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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人文]最近有点无聊,哪部连续熬夜看完的白月光故事是值得推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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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有点无聊,哪部连续熬夜看完的白月光故事是值得推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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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
白月光
最近有点无聊,哪部连续熬夜看完的白月光故事是值得推荐的?
贺舒衍和兄弟说我是他见过最会钓的女人。
兄弟不解。
贺舒衍低头,呷一口酒。
「等她来了你就知道了。」
我左脚踏进包间——穿着最普通的小白裙披着长发。
仅仅是呼吸了一下。
贺舒衍轻呵:「手段了得。」
兄弟:「?」
1
我还不认识贺舒衍的时候,是在包间看见他的。
坐在沙发一隅,挺鼻薄唇,气质凛然。
穿着我不认识的 logo 的衣服,腕上那块表,闪得人眼睛生疼。
好友林沫悄悄凑到我耳边。
「新认识的公子哥带来的,说是朋友。」
林沫的新欢是个小公子。
小公子带来的,那必然也非富即贵。
我谨慎地点点头。
不再看他。
2
没想到,第二次的面很快见上了。
林沫和公子哥吵架了。
我被她拉到包间沙发上,林沫气呼呼的,喋喋不休地和我说对方的坏。
她说他根本不爱她,是她见过最不行的男人。
公子哥的电话放在桌上还开着免提。
完全在当面开大。
我默默地为公子哥祈祷。
不过五分钟,包间门就被人撞开了。
公子哥通红着眼睛。
让林沫再相信他一次,这次肯定行。
公子哥身后不疾不徐跟进来的,就是贺舒衍。
林沫两人没生气两分钟又黏在了一块。
和好后,她伸腿踹了一脚公子哥。
「起开,我要送渺渺回家。」
她的男友迅速把贺舒衍推到我面前。
「这儿,我特地喊的专职司机,包安全到家的,放心沫沫。」
我瞅了一眼贺舒衍。
他没什么表情。
看上去不是很好说话的样子。
而且,今天换了块似乎更闪的表。
「其实,」我抿唇,抬眸瞄一眼贺舒衍,弱弱举手,「我可以自己打车回家的。」
「那怎么行!」
林沫和公子哥异口同声。
我迷迷糊糊坐在了贺舒衍的副驾上。
不知道什么车。
看着贵贵的。
贺舒衍连歌都不放,一路无言。
我悄悄往更右边挪了一点。
不过下车前,我们终于交流了一次。
「那个,这个门……我不会开。」
我有点尴尬。
上车时是贺舒衍给我开的门。
我努力笑了一下,又觉得不妥,立刻把嘴唇抿回去老实了。
贺舒衍转头,微微停顿,侧身过来,伸手。
「这样。」
他身上有股好闻的味道。
离得近了,依旧分不清是什么牌子的香水,感觉也贵贵的。
我飞速逃离现场。
3
我和贺舒衍,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见了三四五六七八次面。
认识的时间线也在拉长。
时间久到看见他,我会点头打个招呼表示礼貌。
我想我们是最准时的人了。
每次包间总能不多不少地早到两个人,一个我,一个他。
离开最晚的也总不多不少两个人,还是我,还是他。
贺舒衍和我保持着驾驶位和副驾驶位的关系。
员工发来消息,要我回去看一眼新到的花。
我有点紧张:「那个,今天,到这个地址吧。」
我把手机上的位置给贺舒衍看。
一间困在高楼琼宇之间的小花店。
贺舒衍应了一声。
我偷偷松了口气。
不好说话的人发出一点声音都很可怕。
他送我去花店,我下车刚要谢谢他,却听他问。
「几点回去?」
「啊?」
「几点?」
我犹豫:「九点?」
贺舒衍得到回答后扬长而去。
又在九点零一分准时到达花店门前。
那辆车停在这逼仄的地方感觉委屈了它。
贺舒衍声音淡淡:「抱歉,多开了一分钟会。」
我挠挠头。
上了贺舒衍的副驾。
虽然我是林沫的朋友,但做到这个份上,他人未免也太为兄弟着想了。
贺舒衍的车没有让人头晕的味道。
和他身上的清香一样好闻。
我攥着顺手拿的两把郁金香,总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下车前递给了贺舒衍。
他挑眉。
「给你的。」
「谢谢。」
贺舒衍的手也很好看。
表又换了一只。
靠。
万恶的资本家。
4
林沫知道了这事,有点意外。
「贺舒衍?」
她犹犹豫豫,「你等等,我问问秦屿。」
秦屿就是那个公子哥。
林沫的消息来得很快。
「渺渺,放心坐吧,贺舒衍的公司刚好顺你那条路。」
悬着的一颗心放下了。
还好,不是专门送,不然我得吓死。
恰好店外传来一声按喇叭的声音。
我和员工交代事情,顺便告别。
他打趣笑笑:「老板,我见这车好几次了,是对象吧?老板公?」
我头摇成拨浪鼓。
惊恐地示意他谨言慎行。
贺舒衍已经进店了。
员工友好地给了个善意地表示他懂的眼神,并自觉走到里面。
那边,贺舒衍甚是自来熟地在看花。
「要一束这个。」
他指着一筒很漂亮的花,我新进的贵货。
员工高兴地溜出来给他包。
俩人五分钟完成一桩交易。
我在旁边目瞪口呆。
这就是拆那速度。
贺舒衍把花放在后座,我下车时,他说:「等等。」
我:「嗯?」
「你的花。」
「那是你的花呀。」
「现在是你的了。」
我迟钝地反应过来。
他是给我送花。
我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贺舒衍轻描淡写:「还你上次的郁金香。」
他回礼重视到这个程度吗?
