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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视娱乐]请问有没有高级一点的霸道总裁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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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有没有高级一点的霸道总裁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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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虐后甜
请问有没有高级一点的霸道总裁小说?
深夜,我喝得烂醉,贴在周淮耳边娇蛮吐气:
「陪陪我,就一晚~」
他淡漠地推开我,耳后却泛起潮红:「我不可能同有夫之妇……」
我自觉没趣,正要离开,他却反客为主将我搂进滚烫的臂弯。
他轻咬我的后颈,像是泄愤似的,留下一个微痒的牙印。
「你赢了,我,都给你。」
1
应酬回来的时候,厨房传来锅铲碰撞的声响。
二楼卧室的灯还亮着。
我和宋舟结婚三年,他从来没有进过厨房,夜半保姆也已经回家。
脚步顿了顿,我走向厨房。
见到里面忙碌的女孩时,并不意外。
靠近了才闻到醒酒汤的香气。
二十岁出头的年纪,女孩子俏得像一朵白玉兰。
身上的睡裙不合身,下摆快擦到地上,腰间的围裙也没系好。
许是听到有人来,她笑着唤:「阿舟。」
「帮我系一下围裙。」
我从善如流地上前,挽起垂落的带子打了个蝴蝶结。
她笑着反身:「不是说让你休息……」
未完的话湮灭在喉咙里,瓷质的勺子砸落在大理石地板上,有细小的碎片擦过我的脚边。
少女堪堪白了脸,嗫嚅着喊我:「林、林小姐……」
我的目光落在她颈肩,一连串的红痕昭示了我的丈夫刚才有怎样好的兴致。
我笑了笑,平和地问:
「醒酒汤。」
「能分我一点吗?」
2
我和宋舟的婚姻是什么时候开始烂的,我也记不太清了。
只记得第一个找上门的女人,是他以前的秘书。
她杀上门的时候猝不及防。
我一开门,便看见我和宋舟一起挑的沙发上人影交缠。
见我看过来,她才假装惊异地逃开。
演技烂到丢进娱乐圈能被雪藏五十年。
我知道那天宋舟已经醉到不省人事,也知道不过是她想趁着醉酒赌一把大的。
所以后来她被宋舟辞退。
我也没觉得意外。
我的记忆力向来好,一眼便认出对面的女孩是白蓝,我四个月前见过的人。
那天我开车去宋舟公司,如注的雨里,宋舟拦腰抱起她,身旁的下属给他们撑起伞。
我目送宋舟将她安安稳稳放进车里。
那一幕漂亮得像是偶像剧。
我抿了一口碗里的醒酒汤,不咸不淡地看向站在桌旁的人。
白蓝垂着眼,双手交握,指尖用力到有些泛白。
我开口赶人:「时间不早了。」
她似受了惊的兔子,猛然抬头:「我这就走,林小姐。」
乖巧,懂事,识时务。
难怪宋舟留她在身边那么久。
她没说要上去再看一眼宋舟,也没说想换一身衣服,只是顺从地拿了自己的手机往门口走。
走到一半,她却忽然回头:「林小姐。」
「醒酒汤……麻烦您提醒阿舟喝。」
「不然明早起来,他的头又要疼了。」
我点头答应。
门被关上的那一瞬间,卧室里的人慢慢走了出来。
宋舟的睡衣松松垮垮,扣子被扯开大半,露出里面漂亮的肌肉线条。
我看了一眼,平淡地移开眼。
「你听到了,就不用我提醒了。」
他应了一声,扶着栏杆下楼。
我已经很久没和宋舟坦诚相见。
他身边莺莺燕燕从没断过,一轮队排完都轮不到我。


夫妻关系岌岌可危。
「央央。」
他低声唤我的名字。
声音温柔。
我抬眼,他望着我,笑了笑:「或许你也该试试。」
「年轻的人,总归是不一样的。」
3
我看向他平静无波的一张脸,恍惚间想起我们结婚那天。
所有人都面上带笑,恭祝我们白头偕老。
只有好友在化妆间为我整理裙摆时,全程面无表情。
工作人员邀我入场的那一刻,她伸手将我颊边的一缕发丝挽起:「央央。」
她轻声道:「欢迎你,踏进泥沼。」
豪门的婚姻更像是利益交换。
我和宋舟的婚姻在明面上,更像是摆在橱窗里的商品。
路过的人会赞叹天作之合。
却没人想到黑心的商人在精致的外表下用了怎样低劣的材料。
在钱权掩映之下,上位者的真心显得如此乏善可陈。
只是我没想到,劝我出轨的,会是我的丈夫。
4
放在桌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我低头,就看见「年轻人」给我发来一条消息。
宋舟在我对面坐下。
我起身,用纸巾擦了擦嘴:「有点事,我出门一趟。」
他浅淡地应了一声。
夜半车子已经不多了,我一路畅通无阻地开到周淮发给我的定位。
酒吧门口车还不少,四五个年轻人围在一起不知道在说什么。
我一眼便瞧见站在路灯下的周淮。
青年身材颀长,宽肩窄腰,落在头顶的白色灯光把他的脸照得有些模糊。
却还是一眼夺人的美色。
我把车停在路边,下车走过去唤他:「周淮。」
他抬头,还没开口,身后却蹿出一个女生,一下挡在我们中间。
浓重的酒气让我皱了皱眉。
女生伸手,力气极大地推了我一把,语气不闪:
「喂,你哪来的,年纪这么大了还搭讪小孩子?」
我今年也不过才二十五。
只是在名利场待久了,难免浸上些成年人的阴险狡诈,和未出社会的学生泾渭分明。
她上下扫了我一眼,语气鄙夷:「你不会以为周淮会看上你这种老女人吧?」
我挑了挑眉,还没开口,身后的人先一步攥住了她的手腕。
女生吃痛,七分醉意清醒了三分:「周淮……」
「她是我师姐。」周淮的声音在夜里泛着点凉意。
女生愣了下,随即低头道歉:「对不起,我不……」
「我的交友圈不需要你来干涉,赵同学,我们之间没有熟到这种程度。」
他松了手,淡淡道:「或许,你还需要找个老师再教教你什么是礼貌。」
女生瞬间面色惨白。
我几乎能听见少女心脏开裂的声音。
啧,太惨了。
5
我认识周淮也是在酒吧。
宋舟缠身的绯闻第一次反噬,却是落在我们俩人头上。
公司股价无辜被波及,我还要费心为他公关。
烦闷之下,我独自来酒吧消遣。
前台人声鼎沸,调酒师带着笑意调侃我:「没准有白马王子从天而降,救你于水火呢。」
我不置可否,起身去厕所。
出来时恰好在走廊上撞见告白现场。
鼎沸的音乐声里,我听见拐角的女孩用此生最大的音量喊出来:「我特别喜欢你!」
「能不能、能不能让我做你女朋友!」
青年说了什么,我听不太清,探出头想看个八卦。
却见女孩子低着头跑掉了。
青年转身的那一瞬间,我看清他的脸。
周淮。
——那个含着这个世上最纯的金汤匙出生的京圈太子爷。
商人的思维敏锐到我在一瞬间就做了决定。
我迈步向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
「少爷。」
「我和那些女人不一样。」
「我是有夫之妇。」
太子爷虎躯一震。
6
从天而降的白马王子不止能拯救灰姑娘。
他也能补好一个少妇千疮百孔的心。
毕竟如果能和周家合作,上亿的单子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讨好太子爷,可比讨好那些商场上老谋深算的老阴比容易多了。
毕业多年的我舔着脸搭上自己老师的人脉,借着同门师姐弟的名头关怀太子爷。
年轻时讨好女孩子是我的拿手戏,不管姐姐妹妹七大姑八大姨还是女老师,温柔的女性总是特别容易心软。
可周淮刀枪不入。
精准地挡住我每一次的引诱,把我所有的好意套上「同门师姐弟」这种冠冕堂皇的定义。
就像今天,我出于对「同门师弟」的关爱,来酒吧接醉酒的他。
7
我发动汽车的时候,周淮已经坐上了副驾驶。
「麻烦你了,今天我……」
我侧身,伸手拉开上方的安全带,低头给他系上。
他呼吸一滞,微微收着些气息,没再开口。
我几乎能闻见他身上浅淡的酒气。
抬头,对上他的眼,鼻尖差点相抵。
我逗他:「怎么不说了?」
周淮险些炸毛,立马伸手,一把把我推开:「太近了!」
太子爷耳郭飞红。
像是冬天爆毛的布偶猫。
「林央,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我靠上驾驶座,手打上方向盘,正经地回复:
「你帮我这种『老女人』出头,我无以为报,只好以『身』相许。」
「林央!!」
布偶猫炸毛。
「嗯。」
我冷静应下。
「少爷有何吩咐?」
太子爷蹙眉,太子爷闭嘴,太子爷不高兴。
好半天,我才听见他憋出来一句:
「……你不老。」
「那我还要以身相许吗?」
副驾驶上的人半天没回话。
借着红灯停顿的那几秒,我侧眸看了周淮一眼。
青年撑着脸,半阖着眼,目光落在我的手上。
无名指上的钻戒反射着璀璨的光。
显而易见的婚戒。
宋舟那枚早就不知道掉到哪去了,就我还时时刻刻戴着。
圈子里的人大都不太爱戴婚戒。
爱情与忠贞,好像没有哪一个词和他们形同虚设的婚姻沾边。
所以我理所当然地被看作异类。
最开始,他们笑宋舟或许会成为下一个妻管严。
可我从未闹过。
所以后来他们又羡慕,说宋舟是走了大运,才遇到一个那么爱他的老婆。
爱得太深,所以连外面的野花也一并包容。
机动车灯由黄转绿的那一秒。
我听见周淮平淡的声音:「我不和有夫之妇谈。」
8
第二天在拍卖会场碰见好友纪妍,她看了看我眼下的黑眼圈,嘴巴没留情:
「你终于舍得找人了?还是要注意身体。」
「没,大半夜出去给人当司机了。」
纪妍上下打量了我两眼,若有所思道:「我怎么觉得……太子爷的段位还挺高呢。」
我不置可否。
我看中今天拍卖会上的那条红宝石项链,盘算着拍下它,明天就能送到周夫人手里。
长袖善舞,投其所好是每一个合格商人的必修课。
我今天只是为它来的。
台上的工作人员把最后一件压箱底的宝贝送了上来。
那条繁复精美的项链在灯光下熠熠生辉,璀璨夺目。
我无心听他介绍,在起拍价宣布后立马举牌报价。
拍卖师念出我的报价。
在场立马有人加价。
一点点往上报。
「三百万。」
「三百二十万。」
「三百五十万。」
我思忖了一下,再度举牌:「三百八十万。」
无人应答。
「还有哪位加价吗?」
拍卖师出声:「三百八十万第一次。」
「三百八十万第二……」
「四百万。」
有人骤然出声,打断他的话。
我下意识地循声望去。
宋舟坐在那里,手中的牌未放下,另一只手圈住身旁的女孩,含笑对上我的眼。
白蓝见我望过来,有些惊吓,往宋舟怀里又缩了缩。
我收回目光:「四百二十万。」
「四百三十万。」
「四百四十万。」
「四百五十万。」
……
宋舟像是和我较上了劲,跟着我加价。
场内的人眼观鼻鼻观心,安静吃瓜看豪门夫妻决裂戏码。
我有些头疼,起身往宋舟身边去:「我记得你没有收藏珠宝的爱好。」
他勾了勾唇:「只是忽然觉得那条项链和蓝蓝很配。」
我看向白蓝,她对上我的眼,咬了咬下唇,眼睛有些红:「林、林小姐,那条项链……很漂亮。」
宋舟耸了耸肩,桃花眼微微上挑。
我收回目光,多年维护的冷静差点在此刻崩盘。
宋舟爱看女人扯头花。
尤其爱看我失态。
围绕在他身边的莺莺燕燕层出不穷,挑衅我的手段花样百出。
我唯一一次失态是两年前,亲手扇了那人一个巴掌。
她的样貌我也记不太清了。
唯独记得那天宋舟在见我生气后一下高兴起来。
他覆上我打人的手,轻轻摩挲了两下,语气宠溺:「央央。」
「要是她惹你不高兴,和我说就是了。」
「不需要脏了你的手。」
9
我没再开口,起身往外走。
会场内的拍卖师一锤定音,敲定那条项链的归宿。
我站在门口,看着工作人员指引宋舟和白蓝去交付项链。
宋舟将卡递出去的那瞬间,我的心情忽然好起来。
低头给备注「AAA 京圈太子爷周哥」发了一条消息:
——「你在哪?」
周淮回得很快:
——「实验室。」
我看了看时间,想了想:
——「是不是又没吃晚饭?」
聊天框的「正在输入中……」变幻好久,却没发过来一条完整的话。
于是我主动又回了一条:
——「赵记私房菜,等我,大概四十分钟就到校门口。」
收了手机时,纪妍看我一眼:「今天给太子爷当外卖骑手?」
我点头,她欲言又止。
我笑了笑。
「纪妍。」
我说:「我是一个商人。」
10
时间被我掐得刚刚好。
周淮在学校门口站着,规规矩矩地,像是站岗的哨兵。
有种呆头呆脑的可爱。
我把车开到他跟前,摇下车窗,将副驾驶上的东西递给他。
周淮低声道了谢。
我抬眸,刚想调戏他一句,就看见不远处两个熟悉的身影。
世界真是很小。
我丈夫养的小白花原来还是高材生。
宋舟刚刚拍下的项链已经被白蓝戴在颈间,夜色之下,仍挡不住它的美。
珠宝是为了衬托人而存在的。
年轻的姑娘太过稚嫩,撑不起这样华丽的珠宝。
反而沦为了项链的陪衬。
我的白痴丈夫。
二十出头,花一般的年纪,她不需要任何点缀,就已经美到一塌糊涂了。
周淮顺着我的目光望过去。
宋舟背对着我们,只能看见白蓝的样貌。
「她很漂亮。」我收回目光,饶有兴味地看向周淮。
他转头,对上我的目光,眉心跳了跳。
「我的丈夫很喜欢这款。」我望向周淮。
「我不喜欢这个类型。」周淮几乎脱口而出。
两句话在半空相撞。
我愣了一两秒,随即有些促狭地笑起来。
太子爷的脸一下子爆红,用空着的那只手挡住自己的脸。
我来了兴趣:「那你喜欢什么类型?」
周淮脸皮薄到不行,像是草莓陷儿塞太满的雪媚娘,让人想上手捏一把。
「……」
「少爷?」
「……林央。」
他吸了口气,耳边的红还没褪去,放下手看我:「你的丈夫喜欢这种类型……是什么意思?」
