清澈的双眸,可爱的模样,眼睛里还透着孩子般的纯洁,有着不易察觉的空洞。
“好久不见了呢,最近过得怎么样呢?”
“还能怎么样,老样子呗,整天大大咧咧地活着。”
“还会想他吗?”
“他,谁?程琦么。说实话,我都不记得他长什么样了。”
她嘴角浮现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像是看淡了一切,“其实,你也并没有真正喜欢过他,不是么。”
“所以,庆幸的是,我找到了另一个让我心甘情愿地等一辈子的人,绝对的心甘情愿。”
“是么?是谁这么幸运啊?”
“他叫温津,是我的大学同学,还是老乡。我们俩相互暗恋了一年,不过,他现在去美国了,大四毕业之前回来。”
“去美国读书?那么厉害,这可是我日复一日的梦想啊。不过,你还要等他三年哦。”
我淡淡地笑了笑,“比起一辈子,三年又算什么。”
“晓桀,你来了,过来和我一起布置下会场的餐桌。”一阵温柔的声音回荡在有些空荡荡的会场大厅,顾一平走到了我身边。
“恩,好的。”我点点头,冲昕元笑了笑,“我先去帮忙了,你好好玩。”
各种忙碌之后,终于能消停会儿了,我也加入了昕元他们大吃大喝的阵营。
昕元搂着我的肩膀,喝着她最喜欢的芬达对我说,“你知道么,我见到他的时候眼睛都发亮了!”
“谁啊?”我很好奇地问她,心想,才一年不见,那货的心动速度加快了啊。
她朝左前方指了指,“就是站在门口的那个穿白衬衫的男生。”
我看到之后下巴差点掉在了地上——搞什么啊,居然是顾一平!!!
“宝啊,那个是月浔的男朋友顾一平啊!”
“啊?!”她同样惊愕的反应,“话说我还真的是喜欢上他了啊,这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么?”
我有种想找个地洞钻进去的冲动。
她有些不自然地抓了一下我的衣袖,“那个啥,月浔,她喜欢的不应该是像皓哲那样男神级别的人物么……”
“那顾一平是符合你标准的么?”
“我不知道。但是我敢确定的是,在我看到他的第一眼,我的眼睛就发亮了。”
“这……”
“那个男生爱她么?”
“当然爱,至少比皓哲爱她。顾一平爱一个人会很死心塌地的。
“那就好。不过,不得不说,如果他不是月浔的男朋友,我现在肯定冲上去拉他和我一起喝酒,当然肯定得拽上你。”
“这我信。”
因为,高中时那个和我一起追着排球进男厕所不顾别人侧目的昕元,就是一个内心放荡不羁甚至不顾一切的人。所以说,我和她是同类人。只是,她的不羁也是绝对有循规蹈矩的底线的。
还记得,高中时,我问她想和什么样的男生过一辈子,她说“我要那种爱我不顾一切的男生。”当时我果断吐槽了她,“别盗用人家朴树的歌词好呗。”
“我要他来爱我不顾一切。”是的,我相信,顾一平绝对能做到这一点。而后来发生的很多事,也证明了我的直觉是对的。
有时候,没有放手就没有得到。当时的我,还觉得顾一平放手对我的喜欢是明智的。他没有亏欠我一丝一毫,而我,却亏欠了他太多。
晚上联谊会结束的之后,我和顾一平坐公交一起回学校。
我们并肩坐着,我跟他开玩笑说,“顾一平,你知道么,刚才我朋友跟我说,见到你的那一瞬间,她眼睛都亮了,怦然心动的感觉啊。”
“啊?!真的假的?”
