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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视娱乐]有没有那种很刺激的兽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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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看想看
与人鱼族首领结契后。
他许诺此生只爱我一人。
直到异象横生,又有个穿越女掉到他的领地。
他任由穿越女僭越,侵入他的私人领域,却始终纵容有加。
甚至为了跟穿越女进行蜜月旅。
私下把我推给最冰冷的蛇族。
「若离爱吃醋,你帮我应付她一段时间。
「反正我们都是两根,她向来单纯,不会看出来的。」
夜里,蛇族将我箍在身下抵死纠缠,故意问道:
「感受出来了吗,我和他的区别?」
1
我到书房时,顾绥正在处理族中公务。
我的步子轻。
可兽人的听力视力和嗅觉,都远强于人类。
他耳尖微动。
听出了我的脚步声,便从案中抬首,朝我伸手。
温声道:「怎么不多休息会儿?」
我弯唇:「睡不着了,想过来看看你。」
他放下公务,起身为我披上毛茸茸的披风,嘱咐我别着凉了。
他向来如此贴心。
结契三年以来,日日如此,他从未有过怨言。
即使这个世界看重后代。
我说我不愿生孩子,他便从未强迫于我。
我便以为此生都会一直这样幸福。
他给我拿了一卷话本,便又去处理公务。
他是人鱼族首领。
为了让族人迁徙去更繁华的地段,每日公务繁忙。
甚至时常好些日子见不上面。
可我捏紧手指,轻声问:
「顾绥,我听说……前段时间有个跟我一样的穿越女,掉在了你的领地?」
他面不改色:「是有此人。
「她来历不明,需要好生审问,确认没有威胁我便会放人。」
我都快信了。
低头时,却瞥见他无意识地转动大拇指上的翡翠扳指。
他说谎时,便会如此。
他尚且不知道。
女人都是带着答案问问题的。
就在前不久,我见过那个穿越女许琴。
在后山。
在我不知情时。
那个许琴与我一样,不喜欢海边潮湿的气息。
顾绥便多次亲自带她去后山。
她采摘了许多鲜花,还插在顾绥的头发上。
笑容灿烂,捏着顾绥的脸。
蹙眉撒娇:「顾绥,我不喜欢你这样笑。
「一点都不亲切,你不想笑,便不要笑了。」
顾绥蓦然笑出声。
纵容她僭越,侵入他的私人领域。
我分明记得,当初我也是这般。
顾绥却温声推脱。
「我向来不爱花草,莫要闹我。」
2
顾绥昨日并未回屋歇息。
我清楚,他又去见许琴了。
直到我要出门,才发现他命人看着我,不许我出门。
原来,他昨日就发现了我的异常。
故作不知,就为了把我禁锢在这?
可我现在又不走。
我同守门的说,要去后山采花。
他们不肯放人。
于是我故意扯开衣领,露出锁骨、肩膀。
冷眼睨他们一眼。
「你们放我出去,不会死。
「但若你们执意如此,让顾绥得知你们想要轻薄于我,会不会死我倒不清楚。」
他们吓得连忙让路。
毕竟,当初我们还未结契时。
有个小卒看上了我。
只是强硬地摸了摸我的手,向我告白。
便被顾绥下令拉下去,再也没了消息。
我威胁他们,若是告知顾绥此事,轻薄之事我并不会就此放过。
若他们不说,我定不会让顾绥发现。
他们硬着头皮答应我。
而我很快摸到了书房那边。
平日这时,顾绥应该是在书房里处理公务。
我只想看看,许琴是否与他在一起。
可我到时,并未在书案前看见顾绥,正想要不要离开。
突然听见繁多书架间,传来顾绥的嗓音。
「过些时日便是琴琴的生辰,听闻她那个世界有蜜月旅行的说法,我要带她外出一趟。」
我掐紧掌心。
死渣男。
昨日说谎就算了。
都是一条鱼了还三心二意!
另一人的嗓音冷冽。
像是黏腻湿热的洞窟里,被毒蛇缠绕,即将窒息的阴毒感。
「哦?那你的雌性该如何?」
我却觉得这人的声音有几分耳熟。
下一瞬,我听到顾绥缓缓道:
「若离爱吃醋,你帮我应付她一段时间。
「反正我们都是两根,她向来单纯,不会看出来的。
「等我们回来后,我便将许琴安置在外,不会让她发现。」
他的嗓音一如既往地温和。
我却觉得如寒冬腊月骤降。
直到听到关键词。
两根。
诶嘿。
3
我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我来自二十一世纪。
穿越至今已经三年多。
我跟那个穿越女一样。
刚掉入兽世,就落入了顾绥的领地里。
于是,他的手下把我抓了起来,由顾绥审问。
问我为何我的穿着怪异,为何我不能变成兽人形态。
见我真是手无缚鸡之力。
顾绥这才允许我出门走动。
但我是内陆人,他们却群居在海边。
每天潮湿的海浪让我难受不已。
顾绥允许我离开领地,还派人保护我。
我便每次外出,都给他采一捧花。
他温和,却始终有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感。
直到后来我们经历生死,了解他童年的阴影。
他才对我敞开心扉,纵容我,爱上我。
提出结契的想法。
我才知,这个世界并没有结婚的说法。
只有结契。
若两位兽人相爱,互相愿意,就可以结契。
一旦结了契,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身上也会有对方的气味,告诉其他兽人,TA 已经有主了。
他向我许诺了太多太多。
无一例外,都做到了。
所以没做到时,才会有这么大的落差感。
但他似乎不知道,我从来都不爱他。
只是在原先那个世界,我的 XP 就是美人鱼和鲛人。
我看到他就觉得爱不释手,像是得到了心爱的玩具。
还时常让他变出尾巴给我玩。
既然这个玩具另找了主,那我再换个就是。
4
我回去时,院子里伺候的侍女看到我行了个礼。
她们仗着我是人类,没有她们那样发达的听力。
故意小声蛐蛐我。
「她还以为是从前那个夫人呢?
「也不看看现在首领对她有多冷淡,不想着怎么挽回首领的心意,怎么就对守门的撒气?」
狗日的顾绥。
若不是他,我也不会遇到这些破事。
我把人叫到跟前。
「你们可以不用来了。」
她们惊疑看向我,连声道歉。
想挽回这份差事。
可我转身离开,不再听她们辩解。
回房间后,我才想起那声音在哪听过。
顾绥身边有个厉害的蛇人,当初跟他谈公务时,我恰好过去。
听到了那人的声音。
怪不得,他说什么两根。
蛇确实是……
我想着该如何知道另一兽人的模样。
左右一耽误,就到了夜里。
洗漱完、休整好,我正打算歇息。
烛灯熄灭时。
卧房的门发出声响,一道高大的身影踏入屋内。
似乎多了股阴冷潮湿的气息。
那人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森冷无温。
我试探性地喊了声。
「顾绥?」
那人身形高大,应了声。
我知道,这就是那个蛇人。
屋内光线昏暗。
可我还是能看到他结实的肌肉块。
和刀削般的下颌线。
天杀的,他绝对是我失散多年的兽夫。
我拍拍床铺,清了清嗓子。
矫揉造作道:「别傻站着了,快来睡觉。」
他就乖乖走过来,坐下。
却一言不发。
眼睛直勾勾盯着我,压迫感很强。
不知道为何。
我总是看不清他的模样。
但不要紧。
我的手一下按在他的胸肌上,盯着他泛起微光的眸子。
故意不满道:
「你今天不对劲,以前你一进来就要先亲热亲热。
「然后一夜七次的!」
他终于开了口,嗓音微凉。
「七次,就够了吗?」
我咽了咽口水。
「这是你的极限,又不是我的。」
他倾身而上,大掌覆在我的脸上。
掌心微凉,不似人的体温。
他喟叹:「真烫。」
那张脸的轮廓印在脑海,却始终看不清真面目。
更深露重时,我迷迷糊糊间只记得他很行。
两根跟两根之间,果然大有不同。
5
我醒来时,浑身酸软。
而那蛇人早已离开。
我扶着腰梳洗过后。
不承想,门被人推开。
顾绥踏入屋内,看到我时弯唇笑得温和。
「若离昨晚睡得可好?」
他的目光带着审视。
我猜测,昨晚应该是他让那蛇人过来试探我,能不能瞒天过海。
「你不是在吗?还问我做什么?
