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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都市怪谈（持续更新）[第8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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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老何根本没有心思找工作。他去了理发店，精心做了个发型，又去商场挑了一身衣服。到了晚上，他先和小悠，小鱼，橙子约好吃饭地点，最后给妻子发了一条信息，说有个客户要高薪聘请他，已经约好了去吃饭，晚饭不用等他。 吃饭期间，四人闲聊时，老何说了一下自己对未来人生的规划。其实那些话不过是说给别人听，也是用来**自己的。但小悠听了，不由得一脸羡慕，还把那些话分析的头头是道，俨然知己的模样。 这让老何更加确信，小悠与他有着相同的人生观，也更加觉得她才是自己的知己。 他隐约感觉到，小悠似乎对自己有好感。但他没有过多表露，毕竟自己是有家的人。 吃过饭，橙子和小鱼各自回家，老何开着车，载着小悠到公园散步。其间，二人又聊了一些话题。当小悠问他为什么辞职后，老何把整个过程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当然，他把自己说得正气凛然，把经理说得一无是处。 小悠听了，义愤填膺，甚至说应该狠狠揍经理一顿。老何看着她可爱的模样，心中着实是说不出的喜欢。 他很想对她表白，可是又觉得对不起妻子。最终，他还是忍住了内心的冲动。 回到家，躺在床上，他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全是小悠的身影。他努力控制自己不去想她，可是越这样做，思念和喜欢的感觉就越强烈。 偏偏在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响了。 是小悠发来的信息，问他睡了吗？ 老何对妻子撒谎说是今天吃饭的客户，两人正在谈薪资待遇，然后出了卧室，将手机调到静音模式，给小悠回了信息。 二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一直聊到后半夜，小悠说困了，老何才依依不舍的说了晚安。 小悠没有说晚安，只是发了一句暧昧的话：其实你很有男人味。 老何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这句话的意思。但他毕竟是有家室的人，他不忍心伤害妻子。 次日早上，妻子问他昨晚薪资待遇谈的怎么样，他说不理想，已经决定不去那家公司上班了。妻子好心给他出主意，说要不然先找一份工作干着，等到有更好的机会再跳槽。老何嘴上答应着，心中却觉得她太过唠叨，还拿她和小悠做对比，认为她没有小悠理解他。 时间一天天过去，老何依旧没有找到工作。每天他都会和小悠约会，有时候看电影，有时候逛商场，有时候去公园……尽管他没有对小悠表白，但是他们已经和正常情侣没什么分别。 小悠对他很依赖，没事就找他聊天，晚上回家的时候，也总是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她知道他是有家的人，但从不与他吵闹，总是开开心心的享受着二人时光。这让老何心有愧疚，觉得对她不公平。他甚至在盘算着，该怎么做才能对她更好一点。 这段时间，老何的开销很大。但他不以为意。反正金币可以兑换现金，他也不必发愁。他甚至没有注意到，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兑换了十枚金币。他更不会计算到，他的生命已经扣除了五百一十二个小时。 当他再一次花光手里的钱，拿着第十一枚金币去黄昏驿站时，老太太叹着气问他：“你是不是不记得我和你说过的话？” “呃……您说的话？”老何尴尬的看着她。 “算了，你不记得也没关系。”老太太将写好的兑换单交给他，并未多说。 真是奇怪。老何在心里说了一句，然后就在兑换单上签了字，拿着现金离去。 他已经和小悠约好，二人要外出旅游。他可没有多余的时间浪费，也没有心思思考老太太到底说了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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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何告诉妻子，他在外地的一个朋友给他介绍了一份薪资很高的工作。