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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人文]真的就没有很爽很爽很解气的文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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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想再看到不解气的文章了,越看越难受。有没有逆袭,百倍奉还,解气的文章? |
【我讨厌我女儿怎么办?】 【她越漂亮越聪明我越讨厌她!】 我像看笑话一样,一页页翻着这条帖子。 却越看越心惊。 文中和女儿相处的种种细节,似乎都能和我对应上? 怎么会? 我妈是世上最爱我的人了。 爱到我时常对弟弟感到愧疚。 1 周末刚从外面疯玩回来,我弟就对我发起了牢骚。 「妈偏心,每次周末都给你钱让你出去玩一天。 「回来得再晚都不骂你,对你一百个放心! 「我呢?要么就是带我去什么博物馆图书馆,要么就是公园之类无聊透顶的地方!」 我妈看着我会心一笑,挤了挤眼。 为了安抚他,我妈往他碗里夹了满满一碗海鲜。 香味扑鼻,有溢出的蟹黄和色泽诱人的鲜虾等等。 看得我直流口水。 「我哪里偏心了?净胡说。 「呶,大螃蟹都给你吃。」 我弟撇撇嘴,不买账。 「那是因为姐姐吃螃蟹过敏!」 我妈被拆穿,有点尴尬。 最后只好忍痛发了个大红包给他,才堵上他的嘴。 看着我弟容易满足的样子,我的心里着实还有点小愧疚。 晚上我妈又像做贼一样,示意我去她卧室睡。 家里本来有三间卧室。 但是我妈说从小抱我睡习惯了。 于是把其中一间改成了书房,我弟曾戏称那是他的「炼狱」。 我爸有时出差回来,就被她赶到书房去睡。 而我这个妈宝女,每逢周末或者假期在家,就幸福地被妈妈搂着睡了。 【我讨厌我女儿怎么办?】 【她越漂亮越聪明我越讨厌她!】 刷到这条帖子的时候,我被气笑了。 转身想分享给妈妈看时,发现她已经握着手机睡着了。 我只好继续往下翻看帖子。 这种蹭热度的方式真恶心。 【我有一儿一女,大宝是女儿,二宝是儿子,他们相差四岁。 【说实话我真的不喜欢女儿,甚至觉得她不配吃好东西,所以我常说她过敏,比如海鲜。 【今天做了顿海鲜,看她那馋样子,眼珠子恨不得贴在盘子上,真是恶心。】 我的血液瞬间凝固住。 我和我弟也是相差四岁。 我也是海鲜过敏。 今天我家也做了……海鲜。 2 巧合吧? 我的视线落在熟睡的妈妈脸上,宽慰着自己。 我妈爱不爱我,我能不知道吗? 连弟弟都羡慕我呢。 外公外婆就重男轻女,偏心舅舅。 我妈以前提起这事就咬牙切齿。 「盼盼,咱家是绝对不允许什么重男轻女的。 「妈吃过的苦,不会让你再尝一遍。」 想到我妈曾说过的话,我心里踏实了许多。 这世界那么大,这么多人发帖。 总有和我经历相似的,也不稀奇。 【女儿刚成年那天,就买了条 V 领红裙,跟我说晚上要和朋友出去聚餐。 【都是女人耍什么心机?不就是想穿给她的男同学看?】 我的手心冒出冷汗。 V 领红裙……我也有一条。 十八岁生日那天,我妈带上我弟陪我去逛街。 说要给我买新衣服当作礼物。 「您女儿真漂亮,瞧这皮肤雪白雪白的,穿这件红裙子最合适!」 导购小姐上来就是一顿夸夸。 我妈笑着点头。 「我女儿皮肤是白,我这个妈妈站在她跟前,更显得黑了。」 那条裙子不便宜,八百块,我妈没犹豫就给我买了下来。 弟弟叫嚣着也要买新衣服。 我妈朝我努努嘴。 「你姐是女孩子,女孩子臭美正常,你凑什么热闹? 「要不你问问你姐,同不同意给你买?」 3 我不想让我妈显得偏心太过,连忙答应下来。 还从自己的小金库里拿出五百,封住他的嘴。 聚餐回来后,我弟向我炫耀他的新鞋。 「多少钱啊?那么高兴。」我随口问。 他眼睛滴溜溜转:「妈付的,我不知道。」 「打折后还要四百块呢,奢侈!」 我妈瞪了他一眼。 【那双鞋子一千八百块,但是我觉得我儿子穿着值。 【儿子单纯天真,看到他高兴,我心里也高兴。】 我摁灭手机,一时竟有些不敢再看。 突然有种做噩梦的即视感。 像是自己一直构建的美好世界,瞬间坍塌。 我不死心,又颤抖着手打开手机。 【我女儿,对全世界的人都非常友好。 【除了对她弟弟。 【我从她的眼神就可以看出,她恨死弟弟了。 【我儿手腕上有块疤就是被她搞出来的,十几年了,疤还在。 【你们可以想想她有多狠。】 十几年…… 是了。 那时候我才八岁,弟弟四岁。 当时我妈去了卧室和别人打电话。 转身的工夫,我就发现弟弟跑进了厨房。 我进去的时候,他正踩着凳子。 手已经放在了冒着热气的水壶上。 眼见着水壶就要砸到他头上,我想也没想就扑了上去。 弟弟被我推到一边,手腕蹭破一块皮。 而我的后颈上被烫了一大片,痛得我尖叫一声就晕了过去。 4 醒来后,我爸已经从外地赶回来坐在我的床前。 我妈抱着弟弟,哭着对我道歉。 她满脸泪水,眼里的心疼和愧疚是那么深切。 后来,我的后颈上留下了永久的疤痕。 它好丑。 所以夏天的时候,我很少把头发扎起来。 怕我妈心里难受,我也从未在她面前再提起过这件事。 我弟手腕上的疤? 恐怕要拿着放大镜才能看到一点点痕迹吧。 【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我就察觉到了她的心机。 【就想别人全都围着她转,唱歌难听得要死,还非要我出面把她塞进合唱团。 【我只好当了回恶家长,闹了一场把她塞进去了。 【说句客观的话,女儿真是霸道不讨喜。】 一年级…… 那时候学校文艺汇演,我们班要组织一支合唱团。 我因为感冒喉咙痛,嗓子哑得厉害。 老师和我沟通后,我欣然同意这次就不参加了。 等到班级群里发通知后,我妈生气了。 「盼盼,你说,你们班主任平时是不是就看你不顺眼?」 我妈循循善诱,引导我说出在学校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 最后经过她的分析,我惊讶地发现,原来我是被故意冷落了。 我妈擦干我的眼泪,立马就在群里为我「伸张正义」了。 「老师,我们家盼盼怎么没进合唱团?」 5 一番狂轰滥炸后,我被塞进了合唱团。 排练了两天,我就因嗓子发炎说不出话进了医院。 合唱团也无疾而终。 我妈对我的这次维护,让我在学校出了名。 我身边也少了很多朋友。 「我妈说你有公主病,不让我跟你玩。」 还有几个调皮的小男生捏着鼻子取笑我。 「老师~我家盼盼怎么了~」 我妈不以为意。 「盼盼别理他们,妈愿意宠你。 「在妈妈这里,你可以做一辈子的公主。」 想着想着,我的头很疼。 我甚至有一种把妈妈叫醒,和她对质的冲动。 最终我还是忍下了。 我还是想看看…… 在她心里,对我真实的想法是什么。 怎么会不爱我呢? 怀胎十月、被她抱在怀里的亲生女儿……怎么会讨厌呢? 一夜无眠。 醒来后,我妈已经做好了早餐。 6 我听到她在书房打电话。 「是吗?买家愿意让价了?行,那房子我觉得还不错……」 后面没太听清,好像是房产中介? 吃饭的时候我又点开了那帖子。 更新了。 【她姑姑自己跑到国外瞎混,也没生出来儿子,处处看我儿不顺眼,我都懂。 【我女儿成年的时候,她还专门给我女儿存了二十万,只给我儿十五万。 【不就是嫉妒我有个儿子,膈应我? 【想想我女儿倒是挺像她姑姑,满肚子心眼儿。 【说实在的,男孩最不容易,以后没车没房会被人瞧不起。 【女孩子能花什么钱呢?我以前哪像她那么好命有这么多钱!】 底下已经堆起了很多层评论。 有质疑蹭热度的,有痛骂的,还有和楼主一样吐槽自家女儿的。 最新的几条在讽刺她。 【你不会在打自己女儿钱的主意吧? 【做个人吧,女孩就不配有钱? 【Vocal!有点离谱,不会是个大兄弟在反串吧?】 弟弟揉着眼,被我妈从卧室赶出来。 「快吃饭,等会还有我给你预约的海外英语口语课呢。」 我弟不耐烦地又嘟囔着她不公平。 熟悉的场景,我心里的滋味却不同了。 「对了,盼盼,你姑姑给你的存款放着没动吧?」 我妈给我盛了一碗白粥,放在我面前。 7 提到钱,我心中警铃大作。 联想到刚刚偷听到的电话,和帖子更新的内容。 我隐隐猜到她的想法。 难道真的是…… 「怎么了妈?」 我没有直接回答,疑惑地看向她。 「也没什么,就是有点心疼我家宝贝女儿。」 我妈和往常一样,坐到我身边。 然后拉着我的手放在她膝盖上。 虽然已经经历了一夜的缓冲,最初的震惊已经消退。 但此刻被她这么亲近,我还是控制不住地有些鼻酸。 哪个女孩子能轻易接受自己的妈妈不爱自己? 我面上平静,心里却是有诸多苦涩。 「你跟我挤在一间房里睡了那么久,我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有点委屈你。 「不能因为妈妈离不开你,就老把你拴在身边呀。」 我弟切了一声。 我妈瞪了他一眼,然后继续温柔地注视着我。 「我最近看了套房子,四室的。 「环境和户型各方面都不错,大的那间我准备给你住。」 我弟不服了。 「凭什么?」 8 「姐姐都快大学毕业上班了,以后还要嫁人! 「住在家里的时间比我少多了,我要住大房间!」 「嘭!」 我妈把碗重重搁在桌上。 刺耳的声音成功吓住了我弟。 「你姐就算以后嫁了人,这个家也永远有她的一份! 「她想回来就回来,想住哪间就住哪间。 「因为她是我唯一的宝贝女儿!」 有那么一瞬间,我几乎要相信此刻她的话了。 能说出这种话的妈妈,一定是爱我的……吧。 我想方设法,试图从种种蛛丝马迹中探寻我妈爱我的证据。 「别再让我听到你那些三观不正的话了,反正这套房子肯定是要买的。 「你姐平时这么疼你,你要跟妈一样多为她着想知道吗?」 我妈说到最后,语气里带着亲昵的嗔怪。 「妈,他还小,别说他了。」 弟弟有什么罪呢? 他可能也不懂我妈的真实心思吧? 在他心里,也许还真的以为我妈偏心我呢。 弟弟不情愿地抬起头。 余光中我似乎看到我妈对他使了个眼色。 「知道了,对不起姐。」 我妈满意地点点头,重新拾起了话题。 「盼盼,等会你把你的存折带上,妈买房的钱还差点,挪点你的。」 9 我嘴角的笑意变淡。 「姐姐能住大房间,肯定得出点呀。」 我弟闷声闷气来了句。 不知道是在赌气,还是有其他的想法。 我妈也殷切地望着我。 「哦,我的存折还放在姑姑房子那里呢。 「前段时间姑姑回来,我为了谢谢她,特意拿给她看,忘了带回来。」 我的脸上挂着纯真的笑容。 「对了,我那本存折的动账通知接收号码,写的是姑姑的哎。 