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网 购物 网址 万年历 小说 | 三丰软件 天天财富 小游戏
TxT小说阅读器
↓小说语音阅读,小说下载↓
一键清除系统垃圾
↓轻轻一点,清除系统垃圾↓
图片批量下载器
↓批量下载图片,美女图库↓
图片自动播放器
↓图片自动播放,产品展示↓
佛经: 故事 佛经 佛经精华 心经 金刚经 楞伽经 南怀瑾 星云法师 弘一大师 名人学佛 佛教知识 标签
名著: 古典 现代 外国 儿童 武侠 传记 励志 诗词 故事 杂谈 道德经讲解 词句大全 词句标签 哲理句子
网络: 舞文弄墨 恐怖推理 感情生活 潇湘溪苑 瓶邪 原创 小说 故事 鬼故事 微小说 耽美 师生 内向 易经 后宫 鼠猫 美文
教育信息 历史人文 明星艺术 人物音乐 影视娱乐 游戏动漫 | 穿越 校园 武侠 言情 玄幻 经典语录 三国演义 西游记 红楼梦 水浒传
 
  阅读网 -> 历史人文 -> 有什么沙雕文推荐吗?女主梗巨多的那种? -> 正文阅读

[历史人文]有什么沙雕文推荐吗?女主梗巨多的那种?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有什么沙雕文推荐吗?女主梗巨多的那种?
关注问题?写回答
[img_log]
言情小说
沙雕(网络用语)
沙雕文
有什么沙雕文推荐吗?女主梗巨多的那种?
我天生耳背,是主上身边最废物的暗卫。
主上说我像头猪,我说我这就出门买香菇。
他受不了,打发我去监视他的死对头。
我伪装成卖饼娘子,在死对头家门前摆摊。
两个月后,主上面色铁青地把我从死对头床上拎下来。
「老子叫你监视他!没让你睡了他!」
1
中秋宴回来后,主上把书房的折子全部掀在了地上。
我被砸了个狗血淋头,还是跪得很端正。
我知道,主子的火气不是针对我,而是针对皇太女那个阴狠狡诈的幕僚。
听说中秋宴上,裴诉又把主子气得够呛。
裴诉巧舌如簧,主上说不过,只能回来大发雷霆。
「这个裴诉,能不能自己去死?!」
我说:「恐怕不能。」
主上幽幽地看过来。
「玉碎,你想死吗?」
我婉拒:「我不吃屎。」
主上掐住眉心,很头痛的样子。
「滚出去。」
男人真是阴晴不定。
我说:「哦,属下告退。」
2
我是个暗卫。
因为耳背,经常把主上的命令听得南辕北辙。
主上常常因此骂我。
骂也没用。
之前主上骂我像头猪,我听岔了,听成他叫我出门买香菇。
当天我去市集精心挑选,心满意足地扛了一袋最好的香菇回来。
主上气得让小厨房连做好几天香菇,逼我吃下去。
小厨房手艺不错,我吃得很开心。
主上见不得我开心,又把那袋香菇全扔了。
可惜。
我的主上三皇子殿下脾气奇差,每天不是在骂人,就是在准备骂人。
好在他的长相弥补了这一点。
他长了一张极漂亮的脸,据说,承袭自他那位千娇百媚的母妃。
这种娇媚并不带有世俗眼光里的侵略性,更像家养的狸奴,连挥爪都可爱得要命。
眼睛生得圆,发脾气也像小猫哈气,以至于我挨骂时总是走神,光顾着看他的脸,完全听不见他骂了什么。
主上对此毫无自知,还一直觉得自己很威严。
实际上,他和「威严」这词儿毫不搭边。
毕竟他摔一跤都能哭半宿。
3
第二天,主上让我去监视裴诉。
我知道,他是嫌我烦,把我打发出去,好离他远点。
主上很不信任我。
他说:「你这个脑子,我也不指望你能做成什么大事,你就观察一下他平常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回来禀报。小心点,别被发现了。」
