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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视娱乐]什么叫做大女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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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觉得我国的大女主题材真的是影视剧中的重灾区了,什么样的都能叫大女主。我个人觉得大女主的大是体现女主的独立自主和人格魅力,再不然也是体现在女主的成长… |
我从一个 985 医学生,穿成了烧火丫鬟。 穿来之后,我唯一的想法,就是保住在林家烧火的工作,苟到死。 可林家夫人要给少爷选通房。 少爷未婚妻的目光越过一众俏丽的小丫鬟,落在我身上。 她笑了:「看着就是个本分的。」 「就她了。」 1 我十岁进入林家做丫环,给灶房的石嬷嬷烧火。 一烧烧了五年,和石嬷嬷结下了深厚的感情。 最开始她嫌弃我笨手笨脚。 后来发现我不是笨,我就是需要时间,时间到了,我把火候掌握得极好。 她炒菜,炖菜,蒸菜...... 我的火都配合得恰到好处。 以此,让她坐稳了主厨的位置。 她开始担心我离开。 像别的丫环一样,想着进入内院伺候女主子。 或者爬上男主子的床,混个姨娘当当。 我告诉她我不会的。 她不信。 担心了五年后,她不担心了。 她开始骂我死守田园。 做丫环居然没有半点野心。 我说:「谁说我没有野心?」 石嬷嬷指着我从火堆里扒拉出来的土豆和玉米说:「你的野心就是这个吗?」 我轻轻扒开烧黑了的土豆外壳,一股香味扑面而来。 又香又软的烤土豆,马上就被我送入口中。 我露出陶醉的表情。 石嬷嬷瞪了我一眼说:「给我半块。」 我马上笑嘻嘻地递给她。 她也好这一口。 入口后,石嬷嬷说:「你是我见过心思最纯的姑娘,不应该只守在灶台这。」 我说:「石嬷嬷,可是我乐意啊。」 石嬷嬷笑了:「出息。」 烧火有什么不好? 林家有钱,烧的柴火都是好的木柴和木炭。 引柴也十分好用。 我烧了五年火,一点没有厌倦。 这个地方,没人愿意来。 我接触最多的就是石嬷嬷。 我不用看人脸色。 虽为奴,却不用奴颜婢膝。 况且,还有这么好的石嬷嬷。 她是典型的石面佛心,凡是她掌勺的,味道好的,总会漏一点给我。 说实话,我吃的比主子们还好。 刚出锅的饭菜,第一个吃到的是我。 那时味道最正。 上哪里,能找到这样的工作? 穿来之后,我唯一的想法,就是保住在林家烧火的工作,苟到死。 我摸了摸灶台下的一个小坑,那里埋着我每个月的银钱。 不用挨骂,有好吃的还能攒下钱,真的没有比烧火更好的活计了。 2 林府少爷林择已订婚,是崔家嫡女崔婉儿。 待崔婉儿及笄礼后便成亲。 谁知,天有不测风云。 及笄礼前一天,崔夫人喊胸疼,肩膀疼,疼得大汗淋漓,请了城里最厉害的大夫也没救过来,疼了三个时辰后,死了。 心梗! 我一听这症状就判断了出来。 古代救不过来的。 得溶栓治疗,之后还得上支架,这可是现代技术,在古代靠草药急救不来。 石嬷嬷听了,正用大勺子搅拌粥。 她说:「母亲去世,按律法,崔家小姐需守孝三年,林府得有动作了。」 我以为会退婚,毕竟林少爷已经十八。 古代男子到他这年纪还未成亲的少。 林夫人与崔夫人是闺中好友。 早年两人为儿女定下娃娃亲。 林夫人非常喜欢比自家儿子小三岁的崔婉儿,像疼自己孩子那样疼爱。 为了让儿子能对崔婉儿情意深重,她经常创设条件,让两个孩子见面,并且一直未给儿子房中安放女人,就希望小两口从头到尾,只有彼此,恩爱一生。 但崔夫人一死,林夫人机灵了。 崔夫人把崔婉儿当眼珠子疼,为了给女儿办好及笄礼,各种事项都亲力亲为,劳心劳力。 最终,死在了女儿及笄礼前一天。 林夫人想,莫不是崔婉儿克母? 她心里犯了疑晦,偷偷找了算命先生,事关重大,先生非常慎重,下了功夫,盘了三天,告知林夫人,崔婉儿并非克母,只是福薄。 福薄没事。 林夫人熄了想要退婚的心。 但福薄?意味着无法旺夫。 她觉得之前为了崔婉儿,让儿子守身如玉,亏了儿子。 再让儿子守三年?为个薄福的不值得。 思来想后,婚约可以继续,但儿子房中不能空置,得安排女人了。 她要给儿子选通房,崔家得知后表示理解。 毕竟,像林少爷这么大的有钱男子,早就妻妾成群。 与林老爷商量后,林夫人决定在府中丫环中选两个,知根知底,不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消息传来,府里长相俊俏的丫环们跃跃欲试,各个打扮一新,去林夫人那献殷勤。 石嬷嬷看着我被烟熏得乌七八黑的脸,说:「我给你留点淘米水,你梅天洗洗,十日之内就能换个脸皮。」 我拿个土豆问她:「今天能烤一个吗?」 今天伙食任务重,不能多烤,我只争取一个。 石嬷嬷说:「你能长点心吗?」 我揉了揉肚子,可怜巴巴地看着她。 她叹了口气,允了。 3 林夫人定了两个长相俏丽又嘴甜的,一个是在她身边伺候的,一个是管家的女儿,家生子,两人都是夫人信得过的,一心为夫人的。 石嬷嬷说:「夫人早就订好了,所谓筛选不过是做给少爷看。」 我说:「那是,儿子身边的女人,必须和自己一心,当婆母的都这么干。」 石嬷嬷嗔我:「就你懂?你又没嫁过人。」 我说:「可我听得多啊。」 院里的大丫环小丫环,都喜欢往我这个不起眼的烧火丫环面前跑,有事没事都来我这碎嘴一下。 石嬷嬷抚额:「听了那么多,怎么不长点心眼。」 「不去讨夫人欢心,成天在我这里转什么?」 我说:「在我心里,你就是我娘,你比夫人重要多了,你老了我给你养老。」 石嬷嬷愣怔。 我真这么想的。 我穿到一个十岁小姑娘的身上,不知何原因在外面流浪,衣服破烂,鞋还有几个洞。 穿来一会儿便饿晕在街头,我当时想,死掉也好,可以直接穿回去。 没死成。 被买柴火的石嬷嬷看见,叫人帮着把我背回林府,她求了林老夫人,留下我帮她添火。 老夫人同意了,她喜欢石嬷嬷做的蛋羹和豆腐,吃了几十年也不腻烦,愿意为了这一口吃食,给石嬷嬷一个人情。 石嬷嬷给我起了个名字,叫石豆。 我跟着她干,我俩领一份月银,比她单独一人时多点。 每次发下来,石嬷嬷都把我的那份给我。 她从不截留。 一年前,石嬷嬷说:「当时不知你是哪里来的,没给你签卖身契,你是自由身。」 「去年,托老夫人给你办了户籍,你有良民证。」 当时,我就下决定,给石嬷嬷养老。 现在听我郑重说出来,石嬷嬷老泪纵横。 她一生无儿无女。 对有人给养老从无奢望。 现在我一说,她哭了。 她相信我能做到。 五年来,我长在她眼皮底下,脾性她摸得透透的。 石嬷嬷签的本是死契,老夫人死前给改成活契。 主家满意,可以告老还家。 前提是,主家愿意放人。 老夫人走后,石嬷嬷在府中的待遇差了不少。 林夫人不喜欢婆母的人,但见石嬷嬷不碍事,做的豆腐确实可口,便留了下来,待遇与最普通的丫环没区别。 石嬷嬷早就想走了,只是孤身一人,不知道去哪。 如今,我说给她养老。 她有了盼头。 她说:「哪天哄得夫人开心,放我出去,咱娘俩就支一个店。」 我很高兴,她认了我。 我紧紧抱住她的胖身子。 又暖又香。 辣炒土豆丝的香。 