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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人文]有没有病娇占有欲强的男主小说?求推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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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学生哥哥缠上的家教老师你 x 蓄谋已久不择手段的男主 已完结 全文2w+ （尽可能满足朋友们了，但是弟弟的确结局就是，额……嗯……） 和富二代男朋友分手后，他被强制性送到了国外。 而他那从未出现过的妈妈要你如数归还他送给你的礼物。 “既然余小姐口口声声说，不是冲着小睿的钱来的，那我儿子当初给你花的那些钱，送的那些礼物，是不是也该还给我们？” “我会联系助理去取。” 可你没想到，来人是比他更恐怖的他哥哥。 你逼仄的家里，破旧的沙发上，对面的男人一席名贵西装，坐姿慵懒但显尽矜贵气质，眉眼淡漠，睥睨有些拘束的你，指节分明的手搅拌着眼前的廉价咖啡。 而你从看到他出现在你家门外开始，就一直在出冷汗，你不知道为什么说好的助理会变成眼前这个男人。那股子沉稳神秘，又带着极大压迫感的气息比两年前更强大，几乎让你窒息。 你咬咬唇，尽可能保持冷静。 “两年不见，余小姐好像还是很怕我。”言瑾扬扬唇，狭长的眼睛半眯着，语调平缓，毫无波澜。 你扯扯唇笑得很勉强，“没，没有。” 尽管你这么说，但他说对了。哪怕现在是在你家里，算得上是你的地盘，你也还是怕他。 比起你前男友言睿和他妈妈，你更怕他哥哥——言家真正的掌权人，言瑾。 这个……两年前就看不起你，贬低你，还对你存了非分之想的男人。 “既然如此，那请吧，我的时间很宝贵。”言瑾抬腕，朝你示意了下时间。 你染上几分歉意，深呼吸一口，蹲下去将身旁箱子里的东西尽数展示。 “四个包，六条项链，两个戒指我都没有拆封过，然后……这些是他送我的衣服还有鞋子，有的我没拆封，其他的都只穿过一次，很抱歉，我不知道这种东西是该卖了返现，还是……” 你缓缓说着，声音如涓涓细流，在言瑾的心里卷起一层又一层的涟漪。 他垂眸看你蹲在地上，沉静又细致地整理那些碍眼的东西，干净清丽的脸上没有太大的表情，头发松软，散落在背上。单薄的家居服勾勒出纤细的脊背，许是你太瘦了，所以偶尔俯身时，胸前的光景都会透过窄小的领口浮现在他面前。 啧。 还真是……随时随地都在挑起他的兴趣。这样惹得他惦记了两年的人，两年前还在他身下哭着让他冷静些，连他都看不上眼的人，不知道怎么就会跟了他那没有责任感又懦弱的弟弟。 真是个蠢女人。 “言先生，就是这些了。” 言瑾还想要透过注视你肖想更多时，你已经细数完了，抬眼正好对上他欲望渐起的眼神。 好想逃。 言瑾看着你这副神色哀哀的模样，霎时陷入几分沉迷。明明不是什么美女，但一双眼睛怎么能长得这么好看呢。 杏眼澄澈，本来就显温柔无辜，眼角还微微下垂，再往下还有颗小小的泪痣。 如果再含点泪水，或许会更漂亮。 但其实言瑾两年前就看你哭过不少次了，只是几乎没有一次是为他流泪的，这点让他很好奇。如果你的眼里只有他，爱恨嗔痴各种情绪都只为了他，会是一副什么样的光景。 可惜了，你对他只有惧意。 “没关系，我会转交给她们。” 凝滞的空气里，言瑾的话让你的心慌少了些。 “不过……”言瑾从怀里掏出一沓早已经泛黄的缴费单，蹲下来与你平视，修长的手捏着你的下巴，语调里含了几分戏谑， “你倒是半分不提，欠我那五十万啊。” 语毕，在他逐渐收紧的力道中，你没忍住惊呼几声，而他平如古井的眼里，你那双好看的眼睛，终于被逼得泛起了泪花。 还满是恐惧。 “我还是……第一次来你家里。” “两年前在别墅没做过的那件事，要不要……在这儿试试？” 2. 你第一次见到言瑾，是在言家别墅。 两年前，你还在A大读大二。 父亲在乡下有个小鱼塘，经营不善，鱼苗被死对头搞死了不少。 本来乡镇里生意就不好做，一家几口人都靠着父亲卖鱼赚钱，如今家里捉襟见肘，几乎都快支付不起你的学费了。 “没事的乖宝，你爹我肯定能给你凑出学费，你别瞎操心了。”电话那头，你爸爸尽力语调轻松，意图让你放心。 尽管他已经伪装得很小心了，但隐匿于轻快话语中的叹息还是被你捕捉到，一时之间五味杂陈，想要安慰，却又怕父亲更难过。 你其实有在课后做一些兼职的，但学费昂贵，老家的父亲经历了这一遭，也需要钱。 你将手头的钱给爸爸寄回去一些后，开始物色新的兼职。 恰逢其时，你的同学张越要转手家教， 于是，辗转几回，你成了言瑾的弟弟，言睿的老师。 其实你们之间相识的过程也有些迂回坎坷，但无所谓，你只想好好辅导他，好好赚钱罢了。 言睿是高二的时候成绩突然下滑的，之前的底子非常好，但到了现在，老本显然已经不够用了，需要巩固加拔高。 而你很快也发现了他的问题。 那些你曾经在课上讲过无数次的题目，明明他也练得好好的，可是到了大考，却总是会再次出错。 对此，你很苦恼，也有些挫败。 可是一而再再再而三的提醒与鼓舞统统都没有用，你甚至都开始怀疑他是故意的了。 言睿每次都笑得无辜。 “对不起栀栀姐，我下次一定注意。” “您别生气。” 可不知道是不是你的错觉，那澄澈漆黑的眼眸里，你竟然读出了几分得意。 高昂的补习费没有换来对等的结果，在某日他去学校上晚自习时，他那从未出现过的哥哥回了家，并留住了你。 该怎么形容。 这应该是你人生中见过的最好看的一张脸了。 凤眸剑眉，五官大气张扬，轮廓分明。很高，目测应该有一米八八。身材英挺，气质沉稳低调，可微微褶皱的白衬衣和凌乱的领带，却让他多了几分不羁。 “余栀同学，是吗？”沙发正位上的男人交叠着双腿，带着上位者的傲然。 你有些不安地站在对面，目光随着眼前男人的视线上下游移。 “如今的课时费，还剩下多少节课了？” 你心里咯噔一声，很忐忑，支支吾吾道，“还有大概十二节课。” 言瑾眯着眼睛思忖些什么，“其实我一直好奇，为什么言睿会想要找你当补习老师。当然我不是在怀疑余老师的能力。毕竟考上A大，想必成绩很好。” “只是……现在的男孩子，青春期，谁也猜不透他们在想什么，不是吗？” 他的语调渐渐迟缓了，带着欲渐浓烈的敲打。 “我们无法左右他的心理，但提点一下余老师还是可以的，您是个聪明人。” 你有些茫然，“您这是……” 言瑾见你好像没太听懂，扬扬唇，眼眸又沉了几分，落在你脚踝处摇摆的裙尾，还有拖鞋里，莹白娇嫩的脚趾， “我知道他很喜欢你给他上课，所以剩下的十二节课依旧由你来上，只是……以后上课，余老师还是不要穿裙子，长裙也不行。” “余老师好像没有化妆，这一点就很好。” 他的话让你脑中如烟火炸开一般。再有反应时，就不自觉地红了眼眶。 你一直觉得，言睿的成绩上不去，或许是你上课的水平并没有很好，亦或者是他心理出现了一些障碍需要克服。 