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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视娱乐]有什么破镜重圆的小甜文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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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破镜重圆的小甜文吗? 关注问题?写回答 [img_log] 言情 古言 甜文 现言 破镜重圆 有什么破镜重圆的小甜文吗? |
和影帝离婚的前一天,我失忆了。 我的记忆停在了最爱他的那一年。 出院那天,我当着所有记者的直播镜头拨通了他的号码:「歪,老公?」 一时间,全网都在嘲笑我脑子是真的坏了。 可下一秒,所有人都听见了影帝因为惊喜而有些发抖的声音:「我在的,宝贝。」 1 【vocal,起猛了,电话那头声音怎么那么像陈璟彦?】 【不是吧,陈璟彦和柯憬的咖位差那么多,连片场都排不到一起吧。】 【别扯陈璟彦,我们哥哥独美,OK?】 【柯憬什么时候结婚了???】 【姐,你已经上热搜了,没想到第一次认识居然是这样。】 【对面还挺宠,是怎么回事?】 【说实话,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柯憬。她之前都唯唯诺诺的。】 …… 记者的镜头实时直播,热搜的词条不断上升。 各大记者为了添一把火,简单直白地问刚出院失忆后还没记起一切的我:「柯小姐,请问你的另一半是?」 「陈璟彦啊。」我看着镜头直言不讳,「我们都结婚一年多了,你们不知道吗?」 当夜,热搜爆了。 2 陈璟彦把我塞进车里的照片挂在了热搜榜第一期。 #原来不是柯憬的脑子坏了,是我的脑子坏了# #陈璟彦下跪求柯憬上车# #陈璟彦 老婆对不起# 我看着陈璟彦忙前忙后应付着经纪人还有公司的电话,不禁皱起了眉。 直到他忙完一切,长舒了口气坐在我身侧的沙发上,好整以暇地看着我。 我怯怯地问:「……我们没有公开吗?」 陈璟彦摇了摇头:「没有,因为你不想。」 「我为什么不想?」 室内的灯光不亮,可刚好照在陈璟彦的身上形成温暖的光晕。他好看的眉眼因为我的问题微微皱起,想了很久,才给了我一个并不确切的答复:「可能你喜欢的不是我吧。」 「怎么可能呢?」我朝他挪近,隔在我们中间的沙发微微凸起,我撑下的手掌将我们彼此距离抚平。 我看见陈璟彦因为我的突然靠近而眼睫轻颤,看见他耳上的红色逐渐攀升,看见他眼中倒映的我,眉眼弯弯,爱意在眼底肆意地滋长:「我怎么可能不喜欢你呢,老公?」 3 我和陈璟彦家里是世交。 我从小就暗恋比我大两岁的陈璟彦。 一开始是因为他那张脸,可后来是因为他每次都毫无顾忌地站在我的身后。 就连我当时选择进娱乐圈,也是有一小部分原因是为了追随他的脚步。 从小到大的喜欢和艳羡,却在此刻被对方否认。 我当然会反驳。 「你……」陈璟彦在听清后面两个字时,明显有些震惊。 奇怪,我以前没这么叫过他吗? 不知道是他想再听一遍还是他真的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又问了一遍:「你刚刚叫我什么?」 可不巧,我打了个哈欠。 「困了?」 我点了点头:「有点。」 上楼时我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 我们居然分了两个卧室。 「你不和我一起睡吗?」我问他道。 他叹了口气,站在门口。 骨节分明的手还搭在要替我关门的门把手上,有些无奈解释道:「我们一直都是分开睡的,宝宝。」 我拍了拍我床上另一个空出来的粉色枕头:「那你现在能陪我吗?」 「柯憬。」陈璟彦很少叫我的全名,他扶了一下架在他鼻梁上的黑框眼镜,正色地问我,「你一点都不记得吗?」 我摇了摇头。 我听见陈璟彦啧了一声,可那语气里不像是带着厌烦的。 他瞥了我一眼,替我关上门,虽然他嘴角上扬的弧度比 ak 还难压,可他还是嘴硬地说道:「自己睡!」 砰的一声门被关上。 我有些不解地钻进被子。 什么嘛。 男人心,海底针。 可过不到半秒,关上的房门被再次打开。 是陈璟彦。 他三步并作两步爬到我的身侧,掀开了我的被子,倒下,闭眼,所有动作一气呵成。 他的声音,从我头顶上方传来。 有些痒痒的。 我听见他说: 「算了,你不记得那些事也行,你骗我也好。 「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上你的当了。」 4 那之后,我和陈璟彦的婚后生活和我想象中的一样。 只不过,陈璟彦总会对我保持距离。 比如他不会主动和我有身体接触,也不会主动说喜欢我。 很多时候,我都能看到陈璟彦只是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我,有些忧伤又有些犹豫。 我因为还没恢复,以养病为由经纪人暂时替我暂停了工作。 而我在陈璟彦的口里却听见似乎有一档恋综几次三番地向我们发出邀请。 却都被我的工作室和陈璟彦拒绝了。 「接啊,为什么不接?」听到消息的我弹起来。 但陈璟彦只是笑了一下,摸着我的头,替我压好被子:「怕你记起来后悔。」 我以为这是陈璟彦和爱人的相处方式。 直到—— 我在他的保险柜里,发现了一张离婚协议书。 上面有着我们双方都已经签好的名字。 那一刻尘封已久的思绪像潮水,翻涌而来。 我记起来了。 我和陈璟彦不是结婚一年,是结婚了近三年。 婚后的我们并不恩爱,没有像现在这样如胶似漆。 婚后第一年,我无意中翻到了他手机里的备忘录。原来他有一个暗恋很久的女孩,但那女孩不是我。 我只能翻出他刚出道时的采访,学着他口中说的理想型,自信且明媚。 我开始留起了我很久没留的长发,开始穿衣柜里已经积灰的连衣裙,开始每天对着镜子模仿着最合适自己的笑容。 可这些却起到了反作用。 陈璟彦不仅没看我,反而还将他推得很远。 久而久之,爱意在我心中渐渐消磨殆尽。 我向他提出了离婚。 可正如我所料的那般,不爱我的陈璟彦听到后,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问我:「你想好了?」 结局如今已经刻在了纸上。 我看着手里的离婚协议书,渐渐攥紧,直到纸开始有些发皱。 所以这几个月都是他演出来的? 我在心里不断质问着自己。 可这几个月存在的恩爱不像假的。 我的心里似乎有两个不同的声音,做着争论。 陈璟彦可是影帝,演个戏怎么了,他又不是没演过偶像剧。 万一,是有误会没解释清楚呢。 「柯憬,我今天回家路上看到了我们以前上学一直买的小摊,你看……」 思绪被陈璟彦的声音打破。 谎言来不及掩饰,我跪坐在地上手里握着离婚协议书的样子撞进了他的眼里。 陈璟彦的眼神暗了几分。 他将手里的小零食袋子放在我身后的茶几上,他蹲下来夺过我手里的离婚协议书问我:「你都记起来了?」 我点了点头。 他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在平复自己的心情,可他手腕上凸起的青筋却暴露了他此刻并不平静的内心:「你现在怎么想?」 你不喜欢我。 我想这么回答他。 我试图和他拉开一些距离,可以做出更好的谈判状态。 可偏偏这一退,在他眼里却成了装作疏远的样子。 他比我更急切地抓了一下我的手腕,不再让我有退缩的余地。 再抬头时,他眼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染上了因为眼泪而产生的红,我听见他颤抖着发问: 「你又要丢下了我吗? 「柯憬,你究竟当我是什么?」 我们之间大约有三秒钟的沉默,整个空间安静得只能听到我们彼此有些急促的呼吸声。 