上次的郁金香只是顺手,员工挑出来的品相不好的,我没舍得丢,蔫巴了都。
贺舒衍还是把花放我怀里了。
「明天我有个会要开,可能晚点到。」
「啊,哦哦。」
我脚趾抠地,抱着花有点不知所措。
偷偷抬眼看他,一不小心对视了个正着。
我眨眨眼:「那,再见?」
「嗯,」贺舒衍唇角微弯,「再见。」
5
第二天贺舒衍没能接到我。
我去吃饭了。
【抱歉哦,临时有人约饭。今天不用送我回家啦。】
贺舒衍那头显示正在输入中。
一会儿停了一会儿又正在输入中。
贺舒衍:【行。】
果然是超级无敌淡人,做什么都淡淡的。
朋友在对面看我,好奇:「谁呀?表情这么凝重。」
「一个朋友的对象的朋友。」
朋友拍拍脑袋。
「那真是复杂的关系。」
我想了想。
其实是很简单的关系。
和贺舒衍的聊天界面只有这两句话。
吃完饭后,朋友和我逛了商场,我们走到某家奢侈品店门前探头看了一眼,果断转身去了隔壁的小饰品店猜价格。
我回头时,看见一个眼熟的身影进了那家奢侈品店。
有点像贺舒衍。
朋友和我分别后,我站在路口准备打车。
身旁忽地站了个人。
我扭头。
贺舒衍的脸一如既往地招人。
「好巧。」
他垂眸看我。
「上车吗?」
我:「……」
那确实,有点巧。
我坐在副驾驶上抱着自己的毛绒包,总觉得贺舒衍出现的时间有点太过刻意了。
林沫给我发消息。
是个定位。
她也在这座商场,秦屿陪着。
我紧绷的情绪烟消云散。
那贺舒衍出现在这里,说得通了。
忽然觉得椅背挺舒服的。
手机又叮了一声。
是之前来花店买花加上微信的年轻男大。
【云渺姐,你今天怎么不在花店呀?】
【出去了。】
男大活泼阳光。
【明天在嘛?】
【在的。】
【明天来找云渺姐~】
我回得认真。
没注意贺舒衍等红灯的间隙往这里看了一眼。
「朋友么?」
我摇摇头。
「一个小男生。」
贺舒衍没说话。
两分钟后。
「是喜欢你的小男生吗?」
他还挺八卦。
「没有吧,」我仔细想想,「他来买花的,之前来了好几次,买了不少。」
贺舒衍不动声色:「应该是买花送小女生的。」
「那确实,」我弯弯眼睛,「现在的小年轻都很浪漫。」
「你也很年轻。」
我照了下镜子。
摸摸脸,客气道:「谢谢,那你也很年轻。」
我们就这样不知所云了一通。
一直到家。
我挥挥手:「再见。」
贺舒衍打开窗,眸子在夜色里格外幽深。
「明天见。」
6
男大蹦蹦跳跳进了店。
「云渺姐!」
我感叹大学生的活力。
想当初自己还是大学生的时候,也是这样蹦蹦跳跳。
毕业两年迅速被社会压力压迫得放弃昼夜颠倒的高薪工作转而卖花去。
男大审美很好,挑的花包在一起很有层次和质感。
「是云渺姐的包花手艺好。」
他脸有点红,悄悄看我一眼。
店门忽地被打开。
「云渺。」
熟悉的声音。
和往常的贺舒衍不一样,今天的他难得穿了一身休闲服。
背头放下了,额前落了黑发,衬得整张脸柔和了不少。
我莫名觉得也很像男大。
升级版 promax 男大。
有小年轻没有的真正的上位者气质。
「你好啊哥。」
男大的银耳钉闪闪,虎牙很讨人喜欢。
面对贺舒衍,他歪头浅笑了一下,站在我身边。
贺舒衍应了一声。
「你是来云渺姐这儿买花的吗?」
男大叹息:「那哥你算是来错时间啦,今天店里不打折哦。」
贺舒衍打断了男大的话,似笑非笑:「你的花不是包好了么?」
男大愣了一下,接过我手里的花。
「快出去吧?学校里的小女朋友要等急了。」
男大:「你!」
我想起来这茬,打趣道:「可一定只送一个女孩啊,见你来好几次了。」
买的花还都是粉粉嫩嫩的。
男大皱眉:「不是,云渺姐,我……」
贺舒衍淡声:「云渺包的花确实好看,你的女朋友会喜欢的。」
男大抿唇,顶着我善意的目光不知道能说什么,只好抱着花先出去了。
我摇头晃脑。
还在感慨。
真好。
仿佛又回到了学生时代。
店里只剩下我和贺舒衍。
贺舒衍:「介绍介绍花吗?」
「咦,你来买花的?」
贺舒衍顿了一下,「那你觉得我应该过来做什么的?」
我瞄了一眼他的腕。
我以为他过来炫富的。
「最近有个项目结了,庆祝要用花,」贺舒衍慢慢看我一眼,「我今天就挑时间过来了。」
「原来是这样,那要什么样的?」
「贵的。」
我:「?」
「最贵的,多少朵都行。」
好简单粗暴的方式。
7
贺舒衍成了我的大客户。
贺舒衍:【花到了,很好看。】
配了一张现拍的图。
我松了口气。
能做贺舒衍的生意我也想不到。
感谢好姐妹。
贺舒衍推开店门。
我在包花。
他四处看,店里没人。
「云渺。」
「嗯?」
贺舒衍把一个袋子放在我桌子旁。
看上去不起眼。
我探头看,贺舒衍表情很自然:「感谢的礼物,你的花很漂亮。」
我看了他一眼。
「只是感谢的礼物的话,也太贵重了。」
「一些礼品里顺手拿的,两千块,不贵。」
贺舒衍不习惯说谎,他瞥见我手里的花,转移话题。
「客人订的吗?」
贺舒衍熟练地走到我旁边,帮我整理。
「不是,」我头都没抬,「送人的。」
贺舒衍的动作凝滞了一瞬,而后面不改色:「送人的,包装纸颜色很嫩,送女生的?」
我抿唇,想笑,又觉得在这个场合下不太合适。
「不是,男生。」
贺舒衍不说话了。
我瞅他一眼,弯弯眼睛。
「你怎么忽然来啦?今天不是庆祝项目么?」
贺舒衍沉默了一下,刻意强调了前面两个字。
「路过,想顺便带你去吃个饭。」
我惊讶。
「那你这还挺顺路的,不过不用了,我一会儿还得出门,欸,那两支瓶子草递给我。」
贺舒衍递过来。
手指和我不小心擦过,宛如触电般迅速收了回去。
我三下五除二完成了最后的工序。
把花塞到贺舒衍怀里。
贺舒衍垂眸,眼中含着我看不清的情绪。
「地址是什么,我送过去。」
我:「……」
这对吗?
