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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都市怪谈（持续更新）[第2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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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里，我感觉很悲伤。不仅仅是因为他失去了木偶，更多的是，在我看来，孤独是他此生受到的最严厉的惩罚。
我想说点什么安慰他，正要开口时，我的手机突然响起。我掏出手机，上面显示的是叫我取资料的小男孩的电话号码。
“怎么还没到？”电话那头，小男孩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耐烦。
“车晚点了。”我撒了个谎，“快到了。”
挂断电话，我站起身：“我要去取点东西，不能再听你的故事了。”
他也站起来，脸上挂着一丝笑意：“今天是我这么多年说话最多的一次，谢谢你。”
我看着地上依旧活跃的木偶，犹豫了一下，最终没能说出想要一个的想法，就离开了小木屋。
雪依旧在下，夜已深，街道上很安静，只有雪落的声音。我站在路口，看着小巷尽头那个微弱的光，内心百感交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谁又能想到，那个不起眼的小木屋之中，一个拾荒者身上，还有如此奇异的经历呢？
唏嘘感慨一番，我最终还是离开了。小男孩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我必须在今晚拿到资料。
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是一个小男孩给我资料，但毕竟同事交代过，我也答应了同事，因此我没有想太多。
来到小男孩家门前，我轻轻敲了敲门，里面传来应答声，开门的却是一个中年男人。
我有些奇怪的看着他，正想说明来意，却没想到他率先开了口：“让我等了这么久。”
听到他的声音，我着实诧异万分。并非因为他的抱怨，实在是他的声音叫我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明明是个中年男人，但是发出的声音却是个孩子，和我在电话里听到的一模一样！
这时，我才明白同事在电话里不怀好意的笑声到底为何。原来，他就是想让我大吃一惊。
拿到资料以后，他又叮嘱我一定要准时给到设计初稿，然后就关了房门。
我没有在意他的态度，就那么拿着资料踏上了回城的车。
因为是同事接下的工作，所以我并没有参与。当我把资料交给他以后，就回到自己的工位上开始了自己的工作。但不知为什么，整整一个上午，我一点灵感都没有。终于熬到午休，我等其他人都去吃午饭后，一个人站在窗前，看着被白雪覆盖的城市，瞬间明白了为何自己毫无灵感。
因为我的心思都在那个老者身上。
我很想听听接下来他会说些什么。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拥有了一种不可思议的特殊能力？还有那个被火烧毁的木偶，难道真的就那样不复存在了吗？
最终，我还是下定决心前往那个城市，想要听他说完自己的故事。
我给老板打了个电话，正要请假，他却先开了口：“老沈，有个着急的活，你得帮我赶出来。”
“怎么了？”尽管我很想开口拒绝，但我还是没有那样做。
老板告诉我，下午有个很重要的客人要过来，据说想要设计一张海报。她找了几家广告公司，结果都不满意。后来，一个朋友向她推荐了我，她直接给我的老板打电话，指名道姓要见我。
我有些奇怪。我并不是什么知名的设计大师，也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可到底是谁，会知道我呢？
不管怎么样，毕竟老板亲自开了口，我只得答应下来。
下午两点，我正对着电脑屏幕发呆，一个陌生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
“谁叫沈平凡？”
那个声音一点礼貌都没有，就像是一个富家千金，习惯了呼风唤雨，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话让人极度反感。
我抬起头，看到办公室门口站着一个看上去二十出头的女生。她的样貌还不错，只是眼中流露出的霸道气息，让我感到不舒服。
我知道，她就是老板口中那个很重要的客人。即便心里不爽，但我还是站起身，礼貌的说：“我是沈平凡，请问您找我什么事？”