定义自己的类型有些困难。
但是显而易见,我和白蓝绝对不是同一款。
喜欢白蓝这种类型……还能有什么意思。
我没回他,只是笑嘻嘻地摆了摆手:「快去吃饭吧,时间不早了。」
周淮皱眉,好像有些不高兴。
半晌,他只是叹了口气:「你下周五有空吗?」
「怎么了?」我又来了兴致,「少爷,你准备迈出禁忌之恋的第一步了?」
「林央!」
他咬牙切齿地喊我的名字,耳朵绯红:「只是想谢谢你的照顾,请你吃顿饭。」
「就我们俩?」
「……嗯。」
「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
「孤男寡女一起吃饭,小少爷,你心思不单纯啊~」
我伸手去捏周淮的脸,他避不及,被我戳中酒窝。
像是被燎到般跳开。
冒失得如同稚子。
「没空就算了。」
周淮撇开眼不看我,语气别扭。
「当然有空。」我笑道,「周五见。」
11
我想到白蓝会来找我。
没想到她来得那么快,短信发到我手机上时,我正在处理文件。
收到消息后我把文件推给陈助:「大概半个小时后我就回来,会议的前五分钟你主持一下。」
她点头答应。
我下了楼,开车赶到白蓝选定的咖啡店,就在宋舟公司不远处。
她见到我时立马站起身:「林小姐。」
我点头,她笑笑:「我记得您不爱喝咖啡,就给您点了水果茶,可以吗?」
我颔首。
「你说有事情和我说,是什么事?」
白蓝看向我,眼眶一点点变红,尔后低头,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林小姐,我怀孕了。」
「我从小就没有爸爸,一直在单亲家庭里长大,我知道一个孩子如果没有父亲,她的成长会比别人艰难很多。」
「林小姐……」
「我希望,我的孩子……能有一个完整的家。」
我抿了一口水果茶:「我记得宋舟的措施一直做得很好。」
没有私生子,也是我忍耐他到现在的很大一个原因。
白蓝的眼泪砸在桌上,一颗一颗,如同天上星子。
「是我……那天没有吃药。」
「林小姐。」
她抬头看我,美人落泪,叫人看得心如刀割:「怪我,我真的太爱他了,林小姐……」
「我这辈子,就只会爱阿舟一个了……」
我一直觉得宋舟很蠢,他养在外面的女人也蠢。
好不容易看白蓝顺眼一些,才发现原来还是蠢货一个。
我冷眼看她掉泪,低头看了一眼时间,觉得能比半个小时更早结束。
「白小姐。」
我平静地喊她,「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会来见你吗?」
她愣了一下,眼眶红红,如同天上玉兔,楚楚可怜。
「我的时间很宝贵,本来我是不愿意掺和宋舟的情债,以前给我发信息的人也不少,都被我当垃圾信息处理了。」
「可你不一样。」
「你很漂亮。」
我很少夸赞别人的外貌,但她确实是不可多得的美人。
漂亮到让我愿意为了她空出半个小时。
毕竟美人嘛,总是赏心悦目。
我抽了一张纸,起身覆上她的脸,轻柔地擦去她眼角的泪:「麻烦你。」
「用你这张脸,让宋舟和我离婚,好吗?」
12
周淮来接我的那天自己开了车。
我在外面打量了好几眼,直接破防了:「我跟你们有钱人拼了。」
每天在生意场上和人算计来算计去,还比不上太子爷一生下来啥都有了。
周淮有些好笑:「你自己不算吗?」
我踌躇一下:「我坐副驾驶行吗?坐后面会不会显得你像我司机?」
「坐副驾吧。」
「小时候我听别人说,人终将会长成自己最讨厌的人。」我先开了口。
周淮边开车边回我:「那你讨厌什么样的人?」
「有钱人。」
「?」
太子爷订的餐厅很有氛围。
我们在靠窗的位置坐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吃到一半,侍者推着一个小车过来,车上放着一个生日蛋糕。
我有些错愕地抬眸,青年对上我的眼,笑了笑:「生日快乐。」
「不知道送你什么好,干脆请你吃饭。」
我笑了笑。
我知道圈子里的人都是人精,也知道周淮这样特殊的身份,心眼子必然不会少到哪里去。
他未必看不出我居心叵测。
拉近两个陌生男女的最好方式,就是似是而非的暧昧关系。
可周淮总能在亲近的时候踩在那条红线的边缘,不进也不退。
哪里是不知道送什么好。
只是比起能长久存在的礼物,一顿饭才能把我们的关系放在合适的位置上。
可是为什么呢?
讨厌可以远离。
太子爷的身份意味着,这个圈子里很少有人能掣肘他。
我咬了一口蛋糕,还没说话,餐厅里的灯光忽然闪了闪,中央的钢琴曲也一下变得浪漫至极。
几个服务生抱着鲜花,推出一个大蛋糕,上面插着两个栩栩如生的小人。
我撑着下巴,听见服务生对隔壁桌的那对情侣,在说什么纪念日快乐,幸福美满,相爱白头之类的话。
排场很足。
我叹了声:「好幸福啊。」
周淮抬眼望过去,神色有些复杂:「……你的丈夫……说不定、在家……也给你准备了……呃,这样的惊喜。」
他一段话说得磕磕巴巴。
我望着他笑,周淮对上我的眼,好一会儿,像逃避似地垂下眼。
「你对我还真是不好奇呢。」我调侃他。
我伸手,托住他的下巴,朝着那对幸福的情侣。
一位是他见过的白蓝。
另一位……
「喏,我的丈夫,就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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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完结)
作为一个职业资深替身。
我有严格的职业操守。
可以卖艺,但坚决不能(哔)。
从业多年,我做了无数个男人白月光or初恋的替身。
我的形象和性格也随着金主粑粑出的报酬而千变万化。
从披散着长发,穿着小白裙的温柔小姐姐变成一身皮衣皮裤的酷girl。
也可以是傻白甜,也可以是精神小妹,更可以是学富五车的画家小姐姐,自带气场的女霸总。
总之,没有我吃不下的角色和性格。
直到遇到沈夜。
1
我第一次在我的职业生涯上踢到铁板。
遇到沈夜的时候,我刚好结束了上一场“替身工作”,正坐飞机去某海岛好好放松放松。
结果,我遇上了沈夜。
多年阅男经验,让我第一时间就判断到了身边这个男人不是普通人。
一身私定西装,将他的身材勾勒的十分完美。
他手腕那块腕表,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可以买下一套别墅。
他正低头看文件,睫毛长而密,在眼敛投下阴影,鼻梁挺直如刀削,薄冷的唇。
整个人矜贵而冷漠。
我正欣赏着美男,蓦地听到一道声音:“看够了没有?”
我嬉皮笑脸:“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他抬头,静静地看着我。
那双黑眸漆黑幽深,就这么盯着我,便让我如坠深渊。
我心一沉,自觉这人不太好相处。
直到下飞机,我都很规矩。
但是,反而沈夜不规矩了。
他与我擦身而过的时候,递给我一张名片:“我叫沈夜。”
我在小岛上玩了五六天。
这五六天,我天天“偶遇”沈夜。
如果一次两次,那我还会以为是巧合,多了,加上他上次的举动。
我可以用我的人格保证,他绝对是故意接近我。
敌不动,我不动。
他不主动找我,我何必凑上去?
像他这种身份的人,找我无非就是想在异国他乡打发一下时间。
可我不是随便的人。
当然,我随便起来不是人。
终于,沈夜忍不住了。
我在喝酒的时候,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我身边。
搭讪的事情我见多了。
被美男搭讪也不是第一次了。
我很从容。
“你,长得很像我一个朋友。”
我眼神一亮。
这熟悉的开场白!
我握着酒杯,转过身,温温柔柔一笑:“然后呢,哥哥,现在这种搭讪方式已经很老土了。”
“我喜欢你。”
“如果你愿意和我交往一年,我会给你一亿。”
我傻了。
见过冤种,没见过这么大只的冤种。
一开口就是一个亿。
虽然时间有点久,但谁不爱钱呢。
我笑的好像捡到了财神爷:“这么巧呢哥哥,我也对你一见钟情呢。”
很快,我便搬进了沈夜的庄园。
庄园的管家看到我,愣了下:“凌小姐?”
我不姓凌,我姓简。
简单的简。
我望向站在一旁的沈夜,他不过淡淡道:“她叫简单。”
管家有些尴尬:“简小姐您好。”
“我带她去房间。”沈夜说道。
刚进房间,沈夜便对我命令道:“把衣服脱了。”
2
一上来就这么劲爆?
我做了一个“请您冷静”的手势,接着娇笑道:“沈先生,我可能没和你说清楚,我卖艺不卖(哔),你懂的。”
他无奈地白了我一眼:“你一路上都没觉得背部凉凉的吗?”
我伸手一摸。
脸色顿变。
此时此刻,脚指头挖出一座迪士尼城堡已经不足表达我的尴尬。
我转移话题:“帅哥,你有点眼熟啊!”
沈夜:“……”
沈夜之所以要我脱衣服,是要我换上新衣服。
而换上新衣服的原因是,他要我陪他参加一个酒会。
酒会这场合,我没参加过十八也参加过八十了,其他倒是不怕,就怕遇到熟人。
不过,我有的是办法。
姐妹们记住,女性可以化妆,就是拥有了换头术。
我对着沈夜巧笑倩兮:“那我可以自己化妆啵,啊对了,我是国际资深美妆师,这是我的证书。”
我将证书递过去,沈夜看了一夜,嘴角嘲讽地勾了起来:“你倒是涉猎颇多。”
我嘴角扯了扯。
这家伙既然盯上我,肯定已经把我的祖宗十八代都调查清楚了。
虽然,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他也调查不出一朵花来。
但我的过往,他应该是查的明明白白了。
我做了一个优雅的谢礼:“谢谢金主粑粑夸奖。”
沈夜让管家送了礼服过来。
那时候,我已经化好妆了。
我打开礼盒,看到里面那礼服,顿时头皮发麻。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礼服全身上下都是用真的碎钻珍珠组成,按照市价……
它没有市价。
我小心翼翼地拎起礼服,喃喃自语:“这只有公主才有资格穿呐。”
管家也跟着喃喃自语:“当年,凌小姐就是真正的公主,可惜她没穿上这件礼服。”
管家说完,期待地看着我。
我知道,他常年呆在庄园,实在憋不住想八卦了。
但报一丝,我对此一点兴趣都没有。
能让我感兴趣的,只有厚厚的钱,花不完的钱,卡里余额不断增加的快感。
那才是我的安全感所在。
我对管家眨眨眼:“如果您没什么事儿的话,我要换礼服了。”
管家:“……”
我换好礼服,沈夜已经把车停好了。
我看着低调的限量版车,不带一丝犹豫地坐了进去。
沈夜坐在一旁,见我坐进来,轻飘飘地打量了我一眼。
那一眼,毫无感情。
更别提惊艳了。
所以姐姐告诉你们,霸总言情小说都是骗人哒。
他也换了一身西装,款式简单,但简单中处处透漏着精贵的细节。
总之,这不是普通人能穿的起的西装。
有一说一,沈夜的外形无可挑剔。
风华正茂,貌似潘安等一系列词并不能描绘他一二。
怎么说呢?
他身上有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像极了清冷出尘的谪仙人,虽然身在商海,但却遗世独立。
所以,第一次看到他,我内心是抱着敬畏的心态。
自觉让我知道,这人并不好招惹。
3
但是,金钱的诱惑依然胜过了一切。
即便我知道我有可能会深陷泥潭,但我依然想赚这一次钱。
人生嘛,没有挑战多无趣。
“金主粑粑,待会要我做什么?”
他淡淡地瞥了我一眼:“叫我沈夜。”
我才不会忤逆他,顺从道:“好的,沈夜,要我做什么?”
他看了我一眼,随后目光便落在文件上:“做一个哑巴和花瓶就够了。”
我沉默。
“有无异议?”
我点点头:“有。”
“说。”
我深吸一口气:“可以吃东西吗?”
他合上文件,眉头微微拧起:“你见过花瓶能吃东西吗?”
Giao!
酒会上,美食琳蓝满目。
但,与我无关。
酒会上,各路大神谈笑风生。
但,与我无关。
因为我是哑巴,我是花瓶。
但花瓶,依然可以吸引无数真蜜蜂。
而且,这蜜蜂曾经还是我的金主之一。
男人穿着一袭橘红色西装,那副嚣张的样子,就算不带脸皮我都知道他是谁。
吴仁耀。
D市最嚣张跋扈的富二代。
性格阴晴不定。
他在中学的时候,打架飙车闹事,最后他老子气狠了,把他丢了出去。
断了他的粮。
甚至为了让他体会到社会的险恶,还专门派了人来将他打了一顿。
当然,不危急性命,只不过皮肉伤。
后来,一个穿着白裙,长发披肩的女孩救了他,还善良的把他带回了家。
两人朝夕相处,孤男寡女,很快就产生感情了。
吴仁耀的爹一看,不对。
我是让我儿子出来历练,不是让他谈恋爱的。
何况,那是哪儿来的来历不明的女人,怎么配得上他们家大业大的吴家。
所以,很快那女孩便失踪了。
吴仁耀一度自暴自弃,后来便遇到我。
他遇到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老子给你五百万,你做我女人,但我不会碰你。”
五百万,对于一个昨天还交不起房租,舔着脸求房东的女孩来说,那简直就是神的恩赐。
我毫不犹豫答应下来。
吴仁耀开始给我买各种各样的白裙子。
说真的,我都可以去参加白衣女鬼的试镜了。
有一次,我故意挑战他。
换了一件红色裙子。
当天,他也还了我一顿“面壁思过”。
饿了一天一夜之后,我明白,要想拿到这五百万,我必须听话。
后来,吴仁耀野心越来越大,他本就聪明,也恨他父亲将他按得死死的,他一步步来,慢慢将他的父亲架空。
再然后,他找到了他的初恋。
我便功成身退了。
吴仁耀这人虽然心狠手辣,但也算说到做到,把五百万打我卡上。
最后,他送我一句话:“你这女人,实在狡猾。”
我笑。
我要是不狡猾,我能一个女孩混到现在不被欺负?
