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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人文]有没有追妻火葬场推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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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追妻火葬场推荐? 关注问题?写回答 [img_log] 故事 言情 古言 追妻火葬场 现言 有没有追妻火葬场推荐? |
得知我是吸血鬼后,男友想杀我。 我逃走后,他又费尽心思引诱我回来。 月圆之夜。 没有鲜血,没有契约,我痛苦得翻来覆去。 他将属于人类的白皙脆弱的脖子递到我嘴边。 用清冷的声音蛊惑道,「乖,咬下去,咬下去就不难受了。」 1 夜里,月光从落地窗外洒落进来,刚好照在裴川白皙的脖子上。 我舔了舔嘴唇,又用舌尖抵了抵变长的牙。 然后慢慢靠近他的脖子。 就在我欣喜难耐的时候,一道平静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 语调慵懒,却令我觉得身处地狱。 「清清,你在干嘛?」 我内心暗道,完了。 抬眸,便对上裴川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在月辉下正流转着危险的异光。 后背一僵。 跟了裴川快两年,一般被他用这种眼神盯着的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我冲他讨好地一笑,想伸出舌头,像往常一样舔他的侧颈。 人的大动脉就藏在那层脆弱不堪的皮肤下。 裴川对这一块敏感到近乎病态。 我花了两年才让他对我放下戒备。 可现在他却迅速向后一躲,好看的眉头也微微皱起。 语气依旧是轻慵慢调。 「清清,你的牙还没收回去呢。」 我闻言一僵,迅速控制尖牙缩了回去。 又此地无银三百两似地捂住了嘴。 趁我慌乱之际,他冷静地从枕头下拿出一把桃木剑。 我扯了扯嘴角。 用东方的剑斩西方的鬼可还行。 他用那把不知道从哪里淘来的破烂桃木剑的剑尖轻轻挑起我的下巴。 「两年了,我都不知道陪在我身边的到底是不是人?」 我不是人。 我在心里默默道。 却不敢说出口。 这把桃木剑砍不死我,但裴川家的菜刀应该是可以的。 他见我不说话,双眼微微眯起。 上扬的眼尾凌厉得像一把能刺进我心口的剑。 「所以你接近我,就是为了拿我当血袋?」 不是的。 我摇着头。 他眼神淡漠,卷起右手的袖口。 露出两个细小的孔。 我以为我足够小心谨慎,实则早已暴露无遗。 他靠近我,嘴角勾起危险的笑意,眼底却是刺骨的冷意。 「清清,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最讨厌的,就是有人利用我。」 他声音又轻又冷,比我藏身过的那个冰棺还要冷。 随后,我便晕了过去。 2 梦里,我见到了早已死在血猎者手下的母亲。 妈妈温柔地摸着我的脸,眼睛里却透出凌厉的光。 「清清,你要记住,一定要和人类缔结契约,血气共享,你才能摆脱吸血鬼的身份,融入人类世界。」 我热切地用脸去蹭她冰冷的手掌,享受着来之不易的温馨时刻。 因为吸血鬼大多数时候,都在逃亡。 「妈妈,怎样才能和人类缔结契约呢?」 「用你的牙,咬上他的脖子。」 我瑟缩了一下。 「那他会死吗?」 妈妈笑了,「当然不会,不过,他会与你同生死,他活着,你便能活着,你死,他也得死。」 我内心有些纠结。 「那他不愿意怎么办?」 妈妈笑容敛起,「孩子,他愿不愿意不重要,你只是为了活下去,当然,能找到一个深爱你的人缔结契约更好,但种族相异,人类大多贪婪,又薄情寡义,两情相悦,太难了。」 妈妈的身影逐渐变得虚幻。 我以为我终于找到了母亲说的两情相悦之人。 可母亲的告诫却始终在我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她死前最后一句话,仍然是,希望我活下去。 那就先缔结契约,先求生路。 契约缔结之后,我再和裴川解释清楚。 他若是生气了,我便哄他。 我从未想过拿他当血包。 我喜欢他,我想跟他缔结永世之缘。 这样,我们便能长久相伴,生死相依。 这两年,裴川对我很好很好。 他虽然总是阴晴不定,却从未对我发过脾气。 只要我跟他坦白心意,他肯定不会生气的。 可幻想的泡影终于破碎。 看着裴川冷漠到极致的眼神,我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被裴川关进了地下室。 3 裴川家很有钱。 连地下室都家具齐全,还开着暖黄色的夜灯。 看起来甚至有些温馨。 如果没有黑色的、泛着金属光泽的铁栏杆暗示着它囚笼的作用。 铁栏外还站着四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保镖。 每八个小时会换一轮岗。 有几个我甚至认识。 曾经用来保护我的人,现在却被用来监视我。 挂在墙上的时钟已经摆过了六圈。 自从身份暴露,我已经被监禁三天了。 而裴川一次都没来看过我。 自从他将我捡回家,我们从未这么长时间没见面过。 他即使工作再忙,也会每天回家,亲自下厨给我做晚饭。 我惧怕阳光,不愿白天出行。 他每次出差,便带我坐晚上的飞机。 我畏生人,他便从未让其他人踏进过这栋房子。 这些难道不是爱吗? 可,爱我,为什么又要囚禁我? 每天都有人定时定点地给我送来饭菜,大多都是猪血鸭血。 以往裴川对于我这点特殊的美食爱好并不是很认同。 他总说,吃太多血类食物对身体不好。 我便克制食欲,减少了血液摄入。 他现在倒是大方了起来。 估计已经猜出我的身份了。 他是想关我一辈子吗? 我想不明白。 妈妈没有告诉过我,人类抓住吸血鬼后会怎么做。 4 我的身体突然开始发热。 吸血鬼是冷血动物,喜阴凉。 发热并不是什么好征兆。 我小跑到铁栏处,皱着眉,问其中一个黑衣人。 「能不能,把温度调低一点,房间很热。」 他回过头,为难道,「古清小姐,温度是裴总设置的,也是您之前最满意的温度。」 我这才看清他的脸,是程莫。 他之前总跟在裴川身边。 因为我爱夜里出门,半年前他被调来保护我。 我与他是相熟的。 「程莫,今日外面是否是圆月?」 我不停地喘着气,艰难问道。 「属下是中午换班过来的,并未见到月亮,不过今日是阴历十五,那大概是圆月。」 十五…… 我跌坐在地上,月圆之夜。 我之所以决定在那天缔结契约,其中一个原因便是躲避这月圆焚身的痛苦。 至阴化阳,每月到了这日,我族族人就会进冰棺抵抗热意。 除此之外,便是血液和契约。 而另一个原因…… 我动了动左手食指,上面是裴川亲手给我戴上的戒指。 我离开古堡太久,反噬也越来越强烈。 以往我都是趁裴川睡着时,偷偷咬上他的手腕。 我心中愧疚又害怕,不敢多吸。 每次都浅尝辄止。 可眼下,裴川不要我了…… 「程莫。」 我抬起头,讨好地看着他。 我虽然没有魅魔一族的魅力,但吸血鬼大多容颜姣好,肤色白皙。 不露出尖牙时,应该还算能惹人怜爱。 程莫果然面露异样,眼里闪过一丝无措。 「古清小姐,还有什么吩咐?」 「把你的手给我。」 他脸上有些迷茫。 也不知裴川有没有告诉他我的身份。 「裴川既然让你看着我,便肯定不希望我有事,但若你不听我的,我现在可能会死。」 我执着地看着他。 不知是真的被我威胁的话吓到了,还是因为同情。 他犹豫了一下,便将手伸了进来。 我面上一喜,又迅速收敛起来。 故意板着脸,佯装凶狠道,「闭上眼睛。」 我怕我一露出尖牙,他就吓得又把手收回去了。 到嘴的血,可不能跑了。 程莫啊程莫,抱歉了。 你救我一次,我以后肯定会报答你的。 可我还没张开嘴,就听到一声刺耳的嘶鸣。 是他胸口的对讲机。 程莫的眼神瞬间恢复清明与冷静。 打开对讲机,里面只传来一句冷冷地:滚。 是裴川的声音。 他好像生气了。 可裴川是怎么知道,我要做坏事的? 5 我还没从痛失鲜血的悲伤中恢复过来,就看见了眼前出现了一双黑色皮鞋。 再往上,是黑色的西装裤腿,白色衬衫,和裴川那张精致到近乎妖冶的脸。 他平时一向很讲究干净整洁。 西装上都不允许出现一丝褶皱的完美主义者。 可现在,眼下却出现了明显的乌青,冷漠的眼神里透着不易察觉的疲惫。 我的脑袋已经被热意涌得有些昏沉。 没一会,我便又看不清裴川的脸了。 只听到铁门被推开时发出的笨重又沉闷的声音。 随后,我的嘴里便泛起美味的血腥味。 我本能地露出尖牙,昏沉的意识与混乱的记忆让我丢掉了所有的谨慎,开始毫无节制地吸食。 再然后,本能驱使我缓缓向上,舔舐上那块熟悉的禁地。 牙尖尚未触碰到皮肤,我的脑袋就被推开了。 心里莫名涌上委屈。 可没一会又跌入了更深的梦境。 我又梦见妈妈了。 这几天的心酸与害怕在此刻彻底宣泄出来。 泪水从眼眶中涌出。 浅梦沉浮中,我似乎听到有人在我耳畔低语。 「清清,你想不想变成正常人,永远陪在我身边?」 我似乎点了头。 最后,我的世界彻底陷入了寂静。 6 第二天,我睁开眼,便看见一缕阳光从窗外照进来,落在木地板上。 虽然未落在我身上,可我还是下意识地往旁边缩了缩。 眼里露出忌惮。 随后才注意到正站在床边的裴川。 他大概是看到了我的动作,眼底晦暗不清。 我不喜欢他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更不喜欢他居高临下的姿态。 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的不满。 他弯下腰,手掌抚上我的脸。 嘴角勾起笑意,眼神一如以往那般温柔。 我内心微动。 刚想像从前一样与他撒娇诉苦。 可他下一句话,却让我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清清,你病了。」 他的声音很轻,像清冽的雪水。 却给了我重重一击。 他还是接受不了我的身份。 他将我真实的模样当成病态。 「我找了个高人,他就在外面,你等会别怕,他会帮你治疗的,会让你变成正常人的样子。」 被他抚摸过的地方泛起刺痛感。 我向后缩了缩,避开了他的手。 他眉头一皱,脸上闪过不悦。 什么高人? 裴川不会为了搞死我,真找来一个血猎者吧。 要知道,吸血鬼已经在这世间销声匿迹数百年了,留下来的传说都很少,现有的说法大多都是误传。 众多血猎者家族也随之落败消失。 找一个血猎者出来说不定比找一只纯血吸血鬼还难。 可凭裴川的财力与手段…… 我的思绪被推门而入的人打断了。 道袍白须拂杖。 不是,裴川请了个道士来抓我? 可当道士从怀中掏出一块残破的血玉盘时,我的寒毛几乎都竖了起来。 十年前,我的父母便是死于此物之下。 只见那道士鼓捣了许久,手中的血玉盘却无半点反应。 原来是血气已逝的废盘。 那道士嘟囔:「祖宗传下来的书中,分明说过,此盘现,邪物必现形的呀。」 我看向裴川,却发现他也正用探究的眼神凝视着我。 今日他能找到无用的血玉盘,明日便能找到能用的。 我必须走了。 我催动血气,逼出背上的翅膀。 「你看你看,邪物现形了!