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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都市怪谈（持续更新）[第11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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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洋记得的第一个人是本市的一个公务人员，他在环卫部门任职。当我们来到环卫部门打听时，意外的得到了一个消息：那人在一个月前体检时查出了肝癌，不到一个礼拜就离开了人世。 第二个人是个女孩，在本市最好的高中读高三。当我们来到高中时，得到的消息是那个女孩三个月前得了一场怪病一直昏迷不醒，如今还躺在医院里。 接下来是蛋糕店老板，地产公司业务员，科技公司程序员……整整一天，我们拜访的、汪洋记得的那些人，不是死亡，就是即将死亡！ 这样的结果让汪洋无法接受。 事情越来越让人心惊，和我们的猜测越来越接近。这让汪洋精神恍惚，人在一瞬间憔悴了许多。 我开着她的车，将她送回家。临下车前，我关心的问了一句：“你还好吧？” “还好还好。陪了我一天，早点回去休息吧，谢谢你。” 我看得出来，她是在强打精神。 “要不然，我上楼陪着你吧？”我怕她误会，又解释了一句：“你放心，我就在客厅。” 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说：“没事，该来的躲不掉。” 我也没有强求。 回到自己家中，我简单洗了把脸，就躺在床上，正准备睡觉时，汪洋发来了信息： 你方便过来一趟吗？我有预感，今晚它还会出去。我很害怕，希望有个人陪着我。 我急忙回了一句“我这就过去”后，立刻穿好衣服，飞奔下楼。 来到汪洋家门口，我发现门没锁。我不知道她是给我留的门，还是她的影子已经出了门。我顾不得多想，立刻跑进屋子里。 她正惶恐不安的坐在沙发上，看到我进来，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盯着我。 “你去睡吧，我就在客厅。”我看着她憔悴的模样，真担心她会因为压力太大而发生意外。 “你放心，我不睡，我一直在这里守着。”我看得出她眼睛里的担心，又说：“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好好休息，你手下还有那么多员工呢。” 也许是这句话起到了作用。她听我说完，竟像个小孩子似的哀求我：“你不能走，我害怕。” “放心吧，我不走。”我给了她一个哥哥一样的笑容，然后说：“去睡吧。” 从客厅到她卧室只有几步的距离，她每走一步都会回头看我一眼。我始终保持着微笑，直到她关上卧室的门，我才走到书架前拿起一本讲述世界未解之谜的书。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当我将那本书粗略的看完之后，我看了一下时间，此时已是凌晨一点多。 汪洋卧室一直没有动静。看来，她的影子没有行动。我将那本书放回书架，然后头枕着沙发的抱枕，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汪洋叫我时，我明显看到她的脸色更加惨白。不仅如此，她的眼睛里布满血丝，完全被恐惧填满。 “怎么了？”我看她状态不对，急忙说：“我是后半夜一点多才睡的，我没有发现……” “发生大事了！” 我的话还没说完，她就带着哭腔打断了。 “你是说……昨晚它又出去了？”我实在不敢相信。 明明我就守在客厅，任何动静都不会逃过我的眼睛。为什么我一点都没有感觉到？难道它是在我睡着以后出去的？就算是那样，我也不可能察觉不到。 “昨晚，它没有走门。” 汪洋的一句话，解开了我脑子里的所有疑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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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快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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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我在客厅，影响了影子的行动，于是它选择了另一条路——窗。 如果我猜得不错，汪洋所说的大事，应该或多或少和我有关。 果不其然。汪洋告诉我，昨天晚上，它去了死胡同，本想继续参加派对，结果它被人们围在中间，进行了一场批斗会。 有人说，是它暴露了它们集会场所；有人说，是它带外人来到这里；还有人说，因为它，它们的派对没办法继续…… 批评、指责、谩骂一股脑儿的袭来，它成为了众矢之的。最后，经过商讨，它们决定剥夺它的权利。 “我能明显感觉到一股异常的愤怒情绪。”汪洋害怕的说，“但那并不是我的本意。” “是它。”我说。 汪洋点点头：“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剥夺什么权利？怎么剥夺？”我问，“它们说了吗？” “没有。”汪洋说，“不过带头人说了，剥夺权利的仪式在明天晚上举行，也就是今晚。” 还有一天时间。我不知道所谓的剥夺权利是什么，也不清楚仪式是什么。那些会不会危及她的生命，同样也是个未知数。 我没那个能力未卜先知，也不可能扭转乾坤。 但也许有个人能。 盲婆婆。 “收拾一下，我带你去见一个人。”我说。 “见谁？” “可以帮我们摆脱此事的人。” 