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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动漫]如何评价鸟山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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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他的创作风格 手法 对人物的塑造 风格的优缺点 对日本漫画乃至世界的影响说开来 |
一个拥有不可置信的漫画天赋的人 日本漫画家这么多,有格局的非常少,一般来说老一辈的人有格局,有思想要传达,但是又过于苦大仇深,或者执泥于自己,而另一部分,有些漫画家,有情调,老少咸宜,追求快乐的本身,但是又缺少了戏剧冲突感的设计能力 而鸟山明,就是,既有格局,又有品位,还有情调,同时这一切又是在他非刻意的条件下创造出来的 龙珠这部漫画,即使排除一切漫画的技术因素,跟阿拉蕾一样,是一部让你看着就觉得开心的漫画,这个世界有死亡,有战斗,有冲突,但是总体还是快乐的,并没有被作者的情感过分渲染 这一点,机器猫也做到了,即使没有主线,你就是喜欢看,因为他单纯的好看 然后在漫画的技术因素上,龙珠开创了热血少年漫的几乎全部必须的套路,这种套路后来的部分佼佼者都做不到完全继承 龙珠是有场景变换的,这一点很多人忽略了 最重要的,鸟山明的不刻意,反而让这部作品成为超越日本国界的作品,这也是我说,日本作者总是纠结于岛上那点事,需要鸟山这种豁达的人才能无意识的让作品有世界大同的欣赏价值 不过关于他的遗憾之处,就是龙珠对他的过度压榨,让他彻底对漫画死心了,安心当名宿 以至于龙珠中那些他被掩藏的天赋,没能开花结果。 龙珠未来篇,特兰克斯的世界里那股完全不同于悟空世界的惆怅,悲伤,鸟山明没有机会去开拓 沙鲁篇,悟饭在十六号牺牲自己后的情感爆发,展露了鸟山明对情感冲突节奏的掌控力,他没有机会去继续 龙珠那些脑洞大开的科幻点子,胶囊公司,那些奇怪又有可信度的飞船,战斗衣,他没有机会去进一步描写 |
1983 年,年仅 28 岁的鸟山明的个人所得税纳税额,是 6 亿 4745 万日元,折合人民币 4014 万元——是在 34 年以前! 这个人是一个漫画家,一个日本漫画家,他的漫画,说是风靡了全世界,应该并不夸张。 他的人生就是一部农村漫画家逆袭的爽文。 1 某网站的一则图片新闻,在社交媒体里被热转。该图片中,窦靖童穿着一件印有「悟」字的 T 恤,标题是「随王菲信佛?窦靖童穿 T 恤『悟』字当胸充满禅机」。 当然,热转的原因不是因为窦靖童,而是因为编辑给这条新闻起的标题。 几乎所有热转的网民都配上了一句类似评语:「这个编辑显然没看过《龙珠》。」 当然,也有人感慨:「小编可能是个 95 后吧,现在终于开始有人不知道《龙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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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作为《龙珠》的作者,曾经被我们这一代人视为「大神」的鸟山明,估计也慢慢被人忘记了吧? 所以,我想再说说他的故事,一个乡村少年逆袭的故事。 2 1955 年 4 月 5 日,鸟山明出生在日本爱知县的西春日井镇。 「鸟山」这个姓听上去有点奇怪(连日本人都觉得奇怪),但「鸟山明」确实是他真名。 西春日井是农村地区,鸟山明的家庭是普通的农民家庭,后院就是耕地。他的整个生活环境,就是「鸡犬相闻」的农村——这对鸟山明日后两部最重要的作品《阿拉蕾》和《龙珠》都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进入高中后,鸟山明专门学了设计,在学校期间参加了「漫画研究同好会」,一度还当选会长。 把时间直接跳到鸟山明踏上社会吧。 鸟山明大学毕业后,一开始在设计公司上班,但这个慵懒的家伙上班老是迟到,于是有一天他发现,自己的薪水七零八碎加在一起,还不如办公室打杂的女孩子多。 于是,工作了三年之后,23 岁的鸟山明决定辞职。 辞职以后做什么呢?他选择做自己梦想中的职业——漫画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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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想当漫画家,是因为鸟山明有一次坐电车,捡到了一位漫画家遗失的漫画手稿——当时日本漫画家的报酬高得离谱,一个普通作家的一页原稿报酬能达到 1 万日元。鸟山明一看那页手稿就怒了:什么东西,我也能画啊! 一开始,鸟山明只是接一些传单、插画之类的零工,最终,他根据当时全世界大热的《星球大战》电影,画了一个翻版的短篇——不管怎么说,这是他第一部正式的、有始有终的漫画。 于是,鸟山明决定投稿。 投给谁呢?在「漫画之国」日本,当时有两家人气最高的漫画杂志社:《少年 Magazine》和《少年 JUMP》。在日本的电车或地铁上,如果你看到有人在看漫画书,一般都是这两家杂志社出的。 按照鸟山明的初衷,他是想把作品投给《少年 Magazine》的,也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就是他们家的「新人奖」奖金是 50 万日元,这对当时没有固定收入的鸟山明而言是笔不小的收入。 但是,鸟山明一查,《少年 Magazine》的截稿日期已经过了,无奈之下,就把漫画投给了《少年 JUM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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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回过头来看,这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伙子,在当时决定了两个杂志社未来 20 年的发展轨迹。 3 鸟山明的第一次投稿,并没有得奖。