「取出来被她收到信息不大好,姑姑之前一直不让我轻易动呢,说要留作我的嫁妆。」 我妈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刚想开口又被我及时打断。 「要不先用弟弟的吧,姑姑当时还说他是大男孩了,就没打算管他的存折。 「没事儿,弟弟要是出了钱,就让弟弟住大房间吧。」 ? 本内容版权为知乎及版权方所有,侵权必究 最低 0.3 元/天开通会员,查看完整内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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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御驾亲征时中了毒镖,要用鲛人泪来解毒。 渔民将我捕捉上岸,献给皇帝。 可我是只不会流泪的鲛人。 无论别人怎么折磨我,我都哭不出来。 毒入骨髓的皇帝爬进我的浴池,要对我强取豪夺:「哭出来。」 我的鱼尾甩在他脸上,抽了他一个大耳刮子。 我乃西海鲛族公主,谁哭还不一定呢! 1 我被扔进安国御花园的镜月湖时,整个后宫的妃嫔婢女们都跑来看热闹。 妃嫔们站在岸上指着我议论纷纷: 「哗,这是西海的鲛人,本宫还是头一回见。」 「身材是真好,也不知她在海底是吃什么长大的,真是凹凸有致啊,连本宫这个女人看了都心动不已。」 「那张脸长得也太倾国倾城了吧,说是仙女下凡也不为过。」 「那五彩斑斓的鱼尾真好看,不知道炖汤好不好喝,本宫馋了。」 「咳咳,姐姐们别光想着吃呀。陛下说了,谁能让鲛人哭出来,重重有赏!」 「让她哭还不简单?将她尾巴上的鱼鳞一片片地刮下来,她肯定会哭。」 ...... 妃嫔们说罢,就命太监公公们下湖来刮我的鱼鳞。 我在镜月湖里游得飞快,身后十余位太监围过来都抓不住我。 不知谁说了一句:「陛下来了。」 「见过陛下!」妃嫔们行完礼后,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平身。」来人是安国皇帝安瑾澹。 前些日子安国和宋国打仗。 安瑾澹御驾亲征,虽然打了胜仗,却中了毒镖。 随行的御医束手无策,路过的神医替他把过脉后,说用鲛人泪可以解他的毒。 安瑾澹张榜悬赏鲛人泪。 一时间,整个东海的鲛人都躲进了海底深处。 我叫予澜,从小生活在西海。 整个西海,只有我拥有五彩斑斓的鱼尾,这是身份的象征。 那日我喝醉了,昏睡时被渔民捕捞上岸,献给了安国皇帝。 「咳咳......」安瑾澹站在岸上看着我,询问身后一众侍卫,「她还是不哭吗?」 侍卫统领颔首:「陛下,她好像不会哭。」 侍卫统领话音刚落,沅妃站出来道:「陛下,臣妾的舅舅是渔民,臣妾知道怎么让她哭出来。」 「哦?」安瑾澹眉头轻挑,询问,「你有什么法子?」 沅妃轻笑道:「陛下,此处人多口杂,还是命人将那只鲛人送到臣妾的寝宫罢。」 沅妃向皇帝保证:「臣妾明日一早,必定能取到鲛人泪,来献给陛下。」 安瑾澹颔首:「好,若你能让她哭出来,朕重重有赏。」 2 我被侍卫用大网捞起来,抬入沅妃的寝宫里。 她命人将我放进浴桶里,打量着我:「本宫听闻鲛人腹中有鲛珠,一颗价值连城,你的体内想必有不少鲛珠吧?」 「听说鲛珠还有美容养颜的功效。」沅妃指尖抚过她的脸颊,轻笑道,「若是有了鲛珠,本宫便能愈发光彩照人。」 她身后的婢女翠枝附和道:「娘娘,到时候陛下定会被您的姿色迷住。」 「哈哈哈~」沅妃笑出声来,她目光凝着我的脸,眸底突然染上一抹嫉妒之色,「区区鲛人,竟生得比我们人族还美艳,属实不应该。」 翠枝搭腔:「娘娘,她长得那么好看,您说,陛下会不会看上她呀?」 翠枝的话提醒了沅妃,她脸上的嫉妒之色更加浓郁,喃喃自语道:「本宫听闻鲛人天赋异禀,只要尝过鲛人的滋味,便再也无法忘怀。」 「她有着倾国倾城之姿,若是陛下解毒之后对她生了那种心思,恐怕会专宠她。」 沅妃眸中闪过一抹厉色:「这只鲛人不能留!」 翠枝追问:「那娘娘打算如何处置她?」 沅妃勾唇一笑,从梳妆桌的抽屉里拿出一把锋利的匕首来。 「小时候本宫杀过鱼,杀一只鲛人,开膛破肚取其鲛珠想必不在话下。」 「她疼了,自然就会哭出来。」 「本宫就不信将她肚子剖开,她还能忍住不哭!」 沅妃说罢,命令两位婢女和两位太监上前来按住我。 她拿着匕首朝我步步逼近。 3 是夜,沅妃的死讯传遍了整个后宫。 安瑾澹赶到沅妃寝宫时,看见她的尸体,忍不住一阵反胃。 沅妃死得实在是太惨了。 她被开膛破肚,血流了一地,手里还握着那把锋利的匕首。 宫人们瑟瑟发抖地跪了一地。 我则安然地趴在浴桶里,一脸无辜地看着安瑾澹。 安瑾澹冷声问:「怎么回事?是谁杀了沅妃?」 翠枝哭着禀道:「回陛下,是娘娘自己杀了自己,我们亲眼所见,她如同中了邪一般,拿着匕首朝自己腹部捅去,小的们拦都拦不住。」 其他宫人纷纷附和:「陛下,翠枝所言属实,是娘娘自己杀了自己。」 安瑾澹皱眉,走到浴桶边望着我,声音冷冽:「是你蛊惑了她?」 这个皇帝不傻。 沅妃想要杀我,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你说呢?」我邪魅一笑,潋滟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安瑾澹。 「妖孽!」安瑾澹仿佛被我摄去了魂魄,许久才晃过神来。 他扬声命道:「来人,将她送到朕的寝宫里去。」 侍卫上前领命:「是。」 4 我被转移到了皇帝寝宫的浴池里。 浴池的水温热,冒着袅袅白雾。 这不是我喜欢的温度,我怀念西海的水。 安瑾澹容貌英俊,今年不过二十四岁,在战场上是所向披靡的战神。 正是因为他太过自信,才让偷袭者有机可乘。 他如今已经毒入骨髓,伤口处发黑,嘴唇也变成了乌紫色。 若再不解毒,不出三日他便会毒发身亡。 安瑾澹手里拿着一本《鲛人秘闻录》在看,他耳根泛红。 那本书,我曾见苍鸾看过。 苍鸾是一只神鸟,有着青色的羽毛。 他常常飞到西海,将海水当作镜子。 我与他便是那样认识的,他偶尔会和我说起西海之外的事。 某次,他化作人形,拿着一卷书坐在西海畔慢慢翻看。 我浮出水面时,看见他俊美的脸颊浮现出一抹潮红,将书往身后藏。 我伸手抢过苍鸾的书,翻阅起来。 里面图文并茂,记载了鲛族和其他种族如何繁衍后代。 其中首当其冲的就是鲛族和人族。 还有鲛人和妖兽、鲛人和神族......内容让人叹为观止。 我蹙眉,心想,安瑾澹都毒入骨髓了,还有心情看那玩意儿? 嫌死得不够快? 安瑾澹将书合起来,他扬声命道:「来人,替朕宽衣。」 立刻有婢女向前替他宽衣。 婢女低着头告退,安瑾澹爬进我的浴缸。 他追我逃。 不知游了几圈,我一个不留神,一头撞进他怀里。 他搂住我的腰肢,指尖沿着我鱼尾的纹路在寻找着什么。 他脸色绯红,哑声道:「听说鲛人的鱼鳞打开,和人无异......」 「放肆!」我轻喝出声。 我乃西海鲛公主,他竟然想对我强取豪夺? 他怎么敢? 安瑾澹的手已经探寻到那两片鱼鳞,他轻哄道:「哭出来......」 5 我的鱼尾甩他脸上,抽了他一个大耳刮子。 安瑾澹被我打蒙了,他不敢置信地望着我:「你敢打朕?」 他话尚未落音,我又用鱼尾「啪啪」甩了他两耳刮子。 这次力道更重,甩得他直呕血。 婢女大叫:「来人,护驾!」 侍卫冲过来,抽出剑指向我。 我丝毫不慌,凑到安瑾澹耳畔吐着气,用蛊惑的声音说:「不能杀我,杀了我,你可就活不成了哦。」 我的话语对安瑾澹来说,如同圣旨。 侍卫统领请示道:「陛下,要杀了她吗?」 「杀了她,朕的毒谁来解?」安瑾澹已全然被我蛊惑。 「是。」侍卫们不敢动我。 我又凑到安瑾澹的耳畔说:「安瑾澹,我问你,十年前,可有渔民向皇室进献过一株蓝色海珊瑚?」 安瑾澹目光迷离,像是在回想过往,他下意识道:「见过,曾摆在我父皇的御书房里,朕登基后,那株海珊瑚不翼而飞,翻遍了整座皇宫都没找着。」 据我所知,安瑾澹是在三年前登基的,这么说,我还是来晚了? 这次我被渔民捕捞进宫,看似是意外,实则是我蓄谋已久。 我们西海水质清澈,除了得天独厚的优势之外,还有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我们西海海底生长着一株海灵珊,可以吸纳污垢、净化水质。 水质好,海底的生物更加健康长寿。 可十年前,海灵珊不见了。 有人说,海灵珊被渔民捞走,献给了安国皇室,换取荣华富贵。 也有传闻,是海灵珊厌倦了海底的生活,长腿逃跑了。 十年过去,西海的水质不复当初那么清澈灵动,海底许多鱼类和藻类亦不似以前那么有生机, 平均寿命也越来越短。 我这次来到安国皇宫,是带着使命而来。 我要找到海灵珊,将它带回西海。 这是我作为西海鲛族公主的使命。 刚才安瑾澹说他曾见过海珊瑚,可三年前却不翼而飞,是被偷走了,还是海灵珊长脚跑了? 为了西海,我一定要找到它。 6 安瑾澹三日没来见我,他竟然没毒发身亡。 我每日深夜都会将鱼尾化作双腿,避开守卫,在皇宫里寻找海灵珊的下落。 我找遍了安瑾澹的寝宫和御书房,还去了专门收藏各类珍宝的司珍库,都没有找到海灵珊的下落。 海灵珊擅长藏匿自身的气息,在皇宫里找一株消失三年的海灵珊,可谓是大海捞针。 这日,我偶然间听见来给我换水的丫鬟说起这几日发生的事。 「听说皇后娘娘献药有功,已经将陛下体内的毒性暂时控制住了,虽然没有完全解毒,可皇上在短期内已无性命之忧。」 「皇后娘娘腹中原本就怀着龙嗣,在这后宫里本是最受宠之人,如今又献药有功,这皇后之位算是更稳固了。」 「若是皇后娘娘能一举诞下皇长子,被封为太子的话,那皇后娘娘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我细细琢磨着丫鬟们的话,她们口中的皇后,上回没有来镜月湖围观我,是以我未曾见过这号人物。 她到底献了什么药,能够暂时压制住安瑾澹的毒性? 深夜,我趁着守夜宫女们都睡下后,从浴桶里爬出来,落在地上的瞬间,我的鱼尾变成了双腿。 以我目前的修为,每次鱼尾化腿的时间是两个时辰。 两个时辰够我去皇后寝宫走一趟了。 我从窗户爬出去,避开守卫,来到皇后的寝宫。 我朝窗台吹了一口气,屋子里的情形被我尽收眼底。 屏风后的衣架上挂着一袭凤袍,想来这便是皇后的住处了。 我跑到屋前,趁守夜宫女尚未回过头来前,先催眠了她。 我推开房门,轻声走进去。 卧房里燃着烛光,我再次确认床榻上没人后,胆子大起来,开始寻找海灵珊。 