在车上，我和她讲了关于盲婆婆的故事，也告诉她盲婆婆有多吓人。之所以说这么多，无非是担心她见到盲婆婆时会吓到。 即便如此，她还是被吓得不轻，如同我第一次见到盲婆婆时一样。 “你小子，找到媳妇了？”盲婆婆打了我一下。 “呃……她是我朋友，婆婆。”我尴尬的看了一眼汪洋，还好她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并没有太在意我们的对话。 “这次又惹什么麻烦了？”盲婆婆将竹筒递给我。 “婆婆，不是我……”我没有接竹筒。 “怪不得你带了个人来。”盲婆婆将竹筒放在一旁，然后伸出右手。 我急忙抓着汪洋的手腕，将她的手放在盲婆婆手上。我冲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抗拒。她点点头，没有任何抵触。 过了半分钟，盲婆婆松开手，然后将竹筒递给汪洋说：“丫头，来摇卦。” 汪洋看着我，我点点头，她接过竹筒。 摇出的竹简交到盲婆婆手中，她一边摩挲，一边自言自语。过了一会，才说：“顺其自然，必无大碍。” “呃……婆婆，真的没事？”我看汪洋夹杂着失望的眼神，忍不住问了一句。 盲婆婆冲我招了招手，示意我靠近她。我以为她要和我说几句悄悄话，就凑上前去。没想到她揪着我的耳朵骂了一句：“小兔崽子，你是在怀疑我吗？” “婆婆我错啦，我不敢怀疑您，再也不敢啦，您快松手，我耳朵要掉啦。” 我一边道歉求饶，一边想要挣脱她的手。可是她的手如同铁钳一样，我越挣扎，耳朵越是疼得厉害。 “小兔崽子，以后别来找我。”盲婆婆松开手，身体转过去，背对着我，不再说话。 我爬到炕上，和她撒娇：“婆婆，我不是不懂事嘛，您老人家大人不记小人过，别和我一般见识……” 我不记得自己说了多少好话，总之最后把她说得烦了，才装模作样的打了我一下，笑着骂了我几句，然后解释说：“这丫头身上发生的事原本很严重，但是因为你这个臭小子的出现，无意间帮她解了危机。接下来，只要任由事情自然发展就好。过不了几天，一切就会恢复正常的。” 听她这么说，我总算放下心来。我冲汪洋眨眨眼，告诉她不用担心，然后就准备和盲婆婆告别。 就在这时，盲婆婆又说了一句：“臭小子，把你兜里的脏东西扔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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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脏东西？”我奇怪的掏了掏自己的衣服兜，一个黑色纽扣被我抓在手里，“您说的是这个？” 那扣子是我在死胡同捡到的，本来想着以后也许会用到。此刻盲婆婆这么说，又联想起我们之前讨论的死人的问题，我猜盲婆婆说的应该是它。 果然。盲婆婆将纽扣扔到火盆里，说：“死人的东西碰不得，别随便捡垃圾。” “知道了，婆婆。”我又凑到她面前，小心翼翼的问：“婆婆，你说那些……” “别打听。”我还没说完，就被盲婆婆打断：“不该你知道的，瞎打听什么？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离开盲婆婆的住所，汪洋上车问我的第一句话就是盲婆婆的话可信吗？ 我笑了笑：“盲婆婆是我见过的最厉害的人。她说了没事，那就一定没事，放心吧。” 我看得出来她还是不放心，于是又说：“我有几次死里逃生，都是因为盲婆婆。” “几次？你是说，你经历的怪事很多？” 女人的心思和看待问题的角度永远是那么与众不同。 我无奈的耸了耸肩，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将话题转到她身上：“今晚需要我陪着你吗？” 她并没有在意我的避而不答。她想了想，最终还是点点头：“还是需要你的帮忙，我一个人真的很害怕。” “没问题。”我笑着说，“不过我得回家洗个澡，换套衣服。” “谢谢你。”她又一次对我表示感谢。 “别客气。”我说，“你能信任我，对我来说已经很满足了。” 也许是因为盲婆婆的缘故，在回去的路上，我的心情显得格外轻松。因为我的这一举动，使得汪洋也没有那么大的压力。 回到家中，我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然后拿着上次从汪洋那里借来的书再次来到她家。 此时已是下午四点半，我们在小区门口吃了晚饭后，又在小区里散步聊天。为了缓解她的压力，我说了一些工作上的事。听我说起工作，她先是表达了感激，毕竟我请了几天的假陪她，然后她就问我关于那块广告牌的事。 “对了，那个广告位你真的花了三百万？” “怎么可能！我像是很有钱的样子嘛？其实那块广告牌本来就是我公司的……” 我将自己为了顺利引起她的注意，以及能够成功签订合同的想法通通说了出来。为了更形象，我还将公司内部因为我的做法发生争执，最后老板力排众议支持我等事绘声绘色的讲了一遍。 她听完，笑着说：“你可真狡猾。” “我也是为了多赚点提成。”我也笑了，“钱不是万能的，没钱却是万万不能的。” “也对。” …… 我们又随便聊了一些别的话题，直到晚上八点，我们才一起上楼。 她看着我，眼睛里写满了不安。即便有盲婆婆的话，即便我说了那么多别的话题，她还是很害怕。 “你放心，我就在这里。”我晃了晃手里那本厚厚的书，“今晚我不睡觉。” 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她回了卧室，我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眼睛盯着书籍，脑子里却是在想：所谓的仪式，到底是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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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是我人生中比较难熬的一夜。