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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禅与北雷村恋爱艺术》[校言 |合写 |慎入]°文 |魔封&三维[第5页] |
| 作者:魔封じの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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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场豪赌，但我是个穷光蛋，穷得只剩时间这点家底了，没有背水一战的勇气，何况还没到背水一战那种性命攸关之时——又不是邪恶的巫师突然从天而降，嚣叫着今晚十二点还是单身狗的都会死，你怎么知道明天不会遇到比她更好的呢？ 路辰以前曾听过我这言论，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只是淡淡地问我一句：“你知道寒号鸟么？” 我当然知道，小学一年级课本上曾经出现过的课文，那只总是叫嚷着明天垒窝的鸟最后冻死了，总是想着明天会遇到更好的，这样下去我会孤独终老的吧。 这些我知道。 我当然知道啊…… 但是…… 但是什么呢？我也说不清楚，只是觉得胸口有些闷，仿佛空气也同思绪一样粘稠起来了。 我最终还是认识了白芷。那天我像一条败狗般蜷缩在试验台前发呆了几个小时后，路辰回来了，浅蓝色衬衫的一侧臂膀出被雨水浸润成了深色。他二话不说便把我从角落里强行拖了出来，我拍着桌子大喊我想静静，他不作理会，顺手将一个沉甸甸的塑料袋按到了桌子上。 闻味道我就能猜出来这是从竹园餐厅买的炒饭，我的抵抗力度瞬间降了一半，但碍于方才种种花痴以及怂包表现也不好意思直接大吃大喝，只能挂上一张写着生无可恋的憔悴脸，撇撇嘴说不饿。 “白芷，人文院汉语言文学专业的。” 一听这话我立刻就不闹腾了，深呼吸平复了一下快要爆表的心跳，佯作镇定地等待着下文——只是我这么觉得，后来路辰说我当时的神态就像动物园里等待客人投食的狗熊。 “最近多去看看肘子，还有，多看些文艺点的书。”他指关节抵着嘴角，闭目思考了一会，而后缓缓敲了两下桌子，以一种莫名低沉的口吻继续道，“比如木心的《文学回忆录》什么的吧，图书馆应该有。” 于是我真去图书馆找了，然而长安校区浩如烟海的图书馆藏中并没有发现它的踪迹，后来好奇去百度了一下目录，内容从希腊罗马神话起，上下绵延数千年，纵横寰宇，夹杂着什么意识流、黑色幽默、存在主义之类晦涩难懂的概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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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_(┐「ε:)_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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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出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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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肥呢。一个没完结竟然更新文了！ 嗯，还是心心最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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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爸爸居然这么受！拿出对赵南风的攻气十足来呀，路辰突出重围，看来代爸爸遇强则弱遇弱则强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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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了5k简直感动，顺便成功和三维dalao成为好盆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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增加回复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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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了说好的一次更完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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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放弃了，我明白路辰是想把我伪装成一个文艺青年，在西电这样一个理工科学术氛围浓厚的学校里，文艺青年屈指可数，若真有一个这样的人怀抱着两本厚厚的《文学回忆录》从她身边经过，想必能引她侧目吧。