梳妆桌找了,书桌书架书柜找了,衣柜也找了,都没有海灵珊的下落。 就在这时,浴池里发出一丝吃痛的低呓声。 我循目望去,看见浴桶里的水波微微荡漾,水面上漂浮着密密麻麻的花瓣。 水光被窗外月色映衬得蓝红交织,散发出诡异的光芒。 我按捺不住心底的好奇,一步步朝着浴桶走去…… 靠近时,从浴桶里忽然钻出一个人来,我看清她的脸。 一个艳丽四射的女人。 看来她就是安瑾澹的皇后。 她的手趴在桶沿上,水顺着她的指尖滴落在地上,晕开一抹血痕。 她受伤了? 可她不是已经怀孕了吗? 受伤了怎么不传御医,却要泡在浴桶里? 我的目光落在浴桶里,花瓣之下,是一汪血水。 皇后打量着我的双腿,通过我裙尾的颜色认出了我就是那只鲛人。 她冷嗤:「鲛人,你胆子可真大,这么晚了不待在浴池里,跑来本宫寝宫里翻箱倒柜,意欲何为?」 7 我盯着她的眼眸,对她释放催眠技能:「皇后,你看错了,这是你的幻觉,我不是鲛人。」 皇后的眼眸渐渐散涣起来,她重复着我的话:「本宫看错了,没有鲛人来过,都是本宫的错觉。」 很好,她被我催眠了。 我转身准备离开。 走了两步,却还是按捺不住好奇心的驱使,又折回浴桶。 有孕的皇后深夜泡在血水里,这太诡异了。 若是不搞清楚这是怎么回事,我恐怕今夜都会睡不着。 我一步步走近,指尖拨开漂浮在水面上的花瓣。 下一瞬,原本呆滞的皇后,目光突然一凛。 她摁住我的手腕,正准备叫人:「来人......」 「闭嘴!」我在她耳畔命道。 不知是不是我的控制力起了作用,她止住了声音。 我挣脱她的手腕,放弃探查真相,从窗户处溜了出去。 我在夜风中疾走。 脑中在思考方才皇后的反应。 按理说,被我催眠的人,不会那么容易清醒过来。 可方才我的手要拨开花瓣探寻水里的真相时,她却突然清醒。 这个皇后,不是一般人。 我经过一处拐角,突然感觉氛围不对。 连忙转身要往回走,谁知却被皇家侍卫包围了。 安瑾澹从暗处走出来,惊喜地打量着我的双腿:「原来你的鱼尾可以化作双腿,那就好办了。」 看来传闻不假,安瑾澹的毒性被暂时压制住了,他面色恢复如常,嘴唇的颜色也从先前毒入骨髓时的紫黑色变回了正常的红色。 我从安瑾澹的目光中看到了男人对女人的占有欲。 真是色欲熏心。 安瑾澹朝我逼近,我下意识往后退去。 侍卫们拿出箭对准我,安瑾澹朝他们摆了摆手:「没有朕的命令,谁都不许放箭。」 「是。」侍卫们齐声道,可他们手里的箭还是对准我。 「只要你听话,朕不会伤害你。」安瑾澹轻哄道,说话间将我拦腰抱起,往他的寝宫里走去。 ? 本内容版权为知乎及版权方所有,侵权必究 最低 0.3 元/天开通会员,查看完整内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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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蜜男友给她煮白粥,我:「天呐,神仙男友!」 闺蜜男友摸别人大腿,我:「为了应酬逢场作戏,他真的,我哭死。」 闺蜜男友家暴,我:「他怎么不打别人只打你?他好爱你。」 闺蜜终于崩溃了:「我感觉你对我不好……」 我很诧异:「怎么会呢宝贝,在吃屎这件事上,我从来都没有拦着你啊。」 1 「宝,他居然给我煮了白粥欸,我好幸福啊。」 闺蜜生日,她对象没送礼物,亲手给她煮了一锅白粥。 她感动得眼泪汪汪,仿佛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上一世,我忍不住把她骂了个狗血淋头。 结果她哭着质问我凭什么抹黑她的爱情,然后跑去跟渣男嘤嘤嘤求安慰,两个人一起骂我。 这一次,我极度捧场地说:「天哪!这是什么神仙男友,他居然会煮、白、粥!他为了你的健康考虑了好多啊!还不快点嫁给他?」 她羞红了脸,跺脚道:「什么嘛,哪有那么快啦~」 我笑意盈盈:「你不嫁,这么好的男人就要被别人抢走咯。」 她的脸更红了:「才不会。肖洋他说过这辈子只爱我一个的。」 我在心底冷笑出声,表面上微笑如旧:「真好啊,我祝你们情比金坚、白头到老。」 祝你们锁死,不要出来为害人间。 放下助人情结,尊重他人贱命。 这是我在上一世用生命换来的教训。 2 上一世,林冉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们做了三年的高中同桌,每天形影不离。 她知道我家境不好,每次老师要求买练习册,她都会让管家买两本。 我家离学校很远,我每天深夜才能到家,凌晨就要起床赶车。她知道后,让她家司机每天接送我,甚至在车上备好早餐。 她成绩不好,我主动帮她补习。她一定要给我钱,说不想占我便宜。 这些事全班乃至全校都知道。 大家都说,林冉人美心善还有钱,能做她的朋友简直是几世修来的福气。 至于简桉,哪怕成绩再好,也就是个爱占朋友便宜的寒酸狗腿子。 我被老师阴阳,被同学孤立。 比起贫困带来的艰难,他人对我人格的蔑视更令我痛苦。 我鼓起勇气请求林冉别再对我好了,林冉却哭了。 她哭得梨花带雨,反问我说:「别人怎么看你是别人的事,我对你好是我的事。难道我对你好有错吗?只要我们两个感情好不就可以了吗?」 我心软得厉害,很快就被她说服了。 我想,不管别人怎么说我,只要她清楚我是什么样的人就好。 于是整个高中生涯,林冉有很多朋友,而我只有林冉一个朋友。 上了大学还是这样。因为一旦我跟别人出去玩,林冉都会吃醋生气,甚至哭闹。 她哭着说,小时候爸妈很少陪伴她,导致她非常缺乏安全感。我是她最好的闺蜜,如果我跟别人玩,她会觉得被全世界抛弃。 渐渐地,我也就不再跟别人接触了。 她也渐渐变成我最珍视的人。 在我的眼里,林冉娇贵柔弱、胆小善良,是温室里的玫瑰。 她对人性的防备太少,对爱情的幻想太深。 我必须好好保护她。 这时,肖洋出现了。 他长了张人畜无害的暖男脸,嘴上天花乱坠,付出微乎其微。 情人节,林冉为他清空购物车,花销上万。 他送她一张白纸,纸上画了两个小人和一条狗,说这是他梦寐以求的未来。 林冉感动得稀里哗啦,红着眼说:「他的未来里有我,他对我是真心的……」 后来他故意在她面前吃方便面,哭诉一起创业的合伙人卷钱跑路了。 林冉把自己的名牌包卖了大半,又以做脸为由找爸妈要了不少钱,全部交给肖洋,支持他创业。 结果我在兼职的酒吧看见他开了豪华卡座喝酒蹦迪,身边美女环绕。 我气得手抖,拍下视频发给林冉。 林冉发来一个问号。 我义愤填膺:【他拿着你的钱泡妞。】 她发来一个笑脸:【他跟我报备过了,今晚要应酬。男人谈生意就是这样的呀,我相信他~】 我气得胸闷:【我不知道谈什么生意需要把手放在女人的腿间。】 隔了许久,她回复说:【逢场作戏嘛,其实他一点都不享受的。他还跟我吐槽说嫌弃那些女人脏呢~】 我说不动林冉,只能憋着一肚子火。 肖洋知道后特意打电话来嘲讽我:「你属狗吗?狗拿耗子。」 当猎人太蠢的时候,猎物会连足迹都懒得掩饰。 林冉很快发现肖洋在跟别的女生聊骚,还有大量的钟点房订单。 她哭着给我打电话,哭得快要晕厥。 「我那么爱他,他怎么能这么对我?我就说了他几句,他还推我……我现在浑身没有力气,躲在房间里,他在疯狂拍门。我好害怕啊桉桉,他会不会杀了我?」 当时我在最心仪的公司等候三面,接到电话的那一刻我不管不顾地冲了出去。 憋闷太久的怒火直冲天灵盖,我冲进她家,扯住肖洋的衣领要说法。 我跟肖洋吵得不可开交,林冉躲在门缝后惊惧地啜泣。 肖洋推开我走向林冉,我怕他对林冉施暴,试图拖住他。 肖洋反手猛推了我一下,我第一次切身感受到男女力量的悬殊。 我的身体撞碎了茶几,尖棱划破了我的侧颈,鲜血喷涌而出。 我听见林冉在尖叫。 我抽搐着捂着脖子,感到漫天的痛意中,生命在迅速流逝。 救我。 谁能救救我。 他们的声音缥缈不定,一字一句却像针一样扎进我的心。 「现在怎么办?他妈的,都怪你把她叫来!」 「她会死吗?她是不是要死了?都是血,好吓人啊……」 「到时候就说是她自己不小心滑倒的,听见没有!难道你舍得让我坐牢吗?」 「你不能坐牢啊,你坐牢了我怎么办?」 我听见肖洋笑了,然后是一阵接吻的声音。 林冉哭嗔:「你干吗啊?」 「承认吧,你就是离不开老子。」 「你好讨厌,先打 120 啊……」 「来不及的,她活不了了。」 「我最怕血了,你能不能把她拖远一点啊……」 在走向死亡的时刻,我才知道我的闺蜜是个伥鬼。 他们联手杀了我。 3 「宝,你在想什么呢?是在想我吗?」 林冉眯眸歪着头,俏皮纯真地看着我。 我回过神,刚要开口,她脸色一变躲到我身后:「那个讨厌的人又来了!桉桉,快去帮我把他赶走啊!」 我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身穿墨色风衣的男人站在一辆宾利旁,静静望着这边。 温闻是林冉的深情男二。 他的长相身材不输肖洋,家境殷实,事业也很成功,但林冉就是对他不感兴趣。 我走到温闻跟前,温闻从车里取出两只礼盒:「简小姐,麻烦你帮我把燕窝交给林冉。听林伯母说林冉最近有点劳累——另一盒是给你的谢礼。」 林冉最近劳累,是因为她熬夜陪肖洋打游戏。 我淡笑着接过礼盒,直截了当地说:「不管你对她多好,她都不会选择你的。」 温闻稍有些意外,随后将失落隐藏在笑容里:「我只是想尽力,不会强求。」 我看着他说:「如果有个办法,能让你一辈子陪在她身边,你愿意吗?」 温闻微微挑眉:「什么办法?」 「跟我结婚。」 在他讶然的眼神里,我坦然自若:「我是她最好的闺蜜,我随时随地都能见到她。倘若你是我丈夫,那么你也能随时随地见到她,守护她。」 几秒钟的沉默后,温闻问我:「那么你能得到什么呢?」 「那可太多了。」我笑,「『温太太』三个字,已经包含了我想得到的一切。」 我不是林冉那样的恋爱脑,爱情对我而言太过缥缈,我需要实实在在的东西。 嫁给温闻,意味着我能够拥有一位人品过关且经济实力雄厚的丈夫。 他能同我共享资源,带我实现阶级跨越,满足我的全部野心。 穷日子我过怕了。 我可以不要爱,我只要钱和视野。 「考虑好了联系我。」 我拎着燕窝回到林冉身边。 林冉多看一眼燕窝都觉得反胃。 「他是不是觉得女生就该喜欢这么恶心的东西啊?神经。」 然后转头给肖洋打电话,娇滴滴道:「宝宝,你怎么都不回我消息呀?」 人性本贱。 越是讨好越被厌弃,不冷不淡的反受追逐。 林冉没说几句,就急匆匆往家走。 没猜错的话,肖洋该吃方便面了。 果然,晚上我接到林冉的电话。 「宝,肖洋他被人坑了,钱全被卷跑了。」 我深表同情:「天啊,他也太可怜了吧,这不得把你心疼坏了?」 