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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动漫]有没有那种看完尸斑都淡了不少的甜文救赎文,来温暖我被冰封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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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求求!双向救赎或者暗恋的都可
我穿进恐怖游戏,因为高度近视看不清,把血裙鬼萝莉当亲女儿爱护,把大 Boss 当老公处。
初次见面,我一把薅住大 Boss 的腹肌感叹:
「身材真不错,可惜就是矮了点。」
Boss 气笑了,把手里的断头安到脖子上,咬着牙开口:
「我 186,你现在再看看呢?」
1
【欢迎进入「幸福之家」副本。
【玩家在该副本存活七天,即为通关。
【初始玩家:30 人;现存活:30 人。
【祝各位玩家游戏愉快~】
车祸死后,一阵白光闪过,我来到一栋大楼前,耳边响起诡异的机械音。
因为我是个高度近视,三米之内,人畜不分。
看不清大楼啥样,也看不清周围的人具体长什么样,只能看到大概人影。
这时,只听一个娇弱学生妹哭着说:「呜呜呜,这是哪里啊?我想回家。」
一个黄毛暴躁地骂道:「谁在搞鬼?放老子回去!」
相对沉稳的一男一女走出来,他们自称老玩家,名叫红姐和俊哥,好心地给我们解释。
这里是无限流游戏,被拉进这个游戏的都是死了的人。
如果能通关所有副本,积攒够传说中的 9999 分,就能复活。
一听能复活,我急忙追问:「那通关一次副本能获得多少积分啊?」
红姐似乎情绪不高,低声说:「这跟你通关时的惊悚值有关,如果你是 99 惊悚值通关,那你最后只能获得 1 积分。如果你是 100 惊悚值,那直接死。」
所谓惊悚值,顾名思义就是害怕程度。
老玩家熟悉游戏后,基本能把惊悚值控制在 60 以内。
而新玩家嘛,就比较惨咯。
我摸着下巴又问:「那如果是 0 惊悚值通关呢?最后能获得 100 积分吗?」
这话一出,在我看不到的地方,我的一切都被直播了出去,无数弹幕在嘲笑我:
【这新玩家真是大言不惭!幸福之家虽然只是 S 级副本,等级不算最高,但因为其变态程度,至今都无人首通!】
【上次第一工会的明神就栽在这里吧?都坚持到第六天了,结果嘎了。】
【完蛋,这次随机匹配居然只有红姐和俊哥两个老玩家,他俩加起来都不如明神,看来这次又是团灭局。】
2
很快,我们要选房间了。
红姐说,虽然之前这个副本无人通关,但前面死的那些玩家也摸索了一点经验。
这栋楼一共 30 层,一梯一户,每层只能入住一名玩家。
而且幸福之家其实属于角色扮演类恐怖副本。
每个房子里都有一些诡异入住,他们会扮演玩家的各种亲密关系。
所以七天的同吃同住,惊悚值怎么可能不剧烈波动呢?
俊哥急忙打断红姐的话,拉着她一起,分别选了一楼和二楼。
一见老玩家这么选择,有明眼人紧随其后,纷纷选择了低楼层。
因为近视,我跑不过,于是只好等大家选完。
最后,只剩一个 30 层给我了。
仗着我看不到,弹幕又在叽里呱啦:
【这新玩家死定了,众所周知,楼层越高,Boss 等级越高。】
【尤其是 30 层,全是大 Boss,号称死亡之家。】
我抵达 30 层,环顾了一圈后发现和现实中没有太大区别,不就是血腥味重了点,墙壁红了点,温度低了点,灯光暗了点……
而且,这可是大平层!还有我梦寐以求的家人哎!
要知道,现实中我不仅是一个高度近视的废物,还是一个孤儿,更是一个穷狗!
我走到门口,毫不犹豫地伸手,用力拍了拍门,口中大叫:
「快开门啊,宝宝我回家啦!再不开门我要饿死了!」
弹幕惊呆了:
【她纯粹在找死吧?哪个玩家不是礼貌地敲门,或者在门口乖乖等着诡异心情好了来开门。
【不想看这种一点脑子都没有的莽妇,我要换个直播间,我去看看红姐。
【看!继续看!我倒要看她怎么死的!】
3
其实是他们不懂我的脑回路。
既然是角色扮演,要和诡异成为一家人,那肯定是怎么自然怎么相处啊。
难道现实中回自己家,还要非常礼貌地说:「你好,有人在吗?请帮我开门。」
敲门声落,门「咯吱」一声打开,凉意席卷我全身。
我舒服地喟叹一声,这简直是避暑胜地啊,夏天都不用开空调了。
我低头,看到了一个矮小的红色「人影」。
虽然我的视线一直模糊不清,但两条辫子一甩一甩的,应该是个穿着红裙的小孩。
小孩阴森一笑,猛地朝我扑来,冰凉的小手掐住了我的脖子。
我顺势把她搂在怀里,摸到她裙子是湿漉漉的,立刻不满地说:
「小孩子怎么能穿湿衣服呢?快脱下!我带你去换干净衣服!」
我的鼻子动了动,闻到了一阵血腥味,又焦急地问:
「你是不是哪里受伤了?药箱在哪?我帮你处理。」
弹幕恨铁不成钢的吐槽:
【大姐,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可是死亡之家的 Boss 之一,她穿的不是湿漉漉的红裙,那是她把玩家杀人分尸染红的!血腥味也不是她受伤了,是她裙子上玩家的血。】
【没事,等那位回家,她死定了。】
可惜我看不到这些弹幕,我一边抱着小孩走进家门,一边帮她脱下红裙子,从她精致的公主房翻出新的白裙子给她穿上。
小孩掐在我脖子上的小手不知不觉松开了。
感受到她的无措,我拿起热毛巾,凑近了些,一点一点把她脸上的血污擦了个干净。
这才看清,原来是个可爱的小萝莉。
我笑眯眯地指着自己的脸说:「身为家人,互帮互助是我该做的,不过,你是不是得亲我一口,以表感谢?」
小萝莉扭捏地扯着白裙子,悄悄凑到我脸上,「啪叽」一口又快速离开。
声音还软软糯糯地说:「谢谢妈妈。」
啥?妈妈?