看到他那副惊慌失措的模样,我忍不住笑喷了,“谁让你长这么帅,哈哈哈哈……”
他的脸不自然地红了起来,佯怒地拍了一下我,“不带这么开玩笑的。”
我习惯性地把身子往外挪了一下,像是故意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的确,刚才那种暧昧的距离让我感觉有些不习惯,“还真没跟你开玩笑。不过,当她知道你是月浔的男朋友之后,她就只有羡慕嫉妒的份了。”
“真没想到,居然有人会对我一见钟情。”
“有什么没想到的嘛,像我这样的人,都会有人对我一见钟情,更别说魅力无限的你了。”
“得了吧,别逗了。”他微笑的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我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话了,所以嘛,真不能没事喝酒玩儿,喝完之后就更神志不清了。虽然说,温津走了之后,我整天喝的酒比喝的矿泉水都多。
“顾一平,你会不顾一切地爱月浔,是吧?”我又在问一些神志不清毫无逻辑的问题了。
“是,我答应过你会给她幸福。”
看着他依旧认真的表情,我觉得心里很踏实,就像是在寒冷冬天盖上了暖暖的被子之后的感觉。
 
第30章
回到宿舍,看到可晗很沉默地听着手机里播放的《小小》,“我的心里从此住了一个人,曾经模样小小的我们……那年你搬小小的板凳,为戏入迷我也一路跟……我在找那个故事里的人,你是不可缺少的部分……”
忽然她轻声地问我,“像我们吧?”
还没等我回答,她轻轻地笑了笑,像陷入回忆般的甜蜜,“像,很像我和他的小时候。那段时光,真的很懵懂,很美好……”
“我喜欢他多久了呢?有十几年?但我却不承认那是喜欢,还装作很若无其事的样子。说来真的觉得挺可笑的,当时还天天催你和温津表白,可是我自己连对在身边十年的人说出喜欢的勇气都没有。就算表现出再平静的样子,我的心里也始终没有办法平静……”
“你不是曾经说过,晓明是超越爱情的存在么?你也说过,当了恋人之后,那种曾经最好的感觉就没有了?”
“我说他是超越爱情的存在也好,说跟他的感情更像是亲情一样的存在也好,也只不过是没有勇气面对失去他之后的落寞与酸楚。我真的不想,也不愿意看到他出现在其他女人的身边。那样,我真的会心痛。我承认,这是一种无药可救的独占心理。”
她心痛的样子让我不免心头一颤,黯淡的神情使我心头涌上了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我只能拙劣地安慰她,"当你真正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有独占心理很正常,就像我当初对温津那样。也许吧,这只能说明是很喜欢一个人。但当真正爱一个人的时候,看到他幸福就会很开心,不管他是不是在自己的身边。”
“可是,你知道么,我真的做不到!”她有些激动地喊着,“当我听见他醉了之后喊月浔的名字的时候,你知道我是有多难受么,就像锥子扎在我的心上一样,我终于知道他为什么要和我分手了……”
“你说什么?!晓明怎么会……”我难以置信地问她,有种莫名的凌乱感觉。
她沉默着没有说话。
窗外下起了雨,开着窗户,冰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看着她抱着衣服走出去的身影,感觉有股凉飕飕的风一直灌入心底。
我迅速地拨下了那一串倒着都能背下来的号码。
“月浔,你认识晓明?”
“是啊,认识啊,怎么了?最近参加校际活动经常能见到他……”
我直截了当地对她说,“可晗跟我说,晓明喜欢你……”
“什么?!他喜欢我?!”
“那天晓明喝醉了,一直在喊你的名字……”
“有这样的事儿?!”她稍微平复了一下惊诧的心情,说,“我的确是和他很熟,之前还有人跟我说过,他是个有些羞涩的男生。但是,接触了解之后感觉并不是那样子的……”
后来,我们聊了很多,她说,“比起朋友,恋人之间更容易发现很多彼此的缺陷,所能包容的东西反而更少,而包容与忍耐也终究会有极限……”
爱情,其实远不是像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有时候,比起友情,爱情是一种更累的相处方式。挂断电话,我望着窗外飘飞的雨,发呆了很久。
冷空气已经蔓延在这座城市,好像要落地生根。
“可晗,其实晓明不是因为月浔……”
“好了,你不要和我提这件事,我不想听。”她一脸不耐烦地打断了我,接着看起了她的综艺。
我心平气和地跟她说,“可晗,你现在逃避是不能解决问题的…”
“哦?那要怎么解决?”她头也不抬的问我,冷漠的样子和昨天的她判若两人。
我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嘲弄地说,“如果他的心这么容易就跟别人跑了的话,那样的他,我还不如不要。就算是别人勾’引他在先……”
勾’引?听到这个词,我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了,有种怒气冲到头顶的感觉。
“你说什么?!你说月浔勾’引晓明……”我感觉到我的声音都在颤抖,“你凭什么这样说?!”