虽然盲婆婆说了没事，但我还是担心汪洋。此外，我更加好奇，她到底会有怎样的经历。 因此，当她走出卧室，我几乎是窜到她面前。 没等我开口，她就激动的抱着我，不停地重复着：“解决了，真的解决了……” 我听出她的喜悦，内心总算松了口气。我任由她抱着，安慰着说：“解决了就好，解决了就好……” 我清楚，这段时间她承受了太多。那些离奇的经历，并非所有人都能承受得住。尤其是当她知道自己的影子与死人为伍时，那是多么匪夷所思的事。 此时此刻，她完全释放了自己的压力和情绪，我由衷的感到高兴。 当她的情绪恢复正常后，立刻离开了我的怀抱。她红着脸，有些难为情的说：“不好意思，刚刚有点激动，你别误会。” “我理解。”我笑着说，“这个时候，需要一个朋友的拥抱。” “我喝点水。”她找了个借口，“有点口渴。” 我回到沙发上，等她喝完水，情绪平稳后才问：“能说说昨晚发生什么了吗？” 她点点头：“昨晚，我明显感觉到它极不愿意去那里，但它还是去了。当到达那里后，那些……那些人早已在等着它。” “地上有一个奇怪的图案，我被两个人架着站在图案正中央，然后那个男人又一次列举了我的罪状，还说今晚将举行仪式，剥夺我想要获得新生的权利。” “你说什么？”听她这么说，我大吃一惊，“新生的权利？” “是啊，怎么了？”她奇怪的看着我。 “没什么。”我平复了一下心情，“你看到的那个图案，是不是这样的？” 我露出手臂上的纹身。 “对！”她惊呼一声，“你怎么……” “你先继续说下去。”我没有解释。 “后来，架着我的人离开了图案，那个男人一边说着奇怪的语言，一边向我吐口水，其他人偶尔喊一声口号，也向我吐口水。大约过了十几分钟，我听到那个男人高喊一声，然后我脚下的图案……”她犹豫了一下，“我脚下的图案发出阵阵红光，最后慢慢渗入到地下，然后我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你是说，它们都消失了？”我问。 “我不知道。”她摇摇头，又想了想，“也许是我看不到它们了吧？” “或许是这样。” 她说得在理。也许她的影子在某种机缘巧合下加入了那群死人（或将死之人）中，然后因为我的出现，使得它没有达成自己的目的，最终被驱逐。因为被驱逐，自然再也不会见到。 可是为什么我会看到它们呢？ 我看了一眼手臂上的图案，忍不住想：难道是因为它？ 汪洋说过，影子的目的是要获得新生，举行仪式需要图案，这一切又有什么关联呢？ “你……” 汪洋的欲言又止打断了我的思绪。我回过神，平静的说：“这是之前经历的怪事留下的，没什么影响。” “怎么没问问盲婆婆？”汪洋说。 “忘记了。”我尴尬的笑了笑。 她没有再说什么。能够顺利解决自己的麻烦，她的生活总算回归正常。对她来说，这就是最好的结果。 不过因为这次经历，我们的关系渐渐变得很好。不是知己，不是异性闺蜜，更不是恋人，但比朋友更近一些。 偶尔我们会一起喝喝咖啡，她和我说说心里话，我给她讲讲自己的经历。 我们像是城市中两个受过重伤的孤独的灵魂，小心翼翼的守护着我们的情意，不让它出现一点裂痕。 “今天要说点什么？” “嗯……说一个脸的故事吧。” “脸？” “嗯。特别的脸，我称之为——诡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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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年代久远，是我上大学发生的怪事。 因为大学离家很远，所以我只能选择住校。那是一间四人寝室，分别是学心理学的吴宇，学生物学的韩意空，学计算机的唐风和我。 初入大学，一切都是新鲜的。我们来自五湖四海，因为有着共同的爱好，很快成为无话不谈的好哥们。 我们都喜欢玩游戏。那时候，网络刚刚流行，一款大型多人在线游戏很快风靡各个角落。每天我们都会花费大量时间和精力，在网络里畅游，为了一件虚拟装备通宵达旦，为了所谓的兄弟情与人谩骂厮杀。 若不是发生那件事，只怕我们四人就这样浑浑噩噩的度过大学四年。 那是大一的冬天，还有不到一个月就是寒假。对于我们这些不学无术的人来说，放假回家就意味着不能继续畅游网络，因此我们抓紧时间，分秒必争的在游戏里奋斗。 我记得那是一个周末的晚上。当我吃完饭，准备回宿舍鏖战之时，吴宇和韩意空叫住我，一脸神秘的告诉我，昨天晚上唐风打BOSS掉落了一件极品装备，至少能卖一千块钱。 那个年代，一千块对于我们来说也是不小的数目，毕竟我们每个月的生活费才不过一二百块钱。 因此，我提议必须狠狠宰唐风一顿。 当我想要快点回寝室找唐风时，吴宇又说：“你知道吗，唐风昨晚获得装备后，那个表情非常奇怪。” 我不解的看着吴宇：“奇怪？怎么奇怪了？” 吴宇说：“我形容不出来，总之和平时完全不一样。韩意空也看到了，你问他。” 韩意空点头附和：“确实奇怪，好像在笑，也好像在哭。” 我说：“哭笑不得？” 他们不约而同的摇头否认，都说形容不出来那个表情，但是给他们的感觉有点恐怖。 我不以为然的说：“说不定就是因为获得了极品装备太过惊喜而已，大惊小怪。” 回到寝室，唐风坐在电脑前，对我们让他请客的话充耳不闻。 我凑到他电脑前，此时他正在和两个人PK，战况激烈，可以用生死关头来形容。 我们三人见状，急忙打开电脑，登录游戏，操控着自己的游戏角色前往帮忙。 在我们四人的共同协作下，那两人很快被打跑，同时放下狠话，让我们小心点。我们自然不甘示弱，叫嚣着让他们多找点人手。 打跑了敌人以后，我让唐风给我看看极品装备。唐风打开装备栏，鼠标放在那件装备上。我看着那件装备的属性，惊讶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不得不说，那确确实实是一件极品装备，整个游戏里恐怕也没有第二件。 “你这件装备至少能卖三千。”对于物价了如指掌的我立刻做出判断，“如果能找到合适的买主，四五千没问题。” “这么值钱？” 我看着目瞪口呆的三人，自信的说：“你放心，我保证能卖五千块。” “兄弟，要是真能卖五千块，我分你们一人一千，再请你们吃大餐。”唐风听我说完，当即表态。 “好，今晚我不去打装备了。”我来了精神，“我去找买主。” 当晚，我在游戏里寻找买主，他们三人则继续努力打宝，一切都和平时没什么两样，我也很快将吴宇和韩意空的话抛诸脑后。 可是，当凌晨三点多，他们打BOSS又掉落了一件极品装备时，我看到唐风的表情，着实吓了一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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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嘴角上扬，像是在哈哈大笑；他的眼睛和眉毛拧在一起，又像是在极度哀伤。 我从没见过这样的表情。怪不得吴宇和韩意空说他的表情奇怪，果然确有其事。 我看了一眼吴宇和韩意空，他们沉浸在获得极品装备的喜悦中，并没有注意到唐风脸上的变化。 也许是唐风注意到我在看他，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扭头转向我，问装备卖了没有。 我刚要回答，却发现他的眼神和平时完全不同。明明看上去很普通的目光，给我的感觉却是如同被凶猛的野兽盯着一样，稍有不慎，就会被一口吃掉！ 我急忙调整了一下情绪，然后指着屏幕，若无其事的告诉他，有个玩家出价四千五百块。 “四千五也不少了，卖了吧。”他收回目光，继续在游戏里征战，似乎对装备的价格毫不在意。 “就是就是。我们又打了一件装备，看看能不能打包卖了。”韩意空附和着说。 “我觉得他一定能出五千块。”我说，“再等等看。” 我虽然和游戏里的人物讨价还价，脑子里想的更多的却是刚刚见到的那一幕。我不敢看他，甚至余光都不敢。太诡异了，那个表情根本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唐风是个胆子很小的人，平时除了玩游戏，没什么别的爱好。因为向自己喜欢的女孩表白被拒后，他就很少出寝室，连吃饭都是我们帮忙买回来。 为什么他会有那种表情呢？ 吴宇和韩意空说过，他们看到他奇怪的表情是在他打到了极品装备后，刚才也是如此，难道说他有那种表情是因为游戏？ 在此之前，我也曾经历过几件怪事，但没有一件像这样吓人。我敢保证，无论是谁，见了那个表情都会被吓坏。 天快亮的时候，那件极品装备终于以五千块的价格卖出。我和对方约好了交易时间和地点之后，就爬到床上，准备好好的睡一觉。 吴宇和韩意空也爬到床上。 “唐风，你不睡吗？”吴宇打着哈欠问唐风。 “你们先睡。”唐风说，“再过半个小时，就有BOSS刷新了。” “你怎么知道？”我不解的看着他。 “看来你还真是不关注啊。”唐风解释说，“BOSS刷新是有固定时间间隔的，网上都有攻略，你不看吗？” 我尴尬的挠了挠头。对于游戏这方面，我单纯的是喜欢玩玩，并不擅长钻研，和他根本没法比。当然，我在买卖装备这方面比他们还要强上一点。 “你打吧，我太困了，先睡了。”我翻个身，没有接他的话。 一觉醒来已是傍晚，唐风还坐在电脑前。 “你一直没睡？”我睡眼朦胧的看着他。 “我又打了一件装备，你要不要看看？”唐风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什么装备？”我一边问，一边来到他面前。 当我看到他背包里的那件装备，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件装备，可是比之前的装备还要好！ “你小子幸运啊。”我冲他竖起了大拇指。 “运气好。”唐风不好意思的笑了。 “明天下午那人就来交易了，你睡一会吧。”我看着他布满血丝的双眼，好心的提醒了一句。 “我一会就睡。”唐风虽然这样说着，但却没有停止游戏。 我担忧的看着他，最后还是没有开口。 “我去买饭，你吃什么？”我问了两遍，见他不说话，就离开了寝室，前往食堂。 买了饭回到寝室后，我再一次看到了那个奇怪的表情。不仅如此，还有更糟糕的事情发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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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寝室的时候，吴宇和韩意空不在，只有唐风还在玩游戏。 “吃饭。” 我将给他买的饭放在桌子上，然后回到自己的电脑前。 “谢谢。” 我听到这两个字，吓得手中的饭盒差点没掉到地上。寝室只有我们二人，可我分明听到的是个女人的声音。 我看着唐风的侧脸，他的表情和上次一样，让人不寒而栗！我胡乱扒拉了几口饭，然后找了个借口逃出寝室。 我在走廊里不安的徘徊，脑子里乱作一团。为什么唐风会有那个表情？为什么他会发出女人的声音？ 难道是……我想起老人偶尔说的灵异事件，不由自主的联想到唐风会不会是……鬼上身？ 我记得老一辈人说过，被鬼上身的人惧怕阳光，走路时摇摇晃晃，并且脚跟不着地。还有，据说被鬼上身的人经常会做出一些奇怪的举动，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有时候甚至会发出不属于自己的声音…… 我越想越害怕，甚至都不敢回寝室。 “老沈？你在这干什么？” 就在我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之中时，身后传来了韩意空的声音，吓得我尖叫了一声，差一点瘫坐在地上。 