他低头看我,从表情上看不出什么,还是很淡定。
「没有地址,是对方不愿意给?那看来这个人也不……」
「送你的。」
「不怎么样——什么?」
贺舒衍卡壳。
脸上的一瞬间空白不像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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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鸣好像挺讨厌我的。
从高三他转校到我们班第一天起,就什么都跟我对着干。
但他有点惨。
二十岁那年,他家里破产欠了一屁股债。
他爸入狱,他妈跳楼昏迷住进了 ICU,一天医院费大几万。
当他被要债的堵在巷子里打的半死不活的时候,是我从天而降救了他。
我替他还清了债,承担了他妈所有的医药费。
条件只有一个——
从此他什么都得听我的。
我让他陪我吃饭。
给我洗澡。
和我接吻。
跟我睡觉。
我到哪他在哪。
别人都说他是我身边的一条狗。
可他不是。
因为狗的眼里,全是它的主人。
但鹿鸣眼里从来没有我。
哪怕在我们做最亲密的事,他一次次无比深情地喊我「穗穗」时。
01
五年,我恍然想起来,好像每年的 7 月 17 号这一天,鹿鸣都会无故消失一整天。
今天又是。
我让人给他打电话。
他手机居然关机了。
让人一查,才知道他去了墓园。
我跟了过去。
空旷又死寂的墓园里,鹿鸣颀长如玉般的身姿站立在墓碑前,所有的目光一瞬不瞬的落在墓碑上,一动不动。
身影萧瑟,哀寂,满满的思念与痛苦从他的周身溢出来。
我走近。
墓碑上,赫然是一张放大的少女照片。
少女看起来十七八岁,天真明丽,面容姣好。
照片下面,是少女的名字和来过的时间。
陈千穗。
2000.7.17-2017.7.17。
7.17,女孩出生的日子,也是她的死期。
墓碑下是一行字:天使未曾离去。
陈千穗。
穗穗……
穗穗……
看着墓碑,我忽然就笑了。
墓碑前摆放着的那束粉色的茱丽叶塔玫瑰,生生刺痛了我的眼。
还记得五年前,鹿鸣刚跟在我身边的时候,有次经过一家花店,我命令鹿鸣给我送花。
他下车,毫不迟疑挑了一束茱丽叶塔给我。
以后的每一次。
不管是情人节,还是我的生日,只要我要求,他都会送我一束茱丽叶塔。
茱丽叶塔,象征热恋与思念。
我以为,鹿鸣只是性格太冷淡,不会表达。
他每次都送我茱丽叶塔,一定是喜欢我的。
现在看来,我错了。
他热恋的人是陈千穗。
思念的人,也是陈千穗。
「她是谁?」
开口,我发现自己的声音居然在发颤。
鹿鸣却始终一动不动,甚至是不曾分我半缕眼角的余光,仿佛对我的到来,毫无察觉。
「她是谁?」
我怒了。
走过去,优雅地拿起那束开的无比娇艳的茱丽叶塔,放到鼻尖嗅了嗅。
然后,我将花狠狠摔在地上,一下下用力的踩碎。
鹿鸣以绝对的身高优势睥睨着我,冰冷的眸子里渐渐布满阴翳。
在我脚下的茱丽叶塔变得面目全非之前,他忽然伸手过来,一把掐上了我的脖子。
呼吸瞬间被截断!
身后的二十个保镖冲过来。
我却扬手,制止了他们。
「鹿鸣,她是谁?」我最后问。
「周穗岁,你不配知道。」
「啪!」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一巴掌甩在鹿鸣脸上。
他头都没动一下,只是脸上却迅速浮现出五个红手指印。
「你敢掐死我吗?」
他看着我,双眸里的阴翳犹如滚滚的乌云,满满不断的翻涌而出,化作他周身的戾气,将他整个人缠绕。
他掐着我脖子的手,不断用力。
我开始缺氧。
保镖再次冲过来。
「别动!」
我命令,又笑着问鹿鸣:「就因为我也叫穗岁,所以,你把我当成她的替代品?」
「鹿鸣……」
「你不是狗,你是……一只……白眼狼!」
在我大脑白茫茫一片,就要晕过去之前。
我恍惚看见鹿鸣的眼底,一闪而过的慌乱。
下一秒,他竟然松了手。
「大小姐!」
助理和保镖一拥而上围住了我。
我捂着脖子,咳的惊天动地,艰难吩咐:「废了他。」
02
看着趴在地上浑身是血,不能再动弹的鹿鸣,我还是心软了。
我过去,温柔地擦拭掉他眉骨上就要落进他眼睛里的妖娆液体。
「从今天开始,你彻底自由了。」
「鹿鸣,以后,我们就不要见了吧!」
我离开了墓园。
来时身后跟着的二十个雄赳赳气昂昂的保镖,离开时,竟然没两个能直得起腰杆。
看来有鹿鸣在我身边,真是把他们都闲废了。
03
我让人查了陈千穗的所有资料。
她和鹿鸣是真正的青梅竹马,从出生起就玩在一起,幼儿园到高二那年,他们都在同一所学校,甚至是同一个班。
两个人一起上学一起放学,几乎是形影不离。
可陈千穗的生命,却因为意外导致的脑死亡终止在了高二。
陈千穗是怎么发生意外的呢!
资料显示,她 17 岁生日那天,去跟鹿鸣约会。
那天下了雨,路面湿滑,鹿鸣送了陈千穗一条刻着他们名字的钻石项链。
陈千惠太开心了。
她在马路上蹦啊跳啊,结果不小心脚下一滑,直接往后摔倒,头部率先重重着地。
她被送到医院,医生直接宣布脑死亡。
那时候,我在干什么?
我因为先天的心脏病,心脏衰竭,躺在 ICU 里,也快要死了。
唯一活命的方法,就是做心脏移植。
所以,陈千穗的心脏,现在就在我的身体里,一下下不停地跳动着,带动着我的一呼一吸。
所以,高三开学的时候,鹿鸣就转校跟我同一个班……
胸口的位置,忽然就好闷,好痛!