“难道不是么,我早就觉得她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了。”
她冷若冰霜的表情让我有种彻头彻尾冰冷的感觉,连怒气都差点熄灭了,“她上次又不是故意的,她也是因为不知道……”
“呵呵,就你跟个傻子一样一直相信别人”,她冷笑着打断了我的话,“真的很讨厌那种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人……”
“够了,我不想再跟你说话了!”感觉眼睛有种湿润的感觉,我轻轻地揉了一下,转身离开了。
也许,再跟她说下去我真的会像发疯般地失去理智吧……
 
第31章
"喂,苏晓桀,周末我们一起去看那个3D艺术展吧,就在鼓楼那块儿,女生免费哦。”
午觉还没睡醒,就被昕元依旧没心没肺的声音吵醒了。有时候,真的很羡慕没有“为情所困”的她。
不,我更羡慕的是她为什么还没开学,能在北京一直待着。
心情依旧挺低落,我有些心不在焉地问,“有这么好的事儿?女生免费?”
“不过前提是一男一女一起去,女生免费,可以让月浔带顾一平过来嘛。”
“顾一平,”我略带深意地笑笑,开玩笑说,“你不会是为了趁机偷看人家吧?”
“怎么会啊,人家可是月浔的男朋友,我怎么能偷看啊。”
“你说月浔有顾一平陪着免费,可是我呢,我总不能把温津从美国呼唤过来,陪我看个只有女生免费的3D画展吧?"
“你怎么这么笨啊?!”,我听到了电话那端她不怀好意的笑声,“我可以扮成男生啊。温津不在的时候,就让我来照顾你吧。”
我忍不住笑出声来,烦躁的心情似乎一瞬间一扫而空,“你还真的挺适合扮演男生,终于找到机会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但是看到可晗进来时那一张黑着的脸,我的笑容不自觉地在嘴边凝固了。
有种说不出的不太自在的感觉……
我轻轻地走出宿舍,去楼道里没有人的地方继续和昕元没心没肺肆无忌惮地瞎侃着。
挂断电话回到宿舍时,可晗冷不丁地来了一句,“有什么话,偏要躲着我说?”
我就当她是失恋情绪发作没有理她。
“连我问你话都懒得回答了么?”她冰冷的语气就像一把锋利的刀,有着刺痛人心的杀伤力。
“我现在不想说话,因为我说了就会无意中伤害到你。”我很平静地对她说,完全没想过她会不会反驳我,抑或是沉默。
“你也怕伤害我么?”她略带疲惫的声音中透着无力和苍凉,“我以为,你只会在乎月浔的情绪。”
这句话是赤’裸裸的讽刺,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我真的,没办法容忍可晗说月浔的那些话,却又不想再伤害已经被伤害了的她。所以,心里很是矛盾。
晚饭前,我去信工学院的教学楼存钱,在门口看到了晓明。他有些不太自然地冲我打了个招呼。
"晓明,你到底为什么要和可晗分手?”我看着他,问得一针见血。
"因为我觉得我还是和她当朋友比较好……”
看着他有些为难的表情,我还是鼓起勇气问他,“为什么?"
“当朋友的话在一起就没有那么多的负担了,也不会那么累了。”
虽然他说得很委婉,但我还是听懂了他的意思。
“你是不是喜欢月浔?"
“我……”晚霞中,一层淡淡的红晕染在他的脸上。沉默了一会儿,他缓缓地开口,“我觉得,比起可晗,月浔更像是我理想中的恋人。但我知道我不可能和月浔在一起。我承认,可晗对我更重要,但是,我们不适合在一起……”
我慢慢地从他支离破碎的话语中明白了他想要表达的意思,于是对他说,“你去跟可晗解释清楚好么?就算你觉得你们做朋友会更长久,也不要让她误会你和月浔。”
他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周末,我们约在3D艺术馆门口见面,我看到昕元穿着一身运动装,带着黑色的鸭舌帽,一副帅气准确地说是很逗比的墨镜,衬得她的肤色更白了。
她现在大约1米65,比我高两三厘米。为了努力和我保持最萌身高差,她还穿了一双内增高旅游鞋,没有很滑稽,可是笑点很低的我还是忍不住想笑。
我假装不屑地白了她一眼,“喂,你装得一点儿都不像好不好?!哪有皮肤这么白皙的男生。”
她的笑容像阳光一样明媚,“小白脸一枚,求富婆包’养。”
“滚,我才不是富婆!”