但很可惜，我是一个披着普通青年外衣/的/二/逼/青/年/，硬充文艺青年迟早会露馅的，这样反而会更让她反感。 何况，那根本就不是真正的我。 但这时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路辰是正儿八经的文艺青年！ 老实说路辰掺和进这件事的糟糕程度更甚于白芷有了男朋友，这并非凭空臆想，也绝非嫉妒心作怪，而是/血/淋/淋/的/教训——我地狱般的高中三年曾暗恋过两个女生，一个是隔壁文科班温文尔雅的诗社社长，坐在树下长椅读书时身披洒落的阳光。另一个是低一级精干强势的学妹，台上做竞选演说时仿佛指挥着百万雄师。但不幸地是我们最终都成为了“好朋友”，而后他们又不约而同地向我另一个好朋友路辰表白，最后都被委婉拒绝…… 于是我从图书馆钻了出来往实验室去，一路上都在盘算着怎么把路辰踢出这个局。我没他那种名为“观测”的能力，几乎猜不透他的思维，不过好歹也同窗数年，有些事还是能判断的。比如他做不做一件事的衡量标准是“有没有趣”，而非“必要”、“不必要”。那试想一下你有一个闷骚朋友，突然有一天他对一个女神一见钟情念念不忘，茶不思饭不想，辗转反侧彻夜难眠。得知女神爱好文学，便在敲代码累了时一推键盘，随手从包里抽出一本诗集，高声念着“我如果爱你——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我如果爱你……”有趣吗？ 我靠！超级有趣啊！光想想就能笑一年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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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白芷有没有再出现在那个阳台下，青葱般的细指顺着他的脊背抚过？ 大概没有吧，细雨撩乱中的惊鸿一瞥已是神迹，如有再遇…… 再遇…… 巨大的不安扑面而来，紧随其后的是/直/贯/胸/口/的惊恐。我突然意识到/伪/装/文/艺/青/年、踢路辰出局这种事情，是基于我能再次见到白芷这个前提的，如果不能再见，这些构想根本就是连空谈都算不上的/意/淫/！一个孤零零的名字加一个陌生到不能再陌生的院系，没有/联/系/方/式/，甚至都不知道年级。四下打听虽说可行，但不感觉/太/轻/浮/了么？ 也许还有一根名为/“/缘/分/”/的红线，长安校区茫茫两万人，你一路沿着红线走啊走，终于有一天看到了红线的尽头，一个女孩对你微微笑，但她不是白芷。当然更大可能是一个男人对你微微笑…… 我不禁后背一凉，立刻摇头想把那个微笑的男人从脑海中甩出去，中途恍惚觉得前面站了个人，定眼一看居然是白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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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惊，手一抖差点把肘子摔到地上。 我曾无数次幻想过和她再遇，但没料到如此突然，我狼狈不堪地在脑中挖掘着那些设定好的台词，却连一个拼音都不记得。不是“今天天气不错”，也不是“同学我好像是见过你的”……共同点……对！共同点！肘子！ 经过无数考试洗礼的我一下找到了解题思路，于是脱口而出：“这只猫是我的。” 什么鬼？好像/是/幼/儿/园/小/朋/友抢/到/玩具后向全班发出的宣言——这个玩具是我的！谁都不许碰！ 旋即纠正：“不，不能说是我的，是我养的……啊也不能算是养，只是平时喂一喂它……”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连风都沉默了。 有可能是/神/迹/的再现让我太过兴奋，亦或是偶然的相遇让我太过慌张，有很多细节都模糊不清了。现在想起那时的画面，就如同装裱在磨砂玻璃中的照片，一切都是那么虚幻而又不真实，以至于只记得她柔软额发下明媚的双眼，还有那句打破沉静开场白：“嗯……我可以抱一下它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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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我和白芷的相遇，那天我们相谈甚欢，交换了联系方式，在后续的交流中对彼此都有好感，牵手成功，最后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了一起…… 好吧这是我所希望的发展，但其实那条路走下来只有我一个人像智障一样滔滔不绝地说着语无伦次的话，白芷只是礼貌性地回应那些可能很没营养的话题，更多时候是摸着怀中肘子的小脑袋，微微笑。 于是那次我获得的信息极其有限，不知道她的名字院系，更别说联系方式了。我突然很好奇路辰是怎么办到的，只是见一面就得到了她的名字院系，还有喜欢看什么书…… “我没问，只是先自我介绍了一下，出于礼貌她也简单说了说自己，很自然，仅此而已。”后来问路辰时，他耸耸肩如是说。 其实我也不心急，这是白芷第二次来看肘子，有第一次有第二次也就会有第三次。从那天起我基本每天都要带着点心去喂肘子三四次，直到一个月后路辰拎起胖成球的肘子皱了皱眉头，一脸严肃地禁止我再喂它了。不过我如愿见到了白芷七八次，最初还紧张不已经常冷场，渐渐也能正常地说话了，虽然还是处在以我单方面吐槽为主的初级阶段。 白芷很少说自己的事情，即使我经常把话题引向她。比如汉语言文学专业平常都学些什么，难不难？