但你从未想过，你的衣着和打扮会有什么问题。 他这口吻，就好像你的努力与结果并不重要，言睿成绩好不好也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你不要存那些所谓“勾引他弟弟”的念头。 “言先生……” 你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他却已经淡淡别过眼睛，一句话钉死了你， “记住我说的话，回去吧。” 3. 那日之后，你将言睿剩下来的补课费都尽数退了回去。 虽然你的确需要这笔钱，你也知道，那笔钱足够你支付大学后面两年的学费了。但你也自知，其一你对言睿的成绩无能为力，其二言瑾的羞辱让你承受不了。 将钱如数退还到当初那张银行卡后，你和言睿说明，因为你能力不足，所以之后可能没法再给他补习了。希望他以后能够继续努力，考上自己心仪的大学。 而对面回复得很快，带着迫切的歉意， “对不起栀栀姐，我以后一定好好学，您别走。” “栀栀姐，我真的错了，我不该考这么差，你再相信我一次，我一定会考好的。” 几天后，少年没多久给你发来一张满分试卷， “栀栀姐你看，我都做对了，都是你教我的那些方法……” “你如果不教我的话，我成绩又会下滑的。” 说实在的，你在看到这些信息的第一反应不是欣慰，而是害怕。 因为言睿在试卷上用的方法都是走了捷径的，而你因为考虑到他的水平比较中等，从来没有教过他这种解题方法。 明明成绩优异头脑聪明却要拖着你的少年，还有一个高傲自大，用鼻孔看人的哥哥。 不管怎么样，言家这两兄弟，好像都不太正常。 你最后一次耐着心鼓励他，表扬他，婉拒一番后，将言睿彻底拉黑了。 “没事的，余栀，大不了就重新找兼职，办校助贷，总能有条活路。”你这样安慰着自己，对着镜子里面有些难看的脸，努力笑了笑。 —— 可你没想到，因为这次拒绝，言睿会和家人闹到自杀的地步。 你被言瑾的秘书带到病房时，言睿还在情绪不稳定地乱嚎，眼尾猩红，几乎歇斯底里， “我不要上学——我只要余栀，我只要余老师，你们听明白了吗？”少年的衣襟大开，露出大片的淤伤，几名医生护士将他按在床上打镇定剂，而他倾长单薄的身子继续挣扎几番后，逐渐放缓了动作。 而在言睿沉睡的前一刻，他看到了病房外的你，一双眼里满是欣喜与急切，合上前还染了浓浓的不甘，但最终是耐不住药性，闭眼睡去了。 你进了房间，这才看到角落里的言瑾，交叠着腿坐在沙发上，拧着酸胀的鼻梁，如释重负般喘息几声。 看到你时，又即刻起身示意你出去谈。 咖啡厅里，你有些惴惴不安地搅动着杯中的咖啡，一双眼垂了又抬，往复几次后，才艰难开口。 “言睿他……” 言瑾双手抱臂，皮笑肉不笑，“余栀同学不是都已经看到了吗？我那个蠢弟弟对你的态度。” “我已经在很努力避嫌了，言先生，言睿对我来说，就只是学生而已，我真的没有……” “我知道。”言瑾的话先一步打断了你。 你抬眼，对上那双疏离又淡漠的眼神，有几分不解。 “上次算我冒犯，如今言睿的情况不好，他不愿意出国，所以……” “我想为他返聘余同学，最起码，辅导他到高考结束。” …… 你再次回到了言家。 原因无他，你想拒绝的，可在看到那男人洋洋洒洒掏出缴费单，以及调查你的资料背景后，你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你不知道为什么老天爷总是要给你开这样的玩笑，家里的情况不好，高薪的家教工作先是被背刺，而后又是遇见了言家这对奇怪的兄弟。辞职后，你本来以为一切可以重新开始，但却又被告知，父亲得知幕后下手的人是谁后，上门讨个说法。冲突中，爷爷被伤得很严重，而对方也有人受了伤，借此索赔十万。 你实在是力不从心，除了哭还是哭，感觉天都要塌了。 爷爷和爸爸在视频那头满面愁容，神色哀哀。可就在昨日，他们却告诉你，一切都已经摆平了。至于是哪个好心人出的手，他们还不得而知。 而今天，你就又被带到了言瑾面前。 “余同学家所需要的医药费我负责，赔偿金额我也尽数支付完了，我的诚意已经摆在了这儿，也希望余同学可以好好考虑。” 言瑾垂眸将你脸上的表情览尽，最后细细打量着你那双眼睛。 说实在的，言瑾这个人，眼里一般瞧不见别人，他在商场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了，那群围在他身边的人眼里，无论是艳羡、奉承、还是羡慕，到了最后都为一个目的——利益。 而女人的眼睛，他也见得多，只是……好像没见过这样的眼睛。 这种天生就带着无辜与哀思，可怜楚楚，夹杂几分不甘与韧性，还掺杂了几分难过的眼睛。 “真好看，想把它挖出来。” 这是言瑾的第一反应。 你的辞职，其实让他有些意外，那些如数归还到他银行卡里的钱甚至都没有引起他的半分注意，直到言睿发疯了，他才后知后觉，觉得你这人有点意思。 派人去查你也不是什么难事，他看着手下人发来的那些信，皆是你在不同地点，不同时间默默流泪的模样。其中还夹杂着你在校外美食店里打工的样子，平和沉静，挂着淡淡的笑意。很瘦，但是脊背挺得很直。 最后一次收到你的资料是在休闲会所的包厢里。一群富贵公子哥围坐在一起打球闲聊，其中一人看到他手中的你的照片，以及夹在那照片下，你们家状况百出的那些资料，不由揶揄几分。 “阿瑾，原来你喜欢这款……”烟雾缭绕间，一群人霎时围了上来，七言八语吵得他头疼。 “看样子年纪很小啊，你这可有点老牛吃嫩草的嫌疑啊。” “要追还不简单——”朋友坏笑着举起那一大堆欠款，“这不是白送的机会？” 言瑾冷笑着将资料收起，但他第一反应却不是反驳，而是不悦：他不过也才二十六岁，言家真正的掌权人，有钱有权有才有长相，怎么就是老牛吃嫩草了。 真荒谬。 4. 你和爸爸解释，是你家教学生的家人好心，愿意赏你一个人情后，又回到了言睿身边。 面对你时，他一改往日的学习态度，上课时积极不少，也比平时开朗许多。 “栀栀姐，你看看这样对不对……” “栀栀姐，你饿吗，我让阿姨给您洗点水果。” “这里还是不太清楚，我记得好像有个公式可以直接算的，你再给我讲讲。” “我也想考A大，就和栀栀姐一个学校，好不好……” 一次次小测成绩发下来，他进步飞升，在最近的一次月考里，直接考进了年级前十。 但其实你心里也都清楚，言睿本来就很聪明，就算你不教他，以他的脑子，年级前十也是早晚的事情。 “就当是，有钱人给少爷找个陪读。” 你这么安慰着自己，笑容总是苦涩又惨淡。 但言瑾也不关心你到底怎么想，他只是看着言睿的成绩单，难得对你笑了。 低调奢华的客厅里， 你再次站到了言瑾面前，自从他敲打你后，你每次都从头到脚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好在也入了冬，你穿着高领毛衣加厚外套，宽大牛仔裤，任谁也看不出你到底是个什么身材。 就连鞋子也不换了，每次来他家里，你都自备好了鞋套。 整个人找不出几处露出的皮肤，唯有清丽的脸，白皙干净，还有那有些不安分搅在一起的手，晃了晃他的眼睛。 