这盘显灵了。」 那道士高兴的双手挥舞。 我冷哼一声,随后一振翅。 像是察觉到了我的意图,裴川一向沉稳自信的脸上终于出现一丝裂痕。 露出几分慌乱。 像裴川这种习惯了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也会害怕吗? 他向我扑过来,手伸得直直的,大概是想抓住我。 可我的速度远比他快的多。 几乎是下个瞬间,我就飞出了窗外。 「祖宗的书上,没写,吸血鬼能变出,翅膀呀。」 道士的声音变得又闷又顿。 我回头,正好看见裴川掐着道士的脖子将他甩到了地上。 他紧紧盯着我,双目通红,藏着怒意。 随后就从窗户处跳了下来。 似乎打算追上我。 我转过头,不再留恋。 突然想起了手上的戒指。 我将它取了下来,紧握了一会,随后向下松开手。 裴川,你骗了我。 我也不要你了。 7 裴川的别墅在郊区,附近没有其他的住户。 早晨的太阳,不热,阳气却重。 我的头开始变得昏胀,翅膀也越发沉重。 不知飞了多远,我终于坠落在地。 昏过去前,我感知到有人靠近。 低醇的声音响起,透着几分喜意。 「咦,在这,终于找到了。」 随后又是一声惊疑。 具体说了什么,我没再听清。 8 再次醒来,就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 门被推开,无声无息。 一个陌生的男人正拿着一个盛满红色液体的玻璃杯向我走近。 皮鞋踩在名贵的地毯上,没有任何声音。 「你是谁?」 我嘴上发问,身体却做好了攻击的准备。 他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的抗拒与防备,于是在离我一米处站定。 脸上露出温和友善的笑容。 「你不必害怕我,如果我想害你,那你昏迷的时候我就已经动手了。」 他说得没错。 我心里松懈了一分,但仍未完全放松警惕。 他向我递出手中的杯子。 血红色的液体在昏沉的灯光下泛起暗淡的流光。 我没接。 他无奈苦笑,然后从桌上拿起另一个杯子,将液体倒进去。 随后仰头,一饮而尽。 「放心吧,没毒。」 他脸上是大方坦然的表情。 我的脸上却露出惊愕。 因为杯子里是某种家禽的血。 那血腥味从它刚进门我就闻出来了。 见我震惊,他正了正身体,神色一变,尖牙从嘴里伸出,瞳孔也变得暗红。 下一秒又恢复了正常。 「我叫温逸,如你所见,我和你是同类。」 「那你怎么……」 我不敢置信地指了指四周。 同是吸血鬼,我还在为被人欺骗神伤,并逃窜无门时,人家都已经在人类世界有房了。 看这房间规格和布局,以及明显价格不菲的家具,混得还相当好。 吸血鬼之间的差距这么大得吗? 我有些受伤。 「我并不是纯血吸血鬼,我的父亲是人类,这些是他给我留下的产业。」 温逸看出了我的疑惑,笑着为我解答。 不得不说,他的笑容很温暖,甚至有种令人如沐春风的感觉。 确实与纯血吸血鬼身上阴冷的气质不同。 这就是吸血鬼与人类的后代吗? 「我救你,只是因为我们算半个同类,能遇见也是缘分,你不用害怕,我也不会问你任何你不想说的事,安心住下来就行,毕竟以你现在的身份,出去是很危险的。」 温逸离开了。 他说得对,若我现在离开,不仅有被裴川找到的可能,还有暴露身份,被人类抓去做研究的危险。 先在这住一段时间,等有了周密的计划,再走不迟。 到时候再找机会报答温逸的收留之恩。 于是,我住了下来。 温逸给我准备的房间与三餐都很得体。 而他本人却很忙,很少在家。 每次看见他,他总是行色匆匆的,脸上满是疲惫。 有大产业要打理的人就是不一样,我心里艳羡道。 即使接触不多,但温逸真诚温和的待人方式还是给我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几次浅聊下,我对他父母生前的往事也得知了一二。 他的父母也是人类与吸血鬼相恋,并且顺利缔结契约,还孕育了一个健康的孩子。 但他父亲早逝,母亲自然也跟着走了。 自那以后,再看他时,我的眼里就多了几分同情。 9 直到一天晚上,我在客厅遇到了刚进门的温逸。 刚欲同他打招呼,就听到他西装口袋里电话铃声响起。 他对我抱歉一笑,然后接起了电话。 不知道对面说了什么,温逸的神色微变,指尖有些轻颤。 眉宇间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急切。 他转过身,准备再次出门。 可身形突然一顿,然后回过头问我,「古清小姐,我要去趟拍卖场,你想一起去看看吗?」 ? 本内容版权为知乎及版权方所有,侵权必究 最低 0.3 元/天开通会员,查看完整内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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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让我救赎小叔。 可十年感情竟比不过白月光一个电话。 我心如死灰,扔下孕检单,远赴他国。 刚下飞机,小叔消息轰炸。 【酒吧通知我,说有一张孕检单落在包厢里了,孟诗,你怀孕了!】 【我一直有做措施,你怎么会怀孕?】 【你给我的生日礼物,是这张孕检单吗?】 【诗诗,回我。】 【我昨晚真的有事,温令回来了,她打不到车,让我去接她一下而已。】 【诗诗,我去你家找你,你不在,你去哪儿了?】 【别闹了,好不好。】 【诗诗,回我一下,求你了。】 伴随着消息来的,还有我的例假。 哦,我没怀。 1 秦恪生日这天,我打算给他一个惊喜。 那张在我包里藏了一整天的孕检单,被我捏了又捏,已经变得皱巴巴的。 终于,凌晨一点,来给秦恪庆祝的人都走了。 偌大的包厢里只剩下我和他,和一地的空酒瓶。 秦恪喝了不少,脸上微微泛着红,比平日更加勾人。 我起身走过去,他顺势拉住我,扣着我的后脑勺就亲了下来。 很重,很急。 我手肘抵在他胸前,好半晌才得到喘息。 「小叔,别……」 秦恪双眼潋滟,毫不掩饰自己的欲望。 闻言他捧着我的脸,嗓音低哑:「今天是不是不太高兴,我看你一滴酒都没碰。」 我摇头,一本正经地看着他:「从现在开始,我不能再喝酒了,你也是。 「还有烟,你也不能再抽了。」 秦恪失笑:「怎么突然管这么严啊。」 他宠溺地掐了下我的脸。 我嘴角止不住地弯起:「小叔,今天你生日,我还没有给你生日礼物呢。」 秦恪身子往后一仰,靠在沙发上,好整以暇地盯着我。 「原来不是你忘了啊。」 我从他腿上下来:「你等我一下。」 我跑回座位上,从包里拿出那张皱巴巴的孕检单,心跳开始加速。 和秦恪在一起已经三年,他却从不公开我们的关系。 无数次的抵死缠绵之时,我都提议公开。 秦恪却极为冷静地分析:「我虽是养子,但法律关系上,我们是叔侄。 「父亲年纪大,思想古板,他接受不了这种乱伦。 「四哥更是把我当亲弟弟看待,我和你如此,已经是很对不起他了。 「更何况,你年纪还小……」 每每这时,我都打断他:「既然顾虑这么多,那当初为什么要和我在一起?」 秦恪闻言,眸光深邃:「因为爱不受控制,因为你一直缠上来。 「因为,我爱你,孟诗。」 就这样,人前我们是客气疏离的叔侄,人后却做尽各种亲密之事。 而现在,我怀孕了。 我不信秦恪会狠得下心让我去打掉这个孩子。 虽然公开之后我们会面对狂风暴雨,但最起码以后,我和他能正大光明地站在一起。 我攥着薄薄的孕检单,转身。 秦恪的手机恰好响了起来。 铃声和平时的,不一样。 显然是特意设置的。 他原本注视着我,慵懒温柔。 神色却在铃声响起的那一刻,变得紧张,身子也坐直了。 某个荒诞的念头瞬间浮现在我脑海里。 2 秦恪已经接了电话,声音发颤:「喂?」 我的心脏也紧跟着揪起,有种即将不受控制的预感。 「小叔,你看……」 我迫不及待地把孕检单递出去。 却收到秦恪横过来的眼神,含着警告。 我剩下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他的表情,如临大敌,又小心翼翼。 「好,我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秦恪抄起旁边的外套,动作幅度大到碰掉了我手里的孕检单。 那张 B 超图像就这么展开。 只要他看一眼。 只要一眼,他就知道我怀孕了。 然而,他没有。 秦恪挂了电话,表情半是欣喜半是担忧。 抬头看到我惨白的脸时,好似才反应过来我还在。 他上前一步,抱了抱我,语气带着急促:「我现在有点急事需要出去一趟,你没喝酒,可以自己开车回家吗?」 我垂眸看着被他踩在脚底下的孕检单,失神地问:「你要去哪儿?」 「乖,我有急事。」 说完,秦恪摸了摸我的头发,迅速转身离开。 包厢门被关上时,发出很大的声响。 可见他有多着急。 我知道他去见了谁。 但我仍旧不死心。 我不信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比不上那个人的一个电话。 我打开包厢门追了出去。 刚到门口,我就看到秦恪的车子疾驰而过。 我紧跟着开了车,跟上去。 一直到机场附近,秦恪才停下来。 而此时的马路边,站着一大一小两个人。 女人长发披肩,面容温婉,她手里还牵着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精致可爱。 她是秦恪的白月光,温令。 而她身侧的,是她和前夫的女儿。 秦恪下车,脚步从一开始的僵硬缓慢,变得急促凌乱。 直到停在温令面前,伸手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你终于回来了。」 温令面上露出无奈的笑,伸手抚了抚他的后背。 「好久不见,秦恪。」 她身侧的小女孩也奶声奶气地开口:「秦叔叔,我好想你啊。」 听到这句话,我心里「咯噔」一下。 原来,他们一直有联系。 秦恪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松开了温令。 温令问:「我刚才在电话里听到孟诗的声音了,你突然过来,她不会有什么想法吧?」 秦恪急急解释:「她能有什么想法,她只是我侄女。」 温令歪头一笑,很明显不信。 秦恪再次强调:「孟诗只是我侄女,我和她什么都没有。」 「好啦好啦,我相信你。」 看着不远处的三个人,我竟一时分不清是气愤多一些,还是伤心多一些。 只是本能地捂住胸口,企图按下那尖锐的刺痛。 原来,这才是秦恪一直不愿意公开的原因。 他从没有忘掉温令! 那我算什么呢? 我这些年的付出,又算什么! 看着他们宛如一家三口一样地叙旧,我心里破坏欲止不住地往上冒。 于是,我打了个电话。 「你好,我要举报,西环路有人酒驾!」 去你妈的美强惨反派,老子不要了。 3 其实,我是穿书的。 系统给我任务,让我救赎那些动不动就要毁灭世界的美强惨反派。 秦恪是我的第一个任务。 救赎成功我才能回到自己的世界,失败了我就得永远留在这里。 我刚穿进来的时候,正好撞见因得罪男主,而被殴打得奄奄一息的秦恪。 我救了他。 为了让他远离男女主,我曾求过父亲收养他,但父亲不同意,说他面相不好,容易养成白眼狼。 后来阴差阳错,爷爷收养了秦恪,他也就成了我的小叔。 住在老宅的那段时间里,我用尽全力去包容他,救赎他,一点一点把他从那个阴郁少年掰成阳光大男孩。 