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小说] 《青灯如梦》和尚与将军之女的故事请多多支持啊虐文[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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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小说]《青灯如梦》和尚与将军之女的故事请多多支持啊虐文[第2页]

作者:Henry啊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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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小说现在在红袖添香的网站连载就叫《青灯如梦》有兴趣的宝宝可以去看看

柒· 镜花水月，幻梦成空
　　天未亮，他披着僧袍，推开了房门。
　　庭中剑声飒飒，他走近，立于阶上。
　　她身着青色劲装，在中央舞剑。
　　同样浅青色的剑柄在日光下忽闪忽闪，像是有片片鱼鳞镶嵌其上，没有多余赘饰，但那剑身极薄，透着淡淡寒光，刃如秋霜，虽然简单，但一看便其知珍贵。
　　他看了出神，以至于都未曾察觉洛恒丰是何时站在他身旁的。
　　“将军府最不缺的便是兵器，寂无师傅若是愿意，与小女过上几招，也未尝不可。”洛恒丰道。
　　他欠身，“小僧对此并无兴趣。”说着便想离开。
　　她的剑锋却忽然转向，直指他的胸口刺来，剑气凌厉，未留余手。
　　他一个侧身，下意识抽出了身旁架着的剑，挡了回去。
　　他眉梢微微颤了颤，这是当真，要取他性命？
　　他以为天下剑法，他皆有过拜读，而她使得这一套，却是不甚了解。
　　分明周身皆是破绽，却又让他不知从何处攻破，剑锋游走，又凶又快，在靠近时忽然变得柔和起来。
　　不知比了几个来回，在一旁看着的洛恒丰也看出倦意，若是以这样的打法，大概从日出到日落，他们二人都分不出胜负。
　　姜芜转念一想，干脆让出了自己的胸膛。
　　她断然未料到此招，剑笔直的刺向他的胸口，洛莞抬手将剑飞出，脚下一崴，剑尖略过他的胸前，切断了僧袍。
　　他一个迈步，僧袍落地，而她，落入他的怀中，倒也不算是怀中，姜芜扶住洛莞的姿势显得有些古怪，只将手轻轻扶住他的肩膀，二人之间还隔着两拳的距离。
　　“脚伤未愈，何必逞强。”他一边说着一边放开她，拾起地上的僧袍。
　　“那你呢？急着送死吗？”她捡起剑，收回剑鞘中，洛莞发现，自从庭院那日以后，他的话比从前多了一些。
　　方才那一剑，若不是她收的快，早已刺入他胸口。
　　“就算想死，也是你着急送我走。”他扭头，含笑瞟了她一眼。
　　尽管那笑意只是转瞬。
　　她却出了神，呆呆看着眼前的人。
　　实在不知为何，有着这样一双顾盼多情、蛊惑人心的桃花眼的主人，一心却只想投入佛门。
　　她耸耸肩，“先生数次对我刀尖相向，今日也算是报仇咯。”
　　“剑法，何人所授？”对于剑技痴狂，世上无人及他，终究藏不住好奇，他开口问。
　　“胡乱使的。”她笑嘻嘻的说道，“若定要有个名字，便叫‘绕指柔’吧。”
　　“先生可知为何？”她挑眉走到他面前。
　　“不知。”他答。
　　她默默盯着他看了一会，从前不知道他这样会装傻，尔后深吸一口气，笑着扭头离了去，“不知便罢。”
　　“何意百炼刚，化为绕指柔。”身后的他，缓缓吐出这样的句子，叹了口气。
　　得她如此青睐，他却无福消瘦。
　　二人日日伴着读书看词，姜芜依旧是少言寡语，但一些事，却在悄无声息间转变。
　　春日飞快逝去，天气渐渐变热，树上传来蝉鸣。