他并不想去，因为他不想离开家人。 妻子让他不必这样想。虽说是两地分居，但毕竟也是为了家庭。这样的情况，她能够接受。她还说，不管怎么样，先去看看，就当做是看看老朋友。 这样的回答正中下怀。老何一面假意不愿离开，一面在心中暗暗窃喜。夫妻多年，她怎么会不了解她？他知道怎么说，妻子才不会有所怀疑。 就这样，第二天，他带了几件换洗的衣物，和小悠踏上了旅途的火车。 青山绿水间，一对男女手牵着手在诗情画意般的大自然中散步。男的温文尔雅，女的活泼可爱，俨然一副热恋中的情人模样。 小悠的脑子里总会有许多古怪的想法，偶尔提出的问题也会让老何忍俊不禁。她还会缠着他，让他讲一些之前发生在职场上的事。 老何把自己处理过的几件棘手的问题添油加醋的讲了一遍。小悠听完，一脸崇拜，这让他感觉自己特别自信。 玩了一天，二人回到宾馆，小悠主动把标准间换成了情侣间，这让老何感动万分。云雨之后，他对小悠郑重承诺，一定会给她一个幸福的未来，一定不会让她后悔今天的决定。 小悠乖巧的像一只小猫，她依偎在他怀里，略带伤感的说了一句，只要能时时看见你，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大多数男人对于这样的话都没有丝毫的抵抗力，老何也不例外。小悠越是这样说，他就越发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第二天，他带着她去了商场，给她买了一套价值不菲的衣服，还买了一个金手镯。身上的现金花完了，他就刷信用卡。因为心中有所倚仗，他根本不在乎花了多少钱。 回去后，用两个金币就能解决问题。 坠入爱河的老何依旧没有计算自己用掉了多少金币，也不知道接下来他面对的是什么。 旅游结束，老何疲惫的回到家中。面对妻子询问的眼神，他将事先准备好的说辞一股脑儿的倒了出来。 他先是埋怨了朋友一通，然后才说，自己去的那家公司开出的待遇，根本不是朋友说的那样。他还说，那家公司连正规的经营手续都没有。 总之，意思就是这次的面试没成功。 妻子没说什么。换做以前，她还会安慰他几句，但是这一次，她什么都没说。 老何不以为然。 他用第十二、十三两枚金币兑换的现金还了信用卡，剩下的一千块请小悠吃了顿饭。 在饭桌上，小悠无意间说起同事新买的包包很好看，老何立刻打听了一下，然后他用第十四枚金币兑换的现金给她买了包包送过去。 当小悠看到那个包包时，眉开眼笑的搂着他的脖子，说了一些肉麻的情话，这让老何觉得，为她做的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当晚，小悠没让他走。他给妻子发了个信息，说晚上去朋友家，然后就和小悠一起缠绵。 晚上两个人聊天时，小悠又说等房子到期后，她准备在上班的商场附近重新租一个。因为这里距离她上班的地方有点远。老何想着，自己的家就在对面，这样保不齐哪天会被熟人撞见。于是他告诉小悠，租房子的事交给他办。小悠说什么也不同意，还说他为她花了很多钱，不能再花他的钱了。 深陷情网之中的老何哪里受得了这样的话？小悠越是这样说，他越是摆出一副大男人的姿态，他甚至假装生气的说，如果小悠不同意，他会很伤心。小悠听了，只好无奈的点头，算是同意了他的话。 第二天早上，小悠去上班，他拿着金币来到黄昏驿站。老太太将兑换单递给他的时候问他：“我看你最近气色不太好，是不是太劳累了？” 老何想着可能是旅游回来一直没有好好休息的原因。他便没有多想，就在兑换单上签了字，然后拿着钱离开了黄昏驿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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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租了房子，搬了家，小悠提议找朋友一起过来热闹热闹，算是庆祝乔迁。老何欣然同意，还说自己要亲自下厨，露两手给他们瞧瞧。 小悠找来小鱼和橙子，老何做了几道拿手菜，又在饭店买了几样招牌菜，一直喝到半夜，小鱼和橙子才离开。 本来老何也打算离开，但他舍不得小悠，尤其是当他看到小悠那副可怜巴巴的模样，他立刻停下了穿鞋的动作。 收拾碗筷的时候，老何突然觉得胃部一阵绞痛，疼得他趴在沙发上，连腰都直不起来。 小悠吓坏了，赶紧掏出手机，想要拨打急救电话。老何一面安慰她没事，一面让她下楼去买一盒治胃病的药。 小悠连鞋都没换，就快速跑到楼下买了胃药。老何吃了药，又喝了一杯水，气色总算缓和了许多。 他告诉小悠，这是老毛病了。因为以前上班时常常加班不吃晚饭，所以得了胃病。