林冉叹口气:「是呀,我想把我的包都卖了,再找个理由找我爸妈要点钱。」 我摇头感慨:「宝贝你太好了,遇到你真是他的福气。相信这一次他肯定能东山再起的,毕竟他是你选的人,你的眼光一向是最好的呀。」 林冉被我哄高兴了:「桉桉,听你说话真开心。」 我微笑道:「你们俩一定要好好的,我还等着吃你俩的喜酒呢。」 「哎呀讨厌~」 垃圾和垃圾一定要在一起的呀,这样有利于保护环境。 次日晚上,我像上一世一样看见肖洋来酒吧潇洒。 这一次我直接把林冉叫到了现场。 亲眼看见肖洋左拥右抱的放荡模样,林冉的脸在霓虹灯下一阵红一阵绿。 我佯装惊讶:「咦,闺蜜夫也在啊。看样子是在应酬,喝那么多酒,好辛苦啊。」 林冉不说话,手紧紧攥着包链。 我杵杵她:「宝贝,你不会吃醋吧?他们男人谈生意就是这样的,都是逢场作戏,实际上他根本看不上那些女生。」 林冉勉强挤出个笑脸:「是的,他跟我说过的——」 「可不是。」我煞有介事,「你别看他把手放在人家腿上,其实他心里可嫌脏了。不过左边那个女孩子长得好像明星啊,身材像超模欸。」 这下林冉笑都笑不出来了。 她板着小脸走过去,肖洋看见她愣了一下,迅速把她搂到身边:「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我老婆。」 听见「老婆」两个字,林冉瞬间就笑了。 肖洋搂着她咬耳朵,哄得她红着脸娇嗔。 我备个果盘的工夫,就收到了林冉给我发的消息。 【他跟我说,我一来他就解脱了,终于不用再被别的女人的香水味熏了,嘻嘻。】 我勾起唇角,回复道:【甜死我算了。】 王八配蠢驴,渣男配贱女。 我把果盘端上一旁的卡座,送给我的特邀嘉宾。 温闻目睹了全程,唇线绷得很紧。 我顺着他的视线望着那对小情侣,托腮感慨道:「她好爱他。」 温闻压抑着复杂的情绪,手边的那杯盘尼西林沁满了水珠。 他的目光从林冉的方向移到了我的脸上:「你故意让我看到这一幕,是想让我知难而退,对吗?」 作为温氏未来的主人,温闻自然不会太蠢。 我同他推心置腹地说:「肖洋这个火坑林冉是一定会跳的。如果你真心想要守护林冉一辈子,和我结婚是最自然的捷径。」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在霓虹灯和鼓点的烘托下,我竟从温闻那双温润的眼睛里看见了一抹转瞬即逝的兴味。 「你说你很想跟我结婚,对吗?」酒精的浸润下,他的嗓音稍哑。 我微微一怔,大方点头:「对,很想。」 温闻牵过我的手,将一张银行卡平放在我的掌心。 我有些困惑:「这是?」 乐声里,温闻缓声道:「结婚的一切花销任你取用,温太太。」 4 也许是因为温闻真的是顶级恋爱脑,又或许是被刺激到了一时赌气,总之隔天上午我们就去领了证。 当天下午,我辞掉了事多钱少无前途的工作。 温闻说了,温氏旗下的任何公司以及任何岗位都随我挑选。 没有丝毫犹豫,我选择了前世失之交臂的心仪公司。 我让我爸立马从化工厂辞职,把他们从平房接进别墅,聘请了保姆照顾他们的饮食起居。 温闻对此毫无异议,甚至还嫌我挑的别墅小了,想给换个五百平的,我爸妈再四表示够住了,他才罢休。 看到爸妈开心到怀疑自己在做梦,我打心底里觉得幸福。 我自己幸福不够,我希望我的闺蜜比我更幸福。 于是我给肖洋打了个电话:「冉冉她最近经常刷婚纱和钻戒的视频,估计是想结婚了。」 肖洋的回复很简洁明了:「没钱。」 我无私点拨道:「难道林冉图你钱吗?她图的是你的爱啊。只要让她看到你的诚意,她难道会拒绝你吗?你俩一结婚,爱情和面包不就都有了?」 肖洋当然不是傻子。 他哄着林冉惯着林冉,小部分是因为她的脸,大部分是因为林家。 捷径摆在面前,谁都会忍不住抬脚。 几天后,肖洋叫我过去帮忙布置求婚场地。 我到的时候,肖洋在小区楼下摆好了心形的蜡烛,递给我几只气球让我吹。 我知道会土,但我没想到会那么土。 我问他:「你确定林冉会喜欢吗?」 肖洋扬了扬嘴角:「肯定啊,我给她煮个粥她都能感动哭,这不得把她感动到哭瞎?」 人的下限通常是自己亲手画的。 林冉果真哭了。 她穿着一身香奈儿站在烟雾缭绕的劣质蜡烛圈里,有种扶贫济困的圣母美。 肖洋单膝跪地,举着拼夕夕九块九一包的银圈,满脸真诚: 「宝宝,虽然我现在一无所有,但是我想给你一个家。等我有钱了,我会给你买最大的别墅,买最大的钻戒,让你做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他画了一张毫无新意的饼,上面加满了虚幻的小料。 林冉把那枚银圈套在手上,牵着我的手又哭又笑:「宝,我赌赢了,他愿意对我负责,他对我是认真的。」 我努力干瞪眼,瞪红了眼眶:「我太感动了,要哭了。」 林冉高兴完开始忧愁:「可是我爸妈肯定不会同意我嫁给他的,怎么办啊?」 我正色道:「这都二十一世纪了,婚姻自主,真爱无敌。如果我是你,哪怕把户口本偷出来,我都要跟爱的人结婚。」 林冉真的去偷了户口本,跟肖洋火速登记结婚。 她举着红本本向我分享喜悦。 「桉桉,我和我爱的人结婚了,世上能有几个女人可以嫁给爱情?我好幸运呀。」 我真诚地看着她:「宝贝,看见你俩结婚,我比你俩还高兴。」 说完我用手撩了一下头发,无意间露出了无名指上的鸽子蛋。 林冉被那剔透耀眼的钻石晃了晃眼,她纳闷地问我:「宝,这是你在地摊上买的吗?」 我摇摇头,略带羞赧地说:「不是啊,是温闻给我买的,也就值一个小目标吧。一直没跟你说,我俩也结婚了,想给你个惊喜来的。」 林冉呆怔了好久,不敢置信:「温闻怎么会娶你?」 「我也不知道,可能他一时想不开吧。」我笑着跟她摆手,「我走啦,温闻等着接我去赴宴呢,商务晚宴你知道,很磨人的。」 一旁的肖洋抱着手机打游戏,用三天没洗的汗脚杵了杵林冉:「宝宝,你点个外卖呗,我想吃鸡公煲。」 而林冉看着手里的结婚证和指尖的银圈,五官良久地保持着夸张的姿态。 她当然惊讶了。 她以为会一辈子死心塌地的优质备胎放弃了她,选择了她根本看不起的女人。 这怎么可能呢?他疯了? ? 本内容版权为知乎及版权方所有,侵权必究 最低 0.3 元/天开通会员,查看完整内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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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小说里 180 斤的垫脚石女配,开局我便落入了自证陷阱。 「我的钱包里原本有 1000,现在只剩下了 600,那丢的 400 一定是你拿的!」对方信誓旦旦,满脸都写着不怀好意。 女主跑到我身边,看似满脸担心,可张口便让我将那莫须有的 400 块钱还给别人。 我暗恋的男主站在一旁,皱着眉头,一言不发。看向我的眼里满是指责 我冷笑一声,在众人的指责和看戏的目光之中甩开了女主的手,对着面前的人抱歉道: 「哦,那不好意思,这个钱包可能不是你的。」 1. 「你,你什么意思?」 见我一把将他手中的钱包拿了过去,那叫嚣着我偷了钱的男生顿时愣在了原地。 围观的众人显然也想不到我会一把将那捡到的钱包拿回去,顿时一个个傻了眼。 「艾青,你什么意思?」 「偷钱就算了,现在明目张胆地抢钱了对吧!」 沈木回过神,顿时恼羞成怒地朝我叫嚷。 可我却是不慌不忙,当着他的面重新将手里的钱包装进了自己的校服荷包,方才还惊慌无措的眼神几乎是在一瞬间变换,像是瞧着一个跳梁小丑般开口道: 「你说这个钱包里面有 1000,可是我捡到这个钱包的时候里面只有 600 块钱。」 「这个里面又没有证件,钱的数量也跟你所说的对不上,这很明显不是你的钱包啊。」 我朝着他耸肩笑了笑,可实则瞧着他的眸子里却没有半分的笑意,只有冷冽的玩味。 听见我这般说沈木明显急了朝着我大声道: 「这就是我的钱包!」 「你怎么证明?」 我挑了挑眉,掏出钱包拿在手里扬了扬,语气不慌不忙。 沈木此刻已经被我这忽然之间的反问打的措手不及,他抿着唇狠狠瞪着我,随后像是要证明什么一般,朝着我咬牙道: 「我的钱包里面除了钱以外,还有一张学校对面小吃店的 5 元优惠券。」 「哦——」 我点了点头,打开钱包假装正要查看,却忽然想到了什么,又重新把钱包关了起来。 我扬声道:「谁知道你刚刚翻钱包的时候,是不是看到了这个优惠券呢?」 「这不能算证据!」 「还有吗?」 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下,我又一次朝着他扬了扬钱包。 这下,沈木彻底傻了。 他张了张嘴,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毕竟,我一句话便破了他给原主设下的自证陷阱,又用了几句话将他牵着鼻子走。 现在他既然想要回钱包,就必须证明这个钱包是他的,不然我绝对不会把钱包交给他。 「快点啊,你到底能不能证明这个钱包是你的呀?」 「快要上课了!别耽误大家的时间好不好!」 我故意出言催促,点燃他此刻的焦躁不安。 「就是,你到底能不能证明这个钱包是你的啊!」 「买钱包的时候总有购买记录吧,拿出来不就好了!」 「别耽误时间啊!」 众人的目光此时一个个都聚集在了沈木的身上,那一声声质疑和催促几乎要摧毁沈木的心理防线。 拿出购买记录或许是个能够自证的好办法,可是问题是这钱包不是他买的啊! 他能拿得出来那就见了鬼了! 现在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承认自己诬陷了我。 要么一咬牙,不要这钱包了。 当然,无论哪一条路,最后的结果都代表同一种意思罢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沈木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 我挑了挑眉,正要乘胜追击时。 方才一直没有出声的林悦却忽然站了出来。 「我能证明这个钱包是沈木的。」 「青青,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但当着这么多同学的面,你能不能不要再为难他了?」 