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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原创《匿界之太阳印》雷森作[第8页] |
作者:招摇曦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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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观的热潮持续到做晚饭的时间才逐渐散去,又有那些思路敏捷的村民觉得屋里点灯从外面看进去相对更容易清楚些,所以晚饭后又起了一拨小高峰,因此泥泞的道路就有滑倒的,最终仍旧说不好看的说不好看,说看不到的说看不到,连后悔白耽误了功夫带生气沾到身上脚上都是泥的散了开去。虽然这时候灵棚已经被拆了去,棺材弄回来摆在院子里,借来的一应物品也都差不多还了回去,出殡留下的烂摊子却摆在那里,东桥金旺又气又悔又无奈,因为父亲被开棺弄回家,有很多坐席的并没有吃饭就离开了,原本预备的七十张桌子席,开了连四十桌都不到,剩下三十多张席面的食材,诸如杜鹃鸟盐水虾这样的肉菜也只够两三盘,而且零零碎碎的很不好,糕点素菜稍微多点有限,只有剩下如小山一般的馒头,总管事的亲叔叔东桥财达带着账房的两个管事来交账,先是客套的问了两句东桥财远现在的情况,然后账房的两个管事简单的核对了账面上的收支数字没问题,就赶紧避嫌躲灾一样的离开了,留下来解释的东桥财达,避而不谈账目上的事,先是分析了一阵谁家是真心卖力来帮忙的谁家是偷奸耍滑的来蹭吃蹭喝的,又抱怨了一番三柱爹死的时候东桥家如何去给他家帮忙,而如今东桥财远的丧事三柱和四锁这哥俩却连面都不露,转而又无奈的既说人性的贪婪,再和稀泥的说村里这样互相帮忙的事儿,家家户户都是这样心照不宣,如果非要较真的闹起来,彼此颜面上都不好看,两败俱伤不说,白白的让大家伙看笑话,而且惹怒了对方暗地里使绊子更麻烦,便是这两天东福媳妇因为河沿上光杆的小槐树骂街就是很好的例子,所以只能宽容忍让,毕竟在村里得罪人是头等第一不可取的大事,东桥财达如此种种宽慰的话说了一大堆,继而感慨的说起自己的父亲和爷爷早年宽容忍让的事迹,然后又回来说了一顿这次买棺材的时候棺材铺老板拿榆木当柏木卖被他识破又省了六十多个银贝的英明事迹,东桥金旺媳妇实在听不下去他的胡说,当问质问他一百尺白布只有七十多与最后又多要了一百个馒头的事儿,东桥财达当然就很不高兴,说当家老爷们说话,不能如妇人一般的见识,专盯在那一点小钱上,场面上的事儿,多点少点的谁也控制不好,如此借着长辈的身份发脾气,临走的时候还装作很关心后辈的说怕地方小住不开,也不好太明显的巴结葛沽志刚,所以一并招呼了外甥高川盛荣去他家睡,葛沽志刚不想去,却不想那高川荣盛假意推辞了两句,就跟着去了。东桥金生两口子满脑子想的都是弄清楚儿子东桥全铎的死因,虽然知道厨房丢东西的事,此刻却也完全顾不上,尤其是东桥金生媳妇,整个一下午做梦一般胡思乱想,把太平氏一行挨个的从头到脚全都看了一个遍,想着儿子东桥全铎当年没死被救以后流落异乡如今又回来,该是兰山沃土或是栖霞芋艿两个小伙子中的一个,又或者是旁边那个叫蓟丘素心的丫头男扮女装,然而东桥全铎当年被捞上来的尸体自己曾经真真的抱在怀里,所以东桥金生媳妇又瞎想到曾经听说过关于借尸还魂的传说,当然那个身穿灰色素衣后摆边缘深蓝色眼状斑的男子,看似中年或是稍老一些年纪的灰孔