“哼,那你就别想让我陪你进去了,只有跟男生进去才免费哦!”
“切,大不了我从马路上随便拉个男生,看你怎么办!”我一脸得瑟的表情,“姐姐的魅力可是你不容小觑的哦。”
忽然,月浔拽住了我的衣角,昕元也没有再和我打闹下去。我也在那一瞬间惊呆了,怀疑是不是自己眼花了。
瘦弱的身材,不高的个子,干净的脸,依旧让人过目就忘却始终还是没有忘记的长相……在他身边,站着一个很窈窕很文静的女孩,挽着他的手。
他缓缓地走过我的身边,微微一笑,我却觉得那笑里饱含着事过境迁的沧桑感,“好久不见。”平淡得没有丝毫波澜的语气,就像37℃的白开水,没有多余的热度。
我怔在那里,发呆。
还没来得及回他一句“好久不见”,就只看到了他离开的背影。没有一点落寞的感觉,甚至毫无怀念可言,也许,他现在真的是幸福的吧,就像我在温津身边时那样幸福,却总是莫名其妙地觉得少了些什么。
我仿佛听到那个女孩轻声细语地问他,“她是谁啊?”他丝毫没有犹豫地说,“我的初恋女友。只是,我们当时都太小了……”
只是,我们当时都太小了。
我想,后半句一定是,“不懂如何去爱。”
可惜你早已远去,消失在人海。最后终于在眼泪中明白,有些人,错过就不再爱。
 
看私信加我扣扣号细谈吧朋友
 
第32章
“宝贝儿,你不要一副精神恍惚的样子好不好,你要知道,我扮男装来陪你看这个画展也是很辛苦的好不好……”昕元一副可怜兮兮的幽怨样子。
见我没搭理她,她直接捧起我的脸“强吻”了一下。
我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有些慌张地说,“我哪有?我的精神好的很呢。”
“见到了小初恋,心情也不能这么波澜起伏啊。当时也不知道是谁跟我说,‘你不提我差点都把他忘了呢’。”她盯着我的眼睛,一脸坏笑的表情,“还是忘不了吧。不过说实话,你确实比那个女生漂亮多了。”
“我要是没点儿姿色,您老人家能委身为我女伴男装?不过,你要是想以身相许的话,就在后面慢慢排着吧。”
我看见她的眼神有些呆滞,似乎没有在理会我的玩笑。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我看到了牵着手走在我们斜前方的月浔和顾一平。
月浔穿着白色的长风衣,顾一平穿着纯白的衬衫,他们的手指紧紧地交叉着,在一副茂密的森林3D画面前,显得是那样唯美而浪漫。
“真羡慕他们。”昕元喃喃地说。
我拍了一下她那个搞笑的鸭舌帽,“喂,你要不要那么饥’渴啊?!你该不会是又犯花痴了吧?”
“没有啦,只是羡慕。”
切,她丫就是赤’裸裸地狡辩嘛。我只好摸摸她的头,安慰她说,“总有一天,也会有人羡慕你的幸福的。”
最近看到微博上流传的一句话是,“不要觉得你总是在仰望别人的幸福,很多时候,别人也在仰望着你的幸福”。
“有你在身边,我已经很幸福了。”昕元轻轻地笑了笑,似乎还夹杂着一点复杂的情绪,“那天,你说的一点错都没有。其实,看到顾一平望着月浔的眼神,就知道他是真心爱她的。”
  我凝视着顾一平。那一刻的他,笑得像春天和煦的风一样的温柔,散发着一种让人很温暖的气息,霎时间,我看到昕元的眼睛似乎发亮了,虽然不易察觉,但我还是能感受到。
我忽然想起那天月浔对我说过的话:
“有人说,检验一个男生是不是真的爱你,就看他看你的眼神,是不是跟你爸一样”,月浔仰起头看着远处的天空,长长的睫毛在黑白分明的眼睛上颤动着,“可是,我敢确定的是,没有人能超过我爸了。”
“顾一平也不能么?”