明明我们在同一个空间,在此刻却好像被分成了两半。 我坐在靠阳台的沙发上,他就站在进门的阴影里。 比争吵更可怕的是爆发前的沉默,就连窗外的风都停了。 我轻叹了口气,想打破这个僵局。 我将离婚协议书收好,藏进了文件袋。 完成一系列动作后,我缓缓走向陈璟彦。 可就在下一秒,我和陈璟彦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道:「我不想和你离婚!」 5 所有关于爱或不爱的谎言,都在此刻被揭穿。 星星从云雾后探头,月光暗淡而静谧地闯进房间,照亮我和他脚下的一片方圆。 如果人生是剧本,那至少在此刻,我希望我能成为陈璟彦的女主角。 「我不想和你离婚。」 我说着,把头埋进了陈璟彦的衣服里。 至于陈璟彦的表情,我没去看。 他逐渐加快的心跳附在我的耳边,夺去了我所有的听觉。 「那我们就不离,好吗?」 陈璟彦的声音有些干得发哑,像是沙漠里很久没有找到水源的旅人。 他温热的手生疏地抚上我的背,将我禁锢在一片独属于他的温热里。 有时我会觉得陈璟彦很残忍。 就像此刻,他让我产生一种他是属于我的错觉,可这种感觉总是若隐若现的,似乎下一秒他就可以抽离置身事外。 于是我抬起头,刚巧,对上陈璟彦低头看向我的眼眸。 四目交接,我们的目光不偏不倚地落在对方的身上,他的眼睛像是一汪深邃的湖水,夹杂着温柔和爱意。我盯着那片湖泊问他:「那你能不能试着喜欢我?」 「……」 陈璟彦沉默了。 我有些丧气地垂下头,从他的怀抱里抽离:「行吧,我知道了。」 可陈璟彦苦笑了下,拽着我的手臂,再将我揽入怀里,下巴搭在我的颈窝:「你又知道什么了?」 我感觉到落在腰间的手臂有力,似乎还在渐渐收紧。 良久,我听见他沉闷地发问:「我什么时候不喜欢你了?」 ? 本内容版权为知乎及版权方所有,侵权必究 阅读完整内容可在知乎 APP 搜索 「海立云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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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前,我还是不起眼的丑小鸭。 沈彦为了面子,邀请了最受欢迎的女生去了他的生日宴会。 我看着他们欢笑,手中没有入场券。 再次相遇时,我挽过别人的手。 他追忆起过往的无限瞬间,眼里淌过无言的苦涩。 那天夜里,我们恰巧坐在同一片草地上。 沈彦静静地看了我好一会儿,许久,他缓缓说道: 姝念,你还愿意再陪我看一次日出吗? 看着他眼里逐渐蓄满了泪水,我闭上眼睛,摇了摇头。 草原的风吹过,我起身走远了,穿过无边的空旷与茫茫凉意。 这废墟般的时光啊,我们像是不成副的纸牌。 1. 天气稍晴的时候,我去了一趟云雾岭,独自一人。 山的位置很偏,此时又接近暮秋,天气放了寒,登山的人寥寥无几。 我在半山腰遇到了沈彦。 他穿了身黑色冲锋服,脚下一双黑色裸靴,身后背了个大型的雾色双肩包。 见了我,他微微喘了口气,单手摘下墨镜,别在左侧的衣领上。 我怔了一秒,极不自然地朝他点了下头。 他有一瞬间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我。 ?这么晚了,还要继续往上爬么??他说。 ?嗯。? 我拉紧了背包的带子,垂下眸,往前走着。 天色渐渐暗了,余晖透过树叶间的缝隙落了一地,参差不齐地长成一片,像草尖。 所有的声音都在慢慢褪去,余下脚步声和呼啸的风声。 周围寂静得很,我和沈彦没有再说话。 临近山顶时,我在稍平坦处停了下来,将帐篷取出,末了,却发现少了个零件,扎不牢靠。 我叹了口气,望了眼周围,此时下山已经十分不便了。 沈彦看了过来,递给我一袋压缩饼干:?坏呢?? 我摇了摇头:?没有,落东西了。? ?带了睡袋?? ?嗯,带了。? ?介意跟我睡一个帐篷吗?还是下山?? 我犹豫了片刻,拿着自己的东西走了过去: ?也没有什么好介意的了,毕竟我们都是陌生人了,不是吗?? 他身子一僵,笑了笑:?是啊,都这么多年过去了。? 是啊,都这么多年了,沈彦。 吃过东西,我铺好睡袋,背过身去,沈彦换下他的衣物,熟悉而温热的气息,带着点侵略性。 我的眼眶有些发烫。 月光顺着帐篷的沿滑了下去,隐隐的微光。 谁都没有说话,呼吸声静静地驶过。 后半夜醒来,发现自己以一个熟悉的姿势抱着沈彦的手臂,十指紧紧地扣着他的手。 摇摇晃晃的踏实。月光将他的侧脸照得更为清冷。 我轻轻地抚过他的脸颊。 他不知道。 2. 周一的时候,上司让我去证券部给黎琛送份文件。 我敲了敲门,意外的是,沈彦也在,他们大抵是在谈什么合作。 茶有些放凉了,我看着续了点,黎琛让我留了下来,去旁边的书柜里找份资料。 文件放在顶格里,我踮起脚尖也不怎么能够得着。 犹豫之际,淡淡的木质香靠近,沈彦的手从我腰间绕了过来,我回头,他帮我取了出来。 黎琛的手指轻轻地点了点桌子,他有几分玩味地看着我说道:?坐下吧,就坐在我的身侧。? 我替他翻开文件,定到指定的页面。 黎琛俯身,微微地侧过身子,将我们之间的距离拉近了,我侧过头可以擦到他额前的碎发。 沈彦手下的动作一顿。 ?贵公司的这位能人,我要了??他淡道。 ?哦?你们认识??黎琛抬头,眸子里藏着几分玩世不恭。 ?没什么,相中了。?沈彦看向我,眼里沉着点锋利的邪气。 我心头一紧。 黎琛站起身来。 他漫不经心地笑了笑:?不成,我也相中了。? 空间中生长着一种脆而锐质的弦波。 最后的合作谈崩了。 3. 没过几天,我被调换成黎琛的秘书。 他说今晚有个慈善晚宴,让我陪同他一起出席。 我不好拒绝,换上他备好的一件鱼尾礼服,打理好头发,化了妆容。 拉开车门时,黎琛看着我沉默了几秒。 他替我取下披肩,眸子里的光一点一点地往深邃里去: ?会不会喝酒?? ?你猜?? 黎琛笑了:?今晚可能需要你喝点。? ?上次的合作因你而谈崩了,你总该是要补偿点什么。? 我扬了下眉,不置可否: ?听说,沈彦今晚也带了个女伴?? 黎琛用舌尖抵了抵上颚,他点了点头,眼神颇有点意味深长。 ?这么关注他,怎么,你想跟他一起?? 我没说话,只是侧过头,看着窗外的车一辆接一辆地驶过。 华灯初上,我的心情莫名地低落下来。 黎琛把他的头靠到我肩上,他说他累了。 我迟疑了瞬间,终是没有把他给推开。 临到下车时,黎琛后脑勺的头发被睡得有些翘了,他双眼迷离地看着我,一时半会还不怎么清醒。 我微微皱了下眉,将拿起的披肩又放下,挪到他身侧,单膝跪在座椅上,抬起手替他把头发给捋平了。 黎琛的呼吸似乎变得有些重。 许久,他挽起我的手,进了大厅。 4. 黎琛跟其它人寒暄了几句。 我坐到一侧的吧台椅上,百无聊赖地摇晃着手里的酒杯,看着周围人来人往。 沈彦就站在不远处,他身侧跟着位穿鎏金色衣裙的女子,我看了她一眼,认出来是陆家的千金。 我忽而就想起了那天重逢时,在夜晚的山上,关于我的单相思,便觉得自己过于矫情了。 自嘲似地苦笑了下,我口中的酒仿若寡淡无味。 也是啊,沈彦怎么会允许无名之辈站在他的身侧呢?当年不过是我不知天高地厚罢了。 凭着年少时的一腔孤勇,与初坠爱河时的迷狂沉醉,义无反顾地投入到这场爱情猎捕中,上演了一场单枪匹马的青春悲剧,一厢情愿。 并纵容了自己这些年来在有选择的温存回忆里一而再、再而三的沉沦。 我将视线挪开了,心中的情感一点一点地冷却了下来。 一首曲子尽了。 中途人声渐渐嘈杂了起来,我离开了,去了一趟露台。 户外的风带来了些凉意,我微微打了个寒颤。 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我回过头,沈彦走了过来。 有那么一会儿,时间只是从我们身侧走过,我们看了彼此一会儿,谁也没有说话。 我提起步子,沈彦拉住了我的手。 我抬头,疑惑地看向他。 他温和地看着我,松了手,眼里带着些歉意。 沈彦轻声说道:?别着凉了。? ?嗯,不会。? ?