雀雉精,就觉得他喝水的样子和自己的儿子很神似,不然何以带个丑陋的木头面具遮掩,却也应了匿界民众痛恨的禧**所作的一句“可怜天下父母心”的话,东桥金生媳妇趁着送水的机会一把将七石裕洪的面具掀上头顶,却被七石裕洪烧伤的面容吓了一跳,七石裕洪也被他突然的举动吓的应激性的一哆嗦,随即咧嘴致以抱歉的笑容,兀自将面具戴好,东桥金生媳妇绝望的跪在太平氏的跟前,求太平氏将所知道的关于儿子的事告诉她这个当母亲的,否则就长跪不起,东桥金生家大闺女跟着大姑爷也不知道怎么劝好,那抱孩子的小闺女怀里的孩子也跟着哭闹起来,东桥金生也是又急又气又无奈,憋着劲儿的就想等着父亲明天醒了就把太平氏一行给赶出村子去,然而太平氏却故作高深的先是说了句“真相只需扪心自问”的话,而后又吓唬他们说如果继续闹下去,明天东桥财远醒不了,就得等后天大后天,蓟丘素心虽也体谅东桥金生媳妇心疼儿子的心,却因为他们完全不顾及东桥财远的死活,就觉得没有帮着说话的必要,长芦多吉清楚的知道只有破解咒术姥爷东桥财远才会醒来,但见太平氏心里有数的样子,便也不担心,只是默默的守在姥爷边上,珍惜这短暂的相聚时光。 大女儿东桥蜜花因为要照顾偏瘫的丈夫长芦金廷,所以晚饭的时候回了一趟家,二女儿的东桥芝花让他带些馒头回去,东桥蜜花担心兄弟媳妇背后嚼舌头,本来不想带,然而东桥芝花却主着,硬是装了满满的一大提篮子让她带了回去,长芦孟晨的媳妇因为有孕在身要回避白事,却也因为长芦金廷整天骂街的闹腾,并没有搬来南头村与公婆一处居住,仍旧待在松林镇上他们自己的小房子里,尽管有她娘家母亲照顾着,然而之前的一次流产和一次宫外孕的经历让长芦孟晨很不放心,东桥蜜花这两天因为父亲的丧事不能像平时那样日日过去松林镇上看儿媳妇,也很不放心,所以就让长芦孟晨回去了,东桥芝花仍旧装了一大篮子馒头,让长芦孟晨带回去,总之凡是亲近的,东桥芝花都让往回带馒头,东桥金旺媳妇不仅留够了自己要吃的馒头,他娘家那波亲戚走的时候也都没空手,就连做面酱的馒头都留了出来,面对仍旧剩下的两大笸箩冒尖的馒头,她也很大度的跟着东桥芝花一起做顺水人情。晚上休息的时候,长房长孙的东桥全增因为昨天晚上他家院里被扔了酒瓶子进去,总听着外面有动静,如此很不放心的回自己家去了,东桥金生家小女儿东桥柳双禁不住怀里抱着的孩子哭闹,确实也只能回家去睡,然而她自己有些害怕,东桥柳红这个当姐姐的有些不放心,所以陪着他回去,只是东桥柳红也有些不放心丈夫与留守的父母,又回来送了一趟被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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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南头村二话众生相 南头村早年间有“三酒两明白”的五个名号,分别说的是酒篓长芦金廷,酒漏枣林耀宗和酒瓶子窑场宝发,而两明白中大明白说的是窑场金堂,二明白多少有些凑数的意思,开始叫了东桥财达几天,只是东桥财达并不像窑场金堂因为没儿没女的家势所导致的软柿子性格,他因为明白二爷的故事十分清楚这个外号中反讽的意味,所以听着谁叫他这个外号他就发脾气骂街,得理不饶人指着鼻子堵着门口的那种骂,于是这外号易主又安在后坑沿财安身上叫了一阵子,尽管东桥财达也知道这个外号不再是叫自己,听见却仍旧生气,还没等后坑沿财全说什么他又是一顿连骂带训斥些欺负老实人有罪的话,因此二明白的外号终于没有被叫响,当然窑场金堂见多识广,也知道明白二爷的典故,但他长久以来自比人类《三国演义》中的诸葛孔明,却也觉得小诸葛或者赛诸葛这样的外号也实在太俗气,因此比他小一辈的叫他大明白叔他也并不反感。 