「更何况,顾首领如今不需要去陪许琴了?」
他眸光轻晃,眸底仿佛铺了一层恐慌的情绪。
只是很快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将我搂进怀里。
「没有许琴,只有你。
「这辈子,我有你足矣。
「这几日外面不太平,不让你出去是在护着你。」
我面无表情。
当然是护着我,省得我心梗。
毕竟,我可没听说许琴不能外出。
我不明白。
结契时分明说得好好的,我也不是纠缠不清的人。
他若真中意于许琴,大可跟我摊开讲。
我不会阻挠他们,只会解契。
放我们各自自由。
眼看着许琴的生辰将至。
顾绥或许早就为他们的蜜月旅行筹备了。
这个词听着新鲜,他也愿意尝试。
即使要费不少力气瞒着我。
「若离,这几日公务忙完了,夜里我都会回来。
「许久不曾陪你,是我的错。」
确实。
不是你的错,还能是我的?
6
当天夜里。
「顾绥」果然又回来了。
他如昨日那般,一声不吭开了门。
脚步极轻,完全听不到。
他停在床边,我才缓缓露出一双眼。
隔着昏暗,我仍旧看不清他的脸。
我朝他伸手,主动开口:「今夜不要这么久了。」
他沉默不语。
却又在我收手时,骤然攥紧我的手。
十指相扣。
他的身子似乎永远是这样冰凉的,比顾绥还要凉一点。
所以才把我弄得要死要活的。
这个天气抱着他,相当于纯天然的空调,一点都不热。
他低头吻下来,唇也是凉的。
很快被我染得温热。
他发出的所有声音,都被我吞噬。
又故意哄着让他说各种我爱听的话语。
从我听见他的声音时起,我就知道。
他会是我下个最爱的玩具。
半梦半醒间。
一条冰凉光滑的尾巴,紧紧围着我。
夏日炎热,我下意识伸手搂着,贴得更紧些。
却听见类似蛇吐信子的声音。
一连几日,顾绥白日里都会来试探我。
看我有没有发觉异常。
我都装作一切正常的模样。
果然,许琴生辰的前两日。
他们便离开了族群。
开始了两人的蜜月旅。
我却觉得可笑。
只是没想到,蛇人的精力太旺盛。
一个月过去,我就有点招架不住。
连声劝他保重身体。
他也听取了。
只是这几日的夜里,我总感觉浑身绷得紧紧的。
还以为是做噩梦,便没多想。
在「顾绥」陪我午睡时。
那种被缠绕、阴冷潮湿的感觉再度袭来。
我梦里不满地拍拍这条光滑的尾巴。
下意识喊了出声。
「顾绥,你别闹了……我要睡觉。」
那条尾巴骤然蜷缩紧了些。
房间里遮掩得丝光不入。
一双竖瞳在昏暗中,紧盯着我。
睡梦中我便浑身发毛,头皮发麻。
紧接着,有什么挑开我的衣裙。
我猛地睁开眼。
7
这条尾巴便用尾尖,一点点摩挲我的腰肉。
微凉的唇随之落下。
察觉到异样,我的睡意全然消散。
一抬头,对上的便是一双褐色的竖瞳。
阴凉得我下意识瑟缩了下。
「分明认出了我不是他,却又在梦里喊他。
「我是沈妄。
「阿离,现在认出我了吗?」
顾绥喊我若离,你却喊我阿离。
很难不认出你俩不是一个人吧。
我没说话连忙点头。
只是盯着他的脸。
这些天里,我还是第一次看清他的脸。
皮肤冷白,眼睛狭长森寒,鼻挺唇薄。
下一瞬,我瞪圆了眼睛。
混蛋!
他还是半兽态啊!
他俯身贴得更近,薄唇贴着我的耳廓。
慢条斯理道:
「感受出来了吗,我和他的区别?」
第一夜时,就感受出来了。
我忍着不语。
「这里,他到过吗?」
没有。
两人之间,差别很大。
我闭口不言。
他却故意让我出声,将我填得满满的。
我怒瞪他一眼,羞恼道:「闭嘴!」
他果然噤了声。
下一刻,门被人敲响。
我浑身绷紧。
却听见了顾绥的声音透着一股冷意:
「若离,为何锁门?
「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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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谢小将军三个月,从未行过房事。 我一怒之下带回个乖顺的鲛人寻刺激。 鲛人身材健硕,手感极好。 小将军却半夜闯入房间,险些一剑斩了鱼尾,对我说: 「寂寞了为何不说,本将军还不如这阉人?」 后者扯我裙角,缓缓辩解:「我是鲛人,不是阉人。」 「阉人不能让夫人快活,但我行。」
1
娘亲说,阳春三月正是动情的好时节。
我深觉有理。
因为,我做梦都想睡了谢辞安。
可惜婚后这人避我如蛇蝎,日日同我分房睡。
清晨他练剑,我就捧着把糖炒栗子在旁指点。
「身子再弯些。」
这样视线方能望进衣领。
「步子迈大一点。」
这样更能直观地看见那双大长腿。
夫君的腿啊,比我的命都长。
谢辞安一把长剑舞得滴水不漏,而我在专注地看他的鼻头——
相公鼻梁高挺,那活一定很好。
谢辞安的脚步忽然就一乱,剑也偏了好几分。
「累了。」
他将剑扔给一旁的小厮,嗓子有点哑,「不练了。」
我往嘴里塞了颗栗子,有些失望。
「看来持久力不太行。」
不知怎么,谢辞安刚迈出的脚步一顿,又折身回来。
他弯身捡起剑,「还是练吧。」
「做事要有始有终。」
这人说话时一眼也没看过我,眼神坚定得像是要去参军。
2
谢辞安不碰我有缘由。
这个天杀的一直想遁入空门,却被家里逼着娶亲,日日夜夜避着我,生怕我破了他的童子身。
我折腾了三个月。
威逼,色诱,撒娇,哭闹。
这人就是不肯正眼瞧我。
折腾的累了,我也忍不住揪着他衣角质问,
「谢辞安,你就不怕我耐不住寂寞,出去找别的男人?」
谢辞安默了两秒,语气淡淡,「夫人喜欢就好。」
「好啊,」我赌气,「今晚我就去春风楼带个男人回来玩玩。」
他垂眼,「夫人请便。」
……
这还是我头回逛窑子。
满院的漂亮姑娘,活色生香。
我看什么都新奇,逢人就赏,很快便因出手阔绰被老板娘请去了楼上雅间。
「咱春风楼今个刚到了新鲜货,小姐瞧瞧?」
「准保您满意。」
我不懂她口中的新鲜货是谓何,只能故作老成地点点头,「带来瞧瞧。」
很快。
老鸨掀帘再进来,身后还跟了个鲛人。
湛蓝色的鱼尾,赤裸的上半身劲壮紧实。
视线再往上……
我险些以为自己眼花了。
鲛人竟有张与谢辞安一模一样的脸。
3
同谢辞安的清心寡欲不同,鲛人坐在那,只温驯地垂着眼,什么都没做,眼尾一颗泪痣便已勾人心魄。
我愣了好一会,朝他招手。
「过来。」
他听话过来。
「叫什么?」
鲛人垂眼,「没有名字。」
在我塞钱给老鸨将他买下后,他压低声道,「请主人赐名。」
主人……
我莫名有些羞耻,「还是叫夫人吧,我已嫁人了。」
「是,夫人。」
真乖。
我在心里叹,好鱼。
鲛人眼皮似乎颤了颤,顿了下,又道,「请夫人赐名。」
我扫了眼鲛人健硕的身形,脱口而出,「那便叫你谢壮安吧。」
寓意简单粗暴,比谢辞安更强壮的男人!