直到现在,他成长成炙手可热的商界新贵,前途明朗。 在这期间,他没有和男女主有任何牵扯。 我以为我救赎成功了。 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也爱上了秦恪。 我费尽心思勾搭他,和他开始了隐秘的地下恋情。 我甚至想和他结婚生子,忘了自己的任务。 十年未曾出现的系统突然冒了出来:【宿主,救赎之旅来到了关键点,只要你让秦恪无条件偏向你,爱上你,救赎就成功啦。】 「……」 【宿主?宿主?】 警笛声在我耳边响起,我最后看了一眼被交警围住的秦恪,开车扭头就走。 【宿主,系统理解你伤心,可是任务还得继续,你不想回去了吗?】 我吸了吸鼻子,带着鼻音:「我一向知难而退。」 十年的感情都比不上女主的一个电话,我还上赶着找虐干什么。 更何况—— 「留在这儿也挺好,孟家大小姐,花不完的钱,前途也不需要担心,哪哪儿不比回去当社畜强。」 系统沉默。 【宿主,你……挺看得开。】 「谢谢夸奖,任务不是强制性的,你以后不用出来了。」 【好叭。】 系统没了声音。 我也回到了公寓。 我像个没事人一样预约人流,洗漱睡觉。 只是翻来覆去地,睁眼闭眼全是秦恪。 我「噌」地坐起来。 「秦恪我草你大爷!」 呜呜呜我的十年,我的感情,都他妈喂了狗了! 痛哭一场,我决定人流之后,找十个八个小奶狗抚慰我受伤的心灵。 第二天我顶着核桃眼去医院准备人流。 结果临上手术台,医生冲进来。 「孟小姐,你没怀孕啊,做什么人流?」 「啊?」 去查了监控才知道,那天去检查的,有两个孟诗。 我拿错检查单了! 这一刻,我觉得无比庆幸。 4 从医院回家后,一进门我就察觉到家里气氛不太对。 爸妈坐在沙发上,等着我过去,莫名有种三堂会审的感觉。 我颤巍巍坐下:「爸,妈。」 我爸冷哼:「你昨天和你小叔一起庆祝生日,他怎么了?怎么还酒驾被抓了!多丢人啊!」 我妈恨铁不成钢:「都上新闻了,谣言都传到公司了,这对公司影响多大啊。 「平日里看着挺靠谱的人,怎么突然这么没分寸。」 原来是因为这事。 我立即摆出一副不知道的样子。 「我不知道啊,他当时抄起衣服就走,我拦都拦不住。 「爸,小叔他要被拘留不?」 我爸横了我一眼:「没造成事故,只吊销驾照和处罚金。 「行了,我给你安排了出国,手续已经办好了,你今天就收拾收拾出发,去外面磨磨性子,别一天到晚只知道跟在秦恪屁股后面。 「他是你小叔!」 最后那句,语气很重,带了别的意思。 我心头猛地一跳,忙点头答应:「好的爸爸,我听你的。」 见状,我爸面色才缓和一点。 「去收拾东西吧。」 我忙不迭地跑上楼,一阵后怕。 之前我一心想公开,做了不少小动作。 比如家族聚餐,饭桌下蹭秦恪小腿。 比如隔着一扇门和秦恪接吻。 诸如此类,数不胜数。 我爸肯定是发现了,不然不会这么着急把我送出国。 临上飞机,我爸发消息过来,说周宴初也在国外,他打了招呼,让周宴初接我下飞机。 我想拒绝已经来不及。 我和周宴初的关系……有点尴尬。 我穿进来那会儿十三岁,周宴初时常招惹我,被我教训了几次后安分了不少。 高中时,我一有空就追着秦恪跑,努力去救赎他。 周宴初就跟在我屁股后面,为我善后,任劳任怨。 久而久之,就传出了我们三角恋的谣言,为此我妈还找我谈过话。 我再三保证自己不喜欢大我七岁的小叔后,她才放过我。 而周家觉得这样太不体面,怕再闹出什么笑话,就把周宴初送出国了。 他出国的前一晚,偷偷溜到我家,问我要不要和他一起出国。 那时恰好秦恪生了病,睡梦中在叫我的名字,我匆匆回了他一句「不要」,就去照顾秦恪了。 那之后,我们就再没联系过。 后来,我后知后觉,那时周宴初应该是喜欢我。 现在这种情况下相见,怪尴尬的。 5 因为时差,下飞机时这边的天还亮着,但我困意已经止不住了,两眼昏花。 勉强睁着眼睛寻找周宴初的身影,却无一所获。 我来到机场外,刚想给他打电话,手机先震动起来。 看着上面的名字,我瞌睡醒了不少。 小叔。 是秦恪的电话。 伴随着网络开启,无数条秦恪的微信弹出来。 【酒吧通知我,说有一张孕检单落在包厢里了,孟诗,你怀孕了!】 【我一直有做措施,你怎么会怀孕?】 【你给我的生日礼物,是这张孕检单吗?】 【诗诗,回我。】 【我昨晚真的有事,温令回来了,她打不到车,让我去接她一下而已。】 【诗诗,我去你家找你,你不在,你去哪儿了?】 【别闹了好不好。】 【回我一下,求你了。】 我眯着眼,把这一连串的消息一一划掉。 刚翻到周宴初的号码,一只戴着白手套的手飞快从我面前掠过。 抢走了我的手机。 我瞬间吓醒了,捂紧自己的包,猛地回头。 只见两个飞天大盗骑着摩托扬长而去。 「我的手机!」 我想去追,行李我又不敢放在原地。 可没有手机,我又联系不上周宴初。 一时间,我急得团团转。 「孟诗。」 身后有人喊我。 我回头,周宴初开着车停在我面前。 多年未见,他已经成熟稳重了不少,此刻神色有些冷漠。 我急忙开口:「我手机被抢了,他们往那边跑了!」 「上车。」 我以为周宴初要带我去追强盗。 没想到他往另一个方向拐了。 「啊?不追吗?」 周宴初解释:「最近发生了不少抢劫事件,劫匪有枪,保险起见,不要追。」 「那我手机……」 「带你买新的。」 他侧目看了我一眼,我乖乖点头。 人生地不熟的,最好听话点。 买了新手机,办了新卡后,我和家里报了个平安。 犹豫了一下后,我说:「我的事情,就别和小叔说了。」 我妈没问为什么,只是应下了。 身侧的周宴初凉凉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没说。 把我带回他的公寓后,他指了下我的房间,就回自己房间待着了,冷漠得不像话。 我也很困,没心思和他叙旧,去房间倒头就睡。 6 再醒来,我是被疼醒的。 小腹一阵一阵地疼。 推迟的例假,来了。 我翻了一圈,房间里没有准备卫生巾,眼下我也不好出去。 于是我拨打了周宴初的电话。 在这里我只认识他。 可是,周宴初那边居然一直都是通话中。 无奈之下,我换了身衣服,颤颤巍巍地扶着墙,来到了周宴初房间门口。 他的门没有关严实,我听到里面絮絮叨叨的声音。 「嗯嗯好的,孟诗喜欢吃辣和甜,喜欢火锅、海鲜,哦只要好吃的她都喜欢啊。 「那她有什么忌口吗? 「没有就行,阿姨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她的。 「对了阿姨,我听你说了孟诗这几年的事,她好像没谈过恋爱? 「那以前,她的小叔…… 「哦哦他们只是叔侄啊,是我多想了阿姨,没有就好。 「这边天也快黑了,孟诗应该也快醒了,我要去给她做饭了阿姨。 「阿姨再见。」 直到听到「再见」,我才反应过来,周宴初是在和我妈打电话。 我睡了有两个小时了,他们打了两个小时? 我敲了敲门。 听到声音的周宴初一个激灵,猛地回头。 看到我一脸惨白、满头虚汗时,心虚的表情变成紧张,三两步冲过来。 「你怎么了! 「水土不服,还是路上着凉了? 「这里的医院太慢,我家里备了药,你等着我去给你找。」 我有气无力地拉住周宴初的衣服。 他停下,紧张地看我。 「例假,帮我买下卫生巾谢谢。」 「真的没事吗?真的不需要吃点药吗?」 我摇头。 「我好饿,周宴初。」 我眼巴巴地看着他。 这满头的虚汗都是饿的! 从秦恪生日开始,我就没怎么吃过东西。 「你等我!」 周宴初给我塞了一个面包,又风风火火出去帮我买东西。 半个小时后,我躺在床上,才觉得好受了一点。 周宴初已经没了刚开始的冷漠,紧张地为我忙上忙下。 又一个小时后,他做好了饭菜,色香味俱全。 坐在餐桌上,我问周宴初:「你和我妈打电话说了什么?」 周宴初面色僵了僵:「也没什么,随便聊聊。」 我又问:「一开始对我不是很冷漠吗?」 周宴初顿住,别扭地别过头:「我生气不行吗。」 几年前的气,生到现在。 我叹了一口气。 「周宴初,我失恋了。」 7 他眼帘垂下:「嗯,猜到了。」 随即,抬眼看我,「要不是失恋想逃避,以你的性子,怎么可能乖乖听话出国。」 「我前任是秦恪,是我小叔。」 他点头:「我知道。」 周宴初的反应太过平静,平静到让我有些手足无措。 「所以,你别喜欢我了。」 谁料周宴初闻言,却是笑了:「对你好就一定得是喜欢你吗,叔叔拜托我照顾你不行吗,真自恋。」 「我不信。」 如果只是照顾,会用得着特意打电话给我妈,把我的喜好都问得清清楚楚? 周宴初别过头:「爱信不信。」 「……」 这时,我脑子里突然响起系统尖锐的警报声。 【宿主,救赎目标开始黑化了!】 这尖锐的声音刺得我一阵耳鸣,不由得捂了一下耳朵。 什么东西? 黑化? 系统迫切地说:【系统检测到秦恪因为找不到你,又查到你曾联系医院人流后,变得疯魔,即将开始黑化!】 【宿主你努力了这么久,难道真的要放弃秦恪了吗?】 周宴初在,我没法回答系统。 正想找个借口回房间,周宴初却突然拉住了我的手。 他看着我,眼神诚挚,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没错,孟诗,我还喜欢你。」 系统同时开口:【宿主,秦恪还是很喜欢你的,要不咱们再努力一下?】 周宴初又说:「其实我觉得,秦恪他对你很不负责,他比你大七岁,你不懂事他能不懂事吗?」 【宿主,救赎就差这最后一步了,这十年都过来了不是吗?】 「如果没能力承担公开后的结果,当初就不要在一起,这样偷偷摸摸的算什么,把你当什么了?」 【宿主,救赎成功除了能回到现实世界,还有很丰厚的奖励哦。】 「孟诗,你清醒一点。 「走出失恋最快的办法就是,开始一段新的恋情,我就不会这样对你。」 【宿主你觉得呢?】 他俩一人一边,说得又快,我单核的脑子根本反应不过来。 结果又都一下安静下来,等着我回答。 我敷衍地点点头:「我考虑一下。」 瞬间,周宴初眼睛亮了。 「好!」 看他的表情,我意识到自己应该是说错话了。 「那个,我不舒服,先去休息了。」 我急匆匆跑回了房间。 刚刚周宴初说什么来着? 系统贴心解释:【他说,他想追你。】 「啊? 「那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我说,救赎成功还有丰厚的奖励,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闻言,我立即摇头:「不要。」 【为什么?】系统不解。 【你甚至都不问一下是什么奖励,万一正好有你需要的呢?】 我仍旧摇头:「我很满意现在的生活,回不回现实世界无所谓的。」 系统还想争取,我打断了它,「你只是一堆数据,不懂感情这种东西。 「这种东西当断则断,反之必受其害。」 这十年我对秦恪可谓是掏心掏肺,在一起后更是满心满眼都是他。 可谁又能想到,这十年只换来秦恪一句「她只是我侄女」。 系统久久没有说话。 我躺着,望着天花板,由衷开口:「我能感觉到秦恪是爱我的,但明显女主在他心里更重要,即使他们十年未见。 「我不知道这是既定剧情还是人设原因,但我不想和这种未知力量抗衡,把自己搞得狼狈不堪。 「一个秦恪,还不足以让我如此。」 我爱他。 但更爱我自己。 【好的宿主,我明白了。】 我闭上眼,开始酝酿睡意。 同时,想着今后的规划。 我肯定不能和周宴初这样住下去,对他对我都不好。 还得找机会解释一下刚才的话…… 越想,越睡不着。 于是我拿出手机,连夜查看租房消息。 终于,在困意来临前,找到了一个满意的房子。 