你只是从根本上断绝了一切被误解的可能性，却不知道这副样子在言瑾看来，竟然有几分无声抗议的感觉。 “余栀同学，听说你们已经放寒假了。” “嗯？”你愣了愣，如实回答，“是的。前两天刚考完最后一门考试。” 说起来你还觉得奇怪，你们专业今年期末考格外早，大考后是接近两个月的寒假。 提前考完试的学生又不准留校，所以你为了要给言睿补习这件事情，还有些为难。 “我听说，A大宿舍已经不让住了，或者……你可以住到这里来。等过年的时候，我会亲自派人送你回家，如何。” 言瑾的话把你雷了个遍，前几个月还巴不得你离他们家远远的，生怕你对他那宝贵弟弟有什么非分之想的男人，现在…… 你瞪大了眼睛，“这好像不太……” “合适”二字还没说出口，眼前的男人脸色霎时沉了下去，让你适时地闭了嘴，心也直接提到了嗓子眼。 寂静过后，他才自顾自地开口， “到时候，我会给您家人安排好礼物，啊对了，你爷爷最近，身体还好吧？” 语毕，你在他眼里看到几分胸有成竹的笃定与得意。 他又在提醒你，你如今的安稳的生活，全部来自于他赐予你的恩惠，钱已经收了，你也只能……在不违法犯罪的基础上，对他唯命是从。 —— 言瑾给你安排了一楼的客房，和言睿的房间隔得很远，加上他自你搬进来后就鲜少回来，而言睿平日也要上学，你其实也算是放了心的。 不过，他偶尔出现的几次，与你相处过程中，你发现他对你的态度好像有一点点变化。比如突然就变得很温柔了，声音温和不少，甚至还会为了之前的事情道歉。 “我让人给你准备了很多东西。还缺什么就和阿姨说。” 他从冰箱里拿出两瓶水，自然地递了一瓶给你， 喝水时，又漫不经心地打量你这副温和乖巧的样子，最后，目光落在你因为暖气而憋得通红的脸上。 “我说过，之前是冒犯了你，以后在家穿的舒服就行，现在暖气很足，不要穿得太多了。” 你点点头，把情绪都敛好了。面对他，你总是无法放松下来的。 就算他好像开始跟你拉近距离，装出一副平易近人的样子。你也没法……把他的话当成真的。谁知道后续他又会因为什么原因对你大放厥词，出言不逊呢。 但你不知道，你这副温顺的样子简直是让他有些欢喜，甚至让他解读出几分你愿意与他冰释前嫌，重新开始的心思。 尽管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就对你上了心，在办公室加班时也总是思考。 一遍又一遍看着你给言睿上课的监控回顾： 你总是将背挺得很直，头发很柔顺，自然随意地散落在身后，眉眼很温柔，红唇翕动，声音婉转，如涓涓细流。 别于言睿学校里那些对他们总是阿谀奉承，满脸堆笑的老师和领导，你的亲和力和真诚，倒也的确很吸引人。 “这种又穷又纯情的小姑娘，最容易被温柔的人吸引。”他又回忆起朋友再给他出招时那一套一套的说辞。 “先挺身而出，再无微不至，最后嘛……”朋友邪气地笑了两声， “半推半就，顺理成章。” “嗯……”他摘了眼镜，脑海中一些孟浪的心思惹得他身体也起了异样的反应， “等言睿考完高考，或许可以跟她说说……” 他捏了捏眉心，可余光却不自觉又瞟向那监控里接下来的画面。 一张俊脸霎时如破碎的美玉，眼底风起云涌，怒气狂袭—— 原因无他，画面中你趴在桌子上小憩，而他那愚蠢又青涩的弟弟，借着你将脸埋在胳膊时的视线死角， 轻轻俯身，小心翼翼又痴迷地吻了吻你的头发—— 5. 言瑾觉得自己快疯了。 他知道自己的弟弟或许对你存了些心思，但那些不过是青春期男生的心猿意马罢了。而辞退你之后发疯，也不过是叛逆期。 更何况，对于这样的事情，他们家，一向都会直接从女方下手。 先不说他本来对言睿就没有什么感情，为了言睿的成绩回家，也是因为他那继母不知从哪儿听来的，有个女家教在勾引她儿子。 压迫你，讽刺你，敲打你，这也是他那继母愿意看到的处事方式。 他不置可否，只觉得这是最干脆的。 可细细查起来，他才发现，原来言睿选中你，早就是设计好的。 “言总，这些已经是小少爷和余栀相识的全部过程了。” “包括小少爷和温家千金的聊天记录。” 言瑾垂眸，借着通亮的灯，每看一行，脸就黑一分。 —— 其实一开始，你的同学张越转手给你的是一个叫做温语的女生，告诉你她家境很好但是成绩很烂。 “真的很难带的一个女生，态度也不怎么好，但给的是真多啊，如果不是我女朋友天天说我没时间陪她，我也不想辞。” 你对钱的需求远远大于要一个听话的学生，于是在温语给你洋洋洒洒列了一大堆要求后，你还是诚恳地说，可不可以让你试一节课。 对面同意了。 第一节课时，你没想到，除了她，还有另一个男生，便是言睿。 “老师，我和言睿一会儿下课还有事儿，让他也听听吧。” “放心吧，他不会打扰我们的。” 你点点头，一节课准备得很充分，只可惜那女生的基础比你想得还要差一些。但好在你们磨合得比较好，也算是接下了。 只是每次上课，你们两个身后，都会坐着那个叫做言睿的男生。不言不语，你不知道他到底起个什么作用，意欲何在。 直到一个月后，温语的母亲给你发来消息，说温语私底下说你上课效果并不好，讲课很不细致，也不能理解她，更甚，曾经说过一些打击她自信心的话。 你看着那些一一列举出来的“罪证”，感觉委屈极了，明明不是这样的…… 说实话，你勤勤恳恳二十年的人生，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背刺，比起钱，你更在意的是，为什么明明……你们相处得还算愉快，她却要在背后捅你刀子。 坐在学校无人的林间石凳上抹眼泪时，你却收到了一条好友申请。 “余老师好，我是言睿。” 你不知道，你同意给言睿补课后，他有多高兴。 收到你信息那晚，言睿在黑暗的房里笑得心满意足。 修长的手指滑动通讯录，找到某个名字，轻描淡写发了两个字。 “谢了。” 温语回得很快， “怎么，是学校里那些崇拜你的小迷妹看不上，所以喜欢这种清贫姐姐款是吗？” “温语，你管得太多了。” “我只是觉得，她教你，实在是浪费。” 其实早在你给温语补第一节课前，言睿就对你起了点兴趣。 怎么还会有人上赶着给温语这种人补课啊？ “之前那个家教，说她又温柔又聪明，成绩很好，缺钱得很。”温语倒在沙发上刷着手机，语气里满是不屑与讽刺，掺杂几分洋洋得意， “哎呀……可是我除了钱什么都没有哎。” “赏她个机会好了——” 言睿对你好奇，所以第一节课时，又同时约了温语课后的时间，按照温语对他的态度，成功“蹭”一节课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本来只想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但你的耐心，你轻软的语调和你的聪慧，都让他有些着迷。 后来你给他补课时，那些繁杂又早就烂熟于心的知识点不是他感兴趣的， 他最喜欢的，是从你头顶的旋涡开始，往下细细打量你的身量，再到莹白娇小的脚。 然后再返回去，盯着你翕动的红唇，肖想一些意乱情迷的事情。 “是累了吗？”你撞见他在发呆，眉眼里染了几分担忧。 言睿挠挠头，“有一点。” 