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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视娱乐]为什么女主重生了就能逆天改命,女配还是会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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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
化缘的和尚断言,江家气运华盖,积善之家,必出真凤凰。 当晚,我娘用一碗迷情药,把我送给跛脚的马夫。 第二天,宫中下旨,给小姐和太子赐婚。 太子身体羸弱,没当上皇帝就死了。 而跛脚的马夫是亡国的帝王,隐忍数年复兴了大梁。 小姐回到了江家,人人都说她克夫。 我却即将戴上凤冠,成为皇后。 小姐不甘,借探望之由,杀了我。 再睁眼,我听见小姐说,她与马夫两情相悦,要嫁给马夫。
1
化缘的和尚说,江家会出凤凰。
大家都没当回事,只有我娘眸色一沉。
当夜,就在我的茶水里下了迷情药。
我喝完茶,浑身软绵无力,只能任由我娘把我扔进隔壁的柴房。
「那瘸子惦记你很久了,你便从了吧。」
我娘掂着手里的两个银锭,如是对我说。
我娘说的瘸子,是府上的马夫阿晏,
他模样俊俏,谈吐不凡,爱慕他的丫鬟不少,可却天天跟在我身后。
生米已然煮成熟饭。
老爷夫人做主,我和阿晏拜堂成亲,草草结了婚事。
小姐蹙着眉,鄙夷指责:「亏你跟我在学堂读过不少圣贤书,竟做出这样的腌臜事。」
「不要脸的贱蹄子,小姐犯不着为她动怒。」我娘躬身给小姐扇扇子,点头附和。
不久后,皇帝赐婚,小姐成了太子妃。
谁知,太子身体羸弱,没当上皇帝就死了。
而跛脚的马夫竟是亡国的帝王时晏,他隐忍数年,终于复兴大梁。
我戴上凤冠,披上霞帔,成为母仪天下的皇后。
小姐却成了大家避之不及的瘟神。
小姐的父亲是护国大将军,母亲是南唐的公主,自小金尊玉贵,含着金钥匙出生,一向心高气傲。
如今被我这个婢女踩在脚下,她怎么能忍得下这口气?
小姐不甘,在我娘的帮助下,毒杀了我。
……
再睁眼,我娘正拿着茶盏催促我:
「愣着干嘛?快喝呀。」
我垂下眼,慢慢端起茶盏,送到唇边,思索着对策。
在我娘期许的眼神中,我轻轻松手,茶盏「啪嗒」一声坠地。
「下贱胚子!好好一碗茶都被你糟蹋了!」
我娘骂着,又倒了一碗推到我面前:「快喝。」
我打了个哈欠,往榻上走去:「娘,我困了,不喝了。」
身后传来我娘恼怒又无可奈何的骂声,我背着身勾了勾唇。
夜半,我在睡梦中被吵醒。
隔壁柴房传来动静,我贴着墙壁细听。
少女旖旎的呻吟在喘息间传来。
我侧耳倾听,这声音,是小姐?
她也重生了?
2
「爹,娘,我与阿晏是真心相爱的。」
小姐与时晏双双跪在堂前。
老爷夫人面露难色。
的确,明面上,时晏只是一个来路不明的马夫,若非对夫人有救命之恩,老爷也不会答应时晏,让他入府为奴。
即便时晏已经入府两年,老爷和夫人对于他的身世底细,依然一概不知。
这样一个人,也难怪老爷不放心把江晚吟嫁给他。
阿晏眼波暗转,了然道:「老爷夫人放心。我虽是一介马夫,但也是出身书香门第,虽家道中落,却始终没有放弃读书,凿壁偷光,悬梁刺股,定有出人头地的一日。」
听闻阿晏如是说,江晚吟唇角微扬,仿佛是笃定了一般,叩首。
「爹娘,我和阿晏已有了夫妻之实,请爹娘成全我们。」
老爷手中的佛珠断裂,珠子散落一地。
下一秒:「圣旨到。」
赐婚的圣旨宣读完,老爷愣在原地。
「将军,还不快接旨?」孙公公催促道。
老爷后知后觉叩首应道:「臣谢主隆恩。」
「家门不幸啊,家门不幸!你自己看看,你干的什么事!」老爷把圣旨砸在小姐身上。
小姐接过展开,是为太子和江家女儿赐婚的圣旨。
她勾唇笑了笑,平静道,「爹爹莫慌,女儿有一计,可解江家困境。」
「你是江家的独女,如今你已经……」
老爷恨铁不成钢地捶了下桌子。
「圣旨只说为太子和江家女儿赐婚,却没说是哪个女儿,爹娘收汀芷收作义女,由她和太子成婚,自然就解了江家危难。」
说罢,她狡黠地看向我,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
前世,小姐十里红妆,八抬大轿,嫁入东宫。
可惜太子裴序自幼身体羸弱,不过三年就死了,也未留下子嗣。
小姐拿着裴序事先拟好的和离书回了江家,可背地里人人都说她是个克夫的,再没人上门提亲,只能当一辈子老姑娘。
老爷犯难,眼下却又别无他法,再三思忖之下,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十月初六,良辰吉日,宜嫁娶。
我和小姐同日出阁,锣鼓吹吹打打。
喧闹中,小姐笑着低语:「汀芷啊,这凤凰呀,只能是我。」
我亦笑了,这养尊处优的日子小姐不喜欢?竟然要抢着往那火坑跳?
3
我坐在烛火跳动的房间内。
没一会儿,门被打开,一双黑色短靴停在眼前。
「咳咳咳……」
他好不容易止了咳嗽,挑起我的盖头。
我抬眸,对上一张清俊好看的脸,带着病态的苍白。
看见我,他淡淡开口:「你不是江晚吟。」
我点头,坦然道:「我是江家的义女,樊汀芷。」
他苍白的唇忽而弯了弯,不以为意:「无妨。桌上有点心,你若饿了,不必拘礼。」
我顺着往桌上看去,鲜红喜庆的桌布之上,摆满了玲珑的水晶盘,各色茶点陈列其间,让人垂涎。
茶点之下压着一棕黄信封。
裴序继而开口:「另有一份和离书,我已签字画押,你收好,将来能用得上。」
说罢,他往屏风外的竹榻走去。
他的身形有些瘦弱,宽松的衣袍被风吹起,咳嗽声一下接着一下。
我起身走到窗户旁,将撑杆放下,廊下的雪不知何时已叠成厚厚一层,映得月光澄明。
裴序身子羸弱,在榻上凑合一晚怕是不行。
我走到榻边,裴序似是疲倦极了。
他闭着眼睛,鸦羽般的睫毛随着均匀的呼吸轻颤。
我见他睡熟了,便拿了条绒毯替他盖上。
裴序却突然开口:「我非是介意你的出身,只是我这身子怕是时日无多,也便不想耽误你。」
我的眼眶有一丝灼热,平静的心湖中仿佛蓦然投入了一枚石子,泛起了波波涟漪。
从小到大,从未有人这般为我思量过。
我爹死得早,打我记事起,我的身边就只有我娘。
可比起我,我娘更喜欢小姐。
我娘是夫人的陪嫁丫鬟,算是江府的老人了。
小姐八岁时,老爷请了个先生来府里教书,我便日日蹲在窗外偷师。
好几次被我娘发现,她指着我的脑袋骂道:「你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下贱胚子,还想跟小姐一样读书识字!」
打也打了,骂也骂了。
可第二天,我还是会孜孜不倦地守在学堂外听先生上课。
因为书里给我描绘了一个美好的世界。
现实里,我被困在将军府,被亲生母亲打骂、鄙薄的小丫鬟。
可在书里的世界,我能看见神仙鬼怪、报应不爽。
我幻想自己是那巾帼女将军,在战场上意气风发。
我在书海里跨越无数空间和时间,见证日月轮转,欣赏先辈们用脚丈量过的河山。
我知道,自己终其一生大概也只能当一个丫鬟。
是以,我越发珍惜可以学习知识的时光。
只有在那一刻,我才会觉得自己跟小姐并没有什么不同。
夫人知道此事后,并未责罚我,反而允许我与小姐共同读书。
小姐看着我,很是不解,「真不明白你怎么想的,竟然主动求学。既然你这么好学,那你就帮我把课业都做了吧。」
我求之不得。
后来,我的课业蒸蒸日上,懂得的道理也越发多了。
样貌也是。
随着年岁的增长,我出落得愈发秀丽,眉眼间颇有几分夫人当年的风姿。
下人们私下议论比较,无意被小姐听见,她便罚我。
冬日罚我洗衣服,同样的衣服洗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我的手冻裂生疮,丑陋无比,她才满意。
夏日她便罚我扇扇子,小姐睡觉,我扇扇子,她若是热醒了,又是一顿毒打。
小姐还让我日日绣香囊,一日绣三个,绣不出就不准吃饭。
我若是不小心睡着了,我娘的棍子就会落下来。
她对小姐马首是瞻,我们母女的情分却比纸还薄。
许是我沉默太久,裴序侧过头,缓缓睁了眼。
我们的目光蓦然交汇。
他当真生了双极好看的眼,尽管沉寂冷冽,平静得过分,但平白生出几分让人心安的力量。
在静谧而长久的对视中,我不由屏息凝神,指尖微微蜷缩。
良久,他开口:「早些歇息吧。」
4
三日后,归宁。
「汀芷如今是贵人了,回门的日子到得这样晚。张妈你是怎么教的?」
江晚吟仿若无意地说起,忙又掩了口。
「忘了,妹妹现在也是江家的义女了,怪我失言。」
我和裴序在左侧落座,坐下的一瞬,耳朵上的挂坠因珠子太重落地。
我俯身去捡,裴序伸手掩住桌子一角,以防我撞到。
没人理会江晚吟的挑唆,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尴尬。