都市怪谈系列小说之木偶（第三节）
我当然知道她找我的目的，但她的性格和表现出来的盛气凌人的态度我确实不喜欢。我并不是一个喜欢以貌取人的人，但我的确不喜欢她。
“找你当然是设计了，难不成聊天啊？”她毫不客气的说了一句，然后将手中一个档案袋交给我，用命令的语气说：“这里是资料，你先看一下。”
我对她这种颐指气使的态度终究无法忍受。我并不去接她递过来的档案袋，而是带着一丝冷笑告诉她：“不好意思，我最近没时间。如果你想找我做设计，请提前预约。”说完，我就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工位。
我以为她会因为我的态度大发雷霆，没想到她非但没发火，反而还带着笑意来到我面前。她将档案袋放在我的电脑桌上，意味深长的说：“你最好先看看资料，我保证你不会后悔。”说完，她也不等我开口，就径直离开了公司。
我被她突然转变的态度搞得措手不及，一时间竟没反应过来。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我不禁一阵感慨：现在的年轻人，还真是随性而为啊。
想到自己刚刚对她的态度，我又是一阵感慨：还说别人，自己不也一样？一把年纪的人了，居然像个小孩一样耍脾气。
不管怎样，既然她把资料放在我面前，我就不能置之不理。我本以为只是普通的设计，但是没想到，当我打开资料以后，总算明白了她说的那句话的意思。
说是资料，其实就是一组照片。若是在前几天，我肯定不知道这组照片的拍摄地点。但是现在我可以百分之百的确定，拍摄地点就是我之前去帮同事取资料的城市。
因为那组照片拍摄的景物，正是我听那个老者讲故事的小木屋。
这组照片拍得很特别，虽说拍摄主体是街道，但每一张都成功的拍到了小木屋。不仅如此，每一张照片都将小木屋放在黄金分割点上，很显然拍摄者的目的就是那个小木屋。
我看着那些照片，内心之中一股孤独感油然而生。尤其是当我看到其中一张照片，小木屋前坐着的老者，他抬头仰望着天空，那种孤独感尤为强烈。
除了那些照片以外，档案袋里还有一张字条，上面写了如下内容：
这是一组孤独的照片，拍摄者想要设计一张宣传海报放到网上，做为这组照片的封面。海报不一定非要以某张照片为背景，只要能够清晰的表达照片的本意即可。
这段话的末尾有一串数字，是个手机号码。因为并未署名，所以我不确定这个号码到底是不是那个女孩的。
我翻看着照片，脑子里回忆着老者讲的故事，不知不觉间，眼前竟浮现了一个特殊的画面：
一个中年男人，坐在摩天大厦楼顶，他仰望着天空，眼睛里五味杂陈。在他旁边，一个木偶学着他的样子，也抬头望向天空。
高空之上，白云朵朵，看上去悠然自得，和仰望天空的中年形成了鲜明的对此。云朵之上，不知道是谁用笔歪歪扭扭的写了两个大字——孤独。
我想到的画面和照片完全没有关系。但我相信，只有真正看懂了这张海报，才会在看到照片时，心中产生共鸣和无限遐想。
我不知道有几个人能看懂，但我决定那样做。为了以防万一，我还做了另外一张海报。完全是选了一张照片，随便调了一下色阶，然后填上了主题。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应付而已。
只有这样，我才能让自己真正想表达的成为现实。
当我把设计稿完成后，拨通了字条上的电话号码。
“这么快就设计好了？”是那个女孩的声音，依旧那么不客气，“你没有糊弄我吧？”