林悦紧紧抓住我的胳膊,一开口便如同救世主降临一般,将错误按在了我的头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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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好看的眼睛里满是对沈木的心疼与担忧,满是对我的不赞同与指责。 这恶心的眼神和手段,和方才如出一辙。 斜着睨了她,我的脑袋里忽然闪现出一段剧情。 原著里,原主落入了自证陷阱当中,可为了在众人面前显示自己的通情达理与善良,作为原主好闺蜜的林悦,不仅不在原主受到诬陷的第一时间,帮原主自证清白。 反而二话不说,让原主将那 400 块拿出来。 见原主咬唇不语,她更是「善解人意」道:「青青,我知道你家里条件困难,但是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能拿别人的钱啊。」 「你缺钱可以跟我说,我给你呀。」 她当着所有人的面捅伤了原主的自尊,之后更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擅自替原主承担下了罪行,自掏腰包将 400 元给了沈木。 这件事之后,原主被冠上了小偷的名号。受到了不少人的嘲笑和针对。 而女主,则凭着这件事后被人吹嘘的温柔和善良,成为了所有人心目当中的女神,也成为了男主心中永远的白月光! 对此,我只想说……be like! 绿茶白莲花别来沾边! 「那他刚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诬陷我,偷了他钱的时候,我难道就不难堪吗?」 我不捉痕迹的把胳膊从她的手里抽了出来,后退了两步。同她拉开了距离。 「我只是合情合理地让他拿出证据这就叫做难堪了?那他刚刚当着这么多同学的面诬陷我偷他钱的时候,我是不是更难堪呢?那个时候怎么不见你跳出来帮我说句话?」 「同为女生,见到女生被诬陷的第一时间你没有选择站出来,反而是看到男生受委屈时才跳出来指责作为女生的我。」 「我不明白,你这是……在搞雌竞吗?」 想要道德绑架我,我倒是要看看,她能不能接住,同为自证陷阱的这一招。 果不其然,原本还站在道德制高点,等着让我难堪的林悦,此刻脸色煞白。 她全然没有想到我居然毫不吃她这一套。 并且还直截了当戳穿了她的真面目。 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此刻不少审视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似乎在等她做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林悦的眼睛顿时红了,站在原地踌躇不定。 我想如果她有些脑子就会知道,那可不仅仅是一个解释,而是我精心为她准备的自证陷阱。 只要她开了口,无论说些什么。从此之后,便再也没有办法摆脱身上雌竞的标签。 2. 「够了!」 一道冷漠的声音打断了气氛的焦灼,一直站在一旁冷眼瞧热闹的肖梓烨似乎是瞧不惯自己心悦的女生受委屈,皱着眉头挡到了她的面前。 「林悦也是看不惯同学受委屈,所以一时心切说错了话。」 「她心地善良,不像你,心思狭隘只会无理取闹,刻意为难别人。」 男主不愧是男主,短短两句话就让人心堵。 沈木更是立刻抓住男主话里的深意,立刻朝着我攻击道: 「就是!艾青,你别以为我们大家不知道,你就是嫉妒肖神喜欢悦悦,当众拒绝了你的告白,所以你刚刚才故意污蔑她。」 「你简直不要脸!」 沈木话落,林悦顿时掐准时机流下了眼泪。 她露出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走到我面前满脸受伤道: 「青青,我知道你因为之前的事儿在怨我,但是感情的事情是无法控制的,你不能因为自己委屈,就当着别人的面朝我撒气啊。」 果然! 我目光冷冽一瞬,主角团无论到什么时候都可以团结在一起瞬间扭转局势。 但,也就只有这种能耐了! 「说实话,只有动物发情的时候才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某些方便你可能连动物都不如。」 我朝着楚楚可怜的林悦微微一笑,随后不管她如同调色盘一般不断变换的脸色看向了她身后的两人。 首先是肖梓烨: 「我承认自己以前喜欢过你,所以现在看,我还蛮为自己以前的眼光感到悲哀的。」 「我的眼睛到底是怎么瞎的呢!」 我满脸写着追悔莫及,晦气地朝着人群之中所有女生喊道: 「大家也都听见了,那些还对这位贼心不死的女生我劝你们还是仔细想想吧,毕竟说不定以后,像刚刚那种心思狭隘,无理取闹,故意为难,甚至比这更过分词语可能也会像刚刚那样,落到你们身上。」 方才还躁动不安的吃瓜群众此刻格外地安静。 我甚至瞧见有几个曾经对肖梓烨芳心暗许的女生,此刻都纷纷朝着肖梓烨翻了个白眼,说出: 「渣男,晦气!」 「靠,老娘以前眼睛一定瞎了!」 「对女生说这种话,真是恶心!」 肖梓烨原本冷漠的脸上顿时出现裂痕,我甚至能够瞧见他的嘴角抽搐,后槽牙都快要被咬碎,可即便如此他都不敢开口朝我回怼。 毕竟,只要他开口,那他在众人眼里完美男神的形象可就彻底碎了。 瞧着他这幅想要干掉我却干不掉的憋屈表情,我心中便不由得一阵痛快。 之后我又转头看向一旁咬牙切齿的沈木,瞧见我望了过来,沈木的神情顿时闪过一瞬恐惧,毕竟他方才可是亲眼瞧见了我是如何让众人眼中神一般的肖梓烨吃瘪的。 「你刚刚说我诬陷林悦雌竞,是因为嫉妒肖梓烨喜欢她。」 「可是你诬陷我偷了你的钱,你又是因为什么啊?」我朝他勾唇笑道。 「你诬陷我总要有个原因吧?」 「还是说,你是因为喜欢我,想要诬陷我引起我的注意?」 说到这我故意后退两步朝他露出一个嫌弃的神情。 沈木果真被我这故意恶心激上了头,像是没有脑子一般,立刻嫌恶道: 「当然不是!」 「我是因为阿悦在你那受了委屈,单纯看不惯你!」 原本嘈杂的空气似乎都安静了几秒,不同于沈木的理直气壮,此刻林悦的脸色几乎是惨白到了极点。 沈木显然没有意识到自己方才到底说了些什么。 只见我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随后继续道: 「也就是说这个钱包里面从一开始只有 600,你诬陷我只是为了帮林悦出头咯。」 「难怪林悦刚刚二话不说就一口咬定我偷钱,还这么维护你,原来你们俩是一伙的!」 我恍然大悟道。 围观众人的脸上也顿时露出了然的神情,瞧着沈木和林悦的表情,无一不是嫌弃,厌恶,鄙夷,无语。 包裹在这些目光之中的林悦此刻几乎颜面尽失,整个人都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她恐怕怎么想不到,自己不仅竹篮打水一场空,还被我几句话,撕下了她善解人意的伪装,取而代之被贴上了雌竞的标签。 她咬着牙,看着我的眼底都带着怨毒,但当务之急可不是找我算账。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此刻装傻是唯一可能躲开这一切的办法,她硬着头皮接着道: 「是我没有弄清楚事情,就不分青红皂白误会你偷钱,我向你道歉是我的错。」 「但是我是真的不知道沈木他在诬陷你,如果我知道的话,我绝对会在第一时间阻止他的。」 「悦悦,你在说什么!」 沈木傻了,即便是他反应再慢,此刻也意识到林悦将所有的错全部推在了他的身上。 他满脸不可思议,正要说些什么可林悦又怎么可能会再给他机会。 「沈木,够了!」 「不要再像一条疯狗一样乱咬人了,你这样真的很让人讨厌。」 林悦义正词严开口,不顾沈木此刻难看的表情,就差把正义两个字写在脸上。 瞧见预想之中狗咬狗的画面并没有上演,我的脸上顿时浮现出淡淡的失望。 正想继续说些什么,可偏偏上课铃却在此刻响了起来。 真是不凑巧! 瞧见林悦脸上那如释重负的表情,我翻了个白眼。 原本看戏的同学意犹未尽转身各回教室,我也没了兴致,将手里的钱包丢到了一旁表情扭曲的沈木怀里,随后边走边喊道: 「拿好你的钱包哟,疯狗!」 3 只是一个下午的时间,这件事情便在学校论坛上疯传。 有人甚至上传了当时在操场上拍的视频,很快点赞量便直接过千。 【当时现场看还没觉得怎么样,现在看林悦显然就是个搞雌竞的绿茶好吗!】 【我记得林悦和艾青原本是朋友吧,如果我的朋友在我受到诬陷时全然不顾我解释,帮着别人一起指责我,我会当场疯掉的好吗!】 【不是,肖梓烨怎么是这样的人啊!这么说女生真的好吗!】 …… 论坛上对于三人的骂声简直此起彼伏,最近一段时间看我的眼神都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 对此我表示无所谓。 毕竟,打从一开始我穿进这具身体里,就没想过跟他们好好相处。 我可是带着任务来的。 我站在家里的全身镜子前,看着镜子里的女生。 180 斤的体重满身的肥肉,肉堆起的脸上还有几颗刚长出来的青春痘,厚重的刘海下是恨不得遮了半张脸的黑框眼镜,将原本还算大的眼睛遮挡了个严严实实。 简直是—— 我一时想不出合适的形容词,走到一旁的衣柜前,可看着那满柜子花花绿绿,奇形怪状的衣服,我沉默了。 难怪,原主之前会被班上的同学嘲笑。 因为这些衣服真是完完全全把女主的身材缺陷暴露得一览无余! 瞧着那一件件饱和度极高,还露腰高领,泡泡袖无袖吊带的衣服,我恨不得一把火将它们全烧了! 这些衣服完全放大了原主身材的缺点,将原本便肥胖的身材放大了无数倍。 就比如这件泡泡袖长裙,好看是好看,但套在我身上就如同一个穿了盔甲的白色土豆,丑得很有特点。 再看那件高领无袖衬衫,我穿上后,领子正正好卡在了我的双下巴上,不仅像极了刘欢老师,整个人都快要窒息,随着我不小心的弯腰,一声「滋啦」后,直接喜提露背装。 而这些衣服无一例外,全都来自林悦的挑选。 作为这本书里各方面用来衬托女主的炮灰女配,原主本就因为家庭和身材原因十分自卑。 在暗恋上男主肖梓烨之后,她小心翼翼地将这个秘密和少女心事告诉了身边最好的朋友,也就是女主林悦。 林悦答应会帮她保守秘密,但却又一边出点子帮助原主奋斗追爱。 林悦故意说原主穿着太土,给原主挑些根本不合适,穿上一定会被嘲笑的衣服,实际是为了在原主身边,借助原主衬托自己的美貌,顺便引起肖梓烨的注意。 眼见时机成熟,便开始撺掇原主告白,给女主画上滑稽的浓妆,穿上灾难一般的紧身裙,不断地鼓励女主当众告白肖梓烨,惹出了好大一出笑话。 