再比如吐槽一下室友都太逗逼了，两个说梦话的半夜能聊起来，你们女生宿舍呢？她通常只是淡淡地回答“不难呀，我觉得还好吧”或者“我室友都挺好的”，点到为止，不再继续说，让我无所适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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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与我先前遇到过的所有女生都不同，娴静淡雅，仿佛春风中静静绽放的一朵百合。她证实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工科男永远也不会知道文艺女青年在想些什么。 但我又很想知道。 我不得不承认，即使见过很多次面，还是一点都不了解她。 “猫一样的女生。”路辰曾经这么评价过，我却不解其意。 这样又持续了一段时间，看上去我们的关系似乎毫无进展。我明白了仅仅靠看肘子偶遇的随机事件增进感情是不行的，最好能不受时间地点限制地跟她说上话，如果有她的QQ微信或者电话就好了。 可是要怎么开口呢？我翻了翻手机，通讯录里女生的电话号码基本都是有正经事务往来才加进去的，比如同一个部门的干事，有什么工作要联系交接之类的，QQ和微信的情况大致也相同。别的不说，我们班一百多号人有二十四个女生，而其中躺在我通讯录里的只有两个，同班同学尚且如此，更何况才见过几面的人呢。 太难…… 僵局被打破是在快期末的时候。因某门课程实验场地需求的原因我们的实验室被老师征用了一段时间，我失去了日常自习的地方，只得加入期末图书馆的座位争夺战。于是连日沉迷学习日渐消瘦，直到某天身体被低频电子线路彻底掏空。 我觉得学不下去了，索性起身准备随便找两本小说看看，却不想遇见了白芷。当时她正捧着一本不知名的书，白皙的手掌摩挲着页面，笑笑，翻过一页，继续看，从始至终一步也没有挪过。 我闭上双眼，默数了五个数，再睁开，确定了这不是因过度疲劳而出现的幻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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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有相当长一段时间没见过她了，一方面是因为搬离E楼后去看肘子的次数大大减少，另外期末临近也让我压力倍增，整天脑子里都是什么“虚短虚断”、“傅里叶变换”、“8086/8088”、“麦克斯韦方程组”……每天宿舍图书馆食堂三点一线，过着苦行僧般的生活。细想来这可能是本学期最后一次相遇了，假期将至，漫长的夏天要怎样联系她呢？ 又回到了“如何以正确的姿势索要女生联系方式”这个万年难题。 我不清楚她会什么时候离开，但留给我的时间绝对不会太多。我们沟通的次数有限，终归不算很熟络，情理上来说直接问的话她应该不太好拒绝，但难免让人家有些为难或尴尬，把这样一个包袱抛给她是很不负责任的。 可女主角就在你面前，哪里还有迂回的余地？ 我想着有没有更好的办法，掏出手机瞥了一眼屏幕的时间。现在的情况就好比线性代数考试的最后一题，交卷前几分钟你一眼看穿了答案，解题过程却十分冗长。是赌老师会给分直接写答案，还是赌剩下的时间中我能写完过程？ 屏幕上的时间又跳了一个数字。 心烦意乱的我边纠结边胡乱点着手机，不知怎么路辰的通讯录跳了出来。我想这个时候他在旁边就好了，说不定能想出什么两全其美的方法…… 一个大胆的想法仿佛铁锤一样砸在头顶，让我几乎眩晕过去。我稳了稳，用两秒论证了方案的可行性，十五秒时间背下了路辰的电话号码，一秒手机关机，三秒整理衣领，三秒练习微笑，深呼吸，然后迈开了步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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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过这一排书架走到她面前只需八九步，我却感觉每一步都无比漫长。自习室内很安静，此刻脚步声分外清晰，心跳隆隆，仿佛要顶出胸口了。我能感觉到热流冲上脖颈在面颊蔓延开，只能屏住呼吸想强压下来。 终于我来到了她的面前，只是很普通地挥挥手跟她打了个招呼，并没有打算停下来，可迈出去的脚怎么也不舍得落地。 白芷抬起头，琥珀色的瞳仁中映着惶乱怯弱的我。她也挥挥手，完美无瑕的唇边带着若有若无的笑容。于是我眼中的风景开始快速褪色，垂落的灯光、两旁的书架，脚底的方砖……最后一切光与影归为虚无，只有她站在那里，对我微微笑。 我心中多么想时间能停留在这一刻，但现在不是时候，还有必须要完成的事情。 于是向前一步，在离她二十公分的地方擦过。 我在书架的尽头停下，一边装模作样地找起书来，一边默默祈祷着她别现在离开，中途偷偷摸摸地瞥了她几眼，幸而她没注意到我。书似乎很有趣，牢牢抓住了她双瞳的焦点。 随着漫无目的寻找，我渐渐挪到了她身边两步远的地方，这个距离刚刚好，我恰巧能进入她的视线，又不会因靠得太近而感到无比紧张。我的目光扫过眼前的书架，发现了一片索书号断码的地方。我盯着那个空缺许久，佯作沉思，然后又把附近的书名看了个遍，挠了挠头。 在一楼大厅检索时显示书在架上，等到上来找发现附近书号连贯独缺你要的那本，这不是常有的事吗？ 然后掏出手机，按了几下锁屏键，装作手机电量不足无法开机。 我觉得前戏已经做足了，至于白芷有没有注意到我丝毫不在意，自然点就好，演得太浮夸反而显得做作。 是时候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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