因为那个是《星球大战》的翻版,不能算原创,所以鸟山明的名字只是被列在了杂志上。 但是,鸟山明依靠扎实的设计功底所表现出的精致漫画设计,引起了《少年 JUMP》杂志社一位编辑的注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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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当初儒勒·凡尔纳被出版商儒勒·赫泽尔赏识一样,千里马最终需要遇到伯乐。 那个编辑叫鸟岛和彦,当时也是个菜鸟编辑(现在已经是集英社的董事了),他一眼就觉得那个姓鸟山的漫画家与众不同——真可谓是「鸟鸟相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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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岛和彦虽然是菜鸟,但以「严格」著称,他前后一共退回了鸟山明不下 1000 张画稿。但鸟山明始终没有气馁,继续坚持给鸟岛投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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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一部鸟山明创作的短篇,获得了鸟岛的赞赏。 那是一部关于一个天才博士和一群生活在企鹅村里的村民发生的各种有趣故事的漫画——很显然,企鹅村就是鸟山明自己当初生活环境的映射,一般的漫画家没有那样的生活经历。 这部漫画让鸟岛和彦眼前一亮,但他随即给鸟山明提了一个建议:天才博士创造的那个机器女娃娃很可爱,让她做主角,漫画肯定会更受欢迎。 鸟山明一开始并不愿意,但最终同意了鸟岛的建议。 1980 年 1 月,《少年 JUMP》5、6 合并号上开始连载一部由一个叫鸟山明的漫画家画的漫画,叫作《阿拉蕾》。 这部散发着轻松和淳朴气息,并有浓浓「鸟山明式冷幽默」的漫画作品,犹如一颗原子弹一般在日本的漫画界引爆。1981 年,《阿拉蕾》动画片制成上映,收视率高达惊人的 36.9%,日本漫画界干脆把这一年定义为「阿拉蕾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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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说,一部《阿拉蕾》就奠定了鸟山明在日本漫画界的地位。而一个漫画家,一生能有一部《阿拉蕾》这样的作品,就足以聊慰平生。 但当时才 29 岁的鸟山明却不这样想。 1984 年,当大家都对《阿拉蕾》崇敬不已的时候,鸟山明又造了一座日本漫画界的珠穆朗玛峰。 那就是《龙珠》。 4 《龙珠》其实是被逼出来的。 鸟山明最初创作《阿拉蕾》时,就想着是画一个短篇。但没想到画出来后如此受欢迎,甚至成了《少年 JUMP》的顶梁柱。没办法,鸟山明只能不断往下画。一直到 1984 年,鸟山明实在忍无可忍,提出必须要终结《阿拉蕾》。于是,《少年 JUMP》提出了一个条件:结束连载可以,但在三个月之内,要拿出一部新的漫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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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鸟山明毕竟才 29 岁,远远未到「封笔」的年纪(但他的成就和收入——尤其是收入——已经到了,后面会提到),于是就决定创作一部新的漫画。这部漫画要带有两个明显元素:「中国风」和「功夫」(20 世纪 80 年代初,随着中日邦交正常化和日本对中国低息贷款和无偿贷款的开始,中日两国关系开始进入「蜜月期」,中国对日本充满友好,日本对中国也充满好奇)。 于是,一部参照中国古典名著《西游记》和日本江户时代作品《南总里见八犬传》的漫画,横空出世。 因为鸟山明最初设定的故事主线,是让那个叫「小悟空」的男主角和小伙伴们一起,收集散落在世界各地的七颗龙珠,所以这部漫画取名叫《龙珠》(大陆第一版翻译叫《七龙珠》)。 在《龙珠》的早期阶段,「中国风」非常明显,但《龙珠》面世后,遭遇了「开门黑」。 哪怕是挟《阿拉蕾》之神勇,但鸟山明的新作《龙珠》当时在日本漫画界并没有掀起太大的波澜,在漫画排行榜的排名一度跌到十名之外——那可是大神鸟山明的心血啊!小悟空带着布尔玛、小八戒寻找龙珠之旅虽然轻松诙谐,但似乎有些太散,读者一开始就有些不太适应(但漫画里的那段时期是我现在非常怀念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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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时刻,眼光毒辣的鸟岛和彦又站了出来。 鸟岛告诉鸟山明:你要在故事里增加「追求力量」的主题。 鸟山明再一次听从了鸟岛的建议,小悟空在漫画中的使命,从一开始的集齐七颗龙珠,演变成了参加「天下第一武道会」,成为天下第一的强者。 果然,这一个改动让《龙珠》迅速崛起,俘获了全日本乃至全世界漫画爱好者的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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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两年的连载之后,1986 年,《龙珠》成了全日本漫画界当之无愧的王者,当时整个日本漫画市场 80% 的读者都把《龙珠》作为头号支持连载的作品。 要知道,当时的《少年 JUMP》杂志正处于鼎盛时期,当时同时在杂志连载的漫画,没有一部不是至今仍如雷贯耳的神作:《圣斗士星矢》《北斗神拳》《灌篮高手》《幽游白书》……但这些漫画在《龙珠》面前都逊色一筹——当时的日本漫画界,分成了两类作品:《龙珠》和其他。 