我将衣柜子里那些奇形怪状的衣服全都收拾了出来,仅剩了几件常穿的体恤和裤子,和几条改改勉强能穿的裙子。 其余的,全部装进了袋子里,丢到了床底。 我就有了想法。 与其靠着衣服来修饰身材,但这并不能从根源解决问题。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减掉这一身的肥肉,为了逆袭,也为了这具身体的健康。 这是一个漫长的且需要毅力的决定,为了更好地坚持下来,我按照网上的资料,合理地制定了为期三个月的减肥计划。 不仅如此,连带着还要捡起被落下的学习。 原主的底子并不差,不然以她一个家住县里的学生,不可能考进市里的重点高中。 只不过是因为遇人不淑,林悦为了各方面地借助原主衬托自己,各种拉着原主不听课,表面上两人都没学,可实际上背地里却又背着原主疯狂补课。 这种背刺朋友的行为,简直不要脸! 我开始每天早起一个小时,提前来到学校,在不伤害膝盖的前提下,一边围着学校操场快走,一边戴着耳机听英语听力。 每天控制饮食,杜绝所有饮料零食和甜食,将原本的饭量减半,更注重合理的营养搭配。 就这样坚持了大半个月,便瘦了 15 斤。 我能够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腰围变小了许多,有了成果便能更好地激励自己坚持下去。 我将脸上厚重的刘海梳了上去,又用剩下来的伙食费换了一副轻巧的眼镜,整个人一改平日厚重油腻的模样,变得清爽起来。 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的变化,林悦索性不装了。 课间,我正要去上厕所,便瞧见林悦伏在身边一名女生耳边说了些什么,随后那女生便拦住了我的去路,极为不善地对我道: 「艾青,从前邋里邋遢的也不见你打扮,现在又是换发型又是换眼镜的,你这是被肖神拒绝,准备换目标勾引别的男生了吗?」 她双手环胸朝着我阴阳怪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来的马桶成了精,得谁朝谁放臭气。 我余光扫过了正在座位上看好戏的林悦,此刻不只是她,还有许多双眼睛都在此刻凑了过来。 我面色一瞬间骤冷,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造黄谣的手段。 恶心低级,可却又杀伤力巨大。 但偏偏,我还不把这放在眼里。 我看着面前的女生,在她得意的目光之中上下扫了她一眼,随后满脸不解道: 「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很有教养的女生,怎么了?是今天心情不好吗?」 「什么?」 女生蒙了,似乎没想到我面对她的话毫不解释,甚至看向她的眼神还多出了几分一言难尽。 「难怪,原先他们说你是这种人,我一开始还不相信,哎——现在看来居然是真的!」 说到他们时,我故意转头看了一眼林悦,随后惋惜一般边摇头,在她回过神朝着林悦快步而去时,转身走出教室。 有的时候不需要自证。 挖坑这种东西,我最在行了。 ? 本内容版权为知乎及版权方所有,侵权必究 最低 0.3 元/天开通会员,查看完整内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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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仙门最有希望的弟子,陆白选择杀妻证道。 不幸的是,我就是那个妻。 幸运的是,当他大宴天下迎娶新人之时,我活过来了。 1 我从土里爬出来,世间已过三百年。 旁人几千年都修不到的半步神仙境界,竟然被我睡了一觉就办到了。 我掐指一算因果,不由得笑出声来。 原来,这还得多亏我那夫君,沧浪宗的天才弟子陆白。 毕竟,如果没有他那一剑,我怎么能斩断尘缘如此轻易就修到半步神仙? 我的洞府在绮罗山,乡下地方向来没什么人烟。 但我不过才醒来不到半天,一队修士吹吹打打驾着飞车就来到了我的山头。 “这位仙友,你知道这绮罗山的九转迷魂阵怎么出去吗?” 什么玩意儿? 我的小山头向来朴素的很,谁弄了这高大上的九转迷魂阵? 不过,迷魂阵嘛,我熟。 当年我就是用这把沧浪宗的糟老头子截住,然后和陆白私奔的。 于是我笑眯眯的回他,“知道是知道,但你们一路敲锣打鼓的到这荒郊野岭来,可是有什么大事儿发生了吗?” 前头的仙友听我如此说,顿时眼睛一亮,招呼着飞船落了地。 “沧浪宗的陆白仙尊要迎娶合欢宗的翩翩仙子,定于九月初一,在无妄山顶举行合籍大典,特昭告天下修士,我们就是去天门宗送完帖子回无妄山的。” 哟,我夫君要娶新妇,我这个夫人怎能不去喝一杯? 我眼珠一转,笑道,“几位仙友有所不知,我深受仙尊大恩,但身份微末,并未能得到请帖,能否与几位一道去,在无妄山下远远的磕个头,就算是了却一番心意?” 我言辞恳切,表情生动,几个半大的小修士面面相觑了一会儿,然后领头那个不动声色的探了探我的修为,就应下了。 啧,金丹期的小子如何能探得我的深浅。 不过一个小法术就让他信了我道行微末,不过刚刚筑基。 2. “喂,沧浪仙尊与你有何大恩啊?” 一上舟,几个少年就把我团团围住,满脸都写着八卦。 我挑了挑眉,编造了一个英雄救美的故事糊弄过去。 没想到这些小修士并不买账,一个浓眉大眼的少年冲我挤眉弄眼,“怕不是只要救命之恩这么简单罢,难道没有什么以身相许、门不当户不对、棒打鸳鸯最后遗憾分别的戏码么?” “方所!不可胡乱编排仙尊。再说,仙尊这三百年红鸾星都未曾动过,最多、最多,仙子芳心错付,现在来求个死心罢了。” 死鱼眼少年一本正经的反驳。 “有何区别?这不说的就一件事儿吗?”浓眉大眼的少年不服。 我在一边,嘴角抽搐,有些怀疑人生。 莫非沧浪宗的糟老头子没熬过这三百年,这还是以假正经要求自己的沧浪宗仙门吗? 我一手一个摁住已经快要撕起来的两个少年,反手打听了一下我那夫君。 “要见仙尊可不容易,仙尊这三百年大部分时候都在闭关,难得出关两次,一次是上次天降异象凤凰长歌,一次就是这回和翩翩仙子合籍大典。” 这么说,一次是我一百年前晋升半步神仙,一次就是这次了? “那这沧浪仙尊一直闭关,怎么和翩翩仙子谈的恋爱?“ 几位小修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像是从未思考过这个问题。 半晌,领头的陶远才揣测道,“许是三百年前,仙尊下山游历有的交情?“ 放屁,三百年前,陆白正在和我私奔,跟沧浪宗的糟老头子玩儿躲避游戏呢,哪儿来时间和这位什么翩翩认识? 不过,毕竟是能当胸给我一剑的男人,未必不能是个时间管理大师? 想到这,我心里直犯恶心,也就停止了八卦。 飞船出了绮罗山,不过须臾就到了无妄山下。 不愧是九州最大的仙山,山顶直耸入云霄,不论见过多少次,都始终为之震撼。 “仙友,无妄山到,我们就此别过。感谢仙友施以援手,放我们出迷魂阵。“ 领头的修士冲我抱拳。 我知情识趣的跳下方舟,向他们挥了挥手。 浓眉少年陶远和死鱼眼少年方所趴在飞舟边沿冲我大喊, “谢瑶!你在山脚等着,合籍大典结束我们来找你玩儿啊!“ 然后两颗小毛头就被他们的领头仙长一手一个提了回去。 我看着他们远去的方向,心想,再见当然是会见的,但是恐怕到时候见到我,你们不会像今日一般欢喜了。 3. 距离九月初一还有两天,我脚下一转,就进了无妄山下的集市。 集市里,红绸高挂、张灯结彩,张罗的比过年还要喜庆。 仿佛生怕别人不知道这布置是为何,集市上最大的酒店还挂了横幅,上书;“恭祝沧浪仙尊、翩翩仙子喜结连理”。 我和陆白其实也是有过仪式的。 当年在北帝城内,我们背靠背杀尽满城妖邪。 天亮之时就着满身的伤口歃血为盟,对着天地日月盟誓,永不相负。 对比起来,我们那简陋至极的仪式,比起结婚更像是在拜把子。 前尘多少事,都付笑谈中,不可追矣。 两天时光一晃而过,我沐浴更衣,穿了一身素白,随着人潮向沧浪山前行。 “姑娘,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你这一身白,不吉利。” “夫君过世,我为他守孝,因此只能一身素。” “唉,姑娘你不容易啊。。。。。。” 世间向来没有几件事是容易的,但很快,我就会让别人也不容易。 大家都不容易,这世间大概就能更容易容易。 百姓们走到山下,对着这庇佑他们的沧浪宗下跪磕头,等合籍大典的钟声敲响,他们就可以散去。 不愧是沧浪仙宗的少宗主,当真是好大的面子,好大的排场。 我没下跪,我白衣独行,越众而出,穿过山门,拾级而上。 “什么人!没有请帖不得入内!“ 我一步没停,境界外放。 炼气——筑基——金丹——元婴——渡劫——化神—— “快,快去喊师兄们!” 这才哪儿到哪儿啊,我甚至还没放出全部境界,山前的守卫门就被我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很快,一群少年人冲到了我的面前。 陶远不可置信的看着我,脱口而出,“怎么是你!” 方所若有所思,把陶远挡在身后,肯定的说,“你不来报恩的,你是来报仇。” 所以我说,我们会再见的。 只是,不是你们以为的方式。 我看着他俩,又看了看他们身后蜂拥而来的各级弟子。 看来元婴以上都去参加仪式了,这里最高境界竟然不过是金丹。 我提高音量,对着道路前方的众人道,”今日这山我必进,人我必杀,凡拦我者轻则经脉受损仙途艰难,重则重伤身亡一命呜呼,谁还要来!“ 年轻人总是气盛。 当着二话不说朝我把剑而来的仙门弟子,我放开了全部境界。 半步神仙,据我所知,当世除我之外只有北海神仙和天山长老已达这个境界。 这里,无人能拦我。 境界一出,半山弟子全部倒下。 我没有停留,继续往上走。 突然,脚下的衣服被拉扯住,我皱眉望去,竟然是陶远。 他口吐鲜血,趴在地上抬头看向我,问,“为什么?” 这句话,当初被一剑穿胸废掉气海时时我也想问。 为什么杀我? 为什么背弃我们的誓言? 为什么...... 但如今都不重要了。 “背弃之人,该不该杀?” "杀身之仇,该不该报?“ ”......该。“ 脚下的拉扯感已无,陶远低下头去。 “那便够了。” 我头也不回的继续朝前。 4. 仙门等级森严,前山弟子尽皆陷落,后山却还在歌舞升平。 冉翩翩挽着陆白的手站在人群中央,笑的灿烂而温柔。 一对璧人,天作之合。 “吉时已到,合籍大典正式开始——” 长老拉长了声音,各宗门的人都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陆白和冉翩翩走到正中央园坛之上。 “一拜天地——” 他们俩同时下跪,向着天地神明行礼。 “二拜高堂——” 沧浪宗的宗主陆长风以及合欢宗的宗主慕容杰笑眯眯的受了这一拜。 “夫妻对拜——” 冉翩翩已然弯腰,然而半晌却未能听到礼成,只能保持一个尴尬的姿势从侧方看出去。 这一看不得了,陆白却犹如一根木桩子,腰杆挺的笔直,看着一个方向,一动不动。 “瑶瑶?” 我收敛了境界,不紧不慢的从人群中走出,“好久不见,夫君。” 全场哗然。 “什么情况?陆白不是没有家室吗?” “俩人明显认识,你没听那女子喊夫君吗?” “而且你们看陆白,表情全变了,这里面肯定有事儿。” “这下有好戏看了,合欢宗的慕容杰能受得了如此大辱?冉翩翩可是他的私生女。” “安静——” 一个庄严肃穆的声音炸响在众人头顶,除了我众人皆神台一震,顿时安静如鸡。 陆长风脸色阴沉的看着我,”妖女,今日容不得你在此造次!“ 言罢,一道掌风裹挟了十成仙力雷霆万钧朝我袭来。 这是想要把我立毙当场,好挽回他好大儿的合籍大典? 我觉得颇为有趣,也不避让,就这么站在原地准备看看这糟老头子有没有点长进。 万万没想到,一个人影挡在我面前替我受了这一掌。 是陆白。 千钧一发之际,陆长风也来不及撤回全力,只能散了大半掌力,剩下的一小半仍然把陆白打的喷出一口鲜血。 真弱。 三百年过去,竟然还受不了你爹的一巴掌。 我推开倒在我身上的人,看着他跌坐在地,鲜血滚落进尘埃,真脏。 “陆白!”陆长风急收回法力,自己也受了不小的内伤,此时委顿在座位上,恨铁不成钢。 陆白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衣袖上的灰尘,对众人行礼,“今日合籍大典就此作罢,我沧浪宗要处理家务事,还请各位回避。” 这话一出,众人皆不满意,“你沧浪宗让我们来就来,让我们走就走,未免也太过霸道!” “就是,合籍大典说作废就作废,难道不该给个理由?“ “慕容宗主,难道这口气你也能忍?” 慕容杰脸色铁青,但他还未开口,陆长风已先发示人。 “十二长老何在?” 顿时,整个大典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十二位渡劫老祖的威压连城一线,死死压制住整个会场。 反对的人顿时安静如鸡。 沧浪宗稳坐天下第一大宗这么多年,除了君子端方就是能打。 不服就揍,不听就杀。 真是好大的威风! 但这招对我没用。 “为什么急着要让他们走呢?“ “是因为你怕他们知道你早已成婚?” “还是怕他们知道你杀妻证道?” “夫君,你染着我的鲜血证的道,成了吗?” 5. 陆白狠狠的闭上眼睛,再睁开已然充斥着凛冽的杀意。 “在场众人,一个也别放过。” 几乎是立刻,金色符文从脚下荡开,整座沧浪山头竟然布了一个巨大的绝杀阵! 十二长老狞笑着冲向了人群,抬手间术法齐放,惨叫连连! “陆白,你个杀千刀的!有老婆还娶新人,被知道了就杀人灭口,好一个端方君子,好一个天下第一宗门!” 周围尖叫声,怒骂声,刀砍剑劈声一时间汇成一片。 一边傻站了的冉翩翩,终于回过神来。 她惊叫一声拉住了陆白的衣服,“你这是做什么,合欢宗的人也都在,你难道。。。。。。难道都要赶尽杀绝吗?” “他们听到了不该听的事,只能死。” “那为什么不杀她!”冉翩翩凄厉的指向我。 “杀了她,就当一切都没发生过,我们重新合籍,好不好?” 我的三观被震碎一地,原来我刚才说的那些在她眼里就是放了个屁? 旁人尚且愤愤不平,她身为当事人,竟然毫不在意被重婚,也不在意我的存在,更不在意她要嫁的是个人渣,唯一在意的竟然是继续合籍! 果然什么锅配什么盖,合该他们天生一对! 我终于受够了这场闹剧,一挥手,所有人的兵器落地,境界稍低的甚至”啪“的一声跪在地上。 原本收敛的境界全部外放。 “半步神仙!竟然是半步神仙!” “原来一百年前境阶半神境的人就是她!” “今日之事,恐再无善了可能。。。。。。” “还记得当年你是怎么杀我的吗?” 我一步一步的走向陆白,青鸟剑浮现在掌中。 毫不犹豫的一剑捅了他一个对穿。 “当年,十方剑自前胸穿透后背,”我仔细转着剑柄,“就像这样,一点一点碾碎气海,毁掉元婴,死无葬身之地。” “如今,这滋味可好受吗?” 陆白脸如金纸,冉翩翩凄厉的尖叫,远处陆长风和慕容杰拼尽全力挣脱束缚,直奔我而来。 “敢杀我儿!” “妖女受死!” “知道为什么世间半步神仙如此稀有吗?” “那是因为如此伟力,本身就不容于世。” 话音落下,威压尽出,一力降十会! 两个糟老头子并十二渡劫老祖经脉寸断,口喷鲜血倒飞出去。 杀阵被我一脚碾碎,光圈散去犹如飞灰。 “阿瑶,停手吧。” 陆白求我。 “我的名字,你不配叫。” 刷啦一声,我抽剑回身,血溅一地。 转身看着在场横七竖八的众人,朗声道: “诸位,三百年前陆白负心薄幸、杀妻证道,今日我在此一剑奉还。劳各位见证,我与他从此一刀两断、再无瓜葛。“ 语罢,不再看这满场的闹剧,转身就走。 6. 我提剑自山道而下。 待出山门,回头一望,左右两侧石碑上书: “济世匡民,忧乐文章皆佐酒。 布道传经,笑谈天地且操琴。“ 啧,此等欺世盗名之辈也配? 一掌挥出,石碑碎成湎粉消散。 跳上青鸟,踏剑而去。 虽然我的洞府地处乡下,往昔修为也不甚高深,但也还是有那么几个酒友的。 断海崖的无崖子就是一个。 我踩着剑飞到他的洞府上方,扯着嗓子大吼:“无崖子,快出来接驾!” 一个邋里邋遢,衣衫不整的老头儿就从洞里钻了出来,“你竟然没死!” “我死了谁陪你喝酒,快把千里醉拿来,本姑娘今天高兴。” “怎么说?” “报仇雪恨。” 说完,我俩都沉默了。 无崖子低垂下眼皮,纳纳道,“这件事是我对不住你。” “你有什么好对不住我的?做错的人是陆白。” 当年,我和陆白私奔,我带他来到无崖子处。 我和无崖子描述了我是如何用九转迷魂阵把沧浪宗的老头子困住,我们俩大笑畅饮了三天三夜,又睡了三天三夜。 陆白不胜酒力,便放他自由来去。 等我们酒醒,找到他时,他正站在混天镜前一动不动。 镜上所写四个大字:杀妻证道。 无崖子急了,问他,“这是预知镜,你问了它什么?” 他缓缓转过头来,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我,“我问,如何成仙?” 浑天境,传说中天地所化,知世间万事,能预言过去未来。 但传说而已,怎可尽信。 我当时对此并不在意,笑着问他,“你要杀我吗?” “绝无可能。” 现在想来,他当时嘴上否认,实则却动了杀心。 “喝酒喝酒,别提丧门星,我现在想到他都没有任何感觉,前尘往事于我俱是烟云。” 无崖子一口酒闷在嘴里,呛了个半死。 他抬头仔细看了看我,很肯定的道,“你到了半步神仙境。” 我大惊,“深藏不露啊,你是头一个在我故意收敛的情况下还能看清我境界的人。” 无崖子拿起酒盅打了我一下,倏尔严肃了眉目,“你来的时候被人跟上了?” “他们跟就跟呗,蚍蜉如何撼树?” “竖子安敢!” 一个声音炸响在耳畔,一个童颜白发的小神仙现身在半空中。 我的仙法竟对这人毫无预警,这只有一种可能。 “小谢瑶,赶紧跑。他是北海长老。” 无崖子一把把我拦在身后。 “想跑?晚了。你有胆子毁了我冉家子弟的婚盟大典,就得给我拿命来还!” 冉家? “他是冉翩翩的曾曾曾老祖。”无崖子及时的在我耳边补充。 我不由大怒,“你这老头好没道理,明明我砍的是陆白,毁的是沧浪山,你上赶着来碰的是什么瓷?” “而且,我帮你北海鉴定了一个极品渣男,避免你的曾曾曾孙女误入魔爪,你难道不该谢我?” 北海长老怒目圆睁、头发倒竖,“还敢胡扯!” 一身气场就朝我压来。 我也怒了,“打就打,都是半步神仙,我还怕你不成?” 7. 但其实,我的确是打不过的。 北海长老比我早晋到半步神仙境三千多年,我们之间打架犹如幼童和成年人肉搏,根本毫无胜算。 就在他又是一拳朝我当头击下时,我知道这回真的是不死也得重伤。 大不了拼着兵解,也要换个同归于尽! 一声轻叹从身后传来,无崖子伸手替我接了这一拳。 “你!” “别!” 无崖子冲我安抚的笑了笑,转身对北海长老道, “一别经年,脾气还是那么爆。怎么,故人都认不出了吗?” “......北海神仙,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有一个算一个绝对没有我震惊。 什么玩意儿?这个肮脏、邋遢、不修边幅了几百年的老顽童,竟然是北海神仙? 世间第一个半神境? “你要杀她,那我便只有杀你。” “……你竟如此护她?” 天山长老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话,先是一惊、继而大笑,“也好,那就让我来领教一下这世上第一半神境界的威力!” 他们是怎么打的,我不知道。 因为开始之前,我就被无崖子一巴掌拍晕了过去。 等我醒过来,无崖子站着、天山长老趴着。 稳了,我心想。 然而,高兴不过一秒。 无崖子的身形居然在逐渐消散。。。。。。 “老头儿,我来助你!” “跪安吧,我这是要飞升啦。” “噶?” “你就不觉得奇怪吗,我半步神仙境界几千年,为何剩下的半步却一直没迈出去?” “我是不想走,压着修为呢。这场架一打,压都压不住了,只能成仙去咯。” “无崖子。。。。。。” “不亏不亏,这么多年世间的美酒我已喝尽,临走还有个小姑娘替我掉金豆豆呢。” 我无语凝噎,真是白费了我憋出来的一滴眼泪。 “阿瑶,你要小心。“ 难得无崖子这么严肃,我怪不自在的撇开了眼,“唯二两个能制裁我的老怪物一个被你灭了,一个要成仙了。我岂不是天下无敌。小心啥啊。” “小心陆白。” 大概是我脑门上的问号过于凸显,无崖子挥舞着快要散尽的身体,硬生生挤出了个笑。 “浑天镜预知未来从不出错,你要小心。” 说完,金光自天空而下,无崖子元神飞升成仙。 我大受震撼,但不得不表示有听没有懂。 “可是,陆白不是已经被我杀了吗?” 8. “阿瑶。” 我麻了。 谁能告诉我,为什么我亲手干掉了气海桶穿了肺腑的人还能站在我面前? “你忘了,龟息术你教过我的。” 陆白站在我身后,笑的温柔似水。 如果不是肚子上那个前后对穿的大洞,我都要几乎以为他是个正常人了。 “一剑不够,你来让我再赏你一剑?” 我调侃,内心却暗暗提高警惕。 只因,如今陆白的修为,我竟然看不透。 “阿瑶,我有苦衷。” “我知道。” 我很认真的看着他的双眼,又说了一遍,“我知道。” 