韩意空被我的反应也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我看了一眼寝室门，又等了几秒钟，才小声说：“你还记得唐风的奇怪表情吗？” 这句话一出口，韩意空立刻紧张起来：“你也看到了？” 我点点头：“不但看到了，还有更离奇的事。” 他向我这边靠过来：“怎么了？” 我说：“我听到他发出女人的声音。” 他的声音陡然提高：“什么！你没听错吧？” 我做出禁声的手势，瞪了他一眼：“小声点！你怕别人听不到啊？” 他缩了缩脖子，声音比刚才还小：“你真的听清了？” 我说：“寝室就我们两个人，我怎么可能听错？” 韩意空露出害怕的表情：“他不会是……被鬼上身了吧？” 我看了他一眼，心想：原来并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这么认为。两个人对同一件事的看法一致，往往会更加坚定自己的判断。 于是，我点头说：“我也是这么想的。” 韩意空几乎是带着哭腔说：“那怎么办？要不然我们去找管理员吧？” 我说：“然后呢？怎么说？如果唐风和我们开玩笑呢？” 韩意空连连摇头：“开玩笑？他什么时候和我们开过玩笑？” 我说：“那也不能告诉管理员。现在一切都没办法确定，告诉管理员只能挨骂。我们得有确切的证据，然后再做决定。” 他说：“怎么找证据？” 我想了想说：“明天不是约好了交易装备吗？到时候我们仔细观察，就能知道他是不是真的鬼上身了。” 他同意了我的提议，但又提出一个问题：“今天晚上怎么办？我不想回寝室了。” 我说：“怕什么？我们三个大男人，还怕鬼不成？再说了，他是不是鬼上身还不能确定，你别自己吓唬自己。” 其实我说这些话，也是在给自己壮胆。我毕竟也是普通人，说不害怕是假的。 回到寝室，我能感觉到韩意空的恐惧。他甚至不敢看唐风，不敢大声说话……是个人都能看出他的异常。幸运的是，唐风的注意力都在游戏上，没有察觉到韩意空的异常。 我看唐风没吃饭，就壮着胆子坐在他旁边，一边小心翼翼的观察他的表情，一边努力若无其事的说：“还不吃饭？都凉了。” 他的眼睛都没离开电脑屏幕，敷衍的点了一下头：“马上就吃。” 我说：“明天还得交易装备呢，今晚不能熬夜了。” 他似乎没听到我的话，过了半分钟才说：“你们去吧，我把装备给你，你去交易。” 我开玩笑说：“你不怕我们携款潜逃？” 他说：“你们不会。” 我说：“你还是亲自去吧，五千块钱不是小数目。” 我冲韩意空使了个眼色，他急忙附和了一句：“就是啊，小唐，你还得请我们吃大餐呢。” 唐风听他这么说，总算停下动作，伸了个懒腰说：“那就一起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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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风关了电脑，看着桌上我给他买的饭问：“这是谁的饭？没人吃我吃啦？” 我愣了一下。这饭不就是他的吗？他怎么还问我们？难道他玩游戏的时候太入迷，不记得我买饭的事情？ 我没有说自己的想法，只是告诉他饭是我专门给他买的。他对我表示了感谢，还说我是个好人，然后开始狼吞虎咽的吃着饭。 一盒饭菜很快吃完，他看了看我们，又问：“还有吗？没吃饱。” 正巧，这时候吴宇推门走了进来。他的手里拎着一份打包的米线，看到我们都在，就说：“我买了四人份的米线，你们吃点。” 我和韩意空还没说话，唐风就迫不及待的找出放米线的碗，拿了一次性筷子，毫不客气的吃了起来。 我看了一眼韩意空和吴宇，他们和我一样，都被唐风的表现惊到了。 唐风是个性格腼腆的人，也是个特别懂礼貌的人。别人买的食物，他从来不会这样没礼貌的一个人先吃。 更重要的是，他的饭量很小，我给他买的饭足够他吃的，可是此刻他却像是三天没吃饭一样，很快将米线吃了一半。 不止如此，我看他的样子，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我担心他被撑坏，就来到他旁边，关心的说：“兄弟，你这么吃，容易吃坏了胃，还是别吃了吧？” 他看了我一眼，摇头说：“没事，吃不坏。从昨天到现在我一口饭都没吃，实在太饿。” 我没有再劝他。 我冲韩意空使了个眼色，又看了看吴宇，他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他找了个借口，让吴宇陪他出去一趟。 我在唐风对面，一直看着他把四人份的米线全部吃完，然后问：“吃饱没？” 他打了个饱隔，拍了拍肚皮说：“吃饱喝足，该睡觉啦。” 他爬到床上，衣服也没脱，就蒙上了被子，不到一分钟的功夫，我听到了呼噜声。 我又等了几分钟，确定他真的睡着了，才悄悄走出寝室。 刚刚关上门，我就看到韩意空和吴宇现在走廊的楼梯口。我来到他们面前，看到吴宇眼中的恐惧，便知道韩意空已经将事情说了一遍，就没再解释。 他们都看着我，似乎在我怎么办。说实话，我也不知所措，但我还是觉得不能告诉寝室管理员，至少不能马上告诉管理员。 最后，我还是开了口：“不管怎么样，等明天交易装备结束后，再做决定。” 他们没有反对，算是同意了我的决定。 回到寝室，我们破天荒的没有玩游戏，没有侃大山，就那么安静的躺在床上，听着唐风的呼噜声，辗转反侧。 我不知道吴宇和韩意空这一夜睡得如何，反正我是几乎没睡。当我从床上爬起来时，他们也不约而同的坐起来。我看着他们憔悴的眼神，已然知道他们和我一样，艰难的熬过这一夜。 因为今天上午有课，所以我在游戏里约定的交易时间是下午三点，地点是我们学校附近的一个小网吧。 当我上完课回到寝室时，唐风还在睡觉。吴宇和韩意空没在，不知去了哪里。 我来到他床前，拍了拍他的被子：“该起床了，一会去网吧卖装备，别迟到了。” 他拽了拽被子，露出脑袋，迷迷糊糊的问我：“现在几点了？” 我根本没心思回答他的问题，整个人完全被他的表情吓呆了！ 