1987 年,《龙珠》的动画片上映,真可谓是「鲜花着锦,烈火烹油」。《龙珠》动画片在法国等欧洲国家收视率一度超过 85%,在西班牙超过 70%,在美国一度挑战传统的美漫的地位,美国人翻拍了诸多真人版的《龙珠》。 动画再反过来带动漫画的传播。在人口只有 550 万的丹麦,《龙珠》漫画的销量超过了 150 万册,在泰国,光盗版《龙珠》的出版社就达到了 100 家。 在中国呢?别的不用多说,光说一家出版社——海南摄影美术出版社,这个名字就足以让同行眼羡不已。当时 1.9 元一本、9.5 元一卷的《七龙珠》,让多少男生心甘情愿地放弃自己的早饭、午饭,拿着皱巴巴的钞票去书报亭换一本最新的《七龙珠》,然后迅速在同学间传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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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说说鸟山明当时有多么成功吧。 尽管用金钱来衡量一个人有多成功,很俗,但有时候确实也是一个参考标准。 2016 年,根据《华西都市报》发布的「中国作家收入排行榜」显示,排在第一名的作家是《龙族》的作者江南,版税收入是 3200 万元人民币。 而在 1983 年,当年才 28 岁的鸟山明的个人所得税纳税额,是 6 亿 4745 万日元,折合人民币 4014 万元——是在 34 年以前!《龙珠》以及所有衍生周边还没有出现之前!而且是个人所得税! 那么抛开金钱,再说另一个一直在日本流传的故事。 ? 本内容版权为知乎及版权方所有,侵权必究 最低 0.3 元/天开通会员,查看完整内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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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怎么都是这类的问题…… 既然你诚心诚意的发问了,我们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 ============================== 鸟山明,可以说是一手支撑集英社的动漫的人。当年手冢治虫老爷子还没死,他旗下的工作室也是如日中天。但是,鸟山明横空出世。横扫了日本漫画界,让手冢治虫老爷子颇有廉颇老矣的感觉。 ============================ 以下事实均来自维基百科: 鸟山明最早是在名古屋当一名上班族,因为不想早起而辞职。后来因为生活费的问题,他把自己画的漫画投稿到有50万日元奖金,由讲谈社发起的讲谈社漫画赏,不过因为没有赶上截止时间所以连入选都没有。于是他转把稿件投到每周都有征集作品的《周刊少年Jump》。他的作品当时被后来成为他责任编辑的鸟嶋和彦给与相当高的评价:“现在虽然画得不是那么好,但是努力的话,将来会有成就的”。从那个时候开始,鸟山明就有许多短篇作品在Jump上发表。原本鸟山明想用“水田二期作”这名字当作他自己的笔名,但是最后还是决定以原名发表作品 虽然在当上班族时总是迟到,但鸟山明却是一名非常遵守截稿时间的漫画家,不像其他漫画家一样经常会拖稿,个中原因据说是因为鸟嶋和彦说如果他不按时交稿的话,就要他到东京去工作。住在名古屋的鸟山明非常讨厌大城市的生活,于是就非常努力的进行创作。 在《七龙珠》连载了几年之后,鸟山明所绘的这部漫画带动了一个相当庞大的产业。鸟山明自己曾说过他在创作比克大魔王(笛子大魔王)的时候最快乐,因为故事发展到后来不过是不停的打斗,人物不停的成长。但是,在当时的情况下,已经不是作者决定结束自己的作品就能够结束的了,因为影响的范围太广(哆啦A梦没有完结篇也是因为同样的原因)。 另一个在阿拉蕾中被挖苦的是负责其稿件的编辑鸟嶋和彦,在单行本介绍中鸟山明提到鸟嶋和彦对其初设计的则卷千兵卫"宿敌"并不满意,提议应该要有邪恶的眼神等特征,鸟山明一拖再拖下在即将截稿前将鸟嶋和彦形象画成马西里特博士,由于出版在即鸟嶋和彦不得不采用,鸟山明因而笑上一整晚不能入睡,其后剧情更提到鸟嶋和彦为不想再被称为马西里特博士而特意改变发型。 而鸟山明成名后,同县出身、当时仍为学生、后来由于绘画SD高达成名并有“BB战士之父”称号的横井孝二,曾以其名称,取笔名“鸟山劣”,参与BANDAI模型杂志“模型情报”投稿,继而入行。而在该杂志中,亦有名为“鸟山劣之MJ剧场”的连载漫画。 在2011年日本东北地方太平洋近海地震后,一度有流言指他遇难。但后来他透过网络为筹款赈灾及为灾民打气,并特意参与制作以七龙珠主角孙悟空及阿拉蕾主角则卷阿拉蕾演出的动画在Youtube上播放。 ========================== 综上可以看出,鸟山明大神还是非常强大的,他在日本动漫界,或者说,在世界整个动漫领域,都是大师级别的人物,他一手推动了热血动画的发展。可谓居功至伟,而且,他的曝光率也是业界比较低的,跟富坚义博简直是两种人,正因为有了鸟山明,才显得富坚义博如此的卑下…… |
本文节选自《世界因他们而不同:日本漫画大师》(喜马拉雅有全套音频节目) 商业和艺术的最高境界——鸟山明 日本漫画行业经过几十年的发展已经高度成熟,人才辈出,群星璀璨。很多漫画家的作品能够突破阶层、社会、世界乃至时代的限制,不过在此其中,有一位漫画家在不经意间就创造了名留青史的记录,至今依旧高不可攀。他的作品完结多年仍然受到全世界读者的追捧和喜爱,持续不断地影响着后世众多漫画家前赴后继地继承衣钵,根据作品改编的动画、游戏、周边层出不穷,这位殿堂级的漫画家就是鸟山明。 鸟山明以一己之力确立了少年漫画的标杆,《龙珠》出现之前,少年漫画类型各异、百花齐放。《龙珠》出现之后,所有的少年漫画都在追赶它的步伐。尾田荣一郎和岸本齐史直言鸟山明在他们心中就是神一般的存在,《海贼王》和《火影忍者》创作之路深受《龙珠》的影响。套用一句篮球界对于乔丹的评语——在日本漫画界,有两种漫画家,鸟山明一个人是一种漫画家,其他人是另外一种漫画家。 1955年4月5日,鸟山明出生在日本爱知县的西春日井镇,“鸟山”这个姓氏即使在日本人看来也颇为奇怪,但这就是他的本名。