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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动漫]有什么系统文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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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系统文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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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文
有什么系统文好看的?
我将解饿食堂开在了1937年,
每天营业的同时还会实时直播。
这天我店门外来了个只有一条腿的年轻人,他怯生生问:
「请问,你们这里面卖多少钱?」
我摇头道:
「我不卖你面。」
这时直播间已经炸开了锅:
「大砍刀,斗笠帽,草鞋,这装扮....」
一个老人激动地说:
「是川军啊,无川不成军的川军!」
「川军回来了!」
1
我把解饿食堂开在了1937年。
每天在开店营业的同时还会打开手机实时直播店内的情况。
店里的生意并不算好,每天只有过了夜里十二点才会稀稀拉拉来几个零散客人。
直播也鲜少有人看,偶尔有人点进来,只会留下一句:
「什么奇怪的店啊,还说开在1937年?现在人为了流量真是什么都想得出来。」
对于这种评论,我通常都置之一笑。
到时候他们就会懂了。
这天我看见店门外来了个年轻人,正在门口踌躇地看着那巨大的灯牌。
我走出去询问,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腼腆一笑:
「老板,请问你们这里面卖多少钱?」
可能是怕露了怯,他又飞快补充:
「我们人有点多,您能不能卖便宜点?」
我上下打量他一番,他那一边空荡荡的裤腿和木头削的拐杖很难不让人注意。
「我不卖你面。」我淡淡道。
这时我低头一看手机屏幕,直播间炸开了锅。
手机摄像头正对着他那空荡荡的残腿。
直播间里骂声一片。
「aaa土鸡蛋批发:老板你畜生吗?歧视残疾人?」
「瑾瑜:你都没生意为什么不能便宜点卖他啊?」
在所有骂我的弹幕中,有一条非常特殊。
「蝶:这小哥哥怎么穿着破烂军装,还背着把刀啊?是群众演员吗。」
弹幕顺间被吸引了注意。
「我是王子:大砍刀,斗笠,草鞋...这不是川军当时的装备吗?」
弹幕都不信:
「人家请个群演来拉直播间热度罢了,你还当真?」
可很快就有人驳斥那人:
「你见过谁请群演真找个断了腿身上还带血迹的来?」
2
直播间热度达到了一波高峰。
有人质疑我请群演蹭热度,有人在科普川军当年的历史,还有人在质疑我这到底是个什么店,为什么只在凌晨出现。
我见事情快要不可控制,便出言安抚:
「我知道大家很急,但你们先别急。」
说着我叫住了一脸垂头丧气准备要走的年轻人:
「我不卖你面,是因为我想请你们吃火锅!」
「免费的,不要钱!」
「去把你们所有人都叫来,有一个算一个,我全都请。」
小伙子起初不敢置信,但看到我笃定的眼神,他还是费力地拄着拐去叫人了。
我则钻入厨房开始备锅备菜。
弹幕骂声更多了,纷纷说我在作秀搞热度,消费川军。
我不予理会那些弹幕,兀自忙碌着备菜。
直到每桌都摆上了满满的肉和菜,还有看着就热辣辣的红油锅底,我才满意地笑了。
而弹幕,也在小伙子带着那群人出现时戛然静止了。
3
门外寒风呼啸的天气,那群人身上穿的都是些破烂衣衫。清一色的草鞋斗笠,背上还背“老套筒”,有的甚至只背了把大砍刀。
都二十左右的年纪,脸上脏兮兮的像在煤炭堆里滚过。
最重要的是,他们中几乎所有人身上都有伤。
有些是断了手脚的,还有身上血肉模糊甚至呈焦糊的,一看就是被炮弹炸伤所致。
弹幕沉默了,再没人敢质疑他们是所谓的群演。
他们许是怕自己的样子吓到我,都很有纪律地站在门外一米的地方。
虽然他们的眼神里抑制不住对食物的渴望。
直到我打开门去迎,他们中为首的长官模样的人下了令,他们才有序地走进店里坐下。
只是坐下后,他们也还不敢动筷。
这么多肉菜,他们从来没见过,更别说正正经经坐下吃顿火锅。
我一桌一桌地替他们打开电磁炉,一边和他们攀谈来缓解他们的局促。
「你们是哪个部队的呀?」
他们不约而同答道:
「二十军二十六师的。」
直到锅开了,还没人动一动。
还是我连着催促几遍「快下菜吧。」
他们这才犹豫地拿起了筷子。
在吃到第一口肉时,所有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光芒。
看他们大快朵颐的样子,我忍不住背过身偷偷抹眼泪。
这短暂幸福的背后,是他们无数人用血肉换来的。
4
当年川军出川350多万人,最后回去的只有13多万人。
尤其是二十军,装备最差。历经四十多天颠簸抵达淞沪战场,就迅速投入阵地。
这些年轻人,被从来没有见过的装备和火力轰炸袭击,有时整个排被炸死在战壕里,活着的人只能用先烈血肉做掩体...
而二十六师,5000多人打到最后仅剩600多人。
伤亡巨大,但二十军死战不退。
直播间里的多数人,有些并不知道川军。
于是其他人就开始给他们科普,没有人引战刷屏,也没有人发不相关的东西和表情包。
不到一会,桌上的菜就被席卷一空。
他们都还年轻,胃口大。看着他们意犹未尽的样子,直播间突然有人发了一句:
「老板,我给你刷礼物,给川军同志们加点菜行么?」
下一秒,十个跑车刷屏。
直播间一跃上了热度榜前十。
许多人被感染到了,纷纷开始给我刷礼物。
穿云箭、摩天大楼、私人飞机,手机都卡出了残影。
「我也出一份力。」
「好好报答先辈们。」
「让他们吃顿饱饭!」
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刷礼物的行列。
我冲到后厨,网友们刷的礼物都自动转换成了一盘盘的火锅菜,多到几乎码成一座小山。
我将菜上到各个桌上,他们的师长忙起身婉拒。
「我们身上钱不多,刚刚吃那么多已经是占了你便宜了。」
我笑着让他放宽心坐下。
「这些不要钱,都是免费的。」
「这里的每一盘菜,都是来自未来的后辈们的心意。」
我简单给他们解释了一下事情经过。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师长一个久经战场的汉子,竟然眼睛一红落了泪。
「那我们更受之有愧了。」他的声音都带着颤。
「没能把小鬼子赶出中国,是我们无能。说好的敌军一日不退出国境,川军一日誓不还乡。」
我摇头:
「如果没有你们浴血奋战的拼杀,中国就不会有今天。」
我拿出手机给他看弹幕,上面清一色刷着一句话:
「川人从未负国,国人绝不负川!」
5
酒足饭饱过后,许多人撑得都快坐不住了。摸着肚子感叹:
「这辈子能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也算值了。」
「要是我家屋头的老汉和妈也能吃上就好了。」
此话一出,在坐的人无不被引起了思乡情绪。
我心隐隐揪痛。
可惜,他们再也没这个机会了。
沉默间,师长突然一声令下让他们站起来。
「鞠躬!给这些后辈的娃娃们道谢!」
他们齐刷刷地,冲着我和手机的方向,郑重地鞠了一躬。
接着师长又说:
「饭也吃饱了,酒也喝足了。娃娃们,咱们也该正式上路投胎去了。」
「咱们也去亲眼看一看,后辈们口中的盛世。」
顿时掌声雷鸣。
川军们鼓着掌叫好,全然忘记了身上被战火侵蚀的伤痛。
取而代之的,是对未来的期待。
他们高声唱着歌,互相搭着肩走出店外,消失在夜色之中。唯有那中气十足的嘹亮歌声还萦绕在耳畔。
「男儿立志出夔关,不灭倭奴誓不还。埋骨何须桑梓地,人生处处有青山!」
我看了看手机,弹幕咻咻咻地飞快刷过。
「泪目,英雄走好。」
我放下手机,去收拾桌上的残局。
在刚刚师长做的那桌,我看到一叠皱皱巴巴的的,但被码放得很整齐的民国纸币。
我会心一笑,转而想起了刚才问师长的话。
「请问你们在来的路上,有见过一个叫傅殊文的人吗?」
师长托腮想了很久,
「没见过,但这个名字我好像在哪听过。」
可惜到最后,师长也没能想起来。
「果然急不来啊。」我叹了口气坐下。
「我什么时候能找到他呢....」
6
那批川军走后,店里连着几天都没有来客人。