闲话了一会儿,众人往前院去用膳。
我和江晚吟走在最后,她用只有我们俩能听见的声音说起。
「想不到这夫妻之事,竟是这样的……舒服,晏郎他真的好会。」
说这话时,江晚吟的脸庞飘上一层绯红,似还有几分醉意。
她拉过我的手,不经意间,露出了手腕上深深浅浅的勒痕。
她的目光定定落在我脸上,笑着问:「你说是吧,妹妹。」
三日不见,江晚吟的肤色愈发白皙娇嫩,面色红润,像极了出水的芙蓉,娇艳欲滴,隐隐还飘来一股似有若无的体香。
我知道,那是用药的结果。
我抿了抿唇,不予答话。
小姐似乎是得到了一个满意的答案,她微微勾了勾唇,又故作惊讶道:「妹妹你,不会是还没圆房吧?」
很快,她眼中的惊讶又转为惋惜:「也难怪,太子殿下这身子怕是……」
我冷下脸:「姐姐慎言!妄议殿下,其罪当诛!」
小姐微愣,随即语含愤恨道:「樊汀芷,你还真当自己是太子妃了!你不过是我们家的一个下贱婢女!」
我凝眸:「姐姐不认我太子妃的身份,是在藐视圣意吗?」
「你!」小姐哑言瞪着我,眼底迸发出恶狠狠的光芒。
但很快,她狰狞的脸上显出一丝古怪的笑意,她理了理衣襟,花瓣般的吻痕若隐若现。
「罢了,也没多少时日了。」
说罢,她快步走上前,挽住了时晏的手。
我默默注视着她的背影。
是啊,也没多少时日了。
小姐,你既喜欢这极致的体验,便好好享受这短暂的快乐吧。
毕竟将来的苦头,怕是你所不能承受……
5
用完膳后,我带着婢女连枝在后花园里喂鱼。
池中鲤鱼通身金黄,悠悠然摇曳水中,好不惬意。
忽而池中央一声翻腾的水声响起,一条硕大的鲤鱼奋力一跃,似在空中穿越了一道无形的龙门。
连枝惊叹道:「娘娘,鲤鱼跃龙门,是好兆头。」
「哟,太子妃娘娘好雅兴。」
熟悉的声音响起,我顺势望去,我娘正疾步向我走来。
「太子妃得了空闲在这喂鱼,也不知道来看看你娘我,想必是飞上枝头当了凤凰,就不认我这个亲娘了是吧?」
我懒得与她费口舌,只自顾自喂鱼,全当她是空气。
我娘说着目光落在我头顶的一根翡翠簪子上,她伸手欲取。
「放肆!」连枝呵斥。
我娘怒道:「你是什么下贱胚子也敢在这说话!我可是太子妃的亲娘!」
江晚吟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她施施然走上前来:「妹妹认了我爹娘,就嫌贫爱富不认张妈了,未免也太不孝了。」
我娘见有小姐撑腰,再度伸手想抢我发间的翡翠簪:「拿来吧你!」
我怒上心头,刚要动手拦下,有人先一步按住了我娘的手。
裴序站在我身侧,颀长的身形罩下一圈阴影。
我娘见太子来了,收敛了咄咄逼人的气势。
「太子殿下,老奴见这翡翠簪成色极好,便想取来细细一瞧。」
裴序微微一笑,从我发间取下簪子,递给我娘。
「外姑若喜欢,便赠与外姑吧。」
我娘喜不自胜,傲睨得志地朝我勾了勾唇角,洋洋得意。
「还是太子殿下大方,我这女儿啊,就当是我白养了。
「那既如此,这翡翠簪子权当是清了您的养育之恩了,从今往后,汀芷便不再是您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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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一心想做嫡女,终于被大夫人收养。
结果大夫人性情无趣,只教她拨算盘看账本,丝毫不懂如何讨夫君欢心。
反而是跟着姨娘长大的我,歌舞双绝,京中公子无不爱慕。
姐姐心心念念的小侯爷爱上了我,连他母亲上门时都说:「嫡庶无所谓,最重要的是我儿子欢喜。」
姐姐发疯杀了我,与我一同回到被收养那日。
这次,她躲在父亲身后:「女儿不想被大夫人收养,情愿跟着赵姨娘。」
我赶紧上前抱住大夫人的腿。
学歌学舞供人玩乐的日子,我早就过够了。
1
沈府的宋姨娘过世后,留下两个庶女。
我姐姐沈琬容,和我,沈琬宁。
此刻,我俩一左一右地站在我爹身旁,对面则是我们的嫡母沈夫人。
我爹说:「夫人,这两个姑娘没了母亲,甚是可怜,不如你将其中一个养在身边。」
「我知你身子不好,同时养两个怕是照应不过来,刚好赵姨娘她也没有孩子,因此另一个叫赵姨娘代为照料就好。」
话音未落,姐姐已经拉住了爹的袖子。
「爹,女儿想跟着赵姨娘!」
我爹愣住了。
他一直更喜欢我姐姐,也知道我姐姐心气儿最高。
如今放着在大夫人身边做嫡女的机会不要,竟然要主动去赵姨娘身边。
「容儿,你这是……」
姐姐忙不迭地说:「爹,我真的想好了,就让大夫人收养妹妹吧。」
说完,她就像怕此事还不落定一般,急慌慌地直奔赵姨娘的院子而去。
经过我时,她还悄悄冲我笑了笑。
「这一世,你来做这个受尽苦头的嫡女吧。」
2
我知道沈琬容为何这样说。
前世,她一心想做嫡女,抢先扑进大夫人怀里。
但进了大夫人的院子后,她才意识到自己有多天真。
大夫人虽然是正妻,但完全没有我爹的宠爱,整个院子里冷冷清清。
而大夫人本人也完全没有争宠的手段,根本不会讨我爹的欢心,甚至连努力都不努力,每日就在佛堂清修。
沈琬容跟着大夫人,被管教得很严格。
天不亮就要被婆子叫起来,洗漱穿衣,去京中的女子学堂跟着夫子上课。
回来后也不能休息,大夫人会亲自盯着她学习拨算盘、看账本,一路用功到晚上。
沈琬容苦不堪言。
尤其是,在她被账目烦得头昏脑胀时,我却跟着赵姨娘去戏班子听戏。
在她写字写得手疼时,赵姨娘领着我去踏青放风筝。
更别说,等我俩年纪大了,去参加京中公子小姐们的雅集会时,我被赵姨娘打扮得艳若桃李,既会唱歌又会弹琴,京中的王孙公子们都对我爱慕不已,称我为京城第一美人。
而沈琬容却无人问津,她没有才艺,大夫人教她的那些东西在这种场合根本派不上用场。
好在沈琬容至少还有嫡女的身份,在说媒时占优势。
因此,在她爱上宣平侯府的小侯爷后,不吃不喝地跪在了大夫人面前:「母亲,求您快去侯府为我说亲吧。」
大夫人却丝毫不顾她的恳求,淡淡道:「你年岁不到,此事以后再议,而且你现在如此痴情癫狂,必生大患,罚你去佛堂抄心经三十遍。」
沈琬容被罚去佛堂抄经时,我在雅集会上跳了赵姨娘教我的绿腰舞。
赵姨娘自己就是舞姬出身,这一支绿腰舞是她的绝学,我由她亲自教授,在花间起舞,一颦一笑风姿绰约,挑动无数王孙公子的心弦。
据说那一日,京城人人为我倾倒,那被沈琬容心心念念的小侯爷,更是被我的一舞所打动。
等沈琬容好不容易从佛堂里出来时,侯府求娶我的帖子已经直接递到了沈府。
前来说亲的是小侯爷的母亲,老太太笑得和善:「我知道二姑娘是跟着姨娘长大的庶女,这不要紧,我也是庶女,不在乎什么嫡庶,最重要的是我那儿子自己欢喜。」
沈琬容发了疯。
她拎着油桶冲进我的屋子,点燃了一把铺天盖地的火。
我们一同死在火里,又一同重生。
这一世,姐姐毫不犹豫地选了赵姨娘。
她对我说:「在我们沈家,嫡女的名分不过是个笑话,你去跟着那死老太婆受苦吧。」
3
大夫人这里,的确是有些苦得。
我爹宠妾灭妻,全京城都是有名的。
只不过上一世我们年幼,并没能认识到这一点罢了。
进了大夫人的房间,只觉得这里是个雪窟,一点装饰没有,除了桌椅家具外,只有一尊佛像、一盏香炉。
大夫人闭目礼佛,在幽幽的檀香中问我:「你很失望吧?」
上一世,以我姐姐的性子,进屋时一定直接把失望二字写在了脸上。
谁能想到,堂堂主母,失宠之后,房中的陈设还不如妾室。
要知道,赵姨娘的屋子可是铺金镶玉,富丽堂皇,有派头极了。
我却只是平静地往香炉里添了块沉香:「女儿觉得,室内清简,人心便也明亮。毕竟再多的金玉,也比不上窗外照进来的阳光。」
此刻,阳光就静静地洒在房间的地面上。
大夫人微微挑眉,她转眸望向我,眸中似乎划过一丝惊讶。
她没想到我会这样说。
「倒是个有意思的姑娘。」她淡淡道,「也罢,你既然跟着我,以后就是我教养你。」
「我很严厉,教的东西你也未必喜欢。」
我垂手:「夫人教什么,宁儿就学什么。」
4
堆积如山的账目在我眼前铺开,算盘架在桌前。
大夫人持一枚戒尺,神情冷淡:「要专注,分心超过三次,我会打你的手心。」
学看账的确是枯燥的。
不比诗词风月,这些数字叫人头痛,什么是进账,什么是支出,算清楚已经十分不易,更别说从中分析出什么。
我不时也会昏昏欲睡,这时大夫人的戒尺就会落在我的掌心。
其实她打得并不痛,但我还是立刻一个激灵。
大夫人收起戒尺,低声道:「很辛苦吧?」
我摇摇头,想了想,又点头:「是很辛苦。」
大夫人眸光一暗。
我接着说:「可是我知道,如果我不会这些,以后嫁出去做了主母,人人都可以仗着我不懂,欺负我、糊弄我,到时一定会更辛苦。」
「人总要吃苦,女儿宁可吃学习的苦,也不想吃无知的苦。」
大夫人微微扬眉。
她其实是个很好看的女子,眉目依稀可见当年的清秀。
只是现在素衣礼佛,身上带着沉沉的暮气。
其实我很喜欢她,她虽然对我永远是淡淡的,却会在天凉换季时,半夜悄悄来帮我掖好被子,再悄悄离开。