无法呼吸。
我死死揪住胸前的衣服,缩成一团,生理性的泪水汩汩地流淌出来。
死死咬着牙,我一字一句地命令:「去,把鹿鸣给我带回来。」
04
鹿鸣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脸色太过苍白吓人,我居然第一次在鹿鸣的眼底看到了从未有过的惊慌失措。
在他扑过来的时候,我毫不迟疑的一巴掌落在了他的脸上。
胸口更痛了。
我抑制不住浑身轻颤。
「鹿鸣,你在怕什么?」
我仰头望着他,用尽全力不让泪水涌起来。
「怕我也死了,你的幻想和你的愧疚就再也没有了寄托?」
「穗穗……」
「闭嘴!」我怒吼:「我不是你的陈千穗,我是周穗岁,你他妈看清楚!」
鹿鸣死死地盯着我,迅速猩红了双眼。
「不,你不会死,我不允许你死。」
「哈哈哈——」我笑了,泪水还是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鹿鸣,我要是死了,我一定让人把陈千穗的心脏挖出来,还给你。」
「你发什么神经,你不会死的!」
鹿鸣猛地抓住我的肩膀,迫使我双脚几乎离了地,嗜血的双眸似要滴出血来。
我望着他,面色白森森地笑:「不,我会,我一定会把陈千穗的心脏还给你……」
我的心脏痛到无法呼吸。
「穗岁!」
在眼前彻底陷入一片黑暗之前,我听到了我哥急促的惊叫声。
我扭头看去,果然看到了我哥飞奔过来的身影。
05
我又一次住进了 ICU。
整整八年了,移植的心脏第一次产生排异反应,而且异常强烈。
睁开眼,我哥紧紧握着我的手,守在我的病床边,双眼通红。
「穗岁,为了一个鹿鸣,真的不值得。」
「他不爱你,先生和夫人爱你,我也爱你!还有很多很多人爱你,我们统统都不能失去你。」
我自嘲一笑:「是啊,不值得。」
「放我进去!放我进去!」
忽然,有熟悉的怒吼声闷闷地传来。
我抬眸,透过 ICU 明净的观察窗,一眼便看到被几个保镖死死摁着却仍旧在奋力挣扎的鹿鸣。
大概是太过用力,他俊美的面容,此刻近乎扭曲。
「周穗岁,你的命是千穗救回来的,你不可以死!」
是啊,我的命是陈千穗救回来的。
如果我也死了,那岂不是鹿鸣唯一的念想也没有了。
我轻扯唇角,拉回视线看向我哥。
「哥,其实你早就知道,对不对?」
我哥点头,握着我的手忽然加大了点力道。
「那你为什么不早跟我说?」
我哥轻扯了下唇角,带着明显苦涩的味道:「你这么好,我以为,鹿鸣早晚会真正地爱上你。」
我望着我哥,眼眶莫名有点儿酸涩。
「你明明知道,爸妈想让我和你结婚。」
我哥叫周平安,是我爸妈收养的儿子。
他来我们家的时候,已经十一岁了,该懂的事,基本都懂了。
他非常懂得知恩图报,谁对他好一分,他就报答十分。
我爸妈十八年来将他视作亲生般的呵护栽培,让他对周家,对我爸妈,对我,都极尽爱护。
也因此,我爸妈希望我能嫁给我哥,这样我们就真正成为了一家人。
我哥抬手,轻抚我的脸颊,目光温柔至极。
「穗岁,不管是当哥哥,还是当丈夫,我都会守护你一辈子。」
「哥,你娶我好不好?」
「砰——」
在我话音还没有落下的时候,监护室的门忽然被一脚重重踹开。
鹿鸣如一尊煞神般立在门口,嗜血的眸子死死地盯着我,几乎要磨碎了后牙槽问:
「周穗岁,你刚刚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扭头望着他,冷冷笑了。
「鹿鸣,你不是只爱陈千穗吗?」
「好啊,我成全你。」
「我会找一个跟陈千穗长的一样的女人,以后天天陪着你。」
「周穗岁,你敢嫁别人试试!」
鹿鸣暴戾地怒吼,要冲进来的时候,再次被扑上来的保镖摁住。
我笑:「我会嫁给我哥,我们生儿育女,幸福到老。」
「你撒谎,你爱的人是我,你说过你爱的人只有我。」鹿鸣奋力挣扎,面若疯状。
「那是以前。」我笑的畅快:「以后,你会是跟我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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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顶流地下恋十年。
他粉丝察觉端倪,给我 P 遗照寄花圈,并网暴我:
「骚得跟鸡一样,不知被几个男人玩过。」
我被吓得神经衰弱。
他却只顾着和白月光假戏真做炒 CP,嫌弃我玻璃心:
「被粉丝骂几句又不会死,你矫情什么?」
我倦了,瞒着他死遁退圈,远赴他国。
听到我死讯的那天。
池衡在直播镜头前,当着无数粉丝的面,成了疯子。
1
当我查出怪病,被医生告知只有一年可活的时候。
池衡和薛杉的电影开机合照,爆上热搜。
吃瓜群众大磕特磕。
她们都说池衡终于勇敢追爱了:
「内娱谁不知道池衡从十二岁开始,就是薛杉的男友粉迷弟!」
「转型投资的第一部电影,不管怎样都要请薛杉来演,这不就是对女神蓄谋已久的追爱吗?」
「在现场,池衡今天孔雀开屏开到南天门,他简直超爱!」
我看着热搜上男女的甜蜜合照,笑容苦涩。
像啊,确实是像啊。
戴上口罩,只看眼睛。
我还以为,站在池衡身边的,是我呢。
十年前,我和池衡还在读大学。
他容貌出众,可气质高冷,生人勿近。
只是要个联系方式,都会被无情拒绝。
唯独对我是个例外。
后来我才知道,是因我的眼睛,像极了薛杉。
池衡父母双亡,自小在孤儿院长大。
童星薛杉去孤儿院做公益活动,成了他一天的玩伴。
至此,她成了他的白月光。
可以说,池衡人生的希望与梦想,都受她的启迪,也都跟她有关。
当时的我喜欢池衡,但也有脾气。