身为沧浪宗的少宗主,修的明明是无情道,却对一个乡下来的散仙动了心。 顶着自己父亲、宗门巨大的压力和散仙私奔,一心想靠自己挣出一片天来,告诉所有人自己没有做错。 结果却被神器宣布,这辈子想要成仙必须杀妻证道。 他,不过是选择了放弃我而已。 只可惜,阴差阳错间,他没有证道,反而助我证了道。 其实,我修的也是无情道。 “那天喝多了无崖子问我,要道心前途,还是要眼前人。我告诉他,我从不做后悔的事。既然选了跟你合籍,就必定会一路走到底。” “那之后不过半月,你就把剑送进了我的气海。” “多么讽刺。” “不,你不知道。” “你跟我来,我告诉你真相。” 本来我可以不去的,但是我实在是想知道陆白还能编出个什么花儿来。 所以,我还是跟他回了他的洞府。 一进门,浓郁的血腥气扑面而来。 我蹙眉,青鸟剑在掌中嗡嗡示警。 没走两步,我就看到了血腥的来由。 冉翩翩被挂在正殿中央,四肢悬空,当胸一剑。 “......你干了什么?” “就算你今天不来,她也是要死的。” 陆白微笑的弧度不变,轻声细语的在我耳边说,“杀妻证道,只要是妻就行,不是么?” “阿瑶,我做错了事。当年,我不该杀你。我只要与你分开,再娶一个杀了,这道不就证了吗?“ 言罢,他一挥手,冉翩翩胸口的剑倒飞出来,咣当一声砸在地上。 “畜生。。。。。。” 冉翩翩被巨大的疼痛弄醒,人却还有一口气。 “我为了你,连老祖宗都请了去杀这个妖女,你就这么报答我!” “翩翩,你不是最明白不过的吗?” 陆白走向她,眼神无辜而天真,“我爱的人,怎么都要得到。不爱的人,哪怕把天下捧到面前,也管她去死。” “我一直以为你明白的。” “毕竟,你对我,不也是如此吗?” 冉翩翩愣了一下,然后惨笑, “陆白,我在下面等着你,我倒要看看你付出一切都要得到的到底是个什么结局!” “这就,”陆白一掌拍向她的气海,“不劳费心。” 9. 冉翩翩死了。 几乎是立刻,地面的血咒启动,四面八方的仙气裹挟着怨气向着他奔涌而来。 “阿瑶,其实当初,如果我证道成功,踏入神仙之境便可以让你死而复生。“ “我从没想过真的让你去死。” “你看,现在我找到了解决之道,我们很快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你疯了。” 陆白笑弯了腰,“阿瑶,我早就疯了,那年杀了你却没证道成功,我就已经疯了!” “我拼命问我自己到底哪里做的不对,我日日守在你的坟头看着你的尸体。看着你集天地灵气,看着你的境界一路飞升至半神,我知道你没死。” “只要、只要再捅你一剑,我就能证道成功了。” “但我却舍不得,所以我想到了一个更好的办法。” “你看,这下我们同是半神之境,真是门当户对、天作之合!” 我听得头皮发麻,四肢冰凉。 直觉尖叫着告诉我这里危险,我一分一秒都不想再停留,我得逃。 唤出青鸟,我御剑朝着绮罗山的方向狼狈而去。 我真的没想到,陆白怎么会变成这样。 当初山下偶遇的少年,虽然修的无情道,行事冷漠,说话刻薄,但是却会在冬天给我暖手,夏天给我打扇,秋天一起捉萤火虫,春天一起找蝈蝈儿。 现在这个,动不动就是杀人放火,视人命于无物的,到底是什么啊? 我在绮罗山顶大醉了三天三夜。 三天后,两个熟人出现在了我的山头。 “阿瑶,沧浪仙尊疯了!” “这事儿啊,我早就知道。。。。。。” 我瘫在地上看着陶远和方所,他们还如此年轻,还有漫长的岁月来体会世事无常,真好。 “那你知不知道,他血洗天下宗门,欲在泰山开坛立法,封禅证道。” 我从地上坐了起来,“他这是要当修仙界皇帝?” “不止,他要天下听宣,顺他者昌、逆他者亡。” “疯子,疯子,疯子,哈哈哈哈哈!” 我又躺倒,猛击地面,笑的不能自已。 “阿瑶,现在他已是半神仙境,随时可能羽化登仙,根本无人可挡。只能靠你了。” “靠我?我不过是个三流散仙,凭着机缘巧合有幸触碰到了半神。你们这些宗门洞府、名门望族不出手,却来说靠我?” “我修仙之路,崎岖坎坷,只凭自己从未靠过任何人。我不欠你们宗门世家任何东西。如今你们有难,却要我来替你们出头。” “凭什么?” 陶远还想说点什么,方所却一把拉着了他,压着他向我行了一礼,转身就走。 只是在踏上飞舟之前,他说,“天下遭难,非一宗门、一世家可挡,阿瑶,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湛蓝的天空。 “天下遭难,关我屁事。” 10. 绮罗山地处西南,十万大山深处。 凡人想要过来得先翻越群山,修士一般没事不会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找不痛快。 然而不过一个月,绮罗山却来了七八拨人。 都是来劝我出手的宗门人。 我烦不胜烦,干脆收拾包袱跑路。 绮罗山最近的山城名日娃山城,寓意太阳照耀的孩子们。 我在这里享受了难得的平静和安逸。 街头巷尾的小孩儿不怕我,常常和我这个住在客栈的外来客嬉戏玩闹。 我也喜欢挨着他们,讲鬼故事唬他们玩儿。 “你骗人!天黑以后才没有妖怪会出来咬人,我们这里有神仙娘娘保佑,妖怪不敢来。” “神仙娘娘?” “就是绮罗山上的神仙娘娘呀,三百年前就是她帮我们的祖宗赶跑妖怪,搭建城池,这才了如今的日娃山城。” “娘娘说追着太阳跑的孩子,总能吃饱肚子。” “所以我们叫日娃山城。” “娘娘是大好人!” 我瞅着孩子们被晒的通红的小脸,有些说不出话来。 曾经,我也是热血过的,惩恶除奸、济弱扶强,相信世界是正义的,相信好人总比坏人多。 但从什么时候开始,血渐渐的凉了。 我恨陆白背信弃义,厌恶陆长风道貌岸然,然而如今的我,何其像那些自己曾经看不起的人。 “阿瑶,陶远死了。” 方所出现在我身后,一只手提着剑,一只手只剩下半截。 孩子们被他满身的鲜血吓得尖叫,却很有骨气的拦在我面前,没有跑。 “我来只为问你一句话,陆白,你杀不杀?” “杀又如何,不杀又如何?” 方所慢慢举起剑,剑尖直指向我。 我大笑,当初我上山杀陆白,拦我的人是他们。 如今我不想去拼命,逼我的还是他们。 方所也笑,笑完,剑尖反手就朝自己的脖子抹去。 在孩子们的惊呼声中,我一掌把剑震飞出去,反手打了方所一耳光。 “没出息。” 方所愣愣的看着入地半尺的剑柄,泪水打进了尘埃里。 “陶远是被陆白千刀万剐而死的啊!只不过是因为他坚决不肯再来找你回去。” “他要各大宗门世家子弟来请你,请不动的一天杀一人,杀光为止!” “请我去干什么?” “他要以天下为聘,重新娶你为妻。” “我没有办法,我也不想来找你,但我真的……没有办法……” “我去。” 方所惊鄂的看着我,肮脏的小脸上涕泪横流。 “我说,我去。” 泰山之巅,青石台上,陆白一身银丝蟒袍长身而立。 他脚下的是九百九十九层石阶,各宗门长老、世家子弟从最高一层,一直跪到最低一层。 丝竹管乐声起,封禅大典开。 “嚯,好大的排场。” 我踏着青鸟,缓缓而至。 一片死寂中,陆白笑着冲我伸出了手,“阿瑶,你来。” 我二话不说,一剑斩出! 我喝光了无崖子的珍藏,可不是来陪你玩儿过家家的! 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还逼逼个屁的废话。 青鸟气贯长虹,载着我十成的修为朝他而去。 但是—— “你打不过我的。” 陆白只用了两根指头,就掐住了青鸟的剑刃。 仙气就像撞上了一堵墙,全部反噬到我身上,我当空呕出一口血来。 “不对,你我境界相同,不该这么强。除非。。。。。。” 想到他晋升时的模样,我大惊,“你还修了魔道?” 死魂、怨气皆为魔道。 自古修魔道者无善终。 因此,修仙界千百年来已经没有出过任何一个修习魔道之人。 “我早该想到的,当日,你晋半神境,怨气自四方而来。我本以为是冉翩翩怨念太重,却原来是你本就修行此道!” “两道同修,天下归一,不好吗?“ 陆白脸上的笑就像是焊在上面,看得我尤其想将它打破。 “今日没见到陆宗主和慕容宗主,他们人呢?” “不会是,被你吸干了吧?” 魔道不容于世的另一个原因——需定期吸食血肉。 “能与我融为一体,他们也是愿意的。” 闻听此爆严,周围众人终于不再沉默。 “弑父杀亲,你连个人都算不上,畜生啊!” “太可怕了,竟然连自己的父亲都不放过。。。。。。” “苍天无眼,竟然让这种人证了道,这样的道我不证也罢!” 陆白没吭声,他站在山巅,一眨不眨的看着我。 “阿瑶,当初我们成婚,只有红烛合衾,如今我以天下为聘,我们重新办一场婚典,可好?” 好你大爷! 我拼尽了全力,青鸟剑发出嗡鸣,“不想以后日日被这人渣踩在脚下的,就跟我上。” 陆白双手抵住青鸟,眉头微皱,”何必如此,你明知打不过。。。。。。咦?“ “我打不过你,难不成我还不能死战吗?“ 我嘿嘿一笑,用了最后一招——散魂。 用了这招我必死无疑,但是如果活着,就是看着陆白鱼肉百姓、为祸苍生,那死亡又有什么好怕的? 况且,三百年前,我本来就已经死过一回了。 台阶下的众修士中,方所第一个反应过来,提着宝剑就冲上了青石台。 “畜生,我要你偿命!” 他不出所料的被陆白的护体光罩给弹飞了。 但是意外的是,光罩也被砍缺了一个口子。 众修士见状,瞬间醒悟,纷纷提起刀剑冲上了青石台。 “我不用杀你,一开始我的任务就只是创伤到你而已。” 青鸟剑集我七魂之力,势如破竹,一剑刺进陆白心口。 金光散去,护体光罩消失。 “你灭天下人,合该杀你的也是天下人。” 成百上千的修士前赴后继的在他身上砍出无数道伤口。 血从青石台上蜿蜒而下,染红了整座泰山。 那是无数被杀的修士的,也是他的。 “阿瑶,为什么?” 他浑身浴血,惨笑着朝我走来。 我躺在尸山血海之中,看着他说,“早就说过了啊,这句话我也想问。” 下一刻,我在他面前化为了湎粉。 “不————” 他的痛呼戛然而止,穿胸而过的剑是那么熟悉。 方所拿着我的青鸟,双眼含泪,“去死吧,恶魔!” 陆白死了。 我飘在空中看着陆白倒下,轻轻飞到他的上方,拂过他直到死亡都还惊愕的双眸。 方所跪在地上,对着我消失的方向痛哭流涕。 我回望过去,仿佛间又见到了少年方所和陶远冲我招手,他们笑的灿烂而明亮。 等等,好像真的有人在我面前? “竖子,我来接你成仙。” 无崖子的声音贱兮兮,“成仙之道最后,就是要抛弃自己的身体啊小谢瑶。” 。。。。。。你怎么不早说。 ———————————————— 全文完 文/树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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