他曾经去医院检查过，医生只是叮嘱他好好吃饭，保证作息规律，就不会有大碍。 小悠一听，立刻让他躺到床上休息，然后一个人收拾卫生。 老何实在难受，就没有勉强。躺在床上，听着小悠收拾卫生的动静，他突然觉得自己无比幸福。这样年轻貌美的女孩，对自己用情如此之深，他绝不能辜负了她。 他的脑子里，破天荒的生出了一个念头：他想要和妻子离婚。 他被自己的这个念头吓出一身冷汗！妻子没有对不起他，还给他生了个可爱的儿子，他怎么会有这样无耻的想法？ 可是他又真心爱着小悠。这个女孩青春，活泼，崇拜他，关心他，让他真真正正的感受到了爱的力量，他又如何抛弃她？ 他不知如何是好。一边是自己的妻子，一边是他最爱的女孩，无论怎么选，他都觉得无法割舍。 算了，先这样吧。 他翻了个身，不再思考这个让他头疼的问题。 老何在小悠的住处修养了几天。这期间，他负责去菜市场买菜，给小悠做她爱吃的菜，然后陪她到楼下的小广场散步，俨然家庭妇男的形象。 但是他觉得很快乐。每天两个人都有说不完的话，都有探讨不完的人生。小悠虽然经常会发表一些让他吃惊的观点，但是她在说正经事的时候，总是能够切中要害，一语中的。 老何更加觉得，小悠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女孩。 但他依旧没有下定决心与妻子离婚。 他毕竟是有家室的人，不能一直在外面不回家。尽管他舍不得小悠，却还是要回家装装样子。 当他回到家中，正准备说自己没有回来的理由时，妻子的一句话，叫他半个字都没吐出来。 “你在外面有人了吧？” 结婚多年，他从没有听妻子用那种冷冰冰的语气说过话，也从没有看见妻子有那样冰冷的眼神。 但是他没有承认。 “别胡思乱想。”他的声音听上去毫无底气，“我看上了一家公司，这几天在托关系，因为找人帮忙，经常会陪到后半夜，怕影响你和孩子休息，就没回来……”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妻子将一个档案袋扔在他面前。 “自己看看吧。”妻子的语气依旧冰冷。 老何打开档案袋。那里面是他和小悠卿卿我我的照片，有他们手牵手旅游的，有他们手牵手看电影的，有他们手牵手买菜的……每一张都拍得清清楚楚。 老何如遭雷击！ 这些照片，是谁拍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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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当然不会告诉他，那些让她的心凉到谷底的照片是谁给他的。事情发生了，她的脑子里只想着如何解决问题。 “你想怎么办？”老何心中虽有愧疚，却也并没有变态。 他这样的问话让妻子更加伤心。她冷冷的盯着他，颤抖着声音质问：“你做出如此龌龊的行为，居然还问我怎么办？你的心被狗吃了吗？” 老何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坦白讲，此时此刻，他竟然希望妻子和他大吵大闹，那样他就能顺势说出那几个字。 可是妻子没有那样做。毕竟夫妻多年，她心中也有一丝期盼。 “给你一个晚上的时间好好考虑，明天早上我等你的答案。”妻子关上了卧室的门。很显然，妻子并不想和他离婚。 躺在沙发上，老何的内心十分纠结。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正好可以提出离婚。但妻子的态度很明显，她想维持这个家庭。 拿出手机，他给小悠发了一条信息，把这件事告诉了她。意外的，小悠没有回信息。他不知道小悠是否看到了信息，也不知道她心里究竟怎么想。 就这样，他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直到第二天早上听到卧室的开门声，他才醒过来。 “考虑得怎么样了？”妻子看着他，那个眼神就像是看一个陌生人。 老何依旧没有表态。 妻子等了一会，绝望的点了点头，说：“我明白了。我现在就给领导打电话请个假，今天我们就把离婚手续办了。” 老何听完，还是没有说什么。 妻子回到卧室，翻箱倒柜的找东西。老何听着她故意制造的声音，感受着房间里压抑的气氛，心头仿佛被压了一块大石头，连呼吸都没那么顺畅。 但他仍然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儿子洗漱完毕来到他面前，小声的问：“爸爸，你是不是和妈妈吵架了？你去哄哄妈妈，她很好哄的。” 老何看着儿子，心中一软。他将儿子拥入怀中，安慰他说：“好的，爸爸先送你去上学，然后回来哄妈妈。” 送完儿子回到家，老何一眼看到茶几上放着的结婚证。