　　他走到她趴着地桌案旁，她正压靠着书籍睡得正香。
　　阳光映射在她的脸上，他看着她，原本微蹙的眉头渐渐松开。嘴角扬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淡淡的笑，抬手拿书，轻轻敲了敲她的头。
　　她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抬起头。
　　笑意瞬间消逝，他冷声道：“读书。”
　　她迷糊抬眼，望向眼前那平凡男子，只要瞧着那双眼眸，她就能清楚记起，这面皮之下的灿烂面容。
　　她咳咳嗓子，拿起书本，端坐身子，朗声读到，“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那凤眸秋波阵阵，含情脉脉望着眼前人。
　　眼前人面色平静，眼也不抬，像是堵住了耳朵。
　　那手惨白无色，拿过她眼前的书，又给她递了另一本，“换书。”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先生，此句又为何意呢？”她托腮凝视他，佯装不知。
　　“洛莞。”他放下书，抬眼看向她，语气中满满无奈，“好好读书。”
　　“这不是正请教您吗，先生为弟子解释意思，不是理所应当之事吗。”
　　他无言，片刻，清冷声音缓缓道：“此句之意为，那制造精巧的骰子上的颗颗红点，有如最为相思的红豆，深入骨中，像是我对你的入骨相思，你可知道？”
　　四目对视，洛莞得逞笑意粲然，“知道！”
　　姜芜无可奈何，这一日日的戏法层出不穷，果然是随她心愿做事。
　　“寂无师傅，青龙寺方丈来找。”身边侍仆上前，打断这微妙氛围。
　　姜芜侧首，对上圆真方丈那柔和又锐利的目光。
　　“寂无，那日放箭之人，可查出了头绪？”圆真方丈将他唤到一旁。
　　他摇摇头。
　　方丈叹了口气，说道：“若是有人冲你而来，那留在将军府上，便是最好的办法了。”
　　他沉默着点点头，将军府戒备森严，那日刺杀一事一出，这儿的防备更是密不透风，若还有人想杀他，恐怕难于登天。
　　“只是。”方丈看着他，那被皱纹包裹却依然清明的眼光意味深长，“将军府小姐，可是对你有意？”
　　“师傅放心，弟子对凡世情爱，没有兴趣。”
　　“不曾动心，不是不会动心。”
　　那沉静的眸子一阵闪烁。
　　“有些事，瞒得住别人，却骗不了自己，你可明白？”
　　他默默垂下眼帘，没有回答。
　　他不知道，为何眼神总会不自觉飘忽到她身上。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一笑，那模样灿烂如阳，总能将他心底阴霾照亮；她一言语，声音清亮，所到之处皆变得明朗；她一看向他，眼中有星河，灿烂闪耀。
　　她和世间那些温婉柔弱的女子相比，太不相同。
　　圆真方丈不叫他的法号寂无，而是唤他姓名。
　　“姜芜，人有八苦，生苦，老苦，病苦，死苦，怨憎会苦，爱别离苦，求不得苦，五蕴炽盛苦。唯有身心放空，方能人离难，难离身，一切灾殃化为尘。世间万物皆空。唯其空，便能包容万物。若想青灯佛前有所得，必须斩断情根，不可逃。”
　　方丈拍了拍他的肩膀，无声离去。
　　留他一人站在原地。
　　只要不动心，一切都没有关系，他暗暗想。
　　可是姜芜终究，还是高估了自己。
　　案上，一张人皮面具被放置一旁，一人容颜绝世，肌肤煞白，静坐镜前，带着几分病态，惹人怜惜。
　　姜芜看着镜中的自己，这些日子，头发竟长的这样快，才几日未修剪，又冒出了黑色。
　　他拿着剃刀，藏在僧衣下的手苍白细长，泛红的指尖微微颤动，对着镜子，艰难地比划。
　　黑色的碎发在他狭长的双眼前落下，“嘶”他吸了口气，头顶被划出一道浅浅血痕，这剃刀用了这么多次，终究还是不习惯。
　　他的动作忽然停住，想要带上假面，辨出来人脚步声，又将面皮轻轻放下。