但我爹不喜欢她,素日里很少来我们的院子。
那天傍晚,我爹总算来了。
他每个月会来一次大夫人这里,算是给正妻的面子。
那一日,院子里的下人都会高兴地忙碌,气氛比往日欢快很多。
可这一次,爹坐了还没半个时辰,院子外面就传来了歌声:
「鸦翎般水鬓似刀裁,小颗颗芙蓉花额儿窄。待不梳妆怕娘左猜。不免插金钗,一半儿蓬松一半儿歪。」
爹忍不住问下人:「谁在唱?」
下人道:「是赵姨娘在教容姑娘学唱歌呢。」
片刻后,赵姨娘便带着一阵香风走进来。
她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牵着同样花枝招展的沈琬容。
「沈郎听见容儿唱歌了?是不是比我当年唱得还好呢?」
我爹眉目微展:「想当年,你在湖心亭与我初遇,唱的也是这首曲子。」
赵姨娘羞怯道:「没想到沈郎还记得。」
「奴家这嗓子如今是不比当年了,好在能将这些教给女儿——容儿,请你爹爹去房里,再唱一遍如何?」
沈琬容立刻乖巧地上前,拉住我爹的袖子:「爹爹,我和姨娘都想你了,院子里还备了茶水果子,爹一边吃一边听我唱好不好?」
她和赵姨娘一左一右,巧笑倩兮,不过片刻的工夫,我爹已经被拉走了。
大夫人的房间里,只留下一地的寂静。
几个小丫鬟难免露出沮丧的神色——老爷一个月就来这么一次,还被抢走了。
「夫人,那这菜是上还是不上?」
今晚的许多菜,都是小厨房得知老爷要来,特意做的。
大夫人还没开口,我站了起来。
「上啊,为什么不上?」我说,「我爹不吃,我们吃。」
「怎么,难道男人不来,咱们女人就连饭也吃不了了?上,都上,今天有珍珠烩八仙是吧?我最爱这道菜,一个人都能吃掉一盆。」
丫鬟们被我说得昂扬起来,立刻开始布菜,整个屋子的气氛再次热闹起来。
大夫人看我一眼,良久,少见地笑了一句:
「好丫头,是个争气的。」
从此之后,大夫人就常叫小厨房做这道珍珠烩八仙。
我吃了无数碗,仍然没能再见到爹。
他几乎日日留在赵姨娘那里,府里得了什么新鲜的好吃的、好玩的,他也都先紧着赵姨娘和沈琬容。
白天的时候,沈琬容见了我,笑得耳坠儿都在乱晃。
「瞧见了吗?嫡女又如何,爹的心在谁那,谁就过得尊贵体面。」
「你那老太婆是个废物,你就等着跟她学成个小废物吧。」
她等着看我难过得要哭出来的表情,我却神色不变,淡淡道:
「姐姐,你有没有想过,小曲儿这种东西,是戏子优伶才唱的?」
「赵姨娘现在能让你唱小曲儿来邀宠,以后就能作践你更多。」
沈琬容的脸色变了。
但不过片刻,她就笑了出来:「你不过是嫉妒,等着吧,往后你有更多的苦要吃。」
说完,她转身就走。
可其实我并没骗她。
前世,赵姨娘也是这么对待我的。
她教我唱曲,教我跳舞,让我给爹表演各种各样的才艺。
那时候府里只有大夫人和赵姨娘,大夫人不得宠,赵姨娘凭借这些就已经足够留住爹。
可后来,爹又纳了年轻貌美的新人进来,这些就不够用了。
赵姨娘不得不上升手段。
她给我下药,让我上吐下泻。
在我练舞的地上抹了猪油,刻意害我摔伤。
等我病了伤了,她便去爹那里心疼地哭诉,求爹来看看我,用这种方法留住爹。
那些年,对我而言如同噩梦一般。
从赵姨娘身上,我无比清晰地看到,如果依仗男人的爱,那便一生都要为了这份爱去和别的女人斗。
斗下去,总有输的那一天。
而大夫人,她不斗,但她并没有输。
在那间雪窟似的房间里,田庄的庄头、铺子的老板来来往往,每个人都对她敬意十足,半点儿不敢糊弄。
丫鬟婆子、小厮家丁,更是上下井然有序,对她忠心耿耿。
重活一世,我要做这样的主母。
就这样,沈琬容跟着赵姨娘继续学习唱歌跳舞、卖弄风月。
而我在跟着大夫人学习管账理家、打点上下之余,提出了新的要求。
「夫人,我想学剑。」
夫人怔住了。
她的房中的确有把宝剑。
从下人们的只言片语中,我拼凑出了夫人的过往。
她曾是将门虎女,十五岁时提着一柄宝剑,杀穿叛军,为被困在城中的父兄送信。
只是后来父亲战死,兄长在娶了嫂子后,草草将她嫁给身为五品文官的我父亲。
往事蒙尘,宝剑也在那里静静落灰。
上一世,容儿很怕那柄剑。
我却觉得,那柄剑叫我向往。
「求夫人教我学剑!」
我看着夫人,她面无表情,于是我的心里越来越忐忑。
我并不知,这宝剑对她而言,是荣耀,还是伤情。
良久,夫人冷淡地转身,只留给我一个背影。
就在我沮丧地认为这就是拒绝了的时候,夫人远远地丢下一句话。
「来院子里。」
「扎个马步给我看。」
5
从那日起,我便跟着夫人练剑。
冬练三九,夏练三伏。
春去冬来,转眼间我成了大姑娘。
那一日,我在湖边练剑。
剑光飞起,旋过四周的桃花枝,片刻后,所有的花茎一起落下,只留下整齐的断面切口。
我知道,我已经练成了。
身后突然传来叫好声,我猛地回头,这才发现,有群人不知何时来到了山石的背后。
是一群出来踏青的公子小姐。
这其中,正有我的姐姐沈琬容。
不得不说,沈琬容的确是当今世家贵女中最出挑的,她今日一身桃红罗裙,人比桃花艳,那些公子们都围在她的身边,不断献殷勤。
这是她前世从未体验过的。
然而,就在她几乎飘飘欲醉时,那些公子们看到了在湖边舞剑的我。
为首的公子率先感叹:「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
「如今得见佳人,犹胜公孙氏啊!」
他这么一说,其余公子们纷纷附和。
无人再理会旁边的沈琬容。
沈琬容望着我,她目光阴沉得几乎要滴出水来。
那一天,我练剑回去后,刚匆匆洗了个澡,就听到门口传来喧哗声。
「容姑娘的簪子丢了,你们仔细搜。」
我擦着滴水的头发走出来,和带着一群丫鬟仆妇的沈琬容撞了个正着。
我冷淡道:「你又发什么疯?」
她看我一眼,曼声对周围的人道:「我知道,宁儿妹妹是不会偷我东西的。」
「只是为了避嫌疑,少不得也要对她的屋子搜查一番。」
仆妇们得了令,冲进我屋子,一通乱翻。
片刻后,有人拿着簪子冲出来:「大小姐,找到了,在二小姐的梳妆台里。」
此时此刻,我爹正好从外面应酬回来。
他听到这边人声鼎沸,忍不住走进来:「这是怎么了?」
他一进来,沈琬容便哭起来。
「妹妹,我知道你羡慕我和姨娘更被爹爹疼,有好吃好穿,可你也不能偷我的簪子呀。」
「这是姨娘的传家宝,姨娘今日知道这簪子没了,气得当场晕过去了,现在还人事不省……」
「爹爹,求您为姨娘做主啊!」
6
家祠里,几个下人押着我。
我爹高高地坐在主位,旁边是委屈啜泣的赵姨娘和沈琬容。
不知为何,我看着她们俩那宛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哭样,就觉得特别好笑,于是真的忍不住笑了出来。
我爹大怒:「你笑什么?偷了东西还笑?!我沈氏有你这样的女儿简直是败坏门风,我今日就该把你乱棍打死!」
我抬起头,冷眼看着这个与我有血缘至亲的男人。
我毫不怀疑,他真的敢打死我。
沈家不可能打杀嫡女,但说到底,我并不是大夫人亲生的,生母不过是个通房丫鬟。
更何况大夫人平时待我也都是冷冷淡淡的,外面并不觉得她对我有什么亲情。
赵姨娘连哭带喘地捂着胸口:「沈郎,你是知道的,这簪子是我娘留给我的遗物,前朝宫里的东西,再贵重不过了。」
「其实再贵重的物件儿,宁姑娘若是喜欢,奴家也必定双手奉上。」
「但她为什么要偷呢?若是传出去了,沈家的女儿名声受损,我容儿的婚事可怎么办呀!」
赵姨娘说着说着就又要晕过去,沈琬容连忙扶着她为她顺气。
我爹盯着我,良久冷声道:「来人,请出家法!」
按照家法,偷窃是三十大板。
一个板子下去便是皮开肉绽,三十个板子,就算不死,下半生也是个废人。
千钧一发之际,门口突然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
「我看谁敢。」
大夫人走了进来。
她睡得很早,这个时间原本应该已经睡下了的。
我没想到她会来。
大夫人走到我身边,冷淡地直视我爹:「老爷,官府审人也讲究个是非分明,没有偏袒一方就直接上刑的。」
我爹脸色一白。
赵姨娘立刻哭起来:「是非如何不分明?这赃物可是在宁姑娘的房间里搜到的,难不成就因为她是夫人养的,夫人就要包庇她?」
赵姨娘是不怕大夫人的。
这些年来,我爹宠妾灭妻,赵姨娘一直觉得,她才是这府里最尊贵的女子。
至于我母亲,不过是个不得夫君喜爱,偏安一隅的废物主母。
因此即便当面锣对面鼓地碰上,她也不怕。
然而,素日里身着素衣、寡淡少言的大夫人,突然转头,望向赵姨娘。
那一瞬,她的身上迸发出难以忽视的威仪:「跪下。」
赵姨娘愣住了。
大夫人一字一顿:「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带着你女儿,一起跪下。」
赵姨娘求助地看向我爹:「沈郎,我……」
父亲却没有发话,而是脸色发白地看着大夫人身后。
那里有十来个高壮的男子,他们并不进屋,只是沉默地立在房间外,每个人都如一座沉默的铁塔。