他坐在沙发上，眼睛盯着结婚证，脑子里却是在想为什么小悠没给他回信息。 妻子从卧室走出来，拿起结婚证说：“最后问你一遍，是不是真的要这样？” 老何抬起头看着妻子。她的眼睛里布满血丝，眼角还挂着泪痕。即便如此，他还是没有开口。 “这是你的选择。”妻子彻底绝望。她将结婚证放到包里，穿好鞋，淡淡的说了句“民政局见”以后，就先离开了家。 老何看了看时间。现在民政局还没上班，他要先去小悠那里，他要确定她的想法。 当小悠开门看到他的时候，眼睛里竟有一丝惊讶。 “你怎么这么憔悴？昨晚没睡好吗？”她的言语间充满了关心。 老何心中一暖。他抱着她，有气无力的问：“我给你发信息，怎么没回我？” “信息？”小悠说，“我没收到啊。” 她回到卧室拿起手机，按了两下，才说：“昨晚充电器没连接上，手机没电了，你给我发什么了？” 老何将事情说了一遍，然后等着小悠的态度。 “如果你考虑好了，那就尊重自己的内心。”小悠没有多说。 老何听了她的话，瞬间感觉身体充满了力量，整个人似乎也精神了一些。 “你在家等我，今天不要去上班了。”他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然后转身离去。 到了民政局，老何见到妻子。很快，他们办理了离婚手续。老何除了车之外什么都不要，还承诺每个月拿出三千块，用于儿子的生活费和学费。 妻子没有拒绝。她等工作人员在离婚证上盖了章以后，直接拿着属于自己的那本，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民政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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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离婚证，老何迫不及待的回到小悠住处。当小悠看到他手中的离婚证时，脸上洋溢着开心的表情说：“恭喜你，自由了。” 老何兴奋的抱着她原地转了两圈，然后开始洗漱收拾。快到中午时，他告诉小悠，今晚要庆祝一下，他们去外面吃。 小悠没有拒绝。她见老何精神憔悴，就让他到卧室里睡一会。 老何哪里睡得着。他现在特别兴奋，不停的计划着未来的日子。说的高兴处，简直是手舞足蹈。 小悠看着他，眼睛里也满是笑意。不过她并没有附和他的话，只是那么看着他。 到了晚上，老何，小悠，橙子，小鱼四个人去了他们初次见面的酒吧，一直玩到后半夜，才回去睡觉。 老何一觉睡到中午。醒来时，小悠已经去上班。老何昨晚花光了钱，他正好趁此机会兑换现金。 拿着金币来到黄昏驿站，老太太看着他欲言又止，老何虽然觉得奇怪，却也没有多问。 他去商场给儿子买了几套衣服和一些玩具，然后给前妻打了电话，告诉她钱和衣服玩具放在小区保安室那里。妻子说了句“知道了”，就挂断了电话。 老何并不在意她的态度。毕竟是自己犯的错，无论她什么样的态度，他都没有意见。 他去菜市场买了菜，回到小悠住处开始准备晚饭。小悠说过，她喜欢他做的饭菜。 菜做到一半时，老何突然犯了胃病，疼得他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有。他连滚带爬的来到客厅，找到胃药塞进嘴里，然后躺在沙发上缓了半个小时，才感觉没那么疼了。 老何继续回到厨房做菜。尽管他的胃还隐隐作痛，但他还是忍着疼痛做好了饭菜。 当他收拾完厨房时，小悠开门进了屋。 “好香啊。”小悠深吸一口气，正要夸赞老何，却看到他脸色白得吓人，急忙问：“怎么了？脸色这么白？” “没事，刚刚胃病犯了。”老何笑了笑，“快去洗手，准备吃饭。” “要不然去医院再检查检查吧。”小悠一边洗手，一边说。 “没事，不用担心，老毛病了。”老何给她盛了一碗饭。 小悠没有再说什么。 日子一天天过去。老何当起了家庭妇男，每日洗衣做饭，偶尔带小悠外出旅游，或是给她买一些礼物。小悠从不催促他找工作，也不会问他的钱是哪里来的。 这让老何感到无比轻松。他越来越习惯了这个角色，每天不必为了应付那些讨厌的面孔，也不用纠结该如何回答问题。 这段时间，他又兑换了三枚金币。其中大部分的钱都给小悠买了礼物，极小的一部分花在了儿子身上。至于承诺给妻子的生活费，他说只要上班发了薪水，会一次性补上。 这段时间，他犯胃病的次数也越来越多，他的精神也已经大不如前。明明三十出头的身体，有时候却像是五十岁的人一样。 小悠也发现了他的异常。她几次三番提出去医院检查，但他说什么也不去。后来，小悠习以为常，同样的话再也没说过。 