我就是我,不是任何人的替身。
所以,我拉黑了他所有联系方式。
池衡气疯了,霸道地吻住我的唇,让我把他加回去。
他说:「温年喜,你难道看不出,我喜欢的只是你吗?」
2
不知道是困了,还是被疼晕了。
看到热搜后,我昏昏沉沉,枕着眼泪睡了过去。
不知多久,在睡梦中,我被池衡的电话吵醒。
「你就不能安分点?」
电话里传来低沉冰冷的男声:
「我不是说了今天电影开机,不要打扰我吗?」
知道自己得病后,我脑子嗡的一声蒙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颤抖着双手,本能地给池衡打电话。
可打了好多通,他都没有接。
「你是不是还想催我公开你?」
他的语气,疲倦又不耐烦:
「温年喜,体谅一下我吧,别无理取闹了。」
我承认,我不够从容。
在知道薛杉是他首部电影,钦定的女主角。
我确实耿耿于怀,试图催着让池衡公开我。
可现在,得病的我,觉得好没意思。
我低头看着病情报告,无力回道:
「嗯,随你,我不闹了。」
反正,我这具身体,也闹不动了。
3
我的经纪人宋卓然,推掉了我所有的通告。
她红着眼眶,让我安心养病。
说没事的,一定还有办法。
「你忘了,宋姐我无所不能。」
她明明故作轻松地拍了拍我的肩,最终却没忍住眼泪。
妈妈坐在医院长廊上,沉默了许久。
最后抹掉眼泪,把我接回了家。
她在镜子前,像小时候那样,为我梳头发。
嘴角刻意地笑着说:
「乖乖,我们开开心心的,好好过。」
在家的半年,我过得很好,平淡而又满足。
而那通电话后,池衡没有找过我。
与薛杉拍摄的这部电影,意义不同,对他非常重要。
这是他创办个人工作室后,投资的第一部电影。
也是自导自演的首部电影。
池衡这个人,不甘心当任人摆弄的戏子。
他野心勃勃,想成为资本。
只要这部电影成功,他也就跟着转型成功。
所以这半年,他把所有的时间和心血,都押在电影上,无心在意其他。
电影杀青后,我很快就收到了池衡的短信。
他问我:「可以陪我吃顿饭吗?」
这是他冷战服软的惯用手段。
以前我们默默无闻,还在横店跑群演。
因为吃醋剧组群演找我搭讪,他闹脾气跟我冷战。
横店的冬天,又冻又冷。
我们住的出租屋里阴冷潮湿,没有暖气,只有一床被子。
可我们背对背窝在一米五的床上,赌气着谁也不碰谁。
寒气钻着空当,直往我们床中间窜。
到了后半夜,他担心我身体着凉。
只能无奈又心疼地挪动身子,悄悄地把我整个人抱住。
他体温高,皮肤贴着皮肤,捂得人只觉得温暖。
可等到快天亮了,又会故意撒开。
我知道他别扭,自己气性也不小。
就依旧僵持着,等着他服软。
再后来,他实在忍不下去了。
端着碗热腾腾的面,眼睛湿漉漉地问我:
「可以陪我一起吃吗?」
几年后,看着相似的短信,我暗自苦笑。
以前吵得再凶,晚上还是要缩在一床被子里取暖的。
可如今,这一冷战,就是见不到面的半年。
4
池衡服软给我发短信后。
犹豫再三,我还是去了。
没什么理由,就是自己犯贱。
相爱十年,眼看死期将近,我好想再看他一眼。
可当我踏进包厢时,不仅看到了池衡,还看到了薛杉。
以及,在他们身后男男女女,很陌生的一群人。
池衡让我坐在一名中年男子的身边。
他说:「这是 S 级综艺的王导。」
只要我懂事点,敬些酒说些好话,飞行嘉宾就会定下我。
王导的手不干净。
刚坐下没多久,他的咸猪手就蹭上了我的腰。
我内心一颤,看向池衡。
七年前,我也遇到过咸猪手。
那时的池衡,直接暴起,将我护在身后。
他想都没想挥起拳头,就朝制片人砸了过去。
当时的他,什么都没有,是娱乐圈的透明人。
机会难得,被制片人看中。
前一秒,为了心仪角色,他在努力赔笑。
下一秒,他指着制片的鼻子,恨不得剁了那双手:
「再敢碰她,我就废了你!」
七年后,他什么都有了,是娱乐圈炙手可热的顶流巨星。
可这次,他却沉下声告诉我:
「没事,只是摸一摸,忍忍就好。」
但扭头一转眼,看到有其他男人,故意往薛杉身边蹭。
他立马冷下脸,将那个模样像白兔般纯洁乖巧的女孩,护在身后。
那样子如视珍宝,生怕让她受一点委屈。
我没有哭没有闹。
抄起桌上的开水,就朝咸猪手导演的裤裆果断泼去。
「手再犯贱,我让你断子绝孙。」
我发狠道。
靠谁都不如靠自己。
这个道理,我早就该懂的。
酒局一下就乱了。
端酒的服务员,呆愣在门口,不知进退。
被泼的男人捂着裤裆满面涨红,撕心裂肺怒吼着要在圈内封杀我。
我根本不在乎,扭头就走。
池衡追了上来,大手攥得我生疼。
「温年喜,我辛辛苦苦组的这局,为的都是你!」
四下无人的地下车库。
他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怒意与不耐。
池衡觉得我半年没有工作,是被公司雪藏。
而这个导演负责的综艺,热度顶级。
无数明星挤破头都没资格参加。
被揩油几下,就能换顶级资源。
圈内有不少人,觉得划算。
如今,这些人里也包括池衡。
那天最后,池衡盯着我,眸色晦暗不明。
他说:「温年喜,真搞不懂你想要什么。」
我看着他那双眼睛,怔怔出神。
你问我想要什么?
我想要的只是一顿饭,很难吗?
宋卓然赶来把我接走的时候,在车里痛骂池衡:
「狗男人负心汉,哪里值得你浪费这么多年!」
我强忍着病理的绞痛,艰难点了点头,说是啊。
从十八岁到二十八岁。
人生又有几个十年。
5
后来,那个差点被我断子绝孙的王导。
还是向我发来了通告邀请。
据说池衡投其所好,斥重金替我登门赔罪。
酒精过敏的他,为表诚意,甚至自罚数杯白酒。
只为让导演再给我一个机会。
我听后,只觉得恶心。
什么叫替我登门赔罪。
是那男的活该,我有什么罪?