那是一支府兵,大夫人从将军府陪嫁过来的人。
我也看到了他们。
往日里,我以为他们就是些普通的家丁,叫他们刘叔、李叔,他们也都笑呵呵地答应,还给我买芝麻糖吃。
如今他们全都佩了甲,沉默而立,每个都是跟着老将军在战场上杀过人见过血的武夫。
我爹的手抖了。
他颤声对赵姨娘道:「主母说话,你顶嘴,的确不敬,还不跪下认错。」
赵姨娘不敢相信地望着父亲。
父亲:「跪下!」
赵姨娘吓得哆嗦一下,这才拉着沈琬容,不情不愿地跪了下去。
但她仍然不死心,举起那簪子递到大夫人手里:「夫人,这赃物真的是在宁姑娘房间找到的,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遗物,前朝后妃的东西,现在市面上再也买不到的……」
大夫人接过了赵姨娘手中的簪子,眯起眼,认真看了看。
下一瞬,她直接将那簪子丢到了地上。
「什么破烂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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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琬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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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夫沉迷赌球,欠下巨款。
我劝我姐赶紧离婚。
我姐恋爱脑,不同意,她说:「钱没了可以再赚,爱情没了就真没了。」
我妈也说:「你这死妮子,想害你姐变成二婚再也嫁不到好人家吗?」
为了还钱,我妈替我休了学,让我去打工挣钱。
后来,追债的人找上门,我妈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逼着我姐离了婚。
姐夫觉得是我撺掇他们离婚,恨极了我,醉酒后将我捅死。
我妈却没有报警,而是正常办了葬礼。
葬礼上,我姐说:「你失去了生命,可你姐夫,失去的可是家庭啊。」
再睁眼,我回到得知姐夫欠下巨款的时候。
面对姐姐的哭诉,我说:「金钱诚可贵,爱情价更高啊,姐夫欠的不多,还不至于离婚。姐夫这么好的男人,打着灯笼都找不着啦,你应该好好挣钱,替姐夫还债。」
1
姐姐哭着回到娘家。
她说姐夫沉迷赌球,花光了家里的积蓄,还欠了五十万。
我妈急的直跳脚,在客厅里来回踱步。
姐姐抱着我哭,问我:「圆圆,你不是学法律的吗?你姐夫这是被人骗了,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呀?」
上辈子,姐姐也是这样问我。
我如实回答,姐夫是自己主动下载赌球软件,也是主动把钱充值进去,对面是专业的诈骗犯,就算报警,这钱也很难再追回来。
所以,我劝我姐赶紧离婚。
毕竟,好赌的人这辈子都改不了,要是不远离,就会被拖累一辈子。
我姐却说:「不能离婚!你怎么这么没良心,你姐夫从小是个孤儿,现在他遇到困难,我们就应该帮他渡过难关。」
「再说了,我好不容易遇到真爱,钱没了可以重新赚,爱情没了就真没了!」
我妈听到我说离婚,立马给了我一巴掌。
「死妮子,读书读傻了,你这出的什么馊主意,棒打鸳鸯可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后来,追债人找上门来。
我们才知道,姐夫欠了一百多万,五十万仅仅只是利息。
我妈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拉着我姐去民政局离了婚。
姐夫失去了经济来源,因此记恨上了我,捅死了我。
这一次,面对姐姐的提问。
我说:「金钱诚可贵,爱情价更高。姐夫这么好的人,错过了就再也找不到了。你们不能就这样抛弃姐夫,你们要想办法帮他还钱。」
说完这话,姐姐愣了愣。
可能她也没想到,我向来把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挂在嘴边的人,居然也能和她统一战线。
过了一会,姐姐继续哭着说:「可这是五十万啊,咱们家也不是什么富贵家庭。我之前好不容易存的十万块,也被你姐夫拿去赌了。」
我妈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又一巴掌拍在我的头上。
「快点想办法!送你去读书一点用都没有,家里出这么大的事,你什么忙都帮不上。」
我眼睛一转,回答说:「妈,你不是还有二十万的存款,拿出来给姐夫救救急吧。」
我妈没想到我会这么说。
那笔钱,她宝贵得很,从来不让别人碰,也不告诉别人她有多少。
我也是偶然间看到她手机上银行的短信,足足有二十多万。
我妈回答:「那是老娘的棺材本,谁都别想动!」
「你个死丫头,你怎么知道我有多少钱,你是不是偷看我手机了!要是让我再发现你偷看我手机,我一定揍死你。」
我姐一听家里还有钱,立马跑到我妈面前哭:「妈,你就拿出来吧,先让陈远还上一些,不然那些人说要把陈远列为失信人,以后我的孩子也会受影响的。」
我妈抱着我姐,两人哭作一团。
最后,我妈还是把这笔钱给我姐转了过去。
毕竟,我姐才是她的心肝宝贝。
2
从小,我妈就偏心我姐。
我妈说她生我的时候受了很大的罪。所以我一出生,她就不待见我。
甚至还不承认我是她女儿,不给我喂奶。
我爸只好请假在家,每天给我冲奶粉。
我每次过生日,我妈都会把我大骂一顿。
她说,我的生日是她的受难日,不准我去庆祝,还必须在家伺候她一整天。
年仅五岁的我,颤颤巍巍地端着水盆伺候她洗脸刷牙,然后站在凳子上给她做饭吃。
可一到姐姐的生日,我妈就会提前买好蛋糕,订好饭店去庆祝。
只字不提什么受难日。
我爸去世后,我妈更加变本加厉。
我和我姐都住在学校,我妈只给我姐零花钱。
我看着我姐吃冰棍馋的不行,就壮着胆子和我妈要钱。
但我妈把我狠狠揍了一顿,她说我是扫把星,不配花她的钱。
至考上大学,我都没有花她一分钱。
上一世,我被姐夫醉酒捅死后。
我妈没有报警,她选择了原谅姐夫。
葬礼上,我妈看着我的遗体,大骂:「死就死了,还要我拿钱替你收尸,你怎么不死在深山老林里!」
我姐也丝毫没有愧疚:「圆圆,你不要怪你姐夫,他就是失去家庭太难过了,才会去喝酒。」
那时我才知道,她们根本没有把我当家人。
所以这一世,我不再会管家里的任何事。
还了二十万后没几天,我姐带着姐夫又哭着上门来。
「什么!又多了五十万?哪家银行这么不要脸,我上门找他去说理去!」我妈大吃一惊。
姐夫支支吾吾地说不清楚。
我当然清楚,姐夫借的不是银行贷款,而是高利贷。
本金越高,利息越高,而且还会利滚利,没几天就又滚到了五十万。
3
这次,不用我开口,我姐就想到了办法。
她说:「妈,咱们家这个房子,不是在你名下吗?我看差不多也能卖个五十万。」
我妈坐不住了,她「啪」地扇了我姐一巴掌。
我姐跪在地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只求我妈把房子卖了替姐夫还债。
姐夫一声不吭地跪在旁边,俨然一副窝囊样。
真不知道这样的人,怎么敢去借高利贷。
我姐和我妈吵吵嚷嚷了很久,最终我妈退让了。
她当天就联系中介,把房子挂了出去。
但因房子处于老小区,年份又比较久,最后只卖了四十万。
还差十万。
我妈把注意打到了我身上。
上一世,她也是这样,没经过我同意就给我办理了休学。
还给我找了两份工,白天在电子厂拧螺丝,晚上就在路边摆摊卖饭。
我妈送我去电子厂时,和中介商量,绑定了她的银行卡。
我的工资会直接打到她的卡上,我一分钱都拿不到。
怕我偷懒,我妈每天都会在电子厂门口守着我,监督我有没有去摆摊。
这一世,不需要她煞费苦心。
我自己去学校办理了休学,找了工作。
我妈得知我已经休学后,破天荒地夸了我一句:
「圆圆长大了,变得懂事了,知道替家里分担了。」
但我却知道,她只是想让我把打工的工资自愿上交给她,好让我姐拿去还债。
毕竟,我姐夫那边还差一些钱。
我默默收拾着行李,没有回话。
我妈见我收拾东西,脸上堆着假笑:「哎呦,圆圆这是打算去哪里工作呀。」
我冷漠回答:「首都。」
当天,我坐上了去深市的火车。
上一世,我的老师推荐我去一家律师事务所实习。
但当时我家鸡飞狗跳,我就没有立刻回复老师。
没想到我妈趁我不注意,跑去给我办理了休学。
当天就拉着塞进了电子厂,没给我留一丝喘息的机会。
我就这样和实习机会失之交臂。
4
这一世,我提前找到辅导员,告诉她我家里的情况。
辅导员心疼我,配合我一起骗我妈,说我已经主动休学。
如今我大四,学校已经没有什么课程。