枣林耀宗之所以被冠以酒漏的名号,是因为他千杯不醉的高超技能,见识过的乡亲们全都知道,无论什么酒,无论怎么喝,枣林耀宗脸不红心不跳,就连厕所都不上,既喝不醉更喝不倒,传说奥秘全在他的脚丫子上,每次酒后他的鞋子都湿的如同下过水一般,便是喝下去那些酒全都通过他的脚心排了出去,如此的天赋异禀,酒桌上就很有用武之地,尤其是结婚当天的喜宴陪戚,男客席上两方家长兄弟的同桌共饮,借着敬酒的名义拼酒灌酒,直到其中一方将另一方给喝吐喝趴下才算是所谓的喝美了喝拘了,如此胜利的一方就会很有面儿,更有甚者会很有压对方一头的自豪感,枣林耀宗因此被奉为座上宾,四邻八村但凡办喜事便都争相来请他去撑门面,以至于最后喝出声望,凡是宴席上听说有他陪酒,对方便会先自罚三杯的主动认输,而且枣林耀宗自幼习武,更有着一股子的侠义肝胆气,倒也不全因为既有面儿又有酒有肉有红包拿才愿意去的,纵然不给钱,全是四邻八寸亲戚里道托关系来的,也不好驳了对方面子,他这点和年轻的东桥财远代替相亲有些类似,便是如此一个青春壮年的小伙,用枣林耀宗母亲的话说就是天妒英才,本来搞的对象都谈到结婚的地步了,转过年来春天就办喜事的,赶上未来亲叔伯大舅哥的小舅子结婚,邀了枣林耀宗去,枣林耀宗也自觉分内事,殷勤的去帮着撑门面,然而能喝酒和懂酒识酒是两码事,主家为了省点钱,攀了一个什么侄子的关系买了几坛子人类的高度白酒,却并不知道是人类用工业酒精兑出来的,结果婚礼当天凡是喝了酒的非死即瞎,枣林耀宗便是如此的一命呜呼,且不说枣林耀宗的父母如何的哀伤,就说枣林耀宗的奶奶原本十分精明开通的一个老妇,难过的直接就精神病了,天天到了晚饭的点,那么大年纪站墙头上喊枣林耀宗的小名回家喝粥,就是在这样的境况下,枣林耀宗谈好的对象如约嫁了过来,这个毒酒引发的后续事件在四邻八村引发的热议中,大家更愿意相信枣林耀宗媳妇是因为肚子里怀了枣林耀宗的孩子才会嫁过来,然而三四个月过去,却仍不见任何显怀的迹象,如今七八年过去了,枣林耀宗媳妇更因为敞亮痛快独立自强的性格,虽赢得了街坊四邻的广泛赞誉,却也因为她说话直冲占理,村里人一般都不怎么敢搭理他。 |
酒篓名号的长芦金廷其实不喜欢喝酒,他嗜好的是抽烟打麻将,只是因为好面子,村里婚丧嫁娶盖房搭屋互相随礼宴请,这些场面上的事儿全是酒场,请了不去对方会说不给面儿,去了又都是敬酒拼酒的,不喝酒便没有说话的资本,有的说你装,有的说你看不起他,如此搅了气氛也不好,况且长芦金廷喜欢热闹,喜欢在大家伙面前说说道道,所以才随着场面喝起酒来,然而长芦金廷却又是喝了酒不上厕所那种,喝的脸红脖子粗,肚皮如大西瓜一般锃亮滚圆,如此形象的得了个酒篓的外号,他虽然没有枣林耀宗那般高超的喝酒天赋,酒量也勉强只能算作中等,然而世故圆滑思维敏捷的能言善辩展现在酒桌上,不仅劝酒的时候能很好的活跃气氛,相比于不抽烟不打牌的枣林耀宗,抽烟打麻将也是不可或缺的社交手段,长芦金廷渐渐掺和到村里各种场面上的事务中去,从婚丧嫁娶到邻里矛盾调解说和乃至买房子置地见证作保,这些事儿全都叫上他,长芦金廷大胆的提出来将丧席开头几乎没人吃的四干果和四蜜饯减掉,可以节省一笔不小的开支,却也因此得罪了相关利益的杂货店,就连与杂货店有亲的树林两口子也都得罪了,赶上那年秋天长芦多吉跟着以前对象私奔的那些日子,村里的乡亲尤其是妇女们背地里嚼舌头议论长芦多吉到三更半夜,然而说到长芦金廷和东桥蜜花两口子却也都是为他俩感到可惜的话,长芦金廷因此羞愧沉寂了得有一年多时间,终