当他再一次花光了手里的钱，带着第二十枚金币来到黄昏驿站时，老太太终于开了口： “你确定还要兑换现金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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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油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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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何想都没想就在兑换单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你一定不记得我第一次和你说过的话。”老太太将现金交给他，然后将他的契约书找出来放到角落一个带锁的柜子里。 老何奇怪的看着她，问：“为什么将我的契约书锁起来？” “等你下次来的时候我再告诉你。”老太太说完这句话，就开始整理档案袋，不再理他。 老何奇怪的看了她一眼，然后离开了黄昏驿站。 不知为什么，这一次走在路上，他觉得自己喘得很厉害。明明没走几步路，却感觉累得不行。更重要的是，他在开车时，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视力有些模糊。 他强打着精神回到家，躺在床上沉沉睡去。直到小悠回来叫他，他才想起还没做饭。 小悠察觉到了他的异样，只是象征性的问了一句，他强打精神说没事，小悠便不再多问。 他准备起床做饭，小悠却说想去外面吃。她还说很久没有吃日料了，肚子里的馋虫已经在闹了。他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吃了晚饭，两人又去逛商场。小悠看上一款包包，却因价格太贵没买。老何假装去上厕所，然后偷偷把包买了。 回到车上，老何把包给她。她虽然嘴上埋怨了几句，但还是很开心的收下了礼物。 老何看着心爱的女孩笑得如此开心，当真觉得花多少钱买包都不贵。 第二十枚金币的钱很快花完。老何等了三天，却没有等到第二十一枚金币。他有些慌了，不断地回想是不是还有钱以什么方式存了起来。当他确定没有存钱后，他第一次空着手来到黄昏驿站。 老太太看着他，脸上没有丝毫表情，手上也没有任何动作。 “为什么没有金币了？”老何焦急的问：“契约书上写的明明白白，我现在需要钱。” “我曾问过你两次，我们初次见面时，我说的话你有没有听。”老太太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很显然，我当时说的话，你一个字都没听到。” 老何问：“你说了什么？” 老太太说：“我提醒过你，这些现金是用你自己的生命换来的，花的时候要三思。” 老何说：“我清楚。问题是为什么金币不出现了？” 老太太问：“你还记得自己使用了多少金币吗？” 老何想了想，摇头说：“没记住。” 老太太将一沓兑换单扔到桌子上。那些兑换单上，每一张都有他的签名。 老何数了数，整整二十张。他虽然有点意外，却也并不惊讶。 “都是我签的。”他说，“契约书并没有限制数量吧？为什么金币不出现了？” “你有认真计算过吗？”老太太将一个计算器放到他面前。 老何拿这计算器，开始按下数字： 一乘以二，再乘以二，再乘以二……当他乘了十九次之后，计算器上显示的数字瞬间让他目瞪口呆，脊背发凉！ 五十二万四千二百八十八！ 换算下来，五十九点八年！ 怎么可能！老何怀疑自己算错了。他又算了一遍，结果依旧。他傻傻的愣在原地，再也无法思考。 “契约书上写得很明白。”老太太这时候说话了，“金币兑换现金是需要付出代价的。我也提醒过你，可惜你没当回事。如今，你已经没有充足的时间，金币自然不会再出现。这也是为什么上一次我会把你的契约书锁起来的缘故。” 老何听她说完，只感觉天旋地转，瞬间没了知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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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得好好，是我很喜欢的类型追啦追啦哈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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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时，他已经躺在病床上。 空荡荡的病房里只有他一个人。 