记了电话后,我这才心满意足地入睡。 8 第二天一早,我联系房东时,被周宴初听到了。 他有些惊讶,但很快恢复自然。 「需要帮忙的话,可以叫我。」 我本想趁机解释一下昨晚的事,但他这么自然的反应,反而让我无从开口。 我只能点点头。 吃完早饭,周宴初不放心我一个人去看房子,非要和我一起。 「刚下飞机就被抢的事你忘了,有我在,多一个人也多个照应啊。」 他倚着门框,双手插兜,大有我不同意就不让我出去的意思。 我无奈妥协:「好吧好吧。」 周宴初弯唇,反手打开门:「请,我的大小姐。」 我一顿。 高中时,他因为经常跟着我,所以有人说他是我的小跟班。 他听了也不反驳,反而笑嘻嘻地喊我「大小姐」。 那时左一句右一句的大小姐,喊得我面红耳赤。 现在……也有些耳热。 我瞪他:「正经一点。」 后者笑得漫不经心:「好的,大小姐。」 我不再看他,急匆匆出了门。 看房子很顺利,我和房东当即定了下来。 我的东西也不多,稍微整理一下就可以。 倒是周宴初,在我整理衣服的时候,里里外外把房子重新打扫了一遍。 我出来时,正看到他光着膀子拧抹布,手臂肌肉鼓起,线条紧实。 「你……在干什么?」 周宴初转身,明晃晃的八块腹肌就这样闯进我的视线里。 他扫视了一圈:「打扫卫生啊,你别看挺干净的,但谁知道上个租客干过什么。」 我急急别过头,有些结巴:「不是,我知道你在打扫卫生,可为什么……」 我指了指被扔在沙发上的衣服,「脱衣服干什么?」 周宴初了然:「我衣服白的,待会儿还有事,不能弄脏。」 我心虚嘀咕:「那要不找个围裙?」 「这不没找到吗。」 「要不你帮我找一下?」 这算是给了我一个台阶,我急匆匆跑去找围裙。 平复了一下心情后,我翻找了一圈,在衣柜缝隙里找到一个没开封的白色围裙。 我打开抖了抖:「给你。」 周宴初回头,看了一眼围裙,又看了我一眼,耳根发红。 「哪来的?」 我一脸莫名:「衣柜里翻到的,放心,还没开封呢,没人用过。」 周宴初垂眸,低低「哦」了一声。 随后,朝我张开双手:「你帮我套上吧,我手脏。」 我皱了皱眉,有些为难,但他又是为了给我打扫房间。 「算了,你蹲下一点。」 套个围裙而已。 周宴初配合地半蹲下来,眼里盛满笑意。 我理了下围裙,突然「咦」了一声。 「怎么还有花边?」 这一圈圈的褶皱花边…… 直到我把围裙套到周宴初身上,愣了两秒。 白色,女仆,围裙…… 赤裸,肌肉,男人! 我瞬间石化。 周宴初嗓音低沉:「帮我绑上啊。」 我噔噔后退两步,顺势把围裙扯下来,语无伦次:「不是,那个,这个……」 反观周宴初,眼尾上挑,嘴角含笑,好整以暇地看着我。 他知道这是什么! 气得我咬牙跺脚:「周宴初,你能不能正经一点!」 周宴初一脸无辜:「我哪儿不正经了,这不是你给我的吗。」 「你……你!」 说不过他,我转身就走。 又羞又恼。 我也没见过男人穿女仆装啊,不然也不至于认不出来那是什么东西。 于是—— 周宴初打扫厨房,我就去客厅收拾。 周宴初清理卫生间,我就去卧室铺床。 总之,绝不和他待在同一空间。 等一切都整理好之后,他云淡风轻地走了,显得我的尴尬是多么幼稚可笑。 9 我以为搬过来了,就能顺理成章地和周宴初隔开一段距离。 可没想到,他每天不辞辛苦地过来给我做饭洗衣,叮嘱我各种注意事项。 一问就是,我爸妈让他照顾我。 一开始我是坚决拒绝的。 做饭而已,我也会。 就是做得不太好吃。 可没想到国外的肉和国内不一样! 被迫吃了两天干巴面包后,我老实了。 周宴初主动上门给我做饭的时候,我没有拒绝。 但有些事还是要说清楚的。 「周宴初,你这算在追我吗?」 我倚在厨房门口,看着忙碌的周宴初。 他抽空回头看了我一眼:「不够明显吗,哪家的大小姐值得我这么亲力亲为?」 闻言,我抓了抓头发:「我现在不打算谈恋爱的。」 周宴初放下菜刀,转身,嘴角噙着一抹笑: 「你谈不谈是你的事。 「能不能让你谈,那就看我的本事了。」 「……」 「你……少看点『甄嬛传』。」 就这样关系微妙地过了一阵子。 我已经习惯了周宴初的存在,相处起来也不觉得尴尬了。 这段时间,我认识了一个新朋友,叫朱丽。 她得知我是失恋才过来的,就要带我去最大的酒吧找最帅的鸭。 恰好今天周宴初有事没来我这儿。 于是,我俩穿着火热小吊带,兴冲冲出发。 昏暗迷离的灯光里,朱丽指着那个穿着黑白女仆装的男人,尖叫着让我点他。 她的意思翻译过来大概是: 好看,好用,且不贵。 我连忙摆手拒绝。 看看过过眼瘾就好,我没想亲自上阵。 就在我还想看看别人的时候,一只手突然捂住了我的眼睛。 耳边传来周宴初咬牙切齿的声音:「真厉害啊,我才一天不过去,你就到这种地方来了? 「孟诗,你真以为这里有国内那么安全吗,真有这么安全,我何必天天过去找你?」 周宴初的突然出现让我有些惊讶。 他不似平时那般温柔好说话了,不管是语气还是气势上都带了点愤怒和强势。 我掰了掰眼前的手,没掰开。 反而腰肢被搂住,被往后一带,轻而易举被捞起来带走了。 「不是,那个,有话好好说啊。」 周宴初将我带到走廊,才把我放下来,面色不渝。 「那你告诉我,你来这儿干什么? 「想看那种?那你早说啊,我穿给你看啊!」 我被吼得一愣一愣的:「你说我干什么,你不也来了。」 「那能一样吗?」 「哪儿不一样了!」 我仰着脖子瞪他。 他亦低头瞪我。 这时,一群醉醺醺的男人从酒吧里出来。 周宴初立即将我护在身前,眉眼阴沉。 那群醉汉踉跄中撞到了周宴初,撞得他上前了一步。 恰好,我仰着头。 他不得不抬头避开。 可避开了。 又好像没有。 因为,我的唇亲到了他的喉结。 周宴初浑身僵住,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 撑在我身侧的手臂青筋暴起,神色肉眼可见地变得紧张慌乱。 我脑子也瞬间空白,想往后退,可身后是墙,退无可退。 我们俩就维持着这个姿势,好几秒都没动。 直到那群醉汉离开。 周宴初默不作声地拉着我出了酒吧。 我们身后,喧嚣热闹的酒吧里忽然传来几道枪声,安静了一瞬。 然后,各种尖锐的叫声此起彼伏。 我震惊地回头,周宴初却马不停蹄地把我塞进车里。 「看见了吗?」 周宴初面色沉静,语气不悦。 这回,我不敢再顶嘴了,乖乖点头。 周宴初瞥了我一眼,启动车子,扬长而去。 车上,我俩都没有吭声。 气氛一时有些怪异。 直到一道铃声打破了这诡异的安静。 我接了电话。 「妈。」 手机那头,我妈声音焦急:「我刚得到消息,秦恪去找你了。」 ? 本内容版权为知乎及版权方所有,侵权必究 最低 0.3 元/天开通会员,查看完整内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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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哥车祸后,整个江城只有陆辞有能力抢救他。 我挺着孕肚跪下求他救我哥,他却无动于衷。 因为哥哥曾霸凌过他。 「你哥该死,我做不到救他。 「就算你是我老婆,你也不能强人所难。」 然而五年后—— 同样的伤情,他却抢救了另一个霸凌者。 只因这时跪在他面前的人,是他心心念念的白月光。 1 漫长的手术后,陆辞再次将伤者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我提着鸡汤去犒劳他的时候,他们科室都在拍他的彩虹屁。 「不愧是江城最厉害的临床圣手。」 「除了专业强,忍耐力我也是佩服的。」 「那个伤者是陆医生的高中同学,霸凌过陆医生。」 「陆医生看见他之后,当场脸色就不对了!然而这手术棘手,只有陆医生出马才 ok。」 「伤者的妹妹为了替她哥求情,差点跪在陆医生面前。」 「咱陆医生立刻把人扶好,说救人是他的本分。」 「妹妹感动得直接抱住了我们陆医生,差点就要以身相许!」 …… 说到一半,被人「嘘」了一声。 「别让江艾听见!」 「怕什么,麻醉科离我们远着呢! 「诶,听说伤者妹妹是咱们陆医生的前女友。所以陆医生才不惜冰释前嫌。这事保不保真啊,陆医生?」 陆辞听着这些揶揄调侃,只是笑了笑。 「好了,大家都去忙吧,中午想吃什么随便点,我请客。」 「陆医生心情这么好?」 「救人一命,心情当然好。」 「哦,难道不是因为前女友给你送鲜花了?」 说完,科室内一阵暧昧的笑。 而在门外的我,也就是那些人口中的江艾,只觉得心口冰冷。 2 我知道陆辞的前女友。 她叫周惜。 我们结婚前,陆辞还留着她的照片。 被我看见后,陆辞随手丢进了垃圾桶。 说是他以前忘了扔。 当时我并没有多想。 然而第二年,我又在陆辞不常翻阅的书里看见那张照片。 照片后面,写着「周惜」两个字。 字迹一看就是陆辞的。 不知道他是抱着什么念想,在我们婚后仍然写下了这个名字。 看来是他难以忘怀的白月光。 只是我没想到,白月光的杀伤力这么大。 可以让陆辞这么记仇的人冰释前嫌。 同样都是霸凌过他的人。 陆辞愿意救她哥。 却不愿意救我哥。 哪怕我怀着九个月的身孕,跪在陆辞面前。 他都无动于衷。 我咬紧了唇,又想起了那个晚上。 3 五年前的那晚—— 哥哥出了车祸后,清除颅内淤血时发现了恶性肿瘤。 因为受到车祸影响,它扩张了一倍不止。 医生表示必须立刻切除,否则我哥随时会死在手术台上。 而那种高难度的手术,全江城只有一位医生能做。 那就是陆辞。 我的丈夫,我腹中孩子的父亲。 当我将希望全投在他身上时,陆辞却告诉我,他不会救我哥。 不救? 他怎么可能不救我哥? 那是我哥啊。 我不知所以,却又管不了那么多,挺着九个月的孕妇,艰难地给陆辞跪下来。 一遍遍哭求他。 而陆辞,他始终站得笔直,不曾低头。 过了半分钟,他拿起水果刀,割破了掌心。 然后告诉医院,他手掌不慎划伤,伤口较深,无法手术。 我怔住,心死。 疯了般质问他为什么这样。 他这才冷着脸,将所有的事告诉了我。 原来从我第一次带他回家,他就认出了我哥哥。 那是曾经霸凌过他的人—— 是摧毁过他的心智,差点毁了他一辈子的人。 「江艾,你哥该死,我做不到救他。 「就算你是我老婆,也不能强人所难。」 于是那晚—— 在没有他的抢救下,我哥很轻易地就死了。 而我因受刺激难产,生下女儿后无法再次有孕。 陆辞见我受苦,也抱着我哭红了眼睛。 他说他不救我哥,只是因为恨毒了他。 跟我求不求他没有多大关系。 让我不要怪自己。 可现在呢? 周惜求他,怎么就可以了呢。 从那段回忆中抽离后—— 我的心口像是被砸了一块石头。 又堵又痛。 为陆辞准备的鸡汤,被我丢进了垃圾桶。 然后,我毫不犹豫地推开了他们科室的门。 4 科室里轻松的气氛立刻消失了。 陆辞的同事尤其尴尬,「江医生,我们刚在开玩笑……」 我没理他们,连个圆场的眼神也没给,径直走到陆辞面前,「我有事跟你说。」 陆辞抬起清冷的脸,「出去说吧。」 我们一前一后去了医院的餐厅。 像一对陌生人一样。 医院的同事见怪不怪,人人都知道我们是主任介绍的。 没有感情基础,属于搭伙过日子。 刚开始我也这么以为。 然而是陆辞故意让我未婚先孕。 是他缠着我见我家人,要和我结婚。 我问他是不是真心的。 他揉了揉我的脑袋,「不是真心,我们的小宝贝是怎么来的?你当我是禽兽?」 那一瞬间,我被他的温柔晃了眼。 真以为自己能跟他相爱一生。 但现实却格外打脸。 自从他见了我哥后,就变得忙碌起来。 