于还是禁不住乡亲们热情尊重的邀请,况且村里的乡亲们因为大庆媳妇的偷情与那下坡金广被闺女抽了嘴巴的事早已转移了话题热点,于是长芦金廷仍旧掺和村里的各项事务,连日的酒场应酬不断,竟有接任村长的势头,也就在小滩秀福出门子前一天的娘家酒席上,小滩秀福老舅姥爷家的一个左手天生六指的表舅和长芦金廷曾经在一起干过木匠活,对方嫌长芦金廷自己的烟舍不得抽老想着占别人便宜就很看不起他的小家子气,长芦金廷嫌对方行动举止娘儿们气,总之就是彼此都很看不上对方而闹过一回不痛快,酒席当天彼此隔桌遇上,小滩秀福老舅姥爷家的这个六指表舅因为知道长芦多吉私奔的事儿,但见长芦金廷却在这样嫁姑娘喜宴的场合,如此这般说说道道的推杯换盏,于是过去挨个敬酒,不仅是到了长芦金廷那里直接跳了过去,还特意旁敲侧击的说些什么“喝多了酒锁好门别让家里媳妇小姑娘跟别人跑了,尤其是黄花大闺女私奔了如何如何”的黄段子,在座的各位全都听出来他是在讥讽长芦金廷,原本类似如此招数,可以说小滩秀福老舅姥爷家的这个六指表舅还是从长芦金廷这里学来的,只是连日来不断顿的酒喝的长芦金廷酒醉大意,眩晕的后悔着自己没能提前离席避让的从屋里出来,仍旧怕失了体面的强撑着走出大门口后,才一头栽倒,众乡亲只当是喝大了抬回家去,直到第二天清晨长芦金廷醒来,这才知道是中风偏瘫起不来了,东桥蜜花听说了当天晚上敬酒的事,心里又气又恨,却也没脸找去骂街报仇,只是面对前来探视的相亲们,不厌其烦的一遍又一遍的抱怨自己命苦的掉眼泪。 |
长芦金廷出事以后,因为学习不行早就下了学的长芦孟晨立誓要给父亲报仇,从他以前上学时候的同学发展来的一个盟兄弟那里弄来了一把大砍刀,东桥蜜花发现后吓的不轻,不仅将砍刀藏了起来,而且给儿子跪下来,不光以自杀相要挟,又让儿子长芦孟晨用父母双亲的性命起了誓,却仍旧很不放心的时常总盯着他,就连在他姑家表姐夫的店里帮工的活都辞了,几个盟兄弟叫他一起去吃饭,东桥蜜花也都很少放他出门,并且特意叮嘱不能喝酒,时间稍微长点就立马找过去,那帮子盟兄弟因此也就很少找他玩了,长芦孟晨虽然很烦,却也知道姐姐长芦多吉与以前对象的私奔带给整个家的伤害,自己是父母全部的希望,就很心疼母亲的不容易,所以那段时间还算是听话乖顺,就是在长芦金廷瘫痪这事之后第三年头上,发生了喝死枣林耀宗的那次假酒事件,便是那个小滩秀福二舅姥爷家的表舅也是那次喝了假酒毒死的。东桥蜜花好像是心里的石头落了地,便放松了对长芦孟晨的约束,只是姑家表姐夫将自己本家的一个侄子安排在了店里不缺人手,长芦孟晨联系了之前几个盟兄弟喝酒小聚的时候,被其中一个招呼去松林镇上的一座陶器厂里做工,尽管并不轻松,但陶器厂的工作似乎很对他的路,无论是哪道工序,长芦孟晨很用心的学,用不了几天就能上手,所以陶器厂的厂主十分器重他,不上两年就把他提到了工头的位置上,工钱奖钱给的也很不错,东桥蜜花因此就很踏实放心,也正是在这一年的新春,私奔出走的长芦多吉带着孩子回来探望,才知道长芦多吉很机缘巧合的跟着一位已经获得了医簿的医官学习医术,并且已经通过了理论的笔试,虽不知道拿到医簿还需要很艰难刻苦的通过巡诊的实操考试才行,只是见到了乖巧聪明的外孙子,而长芦多吉临走的时候留下了很不少的一袋钱,似乎手头很宽绰,东桥蜜花沉浸在生活幸福美满的美梦中,倘若忽略掉丈夫长芦金廷的瘫痪且不能自理的痛苦而时不常的发脾气骂脏话,那应该是东桥蜜花生命中感觉最酣畅痛快的一段时光,只是听说长芦孟晨和松林镇上油坊家的女儿搞上了对象的消息,东桥蜜花开始喜忧参半起来,既后悔当年给长芦孟晨登记户口的时候没把生日往大处写两年,如此也能早点抱上孙子,当然年龄不够只要拜了堂办完酒席,等年龄够了再登记结婚也是常有的事儿,却又担心自己这样的条件与那油坊家门不当户不对,心里总是惦记对方会因为女儿长芦多吉私奔的丑事儿而嫌弃他们家,况且还有房西的三柱两口子与前前院里四锁家与自己家有嫌隙,只要让他们摸到长芦孟晨说亲的信儿,必然会添油加醋的去那女方家里说坏话打破水, |