「所以,你去吗?」宋卓然问我。
我懒懒瞥了眼通告费:
「去啊,好多钱呢,别浪费。」
我没见过这么舍得花钱的节目组。
对于我这种糊咖,却开出了顶流的天价通告费。
就跟赶着给我送钱似的。
我数着那好几个零,笑了:
「既然有人想送,那我不介意照单全收。」
毕竟,风水不错的墓地,好费钱的。
那场综艺节目的主题,是电影宣传。
核心是为池衡和薛杉的 CP 造势。
他们在镜头前演绎甜蜜。
而我站在角落,成为映衬他们爱情的背景板。
节目录制结束后,我在后台遇到了薛杉。
「你不会以为自己对他而言,很特别吧?」
她神色挑衅,故意刁难我:
「要不是这双眼睛像我,他都不会看你一眼。」
一场节目下来,已经耗费我所有的精力。
我选择无视,懒得理会。
薛杉小我三岁,童星出身,众星捧月。
从小都是被人捧在手心上,骄纵跋扈的内娱小公主。
许是没被无视过,她有些发怒伸手推搡我。
我像张风吹就倒的纸,脸朝下狠狠摔在地上。
薛杉见我的狼狈样,先是得意地笑了笑。
但很快,她就慌了。
因为我脸色苍白,瘫在地上,虚弱得像是快死了。
「死装货,你卖什么惨?」
她语气迟疑,用脚尖推了推我。
我却一动不动。
恰好撞见这幕的池衡,像是疯了。
他冲过来猛地将薛杉推开,声音狠厉至极:
「滚,别碰她。」
我迷迷糊糊中,只听到薛杉在尖叫。
她痛苦哭喊着:
「好痛,我的脸,我的脸……」
而我隐隐约约,被拥入一个熟悉的怀抱。
怀抱很熟悉,气味却很陌生。
那时我们用着超市折扣的廉价沐浴露。
池衡的味道,就是我的味道。
可现在我在他身上,只闻到清甜的栀子花香。
那是薛杉最爱用的香水。
6
再醒来,我躺在医院病床上。
身边只有宋卓然。
我环顾四周,她垂眸叹了口气:
「池衡在另一个医院陪薛杉。」
薛杉的脸从小细皮嫩肉地养着。
金贵又脆弱。
脸朝下一摔,出了血直接破相了。
「捂着脸可怜巴巴,哭天喊地,所有人都赶着送她。」
宋卓然冷嗤两声:
「好在及时送医,否则都快愈合了!」
人有时候矛盾得不可理喻。
明明推薛杉的是池衡,可心疼的也是他。
宋卓然为我愤愤不平。
我只是摇了摇头,表示不想再听。
不是听着难过,只是很累没有意思。
后来的一段时间。
池衡总说想来看我,但抽不开身。
薛杉的脸没事。
但因为那一摔,跟他闹了很大的脾气。
他的时间,都在哄她。
池衡的助理,送了很多昂贵补品过来。
无一例外,都是内调补气血的。
以前我因为痛经晕厥过。
所以这次,他自以为也是。
我询问医生后。
全都送给了隔壁病房,一个低血糖的小女孩。
小女孩很可爱,歪着脑袋,语气疑惑:
「姐姐,他们说这些东西很贵,你为什么自己不吃呀?」
我摸着她的头,笑了笑:
「因为药不对症,用在我身上,只是浪费。」
7
有句话说得没错,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虽然在节目上池衡和我,已经刻意避嫌。
但网友们还是隐隐嗅到几丝不对劲:
「池衡怎么在偷瞄温年喜?」
「这眼神怎么回事,他俩关系绝对不一般!」
「嘿嘿,感觉有故事,浅嗑一口。」
营销号嗅到风吹草动,为了流量,添油加醋火速传播:
「救命,难道只有我觉得『喜水衡流』比『杉杉来池』更好嗑?」
「明目张胆是演戏营业,小心翼翼才是真情流露!」
节目重心本在电影宣传,可一经播出,我和池衡的热度频频飚上热一。
他的唯粉恨我,他和薛杉的 CP 粉也恨我。
有些极端粉在私信破口大骂,用尽侮辱性语言:
「不要脸的贱货,这么爱蹭祝你出门被车蹭死!」
「听说你从小没爹啊,耍这种贱手段,你妈有天也会被你克死!」
这些污言秽语,充斥在我所有博文的评论区。
连普通的营业照下,不管穿得再保守,都有人怒评:
「穿得跟鸡一样,不知被几个男人艹过。」
宋卓然心疼我,看到评论气炸了。
「你能不能出面管好你粉丝?」
她抄起电话,怒气冲冲打给池衡:
「拜你所赐,不管是她的私信还是评论区,全都恶心透了,根本没眼看!」
电话那头,像是刚处理完一堆烂事,语气藏着明显的疲倦与烦躁:
「吃这碗饭的,谁没被网暴过?」
他声音冰冷,像是下意识说出了心里话:
「被粉丝骂几句又不会死,不知道在矫情什么。」
我听到后,莫名一笑。
临死被网暴,朋友会心疼我。
而池衡,只觉得我矫情。
8
宋卓然一通电话后,没等来池衡的粉丝管理。
只等来,他与薛杉的官宣声明。
他的微博踩点 13:14,发了两张图:
一张幼时在孤儿院,与薛杉的合照。
一张现在与薛杉十指相扣的牵手照。
而配文是:「从那时到现在,终于等到你。」
粉丝炸了,热搜爆了。
评论都说,这次真的不一样,他们就是命中注定的爱侣。
他官宣时,宋卓然陪着我正在选墓地。
我的心里没什么波澜,只是表情有些发愣。
池衡为难了十年,都不愿意给我的公开。
原来换做薛杉,他就轻轻松松做到了。
不过,这一切对我而言,无所谓了。
墓园晴空万里。
阳光温煦,懒懒洒在我憔悴的脸上。
「这个位置照着暖和。」
我指着眼前的那块墓地:
「我怕冷,就选它吧。」
9
池衡跟薛杉官宣后。
电影预售票房,节节攀高。
在这些风波过去后,池衡终于想起我了。
「为了舆论,我没办法。」
电影临近上映,他忙于点映宣传,隔着屏幕发短信给我:
「合约而已,你不要在意。
「再等半年,只要电影上映完,我就公开你。」
我没回复。
只是将他拉黑,眼不见为净。
池衡和薛杉官宣后,粉丝对我的网暴愈演愈烈。
既然他俩是真情侣,那我和池衡之前的绯闻,无疑是无中生有故意营销。
她们认定,我就是个不要脸,想蹭着池衡上位的心机女。
「哥哥体面不找她麻烦,但咱们可不能放过她!」
于是,她们组团屠掉我的广场。
无论在哪里,搜索我的名字,满屏都是污言秽语。
她们 P 着我的黑白遗照,嘻嘻哈哈地说着:
「来,走过路过的人,都来呸贱东西一口。」
她们把我的脸换在色情片上,给我造黄谣:
「私我,免费看温年喜在床上的骚样。」
宋卓然狠狠咬牙,委婉地让我把社交软件全都卸载:
「已经委托律师取证,我会一个一个告,你不要看不要在意。」
我神色自若地点了点头。
无所谓,骂就骂吧。
反正人都要死了,有什么好在意的。
我这样想。
可我没想到一通电话后。
宋卓然突然激动得又哭又笑,把我一把抱住。
她声音哽咽,字字颤抖:
「温年喜,你的病,有救了!」
她知道我得病后,就一直在积极帮我寻找治疗办法。
而国外有一个专门研究罕见病的医学团队。
今早宣布针对我所患的罕见病,研发出了新型治疗手术。
手术成功率,或高达 85%。
听到消息那一瞬间,我的世界仿佛都亮了。
10
那天,我激动极了。