虽然我这样问,但在心里也敢确信,她爸对她的爱,绝对可以说是超过一切的。其实,更准确地说,他爸和她,更像是好的不能再好的知交。
初中的时候,还没认识月浔就先认识她爸了。
只是记得那天在学校门口,因为要回家去看追了一个多月的一部剧的大结局,我心急如焚慌慌张张地跑着,不小心被小摊上摆的东西绊了一跤,还没等我站起身来,就听见一个中年男人骂骂咧咧的声音“会不会走道儿啊!”我看到了地上的玻璃碎片,顿时心慌了,“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杯子50块钱,照价赔偿吧!”
摸着口袋里仅有的一张皱巴巴的五块钱,我有些心慌地冲他喊了句,“大叔,您敲诈吧,这杯子顶多五块钱啊!”当时毕竟还是小孩子,说话很是口无遮拦。
“你不给钱就别想走!!!我告诉你……”
“给你,我替这孩子跟你再道个歉。”一阵温和的男低音打断了那个大叔的骂骂咧咧,同时,我看到了他手上的那张崭新而整齐的50元纸币。
那个大叔估计也不想再跟我纠缠下去了,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行,走吧。”
转身离开的时候,我才抬起头,打量着那个人的模样——他穿着一身黑色正装,微胖的身材,慈祥而端正的面容。
他对我慈爱地微微一笑,就像黄昏的阳光,透着淡淡的温暖。
忽然一个很高挑清瘦的身影出现在我面前,看起来是那样熟悉,好像在哪儿见过。
“月浔,做完值日了?”那是我听过的最舒服的男声了,温和中透着磁性,六年之后,我才找到听起来同样舒服的男声——顾一平的声音。
女孩甜甜地笑着,比春日里盛开的花还要明艳,“是啊,爸爸。”忽然,她看了一眼我,依旧甜甜地笑着,“你是苏晓桀,对吧?”
我略带吃惊地问她,“你认识我?”
“必须啊,我们是一个班的啊!你不会忘了我叫什么名字吧?我叫江月浔。”
江月浔?我听过这个名字么……好像在老师点名的时候听过,不记得了。当时疯狂追星的我,只知道《一起去看流星雨》里面有个叫楚雨荨的,而不太知道班里有个叫江月浔的。
后来我们在一起聊了什么我记不太清了,就记得当时月浔她爸对我说,“其实,我也清楚刚才那个人就是敲诈,但是,谁不是为了混口饭吃,他们摆摊也的确是不容易啊……”
这便是我和月浔的初识。后来,我才明白,月浔之所以会那么优秀那么完美,绝对要归功于她爸耳濡目染的熏陶。
高中时,月浔和皓哲恋爱的事可以说是人尽皆知,月浔的爸妈也知道这件事。还记得,月浔和皓哲刚分手的那几天,她整天浑浑噩噩地过着,几乎不怎么说话。直到她跟我说,“也许,我是该放下了。昨天我爸还跟我说,‘天涯何处无芳草’,有时候,肯放下也会有所得……”
当时,我真的羡慕极了月浔,因为她至少有一个幸福的原生家庭。
一下子,竟回想起了那么多已然尘封的往事……
 
第33章
庆幸的是,那天月浔并没有因为“晓明事件”受到很大影响,看展览时兴致也很高,还时不时地和顾一平秀起恩爱。
看着他们的甜蜜,我和昕元就像两只小灯泡。当然,是两只很幸福的小灯泡。
回到宿舍,看到只有可晗一个人在,我瘫倒在床上,闭上眼睛。并不是因为我累了,只是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可晗。也许,沉默是最好的解决方式吧,所以有时候,我会很喜欢玩冷战。
感觉到她朝我走了过来,我紧闭着眼睛,心里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她拍了一下我,我习惯性地睁开了眼睛。
“你还在生气么?”感觉她问得有些小心翼翼。
“没有。”只是“你不值得我生气”这半句话始终没有忍心说出口,直到后来,我觉得当初没有冲动是明智的。
“明明就在生气还说没有。”
我看着她,没有说话。
“我跟你道歉还不行么,”她拉住了我的手,语气里带着一点恳求,“这可是我第一次主动向别人道歉。”
“你觉得道歉我就会原谅你么?你也太傻了吧,除非……”
“除非什么?”