“如果不满意，您可以换别人。”我对她说话的口气还是无法接受，总是在不经意间想要回敬几句。
“发我邮箱里吧。”她告诉我邮箱之后就挂断了电话。
我把设计稿发到她邮箱，然后给老板发了个信息，说是有事要请两天假。老板什么也没问就同意了，他甚至都没有问我那个着急的活完成了没有。
当然，他心知肚明，若是我手中的活没干完，是绝对不会请假的。
回到家里休息一晚，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踏上了前往老者所在的城市的列车。因为距离不远，当我下车时，许多商场还没开门。
我在一家早餐店买了豆浆油条，又在一家生鲜超市买了点蔬菜和肉，然后径直朝小木屋走去。
当我来到小木屋门前时，意外的发现门居然上了锁。我四下望了望，没有看到任何人，自然无法问明原因。
因为天气比较冷，我不能站在这里受冻，只能到路口的一家咖啡店里耐心等待。
服务员把咖啡端上来以后，我透过玻璃窗望着那个小木屋，有些担心的想：不会发生了什么事吧？
事实证明我的担心的确有些多余。一杯咖啡还没喝完，我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他佝偻着身子，背上是一个破旧的布袋子，有几颗菜叶露在外面，晃晃悠悠的，随时有掉下来的可能。
看到老者，我莫名的感到心安。同时，一股忧伤也袭上心头。他的背影看上去很孤独，在这喧闹的都市里格格不入。
我结了账，走出咖啡店，一边跑向他，一边打着招呼：“您还记得我吗？”
他看了我一眼，笑着说：“我们前几天才见过面，怎么会忘记呢？”他指了指自己的头，又说：“我可没老到那种程度。”
我尴尬的挠了挠头，不知如何回应。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他没有停下脚步。
我晃了晃手里的早餐和蔬菜：“故事还没听完，我就来了。”
“你还真是有闲情逸致啊。”他调侃了一句，然后掏出钥匙打开房门：“进来吧。”
小木屋还是那个小木屋。尽管外面冰天雪地，木屋内却温暖如春。
老者将布袋子放到地上，然后从一个破旧的暖壶里倒出热水洗了洗手，又给炉子里填了柴，最后将锅里烧上水，把布袋子里的菜倒入锅中，才说：“随便坐，你不是第一次来了，别客气。”
我将豆浆油条递给他：“吃这个吧。”
他没有伸手。他用一双筷子搅动着锅里的菜叶，感慨着说：“我早已经习惯了开水青菜，不能吃那些油腻的食物了。”
我没有勉强。每个人的经历不同，想法不同，做法自然也不同。我从来不是一个强人所难的人，因为我本身就不喜欢被别人强迫做事。
我将早餐和买的菜肉放到桌子上，目光恰好落在那几个木偶上面。我脑子里特别好奇，为什么他拿着木偶就能令它们活过来呢？
鬼使神差的，我拿起一个木偶，细细打量起来。
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普通的木偶。做工不精细，模样也不好看，若是扔在马路上，根本不会有人注意。
“你是个好奇心很重的人？”
在我失望的将木偶放下以后，他说了一句。
他说的没错。
我从桌子下拿出塑料凳坐在火炉旁边，耐心的等待着他的下文。
“上次说到哪了？”他自问自答，“对，说我失去了一个朋友。”
我点点头。
他的表情变得和那天一样忧伤：“我因为失去一个朋友难过了好几天，于是我开始自己动手制作木头人，算是对朋友的一种缅怀。”
他又露出一丝笑意，似乎在怀念那段时光：“我毕竟年纪大了，笨手笨脚的，整整一个月，我都没能成功。但我依旧乐此不疲，因为我终于找到了自己活着的证明。”
他看着我：“你明白吗？有的人明明还活着，其实他已经死了……”