鲛人沉默了。
犹疑半晌,他试探道,「不然,夫人叫我庄安吧。」
「也成。」
我没忍住,在他湿漉漉的鱼尾上摸了一把。
最初他还温驯地满足我的好奇心,后来也不知是碰了哪,这人猛地扯住我手腕,耳根泛了红。
「夫人,这里,不行。」
4
我将庄安带回了将军府。
为避人耳目,直接带他翻墙入院,回了我的房间。
床榻前,我举了盏油灯细细打量。
像。
真像。
除却泪痣外,唯一区别便是气质了。
谢辞安淡漠疏离,像一朵只可远观的高岭之花,让人生不起亵渎心。
而这鲛人一双眼里全是明晃晃的欲望。
瞧他垂眼坐在这,态度温驯,可当你勾起他下颌,便能看见那双眼底赤裸裸的占有欲。
可我还是不信。
这世上怎会有人生的一模一样。
就连眼尾的弧度都与记忆中谢辞安的半点不差。
我在他那颗泪痣上用力搓着,皮肤都搓红了,那痣仍在。
这人抿着唇不言语,也不喊疼。
乖的不得了。
「在这等我片刻,」我轻声叮嘱,「我去去就回。」
「好。」
出了门,我快步去了别院。
今夜乌云蔽月,天色尤暗,我入院门时还险些绊了一跤。
轻手轻脚地进了谢辞安房间,一眼便望见了榻上人。
他紧裹着被褥,睡的极不安稳,额上甚至还沁了层薄汗,而他眼尾干干净净,根本没有那点泪痣。
我悄身退出,折身回房。
一进门,便看见庄安在床榻边缘坐着,湛蓝色的巨大鱼尾轻轻垂至地面,翩然火光映到鳞上,流光溢彩。
侧里有风吹过,我才发现窗榧不知何时开了条缝。
可我记得,出门时窗是关着的。
注意到我视线,庄安解释,「刚刚风大,将窗吹开了些。」
「是吗?」
我缓缓过去,捏着他下颌晃了晃,「别装了,你就是谢辞安吧?」
5
庄安眼底浮起几分迷茫,「谁?」
「还装。」
我伸手去扯他鱼尾,「我说在春风楼怎么不让碰,是怕被我找到破绽吧?」
「做的还挺真实。」
然而,我左摸右摸,却连个线头也没找到,那鱼尾好像真的与上半身浑然一体。
庄安叹了一声,探身过来,按住了我不安分乱摸的手,「夫人不必再试探,庄安的确是鲛人。」
我沉默良久。
而后咽了咽口水,忽生好奇心。
「那……鲛人有娶妻生子的……那方面能力吗?」
我问的够委婉,庄安默了下,耳根泛了红。
「有。」
「还不止一个。」
6
他回应的直白孟浪,尽管对方是条鱼,一时间我还是臊红了脸。
不止一个。
那是几个?
我咂舌,在心里感慨,原来鲛人族的姑娘们都吃的这么好。
我清了清嗓,一开口却露了真心话,「不信,看看?」
「夫人……」
庄安抿着唇,空灵的嗓音带了几分闪躲。
我心想鲛人果然性子单纯,怕是被我吓到了。
正想着如何安抚他时,这人忽然扯住我,带着我的手覆去了一处。
握了满手的灼烫。
深夜的思绪还不太灵醒,我收回手,讷讷询问,「你在尾下藏了汤婆子?」
话音落了,才反应过来自己到底是有多蠢。
果然,头顶传来低笑声。
这人本就生的蛊惑,这会儿弯了眼笑我,那点泪痣也愈发勾人。
他凑近,没了刚被我买下时那垂眉敛目的温驯样,以一个主动且强势的姿态将我圈在榻上。
说话时温热气息落在我颈项,难耐的痒。
「夫人要不要试试?」
我是要拒绝的。
可那张同谢辞安一模一样的脸凑过来,杀伤力实在是强。
我是出了名的身手好,同武家二郎齐名的徒手打虎之事也曾传遍京都,可这会,却连这鲛人一只手都推不开。
抵在他肩头的手,反被他按去了头顶,手指缓缓插入指缝,与我交握,摩挲。
蹭过掌心时,有点痒。
「夫人说已嫁人,就不怕被家中夫君知晓?」
「不怕。」
提起谢辞安,我赌气般回握住他的手,「我家那口子心如菩提,下身不举。」
「就是个没剃发的小秃驴。」
7
庄安默了几秒,笑了声。
「原来夫人所嫁是个秃驴,真是难为夫人了。」
说着,他在我掌心蹭了蹭。
语气蛊惑。
「那夫人看我如何?」
都说鲛人歌声能惑人心智,我看不然,这人说的比唱的还要好听,轻飘飘的一句话,一抬眼,就能在人心里放一把火。
可最终,理智还是占据了上风。
庄安的鱼尾将将贴上我时,被我推开了。
「够了。」
然而,话音刚落,房门便被人踹飞了。
楠木门扉重重砸在墙上,声音闷又沉。
有人持剑进来,满身的肃杀气息,剑花一抖,竟险些斩了鱼尾。
终日清寡的语调,也总算在这一刻起了些波澜,
「夫人寂寞了为何不说,本将军难道还不如这阉人?」
谢辞安的目光落在庄安脸上,一顿,讥声笑倒,「竟还是个替身。」
在我身后,那鱼尾朝回缩了缩,竟还敢辩驳,「我是鲛人,不是阉人。」
「阉人不能让夫人快活,但我能。」
8
我在脑中设想了一万种谢辞安的反应。
可他唯独是第一万零一种。
他不嗔不怒,反倒将剑收鞘,掀起衣摆坐在了椅上,一副等着看戏的模样。
「快活?」
「不过买回府的一个玩物而已,还真当她敢同你发生些什么?」
说着,他将剑放去桌上,右手微抬,「夫人继续。」
四目相对。
谢辞安眼底空洞平淡,看不出丝毫情绪波动。
大抵也是真的不爱我。
结婚当日他便同我立下字据,婚后各不相扰,落下一场有名无实的婚事。
我咬咬唇,在谢辞安逼迫的目光中起身,搂着身旁庄安的脖颈跨坐上去。
身下好凉。
单薄衣料蹭着他的鱼尾,触感冰凉。
正当我纠结要不要当着谢辞安的面亲了庄安时,院外忽然响起阵阵脚步声。
「少爷,发生什么事了?」
管家的声音自远处传来,焦急不已,应是刚刚谢辞安一脚踹飞房门的动静吵醒了府中下人。
「别过来!」
谢辞安厉喝一声,止住了那些脚步。
「无事,」他说话间扫我一眼,手中石子弹出,灭了灯火,「梦魇而已。」
遣退了那些下人,他似乎也没了继续观戏的兴致,起身屙瞬间又恢复了往日里那清冷无虞的佛子模样。
「成婚日你我立过字据,你既耐不住寂寞,寻些快活也是应该,我不会插手,只是——」
「鲛人毕竟上不得台面,把他留在你房中就好,不准露面。」
说完,他便转身走了,离开前甚至不忘替我将踹飞的房门又安了回去。
他真的,我哭死。
家都快被人偷了,还不忘帮人装门。
学佛之人度量果真与常人不同。
9
庄安就这般留在了我府中。
只是,这人为了避人耳目,只到夜里才会露面,每每天亮便从我房中离开。
就连我都不知他去了哪。
养了个鲛人而已,竟真给了我一种夜夜偷情的错觉。
……
「夫人,咽下去。」
鲛人修长的手指蹭过我嘴角,揩去残存的汤药汁。
趁他不注意,我又一口吐了出去。
真苦。
我自幼体寒,最近恰逢月事,更是觉着小腹坠痛,郎中开了些补药给我,却都苦涩难咽。
汤药顺着喉咙咽下几分,便引得我一阵干呕。
庄安半跪在我面前哄了又哄,一碗浓黑的汤药却几乎没见下。
我也没了耐性,往榻上一缩,「不喝了!」
难喝死了。
榻边响起庄安的轻叹声。
我听见他将药碗放下,本以为他打算放弃了,却忽然被他扳过身子,温软的唇贴了过来。
唇齿撬开,温热的汤药渡了过来。
落在我脑后的掌心微微收力,容不得我躲,可药都没了,他却仍没停止。
呼吸交错,汤药的苦涩缓缓蔓延。
我迷迷糊糊地想——
这鲛人吻技可真娴熟。
接着,庄安松了手,吻落去了我耳垂,叹,「夫人,这是庄安第一次接吻。」
「不信。」
他笑,没再解释,却又端起了汤药碗。
我脸一红,心想,他不会又要亲一次吧?
庄安轻笑,将我碎发掖去耳后,「不亲了,夫人趁热喝吧。」
我错愕,「我……」
我明明没说话的。
庄安将汤碗递到我面前,见我捏着鼻子咕噜噜喝下,他才解释,「鲛人一族素有读心术。」
接过空碗,他微微弯下身子同我对视。
「我们能听见心爱之人的心声。」
10
三月初九,侯府老夫人八十寿诞,而我作为少夫人,也要与谢辞安一同出席。
我最讨厌这种场合,却也不得不做做样子。
谢辞安待我依旧冷淡。
若非马车空间有限,他怕是要与我隔出一条街那么远。
一路上,马车晃悠颠簸,而我盯着谢辞安的脸,却满脑子想的都是那鲛人。
他到现在都还没满足我的好奇心——
鲛人究竟有几个?