“没有除非……”我用开玩笑的语气说。
其实我本来想说,那些话真的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刻在心脏上。就算一切都过去了,伤口愈合了,在不经意间也还是会痛。
但是,如果两个人争吵之后一个人肯主动向另外一个人道歉,不是因为她妥协了,而是因为,她把和你的关系看得比自己的尊严更重要。
看着那个和我朝夕相处一年、自尊心很强的女孩主动道歉,我还是心软了下来。却依旧故意摆出很冷淡的样子,对她说,“你天天这么损我,我可没觉得和你有多好,这是实话。”
“是不是实话,早晚有一天能知道。”她也很淡然地和我打赌说。
“喂,苏晓桀,你这周六有时间吗?带我去南锣吧。”电话那端,是昕元充满期待的声音。
我想了想,略带惋惜地说,“这周六?好像不行啊,我得和顾一平去联谊会那边工作。”
“又要去联谊会工作啊?”
“是啊,以后基本上每周都要去一次。”没办法啊,家里不给我打钱了,只能自力更生。
“这次是在哪个学校举办啊?我要去。”
“在B大。”
她激动地喊了起来,“啊啊啊啊啊!我一定要去!趁我还没开学,要抓紧时间进行最后的狂欢……”然后,她又各种激动滔滔不绝地侃了下去,此处省略若干字。
周六联谊会上,看到昕元之后,我再次被吓了一跳。
这次人家的风格是360度大逆转啊,格外的淑女性感。黑色的长袖衫外面套着白色的短袖小礼服上衣,黑色的长丝袜上面套着超短裙,125px+的细跟高跟靴……
我瞬间不敢直视她了,“你,怎么穿成这样了……”
“联谊会嘛,就该穿些联谊会应该穿的衣服呀。难不成,还穿一身运动休闲装过来。”只可惜,那货一说话就把所谓的淑女形象全给毁了。
然后,她微微一笑,朝过来搬桌子的顾一平招了招手,“嗨,顾一平”。
“嗨,你来了。”顾一平笑得像春天和煦的风一样温柔,散发着一种让人很温暖的气息。那一瞬间,我看到昕元的眼睛似乎发亮了,虽然不易察觉,但我还是能感受到。
“诶,我本来觉得,像B大这样学霸云集的地方,帅哥的质量都不咋地。没想到,出乎意料啊。”昕元一脸花痴的表情,真心觉得,那货高中时隐藏得太深了,现在本性全都暴露了。
“怎么办,我太激动了,都想上去求搭讪,求交往!”看出来了,那货连声音激动得都有些颤抖了,“也许吧,就是因为没经历过,所以特别按捺不住。”
我漫不经心地回应她,“所以说,经历过了就觉得没什么了。”看着眼前那些帅气有内涵的男生,我却没有一点激动的感觉,哪怕连心脏漏跳了一拍都没有。就像台上那个花枝招展的女生所唱的歌词“有的人说不上哪里好,但就是谁都替代不了”。温津就是谁都替代不了的,就算是隔着十几个小时的时差,他在我心里也始终占据着那个稳稳的位置。
“哎呀,怎么又拨这个乡村非主流的爱情舞曲了?!难听死了,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昕元又愤慨地评论起了背景音乐,忽然,她抓住了我的胳膊,“你看,那个不是皓哲么?”