俺无痛当妈啦!
这简直是泰裤辣!
要知道,我现实中就听惯了各种死在生产台上的事情,我虽然渴望家庭,但最怕的就是生孩子了。
我刚哄好小萝莉,让她午休一会,就听耳边传来机械音播报:
【初始玩家:30 人;现存活:20 人。】
没想到,仅仅是选房子,居然就死了 10 名玩家。
我打开手机,把手机捧到眼睛前,这才勉强看清屏幕上的字。
原来是大家在玩家群交换信息了,比如其他玩家都是怎么死的。
据说,暴躁黄毛和另外三个男人为了争夺 3 层,大打出手。
最后,黄毛险胜,入住 3 楼。
只见黄毛刚敲开门,一个人身狗头的诡异就走出来,张出血盆大口,直接把黄毛整个吞了进去。
最后还嚼吧嚼吧嘴,吐出了几根沾着皮肉的白骨。
在狗头半开的门里,其他玩家看见了一大堆白骨,他们猜测,也许那全都是以前玩家的尸骨。
目睹这些,基本上所有新玩家的肾上腺素都增高了。
现在除了红姐和俊哥,每个人的惊悚值都高达 50,这才第一天!
还有一个中年大叔,是在走进 10 楼大门的那一瞬间,惊悚值飙升至 100,直接死了。
其他玩家也是各种五花八门的死法,要么被惊悚杀死,要么被吓死。
当然,这些都跟我无关。
我站起身,趁着小萝莉在睡觉,勤快地从浴室里找到拖把,把整个房子都打扫了一遍。
红色的地板砖被我硬生生地拖成了白色,我可真能干!
墙壁上凝固的那些红色,实在清理不掉,我便拿铲子把红色铲掉。
等我忙碌完,已经是下午,我累得腰疼,趴在小萝莉旁边的沙发上沉沉睡去。
等我再次醒来时,正被一道冰冷的气息笼罩着。
房子里很是暗沉,我面前站着一道模糊不清的黑影。
虽然看不太清,但他说的第一句话,我就被这把子嗓子拿捏了。
4
他用低沉性感的嗓音轻笑:
「呵,有趣,居然能在思思手里活到现在。」
紧接着,小萝莉思思阴冷的声音也响起:
「你最好别动她,这个妈妈有点意思,我要留着好好玩。」
男人没有回应她,大手一挥,名叫思思的小萝莉就从沙发上倒飞出去,撞上阳台的玻璃,发出「砰」的一声巨响,还有骨头散架的声音。
男人冷笑:「谁允许你跟我这样说话的?真把自己当我女儿了?」
我忍不了了,一骨碌从沙发上爬起来,同时嘴里念叨:
「谁允许你这样跟孩子说话的?哪有你这样当爸爸的?」
我本想一巴掌拍在男人脸上,不知怎地,手一滑,一巴掌薅住了他的腹肌。
啧,这手感,我没忍住多摸了两把。
眼见男人濒临暴怒,浑身冒黑气,我急忙找补:
「思思是我的小宝贝,你是我的大宝贝,我们就是相亲相爱一家人。
「其实,那个,老公,你身材挺不错的,就是怎么看着有点矮?
「没事,现在我来了,我以后每天都给你们做好吃的,保证你们父女都长得高高的。」
弹幕疯了:
【救命,她在说什么?她怎么敢在断头大 Boss 面前说这些的!】
【终于等到了断头大 Boss,他应该是幸福之家副本最强 Boss 了吧?当初明神就死在他手里。】
【可是,大 Boss 脸上为什么可疑地红了?嗑到了。】
【楼上,你真是饿了。】
直播间都在等着男人拧断我的脖子。
之前的玩家都是这样的下场。
5
没想到,下一秒,男人抬手,忽然把手里拎着的脑袋安在了脖子上。
然后凑近我,高冷邪魅的形象不复存在,声音夹杂一股莫名的委屈:
「我矮?我可是实实在在的一米八六,你再仔细看看呢?」
这年头,哪怕是诡异,只要他是个男的,都在意身高啊!
「宁念,我劝你,好好看。」
男人忽然叫我名字,好听得我心脏「怦怦」直跳。
我一边猛地拽他领带,让他完全压在我身上,一边矫揉造作地呢喃:
「看不清,再近点。」
盯着面前清晰放大的俊脸,我暗爽:
幸好幸好,这个破恐怖游戏只看惊悚值,不看心跳值。
不然,我指定死翘翘。
见男人一直不说话,我担心他生气,立刻星星眼点头,谄媚地说:
「哇!你一米八六,我一米六六,最萌身高差,我们真是天生一对哎!」
西装革履的男人脸色暴红,他正要说话。
下一秒,刚把自己骨头组合好的血衣萝莉冲过来,一脚把男人踹上天花板,让他抠都抠不下来。
然后,小萝莉无辜地看着我,和我贴贴脸,眼神湿润:
「妈妈,思思,饿饿,饭饭。」
这谁顶得住啊!