你很抱歉地咬咬唇，“不好意思，可能我没注意时间。” “不然来聊聊天吧……” 你愣了愣，“好啊，那言睿同学，目前有什么愿望呢？” 言睿抬眼，撞进你那双澄澈温柔的眼里，轻轻扬了扬唇。 “这个……说出来就不灵了。” 而在你略带可惜的叹息中，言睿却悄悄在心底重复了好几遍。 用成绩拖住你，困住你，让你为他烦恼，为他开心，为他惊喜，最后考上A大，再拥有你…… 这就是他的愿望。 如果不是因为他哥哥，你们应该进展得会比较顺利才对—— 6 言睿的期末考试在即，而这一次大考也是省一模，对他来说很重要。 你给他讲完最后一个知识点，跟他说完晚安时，他还有些依依不舍。 “栀栀姐不再给我讲讲别的吗？” 其实比起言瑾来说，你对言睿的态度并没有这么惶恐，也没有这么避之不及。 最开始时你的确也想过，他成绩这么好却装成一副什么都不会的样子，是存了逗弄你的心思。 但后来，保姆阿姨跟你说过，言睿在五年前才回到言家，这栋别墅，其实一直都只有他一个人住。 阿姨遮掩又忍不住八卦的态度，让你瞬间明白，言睿，原来……他是私生子？ 难怪……缺乏安全感，又极其想要你的陪伴。 你对他的态度，一下子就从敬而远之，本分拿钱办事，变成了心疼。 “还是早点休息吧，马上就要考试了。”你默默给他收拾好了桌面，冲他笑笑， “晚安吧。” …… “已经快一点了啊。”空旷昏暗的客厅里，唯有钟声在滴答作响，你摸着黑去厨房，想要倒杯水喝，可刚喝两口。 玄关处却突然传来开门声。 你心里一咯噔，惊慌转身的同时，借着玻璃窗外的月色，将来人的身影看了个大概。 “言先生？” 竟然是言瑾？ 他怎么凌晨一点了还会从外面回来？ 你想起今天跟阿姨一起做饭时，听到他不回来，你还有些高兴来着。 清润温柔的声音在客厅响起，寂静中更明晰，也让言瑾在一群昏暗不清的家具里，瞬间锁定了你的位置。 言瑾也没想到，这么晚了，你还没睡觉。 那细弱幽幽的光打在你肩头，点亮了你半张清丽的面容，以及露在宽大睡衣外的半截锁骨。 可惜了，你的眼睛，他看的不是很清楚。 不知现在是什么样的光景，是讶异，是羞涩，还是惶恐…… 不可控的，他呼吸都浓重几分地朝你走来，连带着周身的酒气直直逼近你，可脚步虚浮，高大的身子摇晃两下，几乎要撞上茶几。 “小心。” 下意识的好心让你在拥有理智之前就已经扶住了他。 却不曾想，他实在是太高了，身子也沉，压在你身上的瞬间，几乎就是扯着你，双双重心不稳，呈女上男下的姿势，倒在了宽敞柔软的沙发上。 “对，对不起……”你慌慌张张就要从他身上起来，借力起身时，纤细的腿蹭着他的裤腿，滑了一下，又重重压回了他身上。 “嗯……”连续两次的撞击让言瑾再也控制不住身下的反应。 闷哼一声，喉咙里竟发出几声破碎的呻吟，热气喷薄在你耳后，惹得你瞬间就红透了脸，鼻头酸涩，眼里也泛了点点泪意。 “啊……言先生！你……” “别动。” “是想让其他人听见吗？”男声低沉喑哑，杂着隐忍的欲望与浓浓的警告，短短几个字，像是废了他半条命。 言瑾不知道你是故意的还是真这么天真，竟然可以如此笨拙地……，以导致他彻底失了控。 “别动了，等我整理一下……” 你被他身下的反应吓坏了，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做。听见他的警告后，觉得要是吵醒了言睿就更羞耻了。于是，你只能一动不动地趴在他身上，两只手抵住他的胸膛，尽可能让你们两的距离远些。 可你不知道，鼻间传来的清香，身上的娇软对言瑾来说本就是极大的挑战，你那隔靴搔痒的抵抗更像是增添几分情趣一般，指尖偶尔颤动，就像是挠在他心里似的。 幽暗的环境里，他看不见你的表情，但也能感受到有一双黑润润水盈盈的眼睛在打量着他， 不知过了多久，你的胳膊开始打颤，哆哆嗦嗦地用气声问他， “言，言先生，可以了吗？”你秉着呼吸，半分大气都不敢出。 而言瑾没回你，呼吸声却愈渐浓烈，终于，经过冗长的一段的自我调整后，言瑾打算扶着你的腰起身，可就在你迫不及待先撤离一步时，带着清香松软的发丝轻轻拂过他的面容，从鼻梁撩拨到嘴唇，甚至隐隐勾了勾他的喉结。 他妈的，这让他很难忍啊。 “先挺身而出，再无微不至。” “最后嘛……半推半就，顺理成章。”朋友的话再次在他脑中浮现。 脑中紧绷的弦彻底断了，情欲战胜了理智。 既然忍不住，就…… 不忍了吧。 万一你也喜欢呢？ 7. 几乎是刚起身就又被抱了回去。下一瞬，你只感觉身子腾空，腰腹的禁锢感再次传来，天旋地转，言瑾已经将你倒扣在肩上，不费吹灰之力将你一双乱踢的腿控住，大步往你房里走去。 将你的房间安排在一楼，真是个完美的决定。 房门踢死，你被他摔在了床上，突如其来的晕眩让你失神片刻，也彻底失去了逃跑的机会。 言瑾趁着你惊呼出口时，就先扣住了你两只手，另一只手扶着你的腰，跪在你双腿间，精壮高大的身子将你钉死在床上，吻得又急又凶。 “唔……唔！”你被堵了所有退路，半分都动弹不得，只能如同案板上的鱼任他索取。 就连呼吸也快消耗殆尽了，唯有痛意与惧意袭来，霎时就落了泪。 就算再傻你也该知道现在会发生什么事情，可你反抗不了，男女悬殊的力量让你逃无可逃。可你又不敢哭得太大声，只能见缝插针地求饶。 “言先生，你清醒点——” “放开我吧，我求求你了……” 挣扎间，言瑾冰冷又略微粗粝的指腹已经顺着衣摆探入，你连连颤抖，口齿不清，想往后退，却动弹不得，除了哭还是哭。 霎时，压迫感消散，你再抬眼，就见他跨坐上在你身上，已经开始慢条斯理地脱衣服。 眼底欲望与温柔交织，做出一副爱极了你的模样。口中还念念有词， “放心，我会温柔点。” “别怕，交给我……”他其实被醉意扰的有些神志不清了，却还是愿意轻声哄着你。 原因无他， 他的确是有点喜欢你。 你还小，做这种事，有些害怕他可以接受，只要你是他的。 他也不想发生得这么快，可你和他弟弟之间的事太让他生气了。 明明勾起了他的兴趣，分明面对他时温顺又乖巧了，他说什么你都听，也偶尔会对他笑。怎么一转身就任凭他弟弟亲吻你的头发？ 但他也知道被惦记不是你的错，只是，他不是什么好人，既然计划出现了偏差，那他必须将所有都提前完成。 早早地，和你确认关系。确认关系后，不管是你爸，你爷爷，还是你以后的任何事情，他负责就好了…… 可一向运筹帷幄，将一切都算的分毫不差的言瑾，这一次，却忘了一个非常重要的前提， 那就是，你根本不爱他。 害怕他，不在乎他，就算他对你的态度是他认为的温柔，可你只觉得他戴着假面，惯会用权势逼人。你的笑，你的乖巧，你的温和，也是你的假面。 或许他帮你解决了家里的事情，你对他还有些感激，可是，大部分的态度，都只是敬而远之罢了。 你想逃离他，也不屑于成为他的女人。 言瑾俯身，继续他未完成的亲吻，从你的脸颊一直延伸到锁骨。贲张的肌肉滚烫，将你压制的同时，热力也包裹了你。 你挣脱不开他，心里的悲怆风起云涌，逐渐的，你已经开始放弃挣扎，别过头去不再看他，对他那些撩拨的情话也充耳不闻，哭得隐忍又绝望。 身下的人不再动了，照理来说，接下来，应该是从半推半就，到顺理成章。 可言瑾却突然感觉不对劲。他掰过你的下颚，迫使你撞进他迷离的眼底。 “告诉我，你是愿意的，对吧？” 所有的委屈瞬间爆发，哭泣与悲怆再也忍不住，下一瞬便嚎啕起来，五官皱成一团，滚烫的泪水要将你眼睛烫化。 既然已经要强迫到这一步，为什么还要让你亲口承认他的暴行是合理的？！ 言瑾看着你哭得几欲喘不上气，在片刻的失神中松开了你的手。 而你，就像是沙漠里的人碰到水源一般，趁着这空档， 扬起胳膊，重重地， 给了他一个耳光—— 8. 言瑾从那日之后就消失在了你的生活里。 你几乎是逃一样地跑出了那间别墅。言睿发微信问你，你不知道怎么回答，便只能含糊其辞地说，因为家里有事，得赶紧回去一趟。 可到了火车站，却又被言家的人挡住了去路。 与你交谈的是言家素未蒙面的某个管家，他告诉你因为言老先生六十大寿，言家两兄弟都出国祝寿去了。至于下学期你要走要留，一切都看你自己。 豪门水深，人情复杂，你不想管，也不在乎。 你听着管家的话，把在言家所有的痕迹全部抹干净了，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脑中不可控地回想起昨晚，你看着言瑾那张俊脸上印着你的指印，害怕地蜷缩到了床角。就在你以为言瑾会再有什么暴行时，他却突然对着你说了声， “抱歉。” 男人已经清醒了，一双眼将你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览尽， “在我身边，你应该知道是怎样一条康庄大道。” “我从未想过的，从来都没有……” 言瑾轻笑一声，捡起床尾的衬衣，依旧慢条斯理。 离开你的房间时，他说了两句让你云里雾里的话。 “我只会给你一次机会。” “只是，余栀，不要让我看见你……” 你觉得他后面还有些什么话，但再抬眼，高大的身影已经消失了—— 而接下来，就是你百般曲折不尽如人意，但也脱离了成日战战兢兢生活的两年。 而一直到你毕业，换了一座城市生活。 开始准备就业时，你也后知后觉，原来言家的势力是这样大，产业这样多，那个带给你噩梦的男人，原来这样出名，各种投屏杂志上都是他那张，俊逸精致的脸...... 可你的人生就算坎坷，也应该再也不会跟言家扯上什么关系了。 直到你再次见到言睿。 9 这段重遇要从什么地方开始说起呢？ 是从你作为新人被领导灌酒，迷糊之间倒在巷子里吐得昏天黑地开始， 还是从言睿满身狼狈，脱下他那件被扯得破烂不堪的昂贵外套，给你围在腰间开始， 你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因为醉意与凉风，你对重遇那晚的记忆有些模糊。唯一记得的就是他脚下两只不一样的拖鞋， 还有哭得如破碎的琉璃瓷器的模样。 “栀栀姐……我终于，找到你了。” —— 言睿在得知你消失后是彻底疯了。 他不知道言瑾那个疯子到底又怎么逼迫的你，在你发完那句，“家里有事，我先回去处理，你安心考试，加油”之后，他就再也找不到你了。 如果早知道你会离开，他就算是被他妈打死，也不会去给那个男人过寿。十三岁以前，生命里根本就没有那个男人，五年前就算被带回了言家又如何，这么多年，他在言家人的心里，始终是见不得台面，拿来和温家联姻的工具罢了。 偌大的酒会晚宴厅里，满场衣香鬓影，虚与委蛇，言睿找了个角落坐着，握着手机颤着身体。 “为什么又消失了……” “甚至还把我删掉了——” “为什么，为什么——” 他急得眼尾猩红，坐立不安，恨不得现在就飞回去找你。 抬眼呼吸时，言睿隔着人群，对上了那被捧在中心，面对各种奉承和吹捧都面不改色的言瑾。 西装革履，手戴名表，温和有礼，进退有度，举手投足无一不散发着矜贵，通体都是得天独厚的气质。 许是他的眼神太过炙热，言瑾也抬眼望了过来，但仅仅是一扫，染了几分调笑后挪开了。 那副胜券在握，看着他焦头烂额又无能为力的看戏样子，真是让他太不爽了，可言睿知道，他不得不求他那权势滔天，手段阴狠的哥哥。 …… A市市中心最为华贵地段的楼宇顶层，言瑾悠哉地躺坐在办公椅上，抬眼望着眼前少年。 可分明是抬眼，却是垂着眸子，一副睥睨模样。 “哥，你到底，把栀栀姐怎么样了？” “我求你。” 少年的头在男人面前垂得极低，头发很黑很乱，却让言瑾通体舒畅。 言瑾修长的手敲打着办公桌面，缓声开口， “我什么都没做。” “那为什么……” 言瑾的眼神霎时阴沉几分，但心里的得意满盈，几乎就要漫出来了， “言睿，若我真想让你找不到她，我根本不会让你回国。” “懂吗？” 10. “我没有躲着你，我只是……我只是累了，所以当初跟你……跟你哥哥说了辞职的事情。” 相遇之后，你得知言睿无家可归，而且精神也不好，便将他带回了你家。 还给他点了些食物，他看上去状态很不好，甚至还对你当初不辞而别的事情耿耿于怀。 没办法，你只能模糊了当年的细节，这样敷衍他。 说实在的，你惧怕言瑾，对言睿，还真的算不上讨厌，反而觉得他很可怜。 “你最后考上哪个大学了，成绩这么好，一定不能比A大差吧……”你岔开了话题，冲他笑了笑。 “在国外。” 你听着他嘴里说出的学校的名字，哑然间点点头，“真厉害。” 那个学校不仅很难考，学费还特别贵，你们公司就有一个跟你一同入职的女孩儿，也是那个学校毕业的。 入职当天，你看着她就能用流利的英文，落落大方地跟外国客户聊天，畅聊外国建筑，园林风格，那些你只能在电脑上单薄地浏览的地方，她都切身实际地体验过了。 是真的真的很羡慕，也很佩服…… 可是，按照时间来看，他现在不应该准备读大三了吗？怎么…… “栀栀姐，我找了你很久很久——” “我也，喜欢你很久很久了——” 无声沉默中，言睿的话让你下一瞬就从那小马扎上滚了下来， 你不知道是醉意未消，还是言睿失了智，总而言之，这一切都让你不可思议，并且将你扯到了更深的迷蒙中…… 两年都毫无音讯的言睿，跟你说， 他喜欢你？！ 还，找了你很久很久？ —— 你不知道，在你走后， 言瑾的确是让言睿回了国，但未来要去哪里，读什么专业可都不是言睿能决定的。 在国内没待几个月，老爷子就又不行了，他那继母勤勤恳恳，如履薄冰地伺候大她二十岁的男人这么久，为的不就是钱和权，还有能让言睿这个碍眼的私生子染指到他们言家内部。 这样一个好尽孝道，显本事的时间点，她怎么会放过言睿。 都不用他出手，张小莉就以命相要挟，逼迫言睿出了国，不是陪在老爷子身边，就是和温家那扶不上墙的女儿在一起。 只是，言瑾知道，言睿从来没有放弃找你。 但他的手段可不是让言睿暂时找不到你。 他要做的，是让他一直有你的消息，却也仅仅只是消息，最好就是让他一次又一次扑空的消息。 毕竟他这弟弟精神太脆弱了，长久的打击会让他越来越消沉。 在很漫长的一段时间内，言睿不停地在国内与国外奔波着，可当他根据收到的那些有关于你的消息查过去时，不是说从未见过你，就是说你曾经停留过，但早就已经走了。 他甚至还找到了你的家乡。 可他还是迟了，你的父亲和爷爷相继离世，村里的人瓜分了你们家所有的祖产，你也再也没回去过了。在利益面前，那些氏族里的亲戚通通都变成了饿狼，反而是平日里对你最不好的三叔，给了你二十万，也说不清这钱的来历，总之就是你父亲留给你的。 …… “到底在哪儿。”高大的少年，第一次蹲在乡间小路，从夕阳哭到月升。 他要瞒着母亲，又要尽可能控制时间，可每次怀揣着希望奔向你，却发现只不过是泡影而已。 你们之间，好像总是能缺点缘分。 但其实，言睿找的那些来搜集你的去向的人，早就已经被言瑾收买了，给的消息不是二手，就是三手的。 言家正儿八经的掌权人，跟一个乳臭未干的私生子。 高下立判。 …… 言睿真的崩溃了，再次冲进了言瑾的书房，“你到底把她藏到哪儿去了——” 他发狠地砸了所有东西，也不管那些贵不贵，稀不稀有，他是真的疯了。 而面对他的疯狂，言瑾始终都是淡淡地笑着，骨节分明的手在电脑上操作着什么，调出一大片关于你的资料。 “我什么时候藏了她啊……” “你看看，我只要动动手，就会有无数她的资料送过来。她兼职、约会、上课的动向……“ “为什么偏偏你找不到她？” 言瑾起身，高大的身子极具有压迫力，拢着西服气定神闲地走了两步，路过言睿时，一双鹰眼斜睨着他，无辜中带着几分得逞。 又凑近他的耳朵， “如今看来，是她在躲着你啊。“ “蠢货。” 11. 在你与言睿相逢后大概一个星期，你和言睿开启了一段比较仓促的恋爱。 过程也很简单，某天你下班，发现他早就已经在冷风中等着你了。 一路上买散装花的小贩很多很多，而他几乎每路过一家都要买一支不同的花。 满天星，有月季，有玫瑰，黑心菊…… 温润的男声细细说着那些这些花的话语，什么科，什么属，什么特征。 说着说着，你们也走到了家楼下。 最后，皎白洁净的月色下，他将那些花捆成一束，又从一旁花坛里捧出一大束藏好的玫瑰，非常恳切，诚挚地再次跟你告白。 比起他哭得眼尾猩红，鼻头酸涩，你更多的是震惊，震惊于他前几天说的那些居然真的是真的，也震惊于两年前那个青涩敏感又粘人的少年，甚至你还看过他发狂的少年，居然会……这样正经地跟你告白。 “言睿，你……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如果说只是好奇，只是因为你脾气好，是个不错的老师，这个理由是不是太牵强了？ 但言睿眼眶更红了，哑声开口，将你的思绪拉扯回当初…… —— 当初他确实是在逗你，成绩好一下，坏一下。 “这些题不是上课讲过了嘛……怎么还会错呢？是我哪里讲得不够清楚吗？” 别于学校里那些老师一贯喜欢将责任推到学生身上，你从来都不会对他说狠话，从来都只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就算偶尔嗔怒，也只会耐心地再讲一次。 一次又一次…… 当初，你以为是你给了言睿太大的压力，所以在某次课后，你问他要不要跟你一起去A大看看。 初秋的校园落叶纷纷，洋洋洒洒，铺满了两条林荫道。柏油马路上汽车缓行，电动车偶有穿梭，甚至还有乘着滑板的同学肆意滑行—— 因为学的专业，你每经过一棵树，就会告诉言睿，这棵树是什么树，什么科，什么属。 然后，就会弯腰，捡起一片树下的叶子。 将它们捧到言睿面前，黄的绿的枯了的，颜色不一，形状不一。 “你看，每片叶子都是不同的。每个人的人生也是这样的……” “或许现在的你觉得学起来很痛苦。” “但是，我很羡慕你呢。你现在，只用心无旁骛的学习就好了——” “言睿，你一定可以的。” 那天只是一个普通的周末。 言睿就这样静静看着站在树下，笑得温柔又坚定的你，听你窸窸窣窣说了一大堆鼓励他的话，就那一个瞬间，他好像就喜欢上了你。 “看来，要改变战略啊。” “就下次吧，一定考好了给她看看。” 可他还没来得及， 言瑾就出现了。 —— 其实你不太明白你对言睿到底是一种什么感情，说不感动，肯定是假的，说喜欢，但可能还是同情多些。 尤其是他几乎是抱着你的腰，求你不要再抛下他，不管不顾地走了。 但其实，你对他没有责任，也没有义务。 可还是……就是心软了。 或许是你看到了他腕上的疤痕，或者是你听他轻描淡写地说了几段，他被家人送去精神病院治疗，长时间只能靠药物睡着，每天过的生不如死的经历。 你突然觉得有些后悔。 毕竟当时你还说…… 很羡慕他来着。 “最起码，现在不要刺激他。”你站在阳台上，借着半掩的房门，看着躺在床上难得睡得很沉的言睿，轻轻叹了口气。 你不知道要怎么劝他离开，也不知道他家人的联系方式， 但你也不想……去联系言瑾。 12. 你从来没谈过恋爱，而且对感情还有些迟钝，所以你其实也不知道要怎么谈恋爱。或许之前面对他时还可以放松一些，但如今确定关系，却让你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了。 不过言睿倒是开心的要命，一开始，衣服、鞋子、首饰、包包给你买了一大堆。 你看着那些价值不菲的东西，瞬间很为难。 “别再买了，言睿。这些东西我根本用不上。” “你不高兴吗？”言睿顿时将那些东西扔在地上，跑来抱着你，乖顺地给你道歉。 你看着那双无辜的泪眼，有些心累，又更心疼几分，“没有，我没有不高兴，只是……我不常用呀。” 你笨拙地拍拍他的背，“不然我们明天去南乡钓鱼吧，钓到了，就让老板加工现烤现吃，怎么样——” “嗯……一切都听你的。” “栀栀姐。” “嗯？” 逐渐缓和又平静的气氛里，言睿欲言又止，红唇张了又抿，最后，红着脸小心翼翼试探，“可以……亲你吗？” 你的脸也红了，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试……试？” 少年身上的皂香和你身上的一样，靠近彼此时，却又能闻到细微的差别。 两个生涩的人吻得小心又认真。 言睿只感觉自己快要发疯了，哪怕只是轻柔的触感，也让他身置幻境。就算两年前他肖想过无数次与你亲吻，可真到了这一步，他反而手忙脚乱起来…… 可是，这种感觉，真的很美妙。 —— 但很可惜，你们的初吻，也是吻别。 翌日你们早早出了门，还找邻居借了一套完整的装备。 偏偏天公不作美，你们俩坐在池塘边被从头到脚浇了个遍。 言睿用外套为你挡雨，眯着眼睛，护着你飞快跑到最近的一处店铺屋檐下， 雨水顺着他的发尽数落下，他搓着你的手，同时还安慰你，雨声噼里啪啦如炸开一般，言睿只能尽可能大声， “没事的栀栀姐！等雨小一点，我们就回民宿换衣服！” 你看着他这副狼狈的模样，突然就被逗笑了，眉眼弯弯，笑得灿烂无比，笑声也如铃铛清脆。 “都湿了……”你拨开他浸湿的头发，给他擦了擦，触碰两下，又被他捉住了手—— “冷不冷啊……你的手好凉——” 不知站了多久，那店铺的主人见到你们俩那副狼狈样子，又好笑又焦急地邀请你们进了屋。 你们俩买了店里两套当地服饰，换好以后就搬了个板凳坐在门口看雨。 “你说，下雨了，池塘里的鱼会不会躲雨啊……”你望着远处池塘水面上那一圈又一圈的涟漪，找了个话题。 “你说会，就会。”言睿笑了笑，眉眼温柔，视线不想离开你片刻。 “什么啊，姐姐好笨哦，鱼本来就在水里啊……”童稚的声音遥遥传来，店主及时捂住了女儿的嘴巴。 片刻失神后，在你窘迫的神情里，言睿笑得朗润又畅快。 