鸟山明父母皆为农民,他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家小孩。家里的后院就是耕地,偶尔会看到雉鸡,抬眼望去便是遥不可及的地平线。鸟山明自幼生活在这种阡陌交通、鸡犬相闻的“世外桃源”,这对他一生的创作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鸟山明的家境并不富裕,平时得不到什么零用钱。他的父母都是乐观开朗之人,即使没东西吃的时候也能开开心心地跳华尔兹。从小在这种乐天派的家庭长大,鸟山明很早就学习了自力更生。六岁的时候,附近的绘画教室举办了一次画《101忠狗》的比赛活动,鸟山明在看到众多精美的画稿后被深深震撼,于是他也拿起画笔拼命模仿,天赋了得的他最终还获了奖,这是鸟山明与漫画结缘的最初契机。 小学时代,鸟山明有一次去女同学家中做客,发现她的书架上有很多漫画书,便随手拿下一本翻阅,那本书正好是手冢治虫的作品。鸟山明对漫画之神的创作技法叹为观止,自此之后开始大量模仿手冢治虫的漫画。 高中时期,鸟山明选择了设计学科,在学校期间参加了“漫画研究同好会”,磨炼画技的同时也结交了不少朋友。鸟山明在现实生活中是很讨人喜欢的性格,就像他笔下的漫画角色一般,单纯善良,踏实厚道,后来在众人的推举下做了会长。 事实上,鸟山明在读书时虽然是个贪玩的学生,但学习成绩并不差,并非像高桥留美子一般拿过“零蛋”,反而多次拿过满分。进入高中之后,鸟山明疯狂迷恋上了电影,每周都会带上便当,蹬上自行车,骑很长时间来到名古屋,泡在电影院中度过漫长的时光。这种重度痴迷电影的行为,一周会有四五次,这为他此后创作少年漫画的巅峰之作打下了极为坚实的基础。在漫画创作的过程中,那些构思好的剧情会像电影一样掠过脑海,留于笔下,展示在读者面前。 由于并不想升入大学,想尽快有资金去买自己想要的东西。1974年,高中毕业之后,鸟山明进入了一家广告设计公司,专门从事设计工作。这件事曾遭到家里人的强烈反对,年事已高的父母都希望鸟山明能升入大学,未来平稳进入社会。但鸟山明是个性固执的人,自己认准的事情,即使再艰难也会做下去。在广告公司工作期间,鸟山明画了大量的家具、袜子和婴儿用品宣传单,积累了扎实的物品描绘和色彩感知能力。而且,由于工作本身的缘故,设计的样式必须在预定时间及时提交,这养成了鸟山明遵守时间的好习惯,在成为漫画家之后,即便一周只睡20分钟也从未脱稿。 不过鸟山明在工作期间经常迟到,导致他的薪水还不如办公室打杂的女生多,再加上设计的工作限制颇多,难以让他大展拳脚,再断断续续干了3年之后,鸟山明就从公司辞职了。对于未来的人生之路,鸟山明选择遵从内心的梦想——成为一名职业漫画家。 1978年,23岁的鸟山明开始认真创作漫画。所谓万事开头难,真到动笔绘画的时候,漫画题材、故事安排、人物塑造都是大问题。由于曾把《星球大战》反复观看了几十遍,鸟山明便以此为灵感,创作一部短篇作品《迷之劫雨者》。漫画从头到尾都是浓浓的“星球大战”的风格,几乎所有的人物全部来自于电影,其中有一个角色还神似克林特·伊斯特伍德。 当时《周刊少年Magazine》的漫画“新人赏”奖金高达五十万,这对于毫无收入的鸟山明来说无异于一笔“巨款”,他兴高采烈地去投稿之际,却发现截稿日早已过去。万般无奈之下,他把作品寄给了每月都接受新人投稿的《周刊少年Jump》。历史的车轮在此刻滚滚向前,我们回过头来看,当时这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在不经意间就决定了未来整个日本漫画市场的兴衰成败。如果鸟山明一开始赶上了截稿日,很可能今天日本漫画市场的霸主就不是集英社,而是讲谈社了。 但历史没有如果,鸟山明投出的漫画虽然没有获奖,名字却被列在杂志之中。这激励了鸟山明继续努力,持续创作,不断投稿。和其他漫画新人相比,鸟山明最大的优势是学过设计,素描表现能力突出,构图符合透视原理,每一格都极具平衡感,这些都决定了他笔下的原稿拥有工业设计图一般的精细程度,搭配可爱圆润的画风,故而赏心悦目,格外耐看。 鸟山明的作品引起了一位菜鸟编辑的注意,他一眼就看出鸟山明潜力非凡,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如果好好雕琢,未来必定能成为Jump旗下赫赫有名的漫画家。这位编辑就是鸟岛和彦,他在鸟山明整个职业生涯中发挥了巨大的指导作用。 鸟岛和彦平时为人和颜悦色,但在编辑工作上颇为严苛,以毫不留情的退稿著称。鸟山明在尚未出道的前两年,被鸟岛和彦退回的原稿不下一千张,接近10卷单行本。但鸟山明毫不介意,依然持续创作,画好之后就寄给鸟岛和彦。 终于,汗水浇灌梦想之花,不懈的努力赢来了收获。鸟岛和彦对鸟山明一部短篇漫画大加赞赏,这是一个在名叫企鹅村的桃源之乡,天才博士和村民们所演绎的各种啼笑皆非的故事。鸟山明将自己的生活环境投注于漫画中,这是其他漫画家所不具备的创作源泉。鸟岛和彦一眼就看出了这部作品的魅力,并提出要求——以博士手下的机器女娃娃作为主角,突出搞笑和可爱的元素。 1980年,鸟山明在《周刊少年Jump》第5-6期合刊上正式推出《阿拉蕾》,彼时Jump的作家阵容可谓群星闪耀,本宫宏之以《男儿当大将》书写硬派艺术,车田正美以《拳王创世纪》描绘男儿热血,水煮蛋以《筋肉人》引领热斗风潮,秋本治以《乌龙派出所》讲述国民传奇,池泽早人师以《赛道之狼》诠释速度与激情。 与这些知名作家相比,鸟山明23岁才开始创作漫画,25岁才进行周刊连载,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这都是一个“乳臭未干”的新人漫画家。当时各方人士包括鸟岛和彦、鸟山明在内都从未想过《阿拉蕾》会是一部奇迹般的漫画。 《阿拉蕾》最初确定连载形式为单元剧,但初出茅庐的鸟山明对这种一期完结的剧情感到颇为困难,每一话都要绞尽脑汁去设计独立成章的故事剧情。而且,从鸟山明的本心来讲,他更想画那些颇具男子气魄的故事。鸟岛和彦宽慰鸟山明不要想太多,作为第一部作品能连载十个星期就是超额完成任务了。然而,令所有人没想到的,《阿拉蕾》的成王之路就此开启! 《阿拉蕾》自连载第1话开始就势如破竹,进入人气调查榜的前三名,而且始终保持前列。这部作品像一颗核弹投注在日本漫画界,引发了轩然大波,读者遍布社会各个阶层,从牙牙学语的稚童到古稀之年的老人几乎无一遗漏,而且,女性读者成为了支持率最高的阅读群体——《阿拉蕾》在“被母亲推荐的优秀漫画”中排名第一位。 值得玩味的是,漫画中充满了成人元素,则卷千兵卫是典型的好色之徒,收藏色情画报、对山吹老师的玉体颇为着迷,甚至为此发明了“裸体透视眼镜”。