我给自己在这里,寻了个亲人。 一个会做菜的娘。 4 人算不如天算。 崔婉儿对林少爷势在必得,事事上心。 选通房,不算大事,但她亲自来看。 看完后,消息传来。 给林少爷找通房可以,但不能是两个,只能是一个,不能选样貌突出会哄人的,恐乱林少爷的心,耽误了林少爷的学业。 林夫人听了,脸一阵红,一阵白。 儿子学业的事,一直是林夫人的心病。 林择十五岁下场,一次未中。 传信的说,崔小姐说了,林府那个烧火的丫环看着不错。 我正给土豆扒皮。 吓了一跳,差点把手里的土豆扔了。 我以为听错了,便问:「嬷嬷,你说什么?」 嬷嬷眉开眼笑,她说:「这就是命啊,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我们石豆就有这命啊。」 「崔小姐说的那个烧火丫环真指的是我?」我惊愕地指着自己。 嬷嬷点头:「府里只你一个专职烧火的丫环,其他都是小厮轮排。」 不会吧? 这命运的转折,有点大啊。 嬷嬷乐出了双下巴。 「为什么?怎么会选中我?」我很不解。 我很低调的。 嬷嬷说:「崔小姐见过你,一面相中。」 什么时候面的? 我想了半天,有点印象。 那天嬷嬷去采买食材,走的时候天空无云,半炷香后,天空稀稀拉拉下起了小雨,我刚掏完锅底灰,没顾得上洗脸,拎起一把伞就冲出去接嬷嬷。 跑得太快,雨水淋了我一脸,灰一道,白一道,花里胡哨的,经过林府门口时,看见几个衣着华丽的人下马车,没仔细看,却不成想里面竟有崔婉儿。 嬷嬷说,崔婉儿瞥见了我慌张的样子,觉得有趣,便多看了几眼。 迎接她的林府管家马上讨好,他说,那是府上烧火的丫环,有点蠢笨,但性子老实,来了五年,同期进府的丫环都升了,只有她一直在烧火。 崔婉儿当时就笑了。 她说:「倒是个本分的。」 管家说:「确实本分,只跟着带她的嬷嬷,在灶房里,不大出来,一心烧火。」 管家殷勤介绍,他想的是,给将来的女主人提供点信息,表表诚意。 殊不知,此番热心却坏了他自己女儿的姻缘。 看过林府给林择挑的两个通房后,崔婉儿表面不动声色,心里疯狂妒忌,两个女孩都属于甜款姑娘,尤其是管家的女儿,娇娇悄悄,一看就招男人喜欢,嫩嫩的脸蛋,女人看了都想掐一把。 她恨得攥紧了拳头。 回去后,即刻传来消息,说那个烧火丫环倒是不错。 林夫人差点气个倒仰。 白忙活一场。 但未来主母发话,林夫人不能不给面子。 林夫人特意过来看我,彼时,我正专心致志地驭火,火光照亮了我的脸,看起来又红又亮。 林夫人看了一会儿,又招来府中人打探,大家对我的评价非常一致:安分,本分,老实,踏实...... 能不安分吗,五年就只守着石嬷嬷,一心烧火。 林夫人叹了口气,说:「行吧,就她吧。」 「别说三年,就是陪着择儿三十年,也扰不到择儿的心。」 「就满了婉儿的意吧。」 她为崔婉儿做了让步。 定下了我。 林夫人先叫石嬷嬷给我通了信。 在石嬷嬷的洗脑下,尤其是一个月的银钱是我现今三十倍的诱惑下。 没怎么挣扎,我便接受了。 我对通房的理解是,端茶倒水,铺床洗衣...... 这些,我都会。 至于陪睡,我想不至于。 林府的少爷,什么样的美女没见过,他吃不下我。 石嬷嬷说不一定,用看缺心眼的眼神看我。 我想她一辈子都未曾有过男人,有点妄想。 收拾一番,安安心心地去见了林夫人。 她仔细打量,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怎么看,也没看出来我有什么惊人之处。 心有遗憾,但她知道只能如此,崔家还不能得罪,只得委屈儿子。 她心态调整得很快。 和颜悦色地问我:「石豆,你可有什么要求?」 我登时眼亮了。 可以提要求? 她脸色微变,估计不喜欢我忽地长出来的野心。 她压下火气,自顾自地说:「你若想抬姨娘,得等......」 我立刻打断她,对她行了一礼后,说:「夫人好,豆儿提的要求是,三年后,请夫人许我带着石嬷嬷离开。」 林夫人本对我打断她不满。 但听了我的要求,愣了半天。 然后,笑了,真心地笑了。 她说:「好孩子,真是个好孩子,答应你,夫人答应你。」 我欢欢喜喜地回了灶房。 石嬷嬷听了后,激动不已,抱着我紧紧不放。 三年,就是我们出去过好日子的时间。 三年就可以。 定下我为通房后,消息很快送去崔府,崔婉儿很满意。 安心为母守孝,吃斋念佛。 林府乱了一阵,所有人都很诧异。 两个本有希望升为主子的姑娘,尤为伤心。 但很神奇的,没一人妒恨我。 反倒同情我。 一个只会烧火的丫环? 即使捞到了通房,也讨不到少爷的欢心。 出去后,想嫁人却没人要了。 石嬷嬷则说:「胆敢小瞧我们豆儿,有他们眼珠子掉下来的那天。」 我不当回事,笑嘻嘻地递给她一个烤玉米。 她接过来,恨恨地啃。 真香。 5 林择拜了舒平山做先生。 舒平山是上届状元,却辞官归乡做了夫子。 祖上是为官的,颇有家产。 舒先生要求林择搬到他那。 林夫人要林择带着我,方便伺候他。 林择便带上了我。 他没把我当通房,只作为一个普通的丫环带着。 舒先生不满他带着丫环来,却在凌厉地看了我一眼后,没再说什么。 我安安静静地服务他俩。 没多久,舒先生看我的眼神,就平和了很多。 石嬷嬷说得对,我这样安分的女孩,谁能不喜欢呢? 舒家没有仆人,整个府上只有我们三个。 我感觉舒家没有林府大,但也不算小。 他们两个把银子给我,随我怎么折腾。 很快,我就养了一群鸡,不会乱叫,只会下蛋的。 又种了各样小菜,葱,韭,白菜…… 穿来前,我虽在大城市上班,却是农村出身。 对养殖种菜有着迷样的迷恋。 舒先生要求一日两餐,他说人不能贪恋口腹之欲。 林择很听话。 我更听话。 很用心地做好两餐。 我本身就会做菜,又和石嬷嬷待了五年。 早餐简单,基本上是鸡蛋,馒头,粥,咸菜。 晚上则是我肆意发挥的时候,频繁地辗转于东北菜,鲁菜,云南菜,川菜,北京菜......一个月都不带重样的。 少油少盐,吃起来却很香,我注重收集各种带味的天然食材,用作调料。 每每,舒先生都露出赞赏的表情。 我静静地服侍,少言少语。 舒先生对我很满意。 有一天,忍不住手痒,做了个酸辣土豆丝。 自己解馋后,试着端给了他们。 舒先生不太能吃辣,却在吃了一口后,满眼放光。 他忍不住夸:「听说你,五年不出灶房,果然专心一处,必有成就,这做菜的手艺如此精湛,普通的食材也做得如此美味。」 听舒先生夸我,林择与有荣焉,脸上欣欣然,给了我一个微笑。 这是他第一次对我流露出善意。 我赶紧笑着回礼。 自从知道我是他的通房以来。 他就展示了对我的不满。 不正眼看我。 对我少言。 冷脸。 但我从来不急不燥,不羞不恼。 让他无论怎样,都只有打到棉花上的感觉。 很没意思。 随着情绪散去,理智回归。 林择的怒气消散了。 他想通了,那两个好看的丫环落选,与我这个烧火的何干? 反倒因为选我,令崔婉儿放下心来。 之前,她时不时地派人盯着林择,自从定下我之后,就把人都撤走了。 这于林择来说,是一种难得的自由。 晚上,他温习功课。 刚来舒府的时候,他不让我在旁边服侍。 对我怨气散了之后,他允许我坐在他身后。 坐着无聊,我便拿了一本话本。 他看了一眼,没说什么。 我便放心大胆地看了起来。 我不耽误工作。 每隔一会儿,会给他续茶,添墨,加灯油。 我心情不错,有个小帅哥作陪,话本子读起来特有意境。 红袖添香,反过来也算。 这天,我讨到了一本新的话本,写得有点疯。 