我立刻从冰箱里翻出食材,眯着眼睛,屁颠屁颠去给小萝莉……和老公做饭了。
我这一手厨艺真不是吹的,父女俩把碗盆都舔得干干净净。
我去浴室洗澡时,似乎听到他们父慈女孝地在交谈:
「思思,其实留着这个女人也行,她做饭挺好吃的。」
「可是,爸爸,明天那两位回来,知道我们以后不吃他们做的饭会爆炸的。」
「那也叫饭?他们敢有疑问,我先杀了他们。」
「好的,我给你放风。」
洗完澡的我很自觉地占领主卧,鬼鬼祟祟地从被窝里探出脑袋,看那道黑影一直坐在沙发上不动。
于是,我柔声柔气地开始展示自己的贤惠:
「老公,要不你自己去浴室洗身体,我帮你在厨房洗头吧?这样快一些。」
弹幕:【这是什么魔鬼建议?】
6
更离谱的是,断头大 Boss 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同意了我这个提议。
最终,我和他进行了分头行动。
我在厨房一边洗着男人的头,一边哼着歌。
弹幕看着这诡异的一幕,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依我看,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宁念也是个死变态。】
他们哪知道,对我这个高度近视而言,手里其实就是在洗一个长了毛的黑皮西瓜而已嘛。
忽然,我手里的「黑皮西瓜」说话了:「你心情很好?」
我坦言:「当然啦,我觉得我和你们父女相处得非常好,肯定能顺利通关的。」
黑皮西瓜凝视着我,忽然咧嘴一笑,诡异又俊俏:
「你会如愿的,宁念。」
我温柔地看着他……其实也看不清,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黑皮西瓜,哦,不,是断头大 Boss 忽然整个头飞走,和刚走出浴室的身体完美衔接上,又变成了那个帅气逼人的一米八六大个子。
男人似乎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事,声音喑哑:
「我没有名字,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帮我取一个。」
说完,男人快速离开,情绪低沉地跟我说,他去客房睡觉。
啧,这老公,真小气,就不能让我摸着腹肌睡觉吗?
我挠挠头,一时之间也没想到好名字,便回房间继续想了。
正思索时,下一秒,一双漆黑的眼睛在我被子里出现,小脸散发着幽光。
简直是咒怨现场。
幸好我看不清,只看到一团模糊的白影。
「妈妈,别理那个断头老怪物,今晚,思思要跟妈妈睡。」
原来是思思,不知道她什么时候钻进我被窝里了。
我捏了捏她的小脸,把她提溜到我怀里,轻声教导:
「不可以说爸爸是老怪物,他会伤心的。」
思思不解地看着我,张了张嘴,露出被拔光牙齿的血淋淋光秃秃的嘴:
「嘻嘻~可是,我也是小怪物啊,他们还叫我小狐狸精和小婊砸呢。」
7
我叹息一声,试图把这个小诡异的思维扳正:
「他们是谁?他们说这些是他们不对,如果妈妈以后遇到他们,无论怎样,一定会帮思思骂回去打回去。
「可是思思,你不能这样说你自己,妈妈也会伤心的。」
后来,我絮絮叨叨着,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
我不知道的是。
在我睡着后,思思紧贴着我,凝视着我的睡颜,裙子红了又白,白了又红。
而后低声嘀咕:「妈妈会伤心的,不能让妈妈伤心。」
弹幕也心惊胆战地刷屏:
【第一次看到血衣萝莉的鬼气波动这么大!最后裙子居然一直是白色了,没有变过。】
【我靠,这个新玩家改变了血衣萝莉的属性,有两把刷子啊!】
第二天,我是被机械音播报吵醒的:
【初始玩家:30 人;现存活:15 人。】
我迷迷糊糊地拿起手机,看到玩家群里在讨论昨晚又死了 5 个人。
三人死于诡异之手。
两人不知道经历了什么,惊悚值直达 100,也没了。
我忽然收到红姐给我发来的私聊:
【宁念,你还好吗?昨天我一直在和二层的诡异交锋,一直没来得及跟你说,前三天,你一定要抓紧时间攻略自己的「家人」。我看过当初明神的直播,这是我已知的信息,就当给你的补偿了,怪我没有提前说选房规则,导致你不得不住在 30 层。】
除此之外,红姐还在群里给不少新玩家提建议,俊哥则偶尔出来骂一句:
【干吗告诉这些新玩家,我看你就是太善良,帮助他们对我们又没什么好处。】
红姐则打字劝慰:【相识一场不容易,别这样计较。】
于是,生存下来的玩家都对红姐感恩戴德。
这两个老玩家,有点意思。
我微微一笑,把脸贴到屏幕上回复红姐:
【我挺好的,多谢关心。】
断头大 Boss 一手拎着自己的脑袋,一手拎着身穿白裙子的思思,正在举「哑铃」。
看到我抱着手机,他似乎知道了什么,微微蹙眉:
「不要过于相……」
一句话没说完,他忽然捂着心口倒下。
思思皱着小脸,一脸担忧地扶住他。
我也快速冲过去,用身体接住他。
副本机制限定 NPC 对玩家透露具体的通关信息。
8
门外响起「咚咚咚」的脚步声,每一脚,似乎都踩在我的神经上,让我耳膜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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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视眼勇闯恐怖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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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期盼着,拥有一只属于我的兽人。
可在大雪中救起洛北后,他却始终不喜欢我的触碰。
我以为他生性淡漠。
直到我发现他想要的主人,从来都是我堂姐。
狠下心与他解除关系的那晚,我心如死灰。
却在暴雨转角处,捡起一条湿漉漉的小狐狸,带着蓬松的狐狸尾巴。
他闪烁着那双明亮魅惑的眼,哽咽着渴求:
「姐姐,带我回家好吗?」
1
洛南和洛北是我和堂姐从地下黑市救下来的一对双生狼。