…这几年,给你打的电话、发的邮件没有回应,…你过的还好吗?? 我耸了耸肩,忽略了他的前半句话:?还可以。? 沈彦的手指划过他的袖扣,这是他紧张时惯有的动作。 ?我还有机会吗??他说。 ?你觉得呢?? 沈彦沉默了一瞬间,眼里的光暗淡了下去: ?对不起。? 我淡淡地笑了笑。 他的手指垂落下去,声音变得苍凉而惨白: ?姝念,我可以去问,你现在跟黎琛在一起了吗?? 我没有回答,转过身走远了。 5. 最近天气反常,气温快赶上夏日的平均水平了,阳光还算和煦。 黎琛抛出个加薪的饵子,我上了钩,陪他去参加了一场圈内的泳池Party。 来得人不少,在水中进进出出,周围还算热闹,沈彦也在场。 最近见到他的频率有点高。 我趴在旁边的平床上,黎琛坐到一侧,他低过头问我要不要帮忙抹上背部的防晒。 我懒懒地睁开双眼,将一侧的霜递给他,枕在叠起来的双手上:?唔,可以。? 声音听起来有些闷闷的。 他笑了。 那天宴会回来,我喝得稍微有点醉,回来的路上扛不住困意,倚在车上睡着了,就趴在黎琛的手臂上。 我被抱到他家的客房里,被子盖得很严实。 醒来时脑中跟下过一场暴雨似的,一片空旷的清明。 看见自己抱着黎琛的胳膊,脸贴在他健硕的肌肉上,我愣了一小会儿: ?嗯…那个…我睡觉还算老实吗?? 他半躺在床头,放下手机,散漫地看了我一眼,打趣道: ?不好说,一动不动的,就是喜欢抱着人的胳膊不放,你再不醒来,我的手该麻了。? 我垂下眸,脸红透了:?不好意思。? ?你好像对我很放心。?黎琛的声音变得很温柔。 ?大概?我也不是很确定。也许是因为我睡觉的时候习惯抱着点什么。? ?给我一个追求的机会吗?? 他问得很直接,我愣怔了片刻,把头埋进枕头里: ?我不知道,我心里有点乱。? ?没关系,我可以等。? 黎琛轻轻地拍了拍我身上的被子。 那晚的话题被我们小心翼翼地避开了。 他把我送回了家,我们之间的关系大概发生了某种变化。 6. 黎琛的手掌覆上我的背部,他帮我将防晒霜给抹匀了。 我舒适地翻了个身,用手臂支着头侧起身子,有些慵懒地眯起眼睛,看向远处。 泳池里的水在阳光下闪着金色的花。 临到下水时,黎琛突然说他后悔带我到这儿来了。 我扬了下眉,简单地冲他笑了下,游入水中。 黎琛有片刻的失神。 大家在八卦些什么事情的时候,他派人去取了些饮料和酒过来,递给我一杯,其中加了点冰块。 ?想要酒。? 黎琛不给。 我推开他的手,凑到他身前衔起他的杯子,小啄了一口,狡黠地笑了下,迅即游远了。 黎琛游了过来,无意间,他的小腿肚蹭到了我的腿侧,一阵过电似的酥麻。 我轻吟了一声,停了下来,扶在一侧的护栏,举起手,微喘着气: ?我不闹了,黎琛,你不要再追。? 他眼里的墨色在翻涌。 ?姝念。?他低低地喊了我一声。 ?嗯?? 黎琛向前靠近了我一些。 我察觉沈彦的目光落在我们这边,故意伏到黎琛耳边说了句话。 他的耳朵瞬间爆红,手臂更紧地握着岸沿,身下压抑着某种反应。 克制而隐忍。 我无辜地眨了眨眼。 黎琛勾了下我的脚踝,微微地蹭了下,手指从我的腿侧轻轻滑过。 身下一阵颤栗,差点吟出些声,我稍稍仰起头来,没忍住嗔了他一句。 声音竟往娇媚里浸去,一点一点地软了下来。 黎琛的眸色越发地深了,带着些狼性的狠。 ?还在意沈彦呢??他轻声说道。 7. 我去淋浴间冲了个澡。 当时沈彦还坐在池边的椅子上,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点着椅臂。 见我出来了,他走到我跟前,静静地注视着着我。 ?怎么呢??我问。 他的嘴唇微微翕动着,拿过我手里的毛巾。 ?小念,我替你吹头发,好不好?? ?不必了。? ?…那天晚宴上的女子,是我一个远房姑姑家的女儿…? 我抬眸看了他一眼,截断了他的话: ?沈彦,你不用跟我解释这些,我已经不在乎了。? 他的眼眶逐渐湿润起来,目光里的痛苦和受伤一闪而过,那些话语被颤抖着说了出来: ?小念,你告诉我怎么做好不好?这些年,我很想你,没日没夜的想。半夜醒来,发现你不在身边,就那么睁着眼睛到天亮,泪流满面。我害怕看到那些熟悉的街景,害怕过往的美好,回忆剜心似的疼…? ?小念,我后悔了,你回到我身边,好不好?我怎样都可以,你要我怎么做都可以…? 沈彦的泪水沿着他的脸颊砸了下来。 我压抑住心里的难受:?当年你怎么就没想过我了?每天晚上跟我做爱,白天却邀请了其他女人去了你的生日宴会。沈彦,我就这么拿不出手么?你把我当成什么呢?我不是你的正牌女友,别的千金才是对吗?我知道我的家世配不上你,可你也不必让我如此受辱。? ?也是,当年是我被冲昏了头脑,忘了我们间的差距,还死皮赖脸地追着你,喜欢上不该喜欢的人。? 沈彦红了眼眶:?我错了,念念,不要这么说,对不起……? 我冷静了下来,扫了他一眼: ?所以,沈彦,你难道认为我们还能回到过去吗?? ?当年的我并不比你差。? 只是更爱的那一方注定了要受更多的伤。 ?不要再来找我了,沈彦。? ?我们没可能了。? 我背过身去,走远了。 沈彦追了上来,他的眼泪大滴大滴地砸了下来。 ?小念,求你了,别不要我了……? ?黎琛没什么好的,他能给你的我也能给。? ?别不要我,小念…? …… 我的手指捏紧了衣裙,吐了口气,故意轻松地撒谎道: ?黎琛的活可比你好多了。? ?小念,你在说气话气我,是不是?你生气的时候就爱这样。? 我甩开他的手:?你觉得我现在还会气你吗?? 沈彦眸子里的光完全黯淡了下来。 他失魂落魄地看着我离开,像一只失了壳的蚌,眼里写满了绝望。 8. 那天的话刚好被黎琛听到了。 他那时从旁边经过。 晚上他临时起意,特意带我去了一家酒吧,他的几个朋友也在。 沈彦就坐在另一侧的吧台上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闷酒。 无言的苦涩从他心里翻涌而过。 想要凑过去的几位陪酒女都被他吓跑了。 我闭上眼,听到他心中的风声呼啸,手微微颤抖着。 原来这么多年了,我还是知道他心里想了些什么。 黎琛小酌了一口,饶有兴致地看着我,戏谑道: ?你以前就喜欢这么一个无能的哭包、窝囊的痴汉?? 他这种无聊的鉴赏行为简直趋于面目可憎了,我没有说话。 这种行为似乎激怒了黎琛。 他递过来一杯酒,示意我喝了它。 ?如果这么做会让您感到更加开心的话。? 我淡淡地看了眼黎琛,接了过去,一饮而尽。 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慌乱,然而手下却没有停止给我递酒,旁边的人帮他满上。 我逐渐喝得有些醉了,眼前的事物开始出现了重影。 旁边的人等着看我的笑话。 ?黎哥,现在你们俩的事在整个华城闹得沸沸扬扬,听说这狐媚子爬了你的床,真的假的?? 黎琛沉默了好一阵。 他默许了。 我心里冷笑了声。 再次递来酒杯时,我推开了他的手。 ?黎琛,你是觉得我会永远听你的话,对吗?? ?你是觉得我会害怕你的权势,对吗?? ?看来追求我是您屈尊了。? ?没关系,如果这样玩,您乐在其中的话。? 我奉陪到底。 只是稳操胜券的到底是谁,这可就说不准了。 黎琛仍旧是没有说话,他的表情开始变得不平静,流转过一阵突然的恐慌。 他旁边的一个女子倒是替他出了头,把我往后推了几步。 我没站稳,后背重重地磕到桌角上,疼得差点冒眼泪。 黎琛无动于衷。 那女子趁势骂道:?装什么装呢?你除了搔首弄姿卖弄风骚还会什么呢你?? ?黎少是你攀得上的吗?也不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穿成这样给谁看呢?胸口开得很低,是不是?? 那个女人拽紧了我的手。 酒精的后劲上来了,我难受的很,双脸烫得通红,无法挣脱。 她勾开了我的衣服,手指很用力地捏过我的胸,当着所有人的面。 他们笑了起来。 我疼得厉害,全身发抖,一种偌大的羞耻涌了上来。 我忍住没有哭。 费尽了全身的力气跑了出去,砸上门。 亲爱的读者们,▲?★+评论,一键四连催更后续精彩接着看哦~ 阅读愉快!爱你们。 |