东桥蜜花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找妹妹东桥芝花商量,东桥芝花这回倒是旁观者清,深知长芦孟晨能自己把媳妇搞回来而不掺杂女方家族长辈的意愿是最好的,借此机会又把长芦多吉私奔的事儿分析了一回,便是长芦多吉当年的情况和如今长芦孟晨的情况如出一辙,埋怨姐姐东桥蜜花和姐夫长芦金廷当时不应该因为那些闲言碎语而否定长芦多吉的选择,况且原本就是只要两个孩子两厢情愿,连父母也不相干的事儿,只要尊重他们的选择任其发展就好,所以当下最好的处理方法就是不动声色静待时机,有什么算什么,东桥蜜花也觉得长芦孟晨是男孩,搞对象上的事儿上总没有吃亏一项,尽管也盼着儿子能把生米煮成熟饭,貌似现在因为人类奉子成婚的风潮已经刮到了匿界,并非是以前那样全都嚼舌头的寒碜事儿,而且就算寒碜也是女方寒碜,男方家该是引以为傲的事儿,只是东桥蜜花也觉得自己这种想法太恶毒, |
倒也赶上长芦孟晨总借口厂里事多不回来,东桥蜜花也没机会问儿子与那油坊家女儿的事儿,尽管隔着不过十几里路,那一年长芦孟晨春节之后也只是在清明节的前一天晚上回来住了一宿,第二天早晨跟着叔伯兄弟上完自家正经的坟头,因为冀沧之地召集的凡是长芦姓氏都要参加的所谓祭祖修坟续家谱的大事,早饭都没来得及吃上几口,就匆匆忙忙的赶路去了, |
——原本这种整个姓氏家族祭祖修坟续家谱的事儿,类似于长芦姓氏这样的小家族近些年来已经发展到只要交了份子钱派个代表去就行的,早已没有了封建时期的那般兴师动众,然而派去的代表却意外的出了两回事,也不知道是诚心的装傻充愣还是喝多了酒,亦或这世界上的糊涂蛋本就不在少数,以至于长房长孙的名字续在了三房的下面,更有女儿的名字当成了男孩给续上了家谱,最后被指证了出来,九世祖辈的一个太爷原本就认为修坟祭祖续家谱这样天大的事情,有特殊紧急情况参加不了情有可原,但交了份子钱派个代表参加的方式,本身就是背祖忘本的表现,偏又赶上还有个自年轻便守寡至今的七世祖的遗孀,如活标本一样仍健全在世的七世祖奶奶大病了一场,虽渐渐好了起来,却传出来是受了先辈祖宗的集体托梦才起死回生的说法,后世子孙不孝,先辈祖宗在地下世界被别的姓氏宗族欺负的故事,所以这一年的祭祖特别重视,刚过了年就很郑重的先发了一回有十好几页纸连姓氏起源带先祖英勇事迹介绍都有的书面通知,离着清明将近快一个月的头上,又发了一回书面通知,当然就是这样,长芦金廷瘫在床上没法去,年轻一辈的长芦孟晨还没结婚也不必去,然而长芦金廷不干,瘫在床上数着祖宗的连着骂了东桥蜜花两天,娘家小舅子的东桥金旺知道以后找上门来非要揍这个瘫在炕上的大姐夫,得亏东桥蜜花拦着,长芦金廷虽没挨打,但仍旧不干,直到长芦金廷的弟弟长芦金松找去长芦孟晨的厂里说定了此事,长芦金廷才作罢。 |