我和堂姐当时看着两只脏兮兮的小狼崽便决定一人收养一只,我抱走了洛北,堂姐抱走了洛南。
一养便是十三年。
我一直以为洛北即使不喜欢我,也会感激我的恩情。
直到那次我不小心听到他和其他兽人的对话。
有人问洛北:「柳雨对你挺好的,你为什么对她那么冷淡?」
洛北嗤笑一声:「谁要她对我好了?」
「洛北,你这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福?那我还真应该好好谢谢柳雨。如果不是她先抱走了我,现在和青青姐在一起的就应该是我。」
有人接话:「能理解,比起柳青青,柳雨长得实在寡淡。」
我突然想起十三年前的那个夜晚,洛北望向我和堂姐时眼里亮起来的光。
比天上的星辰更为璀璨。
是我选他的原因,亦是他怨我的开端。
钝痛袭来,多年走钢丝一般的情绪,在这一刻轰然坠地。
2
我在客厅的沙发上枯坐到半夜。
一次次拿起镜子,看着镜子里的姑娘圆脸皮肤暗淡。本来就觉得一般的脸,如今却越看越觉得难看。
我憎恶地把镜子放到一边,又忍不住再一次拿起。
想到堂姐那明媚张扬的笑。
我垂下头,任由自己被自卑的情绪包围。
开门的声音响起。
洛北带着一身酒气进来,只淡淡暼了我一眼便打算转身进卧室。
我用手背擦了擦眼泪,起身第一次拽住他的尾巴,手却被洛北一下子拍开。
他退后一步,声音森寒:「别碰我。」
一如我第一次想摸他狼耳时的反应。
原以为是生性淡漠带来的疏离,实际上只是他的厌恶。
即使我把洛北捡回来后认真照顾了他十三年。
我忍不住自嘲笑笑,原来不漂亮的人连真心都不值得被别人认真对待呢。
不清楚眼泪什么时候滴落在地,当我再次抬起头,客厅里只剩我一个人。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滴滴答答落个不停。
巨大无声的绝望包裹着我。
免不了就会想起之前学校经常组织的游园会。
我会带着一大锅牛肉在院子里找到洛北:「洛北,这次学校的游园会你能陪我去吗?」
洛北从泳池里探出了头:「不去。」
「可好多人都带了家里的兽人。」
「不去。如果你想带可以收养新的兽人。」
所以我每次都是一个人去的游园会。
那时我站在角落里,看着洛南顶着和洛北一样的脸,却笑得无比温和。
洛南揉着堂姐的头问她:「青青,你想不想要那个小熊玩偶?」
堂姐笑着点头,踮起脚想摸洛南的狼耳,洛南总会弯下腰方便堂姐。
我像个小偷一样窥探着,渴望着堂姐的生活,害怕被人发现。
可有一次,陈肆安带着他的小弟把我推倒在地。
那一刻我是慌的。
陈肆安的声音极尽嘲讽:「哟,这不是咱们班的大学霸柳雨吗?你家的小兽人怎么不跟你一起出来啊?」
他的小弟搭腔:「柳雨家的兽人和柳青青家的是双生狼,结果哥哥跟了大美人,弟弟跟了大饼脸,换我我也不会出来。」
我不服,咬牙站起来就朝着陈肆安小弟脸上挥去。
陈肆安小弟被我打倒在地后,陈肆安扑过来想要打我,也被我按在地上捶。
结果就是我被叫了家长。
我本以为我妈会站在我这边。
可她却当着老师和陈肆安的面抱怨:「你也真是的,你同学也没说错,你动手打人家做什么?」
我扯着我妈的衣角小声唤了句:「妈。」
我妈却似没有听到一样继续说:「本来就不漂亮,脾气还那么差,养个兽人都养得心不在你身上。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书呆子,有时候,我更希望我的女儿是青青。」
我不知道是怎么跑出办公室的。
我只记得我在公园里哭了一整夜,回去的时候迎接我的是我爸抽的耳光。
还有那句:「真后悔生了你这么个东西。」
3
我在客厅坐了一整夜。
当第一缕阳光照进来时,我下意识躲闪。
当我缩在自己那光线昏暗的卧室时,我才感觉到一丝心安,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昼夜颠倒的作息让我醒来时脑袋一片空白。
片刻的虚妄后又被无尽的自卑和寂寞笼罩。
我推门出去,才发现是黄昏。
洛北出去了,但房间里处处都是洛北的气息。
我随意吃了碗面,把房间内属于我的东西收了干净。
其实没太多我的东西。
我十八岁考上大学后,就逃离了我家,我怕我父母不善待洛北便把他也接了出来。
洛北永远是那个态度,不接受也不拒绝。
当然也不能完全这么说,他会拒绝我的触碰、我的拥抱。
我最穷的时候,就租得起一间房,他睡床上,我睡沙发上。
洛北一米九几的个子进出矮小的出租屋老碰头,我便没日没夜挣钱买了套小三居。
我想我只有洛北了,即使他冷淡了点,但始终是我捡回来的小狼。
爱是常觉得亏欠,所以我给他买了很多很多东西。
我从来没想过他根本不想要这一份爱。
我决定成全他。
把行李打包好,我戴紧了口罩才走出了我和洛北的家。
街灯亮着,我把车随意停在路边,下车漫无目的地行走。
我喜欢散步,洛北也喜欢散步,但他并不喜欢和我一起走。只有堂姐带着洛南时,他才会和我一起。
我早应该发现的。
洛北平日总垂着的尾巴在那个时候才会激动地转圈。
我还以为是他太想念洛南。
一声鸣笛将我从记忆里扯回。
我茫然抬头,只看见别的兽人来接自己的主人。
是我不曾感受过的温馨。
我一个人站在这里,像个观赏演出的小丑。
第二天早上,当工作人员第三次确定我是否要解除和洛北的关系时,我还是点了头。
人类单方面解除与兽人的收养关系需要经济补偿,我把那套小三居留给了他。
办事处的小姐姐把「解除关系证明」递给我时又问了一句:「柳小姐,那洛先生这份是由您亲自交给他,还是需要我们转交。」
我拿出昨夜写写改改的信:「你们转交吧,还要麻烦你们把这个也一并拿给他。」
信里只有两句话。
【对不起呀洛北,在没有征得你同意之前就带走了你。
【所以这次我把自由还给你。】
我走出兽人办事处,开车离开了这座城市。
我新的生活要在一个面朝大海的地方,等待着春暖花开。
4
因为新的工作是沿海一所大学的讲师,我在那个城市租了一套海景小院。
傍晚的海风腥腥咸咸,我戴着口罩在海边散步,橘色的晚霞正好。
我拍了照,习惯性地打开了和洛北的聊天框。
往上翻着,都是我的自说自话。
有我分享的可爱摆件,有天边奇怪的云,有一株花的生长……
他很少回我。
极短一个「嗯」字便打发了。
最后的记录停在我听到他吐露真相的那一天。
我问他:【你在哪里?我来接你回家。】
他依旧没回我。
他应该早就收到「解除关系证明」了吧?