倒是直播间天天爆满,那些网友比我还好奇下一波来的会是什么客人。
在所有人的期盼中,新的客人来了。
一对夫妻带着一个刚学会说话的孩子走了进来。
他们穿的很得体,丈夫穿了件西装,妻子穿的则是一件绣工精致的旗袍。
他们坐下点了两碗汤面。
网友们看起来有些失望,
「什么啊,我还以为能再有机会看见那些英烈呢。」
我眼尖,在这些评论中发现了一条恶臭言论。
「精神病院收容所所长:你们看那女的,旗袍衩开那么高,不会是养的小老婆吧。」
「仔细看,裙子还有些凌乱呢,不会是...」
底下也有些许人发了些表情包回他,但含义不言而喻。
我皱了皱眉,还是忍住了没把他们臭骂一通踢出去。
给那桌客人上完面,那女人吃了几口。
她眉峰微蹙,颇为不满地对我说:
「小姑娘,你们这个面不行诶。」
「面汤太淡了,面也太烂了。」
「还有你店里都没有斩鸭子,客人都没菜好配。」
女人一口气说了一大堆,十分嫌弃。
有热心网友替我说话。
「这女的事咋怎么多,大半夜还得给她上一桌满汉全席不成?」
「要求这么高当她自己是慈禧啊?」
我安抚他们让他们稍安勿躁。
转头笑眯眯地向那一家人致歉。
「不好意思,我重新给你们做两碗吧。」
7
一直在女人旁边咿咿呀呀闹腾的孩子看到吃的被端走,瞬间不乐意了。
「妈...妈妈...糕糕..」
他应该刚学会说话不久,还不说利索。嘴里只能重复着两个字。
一开始女人还会耐心安慰他,在他耳边小声说着话。
渐渐地她也有些烦了,突然厉声呵斥孩子。
「这么晚了上哪去给你找糕?你今天怎么这么不懂事。」
看眼泪已经在那孩子眼里打转了,我忙走过去询问他想要什么。
女人瞥了我一眼,可能是在嫌我多管闲事了。
「他要吃如意糕,你这斩鸭子都没有还能有这个?」
在我转身时,手机不小心正对上夫妻俩的正脸。
直播间突然有人问了一句:
「大爷爷大奶奶?」
底下评论飞快打着:「?」
「什么,还能在这碰见熟人?」
那个名为一瞬的网友,很笃定地说:
「就是我大爷爷大奶奶,他们的照片我看过很多回,相貌、甚至连衣服都对的上。」
「我爷爷临终前最大的遗憾,就是再没能见到他的哥哥嫂嫂一眼。他嘱咐我一定要去找他们的下落。」
其他网友很好奇。
「为什么,他们关系不好吗?」
一瞬回复得很快。
「不,他们关系很好。大爷爷还救了爷爷的命。」
「爷爷走之后一年,我确实在一次机缘巧合之下打听到了他们的一点信息。」
「据说他们在救爷爷的那一年就亡故了,爷爷就算在世,此生也没有机会见他们。」
恐怕上一次川军出现在直播间,有很多网友已经猜到了我直播间的特殊性。
于是有人对他提出质疑:
「既然是在救你爷爷那年走的,为什么会彻底地断了联系?」
「而且博主说她的店开在1937年,你在这看到他们,也就是说他们在1937年就死了?」
「cpu都给我干烧了。」
一瞬却很真诚,一条条回复着他们的质疑,并捋着时间线。
尽管如此,许多观众还是对此持怀疑态度,甚至又一次猜测他是我请来给直播间引流的群演。
直到他打出了一句话,观众再次沉默了。
8
这句话,只有短短5个字。
却有足够力量堵上所有质疑的嘴。
「我是南京的。」
没有一个中国人会不知道,1937年的南京发生过什么。
冗长的沉默还是被人打破了。
「aaa土鸡蛋批发:兄弟,给我们讲讲他们的事迹吧。」
半晌,一瞬打了很长的一段回复。
「我爷爷家祖上有点基业,大爷爷也很争气,是在日本留过洋的。
鬼子打进城的时候,大爷爷凭着和教堂的外国人交好,紧急把我爷爷和一些老百姓送进了教堂得以幸存。
当时大奶奶正好回娘家探亲,他没顾得上她们娘俩。等到想起来跑回去找她们时,已经晚了。
他的妻子衣衫凌乱地躺在地上,身上处处是血迹。
他们刚学会说话的孩子就躺在她身边,也没了气息。
大爷爷本想自尽,却因为精通日语被鬼子抓走,想让他翻译文件。
大爷爷说什么都不肯出卖同胞,鬼子就把他双眼剜了,还残忍地给他拍了照。
我后来托了很多关系,才在日本找到了这张照片,得知他们的死讯。
我的爷爷当时年纪还小,唯一带出南京的,只有一张他们破旧的合照,想靠着这个日后寻亲。」
「没想到,这张照片真的在多年后派上了用场。」
人们都被他的情绪感染了,沉痛不已。
店里的电视不合时宜地发出了一声巨大声响。
我看了看,是电视节目在放烟花。
孩子哇地一下哭了起来,那夫妻俩本能地将孩子护在了怀中。
女人也没了先前挑剔的模样,而是一脸惊慌地捂住孩子的嘴。
「嘘,小宝别出声。鬼子会发现我们的。」
他们可能把这当成了小鬼子的炮响。
见此情景,我只感觉心都震颤了一下。
9
我主动走过去说:
「我可以试着做如意糕。」
可来到后厨清点一下食材,我才发现原材料根本不够。
我只好回到前台,求助直播间的观众。
「可以拜托大家众筹一下吗,有能力的刷一下小心心,只需要凑十个就可以凑齐原材料了。」
弹幕飞快地刷着,网友们同上次一样踊跃。
「都别跟我抢,我来刷。」
礼物一时间如排山倒海般地袭来。
他们刷的甚至都不是一毛钱的小心心,而是价值成千上万的跑车飞机。
其中刷的最多的,莫过于一瞬和aaa土鸡蛋批发。
刚刚发表恶臭言论的人,也在发了一句「对不起」之后被平台永久禁言了。
来到厨房,本该刷出的原材料因为网友的热情援助,直接被系统转换成了成品如意糕。
我把如意糕端上桌,孩子脸上一扫阴霾,兴奋地拍着手。
「吃糕糕,吃糕糕喽。」
女人看着看着,红了眼睛。她拿起手帕轻轻拭着泪。
「孩子苦命,好在还有机会了了这个心愿。」
「多谢你啊小姑娘,我先前不该对你这么挑剔。」
「你的糕,很好吃。」
三人静静分食着糕,仿佛从未遭受恶魔荼毒。
我自然也不会抢了网友的功劳。
我把直播间展示给他们看,并对他们说了一瞬的故事。
听到自己的弟弟从战火中活了下来,并家庭美满寿终正寝时,男人欣慰地笑了。
可是笑着笑着,又留下了泪。
他又嘱托了一瞬几句,便带着妻子儿子匆匆地离开,说是要快快去地府报道,安置好他们未来的家。
这样他和弟弟重聚时,能幸福地住在一起。
他们走时我突然想起来一瞬说过他大爷爷曾被日本人俘获过一段时间,便上去拦住了他。
「请问你在南京的时候,有见过一个叫傅殊文的人吗?」
他一拍脑门:
「你说的是上海来的人吧?我好像在日本人的驻地见过他一眼,他与日本人走得很近。」
听到这,我心咯噔了一下。
但还是强撑笑意,谢过他们后目送他们离开。
「他果然去了南京....」
站在店外,我抬头凝视着已经圆了大半的月亮。
时间不多了。
10
今天店里没来客人,我就开着直播和网友聊天。
一个id叫上善若水的进入直播间,看他头像是个道士。
不知为何让我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因为多注意了他几眼,他在直播间里待了半个小时后,冷不丁地评论:
「你不属于这个时代。」
我怔在原地,随即又释然了。
「是。」
「我从民国来的。」
「不怕这样会扰乱时空秩序,对这些观众们产生影响吗?」
这我倒是忽略了,先前从未预想过。
于是我真诚道歉。
「是我的疏忽,我也不确定这是不是会对大家产生影响。真的很抱歉。」
许多的观众开始在评论栏替我发声。
「我们早就猜到这不是普通的直播间了。」
「可是我觉得主播没有恶意啊,她一直在帮助完成人们的心愿。」
「我们都是自愿的!」
看着刷过去的评论,我心里暖暖的。
于是决定跟他们说说我的故事。
「之所以开店在这,是因为我有一个心愿未了。」
「我一定要抓到那个汉奸。」
11
我曾经是一个富商的千金,刚刚留洋回来。
母亲早逝,父亲对我无比的宠爱。
可这次我回来,一切都不同了。
上海入驻了多股势力,局势一时间变得紧张。
家里的生意也不如先前那般好。
父亲不知处于何种打算,竟要我嫁给当时上海滩的风云人物———
傅殊文,上海滩赫赫有名的汉奸卖国贼。
我百般不愿。
可这一次,向来对我有求必应的父亲板着脸训斥了我。
「由不得你。」
我还是被迫嫁给了傅殊文
婚宴那天来了各界名流,还有很多洋人日本人。
我托着腮坐在沙发上看他和别人觥筹交错,对着那些日本人谄媚讨好的模样,心下更加不满。
到了跳第一支舞的时间,我作为新娘不得不强忍着不适和他跳开场舞。
他搂着我在舞池旋转,我则借机狠狠踩了他两脚。
看着他暗地吃痛的表情,我洋洋得意。
「活该,谁让你要出卖同胞,对着日本人点头哈腰?」
「你真是枉为中国人。」
我毫不留情地点出他最不堪的一面。
他很快调整好了表情。趁着宾客不注意,附到我耳边说:
「只要最后能得到想要的,付出多少代价都值得。」
「你年纪小,涉世未深。我不怪你。」他说得冠冕堂皇。
「以后多跟着我,你会明白的。」
「我的....傅夫人。」
看他那带着狡黠笑意的唇,我只觉得很可怕。
为了达到目的可以牺牲一切,父亲怎么会让我嫁给这样的人?