——便是长芦孟晨只顾得应付祭奠死者却没空陪着日夜惦念自己的母亲说一小会儿话的清明节之后,端午节根底下的初二下午,东桥蜜花正在家里包粽子,突然就听门口孩子喊有人找,东桥蜜花应声的功夫就进来了一男两女那么三口子,东桥蜜花认识那男的正是松林镇上的油坊主,当即便想到可能牵涉长芦孟晨跟他家女儿的婚事儿,赶紧让着座的去铺长椅上拥囊一团的坐垫,也可能只是油坊主气势汹汹才显得那两女的也来者不善,总之进屋后也并没有好气商谈的意思,油坊主板着脸挑剔的目光里外各屋的蹿看着,强势审贼一样的口气只问了家里几口人几亩地,就发现了里屋瘫在炕上的长芦金廷,确实被常年卧床的气味熏的赶紧掩住了口鼻,很嫌弃的跟那俩女的一挑眼睛就出了屋,东桥蜜花正要洗茶壶杯子,只见那一男两女三口子出了屋,便稀里糊涂的跟出大门来,但只见他们扬长而去的背影,听见两孩子喊自己娘娘的声音,东桥蜜花回头应声的时候,看见是斜隔一个院子的小武和后坑沿财全家的小四辈正在沙土堆上玩土,知道刚才在门口喊有人找的孩子应该也是他俩,想来油坊主三口子应该是问了他俩找上了自家门来,这时又见小武娘二祥子家的正趴在院墙上伸着脖子看过来,而屋里的长芦金廷又连问带骂的闹起来,东桥蜜花赶紧抽身回家,又在屋里想了一小会儿,这才花了一颗甘草丸引一只庆忌兽来给儿子长芦孟晨送音信, |
然而长芦孟晨已经得了未来老丈人丈母娘以及姑丈母去自己家看看的消息,匆忙跟厂里打了招呼飞速赶回家来,所以东桥蜜花送出音信也就烧热半壶热水的功夫,长芦孟晨就奔了回来了,知道油坊主三口子已经来过了,仔细问了母亲东桥蜜花两三遍对方从进门到出门的表情言语细节经过,因为预感到后面的事情不太好处理,便发脾气的指着长椅垫子上的一片油污与沾着的两块瓜子皮并炕上堆团的脏衣服以及桌子上乱七八糟的吃食与未收的碗筷埋怨家里的脏乱差,又见墙角小笸箩里的破了口子还没补完的编织袋子,又很厌恶的说这样的破烂直接扔掉买新的都不值当的花时间补。东桥蜜花只等他发完脾气,这才问出来油坊家女儿因为怀上了长芦孟晨的孩子被她姑母发觉,所以有了下午未来亲家上门探查的一幕,这样的喜事当然要赶紧上门提亲,然而油坊主一方不仅狮子大开口,定要八十八个金贝的彩礼,而且怕新媳妇过门要伺候瘫公公,所以要求得在松林镇上置办一套新房,限期一个月,否则女儿打胎婚事告吹,东桥蜜花一面筹钱,一面托了凡是能说上话的都去说和,弄的四邻八村没有不知道的,主要也是为了形成舆论压力,虽然最终讨价还价的结果是彩礼钱降到了六十八个金贝,新房也不非要松林镇上,只要婚后小两口单过不跟公婆同村住就行, |
可这仍旧是笔很大的开销,东桥蜜花亲戚四邻都借遍了,弄的街边的小孩子遇见她都会躲着走,却仍旧差了不少钱,长芦孟晨却是阳奉阴违的态度,明面上说自己家正在筹钱请求宽限又说自己改姓做上门女婿,暗地里想的却是拖到孩子月份大了没法打胎逼对方就范,只是油坊主家确实够狠,到了一个月头上真就把胎给打了,于是婚事彻底告吹,这弄的两家都很难看,长芦孟晨一时的状态也不能很好的工作,陶器厂主就给他放了假,让他出去出去游历散心,长芦孟晨因为赌气急着搞对象,况且青春年少的年纪只要身条瘦溜挺拔没有残疾就可以算作长的不错,因此路上搭车的时候撩到一个女孩,彼此情投意合,没几个月就定了下来,婚后的生活也还算美满,而油坊主因为近些年人类的仪器可以判断腹中胎儿的性别导致男女比例失调,女儿也并不愁婆家,纵然嫁的远些,据街坊四邻的传说,婚礼当天九十九个金贝摆在堂屋上,十分的风光,这也因此埋下了祸患,长芦孟晨在陶器厂做工的时候喝酒认识的一个姓张坡的小伙,自觉的侠义肝胆,他很想为长芦孟晨出口气,且对于要彩礼不成就打胎的事儿认定油坊主是个泯灭天良的家伙,热血暴力的书籍看多了,一直都想劫个富济个贫伍的,仍旧是喝酒的时候与另外两个以前喝酒歃血为盟的兄弟透露了想法,他们三个一拍即合,将油坊主给绑票到了松林镇边的一个破屋子里,也不很着急让油坊主家里人来赎,先是连扇嘴巴再拳打脚踢的折磨了两天,还叫了其余几个信得过的盟兄弟来观赏炫耀,这其中当然就包括了长芦孟晨,尽管长芦孟晨便也只是一进一出,并没有说什