我这么想着,身旁的谢辞安忽地被口水呛了下,咳的不停。
我想替他抚背顺一下气,却被他侧身躲了。
……这个死秃驴。
我赌气也坐回了马车另一侧,缴着手帕不肯理他。
心下无聊,自己胡七乱八地想着庄安。
也不知道他白日里都藏去了哪里,吃什么喝什么?该不会白天去那杂耍团卖艺挣点吃食吧?
鲛人那鱼尾溜光水滑的,那物件难道藏在鳞片下?
其实,庄安的气质谈吐倒有些像那小侯爷周斐。
说起来,周斐还曾同我表过心意呢,唉,当初也是年轻不懂事,一口回绝了。
……
一路胡思乱想,就这么到了侯府。
马车停下,我听见外面人声嘈杂,掀帘时随意问了嘴,「何人在马车外?」
话音刚落。
身侧便响起谢辞安闷闷的声音,「你的小侯爷。」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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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消息,我养的兽人化形了!
坏消息,我养的是卡皮巴拉。
眼前的少年一头自然卷的棕发,生得唇红齿白,瘦腰长腿冷白皮,妥妥的漫撕男。
就是眼神呆滞凝固,一动不动就像个放大版的 bjd 娃娃。
1
卡皮巴拉,又称水豚,以情绪稳定、性格温驯而闻名于人类世界。
可他化人形整整五天了,要不就坐在窗户边发呆,要不就泡在游泳池里发呆。
跟个人机一样,我说一句才回一句。
他化形的第一天,我兴奋到手舞足蹈,因为实物和图片相符,兽人管理局诚不欺我。
「嘟嘟,你变成人了耶!」我抱着他激动到跳脚。
「哦。」他一动不动。
「嘟嘟你开不开心?」我双眼放光。
「还行。」
他主动跟我说的第一句话是:「可以不要叫我嘟嘟吗?」
「就叫就叫!」
「行。」
他一脸淡然,仿佛在说活着挺好,死了也不错。
我抱着他的脑袋就是一顿撸,他却平静得像走了有一会儿了。
「嘟嘟,你喜欢我吗?」我问他。
他嗯了一声。
「真的?你喜欢我什么?」
他呆了一会儿,才道:「饿了,你会给我东西吃,困了,还有地方睡觉。」
我竟无言以对。
他把手放在肚子上:「饿了。」
2
两周了,他还是这半死不活的状态。
除了吃喝拉撒睡,他无欲无求。
眼看我的小姐妹们都和自己养的兽人上了本垒,我对着这个每天把「我佛慈悲」挂在脸上的少年实在难以下手。
于是我躲进卧室给兽人管理局打电话。
「亲亲您好~这里是兽人管理局办公室~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吗?」
「我想换兽人。」我压低声音说。
「亲亲请问您的编号是?」
「305927。」
那边键盘声噼里啪啦了好一会儿:「亲亲很抱歉,您的水豚已经化形了,无法退换哦~」
「那能把他变回去吗?」
「亲亲,化人形的动物是无法变回去的哦,如果您使用强制药剂,很可能会导致您的兽人异化,给您造成不必要的损失哦亲~」
我叹了一口气:「那我还能再养一个兽人吗?」
「亲亲当然可以~根据兽人法第九则第十三条,购买第一个兽人后需要再等两年才可以购入其他兽人哦~这也是为了保护亲亲,动物的占有欲是不可小觑哦~最好在兽人完全服从您的情况下再饲养其他兽人哦亲~」
我头痛地揉揉脑袋,当初买卡皮巴拉完全是被它化形后的样式图所吸引,虽然化形后和图片完全相符,但是脾气也完全复刻。
人淡如菊到 ai 都自愧不如。
「你们放心,我的嘟嘟很温驯的,再养一个没问题。」
「很抱歉哦亲,法律规定我们也无能为力呢~」
「另外亲亲您的兽人马上要进入高热期了哦,您要时常关注饲养指南,帮助您的兽人更快适应成为人类的生活哦~」
我倒在床上,挂掉电话。
一失足成千古恨,我真想抽我自己两耳光,大热的狼蛇狐狸不选,非要选无人问津的卡皮巴拉。
造孽啊……
叩叩,房门被轻轻敲响。
我坐起身,敲门声又没了。
我一把拉开房门,比我高两个头的家伙杵在我面前,像一朵不蔓不枝中通外直的莲花。
「饿了。」他说。
「饿了自己做饭!」我没好气儿地说。
「我不会用工具。」
「不会就去学!」
「好。」
3
在我耐心且暴躁的教导下,他起码掌握了十几岁小孩都会的生存技能。
不过他对厨房格外感兴趣,不发呆的时候就在厨房捣鼓,我让他下了一次厨,炒出来的饭菜竟然比机器人严格按照菜谱做的还香。
我不可思议地向他竖起了大拇指。
他嘴角上提了一下,应该是在笑。
「你是天生的大厨。」我称赞他。
「因为以前经常做饭。」他说。
「可你以前不是水豚吗?」我纳闷道。
他慎重道:「所以我有经验,食物不仅要注意外形完美,还要注意营养搭配,我以前该吃的草绝不少吃一口,不该贪吃的草绝不多吃半根,这样做出来的便便才能规整并且富含丰富营养。」
他第一次说这么多话,可我真想把他嘴给堵上。
饲养指南上说过,水豚的便便是正方形的,这玩意儿可以作为其他动物的食物,水豚也被称为行走的出餐机,随机掉落「惊喜」。
再加上它们性格温顺情绪稳定,所以和任何动物都能「和谐相处」。
我放下手中的筷子,对他道:「你现在已经不是卡皮巴拉了,你是兽人。」
「嗯。」他缓慢地吃着饭菜。
「你不喜欢变成人吗?」
「以前,有很多人类摸过我,就像你一样,但是只有你带走了我。」他慢条斯理地说。
「所以呢?」
他一本正经地看着我:「如果你想要我陪着你,那我可以变成人的样子,因为我只喜欢你这个人类。」
我忽然笑起来,这些天烦躁的心情一扫而空。
这家伙竟然还会打直球,看来我应该对他再有耐心一点。
化形成功的兽人要经历高热期和动情期,才能真正体会到人类的七情六欲,原本的兽性会被人性冲淡,从而成为真正的兽人。
于是我给他配了个智脑手环,方便他随时联系我,他拿着研究了很久,摸索出各种表情包。
他很喜欢用卡皮巴拉的表情给我发消息,他的社交头像也是自己 p 的,点开大图,就能看到一只戴着厨师帽拿着铲勺的卡皮巴拉。
他的昵称:「嘟嘟是大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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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哈!」
樊晓晓笑得肆无忌惮,眼泪花子都笑飙出来。
「我是不是让你别选那玩意儿来着,你非不听哈哈哈哈!」
「再笑我走了。」我面无表情。
「别呀,我只是笑这都什么时代了,人和人都不玩儿纯爱了,你竟然跟兽人玩儿纯爱,我敬佩你!」
她说着站起来向我敬礼。
兽人的性命最长也只有人类的一半,并且和人类无法产生后代。
所以只要有钱并且符合饲养条件,星际法律并不禁止人类饲养多个兽人。
樊晓晓说得确实对,对一个兽人要什么耐心?