　　镜中门后映出一人探出的半个脑袋。
　　“在那做什么。”他沉声问。
　　她探出身子，见他头顶伤痕，走上前，“我来帮你吧。”
　　他猛然一挥袖，将剃刀藏了起来，袖袍里的手微微颤抖，看向她的目光阴沉，拒人于千里，“不用。”
　　“可你的头。”她心疼望着他的头顶。
　　“我说，不用。”他的脸黑了下来，起身伸手指向门，“不必我请你走吧。”
　　“姜......”她还想说些什么。
　　“走啊！”他吼道，声音低哑，像是从喉咙深处发出的。
　　她吓的连连后退了几步，跑了出去。
　　从前不小心碰到他的头顶，他也是这样反常。
　　屋内，姜芜看着镜中的自己，握着剃刀的手渐渐攥紧，鸦青色的僧衣上泛起数朵红花，鲜活如生。
　　————————————————
　　是夜。
　　后院湖中的不舍亭里传来琴声，她寻声而去。
　　顺着长廊，她见到抚琴弹奏之人的身影，她快步向前，坐到在他对面的石凳上。
　　他看着眼前少有的沉着脸的人，想起白日发生之事，停下了琴声，沉思了一会。
　　头一遭，主动打开话匣，“白天，是我失态了。”
　　“本就是我缠着你，不必道歉。”
　　姜芜叹了口气。
　　“小时候，父...”他顿了顿，“父亲每每这个时候便会为母亲弹奏此曲。”
　　四周悄然无声，他的琴声悠扬响起。
　　她细细听了听他所弹奏之曲，和着拍子轻轻念道，“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湖中亮起点点亮光，城中人们在河边放的河灯顺着水流，飘到了将军府的湖中。
　　他站起身，坐于她对面，拿起酒壶在杯中斟满。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他同自己自言自语，眉梢微舒，面上漾起一道涟漪。
　　洛莞觉得，今夜的姜芜，却比平日柔软许多。
　　鸦青衣袂拂过面上，举杯，一饮而尽。
　　“你的手？！”衣袂落下刹那，她看见他手掌伤口，急忙起身。
　　他抽袖，躲过她伸来的手。
　　“无碍。”
　　她皱眉看着他，倏的，也拿起一杯，喝了下去，咂吧咂吧嘴，嘴里漫起苦意，“这酒味好苦，像是茶水。”
　　“僧人不饮酒，本就是茶。”他回答。
　　“那这酒壶酒杯，又有何意义。”她不解。
　　“醉翁之意不在酒，此情此景，已然心醉。”
　　“何情？”她问。
　　他只淡淡瞥向她一眼，一言未发，自顾自的品着茶。
　　他便是这样的人，很多时候，她看不清，也看不懂，他在想些什么。
　　不过若是能看懂，她倒也不会喜欢了。
　　她撇撇嘴，起身离开座位，靠着栏杆坐下，低头看着湖水，湖映着天，灯火通明，天下之景，好像皆于此湖。
　　湖中映出她的面容，她轻轻一点，变得模糊。
　　“镜花水月。”她独自喃喃。
　　镜花水月，幻梦成空。
　　仿若这一刻，似梦非梦。
　　的确是醉意不在酒，真正让她心醉的，是这湖中美景，天边明月，还有，眼前人。
　　她回头，方才还在桌边的人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眼神在她望向他的那一瞬看向别处。
　　“你可知今天，是什么日子？”她抬首。
　　许久没有人作答，他望了望远处的亮光，心中像是在想些什么，“你若想出门，今晚或许可以。”
　　看着她不可置信的目光，他解释，“将军被诏去了宫中，小心出门，大概不会有人拦着，你......”
　　话音未落，她拉起他的手，未等他拒绝，眼前人已然跑了起来，“这时候还多说什么！走吧！”
　　他握着的手手心微凉，面前女子笑靥如花，那面容看着平静，眼眸中的光却闪了一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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