其他青年人物也不是好孩子形象,空豆太郎作为中学生却一身社会青年打扮,木绿茜调皮捣蛋,爱好喝酒。漫画中很多人物自登场以来,就不是那种品性俱佳的正面形象。可即便如此,《阿拉蕾》依旧被世人看作一部给人欢笑、令人从善的优质漫画。 表面上看起来,《阿拉蕾》成功的原因在于填补了《周刊少年Jump》甚至整个市场漫画类型的空缺。在《阿拉蕾》问世之前,从未有一部作品能突破各个阶层读者的壁垒界限。喜欢幽默喜剧的搞笑漫画读者不喜欢严肃残酷的写实漫画,喜欢热血沸腾的少年漫画读者不喜欢唯美纯真的少女漫画,喜欢清新脱俗的文艺漫画读者不喜欢激情四射的体育漫画。《阿拉蕾》的出现自此终结了这一历史顽疾,这部“合家欢”的作品获取了各个层面读者的鼎力支持。单行本首版就大卖了130万册,一举打破了由《哆啦A梦》保持的120万册的最高纪录。第6卷销量更是势如破竹地达到220万册,这是日本漫画单行本初版第一次突破200万册。 从深层次来看,刚刚年满25岁的鸟山明在第一部长篇连载中倾注了自己的所有精力。企鹅村就是以自己的故乡小镇西春日井郡作为蓝本,阿拉蕾的经典口头禅“嘿呦呦”正是名古屋的方言。此外,鸟山明还把自己的兴趣爱好、童年记忆和生活经历一股脑地全部灌入作品之中。 漫画中随处可见阿猫阿狗说人话,和人类一起生活,共同欢笑,皆取材自日本民间故事《桃太郎》和《浦岛太郎》。日本经典的特摄片元素也在漫画中比比皆是,作品多次向奥特曼致敬,阿拉蕾和则卷瓜宝时常打扮成科学搜查队在村子里横冲直撞。而且,阿拉蕾本人更是企鹅村名副其实的“哥斯拉”,她小小的身躯里蕴含着无穷的力量,面对入侵村子的众多敌人时采用的战斗方式也参考了《哥斯拉》的经典桥段。另外,身为重度电影爱好者的鸟山明在漫画多次向《E.T.》、《金刚》、《逍遥骑士》和《第三类接触》等众多好莱坞电影致敬,别出心裁的设计方式持续为作品增光添彩。 从本质上看,《阿拉蕾》长盛不衰的根源在于浓浓的家庭温情。则卷千兵卫就是鸟山明在漫画中的投影,现实生活中的他也拥有着强烈的结婚愿望。网上曾有一些人误传阿拉蕾的声优小山茉美是鸟山明的老婆,这是彻头彻尾的谎言。小山茉美曾与星矢的声优古谷彻结合,但在1983年便离婚了。鸟山明的老婆名叫鸟山由美,年轻时活跃于白泉社,是一名少女漫画家。由于同为漫画家的缘故,她对鸟山明的事业颇为支持。鸟山明也感激由美的善解人意,两人交往半年多之后,鸟山明边吃面包边打电话问对方:“咱们结婚吧?” “好的,就这么办!” 由美爽快地回答。婚姻大事就这么敲定下来,可见双方情投意合、感情融洽。《阿拉蕾》中扑面而来的朝气活力与家庭羁绊让读者感受到了触及灵魂的温暖,作品中各种爆笑的桥段在无形中冲击了读者内心最深处的柔软,猝不及防的感动与欢乐让人们的心灵为之一颤。这种“家庭温情”的内核让《阿拉蕾》成为了老少咸宜的漫画,作品魅力冲破了时代的藩篱,成为了全日本国民共有的精神财富。 可以说,《阿拉蕾》一举奠定了鸟山明在日本漫画界顶级漫画家的位置。任何一位漫画家,职业生涯中能创作出一部《阿拉蕾》便足以聊慰平生。当所有人都对鸟山明钦佩不已之时,他并没有停下脚步,继而创作出了日本漫画的珠穆朗玛峰——《龙珠》。 1984年,鸟山明在《周刊少年Jump》第51期正式推出职业生涯巅峰之作《龙珠》。因为喜欢成龙电影和市场考虑的因素,鸟山明加入了当时日本漫画行业颇为流行的两大元素——“中国风味”和“功夫动作”。鸟山明在创作前期花费了大量的心血,倾注了巨大的热情,集英社也对这部作品极度重视,于各种公开渠道大力宣传,但令人没想到的是,漫画早期的冒险故事竟然不受读者待见,排行榜人气一降再降。在此期间,鸟山明为了挽救颓势,甚至在作品中通过布尔玛加入各种咸湿的剧情,以期拯救岌岌可危的人气。然而于事无补,《龙珠》在人气最为低迷的时候一度跌出十名之外,马上就到了被编辑部腰斩的程度。这在我们现在看来完全是不可想象的事——史上第一的漫画竟有被腰斩的危险——但这就是当时的实际情况。 关键时刻,鸟山明的最佳拍档鸟岛和彦再次神兵天降,他一针见血地指出,漫画不受欢迎的根本原因是缺乏少年漫画的永恒主题——追求力量。鸟山明立刻大幅度转变创作方向,引入“天下第一武道会”,在横线“收集七颗龙珠”的基础上加入纵线“成为至高强者”。自此形成了《龙珠》永远在修炼、力量无上限、战斗燃尽全宇宙的热血风格,这一转变令漫画如火箭般飞跃而起,立刻俘虏了全日本乃至全世界读者的心。 在经过两年短暂的酝酿之后,1986年,《龙珠》升至Jump排行榜第三名,此后从未跌出前三甲,正式开启制霸日本漫画之路。日本漫画市场超过九成的读者将《龙珠》作为头号支持作品,他们的生活中可以失去任何事物,却惟独不能没有《龙珠》。图书店、咖啡厅、马路上、地铁内出现了各个阶层的读者手捧着《周刊少年Jump》,只为追看他们心心念念的《龙珠》。 值得一提的是,彼时的《周刊少年Jump》正处于史上巅峰时刻,同期连载的杂志中每一部作品单独拿出来都是名满天下的经典漫画——原哲夫的《北斗神拳》、车田正美的《圣斗士星矢》、富坚义博的《幽游白书》、井上雄彦的《灌篮高手》……但所有作品在鸟山明的《龙珠》面前都相形见绌。当时的日本漫画行业,只有两种作品——《龙珠》和其他的漫画。 1986年,东映动画将《龙珠》改编为TV动画在富士电视台播出,结果在全球范围内造成了巨大轰动,欧洲地区收视率一度高达90%,在美国一度挑战漫威、DC等超级英雄漫画的地位。动画反过来还大幅助推了漫画的销量增长,比如在人口只有550万的丹麦,《龙珠》漫画销量超过了150万册,泰国发行《龙珠》的盗版出版社竟然超过了100多家。 《龙珠》在中国大陆的影响更为深远,至今仍持续影响着一代又一代的读者。海南摄影美术出版社最早引进漫画在内地的发行,凭借这部传世漫画引发市场热潮,赚的盆满钵满,令同行艳羡不止。当年一元九角价格不菲《龙珠》单行本,令无数男生无视身体成长的需要,乐此不疲地省下自己的早饭、午饭甚至晚饭,只为能攒下钱买最新的漫画,一字不落地看过之后迅速在同学间传阅。 没有人能预料到鸟山明能取得如此成就,包括他自己,作为搞笑漫画《阿拉蕾》的作者,却能够画出精彩至极的对决漫画,实在令人匪夷所思。不过,从深层次来看,《龙珠》成功的根源有以下四个方面: 首先,鸟山明的分镜水平之高无人能及。《龙珠》最被人称道不已的便是惊心动魄的战斗场面。不管是《龙珠》出现之前的几十年,还是《龙珠》问世之后的这三十多年,漫画行业依然没有一部战斗类漫画能在动作场景与分镜描绘上与《龙珠》分庭抗礼。2018年,《龙珠》漫画中悟空和天津饭对决的画面被日本分镜类教科书采纳,作为业界标杆令学生顶礼膜拜。 战斗漫画从问世以来便是日本漫画中最受欢迎的那部分,是广大读者心中的“香饽饽”。