都市怪谈系列小说之木偶（第四节）
我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并非故弄玄虚，耸人听闻。实际上是一种形容，说的是有些人虽然还活着，但终日无所事事，和死了没什么区别。
虽然有时候我认为这种鸡汤没什么营养，但不得不说，如果说这些话的人是发自肺腑的感慨，那么就不再是鸡汤。
“无论男人还是女人，无论年长还是年幼，心中若是没有方向，有时候也是一种悲哀。说来矛盾，我一直苟延残喘，到老了竟找到一点事做，此刻居然还在大言不惭的胡言乱语。”老者露出自嘲的笑容，然后继续讲他的故事：“当我用了整整三个月的时间成功制作了一个木头人以后，我开心的不得了。尽管它只是个普通的木头人，但我依旧觉得自己有了陪伴。为了不让自己无所事事，我决定继续制作木头人。”
他从木桌上拿起一个木偶向我介绍说：“这个就是我制作的第二个木头人。”他一边说，一边将木偶放在地上，那木偶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样，又一次活了过来。
和我之前见到的一样，它像一个新生的小生命一样，好奇的打量着这个世界，然后按照自己的想法探索这个世界，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那您是什么时候才拥有的这项能力呢？”我实在好奇，终于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就在我把它制作出来以后，我因为太过高兴，不小心用刀片划伤了手指。”他回想了一下，“我记得当时有血滴在它的身上。当时我并没有在意，只是用衣服擦掉了血渍。可是在半夜的时候，我竟然看到它在地上溜达。”
“我惊呆了！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我害怕自己吓到它，于是只能屏住呼吸，偷偷的盯着它。后来，我终于忍不住坐了起来，它吓了一跳，立刻恢复了之前的样子，一动也不动。”
我听了觉得有趣。按照老者的说法，这木偶似乎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孩子，哪怕是一点点动静，就把它吓得呆若木鸡。
“再后来，我开始对他说话，就像哄小孩子一样。我告诉它不用害怕，在这个屋子里是安全的，它想做什么都可以。”老者眼中流露出一丝慈爱，就像是父亲看着心爱的孩子：“它似乎听懂了我的话，果然慢慢的活动身体。我知道自己再也不是孤单一人，内心之中也有一股难以言明的激动。可是，事实总是那么不尽如人意。我制作的木头人，始终没办与那个被火烧掉的相比。它们是未完成品，因为它们活过来的时间有限，并且对我的话也很少有回应。不过即便如此，我也觉得很开心了。”
他长出一口气，满足的说：“至少我不再觉得孤单了。”
听他说完，我的内心百感交集。我经历的怪事太多，木偶能够自由活动这种事，对我来说的确不值得大惊小怪，我的情绪也并不完全在这件事情本身。
感染我最多的，是那种矛盾的、既孤单又不孤单的感觉。
我相信，没有谁愿意永远孤单一个人。尽管有那些木偶陪伴，但它们毕竟不是人。
在离开小木屋时，我突然想起了那个让我设计的女孩。我给她打了个电话，告诉她设计稿我需要改一下，因为我觉得那两版一点都不符合。
让我没想到的是，女孩告诉我，如果把第一版上面添加一个字，也许效果会更好。
我问她添加什么字。
她说：把孤独改为不孤独。
我问她为什么。
她说：因为你一定听他说了那些故事了吧？所以你懂我的意思。
我一听，立刻知道此事没那么简单。我问她方便见个面吗？她爽快的答应了，叫我回去以后给她打电话就行。
挂断电话，我的脑子里生出一个疑问：那个女孩到底是谁？她和老者有着怎样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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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老者，我回家休息了一夜，就迫不及待的给女孩打了电话，约了见面时间和地点。
当我来到事先约定的咖啡厅之后，她早已坐在那里等候。
我看到餐桌上放着一个档案袋，旁边放着一个木偶。那个档案袋里装了什么我并不知道，那个木偶和老者制作的木偶一模一样，这让我更加好奇。
“喝点什么？”她放松的窝在皮椅里，眼睛一直盯着我。
“一杯白水。”
服务员离开后，我急不可待的问她：“那些照片是你拍的？”
她没有回答。
我看见她的目光望向窗外，其中夹杂着一丝难过。我不知道那个眼神意味着什么，但我明白她心中也有许多故事。
我没有开口，就那么安静的坐着。
和面对老者时不同，她是个女孩子，看上去年少轻狂，此刻却表现得截然不同，如同一个安静的雕塑。
大约过了五分钟，她收回目光，喝了一口咖啡，终于打开了话匣子：“你去见的那个人，是我的爸爸。”
尽管我猜到他们之间有联系，但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是父女！我惊讶的看着她，话到嘴边，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开口。
我不能问。
“许多年前，他抛下我和妈妈，想要结束自己的生命。”她开始讲述自己的故事，“那时候妈妈每天都以泪洗面，我也跟着一起难过悲伤。因为爸爸的公司破产，我们住的大房子，开的豪华轿车都被银行收走。我和妈妈搬到乡下的外婆家，面对外婆的数落和舅舅的冷眼，妈妈一言不发，就那么屈辱的忍受着。”
我看到她眼中泛着泪花，赶紧将桌上的纸抽递给她。
她接过纸抽，说了声谢谢，然后继续说：“有一次，舅舅冷嘲热讽，我实在受不了，就和他大吵了一架，然后一个人跑出了外婆家。我记得，那是一个夜里，我一个人在黑暗的道路上游荡，不知何去何从。当我来到一个木桥上的时候，我看到一个白头发老奶奶，她提着一个煤油灯，拄着拐棍，似乎在等什么人。”
“不知为什么，我看着那个煤油灯和老奶奶，竟感觉很亲切。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我来到她身边，壮着胆子问她是谁。”
“她没有回答我，而是反问我是谁。我说出自己的姓名，她又问我爸爸妈妈叫什么。当我说了父母的性命后，她从怀里掏出一个木头人——”她指了指桌子上的木偶，“就是这个木头人。她让我把木头人扔到河水里，还告诉我一定要对生活充满希望。等我把木头人扔到河水之中，想要再和她说话时，她居然不见了。就在我奇怪时，我听到了妈妈的呼唤声。”
“不知为什么，自从和那个老奶奶见面以后，我感觉自己变了。在外婆和舅舅出言不逊时，我总是能控制自己不与他们争吵，我甚至觉得他们很悲哀。我当时不明白为什么会有那种感觉，过了十几年，我才明白那不过是在发泄着曾经的不满。”
她笑了一下。那个笑容里包含了太多的意味，有哀伤，有轻蔑，有理解，有同情……
“每次听他们冷嘲热讽，我脑子里都会想，如果能够离开外婆家，无论做什么我都愿意。”她将纸抽放在桌子上，“也许是老天爷听到了我的想法，三个月后，妈妈接到了一个电话，当即带着我离开了外婆家，回到了我们之前生活的城市。”