这还是第一次，你看他笑得这么开心呢…… “多笑笑吧，言睿。” “嗯？” 真诚地，你将内心所想脱口而出，偏偏言睿有些受宠若惊，红着脸愣在了原地。 “你笑起来很好看。所以……不管以后遇到什么，都多笑笑，好吗？” 你知道，就算你们现在相处再愉快，可言睿的身份和家世，注定了你们俩之间存在着巨大的鸿沟，你不知道他还会在你身边多久，但你不会是他的归宿。 你突然想起，某天晚上，隔着一道房门，你还是能听见他压着嗓子，恳求着说了很多话， “求你，温语。” “能瞒多久是多久。” “你想怎么谢。” 他早晚会回到属于自己的世界去。 可是，你没想到，离别，居然来的这么快—— 13. 这是什么电影情节吗？ 21世纪，在你面前上演黑社会…… 你几乎是被人强硬地从言睿身边扯开的。 挣扎哭喊一片混乱中，一辆漆黑锃亮的轿车缓缓在你们面前停下了，车门开启，借着幽昏的月光，你看清了从后排下来的男人。 霎时如五雷轰顶。 那副面容……与你噩梦里的如出一辙。 言瑾穿着黑色长昵，自顾自地点了一根烟，示意身旁那群统一服装的保镖速战速决。 而他就倚在车边，半眯着眼睛看你们上演老掉牙的，“苦命鸳鸯”的剧情。 指尖点了点，灰烬破碎，又露出红色火苗。 言睿被几个人禁锢着，在那群人之间奋力挣扎，衣衫破碎，扣子崩掉几颗，也没有挣脱开。 “放开我——他妈的——” 言瑾最后深深吸了一口烟，旁边的保镖适时递上烟灰缸。 烟灭，言瑾从烟雾缭绕中迈腿走向你，却是对着言睿说话，语调古井无波。 “别吵了，张姨让我带你回去。” “滚开啊……言瑾，你……唔唔！”话还未说完，某个保镖就已经准备好了哥罗芳，按在了言睿的口鼻处。 一如两年前在病房，你看着他眼里满满不甘与恨意，可这次，他在合眼之前，还带着浓浓的不舍，最后望了你一眼。 “你们，你们……”你从来没有见过这种阵仗，吓得身子颤抖，牙齿打架，哆哆嗦嗦，一句话就是说不清楚。 服饰上的银铃在夜里叮当作响，双腿也在打颤，身子摇晃几下，几乎都要站不稳。 泪眼朦胧间，言睿已经被架着上了车，引擎声响动，他就这么被带走了—— “言睿，言睿——”你不可控地往前跑了两步，想要追着言睿的方向，带着哭腔喊着他的名字，却先一步被言瑾扯住了胳膊。 这到底是…… 怎么会这样啊—— “言先生，言睿首先是个自由的人。” 你拧着眉，抬眼看着他，染了几分怒意。 “余小姐。” 言瑾轻笑着，字句迟缓，磋磨着你的心态。“好久不见”四个字被噎进了肚子里，眸光晦涩不明。 看来今天是没什么心思好好跟你叙旧了。 他思忖半晌后，语调平缓。 “言睿已经失联一个月了。” “还让他未婚妻瞒着我们，这件事情，你知道吗？” “他妈妈跟老爷子都很生气。” “包括温家。” “所以……你现在最应该做的……” “是自求多福。” 语毕，刚才被那群保镖支配的恐惧霎时涌起，眼眸不可控制地瞪大，满满都是惧意…… 14. 顺着言睿，的确是很容易就挖出了你。 张小莉就算在国外，要对你下手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今日往你门口泼一桶猪血，明天雇人在你公司大肆宣扬你是个狐狸精，勾引别人儿子，根本就不是难事。 而你从来都没有想过，和言睿在一起这件事，竟然能让张小莉一次又一次对你下了毒手。 比如等红绿灯时，人群中有人猛推你一把，让你差点被那川流不息的车粘成肉泥，又或者，派人在加班后抢了你的设计图，拉扯中，对着你拿画笔的手一顿攻击；甚至演变成，你去勘测建筑环境，都能有石块从头降落，如果不是安全帽，你怕是真的就要归西了—— 你哭着报了警，却什么用都没有。这一连环的针对和报复，让你怕得要命，每天都活在提心吊胆里。 一开始还会担心言睿的情况，可如今，你确实是自身难保了—— 长时间的高度紧张加上身体虚弱，在某个画完设计图的夜晚，你倒在了路上。 —— 躺在医院接受治疗的第二天，你接到了一个境外电话。 女人声音尖利，满眼满语地讽刺，开口就是问你，“狐狸精死了没”，你又难堪又羞愤，一时之间忘了反驳。 偏偏那女人还在喋喋不休。 “我告诉你，敢肖想我儿子，留你一命都算是赏你的——” “年纪轻轻，为了钱做出这种下作事情来。” “从今以后，你最好就是夹着尾巴做人，再让我发现你……” “我从来都不是为了钱……” “言睿妈妈，你有没有真的关心过……言睿到底想要什么？” 你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在她说出更难听的话之前，就已经一步为自己正名，委屈涌上，鼻子酸涩，眼眶又红了红。 张小莉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哈哈哈哈，不是为了钱？” “好啊，既然余小姐口口声声说，不是为了钱，那我儿子当初给你花的那些钱，送你的那些礼物，是不是也该还给我们？” “我会联系助理去取。” 挂了电话，你只觉得满心悲怆，往窗外看去，排排大雁南飞，穿梭在云端，好像很自由…… 等还完了东西，你就再换个城市生活吧。 只可惜，你应该知道的，在言瑾上门找你的那一刻，你就再也， 再也跑不掉了。 15. 逼仄狭窄的房间里。 满是腥腻的味道，你蜷缩着身子，躺在床边，低声抽泣着，极力隐忍没有作用，反而让你打起了哭嗝。 “啊……” 如同散架的身子霎时被身后人拖入怀里，你颤栗着，那细细密密的吻就又重新落了下来。 “我真的很疼……” “别再来了。”你被迫翻了个身，双手抵在言瑾胸口，哭声逐渐明晰，那副面容哀哀的样子，几乎都让言瑾看化了。 他无视你撑在他胸上的手，自顾自地将你抱紧，沉声轻哄， “对不起，是我的问题。” “睡吧，我不动了。” 他俯身，卷走你的眼泪，咸涩，但让他很满足。 要怎么形容这种感觉—— 他承认自己手段不光彩，可他当初给过你机会的。 “我只会给你这一次机会。” ——让你离开我。 “余栀，不要让我看见你……” ——跟我弟弟扯上关系。 这两句话都没说完，是他给你的，所谓“含着留白的敲打”。 这两年里，这两句话还有你当初那一巴掌，反复出现在他脑海里。他等着你破戒，社会这么复杂，指不定你那天就会想起他的好，回到他身边呢？ 可你没有，一次都没有。哪怕是在招聘季里尝尽白眼，被无数hr 暗示你这一行，女生就是吃亏；哪怕在寒天雪地里，冻得眼红鼻涕冒泡地发传单；甚至当初在你爷爷和父亲相继离世后，你的祖产被那些吸血鬼亲戚瓜分完毕，你都只是抱着两人的牌位哭，也没想过找他给你出气。 你那点钱，就你那点钱—— 他还是第一次跟你三叔这样市侩又低俗的人打交道。 “言总，都办妥了，二十万已经给余小姐了，就说是祖产里，他父亲的那一部分。” 听着助理的话，言瑾缓缓吐了口气，挥挥手让他出去了。 这两年，言瑾无数次站在落地窗前，在绝佳的位置，睥睨A市风光， 远处“山水秋成”建筑公司的招商广告很大，却让他又不可控制地想起了你—— “去查查C城那个‘山水秋成’，最近有什么项目。” “还有……言睿最近在干什么？” “跟温语去旅行？”听着对面的汇报情况，言瑾拧了拧眉，“这可真是稀奇啊……” 他这弟弟，又蠢又偏执又自不量力，可偏偏身上有股子傲气。 