可我一时想不出话来怼他,只好愤愤甩下一句话给他。
「我不想,也不会理解你这样的人!」
说完我便匆匆离了场,独留他继续在那逢迎拍马。
12
一时间,我成了上海滩风光无限的傅夫人,有钱有权。
贵妇们上敢着替她们巴结我。
而我也懂了,为何父亲宁可牺牲女儿嫁给一个汉奸。
本来濒临破产的生意,几乎就在我嫁给傅殊文的一夜之间回春了。
订单如流水一般送到我家里。
但有几个是真心看中我们的货品的,或许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清楚。
我心下悲愤,留洋几年的时间,父亲竟有了这么大的转变。
权力和财富真是害人的东西。它让我亲情尽失,困于囚笼。
我试过逃跑,最后都被父亲派来的人抓回了傅宅。
傅殊文知道我逃跑的事情,面上置之一笑,背地里却让人加紧对我的看管。
他们都以为,只要时间长了我就会认命,成为他们的听话的好女儿和好妻子。
可他们想错我了。
他们既选择卖国,那我便要救国。
13
于是表面上,我不再逃跑,也不再违逆父亲。
反之,我还每天对回到家的傅殊文笑脸相迎。
我学着所有新婚的夫妻那样,缠着他陪我逛街买东西,会在他处理一天事务后亲自下厨做饭给他。
更会有意无意地拉近和他的距离,让他以为我逐渐地爱上了他。
背地里,我联系上了一些救国组织。
一开始只是捐钱捐物资,但因为傅夫人身份的便利,我也开始接受组织一些情报传递的工作。
这天我接到命令,要去一家西餐厅交接文件。
我如约赶到地点,却没见到接头的人。
想到接头人可能暴露了,我拿起包就想走。
刚要出门,迎面撞上了一队洋人。
他们个个身穿制服,在门外围成一圈,似乎是得了消息来抓人的。
我出不去了。
眼见着他们开始对餐厅里的人进行盘问搜查,我捂了捂包里的文件,心情忐忑。
就快查到我时,餐厅进来一个风尘仆仆的身影。
是傅殊文。
一进门,他便劈头盖脸训斥了那些洋警察。
「一群废物,竟然在眼皮子底下放跑了共党的人。」
转眼,他瞥到了站在不远处的我。
他缓缓朝我走过来,我手心都攥出了汗。
下一秒,我被他揽进了怀里。
「这个人是我的妻子,我先带走了。」
「你们一部分去追那人,剩下的人继续盘问餐厅的人有没有线索。」
对他们发号施令完,他拖着我回了傅宅。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他在压抑怒火。
「为什么要帮那些人做事?别忘了你的身份是傅夫人!」
「今天如果不是我得到消息,你就被抓去严刑逼供了。」
我抬头对上他的眼,满是讥讽。
「那又如何,总比当卖国贼强。」
他被我的话刺激到了,狠狠一拳打在我身后的墙上。
「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咬着牙说道。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他失控。
「上海最近局势不好,你就不要再出门了。」
他嘱咐傅宅佣人和看守严加看管,不许我再出门一步。
14
真如傅殊文所说那样,上海最近入驻了大量的日本兵。
浪人们在街上横行霸道,就连我们所住租界,都不时有人会来闹事找茬。
军队进驻没几天,我就收到了我爹死亡的噩耗。
日本人害死的。
我不顾傅宅里的人阻拦,硬生生闯了出去。
在日本人布置的监狱里,我再一次遇上了傅殊文。
他正在跟日军为首叫藤本的人交谈着什么,见到我来,眼底满是惊愕。
藤本满脸堆着假笑过来问我。
「你就是傅太太吧,久仰了。」
「不过你的父亲似乎不太配合。皇军找他谈生意,他却说什么都不愿意签字。」
「甚至还大骂我们的天皇。」说到这,他略显为难。
「看在他是傅先生的丈人面上,我们已经很仁慈了。」
「但上面的命令,我们也不能违背。还请节哀。」
翻译飞快地说着,每翻一句,我的拳头便攥紧一分。
说罢,指了指不远处牢笼内躺着的人。
正是我的父亲。
我扑了过去,他全身上下都是血,几乎没有一处好肉。
是叫人活活打死的。
我颤抖着手阖上了他张着的眼。
我回头看傅殊文,他与我对视一眼,冲我轻轻摇了摇头,嘴唇一开一合。
我看懂了他说的话。
「留待来日。」
藤本的声音在背后不合时宜地响起。
「傅太太,您的父亲已经为他的死板固执付出代价,相信您是个聪明人,不会重蹈他的覆辙。」
说着他拿出一张纸让我签字。
「你们家的所有原材料我们都愿意以高价买下,是笔划算的买卖。」
「傅太太,签字吧?」
藤本把纸笔递到我跟前,原本攥着的拳头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后,最终松开。
我缄默不语,在纸上签了字按了手印。
我们家是做五金器材的,明眼人都知道日本人收购原材料想要做什么。
飞机、军械,无一不有关。
可正如傅殊文劝我的那样,我选择了留待来日。
我不能因为仇恨把自己折在这里,我还没有替我父亲报仇,外面还有不知多少民众因为我卖给他们的材料付出生命。
就算我不签这字,材料最后还是会到他们手里。
活着,才有以后。
15
傅殊文打点关系,替我父亲敛了尸。
从始至终,我都只能沉默地在边上看着这一切。
这几个小时里,我想了很多。
想父亲为什么曾经可以为了利益把我嫁给一个汉奸,却又宁死不与日本人合作。
想中国若是能少一些傅殊文这样的卖国贼,是不是就能打破日本人,打跑洋人。
我想不通。
我只知道,现在自己彻底没家了。
傅殊文把我捎回了傅宅,知道我心情很差,也没有再追究我去闯日本人地盘的事。
日本人的动作越来越活跃,隐隐能感觉到开战在即了。
街上时不时会能听见枪响,无辜的人被抓走、残杀。
傅殊文也从在外办公改成了在家办公。
我与他每天保持着距离,即使上楼下楼碰见我也只当他不存在地略过。
只是这天我无意经过他房门时,听到了他正与藤本在通电话。
「藤本先生,布防图我已经拿到手了。」
「他们布置了大量的兵力,我还是希望您能看一看。」
「当然...当然...那就多谢藤本先生了。」
我在门外听完了全部对话。
「布防图?」
前些日子在救国会,我曾听说过这么一回事。
如果日军拿到布防图,届时上海会遭受灭顶之灾。
而现在,傅殊文却毫无原则地把它交出去。
我气急,当下便决定不能让这份布防图到藤本手上。
16
入夜,我知道傅殊文有睡眠问题,每天要饮酒才能勉强入睡。
于是我特地端着酒,假意示弱,多谢他前些日子替我解决父亲的事。
傅殊文对我没有防备,将杯中酒饮尽。
酒里早已被我下了药。趁着他昏迷,我忙奔到他书房寻找布防图,并调换了一份。
趁着夜色,这份图被递送到了组织高层手里。
怕被傅殊文发现,我连夜逃离了上海。
辗转来到广州后,我隐姓埋名过了一段时间。
那些日子里,我偶尔会想到傅殊文。
不知他的命运如何。
平心而论,他没有对不起我,还救了我两次。
但他对不起国家,是不可饶恕的。
要怪,只能怪他自己选了一条最不该选的路。
过了小半个月,我突然接到了组织的一条通知。
约我去与上峰见一面。
17
当我见到那位负责人时,他开门见山。
「黎同志,你差一点酿成了大祸。」
我不解,这是何故?
「你拿走的那份布防图还记得吗?」
我点点头。
「那份布防图,是我们交给傅同志的一份伪造布防图。」
「你所认为的汉奸,是自己人啊!」
我呼吸一滞,无法思考。
那个时候的通讯并不发达,傅殊文的暗桩身份又尤其特殊。
所以给他下达任务都是靠着单线联系。
一般的人,是没有权限知晓这种机密的。
这也很好的隐藏了他,所有人都认为他只是一个叱诧上海的风云人物,多方通吃的卖国贼。
而我的父亲是很重要的爱国商人,为组织作出了巨大贡献。
他也配合着傅殊文进行了多次任务。
不巧的是,那段时间情势紧张,很多双眼睛盯着他们。导致任务一度难以进行下去。
正好这个时候,我回国了。
我无疑是一个合适的媒介,让他们能有更多接头的机会。
父亲深知那阶段被人盯上,自己难逃一死。
于是说什么也要将我托付给傅殊文,他认为他是最有能力保护我的人。
逼我嫁给他,也意在托孤。
可这些,都是负责人告诉我的后话了。
他还告诉我,因为我偷了布防图,打乱了傅殊文原本的计划,险些害他在藤本面前暴露身份。
但也阴差阳错的,让傅殊文捡回了一条命。
因为有真汉奸,提前泄露了这份计划。
虽然命是捡回来了,但上海,他也不能再待下去了。
听到这,我微怔出神。
如果没有发生那个巧合,他现在是不是就....