看得入了迷,忘了同屋的小帅哥。 等我想起来时,一张清秀的脸放大在眼前。 吓了我一大跳。 然后,惊喜地发现林择长得真是好,皮肤又白又嫩。 忍不住,就伸手掐了他一下。 他被我掐愣了。 我这才想起他是谁,赶紧松了手。 跑了出去。 留下了话本子。 6 第二天,我以为林择会叱我。 结果,和没事人一样。 我便放心地,继续看话本。 读到一半,忍住笑意。 抬头看林择的茶,灯和墨。 不用增添。 拿起话本继续读。 作者写得太搞笑,我使劲憋,还是没憋住,不得已用手捂住嘴。 「很好笑吗?」林择转身问我。 我哈哈笑了几声,然后站起来和他道歉:「少爷,对不住,扰到您了。」 他说:「我问你好笑吗?」 我说:「哦,好笑。」 他说:「讲讲。」 我说:「竹马变心,青梅把他家院子里的树拔光了。」 想想那场面,我又笑了。 娇滴滴的小姑娘,却有着鲁智深的力气和鲁莽,太反差了。 他说:「又变心?」 他拿起昨晚我落下的那本说:「这本也讲的竹马变心。」 我说:「是,最近流行变心。」 他说:「明明女人变心的也很多,为何偏偏讲男人?」 我才意识到,他居然看了话本子,还进行了思考。 这可不行,他是要科考的,注意力可不能跑偏。 便提醒他:「就是图一乐,少爷,不能把话本子里讲的当真。」 他问:「女子都喜欢看话本子吗?」 我说:「差不多。」 他说:「为了乐呵?」 我说:「不止。」 他说:「还有什么?」 我说:「治愈啊,本来被辜负了挺伤心的,看几本男人忏悔的话本,一带入就不那么伤心了。」 我们聊上了。 我发现,话本子真神奇,把高高在上的林少爷也吸引了。 能和我聊上一会儿。 虽聊得开心,但我不忘提醒他:「少爷,这事可不能叫舒先生知道,他会责罚你,说你不务正业。」 林择说:「好。」 7 次日饭后,舒先生带着林择去拜山,说晚上才回,会在外面吃。 他们一走,我那个高兴啊。 老猫不在家! 赶紧把我种的韭菜割了,摘干净,清洗晾干,打鸡蛋拌馅,和面包饺子。 可是馋死这口了。 因舒先生对饮食要求甚高,葱蒜韭等都不被允许入食。 我好久没吃到了。 晌午时,一大盘饺子出锅。 我夹起一个放在嘴里,香味四溢。 正在享受美食。 灶房门猛地被推开:「饿死了,有什么吃的没?」 舒先生和林择先后进入。 我正送一个饺子入口,被林择看到了。 我胡乱吞了下去,差点噎住。 他俩闻到香味,看向盘子。 我拿起盖子把盘子盖严实后。 对他俩行礼。 我说:「我煮点面,马上就好。」 林择走过来,掀起盖子,拿起一个饺子学我的样子,直接往嘴里送,边送边说:「不用,吃你吃的就行。」 一个入口,他的表情变了。 马上拿起第二个。 还没送到嘴里,想起了舒先生,他把盘子递到舒先生面前说:「先生,你也尝尝,好吃。」 我要阻止,没来得及。 舒先生拿起一个也送进了嘴里。 然后,他们两个你一个我一个,瞬间就把我辛苦了一上午的成果给干光。 吃完之后,两人齐齐让我检讨,为何这样的好吃食从未端到桌上。 我搓了搓手,说:「因为馅用的是韭。」 林择吃惊,再不言语了。 舒先生也愣了一下。 他明白了,我为何背着他们吃独食。 良久,他说:「偶可食之。」 林择听了,两眼放光,他说:「日后只要你吃韭菜了,便要带上我们。」 一口韭,让他露出了小孩心性。 舒先生没有反对。 我只能答应。 8 不知道是吃食化了他们的心,还是其他什么缘故。 林择提议让我与他们一块吃,舒先生没犹豫便同意了。 舒先生 25 岁,林择 18 岁,却都有赤子之心。 为人纯良。 主仆观念不强,没有看轻我。 让我长了胆子。 食不言,寝不语。 他们遵从得很好。 我不行,我得说话。 他们平日读书,我不知道读的什么。 找不到话题。 我就讲吃的。 林择挑食,蔬菜吃得少。 舒先生是草食动物,基本不动肉。 我就讲,肉菜饭搭着吃,身体才好。 我向舒先生讲吃肉的重要性。 我们来这里不到两个月,舒先生患了三次伤寒。 喝了好几罐子药,扛过来了。 我想,年轻就这样,这要是老了,稍微重点的伤寒就会要了他的命。 提高免疫力势在必行。 免疫力需要优质蛋白。 优质蛋白来源于肉蛋奶。 为了舒先生的身体,我劝他吃肉,他没出声反对,但脸色不好看。 我不明所以,看向林择。 林择寒着脸说:「舒先生是胎里素。」 「自小到大从未吃过肉。」 「可我一直用肉炒菜?」我惊呼。 舒先生看起来冷面,其实为人宽厚。 我意识到,为了不给我多添麻烦,他没让我另做,一直随着林择,林择吃肉,他吃肉边菜。 内心瞬间起了狂风暴雨。 这是穿来之后,第二个,善待我的人。 我真诚地对舒先生说抱歉。 他挥挥手:「无妨,肉边菜可以的。」 我感激他,但我更担心他。 我说:「舒先生,人是需要肉的」。 「不吃肉,身子骨不壮实,一点风吹草动就中招。」 舒先生皱起了眉头。 我又说:「但不是非肉不可,可以用豆腐代替肉给人提供营养。」 「豆腐?」舒先生眉头皱得更紧了。 林择解释:「舒先生不喜豆腐的粗和豆气味。」 他顿了下说:「除非,是林府石嬷嬷做得那样的,舒先生可能吃得下去。」 我立刻用热辣辣的眼神看着林择,鼓励他:说呀,接着往下说呀。 林择恍然,我在这玩一石两鸟呢。 既解舒先生的营养不足,又解我的孤苦伶仃。 只要他,把石嬷嬷从林府调过来即可。 知道我好意,也知道我的算计。 林择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眼神在善与不善间流转。 但衡量过后,还是向林夫人开口,把石嬷嬷要了来。 林夫人立刻允了。 我走后,石嬷嬷又是烧火又是做饭,饭菜无论及时性还是口味都差了不少。 林夫人正琢磨怎么调度她。 林择一张口,就把她送了过来。 石嬷嬷喜不自胜,当晚便收拾了包袱,坐上林府的马车,来到舒府。 9 晚上,石嬷嬷和我住一个屋。 我是通房,按理应该和林择住一起,他住里间,我住外间,方便他有需要随时唤我。 但林择对我不满意。 来了舒府后,我就主动在他隔壁择了一间屋子。 他点点头,认可我的识相。 石嬷嬷见我们分开住,眼露失望,但很快就被见到我的欣喜给淡化了。 我打水伺候她洗簌。 她摸着我的脸,流泪说:「瘦了,是不是吃得不好?」 我撒娇:「是,没有您,都没有烤土豆吃。」 石嬷嬷立刻打开身边的包袱,骨碌碌,爬出来几个土豆。 她说:「林府自产的土豆烤着最香,外面卖的怎么都赶不上。」 我说:「是,我来这里烤过几回,味道怎么都不对。」 她说:「得用林府的,幸好临出发前,我抓了一把给你带过来。」 我说:「不仅得用林府的,还得有嬷嬷您,土豆味道才对。」 石嬷嬷笑开了花,她说:「就会哄我开心。」 我俩笑作一团。 这间屋子有两张床,石嬷嬷睡里面,我睡外面。 入睡前,我先钻进了石嬷嬷的被窝,和她挤在一起。 她也不烦,给我讲她打听到的消息。 她说:「崔婉儿对你很满意,说你是真的本分,她没看错人。」 她又说:「你知道舒先生的来历吗?」 我说:「林少爷说他是上届状元,不愿做官,归乡做了夫子。」 石嬷嬷说:「就这些?」 我说:「是。」 石嬷嬷说:「你怎地还是这么缺心眼啊,那也是你的主子,怎地不打听清楚些。」 我问:「嬷嬷,你若是知道的多,就给我讲讲呗。」 石嬷嬷露出满意的神情,老太太就等着我求她呢。 就和我老妈一样,喜欢我崇拜她。 老母亲都这样。 石嬷嬷高兴地给我讲起来。 舒平山不仅文采斐然,本人更是貌比潘安。 大殿上,一问一答,震惊朝堂。 被偷偷来观看的四公主相中,请皇上赐婚。 