带球跑的第五年。 我带着龙凤胎上娃综被京圈太子爷堵住了。 我吞咽口水,拿出最好的演技。 「当初离开你我也是迫不得已,跟在你身边五年,你始终没给我一个名分,我和孩子需要一个家啊。」 太子爷被我气笑了:「不是你跟我说的,只跟我谈钱?结婚就是谋财害命?」 「……」 1 我坐在医院的长椅上,手里拿着孕诊单。 上面写着妊娠七周。 我不敢相信自己肚子里居然有了薄肆野的孩子。 我是薄肆野养在外的金丝雀,他身边的朋友都知道我。 也知道我只是薄肆野白月光的替身。 从一开我就摆正我的位置。 对他只谈钱,不谈情。 薄肆野生人勿近的性子,劝退很多对他抱有幻想的女生,曾经有一个大小姐找上门声称自己怀孕了。 薄肆野二话没说,当着她的面硬生生捏碎一条蛇,给女孩吓得花容失色。 更别说我只是个小替身。 薄肆野肯定也不会容忍这个孩子存在。 手机铃声响起,是薄肆野的朋友给我打的电话。 「嫂子,野哥喝醉了。你能不能来接一下他?」 对面嘈杂的声音,不难听出薄肆野是在酒吧。 …… 半个小时后,酒吧包间门口。 我听到里面有人在说话,是薄肆野的朋友。 「野哥,许诺姐明天要回来了。」 「嗯。」 「野哥,那你别墅里的金丝雀不处理掉?」 「不用,她很乖……」 听着包间里交谈的声音,我把手里紧紧握住孕诊单,团成一团塞进垃圾桶里。 我居然还对薄肆野抱有幻想。 真是该死! 站在包间门口我越想越生气,却突然又如同泄了气的皮球。 我和薄肆野的相遇时就明白。 身居高位的他,不会娶一个无权无势的女生。 抱着只搞钱,不搞感情的原则我一直跟在他身边。 跟在他身边的三年里,我的原则逐步被他打破。 他会在我姨妈痛到打滚时学习给我缓解疼痛,会给我调理身体,会出差时给我带礼物。 一些小到微不足道的事情,让从未感受到爱的我慢慢沦陷。 两人博弈,谁先动情谁就输了。 我输了,输得彻彻底底。 喜欢上薄肆野就是一场悲剧。 我不知道是怎么走出酒吧回到别墅的。 我只知道我不能在薄肆野身边继续待下去了。 跑路的念头,在我的心里疯狂生长。 我想我们得彻底有个了断了。 当晚,我从浴室内出来。 卧室里还多出一个人。 薄肆野回别墅时,身上的衣服早已换过。 没有难闻的烟酒气,只有清香。 他坐在床上冲我勾手,眼神带着不耐: 「为什么没来接我?」 刚洗完澡的我,被热水熏蒸得如同粉嫩桃子,眼眶也红红的。 「我不是让司机去接你了吗?逛了一天太累了。」 薄肆野把我揽进怀里,粗粝的大掌在腰上摩擦。 意味深长。 我轻轻推着他的胸膛。 「我不舒服。」 和薄肆野相处三年,我太知道他什么脾性。 吃软不吃硬。 这晚,他仅仅只是抱着我没有其他动作。 房间里很安静,安静到我能听到薄肆野铿锵有力的心跳声。 我想他终究不属于我吧。 2 许诺回来得很突然。 那天,薄肆野难得提前下班,陪我吃饭睡觉。 一道手机铃声。 对面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一分钟过后,电话被挂断。 薄肆野翻身下床: 「许诺回来了,雨大打不动车,我去接她。你先睡,我很快就回来陪你。」 我乖巧地点了点头。 作为一个懂事的金丝雀。 又怎么会对金主爸爸表现出不满意呢? 许诺是薄肆野的白月光,我一开始就知道。 每次见他兄弟们,就会有人频繁地在我面前提起许诺这个人,隐晦地提醒我的身份。 后来我又在打扫书房时看到抽屉里的照片,上面的人和我有三分的相似。 仅此一点就证明了薄肆野为什么会选中我。 因为我长的像他的白月光。 那时的我觉得长得像是好事,我可以留在薄肆野身边拿到很多钱。 可后来…… 薄肆野临走时还在我额头落下一吻:「乖乖等我回来。」 我站在窗户前看着他驱车离开,直到看不到车的身影。 我转身去拿之前收拾好的行李箱。 看着住了三年的别墅,我的心里五味杂陈。 打车前往机场,一路上雨水糊满了车窗,我看不到外面的景象。 正如我看不到我的未来什么样。 我坐在候机大厅,直到机场提示登机的语音再次响起,我收起目光大步离开。 坐上飞机,昏暗的天气将心中的烦闷愈发放大,我闭上眼睛试图平复。 …… 到了国外。 医生劝我生下孩子,因为肚子里有两个宝宝,我一心软,同意了。 七个月后。 在医护人员一声声的深呼吸下,我生下了一对龙凤胎。 3 我是万万没想到,这对龙凤胎完美地继承了薄肆野的优缺点。 别人还在喝奶粉的年纪,我的儿子年年在看时间简史。 岁岁是个白白胖胖的小姑娘。 比年年晚几分钟。 年幼的岁岁就被查出来患有凝血障碍。 因此岁岁的衣服都是定制款,布料也选的是最好的。 年年已经过了吃奶的年纪,对化学实验格外地感兴趣。 家里的化学实验器具堆积如山就算了! 年年一整套工具都是最好的! 这谁养得起啊! 现在看来,四脚吞金兽果然名不虚传! 坚持了五年。 看着日益变少的余额,我深吸一口气。 打算重拾老本行,回归娱乐圈。 没遇到薄肆野时,我还是一个十八线开外的演员。 后来因为薄肆野救了差点被潜规则的我,我成了他的金丝雀。 这次,为了两个四角吞金兽。 我回国了。 经纪人坐在我面前,看着我带着的两个小娃娃,眼前一黑差点当场倒地。 当年薄肆野那件事过后,经纪人并没有埋怨我不珍惜机会,而是担心我被占便宜。 所以这次我回来找她,同样很放心。 「你要复出?」 「金姐,我一定会带领你走向辉煌的!相信我!」 岁岁和年年在一旁给金姐端茶倒水,哄得她差点找不到北。 「别给我画大饼,刚入行你也是这么说的,八年了!唯一的变化就是你多了两个小崽子给我画饼!」 金姐如今已经是娱乐圈里炙手可热的金牌经纪人。 带我这种十八线确实不太合适。 不过她念在之前的情义,还是给我找了份综艺顶着。 说是怕我饿死。 金姐行动迅速,火速和综艺签下合同。 她悄咪咪地凑到我身边:「你告诉我这个娃是不是之前那个的?」 「啊?哪个啊?」 我装傻充愣,装作听不懂她在说些什么。 为了两个娃的安全,薄肆野的身份真是不方便透露! 4 综艺定在一个星期后。 由于是直播的形式,有很多带娃的夫妻不愿意参加。 又要照顾孩子又要关心直播,这种形式太累。 但我管不了这么多,我缺钱! 「欢迎大家来到我们娃娃一家亲,本次的嘉宾除了三组是夫妻,还有两对是单亲家庭。 「考虑到两位单亲家庭的压力,节目组决定这一个星期内,单亲家庭将组成一个家庭完成任务。 「还有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这次我们将采用直播的形式播出!」 我下车走在最前面,年年岁岁一人一个行李箱跟在我后面。 带上我还有三组嘉宾已经到达现场,另一个单亲家庭却迟迟没有出镜。 【不是吧不是吧?第五组是谁啊?让我们影帝夫妇等这么久?】 【这算是在耍大牌吗?】 直到现场来了一辆车牌号五个八的劳斯莱斯,全场寂静无声。 【我焯!我看见了什么?88888!】 【家人们,起猛了!看到京圈大佬的劳斯莱斯了!】 车门打开,一条小短腿在空中乱蹬。 看起来倒是可可爱爱。 另一个车门打开,薄肆野从车上下来,绕过车尾去拉这边的小团子。 「起开,我才不要你拉我!」 小团子不接受薄肆野的好意,他捣腾着小腿跳下来。 我拉着年年岁岁默默地躲在三组嘉宾身后。 冤家路窄说的也就是我和薄肆野。 要是知道会遇到薄肆野的话,我绝对不来! 记得跑路留下那封信上,我写的是: 「薄先生,我要去拯救地球了!咱们后会无期!」 留下这封信时,我没觉得可以和薄肆野再次相见。 哪怕是这次回国后,我也认为我们两个就当作是不认识,谁也别来找谁麻烦! 但现在…… 「大家都相互认识一下。」 「薄肆野。」 「我叫薄焾,小名团团。」 薄肆野跟薄焾站在我面前,小家伙看着不太像薄肆野,但架势跟气质还挺像的。 我深呼吸了口气,硬着头皮介绍。 「苏溪,苏岁,苏年。」 年年从小就话少,这一点我敢肯定是随了孩他爹。 尽管我和薄肆野之间隔了有九个人,还能清楚地感受到他落在我身上的视线。 背后猛地一凉,我赶忙捂住年年的嘴巴。 摄像头敏锐地捕捉到薄肆野看着我脸上的一抹轻笑,我还不知道直播间已经炸开了锅。 【薄总笑了?笑了?一向生人勿近得薄总笑了?】 【我是不是眼花了?薄总怎么看着那个素人在笑?