那个上扬的嘴角像极了带着面具的小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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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前两次相比，这一次，他的嘴角上扬的角度更大了，看上去也更加恐怖。虽然这一次他的眼睛没什么变化，但那个诡异的笑容着实让我感到不安。 我很想立刻逃开，可是理智告诉我现在不能离开。我稳了稳心神，告诉他现在几点。他伸了个懒腰，然后翻身下床。 我等他洗漱完毕，换了衣服，先去食堂吃了午饭，然后径直去了网吧。 在这个过程中，我一直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他走路的姿势很正常，身体在阳光下没什么异样，脸上的表情也和平时没什么不同。 难道他不是鬼上身？ 我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力。他脸上的诡异表情我们都见过，她发出女人的声音我听过，不是鬼上身，难道是中邪？ 这一次我没敢胡乱判断。 我们在网吧的交易非常顺利。那个买主是个富家的公子哥，五千块钱对他来说九牛一毛。不过他说自己享受讲价的感觉，因此才会和我讨价还价。 我和唐风商量，不如把另外两件装备也卖给他，反正我们也用不上。他问我打算卖多少钱，我说让公子哥自己说价格，如果合适我们就卖。 公子哥看了另外两件装备，开出了一个我们没办法拒绝的价格。 三件装备，总计两万块！ 对于我来说，这已经是很大一笔钱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和唐风交易结束后，立刻去银行办了张卡，将钱存了进去，然后就回了学校。 我看得出来，他很兴奋，就连说话都变得语无伦次：“老沈，这游戏太赚钱了，装备就是钱，以后多打装备……” 我也很兴奋。没想到，玩个游戏，打BOSS掉落的装备居然这么值钱！ 兴奋归兴奋，但我知道这里面有运气成分，毕竟极品装备不是那么容易获得，因此我并没有唐风那样的想法。 我更在意的是他偶尔出现的诡异的表情。 回到寝室，韩意空和吴宇正坐在床上，询问的眼神极为明显。 我心知肚明他们想要听什么，但却不能当着唐风的面说出来，只能把卖装备的事说了一遍，同时不停的暗示他们找借口离开。 他们听到卖了两万块钱，惊讶得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不停地向我们确认，完全将我的暗示视而不见。 尤其韩意空，此时还惦记着唐风之前的承诺：“小唐，你不是说卖了装备之后请我们吃大餐吗？你还说……分我们一人一千块……” 唐风笑着说：“我没忘。走，咱们现在就去吃饭，然后去银行取钱。” 韩意空二话不说，拉着我们就往外走。我看了一眼吴宇，他看上去和韩意空没什么区别，脑子里全是大餐和一千块钱。 他们早已忘记了我们要办的正事。 我跟在他们身后，除了干着急，什么也做不了。我想着如果喝点酒，也许唐风还会露出那个表情；我还想，如果可以的话，借着酒劲儿套套他的话，说不定会有新发现。 于是，我说：“这么开心的事，是不是得喝几杯庆祝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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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生喝酒不同于社会上的酒局。通常是我们点自己喜欢吃的，能喝多少就喝多少，从来不劝酒。 我们来到学校附近的一家烧烤店，这里是我们很喜欢的地方，人不多，串好吃，酒便宜。 今天，唐风特别大方，平时我们最喜欢吃的铁板鲫鱼一口气点了四份。他说，有钱了，必须一人一份，管饱。 我看着吴宇和韩意空羡慕的眼神，心中清楚他俩是不能指望了。 唐风属于那种平时话不多，但只要喝点酒就滔滔不绝的人。两瓶啤酒下肚，他就打开了话匣子。 他先是说了游戏，分析了一下网络游戏的前景，还说了一下自己对于游戏的理解，以及若是从事游戏行业，该如何规划等等。 听了这些话，我着实惊讶。对于我来说，游戏就是游戏，娱乐消遣而已。但是唐风竟分析得头头是道，显然下了不少功夫。 真是应了那句话：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 吴宇和韩意空也跟着附和了几句对游戏的理解，然后唐风又说了自己喜欢的女生。 不得不说，她的眼光不错，那女孩无论长相还是身材，亦或者学习成绩，在学校都名列前茅。 只可惜，唐风天生腼腆，长相一般，整天沉迷游戏，那女孩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我们安慰了几句，唐风又喝了一瓶啤酒，他趁着吴宇和韩意空去厕所时，突然神秘兮兮的凑到我面前，小声说：“老沈，你知道吗？我这几天很害怕。” 我心中一惊。 难道他也发现了自己的怪异表情？ 我尽量摆出一副奇怪的表情：“害怕？怕什么？” 唐风看了看四周：“有一天晚上，我睡得晚，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我摇摇头：“你看到了什么？” 唐风说：“我看到吴宇和韩意空的脸上……露出非常可怕的表情。” 这句话确实让我目瞪口呆，甚至都没有立刻接他的话。明明有怪异表情的是他，为什么他告诉我是吴宇和韩意空？ 难道他们也是那样？ 我感到不寒而栗，一股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一个可怕的想法在脑子里挥之不去。 会不会我的脸上也有怪异的表情？会不会他们背后也在议论我？ 不可能！如果真是那样，吴宇和韩意空不可能隐藏的那么好。 可是为什么今天他们如此反常？对我总是视而不见？ 事情怎么越来越怪？