我说:「哦,好的。」
直接混进裴府难度太大,于是,我从东市的烧饼铺老板那里买了个桶炉。
然后把它从皇城的东边拖到了西边。
裴诉的家在西边。
万事俱备,我将桶炉和木桌在裴诉家门口支起来,开始卖烧饼。
然而,裴诉一连三天都没出现。
我很沮丧,这次任务再完不成,主上可能真的会把我赶出家门。
正绝望的时候,裴诉出现了。
他穿了件竹叶青的丝质长袍,月白中衣拥着白皙清冷的面容,俊眉薄唇、光风霁月。
单是站在那里,就让人挪不开眼。
我没想到他长得那么好看。
在主上的描述里,裴诉不仅老奸巨猾,而且奇丑无比。
我看了看临行前主上给我的画像——满脸麻子、酒糟鼻、斗鸡眼。
我怀疑自己认错了人。
烧饼炉的炭熊熊燃着,我站在炉边,有些为难。
这时,被随从簇拥着的裴诉注意到了我的摊子。
他的脚步滞了一滞,随即朝我走来。
我连忙把手中的画像收起来,擦了擦手,开始卖力地揉饼。
裴诉在摊子前停下,一言不发地看着我的动作,眼睛漂亮得像山岚的雾,轻而易举能将人困住。
平心而论,他的眉眼不算特别出众,但组合在一起就是看着很舒服。
出色的猎手要伪装成猎物。
我没理他,娴熟地将三肥七瘦的猪肉馅儿混上晒干的梅菜,团进白生生的面皮里。
他身边的随从急躁地向前跨了一步:「谁准你在这卖饼?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裴诉蹙起眉,抬手止住了那随从接下去的话。
他望着我,目光柔软:「我叫裴诉,是王城府尹。姑娘是哪里人?何故在此摆摊?」
我有点紧张。
「这里不能摆摊吗?」
「不是的,」裴诉微笑着耐心解释,「华阳律规定,此处可设摊贩。」
一旁的随从颇不赞同地想要插话:「裴大人……」
裴诉不为所动:「让百姓安居乐业是为官者的责任。姑娘放心,姑娘今后在此处摆摊,不会有任何人阻拦。」
我的眼睛瞬间亮起来。
「真的吗?」我激动得一把抓住他的手,「我以后真的可以待在这里?」
只要能待在这里,我的监视任务就不怕完不成了。
裴诉被我握得一跳,脖颈到耳后发烧一般地泛起红云。
「嗯……嗯,」他莫名别开脸不看我,睫毛抖得跟筛糠似的,「自然是真的……」
「谢谢你!」
我松开他的手,从棉纱下掏了一个新鲜热乎的饼塞给他。
「拿着吃吧!不要钱!」
他怔怔地盯着那个饼,半天回不过神,最后小声说:「谢谢。」
「别客气!」我心情大好,豪气万丈地摆了摆手,「有空常来啊!」
裴诉魂不守舍地拿着那个饼走了。
那个随从回过头,恨恨地剜我一眼,开始痛心疾首地跟他的主子说我有多可疑,以及让我在这摆摊有多危险。
不过我看,裴诉半点都没听进去。
因为他走出几步,又急急忙忙地跑了回来。
他睫毛颤颤地望着我,问:「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我叫玉碎,」我没心没肺地回答,「『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玉碎。」
4
那天之后,裴诉就常常来我的摊子吃饼。
早上来,晚上也来。
晴天来,雨天也来。
他是个斯文妥帖的读书人,每次来都带五枚铜钱,每枚铜钱都擦得干干净净。
次数多了,我也摸清了他的口味。
他喜欢半肥半瘦、加葱花、不放辣,饼皮擀得稍薄,烤得微微焦脆。
每当吃到好吃的饼,他的眼睛就会眯起来,露出特别幸福的神色,像只小狗。
我深感欣慰,然后在给主上的密信里写上裴诉喜好的口味。