至今连场婚礼也没给我。 思绪回笼,我们走到了餐厅。 面对面坐下, 他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还跟我开玩笑。 「今天两手空空,没给我煲汤?」 以往他手术后都能喝上我亲手煲的汤。 「扔了。」我实话实说。 他皱眉看我:「因为周惜?」 我勉强一笑,对上他的眼睛。 「如果那人不是周惜的哥哥,只是一个霸凌过你的人,你还会救吗?」 空气凝固了一秒。 陆辞抿唇,低声说「不会」。 那一瞬间,我的心脏像是被针扎了一下。 「所以—— 「五年前,你当年不救我哥。 「是因为跪下求你的人不是周惜,而只是我?」 5 哦,不对。 周惜可没完全跪下来。 她的膝盖比我的膝盖值钱。 一瞬间,眼泪就那样没出息地掉下来。 陆辞静静凝视我,脸上浮起一抹烦躁, 「小艾,过去的事,能不能不提了? 「你哥死了,以后是我陪着你。 「我会一直陪着你。」 他合掌抵着额头,额角青筋凸出。 他说得理所当然。 可我却觉得好笑。 我从小没有父母,是哥哥抚养我长大。 小时候为了不让我羡慕别的小孩,我哥每天捡废品也要给我买公主裙。 长大后为了供我医学院,他天天在工地挥汗如雨。 他是个学渣,没什么本事。 更是个可耻的霸凌者。 可他也是我哥哥。 午夜梦回,我多希望他没有死。 多希望陆辞能看在我的份上去救他。 可是陆辞没有。 转眼五年后,他却救了另一个霸凌者。 就因为另一个霸凌者是周惜的哥哥。 原来我哥的死,并不怪陆辞见死不救。 只怪我不是周惜。 想到这—— 我抬头看着陆辞,嘴角出一抹难看的笑。 将此刻涌上心头的话说了出来—— 「陆辞,我不需要你陪我了。 「我们离婚吧。」 6 意料之外的是,我没有歇斯底里。 在不算安静的餐厅里,我很轻很轻地告诉他,我不爱他了。 听见我的话,陆辞喝茶的动作微微一顿,抬眸看我许久。 左手拿着茶杯,右手一下一下敲击着桌面。 脸上并无很大的波澜。 「江艾,动不动提离婚,太幼稚了。」 「我不是说笑。」 「我知道,你只是一时上头。」 他勾起唇角,自信地说。 我有些愠怒,「陆辞……」 「好了小艾,我胃口不好,午饭就不吃了。 「你多吃点。 「晚上见。」 他温声细语,将手里的茶杯搁在桌面上才起身。 「砰」的一下。 茶水溅在杯子四周。 然而陆辞脸上依旧温润,离开之前,还点了我爱吃的燕窝蛋挞。 他总是这样,拿我当透明,拿我的话当透明。 可关键时候又给一颗甜枣。 算什么呢? 我盯着他宽阔的背影,忍无可忍地骂出声,「神经病。」 他背影一怔,在我以为他要回头的时候,快速走了。 7 回了医院,因为跟同事换了值班时间,我下午四点就下班了。 因为今天是我哥的忌日。 我早早去接了女儿。 我和陆辞的女儿甜甜,今年也五岁了。 往年的今天她都太小,我不方便将她带去墓园。 今年刚好,上幼儿园了,可以自己走很久的路。 「妈妈,我们要去哪?」 甜甜靠在儿童座椅上,嘴里咬着可颂,翘起了小短腿,一副万事知足的小乐天模样。 我看着她,忍不住笑了。 我心目中的女儿,就该这般无忧无虑。 「去看舅舅呀。 「甜甜还没见过呢?舅舅看见甜甜一定很开心。」 我看着女儿可爱的模样,莫名觉得成就感满满。 哥哥看见我的女儿长得这么可爱。 他也一定会很喜欢吧? 如果他还在的话,一定很会疼甜甜,就像他曾经那么疼我一样。 我张口还想跟甜甜多说点关于舅舅的事。 然而后视镜里的小丫头已经板起了脸蛋。 「舅舅? 「是打过爸爸的坏舅舅吗?我才不要去看他!」 我心口一沉。 是啊。 我忘了这一茬,甜甜是陆辞的女儿。 她怎么会喜欢霸凌她爸爸的人。 「甜甜,这件事是谁告诉过你的?」 是陆辞吗? 他不希望甜甜去看我哥是吗? 「是叔叔。」 我扯了扯嘴角,原来是陆辞的亲弟弟陆安。 我哥死后,他诅咒我哥会下十八层地狱。 也难怪她会这么教我女儿了。 8 甜甜不愿意去,保姆又请假。 我只好打电话给陆辞,让他带孩子。 然而打了好几次也打不通。 打去他们科室才知道,周惜的哥哥伤口出血,正在进行二次抢救。 今晚恐怕都回不来了。 我给接电话的人道了声谢,就要挂了。 然而对方却叫住了我—— 「江医生 「我想问您一下,您是不是跟陆医生吵架了?他今天好好地给盆栽浇水,忽然就把盆栽砸了,说您骂他是神经病?」 我:…… 「是又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我想说,陆医生是我们医院的栋梁,院长的意思是格外爱护,希望您也能爱护一下。」 我嘴角抽了抽,「好,我会尽力让他以后不被我骂了。」 说完立刻挂了电话。 心里又好笑又讽刺。 但同时也安慰自己。 这不算什么。 和陆辞结婚这么多年,陆辞作为医院的头号热门人物,专业过硬,长相出众。 在别人眼里,我是因为作为我们主任的学生,才有荣幸和他相亲。 结婚也是靠未婚先孕上位的。 我凭什么发脾气? 没道理。 传出去,我老师都会打电话来说我。 想到这里,我仅有苦笑。 回头看了甜甜一眼,她的可颂还没吃完。 「甜甜,陪妈妈去看舅舅好不好? 「舅舅知道错了。 「或者,你去教训舅舅好不好? 「让他知错就改?」 甜甜小嘴巴里慢慢咀嚼,像是在思考。 然后点了点头,「好吧,那我就把幼儿园老师教我的讲给舅舅听……」 一路打草稿。 到了墓园,她还真照说了。 说完还给陆辞发了一段语音。 【爸爸,我和妈妈来看舅舅了,我替你说舅舅了,舅舅再也不敢欺负你了。】 同时我手机也响了。 打开后才知道,甜甜把这段语音发到了家族群里。 很快群里响个不停。 全是陆安咒骂的语音。 9 陆辞没有父母,所谓的家族群也就我们一家三口和他弟弟,外加两个关系好的表亲。 给我发信息的不是别人,是陆辞的弟弟陆安。 甜甜才读小班,不认识字。 他说得肆无忌惮。 【江艾,你有病是不是?把我哥的女儿带去看你家那个要下十八层地狱的人,恶不恶心啊?】 【你哥那种人根本不配被祭拜。】 …… 跟我一样,陆安也很爱他哥。 他们也没有父母。 我哥是怎么养大的我。 陆辞就怎么养大了陆安。 陆安恨透了欺负陆辞的所有人。 因此他也不喜欢我。 和陆辞结婚五年,他从未叫我一声【嫂子】。 没关系。 我们很快就没有关系了。 我退出了群聊。 当然也给甜甜退出了群聊。 因为离婚后,甜甜是要跟我的。 然而我刚退出,陆安就私聊我了。 【周惜姐回来了,我哥有了更好的选择,就不用和你死撑着在一起了。】 原来谁都能看出,我和陆辞在死撑了。 【谢谢提醒,但我已经决定和你哥离婚了。】 回复完,我直接拉黑了陆安。 然后打给了离婚律师。 10 第二天我去医院申请了辞职。 主任挺意外的。 「陆辞呢?他不会……」 「放心吧,我一个人走。」 医院不缺我一个麻醉医生。 但陆辞这种临床圣手却是任何医院紧缺的。 因此我不忘告诉主任,我和陆辞要离婚了。 主任惋惜了好久,最终同意了我的离职申请。 她问我以后的打算。 我说我想进修。 或许我也想成为那种不可或缺的人。 不用再跪下求人。 陆辞很快就知道了这件事,我给病人上完麻醉后,才走出手术室,实习生就告诉我,他在外面等我。 也好,他早晚得知道。 省得他总觉得我提离婚只是闹脾气。 然而当我消完毒去见他的时候,陆安带着周惜已经找到了他。 「哥,周惜为了感谢你救了他哥哥,想要请你吃饭,你什么时候下班?」 11 我不想跟他们碰面,刚要转身,就听见拐角传来陆辞的声音。 「今天不行,我和你嫂子有话说。」 「可是……」 陆安忙要说什么,却被周惜安抚,「没事,那改天好了。」 「改什么天!」 陆安是个暴脾气,听见陆辞提到我,脸色就变了。 「哥! 「那个女人都说要跟你离婚了,你还跟她说什么说! 「哦—— 「是不是她贪得无厌,想要你财产?她和她哥一样,不是好东西!」 听见这话,我眉头轻蹙。 攥紧了手,想做些什么,但最后却又松开。 没一会,陆辞冷冰冰的声音传来: 「胡说什么? 「我和你嫂子不可能离婚。」 他信誓旦旦,斩钉截铁。 空洞的话,在他口中好像成了定律。 我往前一步,看见他们三人。 陆辞背影挺直。 周惜侧脸微微发白。 ? 本内容版权为知乎及版权方所有,侵权必究 最低 0.3 元/天开通会员,查看完整内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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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男友舔狗的第三年,我决定不舔了。 我删了他微信,搬离了房子,随便找个理由跟他提了分手。 「咱俩情侣项链掉人工湖里了,占卜师说这不是个好兆头。」 我没想过跟他再见面,更不觉得他会信我这扯淡的分手理由。 后来,听他们说。 A 大物理系那个年级第一的校草疯了。 跳进湖里,就为了找一条消失的项链。 1 下课。 关上平板。 打开手机,闭了闭眼,祈祷三秒钟。 再睁眼,好的,顾时辞还是没回我的消息。 「时辞,我先出门啦,钥匙你记得带。」 「时辞,你什么时候下课呀?」 「时辞,学校外面好像开了家很好吃的蛋糕店,下课了一起去吃好不好?」 我俩的聊天框一眼望去全是绿色的。 我总安慰自己是他太忙,来不及看消息。 但刚刚心理学课的老师告诉我们,一个人如果对你足够重要。 你就算是洗澡洗一半也能跑出来回他消息的。 2 我在物理系门口等顾时辞。 有次我去他班级找他他生气了,于是我就记了下来,在院门口等就好。 等到夕阳落山的时候,总算发现了他的身影。 很高,很瘦,在人群里面很挑目。 背包斜挎着,他的身边跟了个女孩,在拿稿纸跟他算着什么。 顾时辞的身边从不缺女孩。 3 「顾时辞!」 我跑到了两人身前。 背着手,笑着看那个女孩。 女孩被我看得有点窘迫,悄悄藏到了他身后。 顾时辞的视线却落在我身上,半晌,清清淡淡地开口。 「干什么?」 其实那一瞬间我想质问的有很多。 为什么不回我消息。 为什么跟其他女生走那么近。 为什么又忘记了我跟他的约定。 可是话说到口,却转变为一句。 「太阳下山了,顾时辞,你冷不冷啊?」 4 傍晚的风带着微凉,我盯着他稍显淡漠的眉眼。 忍不住想起朋友知道我当上舔狗后纷纷唏嘘, 「不是,你条件也不差啊,干嘛非吊死在一棵树上?」 知道我舔的是顾时辞,还舔到了的时候,他们又表示理解。 「那可是顾时辞啊。」 「你不舔有的是人舔。」 年少的时候总会遇到一个在你心里留下不灭影子的人。 顾时辞就是这么一个人。 高二的运动会上,他忽然靠在我身边。 汗珠随着他的喉结滚落,眉眼是我从未窥见的好看。 他就这么直直地盯着我,歪了点脑袋,硬帅。 「同学,能不能买你一瓶水?」 那时候的顾时辞一定没想到。 他会惹上我这么个麻烦。 5 顾时辞最后还是陪我去了上午我发信息说的那家蛋糕店。 没想到新开业的蛋糕店这么火爆。 顾时辞不喜欢人多的地方。 所以见到门口的长龙大队,还没等到他眉头皱一下。 我就已经自觉拉着他走。 「算了吧,人太多了了。」 可他却停住了。 「我等你。」 他偶尔会心情好那么一下,比以往多那么一点耐心。 我在蛋糕店里排队,看着窗外。 一身黑衣的男生依旧单跨着他的背包,垂眼翻着手机。 光站那,就引得不少女生纷纷侧目。 可是等我终于排完队拎着蛋糕出来时。 却发现早已没了他的影子。 6 我给他发了微信,打了电话。 他不回,也不接。 我居然觉得这是稀松平常的事,毕竟我已经习惯了他的冷淡和拒绝。 