皇上说,舒平山二十多了,恐家里已有妻妾,让她先问问再说。 四公主主动找了舒平山,说明来意。 舒平山经常生病,舒夫人担心他体弱,被不怀好意的女人算计去,就一直没给他配女人,也没给他定亲。 这条件,正好适配公主。 但是,舒平山不喜四公主。 不喜欢就不喜欢吧,他大可找个借口,说定亲了,四公主也不会为难。 可他偏偏不愿意撒谎,直言不想做驸马。 这下可惹恼了四公主。 本来,作为钦科状元,按例,会把他安排在翰林院。 四公主略微用了手段,舒平安被安排到了狱刑司。 不仅整理案宗,还要参与审问。 就审了两个,舒平山就病倒了。 「为什么?」 石嬷嬷说:「审讯时,用了十八般手段,进来时人模人样,出来时成了血葫芦,没一点人样了。」 瘆人。 石嬷嬷说:「舒平山一个只和书接触过的文弱公子,哪受得了这个,当日高烧,之后日日惊慌,夜夜梦魇。」 没几日就受不住,上书,请求换个职位。 上面说,满了,只有这个了,不愿意做可以辞官。 有人提点他:「若没有靠山,就赶紧走吧,四公主不会让你好过的。」 舒平山想了想,便以身体不适为由,辞官归乡。 「他为什么不愿意做驸马?难道四公主不美?」 「怎会不美?皇上一共十四个女儿,四公主是最美的一个。」 「那为什么拒绝?本朝允许驸马做官,不会耽误了他的前途。」 嬷嬷横了我一眼:「单纯。你可知那四公主十三岁便有面首,如果舒先生答应做她驸马,舒先生将会与四个男人共同服侍她。」 「哦,那是不行。」 「一点男人地位都没了。」 我心里想,也许舒平山还会觉得脏。 他很爱干净,平日里他的屋子总是清清爽爽。 收拾起来,很省力。 八卦完了舒平山,石嬷嬷又问我:「林少爷待你怎样?」 我想了想说:「很好。」 石嬷嬷再问:「怎么个好法?」 我说:「不打不骂,给我银两由我安排,还允我与他们一块吃饭。」 石嬷嬷说:「有心的主子,都会这么对待信任的下人,除此以外,还有其他的吗?」 我说:「允许我看话本,晚上他温习功课,我就坐在他后面看话本。」 石嬷嬷着急,直接问:「那他没让你侍寝吗?」 我才明白石嬷嬷关注的是什么。 笑呵呵地说:「没有,他看不上我。」 石嬷嬷一愣:「你不难过?」 我说:「不难过啊,为何要难过?做个简单的丫环多好。」 石嬷嬷叹气,叱我不争。 我耷拉下眼皮,睡了。 石嬷嬷暖暖的。 我睡得很香。 入梦时,还在想,宽厚又胆小,原来你是这样的舒先生。 10 石嬷嬷来了之后。 我们两个合力做饭,又快又好。 林择和舒先生只吃两顿正餐,不吃小食。 我们都有了大把时间。 石嬷嬷开始介入我的鸡群和菜园子。 不久,鸡归她管了,菜地也归她管了。 我便问舒先生,能不能去府上的藏书阁? 他说:「你识字?」 我说:「嗯。」 他看了下,便把钥匙给了我。 我想寻下古籍,看看对于疾病的记载。 有些古方十分好,万一我穿回去,可以帮助很多人。 屠呦呦就是在古籍中找到治疟疾的方子。 舒府的藏书阁很大,里面存放了好多书。 我花了好长时间,才找到了目标书籍。 舒先生允我进来,也允我翻看,唯独一条,不能带出去。 我就地坐下,拿了一本开翻。 很快我就看入了迷,里面记载了很多小儿杂症。 穿越前,我的目标是成为著名的小儿科医生。 看到类似的记载,便无法移开目光。 其中一条,描述的症状与孤独症十分相似。 原来,这么早,就有关孤独症的诊断了。 字体繁杂,我识别得很慢。 里面说了食用某些食物,可以改善症状。 我默默记下。 不知不觉间,就到了午间。 门开了。 舒先生走了进来。 我赶紧站起来与他行礼。 他扫了一眼书名说:「医书,看得懂吗?」 我说:「比较难,理解起来需要点工夫。」 他又说:「你懂医?」 我给自己寻了个看医书的理由:「不懂,但石嬷嬷说把饭吃好了,病就得的少,我来找找食疗的方子。」 他了然,点了点头。 自那之后,我常常在藏书阁遇到舒先生。 有时候是他自己,有时候他带着林择。 自我算计林择之后,他很是冷了我一段时间。 晚上,也不叫我陪着了。 我乐得清闲。 他见到我在藏书阁,愣了一下,随后讥讽我:「不看话本子了?看起医书?高级了?」 我答:「回少爷,我不觉得话本子比医书低下。」 「什么?」林择没想到我会回他,还是反着回的。 我不卑不亢:「话本子能解人忧愁,化掉郁气,与医书同样起到康健人的作用,只是医书康的是人的身体,话本子健的是人的精神。」 林择目瞪口呆,找不到话反驳。 舒先生露出笑容,他说:「没想到,石豆姑娘有如此见解。」 我的脸红了。 无论哪个时空,被人夸奖都会让人生理失控。 11 晚上,我在和石嬷嬷学着裁剪衣服。 林择敲门,叫我去给他磨墨。 我有一刻的愕然。 石嬷嬷推了我一下,我放下剪刀,起身跟他走。 林择没有难为我。 他只是问我:「有没有能治疗头疼的话本子?」 他说,他从十五岁开始就受困于头痛。 所遇事情越重大,头疼得越厉害。 尤其科考时,头疼欲裂。 每次下场前开始,考完结束。 又要开考了。 这两天他又开始痛了。 我说:「没有,但有手法,我在古籍中看到过,能让我试试吗?」 读高中时,因为压力过大,我患上了严重的神经痛。 那时候不知道找大夫,硬是自己扛过来的。 后来学了医,才知道有很多方法可以缓解。 他犹豫了一下,便说:「试吧。」 我走到他身后,把两只手放在他头部两侧,开始按摩。 我是为了我自己学的。 每一步手法都很专业。 很快,林择的表情开始舒缓。 他悠悠地说:「很有效,不那么疼了。」 我说:「这只是治一时的。」 他说:「有什么彻底的法子吗?」 我说:「不要把科考想得太重要。」 他说:「你说什么?」 估计我的话太过离经叛道。 可我不打算收回来。 本来就是。 林择不考中,守住家业,也能衣食无忧。 他有其他的路可走。 林择不认可。 他说:「我娘,崔夫人,崔婉儿都盼着我通过科考谋个一官半职。」 「林家家大业大,却没有做官的,没有做官的护着,产业就难谈久安。」 是这个理。 我不言语了。 他说:「明日,你再来给我按,直至科考结束。」 我应了。 我是他的丫环,这是我的本职工作。 12 石嬷嬷在舒府适应得很好。 两个公子都待她很尊重。 她做的各色豆腐,又嫩又软又香,深得舒平山胃口。 他的身体慢慢健壮起来。 而林择,因为我缓了他的疼痛,爱屋及乌,对我视如亲娘的石嬷嬷也尊重有加。 石嬷嬷在舒府的存在感越来越强。 强到她又从街上,捡了个穿着破烂衣服的孩子回来。 在林府她求的是林老夫人收下我,这次她直接去找了舒平山。 舒府不差这一口吃食,舒先生答应了。 孩子四五岁的模样。 我和石嬷嬷一块给他清洗,露出来一张清秀的脸蛋。 石嬷嬷连夜把我小时候的褂子给改了,套到男孩身上,很合身。 她不无遗憾地说:「本来是留个纪念的,现在给石磨穿了。」 石嬷嬷给男孩起名叫石磨。 我说:「您留着我就很感动了,现在能给石磨遮体避寒,我高兴呢。」 石磨不说话,石嬷嬷说是不是哑巴。 我说不是,听到突然声音时,石磨身子会抖。 十哑九聋,石磨能听见声音,应不是哑巴。 我和石嬷嬷不强求他说话。 石嬷嬷带他喂鸡,给菜园子浇水。 两人相处得极好,石磨在石嬷嬷的爱护下,正渐渐成为第二个我。 石嬷嬷把石磨时刻带在身边。 这天,石嬷嬷说:「豆儿,你说,石磨这孩子是不是有毛病?」 我问她怎么了。 她说石磨听见舒先生训斥林择后,就吓得直抖,鼻子抽抽,眼睛狂眨,还嗯嗯地清嗓子。 我一听,大概率,是焦虑。 我说:「能让我带他几天吗?我按古籍说的法子养养他。」 在这方面,我有经验。 