可他甚至连告别的话也不愿说。
只剩一颗心密密麻麻地泛起酸涩。
我想了想,觉得新的人生不应该和旧事扯上关系。
于是我换了手机卡,重新申请了社交账号。
今夜实在难以入睡,夜凉如水,月色倾泻而下。
我最喜欢这个时刻。
在我妈那次在办公室当众揭开我的伤疤之后,陈肆安便无所顾忌地嘲讽我丑。
「柳雨就是个丑陋的书呆子,连她亲妈都不喜欢她。」
我反驳不了,因为他说的是事实。
我只能等待夜幕降临,好藏匿在黑夜里偷偷哭。
那个时候洛北老站在院里,我在阳台哭完了他也站在院里。
我曾误会那是他的无声陪伴。
现在想来或许他只是同我一般。
借着黑夜去掩盖自己的悲伤。
5
除了学校的讲师工作,我还有自己的项目课题,结束后会在海边跑上一圈再回来写稿。
我把所有的时间安排得满满当当,来换一个不失眠的夜晚。
有些女大学生大胆热情,课间总来闲聊:「老师,你为什么从来不摘下口罩啊?」
「因为我长得不好看。」
「谁说的?我去撕烂他们的嘴,哪有不好看的女孩子。」
小姑娘说得情真意切,附和的人也一脸同仇敌忾。
我会打趣笑笑,然后跳到下一个话题。
于是学生们开始聊自家兽人。
她们又问我:「老师,你家养的什么兽人啊?」
我不知道怎么说和洛北的纠葛,只搪塞了一句「死了」。
「对不起啊。」
她们沉默了很久,直到上课铃声响起。
后来每周两节大课,总有学生会给我带奶茶、蛋糕、巧克力。
我吃不完,便想起学校里捡垃圾的小狐狸兽人。
兽人貌美,狐狸兽人容貌更甚。
但学校的小狐狸兽人两边脸上都有许多条划痕,深深浅浅交错着。
他怕吓到学生便只在晚上才出来行动。
等到晚上从实验室出来我打算去找小兽人时,却碰巧遇上了下雨。
一个身影突然蹿出来,带着蓬松的狐狸尾巴。
我小声叫了句:「小狐狸。」
「啊?」小兽人转身,低头发现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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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生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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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人礼那天,我的兽人动情地亲吻着我堂姐,鄙夷地看我:
「就你这个废物,怎么配得上做我的主人?」
可后来,他却跪在地上,通红着眼睛求我再收养他。
我刚想开口拒绝,一条大尾巴忽地缠上了我的腰。
身后的兽人气息危险:「你还想着他?」
我头皮一紧:「你听我解释……」
「不管,罚你十次。」
1
「林确!你堂姐一直都都没有兽人,你把兽人送给她又怎么样了?!」
「她比你优秀聪明,以后也一定比你更有出息,你也不希望你的兽人和你一起吃苦吧!」
眼前的男女看向我的目光里充斥着不赞同和愤怒。
我甚至不敢相信,他们就是生养我的父母。
成人礼上来的嘉宾很多,他们在周围窃窃私语的声音不断的传递到我的耳朵之中。
无非是说,我的堂姐成绩优异名列前茅,等日后也一定会成为家族的骄傲。
反观我,虽然会投胎,可成绩平庸脑子转的也不够快,霸占着好看的白狐兽人到头来也注定了碌碌无为。
这样的话,从堂姐到我家之后,我听见了太多。
我本以为,爸妈早就已经忘记了我的成人礼,天知道前两天我听见他们说要为我庆祝的时候,我的内心有多么的喜悦和兴奋。
可我没想到,他们只是为了逼迫我交出白榕,仅此而已。
一直在边上不做声的堂姐也走上前来。
看向我的眼神里满是祈求。
「确确,我知道你舍不得白榕,可......可我毕竟比你大上几个月,就算是签订双生契约也应该是我在前面不是吗?」
双生契约,是人类在成年当天与兽人签下的契约,兽人此生都不可背叛自己的主人,否则便只有死路一条。
更像是人类社会里的订婚仪式。
可,白榕陪伴我,已有许多年。
我的手死死抓着自己的礼服,终于鼓起勇气直视着爸妈的眼睛。
「白榕不是一个物品,他有自己的想法,你们希望他跟着堂姐,有没有问过他的意见。」
这是我第一次没有答应爸妈的要求。
爸爸瞪大了双眼看着我,伸出手指着我的鼻子,便要破口大骂。
「林确你......」
「我愿意跟着她。」
白榕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的身体逐渐僵硬,回头的那短暂一秒,仿佛过了大半辈子一般长久。
白榕穿着白色的西装站在我的身后,目光却片刻都没有落在我的身上,而是直直看向堂姐。
他口中的「她」是谁,再清楚不过了。
他头顶的狐狸耳朵微动,与我擦肩而过,我下意识伸出手,想要抓住他的衣角。
却抓了个空。
他站在堂姐的身边,用平淡而冷漠的目光看向我。
「林确,我是尊贵的白狐,我们一族从来只会爱上最优秀的人类。」
「可你,不过是个普通人罢了,哪里能够和你的堂姐相比。」
他的嘴巴一张一合,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我的耳边,又不断响起爸妈鄙夷的语气。
「白榕啊还是你聪明,不像林确,我有时候真不知道我是怎么生出这样愚蠢的女儿的。」
「是啊也不希望她比得上她堂姐,哪怕有 10% 像呢。」
「就是,这一次考试又没进年级前一百,我都不好意思说她是我的女儿,丢死人了。」
「就她这样的,哪怕以后毕业了也是社会的败类,能有什么未来。」
这样的话,我听了太多太多了。
可白榕,他怎么会抛下我离开呢?
十年前,我在路边捡到了奄奄一息的他,精心照料十年,我本以为我们相依为命,以为我们惺惺相惜,可现在,连他也要离我而去了吗?
我不甘心啊,我如何甘心......