不是狡猾,我只是懂得怎么保护自己罢了。
今天我特意化了大浓妆,波浪长发,配上亮闪闪的鱼尾长裙。
说实话,和他的初恋完全相反。
何况,他现在身边已经有了真品,那么我这个冒牌货他完全可以无视。
我心里这么安慰自己。
但下一刻,我头皮发麻。
因为吴仁耀开口:“简单。”
我扭头就走,高跟鞋踩地哒哒哒的。
他几个大步绕我面前,该死的大长腿。
“看到我干嘛要逃走,不认得我了,我是吴仁耀。”
我余光瞥到不远处的沈夜。
他已经不和别人交谈了,正调转步伐,也朝着我的方向走来。
我可是见过修罗场的女人,虽然可以处理,但是麻烦。
所以,我低声对吴仁耀说道:“有什么事情改天再说,现在我不方便。”
吴仁耀冷笑一声,握住我的手腕:“你所谓的不方便,是因为你换了一个金主,就是他?”
吴仁耀说他的时候,沈夜已经走到我们身边了。
麻了。
4
沈夜垂眸,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吴仁耀握着我的爪子,声音不带半分温度:“这位是?”
吴仁耀在D市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但沈夜却不认识他。
那么只有两种原因。
他真的不认识吴仁耀。
他在故意羞辱吴仁耀。
果然,吴仁耀听出了不对味,把我往他身边一扯,嘴角弧度扬起:“我是简单的好朋友。”
谁跟你好朋友啊!
你它喵天天逼迫我穿白裙子,扮演小白花,要我细声细气的时候,可没有把我当朋友。
我白了吴仁耀一眼。
沈夜观察仔细,也看到我翻白眼,他脸上的冷意一点点褪去。
下一刻,他伸出手,坚定地把我拉了过去,把我挡在身后,语气淡淡:“可现在,她是我的女伴。”
这焦灼的气氛。
感觉大战一触即发。
我赶紧打圆场:“沈夜,你不是要带我去见史密斯先生和夫人吗?”
这里哪有什么史密斯先生夫人。
沈夜就坡顺驴,单只手揽住我的腰肢,眸光温柔:“我们走吧。”
完全无视吴仁耀。
我虽然没回头,但依然感觉的到后背一道灼热的视线。
我知道,吴仁耀肯定还要作妖。
酒会结束之后,我到家的时候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沈夜已经回房间不知道干嘛去了。
可能是去回忆他的初恋or白月光去了。
凌菱?
她究竟是何方神圣?
值得沈夜如此挠心挠肺?
他可是沈夜啊。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只要他想,没有做不到的。
所以,吴仁耀想和他比肩,简直就是鸡蛋碰石头。
我曾经听养老院一个老奶奶说过。
她说:“越是情绪稳定的人,越是干大事的人,但同样的,这样的冷冷血薄情,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
我瞅了一眼窗外。
我想拿到这一笔“劳务费”,那必须得打起十二分的精力。
晚上,趁着大家都睡着,我蹑手蹑脚下楼。
我在厨房翻箱倒柜了半天,绝望了。
你说,这么大一个厨房,这么大一个庄园,连一桶泡面都没有?
平时他们都是吃空气的吗?
无奈之下,我只好打开冰箱,拿出里面的一瓶凉水,吨吨吨充饥。
我正在喝水,背后突然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你在干嘛?”
5
我吓了一跳,转过身,嘴如花洒,喷了对面的人一头一脸。
沈夜淡定地抹去脸上的水渍,眼神十分危险。
五分钟后,沈夜坐在沙发上,用毛巾擦脸。
而我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像极了犯错的小学生。
“晚上不睡觉,做什么?”
我舔了舔嘴唇,老老实实回答:“肚子饿了。”
他沉默了。
接着他起身离开。
我目送他离开,虽然对他没有抱多大希望,但还是有些失落。
好歹我现在也是那个什么凌菱的替身,我要是饿死了,没什么好处吧?
“还不跟过来。”
他走了几步,突然停下,回身:“不是肚子饿?”
别人夜宵是吃小龙虾烧烤麻辣烫,而我的夜宵是吃空运过来的顶级和牛和红酒。
奢侈,太奢侈了。
“味道如何?”
我点点头:“填饱肚子就可以了,其实不用这么麻烦,我可以和你申请一下,明天出去买几箱泡面吗?”
“泡面?”
额?
他该不会没见过,也没吃过泡面吧?
我瞬间同情地看着他。
多平民多美味的食物,他真是没有口福。
“你,以前经常吃那些东西吗?”沈夜开口。
不知道为何,夜色下,他的声音带着几分轻软和心疼,没了平时的冷硬和疏离。
“你说泡面吗?”
他点点头。
我放下刀叉,自嘲一笑:“泡面,那对于我来说,是奢侈的东西,可能只有过年的时候才能吃到。”
在孤儿院的时候,吃的都得去抢。
慢了,抢到的只有面包的边角,硬邦邦的馒头,或者馊掉的饭菜。
不要以为,有的孤儿院有多好。
那儿,只不过是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仅此而已。
所谓的保育员,经常拿我们出气。
尤其像我这种吃不饱,瘦的和萝卜干一样的孩子。
身上没一块好肉。
后来,有人来孤儿院认养。
我铆足劲儿表现自己。
最终,我脱离了这个深渊。
但却没想到,我踏入了另一个深渊。
领养我的夫妇表面上看着斯斯文文,但背地里干的都不是人事儿。
把我带回家,只是为了多一个折磨的玩具。
当然,他们会给我吃的,只是,他们也会给狗吃的。
我和狗一样,毫无尊严。
好不容易寻到一个机会,我逃了。
那一天,我只有一个信念,我要逃离他们。
我跑的嗓子冒烟,脚磨出血,最终全身无力倒在地上。
那一刻,我只觉得,就这样也好。
这辈子,太苦了。
再次醒来,我已经在柔软的床上。
床边坐着一个慈祥和蔼的老奶奶。
她看到我,眸光带着慈爱:“孩子,你终于醒了。”
后来,我便被老奶奶收留了。
直至长大。
后来奶奶离世,我心中只有一个信念。
多赚钱,赚多多的钱,不要再让任何人能欺负我,我要用钱建造一个铠甲和城堡,守护自己。
6
听完我的故事,沈夜眼里有着浓的化不开的悲伤。
是的,悲伤。
并不是同情。
我看着他:“你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他垂下眸,垂放在桌上的手微微蜷缩成拳:“所以,你小时候穷怕了,现在唯一的目标是赚钱?”
“错,是赚多多的钱。”
我怕极了那种有上顿没下顿的日子了。
我也怕极了那种没有尊严,像狗一样匍匐的日子了。
我记得赚到第一笔钱的时候,我买了一包子铺的馒头包子,我把自己吃撑了,边吃边哭。
曾经我连一个完整的包子都吃不到,但现在,我可以随便挑了。
他声音像在虚空中一般,坚定却也缥缈:“跟着我,你一辈子不会愁吃穿。”
其实,这个诱惑很大。
晚上,我躺在床上,思考这问题。
沈夜的那个白月光要么“没了”,要么已经嫁人了。
总之,她和他,这辈子这辈子是不可能了。
他想要我陪在他身边,即便只是看着那张相似的脸,或者气质,或者奇奇怪怪的点。
他向我抛出了橄榄枝。
我接还是不接?
思考了一晚上,我决定了。
一直做一个人的替身,我是会腻的。
翌日,我告诉沈夜:“你昨天的提议我考虑好了,我们还是按照之前的约定来,交往一年,银货两讫。”
沈夜眸中的光芒弱了下来,但片刻后,他哑声道:“先别急着拒绝我,半年后你再重新给我答案。”
我耸了耸肩。
酒会过后,我正式成了沈夜的女朋友。
说女朋友是好听,真正的身份是凌菱的替身。
我明示沈夜:“你平时对我有什么要求?”
他疑惑地看着我。
我只好举例子:“比如你喜欢我穿什么样子的衣服,什么打扮,长发还是短发?”
他定定地看着我,眸光如窗外明媚的阳光,温暖且柔和:“你做自己就好,爱穿什么爱吃什么,想长发短发,都随你。”
还挺讲理!
这个金主粑粑挺好的。
我对他不由多了几分笑脸:“诶,您人怪好咧。”
晚上,家里多了几箱泡面。
沈夜交代我:“偶尔饿了可以吃一点,但不可以吃多,这东西添加剂很多,对身体不好。”
我感动,但不多。
我知道,他是把我当成另个一人弥补罢了。
沈夜给了我一张副卡,给我平时花。
我看着那张黑卡,紧张地咽了咽口水:“这钱不会最后算到酬劳中吧?”
他摇摇头:“不会,你放心花,这是作为女朋友应得的。”
那我就不客气了。
拿着副卡就去商场买买买。
买到一半,我碰上了吴仁耀。
忘记了,这商场好像是他的。
还不等我转身离开, 他已经发现我了,快走几步到我身边:“你要不要每次看到我都跑?”
我尴尬地朝他打招呼:“嗨,好久不见。”
他勾唇冷笑:“几天前刚见过。”
所以,就没必要见了啊!
我左顾右盼。
他不悦:“你看什么?”
“你老婆呢?”
他剑眉微拧,神情不悦:“你别给我乱扣帽子,待会媒体乱写,我哪来的老婆?”
我震惊了。
震惊之下嘴瓢:“你不是找到你的初恋了?”
听到初恋两个字,吴仁耀面带愠色:“你提她做什么。”
“啊?”
我这个啊,以及懵逼的样子,真的半分演都没有。
我是真的震惊。
十分钟后,我和吴仁耀心平气和地坐在咖啡馆喝咖啡。
等他吐完苦水,我默默地合上下巴:“所以说,你的白月光变成了白米饭,朱砂痣变成了蚊子血?”
事情是这样的。
吴仁耀为了对得起真爱,逼迫自己强大起来,甚至和自己的父亲反目成仇。
可,他真正把初恋接回来之后,发现对方逐渐不是他想象中的样子了。
她开始虚荣,开始攀比,开始要他把家里的亲戚,甚至是村里的一条狗都塞公司去做狗保安。
她也不再体贴,动不动就翻脸闹脾气。
总之,之前那副温柔的样子,在得到之后全部暴露出来。
我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现在发现也不是很迟。”
他抬头,看着我,目光灼灼:“简单,你可以回到我身边吗?”
7
大哥,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
他以为是自己出钱不够,便加重筹码:“他给你多少,我给你翻倍,我还会给你一套别墅和跑车。”
他还真是拿捏了我爱钱的臭毛病。
但……
我是有职业操守的。
“我们的合作已经在五年前结束了。”
“所以,我现在向你提出新的邀请。”
我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这次又要我扮演谁?”
吴仁耀突然深情地看着我。
我直觉不对。
还不等我起身,他已经开口了:“简单,你离开之后,我才发现自己爱上你了,原来所谓的初恋对我来说,不过是得不到,执念罢了。”
听听,他为什么能把渣言渣语说的如此理所当然的。
狗登西!
“你图我什么?”我皮笑肉不笑,“图我贪钱,还是图我周旋在各个男人之间赚钱?”
吴仁耀一把抓住我的手,十分认真:“我知道,那不是真的你,你和我一样,都是伪装,简单,和我在一起,我会让你做回真正的自己。”
这些男人,为何如此自大?
我抽回手:“抱歉,我现在就在做自己,不用你给我搭建舞台,今天咖啡我请,下午下次不见。”
说完,我拎着包包潇洒离去。
晚上,我回到庄园。
沈夜竟然在等我吃饭。
见我大包小包,他不但没有嫌弃,反而问我:“今天逛地累不累?”
累是累,但爽啊!
这种买买买的生活,可别提多滋润了。
但我也不是不懂事,不但给自己买了,也给他添置了不少东西。
比如说领带。
不过脑子热了之后,我又冷静下来了。
沈夜用的东西都是专门定制的。
他估计看不上我买的这些。
“先过来吃饭吧。”
今天是中餐。
且桌子上都是我爱吃的菜。
糖醋排骨,松鼠桂鱼,青椒牛柳,西红柿蛋汤,还有一道甜点,桂花米糕。
看到这些菜,我眼睛红了。
这些菜,都是奶奶的拿手好菜。
“第一次尝试,看看合不合你胃口。”
我本来陷入回忆,眼泪都快落下来了,听到这句话,惊吓大于感动:“这是你做的?”
“有问题吗?”
我咽了咽口水。
他这双手,签个字就是九位数十位数。
居然洗手作羹汤?
好想把这些菜封印起来,拿出去拍卖,肯定能卖一个好价钱。
“快吃吧,待会凉了就不好吃了。”
我惊疑不定地坐下,夹了一个糖醋排骨。
唔,美味!
没想到他还有这种手艺!