所以,当老师找到我,说有一个实习机会的时候,我立马就答应了。
在火车上,我把家里所有人的联系方式都删了,微信也统统拉黑。
这辈子他们别再想拿我当大冤种。
既然我姐觉得爱情最重要,那就让她好好打工去还钱好了。
还有我妈,她那么爱我姐,一定也会想方设法去赚钱吧。
我在律师事务所受到了很多前辈的关照。
很快就适应了工作。
这天,我堂妹突然联系我,她说,我妈差点跳楼。
就在房子卖了后,我妈和我姐不得不出门找工作。
姐夫也去送了外卖。
但没过多久,追债的人就找上门来。
那时我妈才知道,姐夫借的是高利贷。
而且借了一百多万,之前偿还的六十万,只是利息罢了。
要是还不上钱,他们就天天上门来要。
我妈把我姐揍了一顿,我姐才肯说实话。
原来,她早知道姐夫借的是高利贷。
但她实在是太爱姐夫了,她没办法,只能把我妈的存款和房子都要来了。
我姐跪在地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我妈撒泼打滚说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但催债的人才不理会你撒泼,他们一群人把家里能砸的都砸了。
还放言说,要是还不上钱,就去学校找我外甥女。
这群人走后,我妈用跳楼相逼。
逼我姐立马去办离婚。
我姐离婚后,我妈带着外甥女回到了乡下,想躲几天。
但没想到,我姐还偷偷在和姐夫联系。
5
我姐为了姐夫,找遍了所有亲戚去借钱。
最后借到我堂妹这里,堂妹把事情告诉了我。
我姐还真是为了爱情连脸都不要,堂妹今年刚上大学,没有任何经济来源,她也好意思借钱。
我告诉堂妹,把她们拉黑删除就好,不用理会。
这一家人就像是口香糖,一沾上就甩不掉。
这天,我正在工作。
却看到我姐鬼鬼祟祟地来到我们公司门外。
身后还有几名保安正在喊她:「这位女士,没有预约是不能上楼的!」
我姐指着我,大喊:「我来找我妹子!你看,那就是我妹子!」
保安想要把她拉走,她却抱着杆子不松手。
她这一出,惹来了不小的骚动。
就连我的领导,也看到了。
领导让我尽快解决掉家里事,不要打扰别的同事工作。
我只好把我姐带到没人的地方。
「好你个死丫头!一走这么长时间不给家里打钱,躲在大城市里吃香喝辣,你妈和我都要喝西北风了!」
「快点给我钱,我还要回去还债。」
我冷漠道:「我没钱。」
一听没钱,我姐瞪大了眼睛:「怎么会没钱!你别当我没读过书就是傻子,你这公司金碧辉煌的,能不给你开工资?」
我不说话。
我姐急了:「你要是不给我钱,我就赖着不走了,我天天来你公司找你,我还要告诉你的同事,你放着家里的老母不管,独自吃香喝辣!」
「我们都是一家人啊,你不能放任我和妈不管,那群催债的都找上门来了,说再不还钱就要拿你外甥女开刀啊!」
这一看就是我妈给她教的说法。
她们总是这样,有好事的时候从不会想起我,有困难就会说「我们是一家人」。
看着我姐在地上撒泼打滚,我心里毫无波动。
「那你就赖着吧。」
说罢,我转身离去。
6
上一世我就是因为多管闲事而失去了生命。
这一世,我已经不想再管家里的任何事。
等到毕业,我就把自己的户口迁出去,和我妈她们彻底断绝关系。
我提前和保安打了招呼,保安很尽职,不让我姐靠近公司半步。
我姐在门口蹲守了几天都没抓到我,身上的钱也快要花完。
这天,我姐不知道从哪弄来了横幅,就站在公司楼下,拿着大喇叭说:
「林圆圆忘恩负义,我妈把她拉扯这么大,她一声不吭就离家出走几千公里。自己欠下百万债务,跑到别处躲清静,丢下家里瘫痪老妈不管!」
路过的人都得说一句「林圆圆白眼狼。」
听得我眉眼直抽抽。
我都不知道我姐编瞎话的能力这么强。
欠下百万债务的明明是她的亲亲老公。
看到我经过,我姐赶紧跑到我身边,指着我就大喊:「忘恩负义的林圆圆在这里,大家都来评评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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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子们左下角点点赞
助力一下小作者的写作梦~
我是霸总文里的炮灰女配。
上一世我死后,霸总和女主在我坟头互诉衷肠,还让我祝福他俩。
连我的墓地都成为男女主 play 的一环。
重生回来的我,第一时间拿出了手机,报警了:
「警察叔叔,西泰大酒店有人嫖娼。」
1
我用了三秒时间来接受重生的事实。
半梦半醒间,一道熟悉带着哭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歆歆,你不要死,不要抛下我一个人!」
「老婆,求求你,没有你,我可怎么活啊!」
上辈子的记忆倾泻而至,心脏病发作的剧痛还残留在我身体里。
我刚想说话,身体就被人疯狂的摇晃。
周围全是哭泣和嘈杂地劝解之声。
「歆歆,你不要死,不要留我一个人。」
「老婆,你给我醒过来,醒过来呀。」
我被晃得很不舒服,不仅头晕眼花,耳边还有人在咆哮:
「歆歆,老婆……」
费力的睁开眼睛,看到了一个双眼通红,难掩悲伤的男人。
他面容英俊,身姿挺拔,穿着一件单薄修整的黑衬衣,此刻正紧张地看着我。
看到我醒来,他喜极而泣,「老婆,歆歆……」
我躺在床上,眨着眼睛看着哭得眼睛通红的男人。
后知后觉意识到我真的重生了,而这个哭成猪头的男人正是我老公边子茗。
医生给我做了检查,对边子茗说道:
「病人的心脏的问题还是很严重,尽量不要让病人有太大的情绪起伏。」
边子茗的眼又红了,但当着我的面,他还是温柔安慰道:
「没事的,老婆,咱们一定能等到适配的心脏。」
我终于有精力去看周围,陌生但熟悉的世界。
原来,我重生了。
看着他极富侵略性的侧脸,我仿佛又回到了上辈子。
他牵着真命天女的手,在我的墓前一字一句地说:
「歆歆,我爱上了孟媛,你会祝福我们的吧。」
见我盯着他看不说话,他笑着问道:「老婆,你怎么了?」
我没说话。
我在想,当时的他是用什么心态说出的那句话。
他看我不回答,宠溺地伸手捏了捏我的脸。
「歆歆?」
我看着他发青的下巴,有点好奇,他为什么要一边标榜爱我,一边出轨找替身情人呢?
难道男人是什么很贱的物种。
就喜欢标榜自己是情种,然后折磨别人折磨自己。
因为我一直不说话,醒来也没有像上辈子一样在他的怀里哭泣。
边子茗从激动的情绪回过神来,就觉得我太淡定了,不太像从鬼门关转一圈的样子。
「老婆,你怎么不跟我说话呀?」
我茫然地「啊」了一声,呆呆地看着他。
边子茗的脸上突然浮现出几分慌乱,「歆歆?」
我回过神来,侧首看了他一眼,眼神中不辨喜乐,「我饿了。」
边子茗瞬间松了口气,「老婆,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随便。」
2
吃完饭后,边子茗坚持要陪我,连公司都不去。
还没等我劝他,赵孟媛就抱着文件出现在病房。
「边总,这些是需要您签字的文件。」
赵孟媛是边子茗的助理,未来就是她成功替身上位。
边子茗接过文件就签字,甚至都没有多看赵孟媛一眼。
赵孟媛脸色一黯,转身替我接了杯热水,「柏小姐,您还好吗?」
我点点头:「我还好。」
她笑了一下,「柏小姐,总裁因为担心您都无心工作,您可要快点好起来。」
我不置可否,「哦。」
边子茗立刻接话:「公司哪有我老婆重要啊。」
赵孟媛手一抖,差点把水洒到身上。
她抿了抿嘴唇,小心翼翼的把水杯递给我,「柏小姐,总裁对您真好,真让人羡慕。」
我无动于衷:「嗯。」
赵孟媛看着一脸病容的我,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头,开口道:
「柏小姐,您的气色不是很好,我帮您涂点口红吧。」
话音未落,她就从包里拿出口红。
「你干嘛?」边子茗直接推开了赵孟媛,阻挡了她的行为。
赵孟媛跄踉几步,才站稳就看到边子茗盯着她的眼神带着不满和警告。
她鼻头一酸,差点哭出来。
但她生生忍住了,努力在我面前表现出一个职场女强人应有的样子。
她飞快扫了我一眼,辩解说:「我看柏小姐的脸色不好看,给她涂点口红。」
边子茗安抚的看了一眼我,直接说道:「她是一个病人,根本就不需要涂口红。」
然后直接对赵孟媛说道:「你跟我出来一下。」
走之前还安慰我:「老婆,你这样也很好看,等病好了老公给你买化妆品,乖哈。」
我不甚在意,随意哦了一声。
边子茗当着我的面,还能控制一下自己的脾气。
但在走廊外,他直接冷着脸低沉地呵斥道:
「赵助理,你说一个病人不好看,你礼貌吗?」
赵孟媛的眼立马红了。
边子茗可不会因为对方哭泣就客气,「你以后别来医院了,文件之后让许丞送过来。」
赵孟媛实在受不了,只能捂着脸转身跑了。
而边子茗被赵孟媛莫名其妙的举动弄得非常恼火。
你是来上班的,说你两句,你就哭着跑了?