难道……】 【楼上别乱猜测!薄总不至于饥不择食看上这种货色!】 5 「我们的规则刚刚来时已经和几位嘉宾介绍过了,两位单亲家庭是要组队做任务的。两位没什么意见吧?」 这哪里是轮到我开口的时候。 岁岁却屁颠颠地跑到薄肆野身边,个子还没到薄肆野的膝盖,拉着他的裤腿: 「你这么帅可以当我爸爸吗?」 我小跑着低头要去拉岁岁,却被薄肆野握住手腕。 他一只手就能把岁岁抱起来:「我当你爸爸,你要叫我什么?」 「爸爸!」 岁岁这一声叫得我心脏漏了一拍。 团子在一旁抱胸看戏,年年更是没空管他妹妹,抱起手里的书就开始看。 一时间场面混乱到,我不知道该做什么。 「苏小姐,有意见可以提出来。」 薄肆野着重咬紧了苏小姐三字,我脑中警报嘀嘀作响。 我的手腕还被薄肆野握着。 大有一副我敢说,他敢捏死我的气势。 大屏幕的网友也开始活跃起来。 【怎么感觉薄总和这个素人之间怪怪的?】 【不是,薄总怎么握住那个素人的手!这还是那个把女生直接推出去一米多的霸总吗?】 【没发现,薄总眼神就没从那个素人身上离开过吗?我赌他们有一腿!】 我默默地抽出手,脸色苍白地开口:「没意见。」 我敢有意见吗? 综艺开拍的第一天,节目组特意让我们熟悉熟悉环境。 6 「想必大家都了解了这里的情况,一共有四间房子供大家居住,一套别墅,一个装修好的双层楼,一个平层,还有一间小草屋。 「我们通过游戏来决定各位今晚住在哪里。游戏一共三轮,每轮第一名十分,第二名八分,第三名五分,第四名一分。 「三轮下来得分最高的可以住在最豪华的别墅,最低分则是只有两个房间的小草屋了。」 我和薄肆野相互对视一眼,还是我摸了摸鼻子低下头去。 「第一轮是你画我猜,男方画女方猜!」 看着薄肆野画板上抽象的画,我无语凝噎。 之前怎么不知道,他没有一丁点画画的天分? 「你最喜欢的吃的。」 「榛子蛋糕!」 「非常正确!」 看着画板上糊成一团的绘画,我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为什么是榛子蛋糕。 这一轮下来我和薄肆野凭借着之前的默契,成功拿下第一。 【石锤了!旁边结婚五年的夫妻都没有薄总和苏溪默契!他们一定有关系!】 【榛子蛋糕真的超级好吃!】 【楼上的,人家都在车上了你怎么还玛卡巴卡?】 第二轮是小孩子的接力赛,岁岁体力不支在第一棒就拖了后腿。 这一轮也只拿了第二名。 最后一轮是家庭协作,我和薄肆野负责传递工具,小孩子负责捡混杂在一起的豆子。 三个之前素未谋面的小奶团,此刻却默契十足,分分钟就挑好了豆子。 不出意外,我们又是第一。 不负众望地住到了最好的别墅里。 7 时隔五年再和薄肆野同住一个别墅,我还是有些放不开。 「两位老师,今天中午的饭菜需要二位相互协作完成。」 面前的茶几上是节目组送来的新鲜食材,三个小孩在院子里捣鼓其他的。 偌大个客厅内,只有我和薄肆野。 「我出去一下。」 「好。」 薄肆野不出十分钟就回来了。 手里还提着我喜欢的蛋糕。 「哪里来的?」 「你先吃,我去给你做饭。」 弹幕又开始发疯了。 【疯了疯了!这个世界疯了!】 【起猛了!我是真的起猛了!薄肆野,京圈太子爷!给一个单亲妈妈做饭?做饭?】 「这多冒昧。」 我顺手接过那盒蛋糕。 我坐在沙发上吃着蛋糕,薄肆野在厨房里忙碌。 系上围裙的薄肆野,平添一丝人夫的味道。 就好像是以前,他在我感冒的时候会给我做饭。 但五年过去了,仿佛过去很久很久了。 晚上到了睡觉时间。 我这才发现偌大个别墅里只有两间卧房能住! 还没等我分配,奶团子们就已经报团要在一起睡觉。 他们占一间房,那另一间不就剩我和他薄肆野两个人了吗? 这和羊入虎口有什么区别? 晚上没有直播保命,指不定薄肆野把我虐杀了怎么办? 8 果不其然,直播摄像头一关闭。 「苏溪,我们之间的账也该算算了。」薄肆野就把我堵在了房间,手死死地扣着我的腰身,「为什么离开我?」 这话我怎么接? 说给你白月光腾位置吗?我为什么离开,你心里没点数? 我吞咽口水,拿出最好的演技。 「当初离开你我也是迫不得已,跟在你身边五年,你始终没给我一个名分,我和孩子需要一个家啊。」 薄肆野被我气笑了:「不是你跟我说的,只跟我谈钱?结婚就是谋财害命?」 我一愣,好像是有这回事! 薄肆野当时试探地问过我感情,我当场表明立场,坚定的告诉他! 我只喜欢金钱! 「孩子爸爸是谁?为什么不陪你们上综艺?他对你们好吗?」 「挺好的。」 回答完薄肆野的问题后,周围的空气瞬间降了几度。 他钳制我的下巴,低头下来,我伸手立刻挡住了他。 「薄总这是做什么?」 薄肆野红了眼,喘着粗气:「这一个星期内,我们是一个家庭。反正我们以前什么都做过。」 我脸色暴红。 这是可以说的吗? 「那也是以前,不是现在!」 我推开他的手,一扭头,深呼吸了口气,不行不行,一定要把持住! 绝对不能再犯以前的错! 他心里是有白月光的! 哪怕现在以单亲爸爸的身份来参加,他也已经有孩子了。 他跟别人孩子…… 理智告诉我,绝对不能和他有任何的越界! 好在薄肆野也没有继续,他松开了手,还说:「苏溪,这笔账迟早要还回来的!」 剩下几天薄肆野自动代入一家人里顶梁柱的角色,把我们照顾得非常好。 9 节目临近尾声,最后一天小孩子组团去摘蓝莓。 「妈妈,我一定给你摘最大的蓝莓回来!」 岁岁对于野外的一切事情都非常感兴趣,年年手里拎了两个竹筐跟在她身后。 「路上小心一点。」 临走时薄肆野把两个小孩抱起来:「我们宝贝摘得永远都是最大的。」 被冷落的团团,抱胸满脸不愿意。 「呦呦呦,还我们宝贝~~」 我轻轻揉了揉团团的脑袋。 大人被分配到捉鱼、生火、做饭。 我和薄肆野好巧不巧地被分到了捉鱼上,看着还算清澈的小河。 节目组贴心地给我们备了网兜。 这东西在我眼里恍若摆设。 作为一个从小爬树掏鸟蛋、下河摸鱼的农村小孩,这简直是非常简单。 反观薄肆野站在岸边,唇色发白。 「薄肆野?你先坐着,等我给你捉鱼吃。」 我把裤子挽在膝盖处,站在水里手里拿着捕鱼用的叉。 往下叉了几下,把水都搅浑了也没捉到一条鱼。 索性直接放弃工具徒手捉鱼。 我双手抱着一只不大不小的鱼,冲岸边的薄肆野喊:「嘿!快看我捉到了一条大鱼!」 一棒子把鱼打晕丢在岸边。 不出三分钟我一共捉了三条大鱼,还顺手摸几个小泥鳅。 节目组似乎没想到我们能捉这么多鱼回来,备的桶根本放不下。 我一路上抱着鱼,薄肆野手里拎着桶。 【苏溪敲鱼和捕鱼的手法格外娴熟,合理怀疑她干过杀鱼!】 【我小时候也是这样玩的,不过每次浑身都疼搞得一身泥,被我妈追着揍!】 【苏溪笑起来是真特么好看啊!我一个女的都被她迷惑了!】 「溪溪,别动。」 薄肆野一靠近我,也被我沾染上了鱼腥气。 他抬手轻轻地摩擦我的脸颊,语气温柔:「蹭上泥了,我带你去洗洗。」 一路上都被他的美色迷惑,全然忘记这还在直播。 他拿毛巾轻轻地给我擦脸,生怕弄疼了我。 殊不知直播间已经炸开了锅,就连微博上我和薄肆野的名字紧紧地绑在一起占了十个热搜! 【这个世界一定是玄幻了!一定是!】 【薄总他对苏溪真的好温柔!他们两个要是没一腿我就倒立洗头!】 【死之前一定要谈一个这样的!一定要!死之前一定要谈一个这样的!】 【楼上不要妄图这样获得长生!】 有嗑 CP 的也有质疑我们是剧本的,网络上的争吵越来越激烈,骂我好手段勾引人的居多。 但我不在意,钱拿到手就行! 这个综艺到这里已经算是尾声了。 临行前,岁岁不舍地抱着薄肆野的裤腿:「爸爸,你是不是不要岁岁了?我要跟爸爸在一起。」 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好不可怜。 难不成真的有血脉相连这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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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吃下合欢散,把床单都扭成麻花了。 