「别闹,烦着呢。」我有些郁闷。
「扔了,我带你去买个好的,兽人这东西就是买来暖床解闷的,不是让你在家里供着。」
「管理局又不卖给我,而且我也没想扔嘟嘟。」
没了主人的兽人下场都很惨,走投无路的只能到斗兽场打强制针,变成半兽人上台打比赛供人观赏,要不就是被卖到暗场供人取乐,总之都生不如死。
樊晓晓却神秘一笑:「管理局不卖给你,地下会所的还不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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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着樊晓晓去了地下会所,进场后一片灯红酒绿,耳膜都要被音乐声轰震炸了,昏暗的吧台舞池里挤的都是人,还有半兽人。
这里的半兽人都是服务生,有男有女。
他们有些与常人无异,但长着兽耳兽尾,有些又是兽头兽身,但长着人类的手脚,还会冲着我们抛媚眼,搔首弄姿的动作让我大开眼界。
会所的兽人都是被主人抛弃后涌来的,在这个星际世界,没有主人的兽人会被抓走处死,只有半兽人才能获得单独在人类世界生存的资格。
所以被抛弃的兽人会自愿来到这里,接受强制针的注射,赌赢了就变成半兽人,输了就会被扔进垃圾站销毁。
星际法律对兽人的禁止很多,毕竟前任总统被自己的兽人控制,差点颠覆了兽人法,威胁到人类。
「为什么会有人来这里玩儿?」我在樊晓晓耳边大声问。
「刺激啊!」她扯着嗓子回我。
她话音刚落,我就看见一个身材火辣的狼女和人类男人拥吻在一处——如果狼女没有长着狼头的话我还不会那么震惊。
我捂住我的小心脏,这也太刺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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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贩兽人是重罪,即使是人类也会被判刑。
可半兽人是灰色地带,虽有明令禁止,但挡不住猎奇的人多,为此管理局每年都会进行一次大规模的清扫活动。
兽人管理局的局长是人类,副局长却是个兽人,不仅有高级执法权,还是只很爱多管闲事的奶牛猫。
「你在这里买过半兽人?」我问樊晓晓。
「买过一只兔子,不过他当时就奄奄一息,我看他太可怜,就买回去带他看病,但他还是死了。」
樊晓晓一脸可惜,我正准备安慰她,她就道:「浪费了我一千万星币。」
于是我闭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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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舞台亮起五光十色的彩灯,一批批半兽人上台摇曳着身姿,无论男女都只遮住三点,赤裸裸的身体供台下人审视打量。
樊晓晓凑到我耳边传授经验:「蛇两根狼带刺狐狸风骚,猫科类叫声都特好听,虎狮精力用都用不完。」
我看了几波,都不是我的菜。
莫名有点想念家里的小卷毛。
他可能又躺在哪个地方发呆吧,又或者在厨房研究他的食谱。
我下意识地抬起手环,这地方竟然设了屏蔽器,收不到一点儿信号。
我隐隐有些担心,手环能监测到嘟嘟的身体情况,他这几天就要到高热期了。
况且他每天都会给我发消息。
「在吃饭。」「在睡觉。」「在看风景。」他的每句话后面都要配一张图片或者表情包。
我随手翻着跟他的聊天记录,舞台上又来了一批新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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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不错。」樊晓晓捅了捅我的胳膊。
只见舞台中间站着一个夺目出彩的的半兽人,莹白如玉的肌肤,宽肩细腰屁股翘,尤其是一双大长腿,薄肌饱满结实又及富线条美感,场下已经有不少人蠢蠢欲动了。
樊晓晓道:「看见他额头上的红纹了吗?」
他额间确实有一片如同花瓣的红纹,兽人都长得极好,但是他好看出了特色。
樊晓晓嘿嘿笑道:「珍稀丹顶鹤,化形的整个星际只有六只,赶紧下手。」
果然是鹤立鸡群。
台上所有的聚光灯都打在他的身上,他缓缓张开自己身后的洁白翅膀,场内一片惊叹声。
我听着场上的主持人报数,已经炒到六千万星币了。
樊晓晓突然替我摁了按钮:「八千万星币。」
「你想死啊。」我说。
「不怕不怕,肯定有加码。」
场上八千万喊了三遍,落锤。
樊晓晓挠挠头:「失策失策。」
这下好了,追光灯落在我身上,西装男托着银盘子走向我,盘子里放着一片丹顶鹤的羽毛。
在所有人和兽的起哄声中,我硬着头皮把金卡扔进去,哐当一声响,是我心碎的声音。
「这位小姐恭喜您,我们老板有请。」
「不见。」这种地下会所的头头能是什么好人?
樊晓晓忙道:「见见吧,老板轻易不见别人,我都没见过。」
头顶的报警器突然响起,我还没反应过来,樊晓晓跳起来拉着我就跑。
「管理局的人来了!」
9
人流如潮水般涌向出口,不料刚到门口就被全副武装的兽警堵住了。
生存还是毁灭?如果是我的嘟嘟在这里,他一定会选「?」
那只讨人厌的奶牛猫出现了。
「全部带走。」
「你一个兽人凭什么审判我们?」有人叫嚷。
那人立马被兽警押出来,电击了几下就口吐白沫晕过去。
「还有谁?」
没有人再敢说话,我躲在樊晓晓身后把头死死地低着。
「罗局长好大的脾气,小心伤了人类可不好交代。」
这道声音如清泉洗耳,众人不禁抬头望去。
只见旋转楼梯上下来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他一身青蓝色的贴身西装,白色长发梳得一丝不苟扎在脑后,露出额间的红瓣和漂亮精致的五官。
这不是刚才台上那只丹顶鹤吗?
他微微一笑,大家都看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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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密义正言辞道:「齐晗,你曾经也是兽人,还做得出这种出卖同类的勾当。」
谁也没想到这里的老板竟然是个半兽人。
只听他低声笑着,眼神在我身上绕了一圈,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罗局长要抓我倒是无所谓,可难道州长的宝贝千金你也要抓走,关在那暗无天日的地窖吗?」
Oh,shit!
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可下一秒,讨厌的奶牛猫阴沉着脸站在我面前。
我尬笑道:「hi,好巧啊罗局长。」
「不巧,抓的就是你。」
手腕突然一阵刺痛,手环闪起了红光警告。
糟糕,嘟嘟进入高热期了。
智脑已经恢复信号,我连忙点开消息。
三小时前,他给我发了条信息。
「我好像快死了,可我的菜才做了一半。」
我都能想象到他说话时平静的语气和神情,瞬间又气又急,推开罗密就往外走。
他在我声后厉声骂道:「你别以为我不会抓你!我一定会通知州长治你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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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急忙赶到家,厨房里的灯还亮着,可嘟嘟不见了。
精准定位显示他就在家里,我打开 vr,大屏在空气中投射出惊悚的一幕。
他脸朝下泡在游泳池中,像一具尸体随着水波微微晃动。
我被吓得面色苍白,立马狂奔到顶楼。
「嘟嘟!」
我跳下水池去捞他,可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沉,像铁块似的拽着我下坠,我呛了好几口水,咳得双眼通红。
「嘟嘟别怕!我救你上去咳咳!」
「嗯?」他茫然地睁开眼睛,脸蛋烧得又烫又红。
我担忧道:「你没事吧?」
我拽着他的胳膊费力往水池边游,谁知他竟然在水里站起来,反过来把我夹在胳肢窝下带上了岸。
「没事,我只是在等死。」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跟个没事人一样。
我的担忧转变为气愤:「你就这么想死?」
「还好,能活也行。」
他坐过来贴着我,脑袋在我脖颈边蹭了蹭。
高热期的兽人不能离开主人,只有主人身上的气息才能让他们降温。
动情期更是需要深入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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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抓捕出逃 02 号实验品」的密令惊醒,我起身穿衣。