两天后,主上回信,力透纸背,龙飞凤舞。
「废物,再浪费纸就杀了你。」
主上总是对我很凶。
裴诉不一样。
裴诉总是很温柔。
闲聊的时候,他偶尔会问一些与我有关的问题。
比如,我这么年轻,为何独自在这摆摊,我的双亲又去了哪里。
我不以为意地回:「我爹娘?早死了。」
他眼中浮起一抹痛色,闷闷的,不再开口。
其实我并不在意。
我是战乱时的孤儿,从小就不知道自己的爹娘长什么样子。
三皇子百里闻买下我,本来是想做侍妾,发现我天生神力、根骨奇佳,就转去做了暗卫。
我被丢进所谓的铁血营里,在生死间挣扎了好几年。
同营的人死了很多,但我活了下来。
活是活下来了,主上好像还是很讨厌我。
他说:「要不是看你还有点用处,早就把你扔进池塘喂鱼了。」
我眼睛一亮:「中午吃鱼?草鱼还是鲤鱼?」
主上深吸一口气:「滚出去。」
5
《暗卫守则》第三条:忠于职守,通晓业务。
作为暗卫,我平常的业务泛而不精,包括但不限于暗中杀人、窃取情报以及跪地求饶。
主要是跪地求饶。
现在,又多了个卖烧饼。
我在裴诉家门口摆了一个月摊,裴诉来得越来越频繁。
不仅来,还带东西给我。
有时是甜食,有时是首饰,有时是有意思的小玩意儿。
即便我不想要,他也会找各种理由让我收下。
要么说买多了,要么说别人送的,要么索性说捡的。
周围的客人总是一边吃饼,一边眉眼带笑地看我们。
八卦的陈婆婆说:「小裴大人看玉娘这眼神,可不简单。」
裴诉支支吾吾。
我心想:坏了,裴诉莫非是看出了什么端倪,知道我在监视他。
我一边心虚,一边又往他的饼里多塞了一点肉。
尽管是为了监视,但我做饼却不马虎。
每天的面团都是早起发的,每天就做那么多,卖完即止,卖不完也不留第二天。
每个饼进炉之前都抹过蜂蜜水,这样烤出来的色泽才鲜亮诱人。
日薄西山,饼面也用完了。
天边有灿烂的晚霞,客人陆陆续续地散去,我擦干净桌面,盖上饼炉的炉口。
裴诉却还没走。
他伏在桌子上,目不转睛地望着我。
我走过去说:「裴大人,今天的饼卖完了,我要打烊了。」
「是吗,」他应着我,却坐在原地没动,「可我想和你再多待一会儿。」
我说:「我也想。」
毕竟多待一会儿,就能多监视一会儿。
裴诉的长睫颤了颤,仿佛很震惊地抬起眼。
「玉娘,你……」
破空而来的羽箭打断了他的话。
箭镞钉在我的饼炉上,尾羽微微颤动。
我认出来,那是主上府里的箭。
6
我不由得皱起眉。
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
主上说过,不能刺杀裴诉,因为万一出点什么事,他会背锅。
这肯定是别的王府派来嫁祸主上的。
但眼下这个情形,我又不能暴露自己会武,否则我的监视任务就失败了。
我陷入沉思。
房檐上的黑影弯弓搭箭。
我还来不及思考更多,裴诉已经把我护在了身后,用手压下我的头。
「玉娘,」他轻声说,「等会儿我先出去,他们会跟着我走,你就待在这里不要动,知道吗?」
裴诉的呼吸拂过我耳边,有点痒。
我被压得难受,下意识抬头,唇擦过他的下巴。
他顿时方寸大乱。
「失、失礼了……」
新的箭矢破空,千钧一发之际,我认命地将裴诉一把推开,自己挨了那支箭。
几滴血砸在地面,剧痛从身后传来。
裴诉眼神绝望。
房檐上的人悄无声息地离去。
裴诉扑过来,用力攥住我的手,双目绯红,看起来快哭了。
「玉娘,你在这儿等我。我去找人,我这就去找人救你……」
我什么都没说,他就跑了。
我「嘶」了一声,自个儿把箭从身后拔了出来。
谁家暗卫出任务不穿软甲?
傻子吗?