心理太脆弱了。
病房里的我毫不影响的一边吃水果,一边听墙角。
边子茗回到病房,就看到我在刷视频看帅哥。
他问:「好看吗?」
我点头,「好看啊。」
他有些吃醋地说道:「老婆,你身体不好,少玩手机。」
然后拿过我的手机,直接锁屏放回桌子上。
我躺回床上,对着给我剥山竹的边子茗说:「要不我们离婚吧。」
边子茗一愣,匪夷所思地看着我,「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离婚吧。」
这是我考虑了很久的结果。
我死过一次,所以格外珍惜活着的机会。
与其等着被绿,还不如提前离婚。
离婚了,总有补偿吧。
据我上辈子的记忆来看,这时候边子茗还没跟赵孟媛搞在一起。
所以,我现在离婚还能从他这里得到钱。
等他爱上小助理,我怕他一毛不拔。
边子茗皱了皱眉,但还是温和地问道:「你怎么想要跟我离婚呢?就因为我不让你玩手机?」
我皮笑肉不笑道,「对,你不让我玩手机。」
他松了一口气,把手机还给我,嘴角掀起一抹笑,「给你玩,别开这种玩笑,我差点吓死。」
我轻点手机屏幕,像是随口闲聊,淡淡道:「你真不想离吗?」
边子茗捏了捏眉,蹲了下来握住我的手,有些无奈地说:
「我不想,以后别说这种话,我受不了。」
我一边吃山竹,一边靠在病床上细细打量他,「可是我有心脏病,没几年好活的了。」
边子茗轻轻抵着我的额头,「你不会死,我们会白头偕老。」
我皱眉,进展不顺利呀,「你确定?」
他坚定地点头,「我确定。」
我没忍住叹了口气。
边子茗没好气地轻轻捏了捏我的脸,「你整天都在瞎想什么。」
我看他不同意离婚,想着事情只能慢慢来。
毕竟他现在还没出轨,也没爱上赵孟媛,不想离婚也正常。
我记得上辈子赵孟媛是在下星期的宴会被人下药。
她跌跌撞撞地找到了边子茗,一股脑扎进了他怀里,仰着头求他救她。
边子茗看着她长着一张跟我有些像的脸,心一动,借着酒意就把赵孟媛当成我,和她发生关系。
开始的时候边子茗还很纠结。
但嘴上说不要,身体很诚实,还是去找赵孟媛。
享受了之后又觉得对不起快死的我,于是就虐赵孟媛。
我侧身,仰起头,认真地看着他。
然后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希望这上面不会变绿吧。
3
因为我最近恢复的还可以,所以边子茗去公司上班了。
周五边子茗说好要来医院陪我,等到了晚上,他却打电话说来不了。
电话里他温柔地安慰我:「歆歆,晚上我有一个推不了的饭局,没法去医院,不是故意放你鸽子的,你今天早点睡,明天我再去看你。」
我眼睛一亮,看来就是今天。
边子茗和赵孟媛要开始搞替身文学了。
「男人果然是骗子。」
我叹了口气,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感觉上面已经绿了。
一小时后,我穿着一身病服在酒店的大厅。
看着边子茗抱着醉的不省人事的赵孟媛进了电梯。
等了半小时,我看边子茗还没下来,拿出了手机,报警了:「警察叔叔,西泰大酒店有人嫖娼。」
报警了之后,我毫无心理负担回医院睡觉。
快 12 点了,不能熬夜,熬夜心脏受不了。
第二天边子茗来医院看我时,我正在吃早饭。
他面如菜色,走路还有点虚。
啧,看来昨天晚上战况很激烈呀。
只是,出轨之前可以先离个婚吗?
我明知故问:「你没睡好吗,脸色不太好。」
边子茗没回答,坐在床边一言不发地伸出手抱着我。
头埋在我的脖颈之间,仿佛要从我的身上汲取力量。
我:……
这就是左拥右抱的快乐吗,昨天晚上睡赵孟媛,今天早上又来抱我。
我翻了个白眼,故意道:「你的脖子上怎么有红痕呀?」
边子茗还是身形一僵,但依旧没有放开我,「可能是昨天喝酒过敏了。」
我撇撇嘴,「哦,那你今天怎么了?」
边子茗的声音很沉闷,很压抑,「没什么,就是想看一看你。」
我嗯了一声,「那你可以放开我,让我继续吃饭么?」
边子茗赶紧松开我。
吃完早饭,边子茗一边帮我收拾,一边斟酌开口道:「歆歆,如果我做错了事,你会原谅我吗?」
我问道:「是什么错事?」
边子茗摇头,「打个比方,就是万一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会原谅我吗?」
「那得看什么事,你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吗?」
边子茗连忙摇头,「没有没有,我就是问一问。」
我掀起眼皮看他,大屁眼子。
看我心情不太美妙的样子,边子茗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礼盒。
「这是给歆歆的礼物。」
他打开了首饰盒,里面是一条精致的手链。
唔,是我喜欢的品牌的新品。
他把手链给我戴上,如羊脂般白嫩的手腕配着闪耀的珠宝,有种手如柔夷的美感。
边子茗笑着赞叹:「很好看,歆歆的手真漂亮。」
我晃了晃手链,「谢谢。」
啧啧,男人突如其来献殷勤,绝对是因为心虚。
我看他似乎不打算将出轨的事情告诉我,打算继续瞒着我。
不过他可能有点无法面对我,在病房里坐立不安。
最后,他实在受不了对我说道:「我公司还有事,忙完再来陪你。」
我点点头,装模作样地关心他:「那你去忙吧。」
4
凌晨两点时,我找的侦探突然给我发消息:「边子茗去找赵孟媛了。」
我被吵醒,困得要死。
真的是服了男女主,他们都不睡觉的吗?
边子茗去找赵孟媛,大概是因为食髓知味。
我有心脏病,他对我一向都很克制。
但赵孟媛是一个健康的女人,哪怕边子茗心中爱的是我,但还是迷恋赵孟媛的身体。
那种男人原始身体欲望的满足,是在我身上体会不到的。
我暗忖,赵孟媛上位成功后,肯定会逼边子茗来找我离婚。
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养好身体,等待分边子茗一半家产,成为一个平平无奇的单身富婆。
现在边子茗不想离婚,那就不离。
刚好我可以就趁此机会好好养身体。
等到摊牌的时候,我的身体也能健康一点。
边子茗到赵孟媛家里的时候,赵孟媛穿了一件性感的吊带裙来开门。
他皱了下眉,「赵助理,许丞说你不同意离职,是赔偿不满意吗?那你报个数。」
赵孟媛红着眼,「我不想走。」
不辞职,那就是还想跟他有关系?
边子茗漫不经心地看了她一眼,「可以,但我们的事不能让歆歆知道,我给你 10 万封口费。」
赵孟媛慌忙摆手,「我不要钱。」
边子茗的脸色一下变得冷酷起来,「你不要钱,也不辞职是什么意思?」
赵孟媛看边子茗这么无情,心里很难过。
「边总,我没有别的意思。上次那件事主要责任在我,我知道你不爱我,我也知道我这样不道德,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破坏你的家庭的。所以,能不能不要让我走啊。」
她一边说话,一边控制不住地哭泣。
边子茗心软了,伸手给她擦眼泪,「别哭了,是我对不起你。」
边子茗的手触碰到了她的脸。
赵孟媛仿佛被烫了一般,脸立刻红了。
气氛一下变得有些粘稠起来。
边子茗迟疑了片刻,然后狠狠将赵孟媛拉到怀里。
结束之后,边子茗毫不犹豫的起身离开。
赵孟媛拉着被子捂住胸口,娇羞的看着他:「边总,我们……」
边子茗看到她被折腾的不轻的样子,还是开口道:「我们到此为止,我爱的是我老婆。」
赵孟媛流着泪点头,「我知道了,边总,我不会影响你婚姻的。」
看到她这样懂事,边子茗的心中难得升起一股怜惜,「是我对不起你,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赵孟媛举捂着胸口,摇摇头。
边子茗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递了张纸给她,「别哭了。」
赵孟媛连忙点头,擦干眼泪。
5
赵孟媛来找我时,我正在看视频里的小帅哥露腹肌。
她怒气冲冲的说:「你为什么要报警。」
我问道:「不可以吗。」
赵孟媛没想到我的回答,她愣了一下。
那一瞬间,我可以确认自己在赵孟媛的脸上看到了卡帧一样的停顿。
她不可思议地看着我,「所以,你知道那晚我跟边总发生了什么?」
我语气淡淡回道,「嗯,知道。」
赵孟媛看我很淡定的样子,毫无一个妻子看到丈夫出轨的愤怒和悲伤,忿忿不平的说道:
「柏小姐,这件事我可以解释的,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我无语地看着赵孟媛,「好啊,你解释。」
她哽住。
我又催了一遍,赵孟媛叭叭叭地说了一长串。
我没有反应,甚至打了个哈欠,有点想睡觉。
我刚想躺下,赵孟媛就伸出手拦我,难以置信地问我:
「身为总裁夫人,你怎么能完全不考虑公司和总裁,因为私事报警,你有没有考虑过边总?」
边子茗一来,就看到赵孟媛居高临下的质问我。
他脸色一变,直接将赵孟媛推开。
然后慌忙问我,「她有没有说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我摇摇头,「没有。」
边子茗松了一口气,转头看向罪魁祸首,「赵助理,你在干什么?」
赵孟媛慌忙解释道,「我什么都没有做。」
边子茗直接说道:「我不是让你别来医院吗?」
赵孟媛脸色非常难看:「我查到了上次报警的人,是柏小姐,所以过来问一问。」
边子茗愣了一下,好一会没反应过来。
他看着满脸病容的我,语气发飘的问:「是你?」
我爽快的点点头,「对啊,我找不到你人,只能报警。」
一时槽多无口,边子茗都不知道该先说什么?
最后他屈膝在我眼前蹲了下来,半天挤出一句话:「歆歆,对不起,这件事是我对不起你。」
赵孟媛震惊地看着边子茗,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向我道歉。
我看着他问道:「那怎么办,离婚吗?」
边子茗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不,我不离婚,我爱的是你。」
我拧眉,往后仰了一下,上下打量了一番他和赵孟媛,嗤笑一声:「啊?你爱我,然后你去睡助理?」
边子茗解释:「当时她被下药了,我也喝醉了,以为是你。」
这是把我当傻子吗?
如果说第一次是一个错误,是一个误会,可第二次呢?
我麻了:「所以你还是不离婚?」
边子茗坚定点头,「对,我不离婚,绝对不离。」
噫,我的表情有些嫌弃。
这边不离婚,那边又跟赵孟媛上床,在两个女人之间奔波。
我很不理解:「你喜欢我什么?」
到底喜欢我什么啊,我立马改。
边子茗想了想说:「你就是你,你是独一无二的,不是因为喜欢你什么,仅仅是因为你是你。」
我不理解,但大为震撼,「那赵助理怎么办?」
边子茗连忙说道:「我会好好补偿她的,这件事到此为止。」
我歪着头:「那你们以后还会睡觉吗?」
边子茗心下一紧,连忙摇头:「不会了。」
「真的吗?」我不信。
边子茗点头:「我发誓。」
行叭,又是离不了婚的一天。
我闭上眼睛,「我要休息,你们走吧。」
他连连说好,「我就在病房外面,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叫我。」
边子茗关上了病房门,转身就对赵孟媛说道:「赵助理,你背着我来医院干什么,还让歆歆知道我们的关系,我说过了,要瞒着她。」
赵孟媛忍不住说道:「她早就知道了,而且是她打电话报警的。」
边子茗深呼吸,「她一定很生气,报警也是可以理解的。」
赵孟媛:???