趁着护士给他打针时，他借了护士的手机给小悠打电话。电话接通后，小悠只是敷衍了几句，然后找借口匆匆挂断了电话。 到了傍晚，病房的门被推开。 是儿子，还有他的妻子。确切的说，是前妻。 前妻看着他，依旧如同陌生人，只不过她的眼睛里掺杂着一丝同情。 老何看见儿子，强打起精神陪他说了一会话，然后目光转向前妻：“我怎么会在这里？” “医院的工作人员说，是一个老太太打的急救电话。”前妻说，“我也是刚刚接到通知赶过来的。” “谢谢你过来看我。”老何不知该如何与前妻开口，只能道谢。 “你陪儿子，我去取化验结果。”前妻没有多说。她嘱咐儿子好好陪着爸爸，然后走出病房。 老何看着前妻的背影，又看了看乖巧懂事的儿子，再想起小悠刚刚对自己的态度，内心突然明白了许多。 也许小悠仅仅是喜欢他对她的好而已。至于结婚什么的，她根本没想过。至少她不会和他结婚。所以她看到他的离婚证时，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惊喜。 至于她从不问东问西，这也是他的错觉。一个她不想与之共度一生的人，可能她根本不会真的关心。这也是为什么他胃疼得那么厉害，她也没有强迫他去医院做检查的原因。 事到如今，他想得明白，却无法改变事实。他的内心之中，除了无尽的悔恨，再没有别的情感。 当前妻拿着化验单给他看时，他才彻底理解了什么是咎由自取。 化验单上面写的清清楚楚：胃癌！ 不仅如此，另一张化验单上还写着，他身体的各个器官，衰老的程度非常罕见，就像是一个八九十岁的老年人一般。 他清楚，因为签下那份契约书，他花了二十个金币，兑换了十万元现金，却在不知不觉间失去了近六十年的生命。 不管怎样，这结果他都必须承受。路是他自己选的，没人逼着他。 我想，如果老何能够清晰的计算一下，也许他不会去签那份契约书；如果他能够在解决了燃眉之急以后，不把金币当成倚仗，那么他也不会走到今天这步田地。 就像他自己说的：人在得意时，很少能够有忧患意识。这一切，都是自作自受。 一星期后的清晨，我正准备像前几天那样给老何买早餐时，我接到了医院的电话。 医生查房时发现老何没了呼吸。 我赶到医院，看到了老何的前妻陈洁。她的表情冷漠，眼睛里那仅有的一丝悲伤，算是表达了她曾经的情感。 我没有告诉她老何讲的那个故事。我知道，即便我说了，老何也不能活过来。 老何的后事办完，我去了市中心老何所说的那家“黄昏驿站”的位置。不过我没有找到黄昏驿站，只看到一家小超市。 我又去了地铁站。并非不相信老何的话，我只是想看看契约书会不会再出现。 我在空无一人的地铁站找了一圈，最终一无所获。正当我准备离开时，我看到老何口中所说的那张椅子下方的大理石瓷砖上画着一个奇怪的图案。 那个图案由两部分组成：外部是一个六芒星，内部是一只飞鸟。 我虽对那个图案好奇，却也并未多想。 可是当我第二天早上看新闻时，一张图片引起了我的注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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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平时并不太关注新闻。虽然偶尔在网上浏览本地新闻，但大多数情况下仅仅是看个标题而已。 可是当我从地铁站回到家中的第二天，我在上网时看到的一则本地新闻引起了我的注意。 昨夜凌晨，一男子突发心脏病死于西湖路地铁站。 这是新闻的标题。当我看到西湖路地铁站几个字的时候，我毫不犹豫的点开了新闻链接。 西湖路地铁站就是老何捡到契约书的地铁站，也是我昨夜去过的地方。 新闻的详细内容并没有什么特别，若不是死者照片旁的图案，恐怕我会很快关掉界面。我注意到，那个图案正是我昨夜看到的图案：外部是一个六芒星，内部是一只飞鸟。 因为昨夜我看到了那个图案，所以我便有些好奇。直觉告诉我，这不是巧合。 我在网上搜索了一下，想要找到关于这个图案的信息。很可惜，网上并没有关于这个图案的介绍，哪怕是一句话也没有。 我嘲笑自己有些神经质，便准备关掉这则新闻的浏览界面。就在这时，接下来的一张照片让我瞬间感觉脊背发凉。 那张照片是死者生前的照片。之所以会发到网上，是因为死者身份没办法确认，警察在他的钱包里发现这张照片，便通过新闻媒体在网上公布，希望死者家属看到照片后能够与他们取得联系。 这本没什么。怪就怪在死者的手臂上有个纹身，那个图案分明就是我昨夜看到的图案！ 这绝不是巧合！我坚定了自己的信念。地铁站的大理石瓷砖，死者的手臂，一模一样的图案……这其中难道有什么关联？ 我知道，如果想要解开心中的疑问，必须先要弄清楚那个图案的来历。虽然网上查不到，但是我想起一个人，或许她能给我想要的答案。 如果说谁是我这辈子最不愿意打交道的人，那么非梁冰莫属。 