么话,就连想抽那老东西几个嘴巴都忍住了没动手,然而卫队破案后却连长芦孟晨一起抓了,这时候所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的盟兄弟,各家全都托关系走门路想要减免罪责,请的讼师也都想要把罪责往其余的同案犯身上推,也只有那个姓张坡的始作俑者还算敢做刚当如实陈述,好在金瓯台的调查和大理台的审判公明正义,长芦孟晨却也因为隐匿不报算作参与而判了三年的刑期,长芦孟晨媳妇并未因此提出离婚,一直等到长芦孟晨出狱。 |
东桥金圆恨他们,却也可怜他们,他不知道是南头村的闭塞落后造就了两个哥哥愚昧卑微的思想,还是两个哥哥原本就是因为思想的愚昧和卑微才会在这样落后的南头村生活的自得其乐。——《匿界之被寻回的太阳印》 |
第六十五章 南头村三话众生相 正如乡村老话所说“无傻不成村,村村有无赖”,南头村除了小名叫树林的红门金林和小名叫二脑袋的南口吉利,这两个是从根上就坏得没法说那种泼皮无赖之外,窑场宝发也正如他的外号一般,隔三差五的拎着个酒瓶子喝的醉麻乎,在村里也是个少有谁敢招惹的主儿,当然他不喝酒的时候还算是通人性的,正常的说话办事都很好,但只要见他手里提着酒瓶子了,恐怕不是正在撒酒疯就是将要撒酒疯了,谁见了都躲得他远远的,大闺女小媳妇也都关起门的躲起来,便是看他醉倒路边,谁遇上了也不会扶他起来,否则不仅这次醉酒被他缠上闹个没完,就是酒醒好了,下次再喝醉,仍旧连续剧一样接上头,被他缠上闹起来,十分的麻烦。窑场宝发的酗酒恶习是从年轻的时候沾染上的,最开始的时候他也不喜欢人类高度白酒这种苦辣的味道,只是所谓“男人不喝酒白在世上走男人不抽烟白在世上颠男人不玩牌白到世上来”的话,酒桌上推杯换盏间的豪言壮语带给他一种哥们义气侠肝义胆的良好自信,窑场宝发不只结识了一些所谓的仗义同气的好朋友,更搞回来一个比他大十几岁且带了一个小姑娘的少妇非要结婚,说他俩真心相爱死生不离,窑场宝发的父母早就听说那少妇不是正经人,当然死活不同意他俩的事儿,那时候的窑场宝发还算是孝顺,只觉得这个事得细水长流慢慢来才好,所以装作听劝的暂时断了与那少妇来往,虽也约定了过阵子再去找那少妇,却不知那少妇正是情场上实力派的老手,不仅专挑年轻小伙子下手,更是新欢旧爱一大堆,原本就耐不住寂寞,甚至连纠缠窑场宝发几天都没纠缠,就又和别的小伙子搞在了一起,只有窑场宝发陷入自己编织的爱情伤痛里无法自拔,那阵子但凡遇到相熟一点的他就拉住人家问“到底什么是爱情”或又是“如果自己给不了对方好的生活,是该继续自私的占有还是放手去让别人给她幸福,自己是不是应该继续默默守护”的话,就是那种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将自己置身于所谓爱情的生离死别时撕心裂肺的痛苦折磨中,窑场宝发更是那种“借酒浇愁”的喝酒,享受醉酒之后那种昏昏糊糊的肆意妄为中去,如此打过两次架,又染上了玩牌赌钱的毛病, |
带他出来做工的远房表舅实在是觉得不行了,把他给领回家去交还给他的父母,而窑场宝发的父母心疼儿子,只以为他这个年龄的感情受挫,赶紧托了娘家对门住的宝香婆给说下了一门亲,女方正是宝香婆小姑子的大姨姐家的一个老姑娘,年龄比窑场宝发大了好几岁,只是因为生过一回妇科病,村里就有流言说她不生养,几次相亲都有打破水的,如此耽误了婚期,窑场宝发虽也嫌弃她脸上的几个麻子和兜齿的下巴,却也还是近乎闪婚的速度成了亲,且不上两年,老姑娘媳妇就给他生了两个闺女,窑场宝发没有重男轻女的思想,却仍旧沉迷在喝酒玩牌上不干正事,那老姑娘虽偶尔抱怨两句却