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我看到舞台下面站着一位个子很高,穿着白衬衫,有些消瘦的男生,俊秀的五官流露散发着出众的气质——正是他。
忽然有种莫名其妙的似曾相识的感觉,我几乎是习惯性地脱口而出,“他也喜欢穿白衬衫么?”在我曾经对他为数不多的记忆中,他总是穿着整齐规矩的校服,尽管月浔曾经向我吐槽过他“表里不一”,完全不符合他放荡不羁的性格。
“喜欢。”昕元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回答了我。
“顾一平也很喜欢穿。”我对着舞台的那个方向看着,发呆了很久,甚至没有听清楚昕元对我说了些什么。
“喂,你不会是他迷住了吧?!”昕元摇晃了我一下,我才反应过来,“除了帅,他还有什么,怎么能跟这么一大批又帅又有内涵的男生比呢?”她带着开玩笑的语气很调皮地笑着说。
“我觉得,月浔始终没有忘记他……”
我想起了那天看完3D画展,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月浔对我说,“有些人,其实最终还是没有办法忘记的。”
她的潜台词就是,你没有办法忘记程琦,我也没有办法忘记皓哲。
“那又能怎么样啊?”昕元笑得没心没肺,“难不成还旧爱重燃?不可能的。”
“说实话,我曾经也羡慕过他们。只是那样的幸福,太短暂。”
思绪又飘回到了仿佛很久之前的那个夜晚……
“那么多相遇,偏偏只和你,天造地设般产生奇迹。我心的缝隙,我想除了你,任谁也无法填补这空虚……”
KTV包厢里,月浔很动情地唱着Tank的这首《非你莫属》,真心觉得比原唱更好听,也许是因为投入了更多的感情。其实,我和昕元都知道,这是皓哲最喜欢的歌。皓哲很喜欢Tank的歌,所以月浔在Mp4中下载的满满的都是Tank的歌。
这时,包厢的门忽然开了。看到站在门口的那个高挑而清秀的身影,不由得吓了一跳。
皓哲轻轻地走进来,一只手拿起话筒,另一只手紧紧地拉着月浔,在绚烂夺目闪耀的灯光的照耀下,那对般配得不能再般配的情侣显得那样光彩夺目。
“爱我,非你莫属。我只愿守护,由你给我的幸福。爱我,非你莫属。也许会,笑着哭,但那人是你所以不怕苦……”
昕元忍不住用手机把这一幕录了下来,皓哲发现后,有些害羞地过来抢昕元的手机,两个人在包厢里打闹了起来,我和月浔很释怀地大笑起来。
后来那段视频被月浔保存在手机的加密文档里,但是,我不知道她现在是不是已经把它删了。
那一天,是月浔18岁的生日。
那样的幸福,像夏花一样绚烂,却似惊鸿一般短暂。
 
第34章
因为昕元打算明天去南锣转一转,所以我们俩和顾一平一起回学校。
“昕元,你需不需要坐下歇会儿?”
我扶着穿着高跟鞋已经有些举步维艰的昕元慢慢地走着,感觉B大校园格外的大,走到东门那个地铁站还得挺久。
昕元摇了摇头,“别了,我觉得我应该不是歇一会儿就行的。我们赶紧去地铁站吧,现在时间不早了,我怕赶不上地铁末班车了……”
“要不我来扶着她吧,晓桀,你先歇歇。”顾一平很温柔地说,身上的白衬衫在路灯的照耀下干净得一尘不染。
他扶着昕元缓缓地走着,苍茫的夜色,朦胧的月光笼罩下,辽阔的校园显得格外宁静。
而我最喜欢的,就是这样的宁静,可以摒弃很多纷繁复杂的想法,得到真正的平静。
忽然,一阵喧哗打破了那样的宁静。
一个穿着白衬衫的男生骑着单车迅疾地经过我们,差点撞到我。我忽然感觉那个飞驰而去的身影是那样熟悉,后面几个小混混模样的男生在后面追着,其中有一个男生很粗鲁地喊着,“皓哲,你有本事跟我们单挑,跑算什么事儿?!”
是皓哲?!他怎么会跟那些男生混在一起?他们是要打架?
皓哲忽然来了个急刹车,在没有路灯的黑暗中,隔着一段距离,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见他冷冷的带着挑衅般的声音,“今天太晚了,等着明天老子再跟你们好好玩。”
然后,又骑着车飞驰而去。
我听见一个小混混模样的男生骂骂咧咧地喊,“混账东西,看老子明天不弄死你!老子看你不爽很久了!!!”
其他人随声符附和着,"好了,大哥,别生气。咱明天搞死他!让他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你们要是敢动他一下试试的!”我听见昕元充满怒气的声音,就像是燃烧着的火焰,极具杀伤力。
那个男生斜睨着昕元,目光充满了不屑,“你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另一个人毫不在意地把烟头踩在脚下碾了,“不会是那小子新换的女朋友吧?这也太快了吧,昨天我还看见他和一个化着烟熏妆身材倍儿火***生在一起。”
“那个混账东西天天泡酒吧,你不知道他女朋友更新换代的时间不超过一个星期么……”
我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不敢相信他们嘴里说得那么不堪的人竟然是皓哲。还没等我回过神来,顾一平已经拽住我和昕元飞奔而去……
远远地听见了那几个小混混的声音,“喂,怎么跑了?!”