这句话简直把赵孟媛气到原地爆炸升天,同时感觉到了深深的挫败和痛苦。
赵孟媛的脸上有一瞬间的茫然,「那我呢?我算什么?」
边子茗皱眉,「我说了我只爱我老婆。」
赵孟媛摇摇头:「我不信,我能感觉到你是喜欢我的。」
边子茗想也没想,直接否认道:「不可能,我爱的是歆歆。」
6
不可避免的,我的病情如上辈子一样,变得愈发严重了。
医生下了好几次病危通知书,边子茗看到我这样,坚定觉得这是他跟赵孟媛的错,更不想离婚。
他陷入了深深的愧疚和痛苦之中。
我提了好几次离婚,他都一脸受伤的拒绝。
我烦了,看到他来医院我就装病。
他脚步沉重得离开了医院,遇到了提着保温桶的赵孟媛。
边子茗皱着眉头,语气不善地问道:「你又来干什么?」
赵孟媛把保温桶递给他,「你今天一天都没吃东西了。」
边子茗的神色更不好,「你跟踪我?」
赵孟媛脸色煞白,连连解释:「我没有,我不是,我只是关心你。」
边子茗臭着脸说道:「不用。」
赵孟媛咬了咬唇,低着头把保温桶拧开,盛了一碗白粥,「我亲手煮的,你尝尝吧。」
边子茗本来不想喝的,但是看到赵孟媛的眼睛里充满了期待和恳求。
他面色缓和,接过热气腾腾的白粥,慢慢地喝了起来。
我的身体常年不好,别说照顾他了,能照顾好自己就已经很好了,更多的时候需要他来照顾我。
边子茗也乐意我依赖他,把他当成依靠。
但突然有一天,一个漂亮的女人给他煮了一碗粥。
边子茗心一动,不可避免的心软了。
赵孟媛鼓起勇气,「边总,我问了柏小姐的主治医生,她状态不太好。」
边子茗拿着勺子的手顿了顿,出神的盯着白粥。
赵孟媛情不自禁地握着他的手说道:「如果你需要我的话,我随时都在。」
边子茗深沉地看着她:「即便无名无分?」
赵孟媛柔情似水地看着他,「我愿意。」
边子茗避开赵孟媛充满爱意的眼神,低头喝粥,「吃完了,我送你回家吧。」
到了目的地,赵孟媛没有下车。
她低垂着头,伸手去握边子茗的手,声音颤抖着,「边总,你要上楼喝水吗?」
边子茗没说话,车内顿时陷入了暧昧的气氛之中。
孤男寡女的,再加上两人之间本来有过两次了。
边子茗犹豫了一下,最后无声地点点头。
结束后,边子茗穿起衣服就要走,赵孟媛立刻说道:「今晚在这睡吧。」
边子茗定定地瞧着赵孟媛的脸。
他也不知道今晚为什么莫名其妙就跟赵孟媛睡了,也许是她的脸,也许是她的身体。
这种感觉是他平常体会不到的,尝过一次了,就想要更多。
最后,他冷漠地说:「不了,我还要回去看歆歆。」
边子茗说完就走了。
而赵孟媛也没有理由阻拦边子茗离开,只能捂着嘴流泪,瘫坐在床上。
第二天一早,边子茗就来到了医院。
他的脸色很难看,眼圈很黑,整个人看起来颓废得很。
我蹙眉,看着明显体虚的边子茗,有意刺激他,「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又去找赵孟媛了?」
又去找赵孟媛了?
边子茗身形一顿,一向镇定自若的脸上,开始出现崩裂。
我随意瞥了一眼他,把手机里侦探给我发来的照片放到他面前:「你不是跟我保证和她断了的吗?」
边子茗倒抽一口冷气,咬着牙道,苍白无力的解释道,「歆歆,别生气,你听我……」
我截断他的话,「离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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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她不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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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长深爱的女子,身体里住着一个异世的灵魂。
因为她,整个将军府支离破碎。
兄长被她拿来第一个开刀,砍成了好几段。
娘亲为了救我,被一箭穿心。
父亲为了将军府鸣冤,撞死在金銮殿上。
而那个罪魁祸首却和我的未婚夫,踩着将军府的鲜血走向了至高的位置。
帝后出巡,我伪装成宫女。
匕首刺进她胸口前的一瞬间,我被赶来的侍卫一刀毙命。
眼前的场景突然飞速变换,我回到了将军府覆灭一年前。
1
只是一瞬间的恍惚,利剑刺入胸口的疼痛还未消散,我却忽然坐在皇贵妃办的赏花宴上。
我的身体还维持着端着茶盏的姿势。
这是……一年前?
我回到了一年前!
“知微,你身子不舒服吗,脸色怎么这样苍白?”一旁的黎初担忧的看向我。
我慌忙笑了笑道无事,却红了眼眶。
上天待我不薄,让我能再次见到我的初初,活着的初初。
前世将军府出事,大家都避之不及。
将军府不过对黎府有一丝恩情,黎府却义无反顾挺身而出,为我将军府申冤。
最后也落得个家破人亡。
而黎初则变成了乱葬岗上的一具无名女尸。
我刚欲开口,一道声音打断我的思绪。
“三皇子到——”
我看着那个被众人围绕,身着黑金衣袍,带着温和笑意向我走来的男子。
“知知,多日未见,甚是想念。”
三皇子顾承明,长宁未来的太子人选。
是我将军府千金沈知微的未婚夫,也是杀害我将军府的元凶之一。
前世,娘亲死前将我藏起来,却还是被找到。
顾承明说看往日情分上,饶我不死,却将我送到军营。
我在军营里度过了一段生不如死的日子。
再见到他,他搂着我兄长的未婚妻云初瑶,二人脸上皆是嘲讽的笑。
我浑身狼狈的质问他,他直接抬起脚对我重重一踹。
我轻飘飘的身子飞出去,摔落在地,又滚出好几丈远。
似乎是被我的惨状逗乐,他喉间溢出一声轻笑。
“将军府早就不该存在了。沈知微,天下人都说啊,我这皇位是你们沈家施舍来的,可是你看看,你爹那个老不死的还挂在城墙上呢!至于你,将军府千金,现在不也是我一只脚就能碾死的蝼蚁么。”
我吐了一口鲜血,看向云初瑶。
“那你呢,我兄长待你不薄,你为何?”
她打断我:“嘁,如果不是为了承明哥哥,谁会喜欢一个舞刀弄枪的莽夫?和他待在每刻,我都觉得恶心!再说了,我不过是略微勾了勾手,他就像条狗一样摇着尾巴来了,这也能怪我么?”
兄长的尸体,浑身是鲜血喊着让我快走的娘亲,还有那个见不到最后一面被挂在城墙上的父亲。
回忆的一幕幕冲向我的太阳穴。
想到这里,我毫无征兆的抬手给了他一巴掌。
整个宴会顿时一片安静,周围人纷纷望向我。
而顾承明表情未变,只是眼神微冷了一下,便恍若未觉。
亲昵的低下头,眼里带着委屈。
“谁惹我们知知不开心了,告诉我,我替你出气。”
2
我笑了笑:“真的嘛?”
他点头,下一刻,我再次给了他一巴掌。
“顾承明,我们的婚姻作废吧,我不想选你了。”
他瞳孔骤然一缩,拽着我的手腕:“为什么?知知,给我一个理由。”
我挣脱了他的手,用手帕擦一下下的擦着被他触碰的手腕。
“因为你的生母不过是宫里一个爬床的贱婢,你也是个登不上台面的东西,这理由够不够?不够还有你在京城西郊养的那位娇滴滴的美人,怕是怀孕好几个月了吧?像你这么脏的男人,如何配得上我?”
前世,父亲陪着皇上一起打下这长宁的江山,那时醉酒的皇帝拉着父亲开口。
若将军府未来有女,嫁给哪个皇子,那个皇子便是未来的太子,长宁的继承人。
年幼我进宫玩耍,总能遇见比我大三岁的顾承明,一个人孤零零的。
因他是一个爬龙床的贱婢所生,人人都可欺辱。
每次见他,他都狼狈不堪,但是那双眼睛却带着明晃晃的野心。
后来,我及笄,我早知我这辈子大抵是在深宫之中,那不如选一个有野心的人。
但是我却忽略了那个突然占据云初瑶身体的异世灵魂。
云丞相家的小姐,云初瑶,自小身弱,养在深闺中不出门。
却在今年以惊艳的容貌,柔情似水的性子,以及那举世无双的才情,越过我成为京城第一才女。
她那明媚张扬的模样,落在我兄长眼里的瞬间,也深深刻在了兄长心里。
自此一切顺理成章。
她成了将军府长子捧在手心里的人,也成了他的妻子。
在新婚之夜,她却穿着火红的嫁衣,从书房的暗格里取出定下我将军府通敌叛国的“证据”。
而我兄长的死,将军府的鲜血,成为她走上神坛最得意的作品。
3
宴会结束,黎初同我离开。
走出一段路,她才小心翼翼问我是不是中邪了。
我只是笑了笑,反问:“初初,你最想做的是什么呢?”
她似是不解,为什么我突然把话绕那么远,却仍旧顺着答了:“我想做一名驰骋沙场,保家卫国的女将军”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亮亮的,又似乎想到了什么,低下了头:“也就是只是想想而已……”
我摸了摸她的头,望着城门口。
“快了。”
……
月色下,少年端坐马背。
一身玄色锈云纹的身锦衣,外罩深紫貂皮大肇,左手懒散的提着一盒藕粉桂花糕,生的剑眉星目。
看见我,嘴角微微勾起,便翻身下马,走到我的身边。
“知知,今日宫宴为何这么晚出来。”
我没有说话,只是愣愣看着他。
我的兄长,这个被京城嫡女称为京城双星之一的沈易之。
现在也还在我面前活蹦乱跳的。
见我许久没有说话,他伸手在我的眼前晃了晃。
“知知,到底怎么了?”