我懂了,他这手艺肯定是为了他的白月光练的。
只是现在便宜了我。
我一边吃一边夸赞,结果吃太急岔气了,呛地我死去活来。
沈夜忙来到我身边,轻轻拍着我的背。
恢复之后,我有些尴尬:“那啥,我平时吃东西不这样的,实在是太好吃了。”
他难得笑了:“没人和你抢,慢慢吃。”
晚餐过后,沈夜让管家将我那些东西拿回房间。
我狠了狠心,说道:“那啥,我想和你报备一下,今天我见了吴仁耀。”
他表情没什么变化。
“我还和他喝了咖啡。”我摊牌摊的干干净净。
“你想表达什么?”他回身,黑眸定定地看着我。
我赶紧表忠心:“我既然答应做你的女朋友一年,就不会朝三暮四,三心二意,朝秦暮楚,你完全可以放一百个心。”
他呵了一声:“吴仁耀。”
我替吴仁耀捏了一把汗。
对不住了朋友,就算我不交代,沈夜只手遮天,迟早也会挖出来我们见过面。
到时候我一百张嘴都解释不清楚。
“你不是给我买了领带,不给我试试?”
我吁了口气。
这是,放过我了吧。
他来到了我的房间。
管家见沈夜到我房间,还十分体贴地关上门,甚至脸上还挂着姨母笑。
我把袋子里的领带拿了出来。
沈夜站在旁边。
他只穿着真丝衬衫和黑色西装裤,勾勒出姣好的身材。
“帮我系上。”他说。
8
打领带这活儿,并不难。
但难的是,我得靠近他。
以往做别人的替身,我最多就是一个芭比娃娃,他们要我模仿初恋or白月光的一举一动。
但,也不会与我有肢体接触。
沈夜是第一个。
上次在酒会,他搂我腰的时候,我下意识就想把他手扭断了。
但转念一想,要是扭断了,我不但会吃麻烦,那一亿我也别想要了。
于是乎便忍辱负重了。
碰一下腰,应该不会如何,何况他的动作也算绅士,并没有揩油。
我没动。
“怎么了?”他疑惑地看着我。
我只好胡诌:“那啥,我不会系领带。”
他轻轻呵笑了一声,似有些调侃:“你拿了那么多证书,领带却不会系吗?”
激将法是吧!
我几步走到他跟前,踮起脚尖,把领带望他脖子上一套,用力扯了下。
沈夜被迫低下头,目光与我撞一起。
我俩距离不过寸余。
我听到不同寻常的心跳声。
不是我的,而是……
他的。
我皱眉:“你是不是心脏不太好,心率怎么这么快?”
他直起身,目光落在我脸上:“与其关心我的身体,不如快些系领带。”
我用力一勒。
做沈夜的女朋友,我十分合格。
虽然我之前做的是替身,但替身和女朋友,工作内容差不离。
早上,我会给沈夜准备好早餐。
虽然他告诉我:“你可以随便睡懒觉,这些事情交给佣人来做。”
我看着烧焦的荷包蛋,心想他肯定是在找借口。
中午他在公司,他没有提出让我去公司,那我当然有自知之明,老老实实呆在庄园,或者出去买买买。
有一回,我偶遇了曾经的一个高中同学,发现她在摆地摊,问了才知道她的孩子心脏病,需要一笔钱。
我当即给她转了五十万。
这卡是沈夜的副卡,我花出去多少钱,他都会知道。
但我等了一天,他都没来一个电话。
嗯,果然有钱任性。
不像吴仁耀,做他初恋替身的时候,给我买一件白裙子都要记下来。
简直就是抠门老爹给抠门开门,抠门到家了。
我明白,他是不想把钱浪费在我这个无关紧要的人手里,但又想通过我,好好“怀念”他的初恋。
啧啧。
还是沈夜大方。
晚上,我会等沈夜回来了,再回房间睡觉。
毕竟,我什么都不做就拿到这么一大笔钱,我于心不安呢。
一回我在沙发上睡着了,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床上了。
翌日才知道,是沈夜回来把我抱回房间。
管家在那边感叹:“少爷以前都待在公司,很少回家,现在他终于天天回来了,简小姐,谢谢你。”
谢我干啥。
该谢老天爷啊。
不过这事儿这样下去也不是一个办法。
一年后,我就得离开了。
到时候,他还得另寻替身。
这真不是一个事儿。
我终于好奇问管家:“那个凌菱,到底是谁?”
9
知道凌菱的过去后,给我干沉默了。
那是一个多优秀的女人。
能文能武,上天入海,极限运动不在话下,智商爆表,总之就不是一个普通女人。
难怪这样的女孩能成为沈夜的白月光。
可太配了。
我想起之前自己的扭扭捏捏,斤斤计较,顿时扶额。
沈夜,一定像看小丑一样看我吧。
可问题是,我和凌菱一点都不像,为什么他会找我。
就因为长得像?
我问管家:“您能给我看看凌菱的照片吗?”
管家支支吾吾:“对不起简小姐,我没有凌小姐的照片。”
我找遍了整个庄园,其中包括沈夜的卧室和书房。
他并没有禁止我进入他的私人领地。
可在书房和卧室里里外外看了一遍,关于凌菱的消息,愣是半分都没有。
干净的就好像,这个人就是他们编的。
可会吗?
他们有必要这么无聊吗?
沈夜要带我去参加一个游轮party。
万万没想到,吴仁耀也在。
这人真的是阴魂不散呐。
游轮很大,所以有时候做一些事情,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发现。
就比如,那个被吴仁耀带走的女人,我之前听到她和别人的对话。
她的目标是杀了吴仁耀。
虽然这货脑子不太好,但我见到了,总不能见死不救。
我悄悄跟着他们来到角落。
穿着红裙的女人,正媚眼如丝地看着吴仁耀,眼见吴仁耀也要意乱情迷的时候,她掏出了身上的匕首。
我几乎想也没想,拿起手里的托盘砸了过去。
随着一声惨叫,女人的手腕被吴仁耀狠狠捏住。
他睁开眼,哪还有刚刚迷离的样子。
“说,谁派你来的?”
女人闭着嘴不回答。
不远处淅淅索索的声音传来,我赶紧指挥他:“笨蛋,待会再问,先藏起来。”
最后,我和吴仁耀把女人绑了起来。
那女人估计收了不少钱,无论吴仁耀如何威逼利诱,她都不开口。
眼见吴仁耀耐心告罄,我拍拍他的肩膀:“我来我来,不过你得回避一下。”
三分钟之后,女人鼻涕眼泪一把的说出真相:“是楚玥。”
我看着黑脸的吴仁耀:“楚玥是谁啊?”
吴仁耀咬着牙道:“就是我所谓的初恋。”
我瞬间用同情的眼神看着他。
事情是这样的,自从吴仁耀对楚玥不耐烦之后,楚玥直接另找山头,而那个所谓的山头,恰好就是吴仁耀的死对头。
“最毒妇人心。”
我鄙视地踩了他一脚:“大哥,你别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好不。”
“现在,我帮了你,你是不是也要帮我一件事?”
吴仁耀看着我的眼神很温柔:“只要你说,我一定办到。”
“帮我查一个人。”
晚上,我回到房间。
沈夜定的是总统套房。
虽然没有睡一张床,但基本是在一个房间。
我一个晚上忙来忙去,拯救“世界”,简直就是“猫女第二”,沈夜肯定要问几句。
“刚刚去哪里了?”
“去甲板吹风了。”
沈夜笑了一下,走到我身边,轻轻捋起我一缕头发:“那你头发上,怎么会有羽毛?”
该死,这羽毛是那女人衣服上的。
我耸了耸肩膀:“可能是谁飘我头发上的。”
沈夜眸子微沉:“简单,我希望你能诚实。”
他从来不会生气,但这种人反而最可怕。
我只好老老实实回答:“我碰到吴仁耀了,他差点被人杀了,我救了他一命。”
听到这回答,沈夜沉默了。
我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反正就是这么一个事儿,我和他什么都没有,就是纯粹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如果你非要计较,我也没办法。”
“你怎么救他?”沈夜居然问这个。
我诧异地看着他:“你问这个做什么?”
“你回答就是。”
我只好一五一十回答。
他听完我是如何让那“杀手”交代,眼底竟然浮现几分复杂。
他伸手,想要抚我的脸。
我吓得后退一步:“你干嘛,该不会是要打我吧?”
不至于吧,我又没干什么绿他的事情。
“过来。”他声音很温柔,“你脸上有脏东西。”
他替我温柔地拭去,眼底缀满温柔,以及让我看不懂的情愫。
真的是奇了怪了。
他把我当成了凌菱的替身,那么对我好也是正常的。
但那眼神,并不像透过我在看另一个人。
他看的人,就是我。
10
“没有凌菱这个人,你逗我呢?”我在电话那端diss吴仁耀,“我可是救了你一命,你回报我这么敷衍?”
吴仁耀很无辜:“要我说多少遍,真的没有这个人,我发誓行了吧,要是我骗你,我就天打雷劈。”
“加一个,小弟弟不行。”
吴仁耀:“……”
半晌后,他咬着牙:“行!”
我和吴仁耀见了面。
他甩给我一个厚厚的文件:“这上面全都是叫凌菱的人,不管是活着还是不在,但没一个和你长得一样。”
“那相似呢?”
他瞥了我一眼:“长得漂亮的人大多相似,丑的人却各不一样。”
我差点把咖啡泼他身上。
吴仁耀顷身过来:“所以,现在的沈夜也是把你当成了另一个人的替身,那简单,你干嘛还跟在他身边,我才是真正喜欢你本人的。”
我正翻资料,没心情搭理他:“他给我一个亿,你给我多少?”
他语不惊人死不休:“我可以和你结婚。”
我一个大比兜过去。
真的没有一个叫凌菱且和我长相相似的女人。
难道,这个人是沈夜凭空捏造的?
可他为了什么呢?
他是不是藏着什么猫腻?
吴仁耀警告我:“沈夜那人,就是披着人皮的野兽,你与虎谋皮,担心哪天被他吃了。”
我双眼亮晶晶:“我简单活了二十六年,至今还没怕过谁,何况,他真的勾起我的好奇心了。”
吴仁耀牙疼:“你知不知道好奇害死猫。”
我挺直腰背:“可猫还是想去看看。”
凌菱是吧,我一定会把她挖出来。
到底是何方神圣。
一开始我对她的确没兴趣,但现在,有了。
沈夜要带我去跳伞。
对,跳伞。
他以为我会怕。
笑话,当年我可是和流浪狗抢过吃的人,会怕这个?
到了飞机上,沈夜给我最后一次机会:“如果怕的话,可以停止,我下去就可以了。”
我没回答,朝他挥挥手,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失重感迎面而来。
那种快感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我尖叫着,感觉全身上下包括精神前所未有的快乐。
不久之后,我看到沈夜也跳下来了。
他就在我附近。
即便带着防护眼镜,但我依然看到他眼底的深情。
那股深情,是对着我的。
他在看我。
落地之后,一个金发碧眼的友人朝我拼命竖起大拇指:“你太厉害了,真是女中豪杰,夜,你这个女朋友厉害。”
我抱拳:“谬赞谬赞。”
沈夜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他说。
“好。”
沈夜带着我驾驶直升飞机,不久后飞机停在一处小岛上。
“这个小岛该不会是你的吧?”
他朝笑笑:“确切的说,这个小岛是你的。”
我震惊三连:“我的?”
他点点头。
他牵起我的手,我却退了回去,警惕地看着他:“沈夜,你对我这么好,究竟有什么目的?”
11
沈夜眼底并没有半分心虚:“我对你,并无图谋,但我怕你对我没有图谋。”
绕口令是吧?
我双手环胸:“那么请你告诉我,凌菱到底是谁,我既然做她的替身,那我也要知道一二吧。”
他走到我跟前,虽然他比我高了一个头,但依然配合我的身高,与我平视:“待会,你便知道了。”
沈夜带着我了一栋别墅。
看到这栋别墅,我脑子像被人打了一个闷棍。
因为,这是我亲手设计的别墅。
只不过,它还在我的图纸上。
而且,藏在一个别人都不知道的地方。
沈夜,如何知晓?
巧合?
不可能连细节都一样吧。
我咽了咽口水,强装镇定,再望向沈夜的时候,想到了吴仁耀说的那句话。
与虎谋皮。
我感觉沈夜不是老虎,他肯定是个妖怪。
该不会是狐狸精吧?
“进去吧。”
我警惕:“你该不会要害我吧?”
他无奈:“你电视剧还是电影看太多了。”
别墅里头有管家佣人,大家看着都十分和善,里面也没有阴森无比。
算是一个正常的别墅。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哦。”
沈夜把我带到一处空中花园。
上面有秋千,草坪,还有一只圣伯纳。
我看到狗狗,没忍住,上前rua了他一顿。
Rua到一半,我突然毛骨悚然。
因为,我梦想中的别墅,就是有一只圣伯纳犬。
“这些,你都喜欢吗?”
我转过身,定定地看着沈夜:“你现在可以告诉我实话了吗?”