颤抖地拿起手机,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妈妈。
可却突然接到了保姆的电话。
随着几下嘟嘟声,电话挂断。
我瞳孔变得空洞,像是疯了一般冲出病房,直奔抢救室。
保姆说,我妈刚刚顺手帮我拆快递。
拆出了一只狰狞的恐怖娃娃,和一个带血的花圈。
娃娃上贴着我的名字,胸口插着一把血淋淋的刀。
花圈中间标着硕大的「奠」字,旁边写着猩红的九个大字:
「贱畜温年喜全家死光。」
心脏不好的妈妈,被吓得心脏病复发,浑身无意识抽搐。
在抢救室门前,当保姆把我妈掉落的手机,交到我手上时。
看着一条条消息,从屏幕里不断弹来。
我脑子里紧绷的弦,像是突然断了。
我妈,一个年过半百,不太会用复杂软件的中年妇女。
却每天开着小号,不厌其烦在平台广场上,跟那些恶评辩驳。
她连拼音都不会,就用笨拙的手指一笔一画告诉她们:
「年年是很好的孩子,你们不要骂她。」
她连复制都不会,却固执地、不厌其烦地,重复写下了好几百条评论。
而这些评论,无一例外,只得到恶毒至极的回复:
「水军来啦,你跟她一起去死!」
那一刻,我只觉得自己快疯了。
我跪倒在抢救室门口,哭得撕心裂肺。
那些污言秽语,我本以为只要我不在乎就好。
可我忘了,心疼我的妈妈,会难过。
抢救室门口的红灯,一闪一闪。
有护士走出来,让家属签病危通知书。
明明只是一个名字,可每签一个字。
我就觉得身上的力气被一点点抽走。
最后我双腿发软,跪在地上,失去理智疯了般磕头忏悔。
我哭着说我错了,这十年来我错得离谱。
如果非要惩罚的话,就请惩罚我吧。
我愿意用自己的命,换妈妈的命。
「别磕了,你额头已经出血了,你不要命了吗?」
宋卓然声嘶力竭地大喊,她想拦着我,让我冷静点。
可我悲伤到已经听不进任何外界的声音。
直到匆忙赶来的医生,将一针镇静剂扎入我的血管。
我才昏昏沉沉,失去了知觉。
11
上苍还是愿意怜悯我的。
当我再睁眼,挣扎着起身。
宋卓然告诉我,命悬一线的妈妈,已经脱离危险期。
「好好调养就无大碍,但切记别再让她受到惊吓。」
医生嘱咐我们。
可第三天,又一份恐怖快递,被跑腿莫名送到妈妈床头。
我察觉端倪,拿到角落将它拆开。
仅一眼,我就被吓得头皮发麻。
一只手掌大小的娃娃,和无数张被颜料染红的纸条,散落在地。
只见,那只眼神空洞得可怖的娃娃,胸口插着一把刀。
它的额间,笔触狰狞写着我的名字。
而那些红得诡异的纸条上,依旧是用狰狞的笔触,如鬼咒般重复着:
「别想害他,去死去死去死!」
后来,宋卓然赶来和我一起报了警。
警察查了所有监控,找到跑腿的外卖员。
但他也一脸无辜,表示根本不知情。
「对方说放在柜子里,我就去拿了啊!」
下单人没有跟他面交,他根本没见到人。
而平台下单的电话,拨过去也是虚拟的空号。
也就说第二次了,我还是揪不出这个寄件者。
那晚,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迟迟难以入睡。
睡不着的我,鬼使神差,把社交软件重新下载了下来。
登录自己账号后,成千上万条消息,从后台弹出。
无一例外,每一条私信,都是恶心至极的污言秽语。
我随机点开一条对话框。
顶着池衡头像的粉丝,每天在我私信打卡问候:
「温骚鸡今天死了吗?」
看到满屏的「死」字。
我的脑海里,忽然涌现出一个疯狂的念头。
于是,顿了刹那后,我回复道:
「快了。」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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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攻略苏鸣宇十年后,系统叫我回去再攻略他一次。
原因是检测到他对我的仇恨值,已经超过了心动值。
十年前,我顺利将他对我的心动值拉到 100 点,功成身退。
没想到这小子因爱生恨,导致系统叫我履行售后义务。
没办法,我只好又回到了那个有苏鸣宇的世界。
不是?系统你没告诉我苏鸣宇现在变成偏执疯批了呀?
1
「嘿嘿……嘿嘿……」
我盯着苏鸣宇傻笑。
十年没见,他早已不是那清澈懵懂的阳光少年了。
而是一身酒味,半裸着上身瘫坐在沙发上。
我对着他那八块腹肌垂涎欲滴。
爸了个根的,男人还是成熟点有韵味。
「你是……宋念菲?」
在我哈喇子都垂到地板上的时候,他说了这半个小时来的第一句话。
我忙不迭地点头。
「对对对,就是我。」
我昂起头,冲他露出一脸痴汉笑。
紧接着,一个烟灰缸就砸到了我身旁的地板上。
铁的,没碎,但把我魂都吓飞了。
苏鸣宇眼眶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
「你不是在十年前就得了 18 种癌症死了吗?」
我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
「人家放心不下你,复活看看你嘛。」
这个理由有些蹩脚,我自己都不太相信。
苏鸣宇更不信了。
他单手拎起我,打开门扔了出去。
关上门前一瞬,他冲我呸了一口。
「我不管你是从哪个地方冒出来的,赶紧给我滚!」
「我找了你十年,这十年你都没出来。」
「现在回来,晚了。」
门被重重地关上,我有些沮丧。
「系统,这真的还是苏鸣宇吗?我那个清澈懵懂小奶狗呢?」
系统没回答我,门倒是开了。
我一脸期待地回头。
「鸣宇,我就知道你还是爱……啊!」
他重重地踢了一脚我的屁股,又将门猛地关上。
我欲哭无泪,没想到这次任务会这么艰难。
毕竟十年前,我仅用了半年,就成功将苏鸣宇对我的心动值提升到了 100。
【系统提示:仇恨值 999。】
我大叫一声,怀疑自己的耳朵。
我是因为苏鸣宇对我的仇恨值达到了 99,才被迫回到这个世界的。
而他对我的心动值被系统隐藏看不见了。
我这次的任务,是将苏鸣宇对我的仇恨值降到零,避免他黑化。
怎料第一天一分没降,反而增加了 10 倍。
系统总算回应了我的抱怨。
「你还有脸说。」
「还不是因为你当时太着急返回,没做好善后工作?」
「得了 18 种癌症,这么扯淡的理由你也能想得出来。」
我重重叹了口气,回头看了眼紧闭着的房门。
看来我的攻略之路,任重而道远啊。
2
投怀送抱计划失败。
为了接近苏鸣宇,我应聘上了他公司的秘书。
给我面试的人是苏鸣宇的亲妈。
见到我的那一刻,老夫人眼睛都亮了。
「这不是小念菲吗?嘬嘬嘬。」
「当初你为啥突然和鸣宇分手了呀?我惋惜了许久呢。」