他上次理我,是我第二十一次跟他表白。 老师夸我是个不服输的女孩,用我妈的话来说就是犟。 这同样体现在追逐顾时辞上。 他高二的时候保送了 A 大,那时候我的成绩属于年级中下游。 够不上 A 大一点边。 高二我第一次把他堵厕所门口表白,他冷淡地说。 「我不喜欢成绩不好的。」 就因为他这句话,我直接从年级第三百六十一窜到了年级第五十七。 后来靠调剂上了 A 大,在校门口碰到他时,是我跟第十六次跟他表白。 那次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皱了皱眉告诉我: 「我不喜欢你。」 7 我想,现在,即使我们已经恋爱两年,顾时辞大概也没多喜欢我。 我一个人抱着蛋糕回了家。 没开灯,就坐在玄关的地上,拿手遮住眼睛。 半晌,才感觉到手有点湿。 不要因为他抛弃你而不开心啦,这种事情发生的还少吗。 不要难过,如果每次都这么难过,那活的该多不开心。 我疯狂地给自己做心理疏导,直到手机铃声响起。 可是我依旧会在看到来电显示是他名字的时候,心口漏了半拍。 接起时,电话那端传来的却不是他的声音。 「是学姐吗?那个……」 「我在蛋糕店门口看到学长,今晚正好有学院聚餐,我就喊他一起了。」 「学长好像有点醉了,你能把他接回去吗?」 是今天跟在顾时辞身边的那个学妹。 我应了声,一边站起来,还不忘给他带上厚外套。 一边骂自己再舔,就真成扑克牌里那幅惨白的 joker 了。 8 顾时辞喝得确实有点多。 以至于我把他拉进屋里时,他拽着我的手还没放开。 「到家了,顾时辞。」 我去解他的围巾,他的脸有点红,耳朵也是。 眼睛薄了层水雾,直直地盯着我。 半晌,俯过身来吻我。 可是他重心不稳,我随着他一起跌倒。 在略微杂乱的玄关里。 他双手撑着地板,细细的吻顺着我耳尖朝下,带着点酒味,是青提的味道。 「顾时辞,你还记得你昨天答应了我什么吗?」 我推开他,帮他理了理衣领。 他皱了下眉,大概率是不记得了。 不记得就不记得,我就算怪他他也不痛不痒。 于是我跌跌撞撞地站起,把蛋糕拿出来给他看。 「你答应我,今晚陪我过生日的。」 「可是你却被你学妹拉去聚餐了,为什么?」 为什么就不能在意我哪怕一点呢? 这句话在喉咙里滚动了无数次,却说不出口。 他垂眼盯着蛋糕,然后拿起来拆开放桌上。 「那现在过。」 「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 「过了零点了。」 「过了又怎么样?」 他盯着我,不耐烦已经爬上了眉梢。 「没怎么样。」 我叹了口气,走过去把蛋糕切了,分了他一点。 甜腻腻的奶油在口中融化。 我不敢告诉他我有多期待这个生日。 我以为他会陪我一起过的,用他一整晚的时间。 可是这些话我就算对他说了,他也不会理解。 我抬手,忽然拿他的蛋糕跟我的撞了撞。 「顾时辞,你是不是觉得我会永远喜欢你?」 …… 这个问题,他没回答。 我也不知道答案,至少现在没变。 顾时辞就像个蜜罐,敞在那就在不断地引诱我。 我有些不甘心,觉得某天他也会拿一双沾满爱意的眼睛看着我。 也或许有一天我不喜欢蜂蜜了,我就会收拾我的一切离开他。 到那时候,他怎么喊我,我也不会回头了。 9 醒来的时候手边有一条项链。 爱心的款式,看起来应该还有另外一条配对的。 好半晌,我才意识到,这玩意应该是生日礼物。 所以,顾时辞对我到底是上心还是不上心呢, 大概率是不上心的,我要是真离开他他也不会怎么难过,他大概会觉得解脱。 很多时候,我都庆幸自己选了心理学专业,不然,我绝对会被顾时辞折磨得内耗至极。 哪还会像现在这样,第二天还能嬉皮笑脸地在上公共课的时候坐到他身边。 「走这么早,吃饭了没?」 我拿手撑着脑袋看他,像个没事人一样。 「吃了。」 他回答得很刻板。 清晨片刻的光洒在他眉眼之上,我有些愣神,觉得自己也挺活该,就因为他这张脸这么无法自拔。 我有点意外,顾时辞不爱吃早饭,所以胃有点毛病。 这些年早饭零零碎碎都是我逼他吃的。 「学姐,我给师哥带过早饭啦。」 突然有个脑袋从顾时辞的另一边冒出来。 我扬了扬眉,是昨天那个小学妹。 语气是欢乐的,可语意有些耀武扬威的意思,似乎想营造跟顾时辞不一般的关系。 可我知道,顾时辞不会跟她真的有关系。 以我对他的了解,他要是真心动,会直接把我踹了提分手。 顾时辞眼里,就只有那永远也算不尽的物理题。 他之所以跟我在一起,也是因为物理。 那是我第二十一次跟他表白。 我就像往常一样时不时骚扰他一下,不希冀他会有什么回复。 「我喜欢你。」 然后就在那天下午,我记得很清楚,离下课还有四分钟零二十七秒。 他回了我一句。 「我也喜欢你。」 天晓得那五个字的杀伤力。 那一瞬间我连各种退路都想好了。 说不定他玩大冒险输了,他被盗号了,或者他输错了他本来想说「我不喜欢你」, 直到五分钟后,他又发来一句。 「要不要跟我在一起?」 我感觉自己彻底炸成了一朵烟花。 后来,我才知道。 学院里有个女孩为了他闹着要跳楼,他的辅导员找到了他。 他嫌烦。 就把我推了上去。 说自己有女朋友。 10 这堂公开课是门选修课,各个年级的同学都能选,混着上。 课后老师布置作业,需要两人一组完成一个调研。 我自然觉得我会和顾时辞组成一组,再怎么说,我也是他女朋友。 结果他那个小师妹,直接把她的名字和顾时辞的报了上去。 「是这样的,学姐。」 「我和师哥是同专业,正好有导师布置的任务。」 「这个调研也很切题,我和师哥一起做也方便一点。」 「你……要不再找个其他人呗?」 这次,我是真听出她语气中的得意了。 我再去看顾时辞,他没什么反应。 也直直地看着我,薄唇轻抿,显然赞同了他学妹的那些话。 …… 我有些语塞。 这门选修课是物理专业的,我是因为有顾时辞在才选的。 上课的大多是理科生,我一个文学院的,根本没几个认识的人。 眼看着大家都报上了组员,我渐渐落单,下意识地拿求助的眼光看他。 可我忘了一点,他怎么可能会护我。 说不定就是嫌我烦,才故意跟学妹一组的。 鼻子有点泛酸,我趴在桌上。 暗暗骂自己真没用,明明是很小的事,却还是乱了心。 你看看你,又把自己当成什么很重要的人了。 「学姐,你怎么了?没人跟你组队吗?」 偏这个时候,那个学妹还要火上浇油。 我捏了下拳头,正准备是可忍,孰不可忍地怼回去。 头顶就传来一道清亮的声线。 「有啊。」 脑袋被人摁了一把。 「蒋竹,这么巧,你也来上天体物理的选修课了?」 ……确实很巧,是我同班同学苏臣。 他是校篮球社社长,我以为他这种运动细胞发达的人,不会选静坐的选修课。 看样子得救了,我接过名单,想填上苏臣的名字。 没找到笔。 于是就朝身边的人说, 「借下笔,我……」 于是,我就看见,一直没说话的我的男朋友。 此时正目光沉沉地落在,男生揉我脑袋的那只手上。 …… 半晌,他没什么反应。 把手中的笔递给了我。 ……我居然在那一瞬间会觉得他吃醋了。 11 分完组差不多要下课了。 身后的男生敲敲我的背,问我要不要一起去吃饭, 「啊,我跟顾……」 我本来想说我要跟顾时辞一起去的。 就看见身边的人已经抓起东西往外走。 他斜挎着书包,背影高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看样子,并没有要跟我共进午餐的打算。 …… 「看你们这样子,是要冷战?」 熙熙攘攘的食堂里,苏臣从石锅拌饭中勉强抬起头来。 其实我跟顾时辞很少冷战,因为我几乎不可能单方面的不理他。 因为我知道,如果我不理他,他就有可能再也不会理我了。 我没皮没脸,心态特好,怎么样都能调整过来。 「没事,下午我再去找他。」 我扬了扬勺子,顺便转换了话题: 「你对天体物理感兴趣,所以选了这门课?」 「我是因为你。」 面前人说出来的话让我咽进去的西红柿蛋汤差点咳出来。 他放下筷子,认认真真地问我。 「蒋同学,你真的没有跟魏老师去英国研修的打算吗?」 「班上那么多学生,魏老师就看中了你,这可是个保研的好机会。」 …… 教我们犯罪心理学的老师一直都很看重我。 不止一次地邀请我赴英跟他学习。 一方面,他确实是这个专业顶尖的学者,如果成为他的学生,我的前途就很有保障。 可另一方面,我从没出过国门,而一旦同意,就意味着,我将要远赴重洋。 也意味着,我见顾时辞的机会……将会很少很少。 我确实很没用地觉得,见不到顾时辞对我来说是个挺难迈过的坎。 也因此一直举棋不定。 我这样的恋爱脑,要挂网上会被人骂八百层的。 要知道我还是学心理学的,得加盖两百层。 「苏臣,我真的挺不清醒。」 我略有泄气地搅着盘中的青菜。 「学心理学,感情的事儿却还一团糟。」 身前的男生一声「害」了一声,荡气回肠。 「这有什么。」 「前些年咱们系一个老师还被学生气出抑郁症来了。」 「……」 12 我去顾时辞的实验室找他了。 下午我给他发了条消息。 我不信他看不懂「1991 东欧剧变 苏联解体」是冷战结束的意思。 可他还是只回了我一个问号。 一个问号啊,我盯着那个问号看了八百遍, 希冀他能再对我说些什么,结果没有。 推开实验室的门时,我就看见。 顾时辞身旁依旧站着他那个学妹,叫……林果安来着? 这次,我记住她的名字了。 见我走进来,林果安皱了皱眉,拦到我身前。 「你怎么来了,无关人等请不要进入实验室。」 我当然不可能让开。 「我来找我男朋友。」 「顾时辞——」 其实我没希望他会给我什么回复,他无视最多的就是我喊他的名字。 可这次,男人边脱实验手套边走了过来, 站到我身边站定,盯着我。 「走吧。」 …… 这次,不仅我愣住了,连一旁的林果安都瞪圆了眼睛。 「师哥,实验呢……?」 「下班了,你要是想加班就自己加班。」 或许是成长环境太过舒适。 顾时辞对谁都这样,平淡,冷漠,从不温柔。 我跟着他走出实验室,觉得自己不争气的心还是荡出了圈波浪。 13 其实我跟顾时辞能一起待一整晚的时候很少。 他忙着做实验,光这学期就发出来两份一作 sci。 晚上我做好饭他有的时候会回来吃,有的时候不会。 却从没像今天这样,陪着我一起买菜。 他喜欢吃什么其实我都知道,挑马铃薯的时候,我看见站在冰柜前的男人正倚着购物车。 也在看我。 他属于很有攻击性的帅,第一眼就能让人记牢,然后沾一口就忘不掉。 莹白的光落在他的身后,他就那么安安静静地望我。 不知道在想什么。 …… 到家后,我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 室内没开灯,我准备放下菜去开灯的。 结果,就被男人摁住后颈亲。 然后,又是玄关,我俩又一次栽在了玄关的地上,有时候真该收一收玄关处的鞋子了。 不过好在,他还是抬手护了下我的头。 做这种事就如同情侣间的消遣,对我和他来说也是一样。 至于互相传递爱意,我的爱意估计要比他汹涌得多。 他平时回应我回得很少……但在做这种事时还是回应得比较多。 月光无端落在他的眉眼。 我意识到他在低头看我,但我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绪,也不曾了解他眼中的我。 我只是觉得我只要拴着他,他就是我的了。 至于其中苦涩难堪,那是我该的。 我自己消化。 撞了南墙我再回头,有天实在消化不了了,我就离开。 …… 结束后我没力气做饭了,所以晚饭最后是顾时辞做的。 我很少吃他做的饭。 事实上味道称得上不错。 「以后你做饭。」 我点点头,赞扬。 