如何刻画精彩纷呈的战斗场面是这一类作品要解决的核心问题,车田正美在《拳王创世纪》中用主角大喊绝招名称来轰飞对手,这种表现手法被读者诟病,缺乏镜头转换。原哲夫在《北斗神拳》中尝试解决这个问题,通过对战过程中多角度特写来表现紧张感,漫画中甚至出现过上帝视角,配合大场面描绘来给读者别样的感觉。然而,这些解决技巧在天赋异禀的鸟山明面前都显得黯然失色,他无师自通地达到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高度。 如果是熟悉电影理论的朋友,一定会知道一条极为重要的理论——180°理论——用镜头呈现两个人在空间上的关系时,尽量将摄影机保持在两个人中轴线的同一侧。 当切换镜头时,摄影师要保证机位在同一侧,如果有一个画面跑到轴线另外一侧就严重违反了这个理论,会打破画面的连贯性,让读者对人物空间位置感到大惑不解。《龙珠》在战斗上完完全全遵照这一理论,不存在任何摄影机位乱跑的情况,将对决双方展示得淋漓尽致,空间位置一目了然。从漫画多达数百场的战斗中随便找出任何一场都符合这个理论,整部漫画堪称教科书级别的“分镜指南”。 其次、鸟山明的奇思妙想之多层出不穷。喜欢看电影的鸟山明本身就是狂热的科幻爱好者,他将各种异想天开的发明创作全部融进了漫画之中。布尔玛随手一扔,就能从“微型胶囊”中变出房屋、汽车、游艇和飞船,当时震惊了不少读者的想象力。鸟山明曾经在采访中坦言,他通过漫画展示的这个能把机器、武器和房屋高度浓缩装入胶囊的神奇发明,正是他在现实生活中梦寐以求的“宝贝”。鸟山明每年喜欢和家人一起外出旅行,每当来到一个新的地方找不到停车位的时候,他就会幻想把漫画中的微型胶囊变成现实——不管是交通阻塞还是居无定所都能在瞬间解决问题。 饶有趣味的是,鸟山明在漫画创作中的“偷懒耍滑”也在无形之中成为了神来之笔。漫画讲究营造背景氛围的强大压迫力,诸如尾田荣一郎等漫画家会尽量在背景中加入更多元素以展示漫画的丰富程度,但鸟山明觉得画起来太麻烦,就从一开始把战斗的舞台完全破坏或者放在无人问津的野外。同时,因为举得涂黑头发过于繁琐就引入了超级赛亚人变成金发的设定。这原本只是想省事的做法,不经意间却创作了绝佳的效果。将背景省略会突出人物的动感,而超级赛亚人倒立的头发和发怒的眼神会把读者的注意力牢牢吸引在漫画着力刻画的战斗场景上,收获了意想不到的绝佳效果。 第三、鸟山明笔下的《龙珠》宇宙具有极高的普适性。《龙珠》本身的故事并不复杂,最开始充满童真乐趣,中期追求力量善恶分明,最后保护宇宙深明大义。小畑健曾在《食梦者》中将少年漫画分为“王道漫画”和“邪道漫画”两种类型。《龙珠》可谓“王道漫画”的标杆级作品,集齐了后世创作“王道漫画”所需要的全部元素:孙悟空一路成长,惩恶扬善,保护地球的故事充分践行了少年漫画“友情、努力、胜利”的永恒主题,故事中涉及主角人物不断成长的传奇旅程,而小八戒、克林等众多配角也在漫画中表现出了强烈的喜剧效果。所有这一切聚合在一起,就是广大读者最为热衷、念念不忘的“王道漫画”。 1995年,连载长达11年的《龙珠》在当年第25期的《周刊少年Jump》上赢来完结,总计519话的传奇作品与所有人道别。在它连载过程中,《周刊少年Jump》的销量曾达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653万册。截止到目前,《龙珠》单行本累计发行突破3亿册,剧场版动画推出17部,各种层出不穷的改编游戏更是高达50多部。 不过,伴随着《龙珠》的完结,《周刊少年Jump》杂志销量一落千丈,两年之内回落到十年前的四百万册,真可谓“Jump苦心经营整整十年,《龙珠》完结一朝回到解放前”。尽管《周刊少年Jump》也想立刻重振雄风,奈何《龙珠》造成的鸿沟太过巨大,未来能重振少年漫画的三驾马车彼时尚未出世——尾田荣一郎此时和好友武井宏之一起在和月伸宏手下当助手;岸本齐史在九州产业大学创作漫画,因风格太过另类被编辑命令只要是自己想画的东西就都不准画;久保带人此时正在上高中,连最基本的漫画技巧都不懂——《海贼王》、《火影忍者》、《死神》联手替代《龙珠》称霸日本漫画市场已是十年之后的事了。 《龙珠》结束之际,鸟山明才只有40岁,正是职业漫画家的创作巅峰期,而“史前怪兽”一般的《龙珠》耗尽了他所有的创造热情,自此之后,他再未从事长篇漫画连载,偶尔画过一些短篇作品,并在2013年连载完《银河巡警加克》后宣布永久封笔,未来只从事人物设计和剧情构思工作,原画方面的工作完全交由新人来完成,比如绘制《龙珠超》的丰太郎。 华特?迪士尼曾经不无担忧地说过:“太多的人长大了,这世上真正的麻烦是太多的人都长大了。他们忘了,忘了当个12岁的小孩是什么感觉。”幸好,我们还有鸟山明,他用无拘无束的创作精神,描绘出天马行空的瑰丽故事,将几代人的集体回忆和童年幻想完全封装于名为《龙珠》的“微型胶囊”中,作为礼物送给了全世界的读者。 谢谢你,赐予我们奇妙的心情和童年的回忆, 谢谢你,赠予我们满心的欢喜和难忘的角色, 谢谢你,给予我们开怀的大笑和舒心的放纵, 谢谢你,从我们身边走过,铭记过去,珍惜现在, 谢谢你,让《龙珠》充盈我们的青春, 谢谢你,鸟山明! |
作为老读者,这里仅谈一点他技术风格的看法。 简而言之,鸟山明本质上是一个 “日漫作者中的美漫风” 作者。 我试着从鸟山明的成长经历,技术特点,作品内容和角色特点上,说说他探索美式风格的独特性,以及和其他日本漫画家本质点不同。 鸟山明是怎么长出来的。 我看到很多回答贴一大堆历史和图和他的作品,真说到问题里“人物塑造和风格优劣”,又鲜有从画画技术风格上分析他的特点的,其实风格形成大多跟成长经历直接挂钩,技术特别鲜明的人往往有很特别的成长经历。说到鸟山明,一个很大画面特点是独特的工业设计感。这和他的成长经历密不可分。 鸟山明,1955年4月出生在日本的爱知县名古屋,在日本,县这个单位相当于省,名古屋这个城市大家可能都听说过,是爱知县的省会。出过日本著名的人物织田信长和丰臣秀吉,二战后名古屋是日本的重工业基地之一,核心产业之一就是汽车。 名古屋市旁边还有个更出名的小城市,所有人都听说过,就是丰田。产什么就不说了,丰田汽车博物馆就在名古屋,可想而知名古屋以及丰田这一大片是个啥样的工业区。 鸟山明生在名古屋东北角,西春日井镇,这个地方很小,按照鸟山明的谈访,家旁边就是农田,周围还有薙鸡。这个小镇是个什么地方呢?地图上就靠着名古屋机场没多远,旁边就是日本空军基地。想想没人烟到啥程度才能用来修这么多机场。 