「白榕,你在骗我对不对?你在和我生气吗?我、我和你道歉好不好,你别和我开玩笑了,你怎么会......」
我蹒跚着,一步步朝着白榕走去。
可他只是高高在上的俯视着我。
「林确你听不懂人话吗?!我要和你的姐姐缔结契约,至于你,最多算是我的仆人。」
他对着我嗤之以鼻的模样,在我的脑海之中慢慢与爸妈的影子重合。
我的脑袋一阵晕眩,等回过神来时,爸妈已经让人将我扔出了宴会厅的现场。
屋内人声鼎沸,屋外大雪茫茫。
像是天地间,终究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2
也许是因为痛苦不堪,我几乎感觉不到空气里的寒冷。
只有不断瑟缩着发抖的身体在提醒着我体温的降低。
我坐在宴会厅门口的台阶上,单薄的礼服无法给予我任何的温暖。
契约仪式已经开始了,我听见里面传来众人的欢呼声,听见白榕坚定而满是爱意的声音。
「我愿意一辈子守护在您的身边,认同您是我唯一的主人,此生不离不弃,直到生命的尽头与您一起,共赴黄泉。」
我曾经无数次的在梦中幻想过这样的场景,可到头来,什么都没有陪在我的身边。
入目的白色晃得我眼睛生疼,酸涩的鼻尖让我有些难受。
我想我是落了几滴眼泪的,可我也不知道,那是因为难过,还是因为寒冷。
直到目光所及之处出现了墨蓝色的裙摆。
我眨了眨眼睛,抬起头来。
堂姐的脸就这样出现在了我的视线之中,她像是在笑着的,可我看不清楚她的脸。
「确确,你何必生气呢,只要回去和舅舅舅妈说上几句好话,就不用在这里受苦了。」
「无论是人还是兽人,大家都希望得到最好的生活,白榕跟着我,也是在所难免的。」
堂姐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柔和,这些年,这样的声音和语气,不知在我的心上扎上了多少箭。
其实我和堂姐也是有好好相处过的。
七岁那年,她因爸妈常年在国外经商,住在了我家。
我是独生子女,从小就盼望着有兄弟姐妹一起娱乐。
所以那个时候,我对堂姐喜爱更多。
直到后来,她一次次考试的名列前茅让爸妈对她另眼相待,反观我,无论多么努力也只是成绩平平。
爸妈对我,失望和叹气越发的多。
我不甘心,也想要得到他们的爱,所以开始更加努力的读书。
可当这样的念头越来越重,我的成绩甚至不如从前。
而爸妈,已经认定了我就是一个碌碌无为的庸才。
他们更加疼爱堂姐,恨不得堂姐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我成为了那个多余的人。
我本以为,亲自救助回来的白榕,无论如何也会站在我的身边。
可我没想到,我连他都留不住。
「主人您和她多说什么,外面这么冷,您别着凉了。」
白榕从来没有叫过我主人,我本以为是他脸皮博叫不出口,现在看来,他大概是觉得我配不上这个称呼。
他将尾巴缠绕在了堂姐的腰上,蓬松的白毛只是看着都知道触感多好。
可白榕从前不是这样的,我刚刚捡到他的时候,他身上的毛大多已经斑秃。
他身体孱弱,需要靠药一点点养着,我不知道翻看了多少书,查阅了多少资料,才将白榕的身体医治好。
可如今,他看向我的眼神里连半点的旧情都没有。
「林确,我希望你清楚,我离开你是因为你自己没用,与旁人无关,可别到头来还要说我三心二意,我从来没有认同过你会是我的主人。」
白榕冷哼了一声,搀扶着堂姐便要离开。
宴会厅里的爸妈脚步匆匆的追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个礼品盒。
「宝贝,这个镯子你拿着,是我们家祖传的东西。」
「这......这怎么好意思呢?」
堂姐推托着,可妈妈已经不由分手戴在了她的手上。
「这有什么的,我早就当你是我的亲生女儿了。」
偏过头,她和我对上了视线,厌恶和嫌弃一下子占据了她全部的神情。
「你怎么还在这里?不会是想要引起别人同情吧。」
「林确,我以前怎么没看出你的心眼这么小,什么事情都要和你堂姐计较,怎么没看你在成绩上跟你堂姐一决高下呢?」
「从小就比不过她,以后能有什么出息。」
「哎,要是你堂姐真的是我的女儿就好了,又聪明又优秀,我就算是死,也没什么遗憾了。」
3
她说完,冷哼了一声,不再看我。
可其实,妈妈从前不是这样的。
她从前也会拉着我的手,给我买很多漂亮的衣服,夸赞我是全天下最可爱的孩子。
她会抱着我,抵着我的额头,摸着我的头发。
「确确,妈妈能有你这样的女儿,实在是太幸福了。」
那段日子真美好啊,美好的就像是前世的一场梦。
还没等我留恋完,就已经匆匆的从我的生命之中溜走,没有留下任何的影子。
我看着他们四人在我面前其乐融融的模样,抱着手臂站起身来。
瑟缩着发抖的声音没有任何的威慑力,可我就是想要问一问。
就像是,想要让自己彻底死心。
「爸妈,我的成绩没有堂姐优秀,就不配做你们的孩子吗?」
「你们生下一个孩子,只是为了让她将来成才反馈你们的教育吗,如果达不到你们的标准,就活该被抛弃吗?」
「如果是这样,你们要的到底是一个孩子,还是一个可以让你们炫耀的工具呢?」
我的话音刚落,爸爸的巴掌就落在了我的脸上。
我的耳朵嗡嗡作响,可这样的嗡嗡声,也没有阻挡住爸爸谩骂我的声音。
「混账!有你这样和爸妈说话的吗?!」
「自己不够优秀就开始怪罪别人!我平时就是这样教你的吗!」
「好好在这里给我反思!没想清楚自己错在哪里就别进门!」
我错在哪里呢,错在不够聪明,错在不够优秀。
还是错在,成为了他们的女儿。
我不知道,我愚蠢的脑子想不明白。
堂姐哄着他们又一次进入了宴会厅,我听见她与白榕在门口腻歪着的撒娇声。
「你真的不后悔跟了我?我的好妹妹可是在你的身上花费了不少精力呢。」
「这是她自愿的,和我有什么关系,再说养过我她应该感到荣幸才对。」
「不然就她这样的失败者,一辈子也不会有兽人的吧。」
白榕的声音让我觉得陌生。
我从来没有想过,在他的心中,如此的看不起我。
寂静的雪地里,我听见了暧昧而纠缠着的声音,一下又一下。
伴随着堂姐沉重的呼吸和娇笑,他们的身影倒映在了雪地之中,互相交叠。
我蹲下身,将自己抱进怀中。
好冷啊,确确。
为什么这个冬天,这么漫长,这么寒冷.......