我觉得无比愧疚。
18
我问负责人,他现在去了哪里,是否可以给我一个地址。
负责人摇了摇头。
「傅同志执意要继续执行任务。这涉及机密,我无法跟你说。」
「只是他让我给你带来了一封信。」
我打开信封,里面有一叠厚厚的钱。
展开信,是傅殊文清秀字迹。
他给我讲了我爹之前托付他的一些事,并让我不要为了布防图的事自责。
「同是为国,不分对错。」
还在信中感谢了我,如果不是这份巧合,他只怕要命丧藤本之手。
就像知道我心中在想什么似的,信中最后写着:
「现在到了将亡未亡的时候了,国人全凭着一点志气与外敌斗争着。我不能就此歇下,看着同胞们冲锋。
我还想发挥一点作为中国人的价值。」
「相信你也是如此。上海一别,听说你去了广州。广州今日也不甚太平,望怡清同志平安珍重。
「若有缘份,我们定还会相见。」
我终于绷不住,眼泪打湿了信纸。
19
我一直期待着能再见傅殊文,我想当面跟他说声抱歉。
傅殊文最终还是失约了。
终此一生,我都没有再见过他。
我经过多方打听,只听人说他那一年最后出现在了南京。
还听说他被汉奸出卖遇险,生死未知。
我也曾赶去南京寻找,无功而返。
后来不知是哪里得来的消息,有人跟我说在星洲见过一个与他身形很像的人。
抱着一丝侥幸,我踏上了去星洲的船。
在船上,我无意间听到了船上一个人与洋人的对话。
说他那里有着一些机密,一下船便可以跟总督进行交易。
我瞬间意识到这是个汉奸,绝不能让他下船。
在争斗过程中,我抱着他双双坠了海。
弥留之际,我脑内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嘀...嘀嘀...恭喜您绑定解饿食堂系统,您可以将食堂开在任何一个时间线,为期一年。弥补自己的遗憾。」
名为系统的东西教给了我许多未来的知识。
于是,一家解饿食堂跨越两界,在1937年营业了。
之所以选择这一年,是因为我想找到那个汉奸,替傅殊文报仇。
同时也存有希望,或许我有机会在这一年里碰到傅殊文。
如果他真的像我所得的消息那样...在这一年暴露了身份不幸身亡了的话....
从年头到年尾,这一年故去了很多的人。
我从那个时代走来,知道很多人生前甚至吃不上一顿饱饭。
于是我兢兢业业经营着食堂,尽力为这些人带来最后一些温暖。
眼见着时间来到12月31日,期限就要到了。
哪怕是在这最后一天,
我没有抓到那个汉奸,也没有等到傅殊文。
解饿食堂,原意为解厄,解除灾厄。
我解了很多人的厄,独独解不了自己的。
而现在,我也要消失在这世界了...
20
「我的故事就是这样...」我喃喃道。
麦那头的道士突然出声。
「你怎么就知道,你没有成功呢?」
「我已经算到,与你一起坠海的那个汉奸,恰好是出卖了他的那个人。」
「你已经不欠他什么了...」
我吸了吸鼻子,强撑出一个笑脸。
「原来如此,那我就放心了。」
「我还有最后一个请求,您能帮我算算,他现在如何了吗?」
麦那头的道士沉吟片刻。
「他如今刚刚出生,在一个很幸福的家庭。」
「我还算到,你们会有一段缘分。」
我笑笑没有说话。
当初绑定系统时,它便告诉我经营食堂会消耗自身,一旦期限到了,我就会彻底消失。
就好像从未在这世上存在过一般,见到我的人记忆都将被消除。
所以这个道长,大概是在安慰我吧。
21
十二点的钟声响起。
白光在我周围浮现,我的身体逐渐透明。
没有疼痛感,反倒像被一团温暖所包围。
我离开了。
但我不知道的是,在那最后的一分钟里,直播间里的每个人的屏幕上都弹出了一条消息。
「您是否愿意用一个赞换取店主来到现代的机会?」
那一天直播间的赞格外的多。
十万多人的直播间,无一人缺席,为我点上了赞。
在另一道刺眼的白光中,直播间和解饿食堂统统消失了在了1937年。
2023年,各个城市的大街小巷开出了名为「解饿食堂」的饭店。
这些饭店有一些特殊的规矩:
所有烈士家属、退伍老兵、医护人员和消防员,凡一切对国家有贡献者,统统不收钱。
同时也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
凡是有叫傅殊文和黎怡清的人来到店里,也不能收钱。
常有好奇的顾客问为什么,店主们都会默契一笑。
「因为啊,有一个关于他们的故事值得我们铭记。」
我穿成了虐文女主。
系统要求我在遵循原文剧情的前提下,改变男女主的 HE 结局。
此刻,男主就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看着我。
「晚晴马上回国了,我们离婚。」
我躺在床上拽了拽被子。
「这辈子太短了。」
男主语气轻蔑而不耐烦:「我说过,我只爱晚晴一个。」
我往脚下瞅了一眼:「都盖不到脚。」
男主:「……」
1
扰人清梦的人都该被浸猪笼!
我坐起来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又看了眼露在外面的脚指头和被子……
「我还以为我长高了,原来是被子盖横了。」
纪序言眉心紧紧纠缠在一起,声音更低沉了一分。
「陈千寻,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我打了个哈欠,躺下重新酝酿睡意。
「你说得很好,下次不许说了哦。」
【警告!原主深爱男主,听到这话应该泪如雨下,宿主有人设崩塌倾向。】
系统提示音响起。
纪序言微微眯起双眼,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我:「陈千寻,你敢这么跟我说话?」
我压下心底一万只卧嫩蝶,坐起来,努力酝酿情绪。
泪如雨下我实在做不到,眼泪含眼圈是我的极限。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纪序言,声音都在颤抖,委屈地控诉:「你为了那个女人要跟我离婚?是不是别人不发火就把别人当傻子呀?」
纪序言整个怔住了,估计也是没料到那个一直为窝囊组上大分的原主会发火。
我继续我的表演:「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了?嫁给你之后,我又当爹又当妈,一把屎一把尿拉扯你……」
系统:【宿主,请注意人设。】
「我天天给你洗衣做饭,简直就是个免费的保姆,现在你的白月光回来了,你说不要我就不要我了……」
我说到这,啜泣了几声,擦擦眼泪,伤然地看向他:「离婚费多少啊?」
纪序言:「……」
系统:【……】
纪序言完全失去了耐心……
他一直以来对女主就没有耐心。
「总之在晚晴回来之前,你给我搬出这里,我不希望她看到你伤心。」
说完,他转身大步离开,只留给我一个无情的背影。
被他这么一闹,我的睡意已经全无了。
脑海里充斥着大量原文女主的回忆。
纪序言和一个叫沈晚晴的女人相爱,但是五年前,沈晚晴出国去了。
纪序言心灰意冷,答应和原文女主的联姻,两人就这样结婚了。
这是哪个作者写的剧情?
我问系统:【你觉得这剧情合理吗?白月光是死在国外了?还是男主买不起飞机票?为什么出个国而已,男主就心灰意冷了?】
系统:【宿主,这不是你该考虑的事情,请按照原文剧情走。】
我翻了个白眼,继续回忆。
原文女主也是一个世家千金,虽然在家里不受宠,但好歹有颜有钱。
结果脑子被抽走了似的,对男主死心塌地,嫁给男主之后完全失去自我,变成了居家保姆,给男主洗衣做饭,还要为男主生三个孩子。
好在最后没生孩子,在经历了男主的各种伤害,白月光的欺辱,以及男主家人的轻蔑,她终于心灰意冷,最后离开了男主。
重点来了!
男主这个时候发现自己爱上女主,然后开始追妻火葬场。
大结局这俩人竟然 HE 了!
我真想说一句尊重,锁死。
可我必须完成任务,不然我的灵魂就彻底破灭了。
那就来吧。
【接下来有什么任务?】
2
系统告诉我,最近的剧情点是女主搬家那天,沈晚晴上门来,和往外走的女主碰了个正着。
两人站在楼梯上,沈晚晴瞥到纪序言来了,跌倒在地,莲言莲语诬陷女主扒拉她。
纪序言一把扯开女主,结果失手将女主甩下楼梯,女主受伤进了医院。
女主醒来,看到纪序言在,却也没有解释,而是含泪问纪序言:「你真的决定了,跟我离婚?」
纪序言看着躺在床上的女主,心里莫名生出一股疼惜,这让他感到烦躁。
然后他说:「离婚的事情,先放一放吧。」
女主转过头去暗自伤神。
纪序言默默陪伴。
我怀疑女主……
不,我怀疑作者曾经滚下楼梯把脑子摔出去了,才会写出这么膈应人的剧情。
系统说:【你的任务就是让男主误会,然后进医院。】
我做了个深呼吸:【Ojbk。】
系统:【什么意思?】
「……」
搬家当天,我看着第三辆卡车把别墅里的古董油画都装上车,满意地点点头。
系统:【原文女主走的时候什么都没带。】
【那不行,这些都是婚后财产。】
我才不要留给渣男贱女呢。
系统:【那你也给男主留一半啊,现在家里就剩承重墙了。】
【那就是留给他的另一半。】
毕竟房子我带不走。
系统:【……】
我十分搞不懂虐文女主都被伤害成那个熊样了,离婚的时候竟然还选择净身出户,我只想说,所有的虐文女主都是傻逼。
这不是受害者有罪论,我也不是非要她们是完美受害者,我只是想说……
是的,傻逼。
男主?
大傻逼!
我拎着一个小小的行李箱,里面什么都没装,这是为了一会这个行李箱滚到楼梯下面打开的时候,让纪序言眼前一亮,好继续后面的剧情。
毕竟女主人设不能崩。
哦,她竟然什么都没拿,她真的好不一样。
该死的我竟然有点心疼了!