我鼻子一酸,低下了头,再一次抬头的时候已经泪流满面的扑向了他的怀里。
“兄长!”
他立马手忙脚乱的替我拭去眼泪,指间冰凉。
“是不是在宫宴上有人给你受委屈了,告诉兄长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咧嘴,眼眶通红,笑的比哭的还难看,语气哽咽。
“没事,就是想娘亲做的八宝鸭,还有父亲,他前些日子说给我买珍宝阁的簪子了”
沈易之失笑,点了一下我的脑袋:“多大人了,还哭鼻子。走,回家咯,娘亲早就把八宝鸭做好了等你回来吃,父亲给你买的簪子早就放进你的小金库里了。”
4
回到家中,看见娘亲和父亲,我眼眶再一次的红了,泪水滑出眼眶。
我擦着眼泪便笑了,真好。
命运给了我一次重头再来就机会,我一定会改变将军府支离破碎的结局。
既然说我沈家有谋反之意,那反了便是,为何那至高之位,不能是我沈家。
皇宫之中,我打了顾承明两巴掌的事情早已经传开,而顾承明养在西郊的女子怀孕的消息不胫而走。
世人皆知,皇上赐婚,我早已是三皇上板上钉钉的皇子妃。
而我还未嫁,顾承明就快有孩子了,这无疑是在打皇上和将军府的脸面。
娘亲愤怒不已:“顾承明如今这一切,都是因为知知才有的,他怎么敢这么对我的知知。”
父亲站在一旁摸了摸我的头:“知知,我们将军府是你永远的后盾,你不喜欢便退了,将军府养你一辈子,我和你娘亲也舍不得知知嫁人。”
“顾承明那小子,我明天就去他经过的地方,套麻袋给他打一顿!”兄长气愤的上蹦下跳。
看到这些为我担忧的人,我心里的想法愈加坚定。
这一晚,将军府书房的灯火长明。
我求父亲提防皇上,因为将军府的处境早以及岌岌可危。
就算将军府陪皇上打下江山,这情分没有江山重要。
皇上已经老了,在新帝上位之前,必定要拔掉将军府这个隐患,不论将军府有没有谋反之意。
求他注意着三皇子。
今年,他会联手丞相府千金云初瑶,让她接近兄长。
他们会在一年后和兄长的新婚之夜,捏造通敌叛国的证据,以及谋反之意的龙袍,把将军府订在耻辱柱上。
而兄长在赶回将军府的路上被禁卫军乱剑砍死,娘亲为了护着我被一箭穿心。
月色如水,父亲久久的凝视着我。
他不问我为何只晓一年之后的事情,不问我为何对朝廷局势分析的头头是道。
他只是看着我说:“你前些日子,总睡不好,你娘亲花高价买了燕窝,现在估计炖好了,去喝了吧”
我问:“父亲,你相信人有前世吗?”
他道:“无论前世今生,唯愿我们的知知一世无忧”
我垂下眼睫,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再抬头,我望着父亲。
“爹,我要想学武!”
我想要保护我爱的那些人。
5
书房中,我拿着笔抄录着佛经,今年皇上的身体没有以前那么康健。
皇后听了云游的道士话,要京城嫡女抄录佛经替皇上祈福,宫里的王公公来上府收取。
他捏着厚厚的一打佛经眯着眼睛笑了笑:“沈小姐的心意,奴才定会如实的禀告皇后娘娘。”
我塞了一把银子:“那就多谢王公公”
寂静如水的夜,我望着窗外,绿竹走了进来,朝我行了一礼。
“小姐,昨日丞相府千金在府中赏梅花时,掉入水中,到今日方醒。”
我示意她退下。
前世就是这一场落水后,云初瑶完全变了一个人。
七日之后的皇后办的诗宴,她会在宫宴中博得京城第一才女称呼,被京城的文人墨客称为“小诗仙”
可是这次又怎能让她如愿。
七日后,我在宫宴中看见了云初瑶。
她亭亭玉立,身上衣袂飘然,黑发如云,眉目如画。
似乎是注意到我看向她的目光,她朝我走了过来,笑意盈盈。
“这便是未来的三皇子妃,不对,是长宁郡主知微妹妹吧,我在闺阁中就已耳闻,今日诗会请多指教呀。”
我慢条斯理抿了口茶,轻掀眼皮,瞥了她一眼,皮笑肉不笑的勾唇。
“请多指教。”
这次诗宴说是才子佳人聚在一起,吟诗作对,实则是皇贵妃求皇后办的,想撮合顾承明与我破镜重圆。
那日,我扇了顾承明两巴掌。
得知前因后果,皇上震怒,狠狠的罚了顾承明十大板,并赐死了那位美人,却不允许我的退婚。
父亲带着将军府的丹书铁券进了宫,等回来的时候,婚已退。
我成了长宁的长宁郡主,丹书铁券收上去。
解了皇上的一桩心事,再给我无上的荣耀,九个月后更好拿将军府开刀。
可是执导刀人也会被刀所伤啊。
楼台亭阁,顾承明一脸受伤的站在我身边。
“知知,我不相信你是因我身份退婚,我何错之有?”
何错之有?真不要脸!
我冷笑出声。
“因为你脏啊,一次不忠百次不用。顾承明,你爱我吗?”
他语塞:“知知,我……”
我不想听他现编的瞎话,出言打断。
“顾承明,你当然爱我,你爱我将军府嫡女的身份,你爱我京城第一才女的身份。
你爱我可以助你登上那位置的身份。”
他脸色铁青,刚欲开口,我抬手便给了他一巴掌。
“但是你唯独不爱沈知微这个人,你自始至终爱的都是你自己。”
似乎是不敢置信,我竟三番四次动手,上前狠狠的攥住我的手腕。
一个身影将我护在身后,居高临下,语气冷漠。
“滚!你现在和我妹妹早无瓜葛,如今还要纠缠她做甚?”
“沈易之,你给我让开!知知都没有说什么,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说滚?我敬你是知知的兄长,但是你现在别给脸不要脸!”
顾承明一瞬间像被踩了尾巴,大声嚷嚷起来。
争执间,一道笑盈盈的声音传来。
6
“呀,你们这是做什么?”
云初瑶上前亲昵的挽着我的胳膊,对着沈易之眨了眨眼睛,语气天真。
“这位就是知微妹妹的兄长吧?不愧是长宁小将军。不过人家小两口吵架,这做哥哥的凑上来不合适吧。这是想棒打鸳鸯不成?”
“知微妹妹,你也真是的。男子的脸面多重要,三皇子又是龙子,在外多少要客气些吧。三皇子殿下没事吧?”
我回头看了沈易之,他皱了皱眉头,我心下大惊,怕他如前世般。
没想到他开口便毫不留情面。
“你谁啊?我们将军府的家事,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说道!且我将军府就知知一位明珠,一直妹妹妹妹的叫。你想做知知的姐姐?我将军府又不是那恭桶。”
我大开眼界,我怎么不知道我这兄长这么会骂。
我配合兄长的话,推开云初瑶,面无表情。
“云小姐,你我非亲非故,请自重。”
她一脸不可置信,眼眶微红,估计是没有想到沈易之会这般说她。
“沈小将军,我和沈小姐一见如故,只是看见你们在争执,作为她朋友,过来劝劝你们。
“这毕竟是皇后娘娘的宴会,那么多人看着。我也是怕你们为知知,丢了三皇子和将军府的脸。
“如果我有得罪沈小将军的地方直说便是,何必这般折辱我。”
真诚的表情,不卑不亢的姿态,宛如一朵在冷风中瑟瑟发抖却依然挺立的小白莲。
要是路过不知情的人,可真以为我们在欺负她了。
于是我也学着她的姿态,真诚开口。
“家兄出言虽直,却也是实话实说,说是折辱有些言重了吧?这本来就是将军府的家事,云小姐插手是以什么身份呢?”
“以三皇子妃?”我笑意不达眼底,“还是我兄长的妻子?”
兄长无奈瞥了我一眼,敲了一下我脑袋,低声打断我。
“别瞎说!”
我朝云初瑶看去,她脸色已经难看至极,眼角甚至溢出了眼泪。
她低着头刻意避开兄长,却又转过去朝着顾承明行了一礼,然后便径直朝着诗宴走去。
顾承明看了我一眼:“知知,不管你相不相信,我这辈子最爱的是你。那无上的位置的旁边只有你。”
说完便跟在了云初瑶身后。
7
诗宴上,才子佳人三两成对,我和沈易之入席。
周围人打趣,沈小将军什么时候有这样闲情雅致来参加诗宴了。
毕竟以前他总是说,文文绉绉的听着牙酸,不如多练两套枪法。
沈易之浅笑,望着我不语。
皇后和皇贵妃到场,诗宴的气氛达到顶峰。
皇贵妃望着皇后笑了笑:“今日这梅花盛开的极美,不如以梅为名,大家各作诗一首。”
皇后点头,摘下发上的一只金钗。
“这支金钗就奖给诗宴的第一名”
我望着云初瑶,她一脸的志得意满,隐晦的和皇贵妃相视一笑,却没有逃过我的目光。
看来没有将军府,皇贵妃又找到了丞相府,有意思。
周围人纷纷作诗,轮到云初瑶开口。
她望着梅花,吟道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
“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语毕,周围鸦雀无声。
却立马又响起来此起彼伏的惊叹。
“云小姐不仅貌美,这才情,让人甘拜下风!”
“遥知不是雪,唯有暗香来,好诗!真的是好诗!”
“这京城第一才女的身份怕是要换人啊。”
云初瑶依旧如九天玄女般,只是那望向我的眼光得意又挑衅。
“不敢当,比不上知微妹妹。知微妹妹也来一首,给大家开开眼吧?”
我端茶浅笑,目光如炬:“可以,但云小姐用剽窃的诗句来比,有些不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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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4-04-03 11:20:55  更:2024-04-03 11:24: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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