石嬷嬷答应了,她说:「这几天的饭都我来做,你好好陪着他,可别是个不正常的。」 我带石磨去藏书阁,我看书,他静静地坐在一边。 我问他,给他读书好不好? 他连眨了几下眼后,点了点头。 我拿着古籍,给他讲丑小鸭的故事。 他听得很入神。 脸上没有抽动。 我带他去园子。 带他挖了一个小水坑,他挖得很专注。 又挖了一条小沟,把水引进坑里,水进了坑,石磨看进去了。 水满溢了出来,他抬头开心冲我一笑。 我带他给石嬷嬷烧火,烤土豆。 我手把手教他扒皮。 香喷喷的土豆一入口,石磨眼里闪出惊喜。 晚上,我带石磨去林择那。 我提前和林择说好,别吓到小孩子。 林择应了。 在林择面前。 我越来越不像丫环,林择也越来越不像主子。 看到林择,石磨有点害怕,但见林择对他没有恶意,定了神。 安安静静地坐着,看我给林择按摩。 林择头疼的次数越来越少。 他说:「石豆,我有仔细想过你说的话。」 「我把不把科考当回事,科考就是科考,不会因我的重视受到什么影响,对我却有很大影响。当我不那么在意它了,头痛发作的反倒少了。」 我说:「是,该温习还是要温习,只是心里上要把它放下。」 林择直直地看着我。 我说:「我脸上有东西吗?」 他摇头,他说:「你……」 他找不到合适的词,着急。 我给他解围:「你是不是想说,我算不上美人,但是挺耐看的。」 我知道他要夸我有智慧,有悟性之类的。 但我宁可他夸我好看,也不想让他说我有脑子。 这个世道,夸一个丫环有脑子,可不是好事。 他目光灼灼,不接受我的转弯。 我不安起来。 不知所措时,石磨走了过来,拉起我的手说:「走。」 「石磨,你会说话?」我惊讶不已。 正好按摩已结束,便赶紧和林择告辞。 抱起石磨就去找石嬷嬷。 石磨会说话。 这可是一件天大的喜事! 13 在我和石嬷嬷的话诱下,石磨开始说话。 有爱滋养,小孩子恢复得就是快。 我不知道他受到了什么创伤,但他日渐恢复了。 石嬷嬷欣喜不已。 她说,越老越有福气。 不仅有了我,还有了石磨。 石磨和我十岁时一样,没事就往石嬷嬷怀里钻。 我待石磨耐心,他也常来寻我。 林择对石磨很温和。 舒先生每天给林择分析科考,忙得焦头烂额。 但每次看到石磨,也会好好地与他说会儿话。 石磨在一个被接纳的环境下,变得越来越活泼。 林择奔赴考场时,他连说:「考好,考好。」 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石嬷嬷说:「孩子说的都是吉言。」 林择去参考了。 舒先生在府里,很是紧张。 走来走去。 石磨见了,便拽着他去寻我。 我正坐在藏书阁看得专注。 舒先生被感染,也翻起藏书。 石磨在一旁啃烤玉米。 石磨啃完了,问我:「豆姐姐,再讲一次丑小鸭好吗?」 我摸了摸他的头,说好。 舒先生也听着。 讲完后,石磨睡着了。 舒先生帮我把他背了回去。 石嬷嬷接过石磨后,舒先生问我:「石豆,能不能陪我出去走走?」 我看向石嬷嬷。 她点了点头。 这是晚上,我第一次与舒先生待在一起。 他带着我绕着莲池走。 绕第二圈的时候,他开了口,他问我:「石豆你说,丑小鸭变成天鹅前,会不会一次又一次地崩溃?」 「会不会认为自己不值得活?」 他的声音颤抖。 如果没有石嬷嬷提前铺垫。 他突然这样,我会觉得他是个隐藏的精神病患者。 知道了前情。 他再这样,便不觉得吃惊。 舒先生自幼体弱,尽管得到母亲爱护,内心里还是自卑的。 这样的人,都特别想证明自己。 当上状元,以为可以施展自己。 结果,却遇到了那样的境遇。 不容他挣扎,就把他打回原形。 怀着万般不甘,回乡做了先生。 他通过不停告诉自己,这辈子就这样了来麻木自己。 丑小鸭的故事触动了他。 我说:「舒先生,别气馁。」 「您被逼辞官,不是您的问题。」 他诧异地看我:「你听说过我的事情?」 随后哀叹:「谁又不知道呢。」 接着,他抓住关键:「你认为不是我的问题?」 他自我厌恶许久,太渴望有人给出不一样的答案。 在我的认识里,他的经历就是一个,被家里护得太好的小白,初入职场碰壁的故事。 其实吧,有类似经历的人很多,即使 985 毕业,如果没有靠山,刚入职也只有被欺负的份。 尤其是被老板的女儿看上,怎能强拒? 人家再差,也不容你挑三拣四。 舒家是大户人家,他在这里是少爷,但到了京城不够看。 何况,他对上的还是顶天的皇家。 居然直顶! 当然是他有问题。 但他的遭遇,算不上灭顶之灾。 四公主混球,却并没有对他赶尽杀绝。 只是把他打回老家。 这就给了他东山再起的可能。 只要他恢复自信,认清问题的本质,凭他的才华,下次只要遇到的不是四公主,随便换一个像样的公主或者贵女,他的命运就会乘风九万里。 再说了,人生的路,不是遇到打击就是死路一条,要看到转变的可能,要能抓到生活里的光。 我从一个 985 医学生,穿越成一个差点饿死的小乞丐,抓住了善良的石嬷嬷,不也过得挺好? 只要心中的劲别散。 人生就有路。 当然,他把自己折磨成这个样子,我不能再指责他的不是,得给他希望。 于是,我对他说:「舒先生,您只是之前运气不好,可运气这东西是来回变的,之前不好,不见得以后不会变好。」 他摇头:「变好也晚了,我名声已毁,前途已尽。」 我说:「别这么说,您才 25,前途早着呢。」 他扯出一抹无奈的笑:「我的人生已经完了。」 我说:「先生,起落乃是人生平常事,您不能只看起,不容落。」 「您要做的是低谷时,守好自己。」 不能只给希望,还得把路指给他。 他这种时候,最迷茫,最希望有人给根稻草。 他果然重复我的话:「守好自己?」 我说:「对,守好自己别往下走。」 ? 本内容版权为知乎及版权方所有,侵权必究 阅读完整内容可在知乎 APP 搜索 「烧火娘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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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位女院士,花了一辈子,跑到新疆给我们种西瓜,因为她,我们每年夏天都能西瓜自由,我们甚至无法想象居然有国家的人连西瓜皮都稀罕。这位院士的介绍是这样的。 吴明珠 吴明珠院士是中国工程院院士,瓜类育种专家,新疆甜瓜品质改良的创始人和奠基者。她扎根新疆62年,培育出了28个经国家审定的优质瓜种,其中有耳熟能详的红心脆、香梨黄、小青皮、郁金香甜瓜、金凤凰、绿宝石瓜、麒麟瓜等。她致力于让西瓜变得皮薄肉甜、水分多价格实惠,为了让更多的人吃到甜美的瓜果,她历经62年,一共培育出了32个瓜种。 种西瓜的院士,算不算绝对的大女主! 说一下,水果中最喜欢吃的,就是西瓜了! |
删掉所有感情线也不影响故事的 |