沈知然却紧闭双眼,没有像前世那般卑微求我,用他身子解毒。 这一世,我不想强行忍下药性,成为废人,凄惨而亡。 也不想辜负他的情意。 可我没想到,沈知然也重生了。 他垂眸避开我: 「公主,臣只是你解闷的替身……无福消受公主的爱怜。」 「臣的债,已经还清了。」 1 沈知然静悄悄地坐在我身侧两丈远的地方。 一身藏蓝圆领白鹤长袍摆在腿侧,墨发被编织银饰的发带束起,垂至窄腰。 任由我把自己拧巴成煮熟的虾子,他薄唇紧抿,脸上仍是冰霜般的漠然。 他及冠之年,战功显赫,是最年轻的将军。 可还是被我强行掳来,当我欲擒故纵的棋子。 我称他为替身。 京中人嘲讽,说他沈知然空有一身战功,没想到,最后还是靠那张脸来取悦公主,成了条哈巴狗。 但我知道,沈知然在意我。 他快饿死的时候,是我救了他。 也是我,暗中托人送他去了军营。 他比我更清楚,无依无靠的人,只能拿一身铁骨性命去拼。 他拼出来了,却又因我随手的恩情,被困在我这里。 「合欢药性激烈,公主自重,臣去请太医。」 沈知然清冷的声音让我回过神。 他浑身笼罩着一股极为沉重的冷意。 眼底的失望,几乎凝成实质,狠狠地撞击着我酸涩的心。 我心中咯噔一声。 不对…… 按照上一世的轨迹,沈知然应该会决然跪在我床头,苦苦哀求我用他的身子解毒。 他应该说:「合欢不解,公主必然落下隐疾。」 「臣卑微之身,但请公主以自己身子为重。」 可现在,他转身得尤为干脆,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怎么会这样…… 我无措地看向沈知然的背影。 难道,沈知然也重生了…… 我的脑子里猛地闪过这个猜测。 若是重生,倒也说得通他如今的冷漠。 前世,我害惨了他。 我死死咬住下唇,难受得五脏俱焚。 难道还要重演一遍肺腑受损,终身残疾的人生吗…… 努力压制着嗓底的喑哑,我不想放弃这唯一求生的机会:「别走、别走……救救我……」 他的脚步声在门口停了片刻,随后消失。 我呼吸一顿,跌坐在榻上。 身上愈发热了起来。 我难耐地将脸蒙进衣袖里,身体上的异样尚可强忍,眼泪却控制不住地滚滚落下。 「……」 簌簌的衣衫摆动声后,床单、被子,连带着我,都被沈知然一只手拽起。 我呆呆地望着他,脸上发热,眼睛被泪水模糊。 沈知然盯着我的脸,滞了一瞬。 他咬着牙,眸中闪过挣扎之色:「公主当真就……非温钰不可?」 沈知然还是没狠下心。 他恨铁不成钢地把我摁在床上:「李明珠,我真是欠你的。」 我啪嗒啪嗒地抹眼泪。 沈知然帮我罩上外衫,抬起头,紧紧盯着我的眼睛:「你在这等着,谁敲门都不要开。」 「老子今天就是绑,也把温钰给你绑来。」 我忽然抓住他的手指,酸溜溜地望着他: 「我要你——帮我解毒,我们两清。」 「或者,我们交换……我求父皇放你回军中……」 沈知然身子僵住。 他眼神暗下,看着我紧握的手指,喉头滚动:「你——」 我扑到他的怀里,勾着他的脖子,抬起眼,湿润地盯着他。 那双琉璃眸子愈来愈深,染上情绪。 靠得近了,我才嗅闻到他身上也有一丝合欢散的气味。 我怔了一下,沈知然也中了合欢散吗…… 他脸颊紧绷,气息顿滞。 我蹭着他的下巴,将他的手臂放在我的腰上,示意他将我抱进床榻内侧:「帮帮我……」 他抿紧唇,乱了呼吸:「我不是温钰——」 我仰头,堵住了他剩下的话:「我知道……」 沈知然极力忍耐,还是溃不成军: 「听说,会有点疼。」 「疼,就咬我肩膀。」 2 我是个庶出公主,不受宠,也不聪慧。 唯一的出格,是丢下尊严追求温钰。 沈知然偶尔会气恼地笑我:「李明珠,我有时候真想打开你的脑子,看看你每日迷迷糊糊地都在想什么。」 「你斗不过温钰那个表妹季青青的。」 我不服,也曾揪着沈知然的衣袖耍赖,非要他说清楚我凭什么斗不过季青青。 他始终不肯说。 答案后来我也猜到了。 因为温钰不爱我。 前世,我为温钰守身,忍下药性成了废人后,本想自尽了断。 是沈知然及时赶来,护住我的脖颈,替我挡下匕首。 他任由自己皮肉绽开,鲜血横流,只浅浅地叹息:「臣还欠着公主的恩情。」 「公主若走,请先取了臣的命。」 我本没有驱使他的权力。 刚开始,是父皇忌惮沈知然野蛮生长的名望,默许了我这个庶出的公主胡闹。 可在我残废的那段日子,沈知然竟然卸甲还职。 他一边喂我苦药,一边笨拙地安慰我: 「我去寻神医救你,在我回来之前,你照顾好自己。」 「无论如何,都还有我,不怕。」 我苟延残喘了几年。 然后,死在了他携神医回京的路上。 我本可以不死的。 是我想快点为温钰诞下子嗣,不顾沈知然的叮嘱,服用了禁药,血崩而亡。 沈知然回来时,我的尸首已被草草安葬。 他在我的坟茔前,呆坐了整整一天。 临走,他哀叹一声: 「李明珠,我的债,还完了。」 此后,我漂浮在人世间,无处可依。 那段日子,我恨极了沈知然。 恨他没有保护好我,让我中了合欢散。 恨他为什么不早些寻到神医,让我如愿。 后来,我又恨温钰和季青青,一个对我三心二意,偏装作一副痴心模样,让我错付;另一个菩萨面毒蛇心,害得我痛苦惨死。 最后,我恨我自己。 识人不清,愚蠢至极。 贵为公主,却被人耍得团团转。 可沈知然何其无辜。 他本该灿烂明亮的未来,因为我变得风尘仆仆,黯淡无光。 少年将军,意气风发。 却被一个蠢笨的公主困住了一生。 好在,我还有弥补的机会。 这一世,我要助他荣贵无双。 还要让季青青和温钰自食恶果,苦尝我受过的痛苦。 小半时辰过后。 「好了……好了……」 我气喘吁吁地瘫软在床上,双臂撑着沈知然的胸膛,心惊肉跳。 他深色双眸里,仍滚动着尚未尽兴的风光。 此时,合欢散毒性是完全解了。 我脸颊赤热,心想道:怪不得沈知然会有「闺梦中人」的名号…… 传闻,在边疆拉练时,不少女子垂涎其容貌身体。 在风俗开化的村子,亦有自荐枕席者。 只不过沈知然满脑子都是挣战功,毫无男女之情的心思。 此刻,这位不沾人欲的少年将军,正侧躺在我身边,幽幽地看着我。 他的墨发垂在我的肩膀,表情出神。 我红了脸,忙起身穿衣。 刚挺起腰,难以言说的酸痛让我又倒下。 他默了一瞬,覆身过来:「还想要?」 3 我:「……」 「沈知然,我、我腰酸……」我小声地说,有气无力,「起不来……」 沈知然沉吟片刻,起身,轻柔地扶我起来,为我梳妆打扮。 我心中提起一口气。 这个时候的沈知然还是一个粗人,不会这些。 是前世我缠绵病榻,身边人又都被设计清除后,他自降身份当我奴仆,才慢慢手巧起来。 沈知然将我的珠钗轻柔插入发丝,整理我的衣衫。 细致从容。 我心里泛起阵阵苦涩。 宽大袖子下的手紧紧捏紧,我故作冷淡道:「出了此门,方才的事本公主会当没发生过。」 沈知然沉默,长长的睫毛遮住他眼里的神色,让我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 半晌,他轻笑一声:「臣知晓,这不过是一个交换。」 我这才松了口气。 他眸光流转,似乎想从我脸上看出些什么来,似乎有几分试探的意味。 这一世没了我对他的牵扯,他自当有无比绚烂的人生。 「明珠公主!你在哪儿?」 门外恰巧响起了一阵焦急的脚步声。 季青青掐好时间来的。 如果我待药效发挥完全,再纠结犹豫片刻,她就会正好碰上我和沈知然颠鸾倒凤的时候。 只是她没想到,药效尚未发挥完全,我就已经解了。 屋外,季青青的声音满是慌张,似乎急得快哭了出来:「我知错了!」 另一道清冷的男声随着响起,带着下意识的嫌恶:「青青,你没错,今日我们在季府办私宴,她即便贵为公主,也没有不请自来的道理。你好心招待,她偏使小性子乱跑,以至于人生地不熟迷路,与你何干?」 前世,我生怕温钰误会我,顶着药效直接冲了出去,仪态尽失地辩解。 是季青青故意给我喝了下药的茶水,又暗示我温钰之所以不理我,是因为沈知然,只要找温钰解释清楚,给温钰一个台阶就好。 我不假思索,如无头苍蝇一样在季府乱找。 「温钰哥哥,是我没哄好公主……」那话音左右飘忽,最终停在了房门前,「明珠公主她养面首什么的,一定是在开玩笑!她心仪温钰哥哥你是众人知晓的事,怎么会三心二意呢——」 嘭的一声,房门被推开了。 