沈夜给我讲了一个故事。
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沈夜邂逅了一个女孩。
这女孩从小无父无母,受尽欺凌,挨饿受冻,这世上最黑暗的一切,她几乎都面对过。
但她依然不向命运屈服。
他们邂逅在法国。
那时候,对手为了夺走他手上的项目,不惜用极端手段,想致沈夜而死。
而刚好那女孩看到了这一切。
她不愿意看着沈夜被坏人害死,便深陷险地救了他。
她将沈夜藏在了自己的一处房子。
每天朝夕相处。
何况,沈夜便爱上她,而她,亦然。
但爱上是一回事,她更加享受那种自由自在的生活。
所以,沈夜提出要带她回去的时候,她拒绝了,并且不告而别。
但是阴差阳错,他们再一次相遇了。
这一次,她是被拍卖,身上被打的遍体鳞伤,那双眼睛却如同野兽一般,倔强不服输。
沈夜心痛难忍。
他用最高价拍卖下了她。
且,动用一切力量,端了这团伙。
那些打她的人,一个个都被挑断了手筋。
她开始在沈夜的庄园养伤。
她开始依赖沈夜。
她开始学着洗手作羹汤。
她开始小鸟依人。
她说服自己,为了沈夜,把自由丢在一边,她说服自己,是沈夜救了她一命,她必须回报。
沈夜对她极好。
亲手洗手作羹汤。
她要什么,他都会倾尽全力,即便是天上的月亮,他也会尽所有力量摘下来。
可,再深刻的爱,依然难以磨灭她心里那一抹伤痛。
她还是想要自由。
沈夜经历通过之后,终于明白一件事,想要她真的快乐,只能放过她,让她自由。
当她坐上那架飞机的时候,沈夜笃定,这辈子他不会再爱。
等她所在的那架飞机失事的时候,他选择了殉情。
那晚上,风很大,他躺在床上,手里拿着她最爱的桔梗。
恍惚中,他好像看到她了。
这一次,他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
12
听完这个故事,我没有害怕,没有觉得沈夜是个疯子,而是泪流满面。
“凌菱的原名叫什么?”我问。
沈夜喉头哽咽:“简单,她的原名叫简单。”
我虽然猜到了,但依然心口一痛。
“我想和她一起走,可再次睁开眼睛,我重生了,重生到没见过她。”
“这一次,我知道她在那儿,但我选择远远地看着她。”
“我希望她幸福,也希望她自由自在地过自己的生活,不被任何人干涉。”
“停。”我打断他的话,感动变成了惊悚,“所以说,你不但重生了,你还一直在背地里观察我?”
我抱头。
天哪,我那些事情他都知道了!
我做了那么多人的替身!
虽然,我和他们只是单纯的金钱关系,并没有肢体接触或者感情付出。
但是,这个背后灵一直在观察我。
我垮下脸。
“那既然这样,你为什么又要来找我?”
沈夜苦笑:“我嫉妒,我嫉妒的发狂,所以我还是没控制住自己,但这一次,简单,你想要什么,我都随你,只要你幸福,哪怕你最后选择离开,我也不会阻拦。”
“上一世,我看似爱你,却处处让你受限,我还给你改名字,这是我最错误的一件事。”
“你的过往并不是枷锁,而是勋章。”
我又从惊悚化为悲伤和委屈。
我吸了吸鼻子:“从来没有人跟我说过,我的过去是勋章,除了奶奶。”
沈夜走到我面前,替我温柔地抚了抚乱掉的长发,眼神温柔如水:“简单,我希望你这辈子简单而热烈,快乐而自在。”
他说完,退后一步:“你可以选择我,也可以选择自由,这个小岛,这个庄园,这里面的一草一木,包括那只一直舔你脚的圣伯纳,全都是你的。”
我没动。
沈夜眼神有着释然的笑意:“简单,我爱你。”
那晚上,沈夜要我陪他看星星。
最后,我睡着了。
睡梦中,我依稀记着他说了一句话:“北极星永远在等候,不会失约。”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沈夜发来的短信:“你床头柜上有一张卡,里面有五个亿。”
我咽了咽口水。
我在小岛玩了一段时间。
我告诉吴仁耀,我现在也是一个富婆了,拥有一座岛的富婆。
吴仁耀牙疼:“行了,别再我面前秀恩爱了。”
在小岛上过了一个月,我开始想念沈夜了。
很奇怪,我和接触并不多。
但,那股莫名其妙的思念,像种在我心尖和血液上一般,在安静下来的时候,我便忍不住了。
我找了很多事情转移注意力,但最后还是失败了。
如果,沈夜说的那一切都是真的话。
那么,爱上他便是我的宿命。
上一世是。
这一世也是。
兜兜转转,依然会在一起。
三天后,我回到了沈夜所在的庄园。
我敲开了他的房门。
我咧嘴一笑:“我突然觉得有些无聊,你呢,无不无聊,要不要互相做个伴?”
沈夜眼底有泪光。
良久之后,他点点头:“好。”
番外
“沈夜,我说了无数次了,我不会再离开了,你能不能别整天emo。”
我双手叉腰,挺着一个大肚子,一脸无语:“那你说,我挺着一个大肚子要去哪里?”
沈夜最近不知道看了什么诡异的故事,一脸哀伤:“那你会不会带球跑?”
我:“……”
这人没救了。
我走到他面前,一屁股坐在他腿上,叹了口气:“老公,我最后一次告诉你,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如果食言,我就天打雷劈……”
他一把捂住我的嘴:“你别乱说话。”
我放下他的手,双手捧起他的脸:“那你也别瞎担心了好吗,上一世是上一世,这一世,我清楚明白自己的心意和愿望。”
“我虽然喜欢自由,向往自由,但我更想要一个家,而你和宝宝就是我最后的归宿。”
我抵住他的额头:“我原与你白头偕老。”
沈夜眼底带着泪光:“好。”
想看番外的给赞赞,赞赞越多番外越多嗷嗷。
我哥是港圈太子爷,他的前女友是沪圈太子爷贺临洲的未婚妻。
为让两人早点破镜重圆,我连哄带骗让贺临洲主动为我退了婚。
我哥抱得美人归那天,正逢贺临洲生日。
我一改先前的小白花形象,一觉踹翻他的生日蛋糕。
「我玩过的男人多了去了,你还真以为我稀罕你。」
我撂下这句话,连夜买了飞回港城的机票。
两周后,他眸色晦暗,把我压在床上又吻又咬:
「嗯?不稀罕?那之前是谁特么求我疼她?」
1
夜晚,我正熟睡中,一个火热的身躯贴了过来。
男人呼吸沉沉,密密麻麻的吻从我的脖颈逐渐往下移。
我迷迷糊糊睁开眼,小声嘟囔:
「临洲,我好困。」
贺临洲见我醒了,他俯身亲吻我,声音暗哑:
「乖,你睡你的。」
下一秒,他欺身而下。
我顾自骂道:「贺临洲,你个混蛋。」
他吻去我眼角的泪,轻笑着说:
「乖乖,你最近脾气见长啊?」
我闻言,心里咯噔一声,差点露馅了。
我圈住他的脖子,委屈巴巴地说:
「谁叫你这几天都不陪我?」
他身下力道不减,喘着气道:「乖,等我忙完这一阵,就好好陪你。」
几个小时后,我望着身旁餍足的男人,真想狠狠甩他两巴掌。
不过考虑到我哥的终生幸福,我最终还是决定忍住。
时间一晃而过,不知不觉我已经在贺临洲身边待了两年。
2
我叫程云雾,原名谢今妗。
我有个大我八岁的哥哥,他叫谢今朝。
我自小由他拉扯大。
在我的童年记忆里,他同时扮演着父亲和哥哥的角色。
十二岁这年,我被他的生意对家绑架,他为了救我,差点失去了半条命。
那天过后,我就改了名字,我哥把我保护得很好,没人见过真正的港圈小公主。
在我大学毕业那年,我意外得知我哥多年不结婚的真相。
原来他在沪城有个念念不忘的前女友,听说跟沪圈太子爷订了婚。
我特意找私家侦探调查过,发现两人只是商业联姻、毫无感情。
为了能让我哥早点娶到心爱之人,我先是花巨资找了不少人去勾搭贺临洲,奈何没一个能入他的眼。
我只好亲自下沪城。
经过我两年的死缠烂打、连哄带骗,终于成为了贺临洲身边最受宠的金丝雀。
他也因为我,迟迟不提结婚之事。
3
第二天早上,我被身后传来的粗重喘息声弄醒。
贺临洲那方面欲望强烈,但我们都是彼此的第一次。
我常常在想,我没来到他身边,他究竟是怎么解决生理需求的。
他这几天忙前忙后,根本没时间碰我,依现在来看,我这半天估计都要在床上度过。
果不其然,等我再次醒来时,已然下午。
我望着镜子前「体无完肤」的自己,心里早已将贺临洲的祖宗十八代都给问候了个遍。
我这人向来睚眦必报,眼下还不能跟他撕破脸,我只好将所有怨气都发泄在他给的黑卡上。
半个小时不到,我就花了五百万。
途径百货商场时,我毫不犹豫买下了那十九块九三条的男士内裤。
从大楼出来,一辆酷炫的迈巴赫停在我面前。
开车的人是贺临洲的发小祁括。
他摇下车窗,露出轮廓分明的俊脸:
「小嫂子,快上车,我送你回去。」
祁括是贺临洲身边为数不多对我还算客气的人,我最终上了车。
他偏头看向我,低咳一声:
「小嫂子,明天早上十点,记得去迷雾,那里有惊喜等你。」
「什么惊喜?」我问道。
他轻挑下眉:「你到时候就知道了。」
回到别墅,贺临洲戴着细细的金丝边眼镜,就坐在沙发上。
阳光落在他的侧脸上,柔化了他原本凌厉的五官。
那双漆黑的眸子定定地望着我,半响吐出四个字:
「雾雾,过来。」
我走过去,跨坐在他身上,笑得眉眼弯弯:
「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回来陪你。」他温柔摘下眼镜,语调端得散漫:「今天买了什么?」
「包,鞋子,衣服。」
他轻笑一声,捏了捏我的脸:「小没良心,就只记得给自己买。」
「才没有。」我指着一旁的手提袋,红着脸说:「我给你买了三条内裤。」
他刮了下我的鼻尖,「算你有良心。」
他拿起手提袋看了看,神情微微僵住。
「怎么了?你不喜欢嘛?」我对上他的眼,佯装难过地说:「你要是不喜欢可以丢掉。」
「没有,我很喜欢。」他看着我满眼复杂:「你有心了,知道今年是我的本命年。」
我:「……」
4
祁括说的没错,迷雾咖啡厅确实有惊喜等着我。
不过那不是惊喜,是惊吓。
我望着坐在窗边的一男一女,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决定冲了进去。
我扑进贺临洲的怀里,声音颤抖:
「临洲哥哥,我会乖乖听话,你别不要我。」
贺临洲好看的眉头微蹙:「程云雾,谁让你跟来的?」
我将身子坐正,看向对面的女人,哽着声道:
「清黎姐,我是真的很爱临洲哥哥,我不能没有他。」
「我知道以我的身份配不上他,我从来没有觊觎过贺太太的位置。」
「只是……你和他结婚后,可不可以让我加入你们,我保证不会争风吃醋。」
见宋清黎久久未吭声,我只好拿出杀手锏。
我开始假装犯恶心。
还没呕几下,贺临洲就一把将我扯进怀里。
漆黑的眼又冷又沉:
「程云雾,你再给我装一个试试?」
就在这时,宋清黎出了声;
「贺临洲,你别凶她,小心把人吓跑了。」
宋清黎看着我,露出温和的笑意:
「云雾,你误会了,我刚刚在和贺临洲商量解除婚约的事。」
「真的吗?」我两眼放光。
「当然。」
听到她肯定的回答,我激动地握住她的手:
「清黎姐,你的选择是正确的,你值得一个更好的人。」
宋清黎走后,贺临洲捏住我的后颈,低沉的嗓音隐隐透露着一股威胁:
「什么她值得更好的人?难道我就很差劲?」
我笑的唇角都合不拢:「不差劲,一点都不差劲。」
他喉结滚动,用玩味调侃的语气说道:
「我和她退婚你就这么高兴?」
「高兴。」
他亲了亲我的脸,散漫地笑了下:「就这么喜欢我?」
「不是喜欢。」我紧紧地抱住他,满口胡话:「人家爱死你了。」
5
听到浴室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我连忙跑到阳台打电话。
没过多久,电话被接通,低沉的嗓音响起:「今妗。」
我激动开口:「哥,听说贺临洲要和清黎姐退婚了。」
「我知道,清黎都跟我说了。」
他那边默了默,说:「今今,你很快就要有嫂子了。」
「真的吗?」我有些难以置信。
「嗯。」他说话的语调放缓:「你在外面玩够了就回家,等你回来我安排你们见一面。」
我:「好。」
我哥并不知道我这两年一直待在沪城,他以为我还在全国各地游玩。
好在我这两年的努力没有白费,他即将抱得美人归。
我都决定好了,等给贺临洲过完二十八岁生日,我就回港城。
正想着,身后传来一道冷冽的男声:
「程云雾,你刚刚在跟哪个野男人打电话?」
「我哥。」
贺临洲从身后圈住我,淡淡开口:「下次我们一起去见你哥。」
我语气轻描淡写:「我哥就一臭卖鱼的,你见他做什么?」
「乖乖,你猜?」
「猜不到。」
话语刚落,我的身后就被坚硬的东西抵住。
我转过身,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低声道:
「临洲哥哥,今晚让我来玩你吧。」
贺临洲的身材很好,宽肩窄腰,肌肉精悍。
要不是那方面太过强悍,绝对是我心中最适合的床搭子人选。
以后回港城了,说不定就找不到像他这么优质的男人了。
所以我决定——
接下来的几天,好好放纵自己。
看我玩不死他。
6
贺临洲生日的前一天晚上。
我洗完澡出来,手机响了下,是陌生号码发来的一段视频。
好奇心驱使我点开。
画面中,男的不停在女的身上耸动,男人的喘息声中夹杂着女的呻吟声。
那男的侧颜和声音像极了贺临洲。
女的我认识,是他那经常给我使绊子的小青梅孟知月。
我强忍着呕意,给贺临洲打了电话。
他过了好一会才接。
当听到那头传来男人隐忍低喘的嗓音时,我立马挂断了电话。
那边很快发了条消息过来:
「乖乖,我今晚有事,不回来了。」
我抿了抿唇,压下心头难言的情绪:「好。」
回完消息,我直接在手机上将这张在沪城办的电话卡给注销。
终究是我高估了贺临洲。
那天晚上跟他做完后,第二天我的大姨妈就来了。
这几天他都没有碰我,像他这样欲望强烈的男人,出去找人也正常。
好在我对他也没那么喜欢。
谈不上有多难过。
只是在我和他还没结束前,他就出去找人做,委实有点膈应我。
既然如此,我决定明天走前送他份大礼。
7
我画着精致的妆容,一身小黑裙来到宴会。
我身上不自觉多了几道打量的目光,那眼神带着一种鄙夷、轻视、不屑。
在他们看来,我没家世没背景,根本上不了台面。
孟知月走到我面前,语气轻蔑:
「我真没想到你居然还会来?」
「抱歉,让你失望了。」
我淡声道。
只见她扯了扯衣领,故意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吻痕。
她笑着道:
「昨晚我跟临洲哥哥做了好久,他对我特别温柔体贴。」
她看了眼四周,说:「临洲哥哥打算今晚跟我求婚,你待会可别哭鼻子。」
看她这副小人得志的样子,我突然想起我刚来到贺临洲身边那会,她就时常对我冷嘲热讽。
那时我要维持我的人设,不好在贺临洲面前发作。
可现下我嫂子都快有了,我还忍个屁。
我看着布置得梦幻般的场地,一脚踹翻那九层蛋糕,冷眼看她:
「哭个屁。我玩过的男人多了去了,你还真以为我稀罕他。」
「贺临洲是我玩过的男人中最无趣的,要不是他脸还过得去,我特么早把他给踹了。」
「洲、洲哥……」
我闻声望去。
贺临洲脸色阴沉可怖,就站在人群中央。
他冲过来拽住我的手,语气森寒阴冷:「程云雾,你有本事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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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雾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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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李闻京将我压在床上狂吻,粗糙的指腹向下摩挲我的小腿。
「漾漾,你敢耍我?」
我浑身发软,伏在他酡红的后颈呜咽求饶:「老公,热……」
下一秒,伴随着刺耳的嗤拉声,我的裙摆被拦腰撕开。
他不知餍足地亲咬我的唇齿,嗓音嘶哑: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
1
恢复记忆前,我觉得李闻京是全天底下最好的老公。
我爱他爱得要死。
一秒看不到他就哭唧唧。
清晨的餐桌上,我正死死拽着李闻京的袖子不撒手。
泪水在眼睛里打转儿。
「你是不是又要扔下我?」
「罗漾,松手。」
被我拽住的男人神色冷淡,抽了抽胳膊,西装扣子发出危险的呻吟。
我执着地抱住他的胳膊,语气幽怨:
「哥哥你当初不是这么说的,你说会爱我一辈子,没有你我真的会死……」
这样的对话,每天清晨都会发生。
平均两三天,我就要闹一次。
只有李闻京能哄得住我。
李闻京闭了闭眼,放弃挣扎,「我去开个会,今晚就回来。」
「今晚是多晚?我一个人睡觉害怕。」
见他不说话,我开始低着头掉眼泪。
李闻京脸上闪过一丝头疼。
忍着脾气低声问:「说吧,又想要什么?」
我侧过脸,指着脸颊,「你还没亲亲我。」
镜子里倒映着我娇俏的身影。
李闻京身量纤长,坐在我身边。
真是……天作之合啊——
感叹的话还没说完,思绪在某一刻戛然而止。
那张俊逸的脸渐渐跟脑海中的脸重合。
伴随着记忆回笼,我顿时僵在原地。
痴恋的目光渐渐转为惊悚。
等等。
我在干什么?