我用万两黄金换得一纸婚约,从商贾之家嫁入镇南王府。 婚后五年,以嫁妆补贴夫家,做好当家主母。 却受婆母冷待,丈夫轻视,他扬言:「只有休妻,没有和离。」 难道女子就应当以夫为纲,受婚姻羁绊,困于后院吗? 我不服。 1 我一纸和离书,递到宋琛面前。 婆母拍桌而起:「区区商贾之女,高攀我宋家,还好意思提和离!」 她总是拿出身说事,可她自己只是佃户女。若不是救了在战场负伤的公爹,她不知在哪块田里耕地。 「表嫂,你厌烦我,我搬出去别居便是,别气坏姨母的身子。」孟兰香说罢,开始假泣,「姨母,我就说她容不下我。」 婆母捂着心口,身体颤抖着靠近我,一巴掌狠狠地扇在我脸上:「妒妇,若不是看慎儿面子,早将你扫地出门!」 慎儿是我的儿子,提到他,我心口仿佛被什么东西一抽,双眼含怒地瞪着她,抬手就扇了旁边的宋琛一巴掌。 当年我生慎儿难产,她怒斥:「一个女人,连孩子都生不下来,留着有何用。」 我在屋内撕心裂肺,她在门外大喊:「保孩子,必要之时,破腹取子。」 从始至终,宋琛未吭一声。那时我便对宋家死了心。 宋琛被我一巴掌扇蒙了。婆母作势要过来抓我头发,看着她沟壑纵横的脸,我只觉面目可憎。 我生下慎儿,身子亏损,大夫叮嘱一年内不能行房事。宋母回乡接来守寡多年无儿无女的孟兰香,意图明显。 此刻她拽着我的衣襟,拼命摇晃,骂我是个没良心的。孟兰香一手扶着她,一手假意抹着泪。 「够了!」宋琛一声怒吼,屋内鸦雀无声。他克制道,「镇南王府,只有休妻,没有和离。」 2 我掰扯开婆母的手,目光锁在他僵硬的脸上,轻蔑一笑:「若你不想和离,那我便休了你!」 众人愕然,婆母拿起茶杯,狠狠摔在我脚边,茶水溅湿了我的裙边。 我不慌不忙,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账簿,将上面的每一笔细细说来。近年来,孟兰香奢靡无度,每月送来的绫罗绸缎,珠宝玉钗堆成小山。 我委婉提醒,婆母阴阳怪气,兰香命苦,即便要天上的星星,她也是要给的。婆母久居后院,不知外面早已变天。 北方大旱,南方洪涝,物价翻涨。宋琛连打两次败仗,圣宠不复从前。王府每月开销入不敷出,我拿自己的嫁妆填了又填。 我越说,他们的脸越黑。 「堂堂镇南王府,靠王妃的嫁妆度日,究竟该我休你,还是你休我。」 宋琛自觉理亏,声音放柔:「姜璃,你嫁进来五年,我都未曾纳妾,何必为钱财伤夫妻感情?」 「宋琛,你不想纳妾,还是不能纳妾,心知肚明。」我用鄙夷的眼神盯着他。 两年前西北一战,他伤了子孙根,从此不举。纳新妾,这事儿怕传出去被人耻笑。 孟兰香入府之后,他总是深夜趁我熟睡去她房中厮混。孟兰香不知使了什么手段,那药恐怕早就伤及根本。 3 宋琛眉头深锁,说不出话来。婆母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和离可以,你的嫁妆和慎儿要留下。」 她说这话,早在我意料之中,贪食的人,是喂不饱的。 我拿出嫁妆单子,对半撕开:「嫁妆只能留下一半,慎儿我不带走。」我将一半单子递给宋琛,他咬牙收下。 慎儿今年三岁,前几日被选为二皇子的伴读。宋琛亏了根本,以后不会再有孩子,把慎儿留在宋家,他能承袭爵位,有名师教导,未来前程锦绣。 宋琛签好和离书,莲儿替我收拾衣箱。 来时十里红妆,归时两手衣箱,真讽刺。 莲儿满脸不服气:「小姐,凭啥留一半给宋府,便宜了那狐媚子。」 我低笑:「放心,要不了多久,他们会如数奉还。」 孟兰香带着管家嬷嬷一同进来,说要查验衣箱。莲儿欲上前跟她们理论,被我拦下。我不屑同这些人争论。 孟兰香一脸得逞地笑道:「姜璃,我等今日等了很久了。沦为弃妇,不好受吧。」 我笑着说:「你精挑细选的,是我不要的垃圾,有什么好得意的?」 她脸色一顿,拂袖瞪着我:「哼,咱们走着瞧。」 是啊,日子还长,何必困顿于此,走着瞧。 4 刚出府门,皇后娘娘的贴身嬷嬷恭候多时:「王妃,哦,不,娘子,皇后请你入宫一聚。」 皇后是二皇子的生母,聪慧端庄,可二皇子偏偏是个痴儿,皇后再无所出。朝中因太子之位,为立嫡还是立贤吵得不可开交。 中秋宫宴,大皇子趁人不注意,拿弹弓射二皇子。我替二皇子解围。大皇子和其母宠妃贤贵妃被罚禁足,皇后对我满心感激。 凤鸣宫内,皇后端坐于上,我跪地行礼,她起身扶起我:「你还未出府,你那个婆母便把你与宋琛和离之事,传得街知巷闻。」 我浅浅一笑,不觉意外,皇后又说:「大家都把你当作弃妇,往后的路不好走,你有何打算?」 「皇后呢,皇上一心求长生之法,无心朝政,太子之位悬而未决……」 我句句戳中她的心坎,皇后说:「南方洪涝,北方大旱,匈奴在边境蠢蠢欲动。宋琛又……朝中无大将,百姓苦不堪言。阿璃,我无路可退。」 皇后的眼中泛起雾气,我明白她的无奈。她是太傅之女,从小耳濡目染,有才华,有抱负,却困于女子之身,难以施展。夫君不倾心于她,儿子又是个痴儿,有谁会甘心呢? 「娘娘,即便是死局,亦有破局之法。」 5 皇后蹙眉:「哦?此话怎讲?」 「我听闻,您的兄长,工部侍郎已向皇上建议,开凿水渠,解决北方用水问题,何不修建运河,南水北调,融会贯通,以洪治旱,方能长久。」 皇后听后,眸色一亮,示意我继续说。 「至于百姓的困苦,因天灾过多,无法耕田劳作,男子有力使不出。我朝以前重农贬商,现下何不鼓励经商,尤其是鼓励女子从商。女子的买卖能力,不逊男子。」 她连连点头,我又说:「您说朝中无大将,我看您的弟弟,便是难得的将才。去年围猎,他才十四岁便能脱缰骑射,谈起兵法来也是头头是道,若是加以历练,能当大任啊,娘娘。」 皇后勾起嘴角:「你观察倒是仔细。聂青能文善武,只是,年纪尚小,我聂家又多文官……」 「娘娘,令弟今年十五了。先朝霍将军十七岁已带兵出征,十九岁大战匈奴。他若有雄心抱负,不妨放手一试。娘娘,若想登上高位,您需要一位用兵之人。」 我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她迎上我的视线,明白我话中深意:「阿璃,你可知道,这番话若是传到皇上耳中,会要了你的命。」 「娘娘不会。」 这些年跟着宋琛,我见过太多高门女子,她们大多以夫君为天,困于后院。而皇后,她看皇上的眼神,是无爱的,无爱者无敌。 皇后垂首低笑:「说吧,你同我说这么多,有何所求?」 我起身,跪在她面前,一字一句:「我只求我儿宋慎,能受太傅尽心教导,在宫中平安无忧。」 她扶起我:「我已嘱托父亲,用心教导慎儿,安排暗卫贴身保护,他在宫中做伴读,不会有事。」 我欲开口致谢,她目光莹莹,语气诚恳:「阿璃,这是两个母亲之间的承诺,请你放心。」 我回握住她的手,两个女人间惺惺相惜。 「今日入宫,我准备了一份薄礼献给娘娘。」 6 我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图纸,展于案桌之上:「娘娘,这是我姜家漕运多年,绘出的各地水渠、地形的图纸,相信对令兄,开凿运河有所助益。」 开凿运河之事,一再耽误,只因各省各地的官员办事能力不一,一拖再拖。 我姜家经营漕运多年,分号遍布全国,对水域地形了如指掌。我筹谋三年,才有了这幅图纸。 皇后看过图纸,对我大加赞赏:「阿璃,你倾尽母家之力帮我,不只是为了慎儿吧。」 「娘娘,我还有一个要求。若是以后运河贯通,免我姜家漕运赋税。」 「曾经那些官家女子瞧不起你,说你是商贾之女,上不了大雅之堂。我看是她们小瞧了你。宋琛糊涂啊,放着一颗好好的明珠不知珍惜。」 我淡然一笑,对于这个名字,再无波澜。 出宫后,我径直回到姜府。母亲红着眼眶出门迎我,嘴里念叨着:「回来就好。」 我跪在双亲面前,含着泪水:「父亲母亲,女儿对不起你们多年教导。当年对宋琛一见倾心,要父亲豪捐万两军饷,换来与宋家联姻。辜负了你们对女儿的期望。」 母亲抹了抹眼泪,弓着腰扶起我:「是为娘的错,教你知书达理,豁达善良,殊不知人心险恶。」 