按常理,我贵为公主,他们即便寻我,不该,也不敢如此放肆。 是我,不想温钰觉得我仗势欺人,硬是抛下了自己的皇室威严,成了有史以来最憋屈窝囊的公主。 只要有温钰在的场合,我必然会柔和得像是一只兔子,谁踩我一脚都可以。 兔子,是极能忍受疼痛的动物。 哪怕剥皮放血,都能忍住不发一声。 「明珠公主你——」 空荡荡的厢房里,我和沈知然孤男寡女,相处一室。 季青青得逞地勾起嘴角—— 她惊讶地捂住嘴巴,巧妙地让开身位。 不紧不慢的脚步声后,一身月牙色白袍的男子站定在门口的位置。 男子眉眼如画,容颜俊逸,姿态雅致,谪仙般的清冷气质,犹如高高在上不染尘埃的皎月。 京城公认的第一美男。 他脸色难看地看着我,和站在我身后的沈知然。 方才的云雨,使得我脸上绯红尚未完全褪下。 我略微心虚,沈知然反而淡淡地抱着双臂,唇瓣微勾,直视温钰。 他们二人很少有同框的时候。 有温钰在的时候,所有男子都会被比得如同渣滓。 但季青青与众人的目光,却愣愣地落在了沈知然的身上。 不同于温钰的羸弱温和,沈知然身上是毫不掩饰的侵略性和攻击性。 锋利的骨相,上扬的长眸,平时生冷勿近的气息,此时变得外放且野性。 像是一只刚开了荤,餍足的野兽。 4 「明珠公主,你——」季青青好久才反应过来,瞥着沈知然的侧脸,「你和沈将军在这做什么?公主的婢女奴仆呢……」 我还想问她,将我的奴仆都锁到哪个院子去了。 她反而来暗示众人,是我有意驱散众人,便于和我的「面首」私会。 「不知廉耻。」温钰突然冰冷开口,鲜少地动了气,「明珠公主,这是季府,不是公主府。」 「不请自来非客也,尊请公主,和公主的男宠——」 我拧起眉头。 温钰如何说我,我都可当耳旁风。 但这一世,我绝不允任何人再编排沈知然。 「温钰,沈将军是父皇亲封的骁勇将军。」我再不装那窝囊的兔子样,扬声冷讽道,「你即便不敬本宫这个明珠公主,皇帝的旨意总该敬畏,妄议沈将军,质疑皇威,温大人平日里就是这么教导你的?」 我说完后,四周看戏的人嗖地倒吸一口冷气。 足足静了几秒,他们才以一种看疯子的眼神看向我。 我怎么敢的? 难道我就不怕温钰生气,以后再不理我? 温钰也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 诡异的沉默后,沈知然突然笑了出声。 他走到我身前,深深看了我一眼,笑着帮腔:「温公子满脑子都是男女之事,自然听不进温大人教导……难怪官位一直停在五品。」 我眨眨眼,这才想起来沈知然已经官至四品。 分明是比温钰高的。 他一直顾及我,才不敢给温钰脸色看。 「沈将军。」温钰彻底黑了脸,「我似乎没有和你说话。」 沈知然耸肩,戏谑道:「方才明珠公主似乎也没有允你开口。」 「这是我与公主之间的事。」温钰脸上浮现一抹不耐烦,「一个我的替身罢了——总之,和沈将军无关。」 沈知然扬起下巴,不甘示弱:「温公子难道看不出,明珠公主并不是很想与你有关吗?」 我:「……」 沈知然似乎心情不是很好。 他很少有这种不控制脾气,咄咄逼人的时候。 「罢了。」我扶着腰,有气无力道,「沈知然,我们走。」 刚抬脚,脚底发软不受控制地跌向地面。 我暗道不好。 沈知然面色一凛,下意识去接我。 温钰眯起眼睛,也伸出胳膊去拉我。 天转地旋后,我落在沈知然宽阔温热的怀抱里。 他把我打横抱起,上下看了看,搂紧: 「温公子身子弱,赏花作诗是长项,保护公主这种事,还请歇歇吧。」 他讥讽地看向温钰,和温钰滞在半空的胳膊。 温钰脸色微微发白,默了一瞬:「明珠公主的喜爱太过沉重,这种戏弄的把戏恕在下并不喜欢。」 「今后还请不要再纠缠在下了。」 温钰冷冷说完,转身离开。 季青青看好戏地看着我:「哎呀呀,明珠公主,你好像玩得有点过火了呢……」 「不过温钰哥哥他定然只是说气话,公主千万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季青青笑着宽慰我。 我心中一动。 似乎……季青青一直都在劝我和温钰在一起。 从头到尾,都不曾劝我放手。 表面上,还一直帮我出谋划策。 「公主放心,我私下定然会在温钰哥哥面前说公主好话的。」季青青笑眯眯地说,「他只是太在乎公主,所以才口不择言。」 前世,若不是季青青一直在暗示我,说温钰心悦我,我也不会强行请父皇下旨成婚。 季青青为了能让我嫁给温钰,甚至心甘情愿当侧室…… 5 回去的路上,我坐在车厢内,沈知然在车厢外为我驱马。 马车摇摇晃晃,我疲惫地靠在软枕上,有些昏昏欲睡。 我揉着隐隐作痛的额头,迷糊间,仿佛听见一道落寞的声音:「我真的是……替身吗?」 我睁开眼睛:「嗯?」 四周又静得只有马蹄踏踏和车轮转动的声音。 「沈知然,你方才说话了吗?」 外面静了片刻:「没有。」 我哦了一声。 「今日之事……谢谢你。」我朝着门口的方向挪了挪,贴着车厢门,小声说,「我会求父皇,让你重回军中。」 我听见沈知然呼吸重了一分。 「还记得我说的吗?」我压低声音,「我们两清了。」 「从此以后,你是骁勇将军沈知然,我是明珠公主,我走我的阳关道,你——」 吱呀一声,车厢门被推开,沈知然冷脸,直勾勾地盯着我: 「要是我也想走阳关道呢?」 我:「那我来走独木桥。」 沈知然继续盯着我:「那我要走独木桥呢?」 我:「我坐船,也可以游过去,然后派人去桥上接应你,保你安全下桥。」 沈知然眼神闪动。 他转过身,关上了车门:「臣如公主所愿便是。」 我重新坐回车厢内侧。 还没来得及阖眸,车门又被打开。 他皱着眉,深吸一口气,眼神深暗,带着强烈的不甘心: 「你就这么想和我——一刀两断?」 我张张嘴,刚想说话,他又继续追问道: 「在你眼里,我真的只是温钰的替代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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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友失忆了。 忘了自己是弯的,忘了我。 追他是我这辈子做过最辛苦的事,我不打算再来一遍了。 正巧他的母亲也希望,他能回到原来的人生轨道。 我妥协了,做回了他人生中的陌路人。 可他却在我装不熟路过时,一把将我搂进怀里。 「冒犯了……是身体记忆说我应该抱你。」 1 临睡前,我又想起周渐的一个缺点,在备忘录记下: 【拖延症严重,总是拖到半夜才去洗澡。】 手指划了下屏幕,这些天绞尽脑汁地想,已经列了二十多条。 我想,到五十条的时候,我一定可以彻底放下周渐了。 周渐是我的男友,是我追了很久才追到的直男。 他失忆了。 忘了自己是弯的,也忘记了我。 并且几乎没有恢复记忆的可能。 这对我的打击,无异于辛辛苦苦摆多米诺骨牌,摆到一半忽然倒塌,前功尽弃。 我们都是个性鲜明的人,在一起磨合了很久。 互相妥协,互相让步,把自己改变成能契合对方的模样。 眼看着生活越来越和谐,可进度条,忽然清零了。 他出事时我在外地出差,赶回来正好看到他笑着和美女护士打趣。 路上我已经知道了诊断结果,还在想是不是他恶作剧骗我。 看到那熟悉又陌生的笑我才意识到,这是真实的。 他注意到了门边的我,探寻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番,最后友好地朝我微微点了下头。 那疏离的姿态,让我感到天旋地转,呼吸不上来。 周渐母亲扶住了我,将我带到了一边。 前两年她对我掰弯他儿子这件事非常不满,最后迫于无奈妥协了。 这次意外,对她来说或许是件好事。 果然,她握住了我的手,恳求道: 「小至啊,你能不能放过他,让他过回正常人的生活呢?」 抹掉聊天记录,删除相册合影,告知共同好友。 退出一个人的世界,竟然如此简单。 2 周渐留了不少东西在我们的小家。 我将它们尽数打包送回周家,去的时候和他母亲确认了周渐不在,没想到离开时恰好遇到他回来。 电梯门一开,他晃着车钥匙和我对上视线,张嘴「啊」了声。 