下一秒,有人从背后环抱住我。
「姐姐别动,我就在这躲一会。」
少年下巴轻轻搭上我的肩膀。
「他们刚刚又给……」
他的声音轻软无力,我就知道一定又是研究所里那些人做的好事。
「没有姐姐,我自己还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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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床边,任由少年靠在我怀里。
「02,你不该来这。」
我语气冰凉,伸手探了探他的后背。
他光洁的肌肤上早已渗出一层密密的汗珠,暴露在空气中,失了温度。
「叫我名字!」
他声音里带了些嗔怪的怒气,张开嘴噙住我肩膀上不多的皮肉,准备随时咬下去。
我没说话,用手从他后颈处顺着背部线条向下擦拭他背上的汗珠。
感受到我的触摸,他的声音更软了。
「姐姐…」
他两排尖锐的小牙一下子卸了力,唇瓣软软地贴着我的皮肤,微凉的舌头蜷动着,想要舔舐又胆怯地卷回。
「求求姐姐…」
他两只手紧紧拽着我的衣角,声音里带着祈求的呜咽。
「坐好。」
我说着,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听到我换了语气,整个人都放松了,手却丝毫不愿松开,生怕我下一秒就要反悔。
我站起来,目光凝望向他,月光透过未拉紧的窗帘缝钻进来,斜斜地打在他身上。
他是蛇人中最漂亮、年轻又聪明强壮的男孩,不然所里也不会选他出来编号 02。
只是实验室那群人,为了获得最强大的基因,什么猛药都下。
上一次在研究所里,用了新药后,他一连几天都十分难受。
直到我值班的那天……
我不记得那天到底是怎么发生的,整个人像被下了蛊一般。
恍惚间,我脱口而出一个名字。
那名字如同被解禁的猛兽,在记忆中横冲直撞。
「项叱。」
我轻声唤着。
少年听见我口中呢喃而出的名字,嘴角满意地勾起,露出一颗尖尖的小牙。
手终于松开我的衣角,攀援着环住我的腰。
「姐姐,你总还是记得我的。」
我看着他的眼睛,目光突然失了焦点,一阵晕眩差点站不稳。
他手上稍一用力,便把我抱起来。
「姐姐,这次换我先帮你……」
他低下头,月光描摹着他的后脑勺,在我身上洒下了一小片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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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被当做实验品的兽人都被剥夺了名字,数字是他们被研究人员记住的唯一方式。
从我叫出他们名字的那一刻起,他们的命运便和我紧紧绑在一起。
「项叱。」
我努力回想着与这个名字产生交集的记忆碎片,却发现一片空白。
「姐姐。」
他眨着墨绿色的瞳仁,无辜地望向我。
「你哪里不舒服吗?」
「没,没有。」
我回答得心不在焉。
他又低下头,语气里染上一层浓重的委屈。
「是我不好……」
他说着,亲昵地轻啄我的嘴唇。
「02。」
我在口中呢喃着他的号码。
项叱这个名字太过陌生,每喊一次我都会丧失理智,被他带着沉沦。
更何况,我现在理智本来也不多。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停下来,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倚靠在我腿上。
刚长出一小茬的头发深深浅浅地扎着我娇嫩的皮肤。
药效仍在,我看得出来,他在隐忍着内心的难受。
我抚摸着他的头,心中很是不忍。
兽人是这个世界里地位低于人类的生物,他们从诞生之日起生命会经历三个时期。
或者绝大多数兽人只会经历两个时期:
幼年的全兽期,即动物的样子,和成年的化形期,半人半兽。
只有不到万分之一的兽人才可能会拥有人类形态,即在化形期结束后长出双腿,进入类人期。
上天对他们很不公平,尽管他们拥有强大的自然天赋,却在化形期无法自由控制使用。
只有化形成人进入类人期,才能熟练掌控并运用体内的天赋本能。
而研究所的存在,便是为了提取化形期兽人的基因,将这种基因与人类基因结合,试图让人类直接拥有兽人天赋而不必经历化形期。
因为兽人的基因过于强大,直接植入会瞬间吞噬人类基因,让人类变回兽人。
「姐姐在想什么?」02 见我不说话,手慢慢地探过去,挠挠我的掌心。
「没什么。」
我回答得有些敷衍。
「能在死前见到姐姐,我是开心的。」
他呢喃着,和我十指相扣。
「我不怕死,但我想死在姐姐怀里。」
他说着,闭上眼,有一滴泪从扑闪的睫毛上滑下来,滴在我腿上,凉得让人心慌。
「你不会死的。」我说着。
「我会救你,还要拯救更多的兽人。」
3
「云希……」02 睁开眼,目不转睛地盯着我,逐字咀嚼着我的名字。
在那双墨绿色的眸里,我看见了他深不见底的情欲。
「姐姐……」他口中喃喃,讨好地发出请求。
「再帮帮我好不好?」
他长长的信子吐出来又卷回去,反复描摹着每一个字。
我像上次一样朝他伸出手,却被他按住,他缓缓地站起身。
我平视他的腰间,和蛇尾连接处的皮肤裂开一条缝隙。
这是……
我心里一惊。
他居然在此时开始化形。
「02!」我猛地站起来,可他力道太大,一下子将我扑倒在床上。
他环抱着我,指甲隔着衣服,嵌进我后背的肉里。
「好……好难受……」他趴在我身上,扭动着蛇尾。
「帮我,姐姐,帮我。」他小声低吟,却是无比急切地催促,汗珠从他光洁的额头上涔涔地沁出来。
「帮我撕开它!」
我朝蛇尾的方向看去,蛇尾上的皮肤因鼓胀而死死地紧绷,阻止了他化形。
「好!」
我伸手上去撕。
感受到我的触碰,他身体极度敏感地抖起来。
我控制不住来回甩动的蛇尾,只得坐上去,拼命压制住。
「帮我!」大颗的汗珠从他额头滚下来,墨绿色的双眼因为难受而痛苦地眯起来。
我心一横。
正准备帮他……
突然,黑暗中猛地伸出一条触手,拦腰将我卷起。
「姐姐!」正困在难受中的 02 向空中伸出手,却根本来不及碰到我。
「希希。」
极具压迫感和攻击性的声音从触手伸出的方向传来。
「你不是最挑食的吗?」
「现在这都下得了嘴?」
他说着,不等我反驳,就用触手捂住我的嘴,紧紧地把我抱在怀里。
「帮他做什么?」
「一个自己无法化形的兽人,不如死了算了。」
迟域说着,收回了困住我的触手。
「我不想刚回来,就听到你和我提别人。」
他的气息湿漉漉的,是带着海风的咸湿,轻轻凑近我的耳边。
「我好想你。」
4
迟域的话让我的耳朵瞬间烧起来。
怎么出去一趟,回来还多了些勾人的本领。
可此时此刻,我来不及纠结迟域不合时宜的告白。
满脑子都是躺在床上准备化形的 02。
兽人化形千载难逢,更别提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蛇人化形。
刚才 02 开始化形的时候确实有点吓到我,但现在我满脑子都是对他化形的兴奋和好奇。
我自顾自地推开迟域,重新往床的方向走去。
02 看上去难受极了,微张着嘴巴,发不出完整的声音。
「站远点,省得溅一身。」
迟域边嫌弃地瞥了眼床上的 02,边伸出触手把我卷到离他稍远的位置。
自己则走上前去,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很难受是吗?」
他扫了眼 02,语气冰冷没有情绪。
「他被下药了。」
我站在一旁补充,目光锁定 02 的方向。
「哦?是吗?」迟域挑眉,突然来了兴趣。
他俯下身子,打量着痛苦中的 02。
「需要人帮忙是吧?」他说着,手摸上蛇尾的末端。
「我来帮你啊。」
说着,手顺着蛇尾一路向上而去。
02 发出痛苦的嘶吼,突然下定某种决心般。
挣扎着靠近紧绷的皮肤,猛地一把撕开了阻碍化形的蛇皮。
红色的血液喷涌而出。
「咦……」
迟域出声嫌弃。
触手撑地,迅速闪开飞溅而出的鲜血。
「我说什么来着。」
他转向我的方向,冲我摊开手。
「站远点是对的,省得溅一身。」
说完,走到我身边。
「他自己明明可以,根本不需要你帮忙。」
我绕开血迹,走上前欣赏 02 新长出的双腿。
新长的就是好看。
我不禁在心里称赞。
「我化形的时候可没把家里搞得这么狼狈,对吧?」
迟域不甘心被忽视,开始阴阳怪气。
「我那时候比他年纪还小呢。」
「才这么高。」
他伸手往我头上比划着,又觉得比印象里比得高了些,往下降了降,直到比到自己满意的高度才收回去。
「他真的没事吗?」
我看着躺在床上昏死过去的 02。
「担心他不如担心自己。」
迟域的语气突然变得严肃,声音里凝上一层寒霜。
「他来了。」
5
「我去杀了他。」
迟域说着就要往外冲。
章鱼一族听力极佳,我根本没来得及拦住他,他就已经站在了门口。
能让迟域如此紧张并愤怒行动的人,只有林余。
林余是研究所的高级研究员之一,也是研究所余所长的儿子。
曾经,他也是负责研究迟域的主研究员。
那时候,迟域在所里,叫 01。
「别去。」我冲过去抓住迟域的手臂。
「02 在这。」我说着,密切关注迟域的表情。「他是逃出来的,林余肯定也收到了密令为他而来,他刚化形,你得保护他。」
「可我要杀了他。」迟域的眼睛逐渐猩红,我看见他高高举起的八条粗壮触手。
「是,我们会杀了他,但不是现在。」我拉住迟域的胳膊安抚。