洗完澡一身轻的男人却已恢复一贯的平淡,轻应一声,抿着薄唇,半理不理。 14 这天我被导师专门叫到办公室了。 林京,A 大最年轻的犯罪心理学教授,想跟着他的学生数不胜数,估计没人会觉得有傻蛋会放弃跟他出国研修的机会。 我就是那个傻蛋。 「蒋竹,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给我,我在能力范围内给你解决。」 「你所有的成绩评定都是 A?,应该知道我非常看重你。马上我的小组就要启程赴英,手续可以补,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穿着烟蓝色衬衫的男人靠着书桌。 半晌,蹙眉道。 「听苏臣说,你是因为感情问题不愿意出去?」 ……苏臣这人还真什么都往外说。 但很显然,这个研究杀人犯怎么分尸的大拿,在研究小情侣为什么争吵这件事上并不是很拿得出手。 就在我想开口解释的时候,有个人跌跌撞撞地闯进了办公室。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要这么莽撞。」 林京皱眉看着气喘吁吁闯进来的苏臣。 「哥……不对,老师,蒋竹,你们看这个帖子。」 「已经爆了,小规模在学校里传开了……」 学校有一个表白墙,虽然叫表白墙,但学生间要是有什么纠纷,隔空骂架,也会在上面发。 简单来说这就是个吃瓜圣地,但我从没想过有天会在这上面看见自己的名字。 「我的钢笔昨天下午在明德楼实验室丢失。」 「那支钢笔是著名物理学家赠予我爷爷,我爷爷又留给我的。不仅价值昂贵,对我来说也非常重要。」 「明德楼的监控损坏,但调取实验室门禁发现,丢失时段除了我和我师哥,就只有外院一名女生来过。」 「所以,请 20 级社会学学院心理学专业的蒋竹同学尽快将我的钢笔还给我。」 帖子后面甚至还贴了张我入学时的证件照。 表白墙每天都有数以千计的学生浏览,这种指名道姓的瓜,早已在各大年级传开。 「啊?蒋竹,我认识,我们学院的。」 「真的?她人咋样?」 「专业能力很强,平时看着挺开朗的,没想到是这样的人。」 「对啊,好端端的学霸干嘛做偷鸡摸狗的事。」 「我靠,你们是不知道,她就是那种没皮没脸的人。」 「听说当初跟物理院的校草好上,就是死缠烂打。」 「这,不能听别人一面之词吧?」 「背后编排别人也不太好吧……」 「怪别人说?她不干这事儿不就不会有传闻了?」 确实,有那么一瞬间,我感觉气到血直往脑门子上冲。 那支什么劳什子钢笔。 我见都没见过。 发帖人没有匿名,是林果安,顾时辞那个学妹。 我不知道她是真觉得我偷了她东西,还是就想往我身上泼脏水。 下一秒,辅导员的电话就已经打了过来。 「蒋竹,现在来一下办公室。」 我吸了口气,缓慢地深呼吸。 「好的,导员。在这之前,我还得再干一件事。」 我挂断电话,抬手,拨打了 110。 15 「林果安同学,关于你钢笔失窃这件事,我已经帮你报警,身边这位民警同志会帮你寻找。」 「下面,我希望我们可以讨论你未经我的允许,将我的个人信息及肖像发布到社交平台这件事情。」 「如果你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那么,我也会麻烦民警同志一并带走你。」 导员办公室里,气氛剑拔弩张。 林果安红着眼瞪我。 「偷人家东西你怎么还这么厚颜无耻?」 「你不就是拿准了我没有确凿证据?」 …… 我反复告诉自己,不要生气不要生气。 这种时候冲动,局势会对自己不利。 可是,当我看见她身旁站着的男生时,心,还是随着被狠狠敲击了一下。 顾时辞真厉害,怎么样都有让我破防的本事。 「我跟着师哥一起去查的记录。」 「那个时间段来访人员只有你,不是你拿走的又会是谁呢?」 她后面说了什么我没听清。 我只记住了那一句话。 「我跟着师哥一起去查记录的。」 原来他一直在陪着她。 是不是他也认为,我拿走了那支钢笔? 我盯着人群身后的顾时辞,他总是这样,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仿佛没人把他扯下高坛。 他永远拿一种高高在上的目光看着一切。 对我也一样。 这件事情先交由警方调查,表白墙上的帖子也被撤回了。 回去的路上顾时辞手插在口袋里走在我身前,我没忍住,追上了他。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男人顿住脚步,皱眉看我。 「什么怎么想?」 「你也觉得我拿了她的笔?」 他垂着眼睛看我,半晌,他回过头,继续走。 「跟我没关系。」 「导师下发的任务快要做不完了,她一直心不在焉,我只是想让她快点把手头上的事完结掉。」 「……」 我快追了几步,扯上他的衣袖。 嗓音还不争气地染上颤抖。 「你就不能有一次站在我身边,相信我吗?哪怕一次,顾时辞?」 又是渴求。 我总对他渴求,希望得到他的肯定回复。 我总是很偏执地相信,这次,就能感动他哪怕一点点了。 可从没有。 「身正不怕影子歪。」 「你为什么总让我相信你,我的相信很重要吗?」 他又皱眉。 这是不耐烦的前兆,我咬了咬呀,只觉得泪水在眼眶打转。 真不争气,太不争气了,蒋竹。 我垂下了手,「很重要……」 这句话说出口,可我却不知道已经走远的他听没听见。 16 这件事情的结局很戏剧化。 最后警察在实验室一处桌子的夹缝中找到了那支钢笔, 我本以为已经沉冤昭雪,至少还能换来她的道歉。 结果被带回警局批评教育后。 再见到我的女生却朝我翻了个白眼。 「谁知道你是不是半夜翻窗进来,自己偷偷把笔放回去的呢?」 就因为她这么一句话。 警察刚走,我就跟她打了一架。 双双打到了校医院。 虽然冲动是魔鬼,但我也不是忍者。 苏臣说我道行太浅,应该录音,然后告对方寻性滋事。 现在我俩打架了,就不是她单方面的责任了。 可我至少揪掉了对方额前三撮毛,虽然我也破了脸皮。 但至少她痛得龇牙咧嘴。 后来是顾时辞来校医院接我的。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他我就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我就是喜欢他,我就是看见他心会软,我有什么办法? 我扑过去抱住他,在他的怀里哭。 他僵了瞬,然后问我。 「你哭什么?」 挺冷淡的,他不理解,也不知道,我习惯了。 我在他的白衬衫上擦了擦眼泪,跟他说。 「我们走吧。」 他看着我。 「我不是来找你的。」 「啊?」 脸颊上还挂着泪珠。 然后我就看见,他站起身,走到了那个跟我隔着十个座位。 害我脸皮被蹭破的女生面前。 「你休息好了就跟我走。」 「有个实验还没做完,导师说是 deadline 了。」 …… 我……没去看女生的表情。 我想,或许会带点挑衅,炫耀。 我只是觉得心口麻麻地疼,像被蛰了一样,伤口也疼。 我按了按那里,告诉自己,再疼一会,就再也不会疼了。 20 顾时辞大概晚上九点到的家。 「实验赶在 deadline 之前做完了?」 我坐在沙发上,抬头问他。 他在玄关轻应一声,换鞋,走进来,在经过我的时候停驻。 「今天你们打架了?」 「伤口还疼吗?」 很无关痛痒的问话,我摇了摇头,继续说。 「你饿了吗?要不要给你煮点宵夜?」 他说不用,径直走进卧室。 我点了点头,好像这确实是一个很平常的夜晚。 我垂眼,看着手机中老师最后给我发的消息。 「蒋竹,很高兴你最后选择了跟我们一起赴英进修。」 「时间比较紧,机票已经出了。今晚收拾下行李,明天早上就得出发。」 21 高二的时候我跟顾时辞一起看过一部电影。 叫《海上钢琴师》,那时候我不明白里面的一句形容。 它说挂在墙面上的一幅画,某一天,「砰」的一下就掉了,没有任何征兆地就掉了。 一直生活在轮船上的钢琴师,在某一天也没有任何征兆地想要下船。 我在想人怎么可能没有任何征兆地就决定一些事情呢。 直到那天早上六点,我收拾好行李,把钥匙放在门口,没有任何征兆地离开了顾时辞。 路过学校的人工湖时,我把他那天送我的情侣项链扯下来,抛进了湖里。 然后发短信跟他说。 「咱俩情侣项链掉人工湖里了,占卜师说这不是个好兆头。」 「所以,顾时辞,我们分手吧。」 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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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微不至地照顾瘫痪的周渊两年,所有人都认为他站起来第一件事会是娶我。 只有我在他手术成功那晚问:「你还想娶我吗?」 他迟疑了,那个简单的答案他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我笑了声:「我懂了。」 我把戒指摘下,当天晚上毫不犹豫地离开了这个我住了两年的地方。 1 「你还想娶我吗?」 周渊听到这句话,微微一愣,看着自己的腿许久没有开口。 屋外的喧闹声顺着未关的门缝传来。 「医生说周哥手术很成功,不出半月就能恢复如常。」 「我是真的没想到哥还能恢复,两年前,哥几乎都放弃自己了。」 「多亏嫂子不离不弃,他们肯定要结婚吧,趁早准备新婚礼物。」 …… 周渊听见这些起哄似的祝福,最终还是没说话。 空气中就这么弥漫着尴尬的氛围。 最后是我起身,像往常那样按摩他的膝盖和小腿。 体贴地给他递台阶:「这个力度可以吗?」 这才打破了尴尬的氛围。 他紧绷的身体逐渐放松下来,我像往常两年一样又轻声问:「有不舒服吗?」 他摇头,又认真地回答:「没有,你按得比护工还要好。」 我看着自己按捏他双腿的手发呆,其实最开始,我是不会按的。 是他难以忍受护工触碰自己的身体,每每护工一到,他就发脾气把人赶走。 但是对他的腿来说按摩是必不可少的一件事,所以我跟着按摩店的老板学了三个月。 从最开始泡药水在自己身上实践,到最后我才小心翼翼地按上他的腿。 第一次我只敢在他睡觉时按按捏捏。 他睡眠浅,依旧被他发现,他发了脾气:「滚出去。」 我没滚,按照按摩店老板给的穴位又按了一遍。 他的腿无法挪动,把枕头往我头上砸,我不为所动,他干脆把手边能拿到的东西全往我这边砸。 最后是一个相框,里面是他大学的照片,他一只手举着奖杯一只手握拳,意气风发。 温热的血顺着额角流下时,他看着我想挣扎着到我身边,但是双腿的限制让他毫无办法。 最后他捂着脸突然哭出了声。 「走吧,你走,别在我身边。 「没有用,我感觉不到,怎么按都没有用。」 2 那时他自暴自弃,我风雨无阻地每天赶过来给他按摩。 直到他妈妈发现他吞了安眠药,着急地把他送到医院。 他妈妈拿他没有办法,我蹲在他面前说:「看着我。」 他乖乖看着我,我说:「一切都会好的,相信我。」 那时,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哪来的自信。 从那天后,我就住进了他家。 周渊妈妈哭着对我感谢了又感谢,说幸好有我,她欲言又止,我知道她想问什么。 所以我说:「周渊不赶我,我就一直待在他身边。」 但是事实是,他赶我我也没走。 当又一次按摩没有用时,他发了火:「滚,都滚。」 那时他已经坐上了轮椅,整间卧室被他砸得稀巴烂。 