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在感到惊讶的同时，也更加觉得好奇。 就在这时，吴宇和韩意空回来了。我和唐风整理了一下表情，喝了一杯酒，然后我调侃说：“你俩还真是形影不离啊，上厕所也一起去。” 他俩对视一眼，尴尬的笑了笑，并没有解释。 这让我更惊讶。吴宇也就算了，韩意空可是容不得别人的调侃。 看来，他们今天果然反常。 我得找个机会套套话。 吃完饭，我们没去银行取钱，因为唐风他们喝多了，早已经忘记了取钱这件事。 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钟，寝室已经锁门，我们只能去网吧待一晚上了。 我们摇摇晃晃的走在马路上，和大多数喝多的人一样，唱着歌，侃着大山，嘻嘻哈哈，似乎将一切都忘了。 吴宇和韩意空勾肩搭背走在前面，唐风就在我旁边。他凑到我跟前，小声说：“你看他俩，像不像一对情侣？” 这本来是一句玩笑话，可是当我看到唐风的表情，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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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脸距离我如此之近，那个诡异的笑容几乎快要贴在我脸上，着实让我感觉恐惧害怕。更要命的是，他居然发出女人的声音，就是前几天我听到的那个声音。 不过他似乎并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异常。他一边指着吴宇和韩意空，一边发出女人的声音：“老沈，你猜他们俩在说什么？” 尽管我心中恐惧，但却不能在脸上表露出来。我装成喝多的样子，含糊不清的说了一句：“谁知道了，也许在商量什么事吧。” 他摇摇头，笃定的说：“你说的不对，他俩一定在说我。” 我问：“说你？说你什么？” 他说：“他俩一定在商量怎么除掉我。” 我奇怪的看着他：“除掉你？为什么？” 他肯定的说：“一定是这样的。因为我发现了他们的秘密，我看到了他们的真面目。” 我猜测着说：“你说的是……可怕的表情。” 他点点头，求助的看着我：“老沈，你得救救我，他们一定想除掉我。” 我担心他也许是在有意试探我，于是笑着说：“行了啊，你可别开玩笑了。还可怕的表情，在哪呢？我怎么没看到？” 唐风还想说话，这时吴宇和韩意空回过头，吴宇对说：“等会我们一起打BOSS，再爆点极品卖钱。老沈，我俩商量好了，寒假不回家，你呢？” 我摇着头，无奈的说：“我不行，家里管得严，放假必须回家。” 韩意空的目光落在唐风身上：“小唐，我记得你说过寒假也不回家吧？” 唐风在他们回头的瞬间恢复了本来的模样，他尴尬的挠挠头：“本来是这么定的，但是前两天我给家里打电话，妈妈说要我回去，我再考虑考虑。” 吴宇和韩意空也没多说，只是催促我们快点走，然后就把头转了回去。 这时，唐风几乎是带着哭腔说：“你看，我就说他俩要除掉我吧？他俩知道我不回家，也决定不回家了，一定是这样的。” 我说：“你别自己吓唬自己，明天我帮你探探他们的口风。” 唐风感激地说：“老沈，谢谢你。” 我们在网吧睡了一夜，因为喝多了，我们根本没办法玩游戏。我刚刚打开电脑，就看到他们三个人窝在沙发里沉沉睡去。我看了看唐风，又看了看吴宇和韩意空，此刻他们的表情都很正常，是我认识的人。我想，网吧这么多人，他们应该不会有什么意外，然后自己也窝进沙发，不一会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还没等我质问吴宇和韩意空，他们就一脸后怕的找到我：“昨天真是吓坏我们了。” 我奇怪的看着他们：“怎么了？是我睡着了以后发生了什么事吗？” 吴宇说：“昨天在路上，你差点被吃掉，你自己不知道吗？” 韩意空附和着说：“我们回头的时候，看到唐风的嘴张得非常大，能一口吞下你的脑袋！” 吴宇又说：“幸好我们回头，他才急忙恢复正常。他以为我们没看到，实际上我们看得一清二楚。” 韩意空说：“昨晚我俩都没怎么睡，我们害怕他真的吃掉你，就假装睡觉，实际上一直在监视着他。” 吴宇说：“我俩一会要回寝室补觉，你能不能帮忙把唐风带到网吧去玩游戏？” 我什么也没问，直接同意了他们的请求。但我说要一个小时之后才能去找唐风，因为我有别的事情要办。他们同意了，还说先去看看唐风在不在寝室，然后就与我道别。 现在，我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的思考一下。 我的脑子已经彻底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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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吴宇和韩意空都看到了唐风脸上诡异的表情，我甚至还亲耳听到唐风发出女人的声音。这些都足以证明唐风的怪异。可是唐风却告诉我，他看到吴宇和韩意空脸上有可怕的表情，还说他们要除掉他，这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唐风在撒谎？ 他为什么要撒谎呢？这样做对他有什么好处？吴宇和韩意空的异常表现，到底是真的有怪异，还是仅仅因为害怕唐风？ 最最主要的，为什么唐风的脸上会有那个怪异的表情？ 疑问太多，没人能给我解答。我也知道，有些事永远没有答案。 我目前能做的，也仅仅是确保自己的安全，然后静观其变。 如果真到了必要的时候，我想必须告诉寝室管理员。 我可不想看到悲剧的发生，更不想悲剧发生在自己身上。 我一个人安静的待了一个小时，然后回到寝室。刚一开门，就看到唐风求助的眼神。 吴宇和韩意空正在玩游戏，似乎没有注意到我进来。