我,罗漾,罗氏集团的 CEO。
在商战上与李闻京杀得你死我活。
现在脑子坏了,竟然喊李闻京老公?!
我浑身紧绷,正准备出言嘲讽。
就见向来冷漠的李闻京蹙着眉,俯身在我侧脸上亲了一口。
冰凉的吻像电流。
瞬间流窜全身。
李闻京语气无奈:「好了,现在能乖乖待在家里了吗?」
2
李闻京走了。
我愣在原地,足足二十分钟没缓过神来。
他刚刚……是亲了我?
说起我和李闻京的关系,那真是见面互相捅刀子都不为过。
上一次见面,我还笑嘻嘻地咒他「英年早逝」。
李闻京淡淡瞥我一眼,不咸不淡地回:「那我恐怕要拉罗小姐一起陪葬了。」
谁知道短短半个月,我经历了车祸、失忆、对李闻京一见钟情。
甚至,还死缠烂打住进了他的私宅。
真是造孽啊……
别墅里静悄悄的。
我坐在椅子上,冷静了很久。
确定了一件事:绝对不能承认我恢复记忆了。
李闻京会嘲笑我一辈子。
我在房间里疯狂翻找行李箱,终于在一个隐秘的口袋里发现了我的工作手机。
秘书接到我电话时,差点哭出声:
「罗总,您这半个月到底去哪儿了?李闻京都快把您的生意撬光了。」
我恨得牙痒痒。
怪不得这半个月他对我极近温柔。
合着一边在心里嘲笑我,一边疯狂吞并我生意是吧?
「虞城的单子是今天签吧?」
秘书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是啊,您消失大半个月,虞城那边打算跟李闻京签了。」
我心一沉。
立刻起身穿好衣服:「李闻京我去拦,告诉吴会,拿不下单子我开了他!」
3
当天,我乘坐李闻京的后一班飞机,落地虞城。
这边的项目一直是公司副总吴会对接。
我这张生面孔正适合大展拳脚。
入夜的宴会厅里觥筹交错。
我对着大堂的玻璃,满意地审视着身上这条浅金色鱼尾长裙。
这是失忆期间我拿李闻京的卡买的。
加上珠宝,前前后后挥霍了小一千万。
就连这次的机票,也是刷的他的卡。
李闻京必然知道我来了。
我站在门口,目光在人群中逡巡,并没看到李闻京。
正准备退出去,后背突然撞上了硬实的身躯。
冷淡雅致的木质香调瞬间将我包裹。
李闻京熟悉的腔调带着冷冷的讽意,钻进了耳朵。
「罗小姐不装了?」
我呆愣一秒,猛地转身扑进他的怀里,「老公,我好想你!」
动作幅度过大,后背露出大片春光。
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这是谁?」
「好像是李总太太。」
李闻京一怔,沉着脸用外套将我盖住,把着我的腰将我带进了备餐室。
冰凉的桌台抵住了我的臀部,撞得餐具叮当作响。
李闻京眸色暗沉,「罗漾,你想干什么?」
他只会对失忆的我喊全名。
看来是又骗过了他一次。
我玩弄着他的领带,眼神游移,「没什么,就是想你了……」
「说真话。」
我脸上的笑挂不住了,嘴角一垮,瞬间红了眼眶,「他们说,你在虞城有情人……我来看看……」
李闻京的眼神没有一丝温度可言,「没有的事。」
「你骗人!」
我赌气踹了他一脚,「刚才我还看见你跟一个女人说话,你不爱我了……」
「……」
李闻京蹙了蹙眉,「那是合作方。」
我当然知道那是合作方。
虞城明华集团的姚副总。
我扭着头,「不信!除非你今晚带着我。」
李闻京被我闹得没了脾气,「可以。」
当晚,我挽着李闻京的胳膊,像个快乐的花蝴蝶。
与明华集团的各位代表相谈甚欢。
李闻京几次商谈都被我打断。
最后,他坐在角落里,暗沉的眼睛无声盯着我。
不知道在想什么。
宴会刚结束,我就被李闻京带回了房间。
随着门砰的一声闭合。
四周陷入黑暗。
李闻京粗糙的指腹摁在我的颈子上,轻轻摩挲着:「罗漾,我怎么没发现你是个自来熟啊?」
他声线很稳,在黑暗的加持下,禁欲撩人。
今晚我喝了几杯,有些飘飘然。
靠在他怀里黏黏糊糊地抱怨:「我就是不想让你跟别的女人说话……」
我偷偷抖掉一身的鸡皮疙瘩。
要命,好丢脸啊……我失忆之后竟然是这个样子?
李闻京没由来地嗤笑一声,「名分没有,倒是霸道起来了。」
他将我放到床上时,手机突然响了。
闪烁的灯光在暗夜中有些刺眼。
他接起了电话。
李闻京秘书的话顺着听筒飘出来。
「李总,虞城的单子让罗小姐的人抢了。」
「你说谁?」
「她手下的吴会,吴副总。」
室内一片死寂。
墙角的钟和着心脏的跳动,一下下敲击着神经。
我一边拿脚若无其事地勾他,一边屏气等待着李闻京的反应。
西装裤被摩出了簌簌的声响。
他撂下电话,薄唇染了几分冷淡的笑意:
「罗漾,你知道我今天要签合同吧?」
我枕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徐沉的香气,沉默不语。
他掐住我的下巴,抬起来端详片刻,突然笑了:「恢复记忆了?」
我心底一惊,这要是承认了,今晚可就死在这儿了。
我一脸茫然地吐出几个字:
「老公,热……」
他看到了我因为酒精而遍布酡红的脸。
那双幽深的眸子定在我脸上不动了。
李闻京掩下眼底的深沉和算计,语气温和,「罗漾,你当我好耍?」
「我喜欢你……怎么会耍——」
李闻京笑容一淡,低头咬住了我的唇。
吻中带了一丝无可消解的怒气。
咬得血腥气在唇齿间泛滥。
直到我疼得蹙起眉,李闻京才松开了我,摸着我凌乱的发丝冷冷笑开:
「继续,还有什么鬼话没说出来,老公听着。」
我喘匀了气,目光真挚:「我爱你——啊——」
伴随着一阵刺耳的嗤拉声,我的裙摆被拦腰撕开。
李闻京眸光彻底染上了狠劲儿,「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他强势地将我禁锢在角落里,五指穿过指缝,与我手掌交叠。
轻笑出声:
「我希望你恢复记忆那天,也能这么说。」
「否则,我不介意亲手弄死你。」
……
4
从前,我对李闻京的评价是:手段卑劣的野狗。
他跟我不同,并非名门出身,而是靠着自己一步步打拼至今。
都说从食人窟爬出来的人,会拼尽一切抢夺资源。
李闻京就是这种。
寸步不让,惹人生厌。
我想起当年因为被抢走生意,恼羞成怒地调戏他。
李闻京漫不经心地回:「想包我?罗小姐怕是穷得包不起。」
而今夜,李闻京失控的样子,倒让我心底隐隐多了分快慰。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我白嫖,不花钱。
李闻京向来洁癖得要死。
等撕破脸那天,说不准是他嘲笑我多一点,还是我嘲笑他多一点。
我的思绪骤然被身后的力道撞散。
李闻京慵懒低沉的声音自身后传来:「走神?」
温热潮湿的呼吸喷薄在皮肤上。
我下意识咬住唇,下意识低低嘲讽:「你……你是没吃饭吗?」
李闻京一顿,低笑声徐徐而来,像夜色中荡开的涟漪。
「好。」
一个好字,再无多言。
剩下的,只是透着狠劲儿的变本加厉。
……
第二天清晨,我挣扎着从梦中醒来。
浑身的酸痛感愈演愈烈。
我咬牙撑坐起身,摸到了掉在床底的手机。
切成微信小号后,界面上弹出了吴会的消息。
「罗总,事已办妥。」
「还有,姜木向咱们投诚,送来一些东西。」
李闻京身边的姜木,跟着他白手起家,两人算是很好的兄弟。
可半年前开始,他频繁跟李闻京闹矛盾。
疑似分赃不均。
我在姜木身上动了点脑筋,没想到今天终于有结果了。
我缓了会儿,问:「什么东西?」
「李闻京窃取商业机密的证据,这次保准给他送进去。」
我第一时间想到了这是李闻京自己做的局。
专为我设的陷阱。
沉思片刻,我说道:「你发我邮箱,我亲自审查。」
吴会急了:「罗总,别犹豫了——」
「按我说的做。」
结果刚挂掉电话,门就被人推开了。
李闻京站在门口,盯着我暗下来的手机屏幕,慢声轻问:「跟谁打电话?」
我慌张地藏起手机,「没谁。」
李闻京眯了眯眼,朝我走来。
我一脚蹬在他即将靠近的膝盖上,蹙着眉说:「痛……」
「什么痛?」
李闻京还没反应过来。
「你说什么痛?」我耳根都红了,「我第一次遇到这种事,问问人不行啊……」
想起昨晚的激烈程度,我仍心有余悸。
李闻京一滞,声音发紧,「这是能问别人的事?」
他握住我的脚,俯身塞进拖鞋里,「下床,我带你看医生。」
5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李闻京的脾气比起我失忆期间,好了不是一星半点。
虞城的早春,天气还有点冷。
从医院里出来的时候,我不小心磕了脚。
心里怨气横生。
要不是为了陪他演戏,犯不着来一趟医院,还把脚给伤了。
「背我。」
我站在台阶上,有些理直气壮。
「你说什么?」
李闻京看人的时候向来不冷不热的,此刻蹙着眉,显得来者不善。
我抱着臂,一字一句地重复:「我要你背我。」
原以为李闻京又要嘲讽我,谁料到他反身蹲了下去,招招手。
「上来。」
还真转了性了?
我半信半疑地趴在了他宽阔的背上,盯着他耳后的碎发走神。
李闻京的胳膊又紧又稳,背着我穿过人群密集的医院,黑发在风里摇曳。
你别说,还真像只野狗。
「想去哪儿逛?」
李闻京突兀地来了这么句,倒是问住了我。
「嗯?你不要谈生意吗?」
他不冷不热道:「没谈成,黄了。」
我有些幸灾乐祸,故作不忿地嚷嚷:「哪个混蛋敢抢你的生意——哎哟——」
大腿吃痛,我疼得差点咬住舌头。
李闻京嗤笑一声,泄了手上的劲儿,「是挺浑的,浑得没边儿了。」
我不闹腾了。
静静趴在李闻京背上,认真琢磨起吴会的话。
要说李闻京行商多年,没点把柄,我真不信。
可若说他犯法,窃取商业机密,又不那么可信。
搞不好,没弄死李闻京,倒给自己套里头。
……
天色渐晚,虞城赶上了假期人流密集的时候,入夜后的灯火节热闹非凡。
将我从沉沉的思绪中拉回现实。
路边各式各样的摊点小吃,给这条古街添了丝烟火气。
我从李闻京背上下来,好奇地东张西望。
这种古街我还是第一次逛。
粉红色的淀粉肠落进油里,溅起滋滋的香气。
老板娘十分热情,「十元三根,要不要尝尝?」
李闻京替我答:「不用了。」
见我有些不乐意,他说:「不干净,走了。」
我忍住没翻白眼。
出身不行,还穷讲究。
到了面馆前,我实在走不动了,赖在人家露天院子的凳子上。
李闻京蹙了蹙眉,不等拽我起来,服务员端来了碗筷,「扫码点餐。」
我怕李闻京事多,赶紧掏出手机扫码。
他这才坐下来,要来一壶热水,认真地替我把碗筷浇过。
我狐疑地瞅着他:「你怎么不浇自己的?」
李闻京眼都不抬,「我没那么多讲究。」
这下轮到我愣神了。
合着他说不干净,是替我嫌弃的?