但是好的是,他总算避开我不再往我身上砸东西。 我在他发泄完后,凑到他身边,我又一遍说:「周渊,相信我。」 这句话,一说就是两年。 渐渐地,他的腿能感觉到按压,再逐渐能做一些简单活动。 直到昨天做手术,医生都不可思议,说手术很成功。 不出意外,他能站起来了。 3 周渊妈妈知道这个消息,把银行卡塞进我手里。 我看着银行卡恍恍惚惚。 这两年,我不是为了一张银行卡。 周渊朋友都喊我嫂子,但是真相只有我知道,我根本算不上什么嫂子。 我们连告白都没告白,更不要说什么确定关系。 但是好在我有周渊的一句:「绾绾,等我腿好,我们立刻结婚。」 那是在他第一次治疗时,医生委婉地表示很遗憾,我推着他回家。 他进门后就开始崩溃,往常的天之骄子骤然滑落神坛,放在谁身上谁都接受不了。 我紧紧抱住他,他咬上了我的肩膀。 咬得太深太狠,现在我的肩膀还留着牙印。 他看见血迹后回神,慌张地对我说:「对不起,对不起。」 道完歉后我像往常那样按摩他的小腿,他说出了这句话。 不对,他还问了一句:「苏绾,你是不是暗恋我?」 我没有默认,看着他说:「是。」 他看我半晌才说出娶我这句话,但是我做那么多不是为了等价交换,我只是想让他和我有一样的感觉,祈祷他某一天也能爱上我。 此时我像往常那样起身,把药油倒在手心里搓热,这才碰上他的小腿。 我知道他在看我,许久,头顶传来他的声音。 「绾绾,这些事以后不用做了。」 我手一顿,依旧坚持着按完,我仰起头,又一次不死心地问:「周渊,你还想娶我吗?」 他欲言又止,但是依旧闭着嘴不说话。 我只能笑自己痴心妄想。 但是我无名指的戒指是他亲手为我戴上的,我暗恋他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不痴心妄想。 4 我起身,洗掉手上的药油。 无名指的戒指咯得我心口疼。 他在门外开口:「绾绾,你是我妹妹。」 眼泪砸在水里,我快速地抹去。 别说这种话啊。 这种话,对我也太过残忍。 我推开卫生间门出去时,客厅还在喧闹。 我垂头看着周渊的眼,费力地把戒指拿下。 其实圈口不对,小了一圈,我也不知道是他马虎还是本来就不是送我的。 但是我知道,小了一圈我强硬地戴进去,勒得我手指疼。 只是以前,我还能骗骗自己戒指都是这样。 真的拿下来时,手指如释重负,我竟然有些后悔为什么没有早点拿下来。 周渊眼神闪躲,我把戒指递到他面前。 「还你。」 手指上的痕迹清晰,我又加了一句:「小了一圈。」 他想张口说什么,但是我摆摆手。 推着他出门。 5 刚出门,客厅的朋友几乎是围了上来。 「小夫妻说什么悄悄话呢,连我们都听不了。」 「别担心,今天不闹你们,等你们婚礼再闹。」 「再一起玩会我们就走了。」 …… 周渊的朋友,和他一样礼貌有分寸。 顾及周渊刚做手术,所有人带来的都是果汁和清淡的食物。 有人在问周渊:「周哥,等你好了,我们还一起去铁力士滑雪。」 周渊习以为常地应下,再也没有提到滑雪打篮球就应激。 他朋友扭头对我说:「嫂子也一起去,周哥给你订机票,你绝对喜欢。」 周渊抬头看我,把问题抛给了我。 被连着拒绝两次,就算我再不要脸也是有自尊的。 我说:「你们去吧。」 但是周渊突然开口:「一起去玩也无所谓的。 「反正我把你当妹妹。」 这句话落,所有人顿时鸦雀无声。 他朋友笑着拍他的脑袋:「周渊,你开什么玩笑呢你。」 立刻更多的朋友跳出来解围:「腿刚好,脑袋不清醒,嫂子别和他计较。」 这句话在嬉笑打闹中被翻过,但是周渊从头到尾一言不发。 6 我想起很久以前,好友见我无名指的戒指问我。 「绾绾,你确定? 「他们和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如果他腿好了,他真的会娶你吗?」 那时这个答案我不敢说出口,如今还是不敢。 知道周渊给了我答案。 不会。 聚会气氛很和谐,轻柔的音乐,大家交谈着以前的种种往事。 我垂下头,搜了铁力士。 知名度低,是当地著名的滑雪胜地。 他们说的话我一句也听不懂,也是此时我才隐约明白好友那句「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我站起身,周渊的目光顿时落在我身上。 我回到自己的卧室,说是我的卧室,其实东西都是周渊妈妈添办的。 我给那个两年前哭着感谢我的妇人打了个电话。 搓了搓指尖问:「阿姨,您那张银行卡……」 她似乎巴不得我提起,我话还没说完立刻接上:「六个零,你尽管拿走,感谢你这两年照顾周渊。」 我沉沉地「嗯」了一声。 没什么要收拾的,我把唯一的几件衣服扔进垃圾桶。 带着那张卡出了门。 路过客厅,周渊朋友问我:「嫂子,这么晚,干什么啊?」 我不想让周渊为难,笑弯了眼:「饿了,我出去吃碗馄饨。」 他们闹着要点外卖,我拒绝:「你们点份外卖就几百,划不来。」 周渊意识到什么,抬眼一眨不眨地看着我。 我向屋内的人摆摆手:「我走了啊。」 凌晨一点,我带着一张银行卡离开了这个我住了两年的地方。 也算是不亏。 7 我给自己找了个落脚的地方。 不用时时刻刻守着周渊,不用害怕他晚上突然精神崩溃。 身体骤然放松下来,一时没有适应。 我反而睡不着,就捧着一杯水在阳台看没有几颗的星星。 万籁俱寂,我开始听自己的声音。 我以为我会难过、会伤心。 但是没有,我只摸了摸无名指上被勒出的一圈红痕,开始思考什么时候会淡下去。 那晚,我只觉得那天的风有点凉,天上的星星有些亮。 周渊是在次日凌晨打来电话的,我接通后,他那边没了声音。 最后还是我开口:「有事吗?」 他才带着试探般地说出了口:「苏绾,我早上想吃奶黄包。」 下半身瘫痪后,他不肯吃东西。 我一样又一样地试,他闭着嘴不肯吃一口。 最后我的眼泪落在地上,开口乞求:「吃一口吧,不吃饭不行的。」 也许是看我哭得烦,他最后皱着眉咬了奶黄包。 他不喜欢外面的,因为我学会了怎么做。 但是昨天的一切还历历在目,他的沉默我现在还记得。 我坦然地说:「周渊,我走了。」 8 电话那边沉默半晌,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干脆挂断了电话。 银行卡里留了一笔惊人的金额,我数着那几个零自己都愣神。 接连数了几遍后我依旧不敢相信,小心翼翼地保存好银行卡我才明白闺蜜那句:「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确实,我爸爸妈妈只是普通人。 他们知道我照顾瘫痪的男朋友,还来看过我。 那时周渊妈妈热情款待,他们不知所措,回到家和我说:「乖乖,有点难啊。」 但是他们不阻拦我,只挥挥手:「没事,尽管去试,大不了回家。」 也是两年后的现在,我才隐约看明白周渊妈妈的举动。 那一盘盘名贵的菜连周渊都惊讶,更何况是从县城里来的两个普通人。 周渊妈妈热情款待,其实也是明明白白做给我爸妈看。 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我拿着那张卡索性买了新房,零都没有减下去一个。 接下来忙着装修忙这忙那,半个月后再见周渊竟然就在小区门口的咖啡店。 他被他朋友推着起哄。 「周渊,你不追回苏绾我都看不起你。」 「你给嫂子道个歉,除了她谁还能是嫂子。」 「我也就认她。」 9 周渊两年没有出来过,肤色白皙,阳光一照脸白得晃眼。 他听见朋友半强硬半起哄地调笑,扯了下唇角敷衍:「等苏绾现在出现在我面前,再说吧。」 很不巧,我就在他们身后那一桌。 我听见这话下意识往旁边躲了躲,但是下一秒从咖啡店出来的朋友兴高采烈地喊我的名字。 「绾绾。」 她跑过来和我分享:「今天有你喜欢的蛋糕。」 周渊他们一桌人顿时安静,我看着他们跟随着我朋友的身影看见我。 朋友把蛋糕放在我面前,看我骤变的脸色疑惑地问:「怎么了?」 她因为我的脸色下意识紧张起来。 随后我意识到是他们一群人起哄,为什么要因为他们影响心情。 我变了脸色:「没事的,坐下吧,你还记得我喜欢吃这个蛋糕啊。」 就这一句话,扯开了话匣子。 隔得太近,周渊那桌的声音无可避免地传了过来。 「上天注定,周渊你去道歉。」 「这么好的嫂子,我不信你能遇见第二个。」 「我告诉你,你不说清楚,朋友没得做了。」 …… 每个声音我都熟悉,在周渊瘫痪在床时,他们一个一个来看过周渊。 其中有个女生,暗恋周渊。 她进屋去看周渊时,周渊故意地把水洒在她的裙子上。 天气热,裙子单薄,沾湿了水立刻能看清皮肤。 女生难堪地站在原地,我找了披肩递给女生。 周渊眉眼冷淡,看着她讥笑:「这样也要喜欢我?」 女生眼眶通红,我轻轻带上了门。 她出来后,仰着头高傲地和我说:「我不要喜欢周渊了,他不值得。」 说完后她拎着湿答答的裙摆离开,走到一半又返回。 她看我整理客厅她裙角滴落的水渍,别别扭扭地说:「但是你很好,谢谢你。 「你也别喜欢周渊了,他配不上你。」 说完后她快速跑开,后面我们成了朋友,逢年过节还会互相送礼物。 周渊身边的人都不坏。 我一边这么出神地想着一边听着朋友的话。 是周渊的声音响起时,我才意识到他正站在我身边。 他喊我的名字:「苏绾。」 我下意识抬头,他眉头紧皱,看见我后好像又突然开不了那个口。 他身后的朋友都在起哄:「周渊,道个歉,把嫂子追回来。」 周渊闻言眉头皱得更紧。 但是如今我不需要他的道歉,谈恋爱原本就是你情我愿的事。 更何况我不是把银行卡拿走了吗,数字后面的零我现在还没数明白,人不能既要又要吧。 周渊愣愣站在我面前,我看着他纠结的模样开口。 「不需要,我不需要道歉。」 他闻言松了一口气,转身转到一半,又看向我问:「什么时候回去?」 也许是我上次没说清楚,所以这次我解释得更加清楚。 「我不回去了。」 周渊不知道在想什么,沉沉看着我,最后嗯了一声。 他转身回到自己的桌子上,那些相熟的好友都在看热闹。 「怎么样,是不是追回来了?」 「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我什么时候包喜糖啊。」 …… 「不结婚。」周渊嗓音清淡,含着点不耐烦。 一桌子的人突然没了声音,周渊又重复了一遍,声音下意识抬高。 「为什么会认为我会和她结婚? 「因为感激她我就要和她结婚吗? 「我说了,我把她看作妹妹。」 第三次了,人不能给脸不要脸。 我也干脆站起身,对着他的朋友说:「结婚的事你们误会了,我就是拿钱照顾周渊而已。」 周渊仰头沉沉地看着我,我也大大方方地和他对视。 我看着他紧皱的眉头说:「也不用把我当妹妹,陌生人就行。」 10 在照顾周渊的这段时间里,有时候我会控制不住地想如果威尔没有出车祸,他会爱上克拉克吗? 最开始我想会,后来我想不会。 我在会和不会之间来来回回纠结,最后这个问题还是没有答案。 他们的答案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和周渊的答案。 周渊恋爱了,大张旗鼓。 他在朋友圈里官宣,大大方方地领着女孩子见朋友。 ? 本内容版权为知乎及版权方所有,侵权必究 阅读完整内容可在知乎 APP 搜索 「真诚恋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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