小镇青年鸟山明,19岁毕业于名古屋的“爱知县立起工业高等学校”这是一个三年制的职高,他大神最好学历其实就是职高毕业。 职高位于名古屋的西北,距离西春日井镇大约20多公里的距离。鸟山明就读是美术设计课。也就是departement of Art, 在这个工业职高,其实更偏重于工业设计一类,考虑到当地经济环境,可能就是画汽车飞机啥的, 职高现今还设有 机械工程,电子工程,机械电子工程等学科,由于出了鸟山明这个大神,并在就读期间就当过学校的漫画社长,如今职高也教漫画了。网站如下。 先总结一下,一个生在飞机场和空军基地不远处的漫画家,成长在一个汽车工业区,学的又是偏工业类设计类学校,那他最可能是啥风格呢? 可能很擅长机械,或者汽车和飞行器之类设计对不对? 我小时候看龙珠,就特别着迷于他的汽车飞机机器人以及背景,我把每本书里这些都翻出来看,就能看一天,细节非常多且有趣,关键是一旦学着画就发现,他这套东西没专业知识还真画不来。这些东西需要很强大的概括能力专业储备,发动机位置,螺丝大小,都不是随便画的,需要深入的观察。对比同期作品,圣斗士封面虽然看着热闹,仔细看就颜色和网点花哨。龙珠的封面那些机械和动物以及充斥美式风格衣饰各种小细节,是更加精致和耐看的。 这些学习经历和周边成长环境,造就了鸟山明与众不同的设计功底,可能也深刻影响了他的审美。 谁影响了鸟山明 鸟山明曾经在访谈里提到,影响他最大的就是手冢治虫的阿童木 以及迪士尼的 101条斑点狗, 并高度赞扬这个动画电影。 这里有个特别有意思的点,熟悉手冢的人都知道,手冢也是模仿迪士尼的……比如小鹿斑比,这事甚至纠缠到了法律层面。 那是不是可以说,鸟山明风格,根子上,起码早年大部分做法,其实是模仿美国人? 迪士尼的风格,从80后熟悉的米老鼠唐老鸭说起,就是颜色简单,但是角色高度概括且生动,在现实与夸张,人物动作表情的“真实和抽象之间的度”把握的特别好,可以说是不多不少,简直黄金分割。鸟山明其实是掌握了这种“简约而不简单”的神髓的。 这是101斑点狗的海报以及设计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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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鸟山明画的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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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这耳朵和鼻子,人类的眼眉和表情, 鼻子头的高光。大家感受如何?其实这张图已经是龙珠连载挺久了。 继续说鸟山明的成长史,鸟山明只当了不到3年的上班族,在1977年就开始决定靠漫画赚钱了。投给少年jump,负责他的编辑就是鸟岛和彦。这俩人的事可以单独拉一篇写,不啰嗦了,总之就是鸟岛觉得鸟山明这投稿还不行,但是觉得此人很特别,于是鼓励鸟山明多画,鸟山明于是模仿《星球大战》画了一些稿子。(这里可以说美粉实锤了)。在被鸟岛多次摧残拒绝后,大神的光芒终于掩盖不住了。鸟山明于1978年发布了处女作。 《不可思议岛》。 鸟山明哪里像美漫 这作品,仔细看,美式元素多到爆炸。不仅画风,还有内容元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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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第一页有多少日式元素?多少美式元素?吸血鬼,小精灵,人猿泰山都来一遍, 尤其是上边的滑板猴子和潜水鱼,这俩直接放迪士尼动画里都不违和,觉得这作者美式倾向明显不? 此时的鸟山明,对比其他作者,他并没有采用日式那种抓大放小的做法。即日本人常说的“表达情绪最重要”,因此就只注重大头和基本动作到位,对角色的肌肉动态,画面的黑白平衡,甚至光影效果就能省就省。鸟山明工业设计出身的死磕细节训练影响了他的画法,他对很多小细节乐此不疲。 看看同期高桥留美子做法,并不会扣太多小细节,相比之下,鸟山明抠的很细,而这个,恰好是美漫作者常做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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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来一张。同样是跑起来。鸟山明画了有细小排线的肌肉纹理,(这点不怪高桥,人家是青春类,没必要用画肌肉男的技巧),甚至用排线画了腋下裆下因为光照产生的阴影的渐变,并用排线画灰部鞋底,以及绑腿的明暗变化。 这是一个很典型的美漫做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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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注意上边第一页最下一格 树木的画法, 以及这个格子猩猩的画法。这里涉及到一个美漫作者的找工作基本功,而日漫大多作者不太有概念的东西。 排线。大多日漫作者都用网点对付。 下图是美漫大宗师,弗兰克弗雷泽塔画的树和猴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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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漫画风,一般画法层面说到底,就是 : 1 一切用线,控制画面 黑,白、灰 比例的平衡, 不用网点。 2 排线精确,用各种长短大小排线技巧制造立体感和灰度。 鸟山明全都有。 看这个猴子和树,鸟山明也是用很均匀的排线制造树的纹理,远景涂黑。天和云雾。是不是都一样的画法? 用线制造猴子毛发的明暗疏密变化, 用小排线制造肌肉立体感和灰度。 3 美漫画法还有个特点,就是特别注重光,核心人物总有被聚光灯罩住的舞台感。 