他可瞧不上温语。 不过张小莉惯是喜欢撮合他们俩的…… 无所谓了。 不要挡着他与你重遇就好…… “C城那边，不用盯着了，都回来吧——” 接下来，他要亲眼去看看你了。 —— 可偏偏，怎么就让言睿捷足先登了。 派去的人发现端倪时，他也查到了那一笔一笔消费的ip地址。 就算言睿不花钱，但温语大手大脚，所以在看到那些扣款记录时，言瑾没有多想。 可直到手下人来报，他才发现，那些消费记录，根本不在西班牙，就在C城。 妈， 的。 天知道他看到你们两个在雨中跟拍电影一样，你侬我侬的样子有多刺眼，甚至还换了套衣服，坐在一起，就像一对当地寻常的夫妻，有说有笑。 你可从来没对他露出过这种表情。就算是笑，也只是淡淡的，从来不走心的敷衍的笑！ “啪——”剧烈声响后是一地陶瓷碎片。 言瑾一张俊脸凝着浓浓的黑，眸底腥风血雨，风起云涌。 你完了，连带着言睿，你们俩都要完了。 16. 张小莉简直就是他最好的僚机。 这个曾经逼死了他的母亲，靠着腌臜手段上位的女人，粗鄙见识又浅的女人，简直帮了他太多。 唯一不悦的，便是趁着他开内部会议，鲜少用手机那几天，对你下了手。 而且，儿子送出去的礼物还想着还回来。 很难评。 “我去吧。” “小睿的事情，也是我的事情。” 张小莉恭敬又欣喜地与他攀谈，“哎哟小瑾啊，你能去提醒那个狐狸精就好了，你看看我们家小睿，为了她变成什么样子了——” 言瑾扬唇冷笑几声， 你连他都不要，一条丧家之犬，还有什么竞争力啊…… 如今，你只能是他的了。 —— 可他没想到，你还真是……一头倔驴啊。 不仅倔，还很狡猾。逼得他只能用钱来压迫你。 “什么五十万……”你被他抱在了沙发上，一双眼里瞬间就蓄满了泪水，“我不知道什么五十万……” 言瑾摩挲着你滑嫩的皮肤，却被你的话气笑了。 看着这么乖，说话这么温柔的人，怎么偏偏在他这儿就是个没有心，又不领情的。 非得让他下点狠手吗？ “手术费，赔偿款，还有你爹留给你的祖产，可都是我的钱啊——” 你的眼睛不可控地睁大，“什么，那二十万……” 言瑾挑挑眉，颔首得意地噙住了你的唇，“还不算太笨。” “你……你等等——”软玉在怀还未停留多久，言瑾就见你几乎是逃一样从他怀里跑了出去，借着半掩的门，目光落在你瘦削的脊背，还有纤细的腰肢上，青丝随着动作摇摆，你动作又快又急地翻着什么。 “去哪儿了，我没动过的——我还给——啊！！” 你还未翻出当初那张银行卡，却只感觉光影被来人尽数遮挡住，再又反应，整个人就已经被言瑾压在了床上…… 就连脖子也被他卡住，半点声音也出不来了，唯有泪水回应。 言瑾不紧不慢地扯下领带，捆住了你的手。 “怕你受伤。” 你又看见他从身后掏出了一块方巾，那是……那是言睿留在你家的…… “唔——唔——”一记长吻后，方巾塞进了嘴里。 “怕我再失控。” 毕竟你这张嘴，总是学不会说些他爱听的话。 灯影摇晃，你看见他眼底晦暗的光，痴迷与不悦交织，岑薄的唇缓缓开启，魔音四起…… “我只能再忍两分钟。” “如今你该知道温家和张小莉对你是什么态度。” 提及张小莉，你的泪意更凶了些，可嘴巴被堵住了，只能不停呜咽着回应他。 泪痣上盖着一颗泪珠，挣扎间，摇晃两下，让言瑾满意地笑了笑。 “接下来，你会断手断脚，可能还会名誉扫地，你这一行，随便给你安插个抄袭，泄露资料的罪名，你应该知道会有什么下场——” 他的话，瞬间让你毛骨悚然，你只能摇摇头，眼里掺杂几分哀求。 你想求求他，求求他们一家人，放过你吧—— 可你这样子在言瑾看来，就是在求他庇佑啊…… 笑意更甚了， “跟着我，才会保全你这条命——” “还有十秒，我让你自己想。”言瑾慢条斯理地解了腕上的表，将那秒针直直逼到你的眼前，每走一步，你的眼睛就瞪大一分，惧意也渐浓一分。 “三——”狭小的空间里，低沉的男声再次响起，一个气息，一个停顿，都让你心间颤动。 “二——” “一。” 最后的尾音落下，你感觉自己已经浑身乏力，静静地闭上了眼睛，哭得身子抽动，最终却还是点了点头。 “聪明孩子。”言瑾满意地笑了笑，一如两年前那样，附在你耳边轻声说， “放心，我会温柔点……” 光影攒动，夜还很长—— 17. 你跟着言瑾后，他替你摆平了所有的事情。 张小莉的牛马拿你没有办法，而她伸到言家产业的手，还有安插在老爷子身边的眼线都尽数被查。 当年她逼死言家夫人的证据也被找到，说起来，还是你发现的。 在被言瑾带去国外，见他父亲的时候，你觉得百般聊赖去了花园，却发现有一棵树长势很奇怪。 趁着言瑾与你亲热时，你突然说起了那棵树，想要转移他的注意力，趁机放你一马。 却不曾想，那棵树里，藏了很多很多……见不得光的东西。 张小莉被抓了，走的时候抱着言瑾的大腿求饶，又说了很多求他放过言睿的话。 那晚，言瑾翻来覆去将你折腾了个遍，几欲昏死。 后来，他问你，你想要什么奖励。 你低垂着眉眼，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侧头，看着窗外皎白的月光，感受四起的风。 “你都知道，为什么要我亲口讲出来？” 言瑾动作狠了些，钳住你的下巴嗔怒，“还想着他？” “我可以放你去看他。” “不过……奖励这种事情，都是互相的。” 你认命地闭了眼睛，在他反悔之前，先一步揽住了他宽厚的背—— —— 言睿自从被强制性带回后，状态非常差。 他妈，他爸，还有温家，瞧不起他又处处压迫他，逼迫他，加上对你夜以继日的思念，他又犯病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再醒来，他就已经把所有人都忘了。 独自躺在疗养院，看书，画画，数着攒动的云。 所有人都觉得他如今就是一具活尸体，不哭不闹，不说话，也不笑。 直到你和言瑾去看他。 “你是谁？” “我是……” “你大嫂。”言瑾握着你的手，十指相扣在他面前晃了晃。 言睿笑得天真又可爱，老老实实，恭恭敬敬地喊了声，“大嫂。” 你没忍住，转身悄悄抹了很多很多眼泪。 …… 言瑾在和院长交谈，独留你和言睿坐在长长的木椅上，看着远处孩童踢球。 “嫂嫂，你以后还会常来看我吗？” 你点点头，“会的。” “那就好，我喜欢嫂嫂。” 你笑得很温柔，又拉着他说了很多很多话。 而这次回去时，趁着众人都不注意，言睿在手里塞了张字条， “不可以告诉哥哥哦。” 语毕，冲你眨眨眼后跟着护士走了。 你攥紧了那张字条，藏好了，一直都不敢打开。 直到言瑾某次出了远差—— 你才从抽屉里翻出了那张字条，霎时就红了眼眶。 不再是从前潇洒俊逸的字体，如今的字一笔一划，一字一顿，却字字扎在你的心上。 “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嫂嫂应该…… 是我的爱人。” 全文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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