这就是纪序言当时的心理,总体可以用一个字来概括:【贱!】
我在楼梯上等了一会,沈晚晴就出现了。
我找好位置,背对着楼梯。
沈晚晴走到我面前。
她真的跟原文描写的一样,长相温婉,气质温柔,一副岁月静好的姿态。
晚晴虽坏,却实在美丽。
她冷眼扫过我的行李箱,唇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弧度:「真可悲,我给了你五年的时间,你都没能让序言爱上你。」
「陈千寻,你就那么爱做我的替身?一点尊严都不要吗?」
「这个家的女主人本来就该是我,你早点跟序言办离婚手续,不要再做跳梁小丑了。」
我最近在练习心眼子,这题我会。
我指着她的嘴:「你牙上有菜叶。」
沈晚晴一惊,立刻闭上嘴巴,看样子舌头在上下牙上刮了一圈。
我附到她耳边,压低声音:「我是高情商,你这招对我没用的。」
沈晚晴:「……」
她不可思议地看着我,仿佛没见过我一样。
「你说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沈晚晴往我身后扫了一眼,突然就朝地面跌去。
我反应极快,迅速出手一把拉住她,把她拽起来。
本能使然。
沈晚晴都蒙了:「你干什么?」
「我知道你想跌倒,但是你先别跌倒。」
说完我自己也蒙了。
怎么办?
剧情是不是进展不下去了?
系统也跟着着急:【宿主,你这样会任务失败的。】
一道厉喝声这时传来:「陈千寻,你在干什么?」
3
纪序言大步过来,一把扯住我的手腕,力道之大像是要把我的手腕捏碎似的。
他瞪着我,目眦欲裂:「陈千寻,你好大的胆子!」
「序言你别这样!」沈晚晴戏精附体,眼泪说来就来,「陈小姐不是故意推我的。」
这是高手,这是高手。
纪序言依旧死死攥着我的手腕,声音狠戾:「陈千寻我告没告诉过你,有什么冲我来,晚晴是无辜的?」
我仔细回想了一下:「没告诉啊。」
纪序言一噎:「你……」
「你真没告诉我,你就让我搬出去,别的没说,你忘啦?」我指着他那只爪子,「轻点,你弄疼我了。」
纪序言闻言,猛地松开我的手。
沈晚晴哭着阻止:「序言,陈小姐只是不想我留在你身边……」
系统还在提醒我赶紧完成任务,不然就真的没机会了。
烦死了!
我回头看了眼楼梯,要不我自己滚下去?
我又回想了一下系统给我颁发的任务,计上心头。
纪序言揽住沈晚晴的肩膀安慰她。
我扑上去跟着一顿忙活:「住手!你们住手!不要再打了啦!」
然后我们三个人拉扯起来……
准确地说是纪序言和沈晚晴被迫和我拉扯。
一番混乱之后,只听到扑通一声,有人顺着楼梯滚落下去。
「啊!」沈晚晴尖叫一声,快步下去,「序言!序言你没事吧?」
我也连忙跟下去:「我叫救护车。」
纪序言撑着地面站起来,神色之间闪过闷痛,恶狠狠地瞪着我:「陈千寻,你到底在发什么神经?」
我四十五度角仰望天花板,故作高深莫测:「我发的不是神经,是寂寞。」
很快,救护车就来了。
沈晚晴要跟车,被我一把扯到一边。
「这次让我来,等下次他去火葬场再让你跟车。」
说完我迅速钻进车里,同时松了一口气。
只要我进医院,这个任务就完成了。
我前脚刚迈进医院大楼,后脚就迈出医院大楼。
纪序言回头问我:「陈千寻你干什么?」
我朝他双手抱拳:「瞎逼……不是,陛下,臣退了,这一退就是一辈子!」
纪序言:「……」
我开开心心地跟系统报告:【任务完成啦!】
系统像是卡顿了一样,一秒钟之后才响起,声音有些迟疑:【宿主,你这不算完成任务吧?】
我给它掰扯:【我被男主误会了吧?】
系统:【是的。】
【那我进医院了吧?】
系统:【是的。】
它像是后反劲儿似的:【是你进医院!】
【你就说我进没进医院吧?】
系统:【……】
系统:【好吧,这个任务算你完成了。】
【什么叫算?就是!】
4
离开医院,我回到自己的小公寓……
笑死,进不去,根本进不去。
屋子里堆满了我从纪序言大别墅那里搬来的东西,我连根牙签都没给他留。
我不是风一般的女子,我是龙卷风一般的女子。
就在我准备联系买家的时候,纪序言的电话打来了。
他一开口就是暴怒的声音:「陈千寻,家里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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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引诱躺平反派爱上我后。
不仅当着他的面与男主亲热,还假死脱离了世界。
可反派黑化过头,竟真夺位当了皇帝,而男主被押在大牢中日日受刑。
我重返书中,纠正剧情。
龙椅上的男人满脸戾气,与往日不谙世事的少年判若两人。
他怀中搂着的女人,有几分像我。
1
穿书任务完成一年后,系统找到我。
书中剧情已经完全偏离原本轨道,需要我重回书中,矫正剧情。
穿书者原本只是为剧情推波助澜的存在,脱离世界后,书中所有人物都会消除关于穿书者的记忆。
可系统却说,唯有我攻略的反派萧辰奕出了问题。
他还记得我。
“你走后,他疯了。”
“萧辰奕消沉了一阵,竟起兵谋反,血洗朝野,夺位当了皇帝,彻底改变了剧情。”
系统冰冷的电子音顿了顿,“此行凶险,一路平安。”
2
这次,我的身份是进京入宫的女道士。
在乌泱泱的人群中,我匆匆望了一眼王座上的男人。
光给萧辰奕的脸镀了一层浅金,衬得他眉眼更为深邃。
他褪去了少年稚气,搂着怀中女人的细腰,嘴角勾起一抹痞气的笑,正垂头说着些浓情蜜语。
我恍惚,无法将眼前的人和记忆中与我牵牵手就脸红的萧辰奕重合在一起。
忽地,萧辰奕抬起头,方才还含笑的眸子冷下来,锐利得像是审视猎物的蛇。
我冷不防对上那视线,忙低下头,仍能感觉到那视线在我身上停留了许久。
一阵心悸。
幸好系统给我追加了一项技能:易容术。
我现在这张脸,平平无奇到谁看了都记不住。
萧辰奕是认不出我的。
就在这时,萧辰奕发话了。
“你,出来。”
我正抬头想看是谁,却见其余道士往两侧退开,只余我留在殿内中央。
“我......?”我指了指自己。
萧辰奕撑着下巴,目光沉地看不清情绪。
“自然,还要朕说第二遍?”
我心如擂鼓,跪下扣了一首:“草民不敢。”
四下静得落针可闻,我跪得腿麻,萧辰奕的声音终于又响了起来。
“道长从道几年?”
“自记事起到现在,已有二十又一年。”
我不急不缓,说出早就预设好的措辞。
殿堂上传来一声轻笑。
“是么?”
“既是自幼修道,那这招魂一事便由道长一人负责。”
“若是失败,朕便让殿内所有道士为你陪葬。”
满座哗然。
我心跳快得厉害。
萧辰奕变了。
往日连只蚂蚁都不愿踩死的人,如今能一声令下决定百人生死。
3
太监将我带至一处院落。
院内草木修剪得当,亭台楼阁,雅致非凡。
但地上却依照诡异法阵摆着燃烧的白烛,窗户与院墙间,贴满密密麻麻的黄符。
庭内竖了些雕着符文的细木桩,由无数红线相连。
线与线,交错成怪异的阵法。
风吹叶落,瘆得慌。
院门被推开,发出刺耳声响。
我吓了一跳,猛回头。
来人是刚刚大殿上,萧辰奕抱着的女子。
方才只是遥望了一下身形,现下近观,却发现她,面容竟与我十分相似。
我愣了片刻,才回过神,“小人见过娘娘。”
她搀住我的手。
“我只是一介歌女,在这宫内无名无分。”
“道长莫要多礼,我姓林名杳,道长唤我姓名便好。”
只是一个无名无分的歌女,就能被萧辰奕搂着,同坐于龙椅之上?
林杳垂眸抬手,轻抚摸一朵金盏玉台,突然道:“你是进这院子的第一百七十八个道士。”
“你知道在你之前的所有道士,如今身在何处吗?”
我心中闪过不好的预感,“小道不知。”
花茎被掐断,落在林杳手中。
“就埋在这满院的金盏玉台之下,当花肥。”
我如坠冰窖。
沁人的花香仿佛混杂着尸臭,如雾般更加汹涌地包裹住我。
“陛下本信鬼神乱力,登基后的第一件事却是召集天下能人术士进宫。”
林杳的眼睛紧紧盯着我,剔透如露。
“你可知为何?”
我被这样一双澄澈的眼睛盯得发怵,怔愣道:“为了招魂。”
“那你又可知,陛下要招谁的魂?”
招谁的魂......
我竟没想过,萧辰奕到底要招谁的魂。
“沈长暮。”
这三个字仿佛从骨头缝里生出的寒意,顺着脊骨一点一点往上爬。
“陛下年少时,钟情于一位叫做沈长暮的女子。”
“陛下集天下异士,只为招她的魂。”
沈长暮,是我上一次穿书来时,所用的名字。
任务成功后,我便假死离开了这个世界。
无法言说的怪异自心中蔓延。
“你为什么对我说这些?”
林杳眼底如寂静的湖,她牵过我的手,将花放入我手中。
“念在你我是同乡人,惺惺相惜罢了。”
与此同时,她的指尖在我掌中滑动。
写的,分明是一个“逃”字。
“林姑娘......”我喃喃着,却看见她的手腕上,有一圈青紫,像是被锁链绑过。
手中的花仿佛变成尖利的刺,扎得手心生疼。
“林杳,你怎么在这儿?”