「他如果死在这里,我们的计划就提前暴露了。」我的手抚上迟域的背,轻轻地拍着,努力让他平复下来。
「有时候,死了比活着容易。我们的目标是研究所,是救出里面全部的兽人,你说过的,不能让他们再受折磨。」
迟域站着没动,但我感觉到,他愤怒的身体在逐渐平静,于是继续劝说。
「如果林余死了,所里一定会全力追查,现在还不到时机。况且,02 需要你。」
迟域眼中的红色逐渐褪去,淡红色的眼睛笼罩上一层朦胧的水汽。
「希希…」他伸手抱住我,如婴儿般索取着安全感。
迟域很少流露出这样的无助,让人无比心疼。
从前林余在实验室百般折磨羞辱他,他连哼都不肯吭一声,眼神里永远带着骄傲与刚毅。
只有在我身边的时候,他才会毫无保留地暴露自己的脆弱。
「乖……」我抵住他的额头安慰,「你带着 02 先进密室,我来应付他。」
「嗯。」迟域转身,走回房间,用触手毫不怜惜地卷起在床上昏睡的 02,另一只触手还紧紧勾着我的手腕。
「我等你。」
他说着,恋恋不舍地松开我,往密室走去。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密室的暗门中。
时间过得真快啊,转眼离帮助迟域从所里逃出来已经过去半年多了。
这半年里,林余从未放弃寻找迟域的踪迹,也从未停止对于章鱼一族的捕杀。
他是所里最有能力的研究员,理所当然集中全部时间研究最有潜力的兽人。
我穿戴整齐走出门去,没走出几步,果然看到林余的车开过来。
车灯熄灭,林余从车上走下来。
「这么晚还出门?」他轻声说着,迎着我而来。
他原本披散的头发被扎成一个小揪揪,不够长的碎发被夜风随意吹拂。
整个人冷峻却温柔。
任谁看到这样的他也不会将残忍虐待兽人的林余联想在一起。
我脑海中回想起他残暴的模样,不禁打了个冷颤。
「凉了吧,怎么也不知道穿件衣服再出门。」他脱下外套披在我身上,衣服上有淡淡的烟草味。
我躲了下,衣服向下滑落,被他用手拽住。「02 是怎么回事?」我问道。
「没什么。」他把衣服拎在手里。「从实验室逃了,正在处理。」
「抓到然后呢?」我看着他问。
「杀了吧。」他轻描淡写地说着,「一个实验品而已。除了 01,其他都是陪衬的垃圾。」
6
「但 02 也很优秀。」我着实有些不高兴。
毕竟刚刚亲眼看着蛇人化形,我心里兴奋又开心。
那种感觉,就像见证了一件完美作品的诞生,现在听到有人说他是垃圾,心里本能地产生对他的保护欲。
而且他不叫 02,他有名字,叫项叱。
「你在夸他?」林余的眼睛眯起来,周身罩上一层危险的气息。
「我有吗?」我直视林余的眼睛,他太会洞察人心,我对此了如指掌,所以丝毫不逃避。
越是坦荡,他越容易相信。
「没有吗?」他反问我,向我逼近,「我怎么听说,那天你把他弄得很是尽兴?」
他看着我,身上危险的气息加重了。
「云希,一个实验品,你真不嫌脏。」
他说完,往地上啐了一口。
「真不知道父亲到底看重你什么。凭什么都不是亲生的,他就那么宝贝你。」
我想起小时候,刚出院被余所长领着回家。
余所长把正在厨房做饭的林余喊出来,介绍我。
「小希,这是林余,以后你有什么事都可以叫他做。」余所长慈爱地摸着我的头。「就当这是自己家,你就算想要天上的星星,余叔叔都会摘给你。」
他转头看向林余,目光里瞬间换上了严厉和嫌弃。
「林余,你以后就负责保护小希,她有一点不开心,你知道后果。」
比我高一个头还要多的小林余拼命点头,上前就想拉住我的手。
还没等他碰到,就被余所长一个响亮的耳光扇在脸上。
「你离小希远点,别碰脏她的手。」
被扇巴掌的林余眼里噙着泪,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拼命点头。
「罚你今天不许吃饭。」余所长说着。
我看着眼前的林余解释。
「他不是宝贝我,他只是愧疚。愧疚在任务中没能保护好我的父母,让我成了孤儿。」
「那父亲不该愧疚。」林余打断我。「能为实验牺牲,他们的死是有价值的。」
我咬着嘴唇看着他。
「林余,你还真是冷血。」
他笑了笑,脸上重新挂上温柔。
「云希,别这么说,我对你,永远温柔。因为是父亲的命令。」
他说完,走回车旁拉开车门。
「把门锁好,我就睡在这,如果有动静,随时喊我。」
他点点手上的腕表。
「别忘了,父亲说过,就算你想要天上的星星,我也会帮他摘给你。」
他笑着,钻进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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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关上门,靠在门背后大口地喘气。
在抓到项叱前,林余是不会走的,保护我是余所长的命令。
这也就意味着,迟域和项叱短时间内可能都无法出门。
我转过身,确认门已经锁好,径直走向密室的入口。
沿着台阶向下,灯光温柔地亮着。
「怎么样?」我刚开口,就被迟域一把抱进怀里。
「我们什么时候能杀了他?」他把下巴搁在我的头顶。「我一天都不想听到他的声音。」
「就快了。」我把他的手拉过来,握在手里。「药给他们用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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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穿成一只母狼,在狼王发号施令时,我半死不活敷衍嚎了两嗓子。
因为摆烂,我被逐出了狼群。
我饿得头晕眼花,终于发现人类的踪迹。
我拉下狼脸,冲人类翻肚皮谄媚卖萌。在蛋黄派的滋润下,我长出了蒜瓣毛。
狼王奔徙千里见我这死出,气得炸毛:「我就问你,你尾巴翘那么高干什么!」
1
每到排卵期,我都会幻化回人类少女,找个隐秘的地方偷偷度过。
偏不巧,老狼王闻见这浓郁的味道,发现了我。
啊啊啊!你清醒一点,我们有生殖隔离啊!
我连滚带爬爬到树上,幸好躲过一劫。
之后老狼王在与低等狼夜影的单挑中惨败,被夜影逐出了狼群。
夜影杀死了老狼王的幼崽,成为新狼王。
我还没开眠呢,夜影就站到山头开始嚎。
四面八方传来狼此起披伏,响亮的回应。
大清早的,还让不让狼睡觉了!
我抬起爪子捂住耳朵,继续睡。
「你怎么不叫,当心狼王来揍你。」我旁边的狼好心提醒我。
我都穿成动物了,还不让我摆烂吗?
我恨!我恨狼性文化!
我眼睛都懒得睁开,嗷呜嗷呜敷衍嚎了两嗓子。
「你胆子真大,你知道夜影有多可怕吗?」
不就是一代卷王卷生卷死,终于卷成狼王的故事么。
有什么可怕的?
此时传来浩浩荡荡的声音,压迫感十足的雄性气息扑面而来。
我吓得一激灵,立刻支起身子,赶紧跑到山头去看。
只见夜影气势汹汹,领着乌泱泱的狼群向我奔来。
所过之处激起浓浓尘烟。
我吓得一身狼毛瞬间竖成锯齿状。
他这不是要揍我,是要杀我啊!
我头也不回,疯狂逃命去了。
我哼哧哼哧,一口气跑了两百多公里,终于跑出了那片原始森林。
连夜奔徙让我又渴又饿。
我来到一条河边喝水,水里哗的蹦出一头大水牛。
我吓得水也敢不喝了,转身撒丫子就跑。
好饿好饿啊……
我东倒西歪,就地倒头就睡。
嘤……睡着了就不饿了。
半梦半醒间,我感到有毛茸茸在蹭我的鼻子。
半睁眼,眼前有一只兔子。
「啊呜。」
我张了张嘴,还是没咬下去。
老兔子,肉太柴了。
报吃。
半夜,我又大着胆子回到河边,畏畏缩缩匍匐前进。
趁水牛睡觉,我迅速叼了条鱼就往回跑。
2
灌木丛中,一双金色狼眼缓缓移动,在月色下显得格外冷峻可怕。
我竖起耳朵,警惕地看着他。
他走出灌木丛,是一头身长接近两米的年轻公狼。
他毛发光滑发亮,肌肉线条流畅,尤其是那双森然骇人的金色瞳孔。
我呼吸一窒:「你是谁,要干嘛?」
我警惕一步步往后退。
他要是敢扑过来,我就……我就跑!
「你怎么不在狼群里?」他只是站到我面前,没有更进一步。
眼前这头狼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我总觉得这气息我好像在哪闻过,但怎么也想不起来。
算了,懒得想了,可能公狼都这死出味。
我也知道在弱肉强食的动物世界,孤狼一个人行动是很危险的。
但是……
「被狼王追杀,换你你不跑啊?」
他有些惊讶:「你为什么以为,他要杀你?」
「他是一头小心眼的狼!」
我大不了只是嚎得敷衍了一点嘛,他竟然直接带狼群来找我算账。
「你这么弱,不跟着狼群会死。」
他说我弱,不单指我的武力值。
我体型不到一米二,还是一只白狼。
雪白的毛发在自然界难以掩护,很容易成为被狩猎的目标。
「你也很弱吗?怎么也不跟着狼群?」
我看他不像是一头弱狼啊。
他沉默了会:「嗯,和你差不多。」
嗐,原来他只是气势吓狼了一点,没想到也和我一样是被抛弃的弱狼。
我对他惺惺相惜,没有赶他走,而是挪了个窝给他睡觉。
他问我:「你叫什么名字?」
「姜思丝。」
我人类的名字就叫这个。
「你呢?叫什么?」
「我叫夜……夜琨。」
荒原的深夜静得只听见风声。
我一觉睡到日上三竿。
我打了个哈欠,懒懒支起身体看夜琨。
没想到他比我还懒,蚊子飞到耳朵上了,他也只是动了动耳朵,眼睛都没睁一下。
我顶着飞机耳,缩着脑袋匍匐前行。
奇怪的是,我并没有遇见昨天那头水牛。
我小心翼翼到处嗅嗅,闻到一股超级浓烈的血腥味。
顺着味道找去,河边不远处那头水牛血淋淋倒在地上。
蝇虫在上面盘旋到处飞。
看牙印,这头庞然大物好像是被狼咬死的。
咦?