「是你。」他往一边让了让,「是来看望我吗?我已经没事了。谢谢你来。」 我迅速管理好自己的表情,迈步出了电梯。 「对,从阿姨那里听说了。」 周渐欲言又止,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那个……抱歉,我丢了几年的记忆,所以不太记得你是谁了……能来医院和我家看我,我们以前的关系是不是挺好的?是同事吗?」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听他这么说,我还是心头一阵钝痛,泛起无尽的酸涩。 强行按捺下翻涌的情绪,尽量声音不抖: 「嗯。我们在同一个项目组,我叫方至。等你复工,我可以带你重温业务。」 周渐表情一松,露出了感激的笑。 「谢谢,要不要再上楼坐坐?」 我听得出,这只是客套。 当初刚在一起没多久,周渐带我回家。 我在楼下徘徊,抱着柱子不敢上楼。 他直接一把把我扛在肩上进了电梯,将我圈在角落,我无处可逃。 那时他笑着安慰我:「放心,我妈不打人,真打起来我扛着你跑。」 我看向此刻挂着疏离微笑的周渐,垂下了眼。 「不用了。公司见。」 回到车上,我点开备忘录,指尖颤抖又记下一条: 【品位倒退,选的古龙水好难闻。】 已经快 30 条了,我预想的进度已经过半了。 可想出他再多缺点,都没能磨灭掉一点他在我心中的分量。 我靠着椅背叹了口气,车窗忽然被叩响。 还是周渐。 我按下窗,他俯下身和我对视。 「可能是我多管闲事,你真的没有不舒服吗?刚才就觉得你脸色有点差。」 我揉了一把脸:「没事,可能有点累了。」 「要不要叫个代驾?我就是开车走神才会出事,还是谨慎些好。」 没人知道他那天出门是要去做什么。 事发前几天我隐约能感觉到他有事瞒着我,但我从来不是刨根究底的性子。 如今当事人自己都忘得一干二净,我再也无法得知了。 「谢谢你。」 这两天被他道谢那么多次,我总算还上一句。 「不过放心吧,我很惜命的,开车会注意。」 3 我没告诉他,其实我们不仅是同事,还做了一年大学室友。 大四时我生病休学,留级一年,返校被分去了周渐的宿舍。 原本想着最后一年了,大部分人不是实习就是备考,不会有太多交集。 可周渐就这么大摇大摆闯进了我的生活。 他顾及我恢复期身体差,帮我打饭,跑辅导员那儿拿资料,陪我去复查,连洗个澡都要守在一旁担心我忽然晕过去。 他说:「好兄弟嘛,应该的。」 换作以前,我绝对不会招惹直男。 但在生死间游走过后——没什么好克制的,特么的老子就是要和喜欢的人谈恋爱。 他直,那我就把他掰弯。 我要活在当下。 我追了他半年多,到毕业也没追上。 离校那一天,我把与他同个公司的 offer 和回老家的机票放在他面前,让他帮我二选一。 他看了一眼说:「别干巴巴追了。」 闻言我彻底心死,拉了行李箱就要走。 他攥住我的手腕一把扯回。 我跌坐在他腿上,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他扣着后颈就吻了个严实。 「直接亲我不行吗?」 4 周渐复工是半个月后的事了。 领导给他安排了同事,带他重新上手业务。 在一圈嘘寒问暖声中,他向我投来了不解的目光。 我坐在人群外,低头喝了口水。 那天随便诌的话,他当真了。 毫不意外,他在茶水间堵住了我。 「方至,为什么不是你?」 「我最近有些忙。」我哐哐往咖啡杯里舀咖啡伴侣,掩饰着自己的心虚,「所以组长安排了别人,他业务很强,你跟着他没问题的。」 「可是……我问了别人,他们说我们关系一点也不好,都没怎么说过话。」 …… 我想了想,诚恳道:「他们说得没错,只是我这个人,比较容易爱心泛滥,公司保洁阿姨扭伤脚我也去探望了。」 周渐闭了嘴。 视线下移,我的咖啡杯里半杯白花花的粉末。 「不要喝这个,植脂末,对身体不好。」 这对话,这语气,一瞬间让我有些恍惚,以为他还没失忆。 周渐不让我吃垃圾食品,管得很严。 每次我猪瘾犯了,只能背着他偷偷点外卖。 我实在不擅长伪装,老是被抓到。 被抓到的日子他能折腾我到天亮,美其名曰帮我尽快代谢。 我笑笑,当着他的面冲泡,吨下一大口。 「我就是喜欢这种廉价的味道。」 他的喉结滑动了下,显然是有话被强行咽下了。 「没别的事的话,就赶紧回去工作吧。」 我没把握,再孤男寡男地待下去,会不会说些不该说的。 迈步经过他身边,小腹前忽然横来一条手臂,轻轻收力一揽。 我缓慢地眨了眨眼,那一秒似乎被无限延长了。 隔了两件衣服的体温,坚实的胸膛,落在我后颈温热的呼吸。 我定在原地,周渐立刻抽回。 他茫然无措地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一张帅气逼人的脸此刻涨得通红。 「抱歉抱歉。」他结结巴巴,惶恐不安地道歉,「我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 真是稀奇,大脑不记得了,身体却有自己的记忆吗? 我和周渐是办公室地下情侣,别人只知道我俩没什么交流,关系一般。 却不知道我俩在人挤人的电梯厢里手指交缠,在无人的茶水间大胆拥抱,在打印室用机器操作的声音掩盖一个吻。 或许这种事做了太多次,身体已经有了惯性。 5 空白的聊天界面很快被他的道歉铺满。 我耐着性子回:【不要在意了,同事之间搂一下没什么的,更何况我们都是男的。】 他这才消停。 过了一会他又问:【你的朋友圈背景是你和女朋友吗?】 心猛地跳动起来。 把朋友圈设置权限了,竟然忘记把背景换掉。 幸好不是真人露脸,是之前散步时拍的,路灯下两人的影子。 在两个路灯中间走时,两人的影子贴近又分开,不断重复。 我觉得有点意思,就在影子挨着的时候拍了照。 「影子贴着有什么意思?」周渐嘴上这么说,还是耐心地保持姿势等我拍完,然后扳过我的脸凑上来亲亲,「有本事发正脸。」 迅速换掉了背景。 【前任。】 发完后顿了顿,又加了一句:【复工第一天,请好好上班吧。】 领导倒是没想让我们好好工作。 周渐曾经帮他谈成过两笔利润巨大的合作,是功臣。 所以他没有在周渐出事时抛弃他,今天还为他设了接风宴,到了下午所有人都摩拳擦掌等着去酒店炫饭,无心工作。 饭局的主角是周渐,我坐在离他最远的地方,看着他左右逢源,从容自如地与大家应酬。 周渐的人缘一直很好。 他和我在一起后,缩小了自己的交际圈。 如今也算是回到自己的舒适领域了。 我开始想,周渐是不是不和我在一起,会更快乐一些。 心里空了一块,我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辛辣刺激一路烧到胃,我才想起来今天开了车。 软件上代驾司机的小点越来越远,同事已经散得七七八八。 余光看到周渐和领导打完招呼,顿了顿后朝我这边走了过来。 我顿时有些紧张。 手指点了拨打键,假装自己很忙,不能被打扰。 周渐停在三五米外,安静地看着我。 「啊?你说什么?」 小哥的声音裹挟在呼呼的风声里,听起来风驰电掣的。 「我说另一个平台自动接了一单更近的,这单过不来了,你取消吧。」 我已经等了他将近半小时,明明早就可以告知我,偏偏要拖着我。 他似乎毫不在意:「笑死,你自己不取消就等着呗……」 闻言我那点酒气噌地冒上来,嗓门控制不住地就大了。 毫不客气地问候了他的家人反被挂断,正在想要怎么教训一下没有信用观念的人,手机忽然被抽走了。 「我没喝,我来开吧。」 周渐朝我伸出手:「钥匙给我。」 6 或许是他的表情和提议太过自然,我没能在第一时间拒绝。 车子驶过两个路口,我才反应过来这是多么不合适的行为。 信号灯跳红,车在斑马线前稳稳停下,漫长的 60 秒。 ? 本内容版权为知乎及版权方所有,侵权必究 阅读完整内容可在知乎 APP 搜索 「男朋友失忆后疯狂倒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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