父亲没有说话,却把姜家漕运的印章、钥匙、账本交给了我。 第二日,我便接手了姜家生意,父亲身子大不如前,作为姜家独女,理应挑起大梁。这些年来,我的那些叔伯兄弟,欺负我爹良善,没少吃里爬外。 我在酒楼宴请他们,他们一个个都找借口推辞。他们说,我一小小女子,说的话都不作数,还不如在家里绣花。 我淡淡一笑,看着满桌佳肴,叫莲儿坐下来同我一起吃。 「小姐,你竟不生气。」 生气做什么,很快他们便会上门求我。 7 半月后,朝廷颁布商令,鼓励从商。告示尤其强调,鼓励女子从商,商户愿意招收女工,可酌情减免赋税。 朝廷甚至由皇后娘娘牵头,办起了女子商学。皇后娘娘还是闺阁女子时就已贤名在外,一时间官宦人家都抢着把自家女儿送进去。 娘娘派人给我送来信,邀我去教学。我刚推开大门,就被叔伯兄弟们拦住了路。 「阿璃啊,那帮女人,仗着朝廷撑腰,承包了好几个卸货渡口。你可要想想办法啊。」说话的是我的三叔,也就是他让我在家绣花。 「姐姐,连皇后娘娘都要请你去教学,你定有办法。」堂弟焦急地看着我。 我勾起嘴角,淡淡一笑:「三叔不是说,女儿家说的话都不作数吗?」 他谄媚道:「作数的,都作数。」 我请他们到书房入座。 「阿璃,我们一下少了五个下货渡口,货船都要排队。来不及下货,耽误交给客人。你得想个法子把渡口抢回来。」 「姐姐,那些女人仗着背后有八王爷撑腰,根本不把我们姜家放在眼里。」 「新漕运的老板和八王爷有关?」 堂弟一个箭步冲到我面前:「黄记漕运的老板娘是八王爷的妾室。朝廷鼓励女子从商,现在连上不了台面的小妾都能出来做老板娘了。」 我嘴唇轻轻一扯,翻看他递过来的手札:「你自己失职,害我们失去经营权,却推到女子身上。」 我双目锐利地盯着他,堂弟脸色一暗,抖动着嘴唇,尴尬得说不出话。 三叔起身圆场:「我们约了黄记老板几次,都被拒绝了。阿璃,你们女人家好说话,不如……」 我不耐道:「我会约黄记的老板出来谈。我要迟到了,你们自便。」 身后传来堂弟不屑的「切」声。 8 我如约去女子商学教学。从此,京中一半的名门贵女,尊称我一声老师。 下学之后,我去赴约,瞧见长安街上,有许多后院女子做生意,胭脂水粉,珠环玉钗,有的还卖起了糕点。 不由感叹,皇后娘娘魄力非凡。 到了约定的茶楼,一名美艳女子推开包厢的门。 漕运管事林觉介绍道:「这位是黄记漕运的老板娘。」 女子轻纱一拂,从容入座:「请把娘字去掉,叫我黄老板。」 「早就听过镇南王妃,哦,不,姜家小姐的美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凡。」 我替她斟茶:「黄老板,我开门见山。听闻你拿下了最新那几个渡口的经营权。不如我们两家合作,如何?」 「姜小姐,我是唯利是图的商人,同你合作,对我有什么好处?」 「我姜家有全京城最大的货船,你这么多渡口,货运跟不上,渡口空着,也是浪费。若你答应,以后我们三七分账。」 她美艳的脸,露出一丝狡黠的笑:「行,你理好契书,我签字盖章。」 我端着茶杯,一个念头一闪而过:「此事,要不要同王爷商量?」 她蹙眉:「我们女人做事,男人插什么嘴!」 相视一笑,举杯共饮。 从茶楼出来时,下起大雨,我对黄老板说:「要不要我送送你?」 「不用,王爷派马车来接我。」 马车从远处驶来,停在茶楼门口。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掀起车帘,深邃墨黑的双眼,我脑海闪过一段记忆,却没具体的画面。 八王爷,我好像在哪儿见过。 9 我乘轿回到家,莲儿撑伞来接我:「小姐辛苦了,小心脚下。」 正要进门之时,身后飘来苍老的声音:「阿璃。」 陈嬷嬷搀扶着宋母站在雨中。 莲儿在我耳边低语:「大概是无颜面对老爷和夫人,她们在街对面站了很久。」 近几日她来漕运找我过几次,都被我推辞说忙,没有见面。 我看着她浸湿的裙尾,还是将她们请进了府。 宋母还没落座,便拉着我的胳膊说:「阿璃,你回去看看琛儿吧,他病得不轻。」 我掰开她缠上来的手,疏离道:「宋老夫人,您如今的儿媳是孟兰香。」 没记错的话,和离没多久,镇南王府便操办了宋琛和孟兰香的婚宴。 宋母沉沉地叹了口气,似双腿无力,坐在椅子上:「琛儿一病不起,孟兰香卷走了家中财物,不知所终。」 她泪盈盈地看着我说:「求你回去好吗?我身子也不好,府中乱作一团,需要主母。」 「宋老夫人,我区区商贾之女,有什么资格做宋家主母。」 宋母的脸蓦然一怔,露出僵硬的笑脸:「阿璃,你说笑了。现在连丞相嫡女都要尊称你一声老师。」 宋府有今日,我早已料到。在宋家掌管中馈之时,我就已发现,孟兰香偷偷将府中的财物拿出去变卖。 我也是女人,也曾爱过人。真正爱一个男子,怎么会舍得靠损害他身体的药物,行欢好之事。她贪图的,不过是镇南王府的荣华富贵。 「不看僧面看佛面,他再怎么说也是慎儿的父亲。」 我淡淡一笑,孩子何时成为束缚女子的借口。起身打开门:「我前几日才入宫见过慎儿,他在宫中甚好。」 宋母脸色一沉,拉着我的手死活不放:「求求你,回去见见他。他在病中叫着你的名字。你想要什么,我都满足你。」 她大放厥词,我倒是起了一点贪念:「是吗?那我要留在宋府的那一半嫁妆呢?」 宋母顿了顿,双手无力地滑落,倒退几步。许久,门外的雨势渐小,她垂首道:「好,我给。」 我背过身去:「不是给,是还。」 「我回府叫管家理好,你记得明日来取。」说完,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佝偻的背影消失在雨中。 莲儿在我身后,低低地骂了一声:「无耻。」 她答应得极为爽快,倒是令我心中隐隐不安。 正要转身之时,淅沥沥的雨中,又显出两道身影,是看门的家丁领着皇后的贴身嬷嬷。 「小姐,皇后请你入宫一趟。」 我心尖一颤:「可曾说是何事?」 「皇上快要不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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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第三年,我出了车祸。 再醒来什么都记得,独独忘了我和我的竹马哥哥结了婚。 我尴尬地看向正一脸不耐烦的竹马哥哥,谁家好老公来看自己出了车祸的老婆是这个表情。 这个表情说他在惋惜我没死我都信。 怯生生开口:「哥,我一直把你当我亲哥哥,你也不是真喜欢我,不然咱俩抽空离个婚?」 1 我叫宋雨希,在医院醒来的时候,我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窗外蓝天白云微风轻卷,床边盛放的百合花瓣上垂下晶莹的水珠,宁静又安详,好像那辆车鸣叫着如同野兽一般向我撞来只是一场噩梦。 但是我闺蜜说我伤得很严重,说我伤到了脑子。 我指着额头上那套不足 4 厘米的擦伤说:「我觉得应该要不了两天就会愈合了,连疤都不会留。」 而我亲爱的闺蜜江芷舒一脸郑重地看着我:「那你再说一遍,徐维宇是谁?」 「我家保姆的儿子。」我想了想之后又补上了一句:「从小和我一起长大……勉强能算青梅竹马?」 听着我略带迟疑的语气,江芷舒倒吸了一口凉气,短短的时间之内,她的脸上犹如跑马灯一般,十分精彩地闪过了无数种情绪。 