并不指望窑场宝发,自己弄了个小吃食摊子,没日没夜家里家外的辛勤操劳,地里的活也都不耽误,因此他家过的一点不比别家差,然而就是这样的好日子好媳妇,窑场宝发并不知道珍惜,也不知怎么就又和以前那个带孩子的少妇勾搭上了,触及到老姑娘的底线,带着两个孩子回了娘家,窑场宝发的父母堵了好几天的小胡同终于把窑场宝发给弄了回来,既托了说媒的宝香婆前去说和,又让窑场宝发下跪认错,原本已经说和到那老姑娘家松了口,却意外传来了那老姑娘改嫁的消息,窑场宝发的父母只得又去求了宝香婆,带着窑场宝发又去下跪央求,老姑娘的弟弟原本对于姐姐遭受的屈辱一忍再忍,这次实在是没忍住,连骂街再动手,不仅把那窑场宝发给揍了一顿,连拉架的宝香婆和窑场宝发的父母也挨了几拳头,窑场宝发只觉得自己遭受了背叛羞辱,悔恨自己的父母当时给自己定的这门亲,于是愤然的离乡出走,此后大概得有三四十年没有消息,偶尔有几次传闻,有说他在桑都城里入了赘改了姓,老丈人把铺面全都给了他,又有说他早就染病死在外乡被卖了配阴亲的,却也不过风传的闲话而已,终于赶上窑场宝发姑家表妹的儿子办婚礼,窑场宝发的父母去吃酒席,因为回来的时候抄近路出了匿界结界的范围,现了羚羊真身的老两口子遭到人类猎杀被剥了皮去,窑场宝发这才得了庆忌兽的传信回来发丧,特意还买了一件纯棉的外衣穿上装体面,于是帮着操持葬礼的乡亲们好奇的问及营生,他虽悲伤,开始却还是很要面子的吹嘘说自己是什么挣钱就干什么,只是被问及具体什么生意他又遮遮掩掩的往回找补说不过是小本的生意,只是仍旧没有再娶,如今还是光棍子一个,因此就有热心好事的想着把隔壁村的寡妇给窑场宝发张罗,尽管窑场宝发一听说隔壁村的寡妇是麻子脸就接受不了,却仍旧没能等父母的丧事料理完,真实的情况就被热心的乡亲们轮番刨根问底的挖了出来,知道了窑场宝发这些年不过是在锦阳城郊区的一座棺材铺里打零工而已,而所谓什么挣钱干什么的小本生意,也不过是偶尔休工的时候会去到锦阳城里的早市上摆个地摊看相算命,竟连个安稳的住处都没混下来,于是连隔壁村寡妇的事儿都没了下文,窑场宝发原本就不稀罕,何况他在锦阳城里有个近似于暗娼的姘头,只是因为对父母的愧疚,想着自己走了房子没人住被别家占了去,所以守孝一样的在南头村多住了一阵子,老毛病当然是改不了的,喝酒闹过两回事,乡亲们因此嫌恶他,正赶上那时候公孙宝通刚给儿子公孙丰年取了“四象真君”的名号没多少日子,公孙丰年接手天地门总灰头的事务,因为要立威信刷存在感,于是想着法儿的各种瞎折腾,他就觉得窑场宝发这样的境遇身世,又有在棺材铺工作的经验,可以很好的塑造成类似于天煞孤星的角色,如此应用在一行一动都有说法的的丧葬事务里,打着恢复传统的旗号故弄玄虚的杜撰些诸如“亡者搬新家,新房盖新瓦”“七寸棺材钉,牵连子孙命”的套话,便是将盖棺材盖钉棺材钉这样的活必须交给窑场宝发这个煞星来做,否则对于主家后代有不利影响,以此大大的增加郑重的仪式感,只是窑场宝发起先并不怎么愿意,甚至有些拿架子,而公孙丰年却表现出少有的大度,将隔了好几个村子论起亲来喊表姨的一个死了丈夫的老寡妇,给窑场宝发撮合成了,窑场宝发虽嘴上说是走一步看一步,然而跟着公孙丰年干丧礼的事儿,处处少不了酒喝,那老寡妇除了好打个麻将,知冷知热的也算贴心,尤其烙饼很有一手,窑场宝发又最爱吃烙饼卷菜,且谁也不愿意外出过漂泊的生活,如此他也就在南头村踏实了心的留了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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