我又惊又喜,暗自庆幸苏鸣宇当时没有和他妈说 18 种癌症的事。
我立即发挥了我的超绝演技,眼泪掉得比流水还快。
「伯母啊,呜呜。」
「鸣宇当初不知为何,说啥都要跟我分手啊。」
「我等了他十年,不求名分,只想当个秘书陪在他身边。」
老太太说话很痛快,当即拍板。
「没问题!需要我帮忙的事情你就说话!」
在办公室看到我的苏鸣宇差点气得满地爬。
「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我把工作证扔到了他脸上。
「持证上岗,有气憋着。」
【系统提示:仇恨值 1000。】
靠,昨晚还是 999 呢。
挣的这点儿工资跟付出不成正比,责任还大。
我一脸坏笑地往他身上蹭。
「鸣宇,难道就不想问问我这十年去了哪里吗?」
他垮着脸,冷若冰山。
「不感兴趣,与我无关。」
「还有,不许管我叫鸣宇。」
我趁机偷偷摸了一把他的胸肌。
「你不是最喜欢我管你叫鸣宇了吗?」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感觉他的脸颊红了一下。
但这副表情转瞬即逝,他又恢复了冷漠。
「那都是十年以前的事情了。」
十年前的他,和现在基本上是两个物种。
当时的他还在上大学,一件白衬衫每天都洗得干干净净,上面还带着一股好闻的木质香。
他那时候去音乐社拉小提琴。
我每天去听他拉琴,夸赞他的艺术。
毫不夸张地说,十年前他就是被我拍马屁拿下的。
向我表白那天,他在兄弟们的起哄声中,脸红到了脖子根。
一大束鲜花塞进了我的怀里,他对着我单膝下跪。
「念菲,请你做我的女朋友。」
我当时乐得合不拢嘴。
不是因为被感动的。
因为我听到了只有我才能听到的,系统提示音。
【心动值已达 100。】
【恭喜宿主任务完成,可以返回主世界。】
当时系统提醒了我,想要回到主世界的话,最好做好善后工作。
就是要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
但是当初的我归家心切,哪里编得出那么完美的借口?
为了增加苏鸣宇对我的心动值。
一直以来我在他面前的人设,都是为他疯,为他狂,为他框框撞大墙。
如果这时候,我突然对他说我不爱了,要分手。
多少有些违和。
再加上我看到他那如小奶狗一般清澈的眼神,怎么也狠不下心来伤害他稚嫩的心灵。
于是我想到了一个自认为的万全之法。
死遁。
为了死得快而透,我一共给自己编造了 18 种癌症。
本以为万无一失,可还是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最要命的是,十年前运用的拍马屁舔狗大法。
对十年后的他仿佛起了反作用啊。
3
「苏总,你怎么有别的秘书了?」
「是柔柔哪里做得不好吗?」
一声娇滴滴的哭腔传来,从门外走进来一个女人。
系统的提示音及时响起。
「宿主,你成功路上的最大绊脚石出现了。」
「这是苏鸣宇的女秘书——沈柔柔,已经跟了他五年了。」
「而且,我听公司内的八卦说,他们两个的关系并不只是领导和下属那么简单。」
果然,沈柔柔一上前来就开始抹眼泪。
她那渐变色的黑丝看得我都想上去摸一把。
「柔柔不想让苏总有其他秘书。」
苏鸣宇一把搂过她纤细的腰,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
我看得呲牙咧嘴。
这是能免费看的吗?
随后,苏鸣宇昂起了的头,一脸骄傲的看向我。
「她是老太太硬塞到我办公室里的,你平时就当她不存在就好。」
「我永远都只有你一个秘书。」
沈柔柔又惊又喜,紧紧抱住苏鸣宇的脖子。
我翻了个白眼。
让她永远都当秘书,还高兴成这样。
真蠢。
两个人在我面前亲密了半天,女人回过头发现我还没走,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这位小姐,你待在这里做什么?」
「没看见苏总这里不需要你吗?请你离开。」
我走上前,薅住那女人的脖领直接拽了下来。
「抱够了没有?现在该我了!」
随后,我直接坐在了苏鸣宇的腿上。
【系统提示:仇恨值 999。】
我心头一喜。
没看出来啊,原来苏总喜欢强制爱的这一套。
但抬起头时,我还是被他黑着的脸吓了一跳。
「宋念菲,你有病是不是?」
「赶紧给我滚!」
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但我还是被苏鸣宇赶出了办公室。
我悠闲地和公司里的其他人套着近乎。
沈柔柔不知道什么时候抱着一沓子文件出现在了我面前。
她板着脸,将文件全都塞进了我怀里。
「我看你真是太闲了,把这些文件全都校对一下。」
「今晚下班之前交给我。」
说完,她潇洒地离开了。
一个女孩儿拍了拍我的肩膀,用怜悯的眼神看着我。
「你怎么得罪她了?」
我一脸疑惑。
「她?是什么了不起的人吗?」
那女孩儿四周望了望,故意压低了声音。
「是苏总的绯闻女友。」
「全公司都知道,苏总单身了很多年了。」
「要不是因为苏老夫人不同意他俩的婚事,估计早就官宣了。」
我翻了个白眼,将文件原封不动地放回了沈柔柔的工位上。
「你妈没有教过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吗?」
沈柔柔刚要发脾气,突然被憋了回去,还硬挤出了几滴眼泪。
「宋小姐,你为什么要这么针对我呀?」
冰冷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是苏鸣宇。
「宋念菲,你觉得自己是谁?」
「能不能别像狗皮膏药一样粘着我,还欺负我身边的人。」
「你还真不要脸。」
我瞪大了眼睛,指着桌子上那一叠文件。
「是谁欺负谁呀?」
「行了!」苏鸣宇大吼一声。
「柔柔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虽然你们两个都是秘书,但你永远不能和她相比。」
我瞬间失去了所有力气和手段。
最终,我还是帮沈柔柔完成了所有工作内容。
因为系统告诉我,我欺负沈柔柔,苏鸣宇对我的厌恶值又到了 1000。
我很委屈。
但转念一想,我好像发现了新大陆。
那我舔着沈柔柔,苏鸣宇对我的厌恶值岂不是就会减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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