我想起半个月狂花他一千万的光荣事迹,李闻京确实有理由认为我骄奢淫逸,挑剔成性。
服务员端上来两碗蟹黄面。
我吃了半碗,剩了半碗,竟还比李闻京吃得慢。
服务员站在旁边跟人闲聊:「今天人怎么格外多,听说刚才名寨桥的围栏都被挤塌了,掉下去好几个呢。」
李闻京看了眼时间,「吃饱了就走,今天人多,不安全。」
我正准备起身,突然被人推了下,差点摔个狗吃屎。
李闻京眼疾手快地捞住我,神情严肃地看向街上。
「别走了,不太对。」
等我反应过来,才发现原本缓慢流动的人群,变得好像被阻塞的河流。
短短半分钟,人群密度飞快炸开,将人挤入路旁的店铺。
骚动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伴随着哭喊声,莫名的惊恐开始扩散。
人流超过了商业街承受的极限,路中发生了踩踏。
店家第一时间关上了玻璃门,将拥挤的人群挡在了门外。
几秒的时间,我被李闻京粗暴地塞进了两间商铺建筑的交界处——一个窄小的缝隙里。
「靠墙,别动。」
李闻京撑着墙挡在了我面前。
很快,剧烈的推动抵达了我们这边。
我听到人倒在地上的声音,被踩踏胸腔时挤出的喘息,还有呕吐声。
李闻京脸色都白了,却岿然不动,低着头一言不发。
硬生生在拥挤的人潮中,给我挤出了一小片空地。
我想伸手抱他,却被他喝止。
「后背有人,想挤烂胳膊就试试!」
我意识到他已经到极限了,连说话都有些费力,那一瞬间,我攥住了他的衬衣。
「李闻京,你会不会死啊……」
他气息不稳,「咒我点好,你想守寡啊……」
6
这场恐怖的踩踏事故持续了很久。
不知过了多久,人群才散去。
街上倒着横七竖八的人。
哭声四起。
李闻京第一时间顺着墙跪了下去,倒在了我怀里。
我抱住他,救护车的灯影在眼前晃,我焦急地喊道:「医生,医生,这里……」
李闻京的呼吸很弱,指尖也很凉。
手背上有一道很深的伤口,像是被某种铁制的装饰品割的。
掌心因为粗糙墙壁的摩擦,血肉模糊。
我不敢去碰他的手,去医院的路上,我死死盯着监护仪上的指标,浑身发冷。
医生说,李闻京可能会死。
他被推进了抢救室。
医生把我拦住,「你是他什么人?」
「爱人……」
「这是病危告知书,签个名。」
我在下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看着抢救室的大门闭合,一种陌生的荒唐感袭来。
我笑了。
什么鬼啊……
李闻京为了救我,不要命了。
当年家里火灾,连我爸妈都没救过我,轮到他李闻京什么事啊?
没脑子的野狗。
愚蠢好骗的野狗。
旁边的小女儿缩到了妈妈后面,指着我说:「妈妈,那个姐姐又哭又笑的好可怕。」
女人捂着孩子的嘴,「少惹精神病,快走。」
夜色渐浓。
我等到浑身都僵了,才等到医生。
「你老公目前还算稳定,需要继续观察,度过危险期就可以转普通病房了。」
谢过医生后,我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其实我不知道该联系谁。
我不了解李闻京的家庭。
也不晓得他有哪些亲人。
那场事故就像一根纽带,将我和他牢牢绑在一起。
几天后,李闻京转入了普通病房。
吴会给我打来电话:「罗总,姜木的消息绝对可靠,你就信我一回。」
我看着闭眼躺在病床上的李闻京,说:「等我回去再说,没有我的允许,不要轻举妄动。」
吴会有些不高兴,却没说什么。
当天下午,李闻京醒了。
病房里静悄悄的,暖黄的阳光落在床旁的吊兰上。
我因为疲惫,正伏在他床上睡觉。
李闻京动了动胳膊,不小心将我从梦中惊醒。
他看着我扔在一旁的工作手机,沉着眉眼,没说话。
他知道我想起来了。
下一秒,我猛地扑过去搂住了他的脖子,嘴一撇,一颗眼泪就滚下来。
李闻京这才眉眼一舒,扶住我的腰,「没被别人压死,快要被你压死了。」
我只是一个劲儿地抽搭,也不说话。
最后李闻京轻轻拍了拍我,「帮我叫医生,我需要了解一下我的病情。」
……
李闻京不愧是「野狗」。
醒来后,他的状态一天好过一天。
我们都心照不宣地避开了我恢复记忆的事儿。
返程的日子定在了假期结束的最后一天。
上飞机的时候,李闻京打包了一堆行李。
一大半是我当时刻意挥霍他钱包买的小玩意儿。
坐在飞机上,看着虞城飞快缩小,渐渐隐入了云海。
我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一场梦。
回到我和李闻京的战场,才算是回到了现实。
我从来不是李闻京的妻子。
而是一个想置他于死地的对手。
「是这么拼吗?」李闻京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将我的思绪拉回。
一具木制樱花树模型出现在他大腿上。
是我之前买来让李闻京帮我拼着玩的。
我接过模型抱在怀里,「是。」
李闻京看了我两眼,没说什么,将图纸合上,等待飞机降落。
节后的机场人满为患,我们推着行李车,在机场七拐八绕,才慢慢接近了出口。
我看到了吴会。
明白有些戏,该落幕了。
抬头看向李闻京,我正准备开口。
他突然将我扣进怀里。
「还记得我那晚跟你说过什么吧?」
那句凶巴巴的,威胁人的话吗?
我的心猛地一跳,像被什么牵着似的,酸酸涩涩的。
李闻京说:「等你想好要跟我说什么,再来找我。」
说完,他将我推进人群,朝着吴会的方向推去。
吴会朝着我露出微笑,「罗总,不负所望,我把警察带来了。」
听到这两个字,我的血液骤然凝固。
吴会身后走出几名警察,娴熟地对着李闻京掏出证件,
「李先生,经他人举报,您涉嫌商业犯罪,跟我们走一趟。」
这边的骚动顿时引来了众人围观。
我愕然回头。
只见李闻京温和的笑意僵在唇角。
咔哒一声。
手铐锁上了还未痊愈的腕骨。
我上前一步,被汹涌的人潮狠狠撞回原地,被推搡裹挟着,离他越来越远。
「原来是这样。」
李闻京盯着我,语气很轻。
我张口,「不是我——」
李闻京垂下眼,笑了笑,「罗小姐布了好大一盘棋,你想搞死我?」
吴会反唇相讥,「李总其身不正,怨不得别人。」
李闻京再抬眼,眼底又是那种熟悉的锐利和冷漠,
「好一个其身不正。你罗漾装失忆玩弄我感情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其身不正』?」
我心底传来丝丝的抽痛。
对上我发红的眼眶,李闻京露出讽笑,「我说错了?」
我说:「错了,报警的不是我。」
「三个月前,找我兄弟要证据的,也不是你?」
我无话可说。
我的确动过那个心思。
找他兄弟要证据的,也的确是我。
警察推了他一把,「别废话,上车。」
李闻京踉跄了几步,牵动了身上的伤,蹙起眉。
上车前,他停住身子,回过头来,隔空对着我说了一句话。
我看清了他的唇语。
他说的是:「罗漾,等我回来。」
「我会亲手弄死你。」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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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场作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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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完结)结婚前夜,我在抽屉里发现了一大摞双胞胎妹妹写给我男朋友的情书。
字里行间全是满满的爱意。
最后她说:“我姐姐脾气不好,我不一样。只要能陪在你身边,你就把我当成个猫猫狗狗我也愿意。”
“我不贪心,就今晚,好不好?”
男朋友写的回答力透纸背。
他说:“好。”
1
和汤秉臣结婚的前一天晚上,我无意中发现他的床头有个暗格。
打开之后,里面满满是我双胞胎妹妹宋沅给他写的情书。
她在信里和他分享自己的喜怒哀乐,诉说自己在这段暗恋关系中有多么痛苦和挣扎。
“如果她不是我姐姐该多好,天知道我有多爱你。”
“为什么就差这一步?”
“我好爱你,真的好爱你,从见到第一面的时候就爱你。”
……
汤秉臣从一开始的随手揉成一团,到后来的整齐规制,到最后的每封信都有回音。
他说。
“别想那么多。”
“就差一点。”
“我也后悔没有早遇见你。”
手机在这时一响,我收到了宋沅的微信,是一张照片。
她光着肩头依偎在一个男人的怀里,男人没有露脸。
可他锁骨上那颗红痣刺痛了我的眼睛。
我曾无数次在深夜着迷般吻过那颗红痣,他每每眼神迷离,发出难耐的呼吸。
可现在,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恶心得要吐出来。
接着宋沅又迅速把照片撤回。
“哎呀发错了,姐姐你什么都没看见吧?”
过了一会,她又笑嘻嘻发了一条语音,声音轻快而得意。
“不过看见了也没关系。”
“反正你的东西最后都是我的,对吧?”
宋沅向来如此。
她比我会撒娇,比我外向活泼。
明明是双胞胎,可爸妈就是更偏爱她。
从小到大,家里只要是我的东西,她都一定要抢过来。
我很清楚这一点,所以在和汤秉臣恋爱开始就特别小心。
我甚至不敢把他带到我的家人面前来。
他好几次都委屈巴巴来问我。
“熙熙,为什么你一直都不愿意带我见你的家人?”
“是我还有哪里做得不够吗?”
最后被他逼得紧了,我终于忍不住流着眼泪告诉了他父母这些年来的偏心。
“从小到大,我所有的东西都会被宋沅抢走,毫不例外,我害怕你也……”
汤秉臣满脸心疼地把我搂在怀里,对我说。
“熙熙,别怕,以后你有我了。”
“这世上所有的人,我独独偏爱你。”
可后来呢。
他开始一封一封接受宋沅的情书。
开始背着我和她玩不知廉耻的游戏。
甚至在结婚的前一晚。
做着妻妾双全的美梦。
2
我给汤秉臣打电话。
响了很久之后他才接,声音带着掩饰不住的喘息,好像在做什么激烈的运动。
“熙熙,有什么事吗?”
那一瞬间我的心脏几乎被什么东西捏爆,窒息感一下涌上,我整个人都呆住了,机械性地问他。
“你在干什么?”
他停了好一会,才笑着说。
“……我在健身。”
我隐约听见那边似乎传来宋沅的娇呼,却在声音发出口的瞬间被什么吞了下去,那边汤秉臣久久不回答,我不愿意去想他究竟用什么办法阻止了宋沅的声音。
“谁在你那边?”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嘶哑得可怕,嗓子里都满是血腥味。
而汤秉臣,那个我以前半夜在电话里咳嗽一声都会着急地开车送药过来的男人,却只是敷衍地对我说。
“我这边有个电话进来,晚点给你回过去。”
然后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挂断了电话。
如果我心里对他还有任何期待,都在那一瞬间彻底土崩瓦解。
我想了想,还是给父母打了个电话,平铺直叙地告诉了他们。
“宋沅抢了我的男朋友。”
毫不意外,收获了来自父母的一顿臭骂。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你妹妹!”
“宋熙,你一个要结婚的人了,这么不知廉耻糟蹋你妹妹的名声,你要不要脸!”
“他们现在在上床。”
我庆幸自己手快,截到了宋沅发来的照片。
“这是她发过来的,汤秉臣锁骨上有颗一模一样的红痣。”
爸妈那边短暂地沉默了一下。
然后像多少次他们曾经做过的那样,选择了维护宋沅。
哪怕她做出了这么不知廉耻的事。
“婚礼的请帖已经发出去了,我们家丢不起这个人。”
“看看你那阴阳怪气的死样子,也难怪小汤会喜欢沅沅不喜欢你。”
我爸的声音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我不管你在闹什么,这婚结也得结,不结也得结!”
然后他们挂断了电话。
结婚前一天。
我的亲妹妹勾引我的未婚夫,我的父母得知后第一反应是辱骂我,然后关心的是婚礼不能有闪失,最后还不忘提一句都是因为我不招人喜欢,所以汤秉臣不要我。
这就是我的家庭。
这就是我的未婚夫。
这就是我的好妹妹。
我笑着笑着,眼泪落了下来。
犹豫了许久后,我删删减减许久,咬牙给手机里那个久未联系的号码发去了消息。
“我后悔了。”
可我等了整整一夜,手机始终没有再亮过。
我自嘲地笑了笑,那个人说不定早就不用这个号码,更不记得我是谁了。
心里最后一点希冀的火苗,终于彻底熄灭了。
3
第二天一大早,我的父母就早早赶来监工。
不是为了别的。
他们怕在这个时候万一我跑了,影响到他们攀上汤家这根高枝。
我的想法?
那根本不重要。
我面无表情地任凭化妆师在我脸上涂涂画画,镜子里的人根本看不出来半点新嫁娘的喜气,站在一旁的母亲脸垮得长到了下巴。
“你怎么又是这副死人脸,今天是好日子,给我笑啊!”