这附近有牛人……哦不,牛狼么?
「怎么不吃?」夜琨突然出现在我身后。
「皮糙肉厚,还有苍蝇在上面拉屎,不吃。」
他没想到竟然有狼这么挑食,都快饿死了这也不吃那也不吃。
没有了水牛的威胁,我在河里撒欢似的捉鱼。顺便在水里滚滚,清洗我雪白的毛发。
以及……浓郁的雌性味道——
又快到我幻化回人类少女的日子了。
而懒狼夜琨趴在石头上,下巴搭着爪子,眯着眼睛懒洋洋看我。
「这里很快就有象群迁徙过境,我们该走了。」他说。
「我不。」
好不容易找到个有吃有喝的地方,我还没开始摆烂狼生呢。
「难道你想被象群踩扁吗。」
3
珍惜狼命,远离象群。
我还是跟着夜琨走了。
越过荒原,我们来到一片丛林。
我敏锐嗅到有狼群的气息。
我喜出望外,循着气息一路追踪。
树下,一头瘦削的公狼在啃食一块腐肉。
这肉又臭又脏,我是饿死也不会吃的。
我强忍恶心走过去:「你好呀,我可以见见你们狼王吗?」
如果运气好,遇到一头大度的狼王,我就可以开始蹭吃蹭喝的摆烂狼生了。
瘦狼看见我,发出邪恶的笑:「可以呀,你跟我来。」
我没多想,跟在他身后。
没走两步,他就猛地转身扑过来,死死压着我。
「啊啊啊!你干什么!」
我大脑宕机,条件反射拼命挣扎逃脱。
奈何他力气太大,我被他压在身下挣也挣不脱。
当我意识到他要做什么时,我大脑一片空白,只一个劲卷起尾巴死死捂住我的屁股。
虽然他是一头瘦狼,但公狼比起母狼,无论是体型还是力量,都有绝对的优势。
就在我筋疲力尽,绝望地以为屁股不保时,身上压住我的力量突然撤离了。
夜琨和这只瘦狼缠斗在一起。
我头也不敢回,抓住机会拼命往前跑。
狂奔穿过碎石滩,穿过草地,来到一处水源,我才气喘吁吁停下。
我趴在河边喝了两口水,听见夜琨的狼嚎:「嗷呜——」
我时常会听见这种狼嚎。
是胜利的嚎叫。
我虽心有余悸,但一想到是夜琨救了我屁股一命,我还是原路返回了。
我回到原地,眼前居然是这样一副场景。
瘦狼脖子被咬断,张着嘴已经死在地上。
夜琨脚下正踩着一只狼,看样子他是这个狼群的首领。他已奄奄一息,喘着粗气,肚皮剧烈起伏。
狼群愣愣看着这一幕,都不敢上前挑战这只外来公狼。
夜琨看见我,放开了狼群首领,在狼群的注目下缓缓向我走来。
我吓得咽了咽口水。
没想到这头懒狼居然这么有实力!
他眯起眼睛看我:「怎么,怕我?」
我摇头又点头,一时结巴了不敢说话。
4
我实在摸不透这头大佬到底要干嘛。
我走哪他跟哪。
就在我还在抓鱼抓兔子的阶段,他已经猎了好几只水牛角马了。
我身体涌现一股莫名又熟悉的异样。
我知道,又到了我幻化回人类少女的日子。
为了避免夜琨发现我的秘密,我趁他睡觉的时候偷偷跑掉了。
我要赶在化回人形前,找到安全且隐秘的地方。
终于,我在五百多公里以外,找到了一个山洞。
洞外植被掩映,还有许多腐烂的枯叶掩盖我身体的气味。
为免饿死,我摘了一些野果带回山洞。
困倦至极,醒来,我已经变回了人类少女。
可惜我低估了这片森林的昼夜温差。
白天太阳暖融融的,可一到夜晚就像进入了冰窖。
我没有衣服,也不敢随便出去,只好蜷缩起来以免被冻死。
好暖和,好柔软……
这是什么啊?
我缓缓睁眼,乍一对上一双金色狼眼!
我吓得呼吸一窒,结结巴巴:「夜……夜琨?」
我不知他是怎么找到的我。
他此时整个身体趴在我身上,却没有做任何冒犯的举动。
他是要吃掉我,还是只是想用自己身上的皮毛为我取暖?
「你,你在做什么?」我声音忍不住发抖。
「让你不被冻死。」
我松了一口气:「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你的味道很浓。」他说,「你发情了。」
「不是!你别说这么难听啊!」我不禁提高了音量,「我们人类每个月都会经历这段时间,并不特殊!」
「你每个月都要发情?」他语气有些惊讶。
「不是发情!是正常生理反应!」我企图纠正他的话。
但他不予理会,趴在我身上闭上眼,睡着了。
虽然这只狼很凶猛,但我可以确定的是,他对我似乎没有恶意。
多亏了他的狼毛保暖,我顺利度过了这段特殊的时间。
重新变回狼,我感到十分怅然若失。
我是人。
我是人啊……
5
我决定离开夜琨。
回到城市。
至少回去拿两件衣服,在以后重新变回人形时不用再衣不蔽体。
我努力搜寻来时的记忆,踏上返程的路途。
狼的耐力极好,我一口气奔徙了八百多公里。
在这途中,我遇到了不少野兽。
但他们皆对我退避三舍。
我知道他们只是忌惮我身后的那双森然金色瞳孔。
我没有理会夜琨,只一刻不停歇地埋头赶路。
终于,我站在山头,山下是灯火通明的城市。
「你要去人类的领地?」
「我本是人。」
我沿着山路往下走。
我想我该感谢这双狼眼,极强的夜视能力让我不至于跌下山谷。
深夜的城市极为静谧。
宽阔的柏油马路,和汽车汽油的味道。
我以为夜琨不会踏足城市,但我回过头去,他居然还跟在我身后。
我能感受到他眼神的担忧。
「我会在天亮前离开。」我说,「我只是回家拿两件衣裳。」
夜琨跟着我回了家。
所幸我住在一楼,平时没有关窗的习惯。
我们很容易就进来了。
我从衣柜里叼出一条裙子和一件厚大衣,还有两件内衣。
拉开背包,把衣服装了进去。
家里,冰箱还在运作,沙发上有我没吃完的薯片。
卧室的床还铺着我离开前新换的床单。
「天要亮了,我们该走了。」夜琨催促我。
我恋恋不舍看了眼我的房间,背上背包决定跟着夜琨走。
夜琨的警觉性非常强,听力也异常灵敏。
他改变了来时的路线,带我从城市的另一端绕行。
在旭日东升,城市将要苏醒时,我们回到了狼群的栖息地。
夜琨是天生的狼王。
但他好像和我一样胸无大志。
6
我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离群而居。
我和夜琨一同站在山头。
我问出了连日来的疑惑:「你就不好奇,我是怎么变成狼的么?」
他没有回答。
「我也不知道,就在突然某一天,我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变成狼了。」
其实仔细想想,在我变成狼之前是有一些预兆的。
比如夜视力突然变得非常好,听觉嗅觉异常灵敏,以及偶尔变幻的狼爪。
「你是狼人。」夜琨说,「你身体里有狼的基因。」
这是一种奇怪的基因,也许是从远古时期流传下来,也许又没那么久远。
他曾见过一个狼人,有着狼的勇猛坚毅和人类高超的智慧。
这个狼人凭借自身优势,成为叱咤一时的狼王。
可惜,最后死在自己的自负下。
我心中燃起希冀:「那狼人有办法变回人吗?」
他侧目看了我一眼:「你很想变回人?」
我重重点头。
「很遗憾,那个我唯一见过的狼人,至死也没有变回人类。」
黑暗中燃起的希望,就在他这句很遗憾中破灭。
突然,脚下的土地传来愈演愈烈的震动。
「不好,有狼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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