下图是鸟山明暴露美粉身份的画法,他似乎总是憋不住,时不时要来个美国味特别浓的东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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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图里,鸟山明其实很在意光从哪里来,以及哪里高光,哪里暗部,哪里反光强弱。他画皮帽,皮鞋,皮带以及裤子的画法并非日漫画法,属于常见美漫的处理方式。 以上这些特点,直到今天,可以说都是大多数日漫画家的盲区。他们要不就离开网点没法活,要不压根控制不住画面黑白灰平衡,要不就瞎胡排线。下边两个图,来自美漫最大牌的画师,JimLee 和 DavidFinch, 他们也是最著名的DC蝙蝠侠御用画手。感受大神级美漫画家的排线,黑白平衡,光照控制的差距。人家不用网点就能一根笔加墨水怼出来这种立体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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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山明没他们这么狠,但是对于,黑白灰平衡,对于排线,以及光,远远比当时一众日漫画家有概念的多。可以说在70年代末初出茅庐的时候,是超越日本读者作者普通认知的。 再来个例子,注意车的金属反光和路边树木在车上金属面影子处理方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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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随便截个图的今天蝙蝠车的画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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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今天,大多日本作者宁肯软件照片合成画个车,也很少用这类画法,但是这在美漫很常见。 日漫中的美漫画家之核。 从短篇开始,一直到80年开始连载阿拉蕾,鸟山明的作品里,总充斥着各种美式元素。看下图人物衣着和车,这都不是日本人常见的形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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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博士和机器人的科幻设定,来自哪里就不说了,即便是日常搞笑漫画底子的阿拉蕾里,他也总是见缝插针的放入大量,摩托车,汽车,机器人,飞行器,外星人这种非日本传统的元素。 大家是否记得话梅超人,以及屁股外星人大王的飞碟,还有那只脑袋被熨斗烫了,月圆之夜变成金刚的小猩猩?(<- 这里好像发现了什么!), 而且阿拉蕾并非生活在一个真实的日式环境,是一个混合各种异国元素的企鹅村。 这种混合的风格结合日式的插科打诨,让阿拉蕾获得了成功,尽管不纯,阿拉蕾可能也是鸟山明画的故事内核最日式的作品,除此之外,鸟山明的作品和其他大多数漫画家比,日式内核更少。 如果把鸟山明的所有作品全列出来,长篇短篇全看一遍,会发现,他的故事基本上永远不发生在纯粹的日式环境下,总是有外国味。从处女作,到阿拉蕾,龙珠, 后来的猫魔人啥的以及各种短篇,环境总是和日本人的日常,隔着一段距离。他的同期竞争者没有和他一样的。而且他的主角人物性格,相对来说,是日式性格最淡的。 和他一比,高桥留美子是不是特别日式? 集英社四大天王, 北条司其实本质上是个日本侠客+美式探案画法。 车田正美是 日本武士道+外国神话+另一种变装奥特曼。 原哲夫是 日本武侠+武术流派大乱斗+ 美式废土。 孙悟空是啥性格? 好像既不是侠客也不是武士,他更像什么呢? 一个被遗弃到地球上的外星孩子,天赋异禀上天入地,为了保卫地球和各种恶势力和外星人作战。我们真的不是在说超人。 说超级英雄+科幻是最烂大街美漫的主要元素,被妇联影响了多年的中国人该没啥意见。龙珠的核心元素是啥,是不是也可以说是 超级英雄+科幻? 龙珠为什么在欧美也那么受欢迎?如果把这里说的 画风像美漫 + 内核没那么日本美式元素多 + 超英科幻 凑起来,是否能解释相当一部分原因? 总的来说,就画风和人物塑造而言,鸟山明并不纯粹日式,他吸收了相当多美式的成分。并加以融合美日画风,控制出来一个当时绝无仅有的比例 (这比例至今都难学得来)。辅助他独步天下的革命性打斗刻画 (这个话题也比较大,没篇幅说了),加上他有美式成分的人物内核。造成了他世界范围的广受欢迎。这就是本文说的, 日漫中的美漫画家。 --- 最后补充个鸟山明是美粉的旁证, 前文提到,鸟山明最大的爱好就星球大战或者玩模型啥的,他的好兄弟,80后心中另一个大神,永远的青春回忆,初代画胖次的大宗师桂正和,业余爱爱好是收集蝙蝠侠…… 桂正和老师其实是另一个日漫中的美式尝试者,他也是被鸟岛和鸟山明发掘的作者。桂老师除了服务读者的作品外,也是一直在坚持画超级英雄+科幻,不愧是和美粉鸟山明混一起的人,所以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喜欢在作品里漏胖次的都是一类人。 -我对鸟山明《龙珠》创作过程中一些问题的分析,不定期写写,欢迎大家来专栏玩- (1) 鸟山明在1984 - 柚子的文章 - 知乎 https://zhuanlan.zhihu.com/p/152371496 (2)西游记模式的失败 - 柚子的文章 - 知乎 https://zhuanlan.zhihu.com/p/152680472 (3)中国功夫来救场 - 柚子的文章 - 知乎 https://zhuanlan.zhihu.com/p/15298626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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