都市怪谈系列小说之木偶（第五节）
“给你们打电话的是？”我忍不住问了一句，因为我下意识的认为打电话的人是老者。
“是我爸爸的一个朋友。”她说，“那个朋友曾经欠我爸爸的钱，找不到我爸爸，只能打给妈妈。”
原来是这样。
我的目光落在木偶上，想要把话题引到这上面。毕竟她那个夜里的经历有些离奇。更重要的是，那个老奶奶为什么要让她把木偶扔到河水里？难道是为了救她爸爸一命？还有，这个木偶又是怎么回到她手中的呢？
这一切都很离奇，由不得我不多想。
也许是她看到我注视木偶的目光，因此她并没有再多说后来发生的故事，而是将话题拉回到木偶身上。
“这个木头人是三年前回到我家的。”
她的第一句话就让我来了兴致。没错！她说的是回，不是捡到，也不是被别人送来。那么也就是说，木偶是自己回去的？
“你猜的不错。”她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你也一定看到过木头人自己行动吧？”
我点了点头。
“就是这样。”她说，“三年前的一个早上，我还在睡觉，就听到有人敲门。当我迷迷糊糊的爬起来打开房门时，却并没有看到任何人。就在我感到奇怪的时候，我看到它大摇大摆的走进了我家。”
“我当时吓坏了！”回想着这件事，似乎让她的心情变好了一些，因为她在看着桌子上的木偶时，眼睛里写满了温柔。她停顿了一下，接着说：“我想无论是谁，看到一个木头人在自己移动，绝对都会吓一跳。不过还好，毕竟是个木头人，不会对我构成什么威胁。”
“当我由害怕转为好奇时，我开始仔细观察它。当我看到它手臂上的一道划痕时，我立刻想起了当年发生的事，这时我才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她说得不错。失而复得原本是好事，只是一件本不该有生命的东西突然自己走了回来，这的确让人觉得可怕。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一般人很难相信。
“这些已经让我觉得不可思议了，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更让我觉得无比诧异。它在地上做了一连串的动作，似乎是在表达什么。后来，我明白了它的意思：它是要带我去某个地方。”
“出于好奇，我拿着钥匙和手机，跟着它走出了家门。一路上，一个人也没有。偶尔有车经过，它就会瘫坐在地上，伪装着不被发现。当我们走了整整一个上午以后，它终于停了下来……”
女孩的话说到这里戛然而止。即便她不说，我也能想到接下来的情节：木偶带着她找到了自己的父亲。
至于再后来发生的事，我就不去打听了。毕竟我已经听了太多，也怕自己被她感染。既然她现在过得很好，又何必拘泥于如何抉择呢？
我猜，也许那个白发老奶奶是隐世的高人，之所以会把那个木偶交给她，想必也是因为老者命不该绝吧。
至于那个木偶，无论是否拥有自主意识，那又怎么样呢？
至少，它挽救了几个生命。
也许，这才是重要的。
摊主女儿听我说完这个故事，不由得疑问连连。她问的问题，我一个也回答不上来。我不是当事人，有些事并非亲身经历，又怎么回答呢？
这个世间，不是所有问题都有答案的……

这个世间，不是所有问题都有答案的

这边什么时候更新

顶一个

这边还写吗

精品！

催更催更~

写着呢??准备开始了，新开一个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