她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女人，也是我见过的最邪魅的女人。她的个子约一米六五，身段婀娜多姿；她有一张精致的瓜子脸，白皙的皮肤和甜美的笑容，唯独那个勾人心神的声音和那双摄魂夺魄的眼睛，实在叫人无法抵御。 记得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一开口，我就被那个让人酥到骨子里的声音吓了一跳。当那双眼睛盯着我的时候，我更是觉得浑身不自在，如坐针毡。 偏偏她又是个学富五车之人，尤其是一些冷门的知识，总能给出清晰的答案。 万般无奈，我最终还是决定去找她。 我们并不在一个城市。去她居住的地方，要坐两个小时的火车，再换乘四十分钟的大巴，然后步行十分钟，才能抵达。 当她听到门铃打开门，看到我之后，似乎非常惊讶。 “你怎么来了？” 她的声音依旧那般。无论听多少次，我都极度不适应。 “有个问题需要你帮忙解答。”我尽量调整自己的状态，以免受到她声音的干扰。 “呦——这还是我认识的沈平凡吗？”她那双邪魅的眼睛打量着我，言语间充满了调侃：“我记得你说过，这辈子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我。” 我面露尴尬。我确实说过这样的话，而且还是当着她的面说的。如今她这样说，我实在不知道如何开口。可是既然来了，我自然不能因为她的一句调侃就打道回府。 “进来吧。”她将门完全打开，“虽然你不想见我，但是我还挺想你的。” 她扭动着腰肢走到客厅的沙发前坐下来，不等我开口，又说：“每次你找到我，准没好事。我呀，和你一样，偏偏又对那些事很感兴趣。你算准了我会帮你的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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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多说。进了屋，我让她打开电脑，然后找到看过的新闻，指着照片上的图案。 梁冰看着那个图案，若有所思。 “你认识这个图案吗？”我见她一直不开口，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急什么？”她白了我一眼，“总得让我好好想想吧。” 我没敢反驳。惹恼了她，就算她知道，也一定不会告诉我。事到如今，我能做的，只有耐心的等待。 我以为她会给我解答，可是过了半个多小时，她居然回到卧室，开始整理衣物。 我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也不知道她到底认不认识那个图案，本想开口问她，又怕惹到她，只能坐在沙发上干着急。 “我要去现场看看。”她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 “你不认识这个图案？”我听她如此说，立刻问了一句。 她并没有不高兴。 “照片上的图案有点模糊，我得亲自确认。”她从角落里拽出一个小皮箱，一边把收拾好的衣物放进去，一边对我说。 事到如今，别无他法。尽管这件事和我没什么关系，但是我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跑过来问她，她提出这样的要求，我当然不会拒绝。 折腾了一个下午，我们总算回到我生活的城市。她没有立刻去地铁站，而是说自己又累又饿，然后叫我做点吃的，她则钻进了卫生间洗澡，俨然一副女主人的姿态。 我当然明白她的用意。现在这个时间段，地铁站内人来人往，我们就这样大摇大摆的去查看图案，轻则被人当成神经病，重则有可能会被警察带走盘问。 毕竟，那里刚刚死了一个人。 我去楼下的菜市场买菜，然后回来做饭。等最后一个菜出锅时，她总算从卫生间出来。 她穿了一件吊带睡衣，毫不顾忌的跑到饭桌前，使劲儿的吸了一下鼻子，夸张的说：“好香啊。” 我看着她宽松睡衣下若隐若现的春光，忍不住提醒了一句：“你要不要多穿一点，屋子里的温度不高，别着凉了。” 她毫不在意的说：“你怕什么？我能吃了你？” 我给她盛了一碗饭，没再接话。 她一边毫无形象的大快朵颐，一边含糊不清的说：“你做饭的手艺真不错，不知道以后便宜了哪个女人。” 我陪着笑，说了句“喜欢就多吃点”，然后给自己也盛了一碗饭。 “要不然，我们凑合一下吧？” 我听了她的这句话，嘴里的饭菜差点没喷出来。我尴尬的说：“大姐，你就不要拿我打趣了。” 她假装生气的说：“怎么？你还嫌弃我了？