“算了,为了个娘们不值当的,留点儿力气明天对付那小子吧……”
“咱先别跑了,我的脚不行了。”昕元有气无力地说,声音里透着一种快要虚脱的感觉。
顾一平松开了她,在昏黄的灯光下,昕元的神情中夹杂着我看不懂的情绪,很反常……
我有些担忧地看着她,“昕元,你怎么了?”
她摇了摇头,“没事”,更像是本能的反应。
之后,我们沉默了很久没有说话。
我和昕元躺在宿舍的床上,看着似乎已经睡着的她,明明很疲惫的我却怎么也睡不着。
睁着眼睛对着天花板发呆,脑子里又充斥着乱七八糟的想法。到底要不要告诉月浔今天我所看到的呢,皓哲怎么会……
我听到昕元很轻的声音,“还没睡么?”
“嗯,睡不着。”
“我也是。”她的声音里透着一丝疲惫,“皓哲原来不是这样的,不是么?”
尹皓哲,那个我几乎快要淡忘了的名字。
也许,为了月浔也不该淡忘。
还记得,初三的时候,月浔忽然有点害羞地对我说,“晓桀,我喜欢上了咱学校高一理科实验班的一个学长。”
“高一理科实验班的学长?”
“嗯嗯,他叫尹皓哲。神一样的一个人,初中理科竞赛满分,直接保送到了实验班,还拿了五千块钱的奖学金。”
“天啊,绝对的学霸啊。”
“不,是学神。据说他平时都不怎么去上课,基本上就是因为不想去。但是他成绩又摆那儿了,老师们拿他翘课也没办法。”
“这个还真比较有挑战性,绝对是‘大众情人’那种类型的,月浔你要加油哦,哈哈,有机会我真想认识一下呢。不过话说……”我稍稍犹豫了一下,“你是要现在追他么?”
“当然还是要先好好学习啦。先考进咱学校的理科实验班再说吧。”
后来我和月浔都考回了初中的学校,只是,月浔发挥有点失常没有考进实验班有点可惜。
当时的皓哲,是传说中的“男神”——1米86的个子,也算得上是个土豪,五官俊美挺拔,气质出众。
那一年,我们高一。
当时,有很多女生追皓哲,有些胆子大的直接递了情书,但是,月浔总是对我说,“皓哲说她们很幼稚。”
当月浔和皓哲在一起的时候,一群女生都围在月浔旁边问她成功的经验,很多人都是抱着八卦的心态。
“那个啥,月浔你是和皓哲学长表白了么?”
“没有啊。”
“那你们怎么在一起的?难道说,是他先追的你?”周围有人唏嘘不已。
“算是吧。”月浔淡淡地笑了,笑得很低调。
“那他对你说了什么啊?”
“对啊,说了什么啊???”
果然是一群不把事情调查得水落石出就不会善罢甘休的八卦女,哈哈。
“其实,我们刚开始就是各种对骂,然后骂着骂着就那个啥了。”
当时月浔也的确跟我说过,“其实我一开始就在各种吐槽各种骂他。有一次,他终于对我说,你胆子也太大了吧,刚认识我几天就敢骂我。”
“啊呀,得了吧,要不是因为你是个大美女,估计他理都不会理你。”
“别把人家说得那么以貌取人啊。”
“事实嘛,男人都是一群好’色的货。”
其实她们说的也没错,很多男人是好’色,有的自己长得就是一副歪瓜裂枣样,还非要找个倍儿漂亮的女朋友。其实也不能这么说啦,当时的我,还没和程琦谈恋爱,也是个典型的幼稚的“外貌协会”成员,也希望能找到一个像皓哲一样帅的男生做男朋友,偶尔会很欠揍地跟月浔开玩笑说,“你把你们家皓哲借给我几天呗,让我也过把瘾嘛”。
直到后来遇见温津,就有了“帅哥神马的根本就是浮云”这种念头。
毕业之后,我问月浔为什么会喜欢上皓哲,她说,“因为他很符合我择偶的标准,外表出众,智商高,看起来是绝对的男神级别的人。而且,我喜欢他那种放荡不羁的性格。”
也许,当初年少的我们都有那样相似的偏执和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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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2-02-18 08:56:40  更:2022-02-18 09:0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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