萧辰奕不知何时立在门边,脸色阴沉得吓人。
小师妹在王爷寿宴上做了奶油蛋糕,惊艳全场。
我在旁边偷听她的系统报菜谱,提笔狂记。
谁知系统停顿了一瞬,说:
【宿主,原女主好像在写什么,去看看。】
哦豁,偷师被发现了。
1.
小师妹收敛了笑容,她走到我面前伸出手:
「你写什么呢?拿出来也让我看看。给我做了两年烧火丫鬟还不老实,还打算做你的御厨梦呢?」
我老老实实站在那里,目光诚恳看着她:
「不、不敢。」
手上却把那摞纸塞得更严实了。
那是我这两年来偷听她的系统教学记下的菜谱。
中式的、西式的、煎炸烹炒焖溜熬炖,应有尽有。
她展示过的我都记下来了。
小师妹轻蔑地看着我,背对众人的她表情狰狞,恶狠狠地威胁我:
「把东西给我,要不然把你赶出酒楼,让你流落街头!」
我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好半天才不情不愿地把那摞纸掏出来给她:
「给你,不要赶我走。」
她得意地接过去,可她的得意很快就僵在了脸上,变成了疑惑和愤怒:
「禾善,你画符诅咒我呢?」
哦,我没正经读过书,食谱都是连写带画记下来的,写的字缺胳膊少腿,还像鬼画符,那都很正常。
所以除了我,这本子没人能看懂。
我笑得一脸憨厚,故作惊讶地连连摆手:
「我老实人,哪能干那种事啊?」
2.
小师妹本来平平无奇,但是在两年前某一天突然厨艺突飞猛进,甚至自己研制出了许多闻所未闻的新菜。
师父有个酒楼,她死之前让我们互相比拼厨艺,胜者继承。
在那场比试里,我做了豆腐鸡丁、狮子头、糖醋鱼和酱香肘子。
我做的菜口味不错,就连师父也连连夸赞:「不错,豆腐鸡丁滑嫩鲜甜;狮子头色泽浓郁,软糯入味;糖醋鱼酸甜可口,令人食指大动;酱香肘子软烂脱骨,肥而不腻。」
当时的我昂首挺胸,胜券在握。
可转头,小师妹端了四道菜上桌。
那菜竟然还都盖着盖子,不让人看。
我嗤笑:「故弄玄虚。」
小师妹盈盈一笑,皆是自信:「师姐别急啊,好东西当然要慢慢品尝。」
第一道盖子揭开,菜名叫「大煮干丝」,是我们从来没见过的。
师父惊奇:「这道菜有火腿丝、鸡丝、冬菇丝、笋丝以及豆腐干丝,虽然刀工差些火候,可这吊汤清甜鲜香,竟然有这般搭配,奇哉!」
小师妹浅笑,而我微微皱起了眉头。
她从哪里学到这么新奇的菜式,让我有了些危机感。
还好她刀工不太行,让这菜差了点意思。
第二道干炸丸子。
师父咔嚓一口咬下去,眼睛瞪大了:
「好酥脆的丸子!这般香而不腻,莫不是用了肉末和莲藕?莲藕向来用来炖汤,没想到用来裹丸子也别有一番风味,好!」
我没忍住也尝了一个,一口咬下去,竟然是嘎吱脆的声响。
外焦里嫩的,有点好吃啊!
就是有点地方火候有些大了,不过并不影响味道。
恐怕只有老饕来了才能尝出来那微焦略苦。
我暗暗心惊,她怎会有这般巧思?
小师妹眼神挑衅地看着我,还不忘补刀:
「师父、师姐,这丸子凉了也好吃!还可以用来煮汤呢!」
第三道是豆花鱼。
师父尝了一口后长叹:「豆花竟然还可以和鱼肉搭配,妙啊!我自问吃过无数珍馐,今日却连续吃了三道从未吃过的菜肴。古黛,你到底还有多少惊喜是为师不知道的?」
我握着筷子站在那里,眉头紧锁,心中微凉。
到了第三道菜,我就已经知道自己输了。
我做的都是师父教过的菜,而小师妹做的菜都是她自创的,却又好吃。
她竟然有这等才能!
小师妹看着我:「师姐,怎么样啊?你也尝尝?」
那时我年轻气盛,只回她:「嘁……」
即使大局已定,第四道菜还是被揭开了,那是一道芸豆蹄花汤。
师父已经叹服:「汤浓味美,看着清淡,可滋味一点不差。竟然想到这般做猪蹄,古黛,你是有天分的!」
师父教我的菜多是浓油赤酱,可小师妹就好像是故意跟我反着来的。
她和我选择了基本相同的食材,却做出了完全不一样的菜。
于是在众人的新奇劲里,小师妹打败我继承了酒楼。
那个时候我还很年轻,只会无能狂怒当众骂她:
「投机取巧,手艺一般,花样不少,有本事你永远有新花样!」
可我刚骂完,就听见她身上一个自称「系统」的东西说话。
它对小师妹说:
【我是女配逆袭系统,刚解锁了上万食谱,宿主你随随便便拿几个都肯定碾压原女主。】
我:「……」
还真有啊?
而我就是系统口中那倒霉的「原女主」。
3.
曾经我也想过离开酒楼单干,但是系统对小师妹说:
【我有上万食谱,你需要的时候我都会教给你。】
然后系统随口报了一连串食谱,都是我没听过的。
我沉默了半宿,最终作出决定:
那还走什么啊?能学一点是一点啊!这世道一个厨子有一道招牌菜都够吃一辈子了,可这系统有上万道啊。
于是我开始了忍辱负重的偷学之路。
小师妹本来想赶我走,但是系统又对小师妹说:
【你要代替她当上御厨、攻略男主,她是个变数,你放在眼皮子底下打压更好。】
于是她打发我去酒楼厨房灶台烧火。
而在两年来无数次她和系统的对话里,我隐藏在灶台后面,一边烧火,一边狂记系统留下的菜谱。
算起来,也学会了几百道了。
这上万道菜,有生之年怕是很难学完。
但是万变不离其宗,学会最经典的那几道,这世间菜肴似乎都大差不离了。
4.
这些年里,凭借那些新奇菜谱,师妹顺风顺水结识了无数人士。
而我还是她后厨里的烧火丫鬟。
我做事精细,虽然是个烧火的,但是火候掌握不错,所以她出门烧菜也带着我。
最重要的是她的恶趣味,我听见她偷偷跟系统说:
「系统,你说我顶替了她的人生,那让她亲眼看着却毫不知情,是不是更有成就感?让她永远都活在我的阴影里!」
系统比较警觉:【最好避免她和重要角色接触,毕竟她是原女主!】
……
而今天是王爷的寿宴。
根据系统所说,这本是作为原女主的我大展身手的一次机会,现在却落在师妹身上了。
她的奶油蛋糕新奇且甜腻,获得了宴会上的阵阵好评,王爷也当场给了打赏。
本该是欢喜的时候,她却因为系统的提示盯上了我。
她扬手,将我写满菜谱的那摞纸撕了个稀碎,她笑着看我:
「管你是什么,我看不顺眼,就撕咯~」
我看着飘散着满地的碎纸,站直了直视她。
师妹:「这么看着我干什么?你生气啊?那你走咯~」
我捏紧了手正要说话,王府下人急匆匆赶了过来喊她:
「古姑娘,王爷说想吃一份长寿面。他说他小时候流落在外时曾吃过一碗天底下最好吃的长寿面,听闻您手艺高超,希望能帮他找到儿时味道。」
5.
师妹转头就去问系统:「什么是全天下最美味的面?」
系统:【原著里没这段啊……】
系统抓瞎,师妹也抓瞎,她居高临下看着捡着碎纸片的我问:
「喂,你觉得什么是全天下最美味的面?」
我早已经敛去眼中锋芒,低眉顺眼地拍马屁:「当然是师妹你做的面。」
师妹:「……」
系统:【这原女主应该是废了……】
她将我的食谱撕得稀碎,但是今天做奶油蛋糕的那一张还在我怀里完好着。
之前的菜谱我都牢牢记在了脑子里。
最重要的是今天这一张纸,因为奶油蛋糕的做法是全新的,不同于之前学过的所有菜系。
不过师妹高傲惯了,应该没有想到我会欺瞒她留下一页纸。
师妹啊,就连做坏事都不够精细,怎么做一个好厨子?
6.
王爷的寿宴很热闹,邀请的厨子不只是师妹一人。
师妹在那里思考做什么面,我就去周围转了转,却发现那下人将周围的厨子找了个遍,说辞都是一样的——
「听闻您手艺高超,希望能帮王爷找到儿时味道」。
我窃笑。
看来小师妹的奶油蛋糕在王爷面前也不算特殊嘛。
也是,系统说在异世里「蛋糕」和「生辰」挂钩,于是它将奶油蛋糕作为了推荐。
可奶油蛋糕甜腻,虽然女眷和孩童十分喜爱,却不是王爷的心头好。
我长叹,即使师妹有了系统,这最基本的东西却还是不懂。
一个厨子总该了解自己的食客。
此刻,众厨子也在思索:「什么是全天下最好吃的面?」
他们眉头紧皱,很快王爷又有了新吩咐:
「谁做出王爷想要的面,赏银百两,并赠酒楼一座。」
全场厨子疯了,撸起袖子就热火朝天地开干。
师妹也叫我回去烧火。
她神情倨傲:
「不就是全天下最好吃的面吗?我做!」
于是,我又认识了一种叫作「方便面」的东西,是师妹用什么积分和系统兑换的。
7.