春天,什么时候才会来呢......
直到意识完全消失之际,我的鼻尖却传来一股血腥味。
余光所见,是一条晃动着的黄黑色的尾巴。
「麻烦死了。」
尾巴......还挺可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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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厌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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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追到姜岷,我装了五年的乖乖女。
最后他先我一步,表白了别人。
我在姜家哭成泪人,被他的弟弟撞见。
姜让一如既往地单纯乖巧,慌忙地替我擦去眼泪。
后来,我和朋友在酒吧聚会,听到邻桌传来熟悉的声音:「让哥这几天怎么这么开心啊?」
烟雾缭绕中,姜让懒洋洋地单手撑着头,笑得桀骜又乖张。
「等她失恋很久了。」
1
周末,我再一次站在姜家门口。
拎着两杯茉莉奶绿,抱着打印好的试卷和笔记。
姜岷喜欢温声细语的女孩子。
为了追到他,我扮演了五年的乖乖女。
在外人面前,我是乖张冷漠的殷音。
在姜岷面前,我是贴心温柔的解语花。
当了他这么多年的朋友,姜家没人不认识我。
我陪姜岷爬山散心,陪他过每一场生日。
姜家父母把我当干女儿,每逢聚会都把我带在身边。
就连姜岷同父异母的弟弟……我也没落下。
周末有空就来他家给姜让补习功课。
姜让比我们小两岁,还在读高三。
我是外语系的,平时也会接点初高中生的雅思托福补习。
当时姜妈无意中提起姜让的英语有点拖分,我便说自己可以顺便帮他补习。
姜岷闻言笑起来,搂过我的肩膀像好兄弟一样给我碰杯:「多谢了啊!殷音!」
他转头对沙发上的男生说:「姜让你捡大便宜了!殷音在外面补课一节课时收费两千五呢!」
被叫到名字的男生闻言抬起头,夕阳的落日碎金给他镀上一层柔光。
男生穿着浅色冲锋衣,一张脸显得稚气又干净。
他腼腆地笑了笑:「那麻烦了。」
……
听到敲门声,姜母连忙开门把我迎进去:「音音,我刚好切了水果,等会给你们端房间去。」
我连连道谢,余光却不着痕迹地在客厅里搜索那个身影。
姜让从卧室里出来,帮我接过文件袋:「姜岷今天不在。
「朋友有事,他出去了。」
我心下失落,还嘴硬笑着说:「没事儿,我今天又不找他。
「上次给你的试卷写完了吗?」
跟在姜让身后进了卧室,桌上放着他摊开的试卷。
我一边检查着错题,没留意到姜妈进了卧室。
她端着切好盘的水果惊喜道:「音音,你来就来呗,还给姜让买什么奶茶啊。
「又让你破费了。」
我这才想起自己买了两杯茉莉奶绿。
那本来是给姜岷买的。
他最喜欢那个口味。
但现在这个局面,我只能装作坦然地把奶茶递给姜让:「路上看到奶茶店,就顺手买了。」
姜让看了我一眼,没有接。
他妈在旁边打趣:「你看音音辅导你多费心,又买奶茶又给你讲题的。
「你要是下次考不了第一,我看你有什么脸见音音。」
有姜妈搭话,我顺水推舟把奶茶塞他手里,笑眯眯地说:「咱俩就别客气啦。」
他这才接过。
半晌,听见他轻声说了句谢谢。
等姜妈走后,姜让拆开包装袋,随手将第一杯奶茶插好吸管递给我。
对于这个弟弟,姜岷并不是很喜欢他。
也许因为是同父异母,姜岷对姜让天生有种敌意。
他说这个弟弟性格古怪,脾气不好。平时交的朋友们也是三教九流,不学无术。
我当时还以为姜让是个校霸小混混。
结果见面一看,实在没能把这个安静腼腆的男生和姜岷口中的问题少年联系在一起。
而后经常来姜家玩,对方也是安安静静地在自己的卧室里看书打游戏。
我跟姜岷提起这事儿,对方满不在乎:「哦,可能是长大了吧。」
我觉得好笑:「你也就比你弟大两岁。」
但看来姜岷喜欢乖学生这事儿是板上钉钉的。
手机传来消息提醒,我打开一听,是室友的语音。
「今天晚上别忘了有密室逃脱啊,你说好把你 crush 带上的。」
我喜欢姜岷这件事,人尽皆知。
我捂着话筒小声说:「我自己一个人来吧,他今天有事。」
室友叹口气:「那我们还差一个人,只能组个陌生人了。」
我抱着最后的一丝侥幸给姜岷发微信。
「今天没在家吗,晚上密室逃脱,来不来?」
姜岷倒是很快回复我:「今天可能不行,我改天陪你去玩吧。」
没办法,给室友们说完这个噩耗。
大家开始疯狂找人,我也在好友列表里挨个询问谁有时间。
在一旁目睹全程的姜让突然开口:
「要不……我陪你去?」
2
我和姜让站在密室逃脱的休息区。
看着身边一米八的姜让,我不禁在心里感叹:现在的小孩长得也太快了。
就这样貌,人家还以为是大学生。
谁能想到还是个限制民事行为能力人呢?