在其中,我清晰地看到了隐藏的喜悦。 「你不记得了,你真的不记得了?」 她立刻叫来了医生,说要仔细检查我的脑袋,甚至还说如果有必要解剖都行。 我单手扣六,并表示她可真是我的亲闺蜜。 在医生安排各项检查的空档,江芷舒跟我大致概括了一下。 她说我失忆了。 我忘记了我已经和徐维宇结婚了三年。 我瞪大了眼睛:「我和谁?徐维宇?结婚?」 在她的引导之下,我尝试回忆。 「你仔细想想,你 18 岁生日是谁和你一起过的?」 「去年跨年你为什么跟我吵架?」 「还有昨天,昨天你给我打电话,哭诉痛骂了两个小时的人都是谁?」 我努力回想,可脑海里只有一片空白。 我这才相信,我是真的失忆了。 医生在检查之后,说我可能是心理因素大过生理刺激,是因为我不想记住,所以选择性地遗忘了某些东西。 江芷舒在一旁神神叨叨,一边双手合十高喊阿弥陀佛,一边在胸口比着十字和手叫着阿门:「诸天菩萨保佑,我家希希终于迎来新生,获得摆脱那个渣男的机会。」 我不解:「真有那么糟糕?」 然后徐维宇来了,我点点头在心中暗道,确实十分糟糕。 他和我记忆里的样子没有什么出入,凤眼薄唇,西装笔挺,像是冬天里从厚厚云层上渗下来的一层薄薄的太阳光,刺眼,却不让人觉得温暖。 他浑身上下透着一股不耐烦的气息,远远地站在病房门外一言不发,那紧锁的眉头似乎是在无声地抱怨我为什么没有被车撞死。 我几乎是下意识问了一句:「我真的和他结婚了?不是结仇?」 他脸色更黑,我怀疑他可能是实在嫌我没死透,忍不住想进来补刀。 我怯生生开口表示:「哥,我一直把你当我亲哥哥,你也不是真喜欢我,不然咱俩抽空离个婚?」 2 徐维宇皱着眉头看着我,满脸都写着不耐烦:「宋雨希,你又在玩什么小把戏?我的时间很宝贵的,懒得陪你过家家。」 我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然后又出声提醒:「我被车撞了。」 「呵。」他居然满不在乎地轻笑的意思,眼里尽是轻蔑:「那怎么没被撞死呢?」 我一时错愕,竟忘了还嘴,由着他继续往下说:「你别以为我真的被你这点小把戏给骗到了,我来医院根本就不是来看你,只是顺路经过罢了,你不要自作多情,我是来陪别人的。」 我沉默片刻:「也就是说,你是来看小三的?」 他霎时间变了脸色,咬牙切齿道:「你什么意思?!」 我则是满脸问号:「我果然是失忆了,我记得你原本还是能听懂人话的。」 他愤然离场,江芷舒看他走后,发出了相当畅快的笑声,我连忙伸手想捂住她的嘴,告诉她这是在医院,提醒她注意音量。 她则是一脸兴奋,猛地拍着我的肩膀:「宋雨希!你终于像个人了!」 我仍然是一头雾水,缺失的那一些记忆总让我有点跟不上眼前的情况,江芷舒看出来我的疑惑,竹筒倒豆子一般向我细数着这些年发生的种种。 「我之前真的一直都觉得,那个男的他肯定给你下蛊了,蛊虫顺着血管钻进你的脑子,把你的智商全啃干净了。」 「你是铁了心要跟他在一起,而他呢,像个米虫一样,吃你的用你的,靠着你爸的钱开了个小公司,刚有钱就在外面养小三,还整天拽得跟你在倒贴一样,一副自己很高贵的姿态,对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你也是,放着好好的贵家千金不当,非要挽起袖子给男人洗衣擦地,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却还想着怎么讨他欢心,就是贱!」 听着江芷舒的控诉,我难免错愕,听得那是一愣一愣的。 在我的印象里,徐维宇还是那个笑得很和蔼的邻家哥哥,总是让人觉得有点距离,但又彬彬有礼。 见我呆愣愣的,一直没什么反应,江芷舒猛地一拍,大腿就开始出馊主意:「那个知三当三的绿茶就在隔壁病房,你要不要去打探打探?」 我疑惑:「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喜欢拱火了?」 忽然,我看见她眼里一闪而过的担忧,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她这并不是在拱火。 她是希望我去亲眼看一看,我的丈夫在和别的女人如何浓情蜜意,怕我想起来之后又一次爱他爱到失去理智。 于是我沉默地低着头,半推半就地任由他把我拉到了隔壁病房。 3 病房里,西装笔挺的男人眸色温柔,轻轻地用小汤勺舀起保温湖里的白粥,耐心地吹凉之后才喂给床上依靠着的女孩。 女孩皮肤白皙,长发微卷,笑得像是三月的蔷薇。 这一幕是拍成电影都会被当成经典被疯狂剪辑养活各大营销号的地步。 如果那个男人不是我丈夫的话,也许我还有闲心思稍微欣赏一下。 「她叫何晓倩,你们刚结婚那会儿,他俩就勾搭上了,徐维宇一边天天和她调情,一边又让你出财出力帮他开公司。」江芷舒一直偷偷地观察着我的反应。 而我则是死拧着眉头,好似有人逼我吞了一只苍蝇。 我径直走向门口,重重地敲了敲并没有闭合的房门,提醒两人我的存在。 徐维宇回头与我对视,下意识起身像是母鸡护崽似的张开手臂护住何晓倩。 不等他开口,我斜倚着门框,满脸嫌恶:「赶紧的,我们把婚离了好吧?省得你的心肝宝贝一直当小三。」 何晓倩一听到小三这两个字,整张脸瞬间就煞白了,说一句话就得咳三句,一双眼睛里眼泪含得恰到好处,不停地道歉,嘟囔着:「对不起……真的很抱歉,我不是有意介入你们之间的感情的,徐总只是因为我胃病才来陪我,姐姐你可千万别多想……」 我听到耳朵疼,只甩下了一句:「明天早上 9 点,我在民政局等你,别忘了。」 说完我就和江芷舒潇洒离去,完全不顾徐维宇略带错愕的眼神和面上闪过的慌张。 重新又做了一些检查之后,在医生的同意下,我们办理了出院手续。 在车上,江芷舒一直在摆弄手机,笑得像是唇边点痣的媒婆。 我问她在作什么妖,她嘿嘿一笑:「没什么没什么,只是发个朋友圈,把天大的喜讯公之于众而已。」 我正皱着眉理解她话中的意思,忽然就有一则电话直接打了过来,看着陌生的号码,江芷舒一边露着姨母笑,一边跟我解释:「你们结婚之后,你就把通讯录里所有的男人都删了,没有备注是正常的。」 我刚接通电话,那头就传来急切的问候:「姐姐!你终于要离婚了?稍等哈,稍等哈,我现在马上安排飞机准备回国!」 我满脸错愕地看着手机,江芷舒小声提醒着电话那头人的名字:「林言喻。」 我当然记得他,上大学的时候,他是我的学弟。 我记得有一年夏天,我和他相遇在竹林的小道里,刚下过雨,竹林上还泛着些雾气,窄窄的石子路容不下两个人,他立刻踏进泥里,完全不顾洁白的球鞋染上泥浆,夸张地对我作着「请」的手势,笑得灿烂,眼里有光。 他那个时候很喜欢我,喜欢到人尽皆知,轰轰烈烈,但我却很果断的拒绝了他的表白,他似乎也是因为我的拒绝,伤透了心,才毅然决然地出了国。 至于为什么拒绝,我完全不记得了。 努力回想,回应我的却是一片诡异的空白,空洞得令我心慌。 我当时拒绝他……难道是因为徐维宇? ? 本内容版权为知乎及版权方所有,侵权必究 阅读完整内容可在知乎 APP 搜索 「遗忘竹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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