我这身材，该胖的胖，该瘦的瘦，长得漂亮，还会赚钱，真要是娶了我，你赚大发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连连摆手，“我是高攀不起。大姐，你好好吃饭，一会我们还要去办正事呢。” “正事？”她不怀好意的看着我，声音里充满了诱惑：“我们现在说的就是正事啊。” 我没再接话。我承认说不过她，也知道她是拿我开涮。没办法，对于我来说，她就像是个妖精。我这么平凡的人，怎么斗得过一只妖精？ 她见我不说话，嘟囔了一句“不解风情”后，也不再多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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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晚饭，休息了几个小时之后，我看了看手表。此刻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估计这会地铁站里应该没什么人了。 我敲了敲梁冰的卧室门：“时间差不多了，准备出发。” 我居住的房子是两室一厅，平日里只有我一人，另外一间卧室常年空着。梁冰来到我家，不等我开口，就把自己的皮箱放进那间空卧室，然后从柜子里拽出一套新的被褥。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她是这里的女主人。 她揉着惺忪的睡眼，打着哈欠走出卧室。 我见她还穿着那件睡衣，忍不住说了一句：“大姐，夜里很凉，多穿点。” “哟——你还知道关心我呢？”她一边走进洗手间，一边冲我抛了个媚眼。 我无奈的摇摇头。这个女人，还是不要招惹，我实在说不过她。 来到地铁站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十五分。我带着她径直来到昨晚看到图案的那张椅子前，结果却发现那个图案竟然消失不见了！ 这……怎么可能！ 我一脸不解。昨天晚上我清清楚楚看到的图案，新闻图片上也有确凿的证据，可是为什么它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难道是有人故意抹去了那个图案？ 我蹲下身体，仔细检查那块大理石瓷砖。瓷砖表面光滑无比，因为在椅子正下方，乘坐地铁的人根本踩不到它，几乎一丝痕迹都没有。 我垂头丧气的站起身，目光转向梁冰：“你怎么看？” 梁冰虽然平时是个妖艳魅惑的女人，但是在这种时刻，她很少开玩笑。她想了半天，才说：“两种可能：第一，那块大理石瓷砖被什么人换了；第二，也许……” “也许什么？”我见她欲言又止，忍不住问道。 她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也许，那个图案有自己的意识。” 这句话让我毛骨悚然！这种说法也太扯了吧？一个图案怎么会有自己的意识呢？ “你知道六芒星的含义吗？”她从我的表情里看出了我的疑惑，“在大多数人的认知里，六芒星代表了神秘、魔力、或是封印；其实，它还有更深一层的含义——重生！” “可是这也不能说明图案会有自主意识啊。”我虽然第一次听关于六芒星的知识，但我还是想不通。 “当然，我也只是猜测。毕竟，内部的图案不清晰，没办法看出是什么鸟。”她没有多做解释，而是喃喃自语：“希望不是……否则还真是有点麻烦……” “你说什么？”她的声音很小，我根本没听清楚。 “没什么，先回去吧。” 出了地铁站，我们上了一辆出租车。本来我的心思全在思考为什么图案会消失，以及梁冰说的那些话的含义上。可是我无意间看到司机换挡时右手臂上的图案，我几乎要叫出声来。 那个图案，不正是我们苦苦寻找的吗？ 我调整了一下情绪，然后和司机攀谈起来： “这两天晚上气温不高，你穿这么少不冷吗？”我看了一眼司机，尽量露出一个友善的微笑。 “还好，车子里的温度还可以。” “天天这么久坐，对身体也是一种伤害啊。” “主要是腰和脖子，最近感觉大不如前啦。” “我看你身体挺结实的，平时喜欢健身？” “偶尔去锻炼一下，毕竟身体是自己的。” “说得太对了。你胳膊上的这个图案挺别致的啊，在哪纹的？” “你也喜欢纹身？” “最近对纹身感兴趣，想要纹个图腾，又不知道什么样的才适合自己。” “我这是随便纹的，没什么特别的含义。” “我感觉很不错。” “青民路和四酉街交汇，那里有一家壁虎纹身馆，我是在那纹的，你可以去看看。” “是青民商场那里吗？” “对，就是那儿。” “好的，我明天去看看，谢谢。” “客气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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