室友见到我,笑嘻嘻地跑过来钩着我脖子,小声说:「带来了吗?就你旁边这个啊?看上去挺帅的啊——」
我尴尬压低了声音:「那是他弟,还有俩月才满十八岁呢……」
室友:「……」
她正想抽烟的手给缩了回去。看来是想起了曾经我在她面前说的话,还得当好僚机在姜家面前维持我这个乖乖女的形象。更别说旁边还有个未成年。
我摸出手机,姜岷发了好几条消息。
他听说我晚上要去玩密室逃脱,叮嘱我要注意安全,早点回家。
【你一个女孩子在外面,我不放心。
【几点玩完,我来接你。】
看到这两句话,刚刚对姜岷的埋怨顿时烟消云散。
恋爱脑唯一的优点就是难得生气,不会肝火郁结。
我连忙回复说:【不用啦,姜让陪我来玩的,到时候我们一起回去。】
许久,姜岷也没有回消息。
我只当他是在忙自己的事,刚好工作人员让大家上交手机,准备进游戏房间。
在收拾随身物品之前,我随意地点开朋友圈看了看。
然而就是这一看。
浑身的血液好像在这一刻凝固。
四肢百骸一阵刺骨的寒意。
大脑陡然空白,耳鸣,浑身发麻。
姜岷发了一条朋友圈。
是四张照片,最后一张是合照。
一个女孩子抱着他的手臂,笑容甜美。
他配文——
【这次情人节终于不用一个人过了。】
3
我在女厕所里号啕大哭。
朋友们只以为我是拉肚子,先进了密室等我。
我哭到浑身没了力气,只能无声抽噎。
要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呢?
就像是平时每天都给你发早安、晚安的人,每天都监督你吃饭睡觉和锻炼的人,陪你打电话到晚上听你碎碎叨的人,他突然消失了。
他对你的体贴、关心、照顾,如同泡沫一样在这一刻消散得无影无踪。
你以为你是他的偏爱和特别。
你以为你在用一颗真心焐化一座冰山。
但其实你不过是他无聊时候的消遣。
当你为你们的未来而畅想憧憬的时候,他却正忙着陪另一个女生排忧解难。
我想起每次有人打趣我和姜岷的关系,他总是笑着暧昧不清地说:「我和殷音是一辈子捆绑在一起的,分不开的。
「我们都不急,你们急什么?」
我以为他是碍于朋友的关系,不好表白,所以我想等。
等他按捺不住。
等他重新在大家面前光明正大地介绍我们的关系。
我们,认识了整整五年啊。
……
等我从厕所出去,站在洗手台前。
镜子里的女生穿着白色连衣裙,长发披在肩头,只是一双眼睛红肿得不成样。
姜岷喜欢那种乖巧的、甜美的,单纯得像小兔子一样的女生。
所以我收起自己淡漠的脾气,竭力把自己伪装成他身旁的一朵栀子花。
在他面前,我不抽烟不喝酒不爆粗口,打游戏也装成是个新手小白。
他总是一边无奈笑着一边替我解围。
「我不在,你们就这样欺负殷音?」
但看得出来,他很喜欢这样的感觉。
可假的毕竟是假的。
我并非真正的乖乖女,他也只是入戏很深的唱戏人。
从厕所出去,等在门口的姜让连忙跑过来,皱起眉头:「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我愣了愣:「你……你没进去玩?」
对上我红肿的眼睛,姜让微怔,很快反应过来,慌忙地抽纸来给我擦眼泪。
「怎么哭了?
「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再次被人这样关心。
总会让我想起姜岷。
要是他看见我这个样子,也一定会手足无措地轻轻拥抱我。
我的眼泪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落了下来。
我侧过头去,用指腹一点一点地轻轻擦掉。
这一刻的眼泪不是委屈,只是一种噩梦清醒的劫后余生。
「只是有点不舒服,我想先回家了。」
姜让并没有多问,只是沉默着跟在我旁边。
我家和姜家没在同一条地铁线上,走到地铁站就要分开。
姜让可能放心不下我,还是沉默着刷了卡进站。
我无奈笑笑:「你跟着进来干什么,你家在另一头。」
姜让抿了抿唇,单纯地笑:「没事儿,不放心你。
「把你送上地铁我再走。」
正是下班高峰期,地铁站人山人海。
我朝姜让挥挥手,示意让他回去了。
地铁到站,车厢门缓缓打开。
站在我身后的姜让突然说:「殷音……姐姐,别为了不值得的人难过了。」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这句话,拥挤的人群已经一窝蜂把我簇拥着进了车厢。
然而这时,挂在包上的平安符香囊却被挤得掉在了站台的地上。
我想回头去捡,然而乘客实在太多,我被挤得动弹不得。
站在站台的姜让发现了那个平安符,他走近了些,想要捡起来。
我连忙喊他:
「姜让——不用捡——
「我不要了——」
我不想他捡起来。
对我来说,这已经算得上是我的耻辱。
那枚平安符里,还藏着一枚银戒指。
是曾经姜岷陪我去做的手工 DIY 戒指。
他刻了我们两个人的名字首字母,我们互相保管。
当时的姜岷,低头凿着凹槽,语气轻松却又无比认真。
「这戒指你要保存好。
「等十年后拿出来看看,那就算是我们的十年之约了。」
我问他,十年之约是什么。
他笑起来:「你想是什么就是什么。」
这句话说得暧昧又让人浮想联翩。
我的确很认真地在保管。
随身携带,生怕弄丢。
可这到底只是句玩笑话。
只有真心喜欢过的傻子才会记得。
所以姜岷他早就忘了。
「麻烦让一下——
「让一让——我要下车——」
我奋力地想挤出去,想在姜让发现那枚戒指之前把平安符拿回来。
然而,拥挤不堪的人墙任凭我怎么推也推不开。
在车厢关门的最后刹那,我看见他垂眸捡起了那枚平安符。
是时,一枚银戒指滚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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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沦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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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你5000万,跟我儿子谈恋爱。”
“阿姨,这不是钱的问题,主要是我从小就爱看霸道总裁文,对霸道总裁情有独钟。”
眼前的富婆直起身,眼中满是熠熠光辉,像是走散多年的亲人相见,紧紧将我抱在怀里。
“阿姨三个月以后投资一个综艺,到时候你报名,给你创造机会,放心,以后阿姨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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