唐风不停的对我使眼色，我心中立刻生出一股不详的预感。 果然！吴宇和韩意空的脸上也出现了那个诡异的表情，像是戴着小丑面具，露出让人不安的笑容。 我示意唐风冷静，然后故意制造动静吸引他们的注意力，等到他们回过头的时候已经恢复正常。 和唐风一样，他俩看向我的眼神，也写满了求助的意味。我知道，他们希望我带着唐风去网吧，这也正好遂了唐风的意，于是我说网吧有活动，问他们去不去，等吴宇和韩意空说不去之后，我拉着唐风离开了寝室。 刚刚关上寝室门，唐风就问我：“你看到了？” 我点点头，没有开口。事情越来越复杂了，我可没办法解决，看来只有告诉寝室管理员了。 我说：“我们去告诉寝室管理员吧，太可怕了。” 唐风说：“寝室管理员能信吗？” 我说：“信不信不重要，我只希望能给我们换个寝室。” 唐风说：“那样的话，我们就再也不能成为朋友了。” 我看着他：“命都没了，还要什么朋友？” 也许是被我这句话吓到了，他当即做出决定，跟着我一同前往寝室管理员所在的办公室。 走到一半时，唐风突然说了一句：“老沈，你说会不会是宿舍楼的问题？” 我停下脚步看着他：“你是说……” 他点点头：“也许是这样。要不然我们去查一查资料，或者问问高年级的同学？毕竟这样的怪事说出来，没人会信的。” 我想了半天，最终同意了他的建议。 我们分工明确，我去了网吧，希望通过查找本地论坛搜索相关信息，唐风则是找在报社的亲戚帮忙，看看有没有人知道关于我们学校大事件的报道。 我在论坛里翻看着，一条接一条，生怕漏下。整整一个下午，我的眼睛都没有离开屏幕。这是我除了玩游戏以外，第一次如此认真的盯着电脑屏幕。 当天快黑的时候，我翻到了论坛的最后一页。我已经不抱希望，但是中间那条信息一下子让我精神百倍。 那条信息的标题是红色的，大意是我所在的学校，三年前曾发生一起骇人听闻的事件！ 里面记录的内容，瞬间让我如坠冰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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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我现在居住的宿舍楼（那时候是女生宿舍）住着一个学习一直名列前茅，却因为胆小怕事，不爱说话，经常被欺负的女孩。 因为经常被欺负，她的日子很不好过，每天都是小心翼翼，胆战心惊。只有泡在图书馆，她才能平复心情，驱散恐惧。 在一次她被同学欺负时，比她大一届的学长挺身而出，呵斥了她的同学，还警告她们再也不许欺负她。 从那以后，学长时常陪着她一起去图书馆，送她回寝室，还告诉她无论怎么样，都要保持微笑，都要勇敢的面对欺负自己的人。 学长给了她勇气，也赢得了她得芳心。两个月后，当她鼓足勇气向学长告白时，她没有得到爱情。不仅如此，迎接她的是学长和之前欺负她的同学们的无情嘲笑。 学长讥讽的告诉她，他们只是在打赌，看看她多长时间会向他表白。结果学长赢了，他说不超过三个月。 学长和同学的嘲弄让她的心无比悲凉。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她独自一人来到宿舍楼楼顶，在无数人的围观下，她纵身跳了下去，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 那些在她身后劝她的同学和老师，都看到她在跳楼前那回眸一笑。那个笑容很诡异，嘴角上扬得夸张，眉毛和眼睛聚在一起，明明在笑，看上去却更像是在无声的哭泣。 这件事给学校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媒体和网上都进行了大量报道。为了平息众怒，学校大费周章，不但严肃处理了那些曾经欺负她的同学，还给他们分别记大过一次。 所有人都以为事情就此结束，却没想到，那些曾经欺负过她的同学经常看到别人的脸上突然出现那个诡异的表情，甚至有人听到属于她的声音。 尤其是那个学长，他整夜整夜的做噩梦。梦中的他站在楼顶，俯瞰着楼下围观的师生，竟没有人出言劝阻。然后，他就会看到她，带着那个诡异的表情将他推下去。在坠落到一半时，他就会惊醒。这样夜复一夜，整整持续了一个月，他终于受不了，从学校的楼顶跳了下去。 一时间，同学们议论纷纷。有的说那些欺负过她的同学是因为受了惊吓产生幻觉，也有的说她冤魂不散，前来索命。 后来，学校秘密做了一场法事，又给她的家人补偿，此事总算是渐渐平息。但偶尔还是会有人看到怪异的表情，听到奇怪的声音。只不过没有发生大事，学校通常都是以不要相信怪力乱神的借口敷衍了事。 看完之后，我的内心惊恐万分。除此之外，更多的是悲哀与惋惜。 让我悲哀的是，为什么总有人恃强凌弱，并以此为乐？为什么总有人见不得别人比自己优秀，要群起而攻之？为什么总有人要践踏别人的心，来满足自己的私欲？ 让我惋惜的是，一个鲜活的、年轻的生命，一 个本应该绽放光彩的生命，就这样被他们无情的夺走了。 只是我又能怎么办呢？除了悲哀和惋惜，我什么也做不了。 就当我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无法自拔时，唐风来到我身边。 他拍了拍我，眼神无比黯然，无比恐惧。 我知道，他一定也了解了这一切。之所以会黯然，是因为他的心情和我一样。之所以恐惧，是因为他害怕同样的悲剧发生我们身上。 我结账下机，和他一起出了网吧。 我安慰他说：“放心吧，我们一定不会有事的。” 尽管我知道这句话很无力，但我还是说了出来。其实，我也是说给自己听的。 他半天没说话。快到学校门口时，他突然对我说：“老沈，我们回寝室吧。我想……我想陪着他们。” 我没有丝毫犹豫，直接点头：“走，回寝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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