我移开视线,不想再看她那样偏心又势力的脸。
这一举动顿时激怒了母亲,她尖叫起来。
“看看你那副死样子!你就是这样对你母亲的吗?”
化妆师赶紧打圆场。
“哎呀新娘肯定是舍不得家所以心情不好,看看身上这条婚纱,多漂亮啊。”
我身上价值百万的婚纱上镶满了繁星点点的碎钻,所有人进来都会被它的美所惊叹。
其实这并不是我最开始选中的那件,可汤秉臣抱着我对我说,满眼都是深情。
“宝贝,我要让所有人都看见我对你的重视。”
我也以为是这样,直到我看见他和我妹妹的信。
宋沅在信里描述的婚纱,和这条一模一样。
她说。
“虽然我没有姐姐那样的福气可以嫁给你,但是能不能在婚礼上穿这条我选的婚纱,就好像我也嫁给了你一样?”
汤秉臣回答她。
“好。”
我冷笑一声。
“这婚纱是我妹妹选的,她很遗憾今天结婚的人不是她。”
化妆师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
母亲顿时大惊失色,要不是今天新娘脸上不能有伤,她估计早就一巴掌狠狠扇上来了。
“你要死啊!怎么什么话都往外乱说!”
“反正说出来丢脸的人也不是我。”
我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开口。
“宋沅勾引自己的姐夫,你们还替她打掩护,昨晚汤秉臣睡在她的床上,你不会不知道吧?”
旁边的化妆师和助理的嘴渐渐张大,可眼睛里却全是兴奋。
不奇怪,这年头谁不喜欢听豪门八卦呢?
还是这种妹妹勾引姐夫的劲爆八卦。
我爸在这时冲进来,把化妆师一众闲人推出去之后,摔上门重重地甩了我一耳光,
“闭嘴,你还要不要脸!”
我被扇得眼前一阵阵发黑,甚至尝到了齿间的血腥气,我舔了舔破损的唇角,终于忍不住冷笑起来。
“你们把我的脸打成这样,一会上台打算怎么解释?”
这一巴掌,把我对他们的最后一点希望彻底打没了。
“当时就不应该留下你!”
我妈气急败坏,“之前就说了让你把婚事让给沅沅,你不肯,现在弄成这样!还害得沅沅只能这么低声下气去求人,你怎么当人姐姐的?”
她说着说着竟然哭了起来。
“我的沅沅,我可怜的沅沅。”
我的心仿佛被什么重重捏了一把,他们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为什么你们的心里只有她?难道我不是你们的女儿吗?”
父亲没理我,他突然若有所思地开口。
“也不是不行。”
母亲含着泪停了下来,她愣了一会,随即和我爸交换了一个眼色。
我从他们眼中,看到了一个可怕的猜测。
“不然,就让沅沅上吧。”
“反正木已成舟,一般人也认不出来,沅沅嫁过去比这个赔钱货好多了!”
他们说干就干,竟然直接把婚纱从我身上扯下来,又抢走了我的手机,然后转身出门,把我反锁在了化妆间里面!
“你就在里面好好待着吧!”
我呆坐在原地。
我早知道他们偏心,可没想到他们竟然偏心到了这个地步。
我敲了很久的门,也没人来放我出去。
敲到后来,我精疲力竭,靠在门上坐了下来。
不知在房间里被反锁了多久,我突然闻见空气中传来不妙的烧焦味,紧接着走廊里传来慌乱的尖叫。
“失火了!失火了!”
“快跑啊!”
酒店起火了?!
“开门!”
“有没有人啊?放我出去!”
“救救我……有没有谁能救救我?”
我用力砸门,砸得手都血肉模糊,可外面人声太嘈杂,所有人都在慌乱地逃跑,根本没人听见我的求救。
烟雾越来越浓,房间里的窗户又是防高坠的那种,根本没法打开求生。
我用浸湿的窗帘堵住了门缝,又躲进了卫生间,将水龙头开到最大。
可房间里的温度依旧越来越高,烟雾也一点点弥漫了房间,我整个人因为缺氧变得昏昏沉沉,就在我以为自己大概要死在这里的时候。
一声巨响,门突然被人强硬地踹开了。
一个高大的身影冲进来,将我打横抱起,又用打湿的布料将我整个人裹住,蒙着头冲了出去。
掉落的吊灯砸在他的后背上,他闷哼了一声。
我只来得及对他哀求一句。
“带我走,别告诉我爸妈!”
就彻底昏死了过去。
4
宋沅什么都要跟我抢,什么都能抢得到。
这种事在我的人生中出现了太多次。
从小到大,身边所有的人都喜欢拿我和宋沅作比较,他们说我不如宋沅讨人喜欢,不如宋沅性格乖巧,不如宋沅……
我喜欢的小熊,我的好朋友,对我示好的男生,他们无一不在见到宋沅后,成为了她的。
明明是我的东西,我的朋友,我喜欢的人……他们最后都理直气壮地站在宋沅身后,甚至还会反过来指责我。
“你是姐姐,沅沅都已经那么让着你了,你还要怎样?”
然后这时,宋沅往往会露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我没事的,只要姐姐开心就好。”
接着就开始掉眼泪,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最后就是所有人众口一词地指责我。
宋沅成绩没我好,所以考上A大的时候,我选了应用数学。
我是故意的。
如果不是数学专业是宋沅的天坑弱项,进来她根本没办法毕业的话,恐怕我那对偏心的父母早就逼着我们交换学校了。
来到新学校,我以为自己终于摆脱了宋沅的阴影,可以交上新的朋友,开始新生活的时候……
宋沅不知对父母说了什么,他们开始不给我生活费了。
“你都十八岁了,可以自己养活自己了。”
我没办法,只好去勤工俭学。
下课的时候,我永远奔波在各个打工的场所。
同学们都以为我家很穷,可是——
朋友圈里宋沅永远用着最新款的手机,去各种各样的地方旅游,为什么她就不需要自己养活自己呢?
第一个学期过年放假的时候,我打工到大年二十九才匆匆回家。
我省吃俭用给全家人都买了礼物,满心期待拖着箱子到了家门口,可敲了半天门却发现家中竟然空无一人。
打电话才知道爸妈带着宋沅去海南玩,甚至连家门钥匙都没给我留一把。
他们接电话的时候草率又敷衍:“哎呀忘了你过年要回来,我们带你妹妹在海南过年呢,你直接回学校吧。”
“诶沅沅,龙虾妈妈给你剥好了,别玩手机了快吃。”
然后他们就挂断了电话,没人问我吃什么,住哪里,钱够不够。
我身上的钱都买了礼物,那天晚上,我在火车站坐了一个通宵。
真的好冷啊。
从那年起,我再也没回去过过年。
我本以为自己不回家就没事了,可我永远记得那个中午。
我写作业熬了个大夜,正在补觉的时候,我的室友突然推开门。
“宋熙,你看谁来了!”
然后我就看见宋沅笑吟吟站在门口。
“姐姐!我来看你了!”
那一瞬间,久违的寒意从脚底往上爬,我觉得自己的每一个毛孔里塞进了钢针,我几乎连牙齿都要颤抖起来。
“你怎么进来的?”
“我跟着别人混进来的,”她故意露出一副可怜巴巴的神情,“姐姐,你过年都没回去,爸爸妈妈都很担心你,我特意过来看你,你不会不高兴吧?”
室友怔了怔,看我的眼神顿时变得古怪起来。
“宋熙,你不是说过年家里没人,所以留在学校的吗?”
“他们去海南了。”我低声说。
那时我还有着卑微的自尊。
我不想她们知道我家的真实情况,不想让他们知道我的父母一点都不关心我,我连过年都无家可归。
宋熙急急解释。
“没有没有,姐姐肯定是有自己的事情,绝对不是不想回家。”
可这样解释还不如不解释,室友看我的神情渐渐古怪起来。
宋沅就是有这副本事,三言两语就能把人挑唆起来。
我看着她得意的笑容,我的手指死死抓住床单,几乎要把上面抠出几个洞来。
室友最后对我说。
“宋熙,怎么你妹妹来了你好像不高兴啊?不带她四处去转转吗?”
“你和你妹妹——真不一样。”
仿佛审判的石头终于砸下,我木木地带着宋沅出门。
她在我身后轻轻笑起来。
“姐姐,你以为学了应用数学,考上A大就了不起了?”
她紧赶几步,气息吹在我脖子后面,恶毒得像蛇,我感觉自己的后脖颈起满了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那么垃圾啊?”
她顶着我的名义在学校里招摇,我的同学们都惊叹于我怎么突然开朗又活泼,然后她就笑嘻嘻地开始“解释”。
“我是妹妹哦。”
“我姐姐有些怪癖,家里不放心,所以让我来多看看她,要是她做了什么不好的事,你们告诉我就好,千万别往心里去哦。”
在她不遗余力地抹黑下,我又缩回了蜗牛壳里。
直到遇见了汤秉臣,他是我的学长。
“你叫宋熙吗,真可爱。”
我的回应是,抱着我的书和笔记本低头快速地从他身边走开。
他太好了,家世好,长得好,成绩好,肉眼可见的前途远大,和我这种人不是一路的。
可汤秉臣这种从小在爱里长大的孩子跟我根本不一样,我越是躲他,他就越是兴致盎然,到后来全系都知道,金融系的系草在追我。
我在饭堂打工,他就天天过来吃食堂。
我去咖啡店做咖啡,他一有空就来从早坐到晚。
后来我被他烦得实在没有办法。
“我要打工,请不要来打扰我。”
他眼巴巴看着我。
“那我陪你去打工好不好?”
“你有那么多追求者,为什么一定要来烦我呢?”
汤秉臣那么大的个子,看起来竟然还有些委屈,他从背后掏出一束花,满怀期待地递给我。
“可她们都不是你,我只喜欢你。”
“答应我,好不好?”
他眼里的光亮得几乎将我灼伤,我从小到大仿佛阴暗角落的苔藓,终于有人愿意将我照亮。
可我不知道。
苔藓在阴暗处才能生存,骤然曝光在太阳下,只会加速它的死亡。
宋沅不知从哪得知了我谈恋爱的消息。
我在咖啡店打工的时候,汤秉臣惯例带着他的笔记本来咖啡店陪我。
当我从后厨走出来,看见宋沅在汤秉臣对面坐下,甚至还和他相谈甚欢的时候,我整个人仿佛被人凭空泼了一盆冰水。
无数次之前遭遇过的质疑和嘲笑铺天盖地压下,我甚至感觉到自己的牙齿发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咯吱摩擦声。
汤秉臣这时回头发现了我,他冲我兴高采烈地打招呼。
“熙熙,快过来。”
大概是被偏爱的人总会有恃无恐。
汤秉臣的偏爱给了我勇气,我第一次上前,毫不客气地对宋沅说。
“这里不欢迎你。”
宋沅愣住了,随即眼里浮上一层泪花。
“姐姐,你好久没回家,我是担心你……”
我打断了她的话。
“我和你不一样,爸妈不给我生活费,我得自己挣钱。”
“那是误会,爸妈也只是想让你听话,”宋沅大概从来没被我当面顶撞过,神色黯然地看向汤秉臣,“汤哥,你看我说得没错吧,姐姐就是对家里有误会……”
他们什么时候连哥哥妹妹都叫上了?还加了微信?
我终于忍无可忍,端起汤秉臣桌上的拿铁就泼了宋沅一脸。
“你给我滚!”
宋沅哭着走了,汤秉臣不赞成地看着我。
“熙熙,你怎么能这样对你妹妹?她明明很关心你——”
“你为什么要加她微信!”
我终于按捺不住自己的脾气。
“我说了让你不要搭理她不要搭理她!你为什么还要和她说话!”
汤秉臣愣住了。
他好一会才手忙脚乱地来哄我。
“熙熙对不起,我不知道。”
他有些慌乱地掏出手机。
“你看,我把她删了好不好?”
他当着我的面删除了宋沅,在删除之前,我看见宋沅给他发的打招呼消息是。
“汤哥,我姐很在意你哦,我吃醋了。”
绿茶味扑面而来。
“删掉!你不准再加她!永远不准!!!”
那天,我在他的怀里失声痛哭。
我没有看见他眼里的犹豫和不赞成。
我后来才知道。
她早就刷脸在A大出入了无数次,她屏蔽我的朋友圈里全是A大的“学习生活日常”,她的朋友和同学都以为考上A大的人是她。
她从没放弃过要对我取而代之。
5
其实对于汤秉臣和宋沅会搞到一起,我并不意外。
我曾经以为汤秉臣是特别的。
在见到宋沅之前,我那么跟他强调我的遭遇,诉说父母的偏心,宋沅的心思深沉,他对我百般保证。
“熙熙,我只爱你。”
的确,他当着我的面,从来都对宋沅不假辞色。
看见宋沅一次次吃瘪的神情,我发自内心的感到解气。
后来我进了温炀的组。
他的组众所周知的要求高,压力大,我一个本科生,本来基础就不如他的那些研究生组员,为了跟上进度,我没日没夜地熬。
汤秉臣嫌我没时间陪他,跟我吵了好几次。
可我每次掏出手机想悄悄回他消息,总是能看见温炀投过来的冷厉目光。
“我不接受三心二意的组员,你再这样的话就出去。”
在恋爱周年纪念日那天,我终于赶完了手上的阶段性项目,想着要赶紧哄哄他补偿一下。我特地去买了他喜欢的蛋糕,准备去接他下课。
没想到准备走的时候,温炀竟然神出鬼没地出现在实验室门口。
“你今天要先走?”
“嗯,”我溜号被抓,只能尴尬讨好地冲他笑,“我打算和男朋友出去吃个饭,今天是我们恋爱周年纪念日。”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也不说话。
我赶紧竖起两根手指发誓。
“吃完就回来加班!”
他终于脸色稍霁,矜持地点点头。
“去吧。”
就是那天。
我发现汤秉臣竟然又悄悄加上了宋沅的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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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4-04-07 09:54:22  更:2024-04-07 09:59: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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