王爷寿宴办得比较大,午宴过了,此刻便是赏花谈天,许是和众人聊起当年事情了,这才想起来让厨房里头做面。
很快,厨子们将面都做好了,我也端着面跟在师妹身后。
只听闻王爷在上头说着:
「那时宁王作乱,太后带着年幼的圣上和本王南下避乱。本王那时候不懂事,饿得哇哇哭,又不肯吃干粮,太后摸着本王的头说——生辰了,该吃一碗长寿面。于是她变卖了衣裳,换了些银钱,在小镇摊子上买了一碗面给本王。」
「直至今日,本王还记得那面劲道爽口。」
「可后来回了京,却再也没有吃到过那种面。」
众宾客听得潸然泪下,纷纷夸赞王爷和太后母子情深。
王爷笑了笑:
「年纪大了,总爱想些过去的事情,也是你们爱听,我也来了兴致,于是便临时嘱咐后厨来一场赏面宴。听闻面都已经做好了,那便都端上来吧。」
8.
厨子们使出了浑身解数,拿出来的面也是五花八门。
王爷看了大部分的面都直摇头,只有小部分的面浅尝了几口。
有一位年轻厨子端上了一碗阳春面。
王爷惊奇地喊了一声:「咦,端上来尝尝。」
那阳春面在一众面里独树一帜,其他面都是什么食材珍贵堆什么,可这碗面却十分简单:
只窝着一荷包蛋,一长根绿叶菜,缀着些青葱。
那汤面荡着点点金黄油光和酱色的汤,却又能清澈得一眼见底,甚至于那面条都是清清爽爽不带一丝累赘,颇有几分阳春白雪的高雅之意了。
王爷尝了一口汤,眼睛亮了亮:
「汤底咸鲜,清爽却不寡淡,有些熟悉的味道。」
王爷来了兴致,又夹了一筷子面。
面条筋道,挂着油点的汤顺着面条流淌而下,又溅落在酱红色的面汤里。
王爷尝了面,却摇了摇头:
「汤底不错,面条也筋道,可依旧不是我记忆里的味道。」
众人悬着的心又放下去了。
师妹也舒了口气:「他没中,我们后面人就还有机会!」
虽然面不对,可王爷还是赏赐了那年轻厨子。
我望着厨子若有所思,王爷流落在外时吃的面,必定不是十分昂贵的食材,看来这厨子的汤底对了,只不过不知那面到底是什么面。
9.
终于到了师妹的面上场了,小厮将我手中的面接了过去。
一开盖,王爷皱了皱眉,本想嘱咐撤走,却又临时改了主意:「这面我尝尝。」
我看见王爷撇开了放在面上的肥美虾仁、嫩滑豆腐、甜香白萝卜、爽脆鱿鱼须、红艳大蟹壳、切丝小木耳、鲜嫩海鲜菇……
我目瞪口呆:「……」
还是师妹厉害,一锅面快把全世界最鲜的食材都聚集了。
找了好一会,王爷终于从那堆成小山的料里找到了几根面。
王爷尝了一口,眉头皱得越来越紧。
小师妹紧张地看着王爷。
我也在想,难道王爷吃的面就是小师妹弄的新鲜物件——那什么方便面?
片刻后,王爷轻吐薄唇,话语无比扎心:
「面,坨了。」
哈哈哈哈。
我低头才忍住笑。
小师妹臊得耳朵都红了,她第一次做这个,也不知道这面坨这么快。
不过王爷又说:「这面看着新奇,色泽样式有些像,可却不如我记忆里的那面爽口有韧劲,那面并不软烂。」
10.
一顿赏面宴下来,竟然没一份是对的。
那面被众宾客分了吃了。
因为是诸位大厨使出浑身解数做的,即使不是王爷要的,也是好吃的。
众人纷纷表示量太少,没吃饱。
王爷又来了兴致:「晚宴也加些面,赏赐不变,你们再去试试。」
大厨们顿时又激动了,聪明的把那年轻厨子和师妹都围住了,想要取取经。
师妹在人堆里喊着:「走开走开,自己做自己的!」
然后她转头吩咐我:「你去那年轻厨子那里打探打探。」
「……」
11.
那年轻厨子看着年轻,却也圆滑。
他没说那汤底的做法,客客气气地将其他人打发走了。
反观小师妹,边骂边推其他厨子,弄得怨声载道的,谁走都想啐两口。
我没立刻去找那厨子,而是先去找了王爷身边的小厮。
小厮铁面无私:「做什么?做什么?一个丫鬟到处跑什么?」
我从随身带的荷包里掏出自己做的蜜饯李子,让那小厮尝尝。
那蜜饯李子是我自己做的。
熟透的李子是甜的,这做蜜饯的李子却挑的是酸涩青果,刚摘下的果子颗粒饱满,这时节还带着雨露的水珠,像名贵的翡翠珠子。洗净后的李子腌制晾晒,将其中水分晒干,成品颜色更深,像干瘪的文玩核桃,那皱巴巴的果肉就像是核桃上的纹路。
小厮没忍住拿了一个吃,瞬间瞪大了眼睛:「又酸又甜,好吃!」
我也拿了一个丢进嘴里。
初入口微甜,轻轻咬开那皱巴巴的果肉后,那酸味便漫了出来,李子蜜饯的果肉肥厚,细细嚼来,那酸与甜便融在一块了,越嚼越酸得人口舌生津,却又带着丝丝甜意,令人愉悦。
可果肉再肥厚,也不大,囫囵嚼了几下便被咽下去了,口中只余下那李子果核,却也舍不得丢了,非要吮吸到没味道了才行。
小厮吃完了一个,方才还冷冰冰的脸色和缓许多,他看着我,余光却瞟着我手中的蜜饯,咽了咽口水,略带期待与讨好地问:
「这位姐姐,可是有什么事情?」
我将那一小包蜜饯都给他了,在他惊喜的目光里问:
「王爷当年流落在外时,去的都是些什么地方?」
……
12.
问完小厮后,我心里已经大致有数了。
我虚长师妹几岁,入门时间也比小师妹早。
小师妹来的时候,师父已经开了酒楼了,收留些贫苦无依的女子做活。
只有我这样年纪大一些的徒弟知道,师父早年是很贫苦的。
那时候,她带着我在外推着小摊子卖了好些年的小食,我们去过许多地方,而王爷的描述让我想到曾经吃过的一种面。
于是我去找了那厨子。
厨子看着年岁不大,相貌俊秀,不像个厨子,像个书生。不过他的身材倒不瘦弱,肩宽,胳膊也壮实,很是有些力气的样子。
年轻厨子看了我笑笑,也没有什么不满:
「你家掌柜的让你来的?我的汤是对的,可她的面不一定对,回去告诉你家掌柜,这买卖对我来说不合适。」
我摇了摇头:
「不是我家掌柜的,是我与你谈生意,你听不听?」
年轻厨子惊讶看我:「你能与我谈什么?」
我看着他,道:「胡椒、酱油,唔,或许还有一勺子猪油。应该是加了虾籽或是炒干的虾皮吧,所以才会简单却鲜香。」
年轻厨子这下更震惊了,因为我说的是他的汤底配料。
其实我偷偷尝了尝被撤下的汤面,我的舌头比较灵,他用的东西也不多,所以便知道了。
厨子一下子变得恭敬起来,他看着我:「姑娘想与我谈什么生意?」
我望着厨房外的小竹林,浅浅一笑:
「我帮你做出王爷要的面,你的赏赐分我一半如何?」
……
13.
华灯初上。
王爷寿宴自然是少不了烟花。
前边闹哄哄的,夜间的宴席竟是比白日里更加热闹。
小师妹这次学聪明了,等到即将上菜了才将面饼放下去。
上菜的时候,她一边等一边骂我:
「没用的东西,跑了好几趟也没打听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我一脸委屈和害怕地看着她:「是师姐没用,都怪那厨子太狡猾!」
旁边的另一个丫鬟在她耳边不算小声地说:
「姑娘您不知道呢,她不仅去了那年轻厨子屋里好几次,那屋子里还嘎吱嘎吱直响呢,不知道在里面做些什么勾当!」
小师妹和丫鬟略带恶意的目光打量着我,我连忙低头掩饰眼中的寒意。
都是些什么东西,我一心做菜,就她们想些腌臜东西。
小师妹嘲讽的声音响起来:
「就师姐这姿色,付出得再多,也得不到什么有用东西。」
呵,真实的汤底料我都告诉她了,只是师妹愣是没信。
她说:「王爷那么尊贵的身份,怎么可能吃这么普通的东西?你定是被人骗了。」
于是她的汤底虽然色泽清淡,却是加了什么老母鸡、猪大骨、菌菇、火腿、鱼、虾等食材一起炖出来的,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全在汤里,主打的就是一个豪横。
当时的我看得目瞪口呆,没曾想过没有食谱的师妹做菜如此豪放。
也不知道王爷的身子骨受不受得住,希望他少喝两口汤。
14.
师妹塞了几小粒碎银给小厮:
「让我先,让我先,我的面容易坨。」
后面人骂骂咧咧:
「什么素质啊?排队懂不懂啊?」
「会做几道菜,天天在京城横着走,早看她不顺眼了!」
「别生气,别生气,谁让她家新奇东西多呢,不少贵客都喜欢,有的是后台呢。」
小厮面不改色地将碎银收下,让她第一个送面上去。
师妹冷哼一声,看着后面的人:「我上完面,你们就都不用上了,哪来的滚回哪里去吧。」
一句话激起万千厨子怒气。
这次她没让我端面,于是我乖乖站在一旁看热闹。
那年轻厨子靠了过来跟我打招呼。
我说:「你争取早些上,菜总是越热乎的越好吃。」
年轻厨子点点头,也塞了碎银子排在师妹后面,不过他对各位同行很是和善,众人即使知道原委,也不多言了。
15.
师妹的面盛了上去。
王爷揭开那面的盖子,这面泡得刚刚好,不软烂也不硬,正是口感最好的时候。
他满意点头:
「这样子是越来越像了,让本王尝尝。」
只见王爷嗦了一口吸满汤汁的面,一时间他脸上如雪山将崩,如雄鹰将坠,如猛将望见不可闪躲的利箭,如忠臣望见圣上赐下的鸩酒。
那养尊处优的白皙而略带皱纹的脸上,布满了震惊、恐惧、悔恨和绝望。
旁边的年迈管事没忍住嘟囔了一句:
「这得多好吃?王爷向来喜怒不形于色。这是我第一次在王爷脸上看到如此丰沛的情感,就如同看完了一场潸然泪下的戏曲一般。」
我没忍住笑出声。
如果上天再给他一次机会,相信他不会邀请小师妹来他的寿宴。
师妹竟然还一脸期待地问他:「王爷如何,对味了吗?」
王爷紧紧握住桌沿,额角流下一滴冷汗,缓了好一会才慢慢说道:
「这一口的滋味,竟比本王那跌宕起伏的几十年人生还要充沛。」
众人听得云里雾里,只有看过小师妹汤底的我知道王爷的心中所想。
这味道是太多了!哪里还尝得出面的滋味?
小厮打量了一会,最终还是让年轻厨子继续上面。
16.
王爷看着第二碗面缓了好一会儿,似乎是在给自己做什么心理建设。
或许是想着什么「大生辰日子的」「这面上都上了」「平民都不容易」……他反复闭眼睁眼了好几次,最终还是长叹着揭开了碗盖。
王爷颤抖着问:「这——这是?」
年轻厨子立马向前跪下:
「王爷,这是——岭南特有面食,名为竹升面。」
王爷举起筷子连忙吃了一口,吃完又连忙喝了一口汤,他又哭又笑,竟然完全没了王爷该有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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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略失败,新后册封之日,我转身跳入冷宫的火海。
可那身着喜服的天子竟对着乌黑的尸骸发了疯。
攻略进度也在此刻瞬间达到百分之百。
但他不知,自始至终我爱的,仅是他的那张脸罢了。
1.
“娘娘,用些东西吧,要不您的身子真的撑不住的。”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正看见我的贴身侍女心兰坐在我的床前抹眼泪。
“哭什么哭啊,我还没死呢。”
我费力地坐起身,肺腑却痛得想要咳血。
“今日是什么日子?外面怎么这么热闹。”
冷宫里的空气一滞。
“娘娘,今日,今日是新后的册封大典。”
我抬起眼皮,轻轻地问了一句。
“新后可是贵妃沈氏?”
心兰无声地点了点头,换来我一个如释重负的笑。
是啊,我早该料到,毕竟将我害到这幅田地的,非沈氏莫属。
饮尽了苦涩的药,心兰端着药碗匆匆退下,我将自己裹在破旧的棉被里,耳畔猝不及防地传来了系统冷冰冰的声音。
“宿主,你攻略失败了。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任务,你仅完成了百分之二十。按规定,你这具身躯不出三日便会被系统抹杀。抱歉,系统无法完成您当时的心愿。”
虽在进入冷宫的那刻我就预想了今日的结局,可真正面对的时候,心脏还是如针扎般难受。
我闭上了眼睛,无声地流着眼泪。
须臾间,像是大梦初醒,我回光返照般从床上踉跄地坐起身,又冲出了房门。
“心兰!心兰!”
我披头散发,连鞋袜都来不及穿,就揪住了她的衣袖。
“帮我去找圣上,现在就去!告诉他,我知错了,求求他,求求他来看我一眼……”
“娘娘,可圣上正在新后册封大典上,怕是......”
“告诉他,我病的很重,一日夫妻百日恩,况且我当时还救过他的命,他会来看我的。”
我执拗地摇着头,将心兰推到了大门口。
可直到夜深,心兰也没有回来。
吱呀一声门响,一个面生的婢女推门而入。
“是圣上吗?是他来看我了吗?”
婢女嗤笑一声,重重地放下了托盘。
“回娘娘,心兰姐姐殿前失仪,早被拖下去斩了。至于圣上,如今正是与皇后娘娘的洞房花烛,怎能有空来冷宫看您呢?您啊,还是早些安置了吧。”
我像个失去灵魂的木偶,抱着膝蜷缩在榻上。
一切皆是我的错,当初就不该因自己的一己私欲,接下这个荒唐的任务。
临了,还害了一条无辜的生命。
夜正深。
我像个幽灵般坐起身,端起昏暗的烛台,将它置在床幔之上,眼睁睁地看着火光渐渐蔓延。
灼热的痛感烧灼全身,我闭上眼睛,脑海中又浮现出那张令我神魂颠倒的脸。
真是可惜,死前,没能再看一眼。
2.
我叫阿雁,爹娘双双离世,从小在乡野间吃百家饭长大。
我有一个埋在心里多年的愿望。
或许是因为求了佛祖太多遍,那日我刚念叨完,耳畔就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
“吾虽不是什么神明,但却可以帮你实现心愿。”
“多谢仙人!多谢仙人!”
我激动地眼泪都出来了,傻乎乎地跪在蒲团上磕着头。
“先别谢,吾有一个条件。”
“仙人请讲,小女就算是拼上这条命,也绝无二话可言。”
“叫吾系统即可,吾要你攻略未来的圣上,让他封你为后,并许下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诺言。”
“什么?! ”
我瞪圆了眼睛,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现了问题。
就我?
大字都不识几个,身无长物,长得也不算倾国倾城,让我攻略未来的皇帝?
我开始怀疑,这个叫系统的神明或许脑子不太正常。
况且,况且……
我曾与一人许下海誓山盟,就算如今与他阴阳两隔,我也断不可违背诺言。
“仙人恕罪,小女怕是无法做到……”
“哎,先别着急拒绝,那人现在身负重伤,就躺在后山,就算是出于善念,你也该去救他一命。”
于是,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带到了山坡上。
不远处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他伤得很重,还被落叶遮住了脸。
我连忙跑了过去,伸手探向他的鼻息,却在看清他的五官时瞬间愣怔在了原地。
那俊朗的眉眼,和眼角下的红痣,竟像极了我的那位故人。
“系,系统大人。”
我抹了一把从眼角不断溢出的泪花,哽咽地说。
“我愿意接受任务,也希望任务完成时,您能完成我的心愿。“
那场与神明的荒谬契约,也正式开始。
3.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一步一步地将那男人背回了家,又卖了家里的好几只母鸡换来草药给他治病。
不出两日,我正用帕子给他擦脸时,就对上了一双黑沉沉的眸子。
“你醒啦。”
我的脸上掩不住的雀跃,一蹦一跳地端来一碗稀饭。
“你昏睡了好几日了,还是先用些东西吧。”
于是,我一错不错地撑在桌子上,盯着男人好看的眉眼,把他的耳尖都看红了。
“姑娘,吾的脸上可有脏污?”
那男人放下勺子,轻轻地叹了口气。
“啊?”
我睁大了眼睛。
没有呀,那么好看的脸,我一天擦好几遍。
他没再纠结这个问题,又坐起身恭敬地给我行了一礼。
“姑娘救命之恩,傅某他日定涌泉相报。恳请姑娘再照顾吾几日,待伤好之际,吾自会离去。”
“嗯嗯。‘’
我飞速地点了点头,心里暗暗想着。
如此甚好,最好他的伤能慢点好,要不然以后哪有这么好的机会攻略他?
“那我能继续刚才的活计吗?”
“姑娘自便。”
于是我飞快地抄起桌上的刀片,又站起身凑到了他的面前。
“姑,姑娘这是何意?”
那男人吓得说话都结巴了,不动声色地向后退了一步。
“刚才就想给你刮胡子来着,否则影响仪容。”
我煞有其事地说着,又轻轻地抬起他的下巴。
胡子要刮的。
要不,就不像他了。
4.
那男人叫傅凛,是当朝皇帝最不受宠的七王,也是系统口中所言的未来天子。
“他的生母原是皇后宫中的婢子,一朝承宠,生下傅凛后就香消玉殒。他在这吃人的皇宫中受尽凌辱,好不容易活到现在,却在秋猎时被五皇兄当成靶子,身负重伤不说还被人孤零零地抛在荒野,真是可怜的紧呀……”
系统絮絮叨叨地在我耳边介绍着攻略对象的具体情况,我却盯着他那好看的眉眼又入了神。
或许是因为体力不支,用了饭后,傅凛很快就又睡着了。
浓密的睫羽、高挺的鼻梁、以及眼下的那一小粒红痣,都像极了我的那位故人。
“嘿!阿念,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我一个激灵坐直了身子。
“听见了听见了,小女愚钝,系统大人您跟我说这么多,是想告诉我什么呢?”
“简言之,就是这个人极度缺爱,只要你稍微对他好一点,完成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任务应该不难。”
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心思却飘到了远方。
或许,我可以将他当作另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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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4-03-05 12:58:24  更:2024-03-05 13:2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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