7
裴诉带着人回来的时候,我已经若无其事地把软甲解下来,丢到犄角旮旯的草丛里去了。
他看着我气定神闲的样子,两包泪僵在眼眶,要掉不掉。
「玉娘,你……你没事?」
「我没事。」
他拉过我的手,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看。
旁边的人没眼看。
我说:「大人要是也没事的话,就放我走吧,我还要回家做明天卖饼的准备。」
他哽了一口,眼睛跟兔子似的红起来,语气难得强硬。
「不行,你是我的救命恩人。这几日,你必须在我府上休养。」
在裴府休养。
身边的随从面露愕然,纷纷劝他。
「大人,这不合……」
「勿要再言!」裴诉定定望着我,「我信她。」
我眼眶一热,眼泪登时「啪嗒」一下砸了下去。
裴诉被我的泪水惊得一愣,随即伸出手,极温善地揉了揉我的头。
「别担心,我会护着你的。」
我哭得掏心掏肺。
这也就是说,我以后可以肆无忌惮地监视裴诉了。
主上,属下成了。
8
我立刻被裴诉带回了府中。
他为我准备了单独的房间,吃穿用度一律算在他账上。
第二日一早,裴诉出门上早朝。
我坐在他准备的书桌前,意气风发地给主上写信。
【报主上:
属下不辱使命,已经深入敌营。
假以时日,必将让裴诉跪地求饶,以佐主上宏图霸业。
——玉碎】
写完以后,我喊来惯用的白鸽,把信送了出去。
当晚月黑风高,我听见房檐上传来细碎的响声。
暗卫的本能让我迅速反应过来,飞身跑到了房顶上。
然而我没想到,我面前站着的是主上。
他披着一身不适合夜行的白色披风,脑袋上还罩了个宽檐兜帽,看起来很潇洒。
也很傻。
我狐疑道:「主上这是,散步?」
「你少管!」他骂骂咧咧,「你怎么住进裴诉家里来了?」
我郑重抱拳:「属下觉得,『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在近处更有利于监视裴诉的动向,向主上禀报。」
主上沉默了一会儿。
「你说得也有道理,」他道,「既然如此,继续监视他。」
夜风太大,我耳背的毛病又犯了。
我听见主上说的是:「赶紧睡了他。」
9
众所周知,暗卫的天职是服从。
主上叫我往东,我没有往西的道理。
听错了不算。
说干就干。
为免夜长梦多,没过几日,我就爬了裴诉的床。
但裴诉还没回家。
管家说,因边境战乱,近日王城涌来许多流民,所以这几日裴诉为了安抚民众殚精竭虑、四处奔走,常常早出晚归。
我只好在床上等他回来。
等待实在是件耗心力的事。
月上中天,直至偌大的裴府只听得见风过草叶的窸窣脆响,屋外的石板路上才响起从容不迫的脚步声。
那是裴诉的脚步声。
为了不扰府中其他人安歇,他总是特意将脚步放得很轻。
我自然是没听见的。
因为等的时间太长,我早就抱着被子睡着了。
房门被轻轻推开,裴诉走进门,将外袍解下,搭在木制的衣桁上,随后走去净面涤齿。
许是过于疲惫的缘故,他没有点灯。
我被轻缓的水声惊醒,半睁开眼,还未反应过来,身边就迷迷糊糊地躺了个人。
是裴诉。
刚醒来的我脑子不太清明,只觉得等得实在太久,心中颇为委屈。
于是我转过身,伸手扯住他的衣角控诉。
「你怎么才回来啊?」
? 本内容版权为知乎及版权方所有,侵权必究
最低 0.3 元/天开通会员,查看完整内容


爆火的那天,我被扒了个底朝天。
小号还没来得及注销,就因为超绝的人机回复上了热搜。
影帝发博宣传新剧。
我在底下评论:哇,剧思巧妙,情节精彩绝伦,演技细腻入微,爆火的节奏!
小白花晒出与自家狗狗的合照。
我评论:狗狗超可爱,圆圆的眼睛像黑宝石,你们就像默契十足的好友,彼此陪伴,相互温暖。
甚至有网友晒出我和影帝的同人文。
我评论:哇,这一对真是郎才女貌,性张力拉满!俩人站在一起,画面感十足,仿佛天造地设的一对。有这样的CP,太让人羡慕啦 。
网友回复:“姐,看清楚再评论啊???!!!”
热搜辣评:
江绮,超绝人机姐。
1
我的经纪人时常对我说。
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
我倒是准备好了,这三年来马不停歇接拍了十部戏。
虽说大部分都是配角,但也是我仔细琢磨用心去演的。
奈何总是差点运气。
这三年连脸都没能让观众记住。
经纪人对我失望至极,甚至想让我走黑红道路。
“不管怎么说,先得把知名度整上去。”
吓得我瑟瑟发抖,黑红之路道阻且长,绝对是下下下策。
我还想再挣扎挣扎,就去某乎询问,如何高效地刷存在感?
高赞回答。
“你可以像我一样,每天到各种各样的帖子下面评论,这样不仅能刷经验,还可以吸引别人进你的主页,来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这话点醒了我。
从那以后,我开始活跃在各大社交平台,狂刷存在感。
当然用的是小号。
大号掌握在经纪人手里。
她老人家总说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
我也决定赌一把。
刷到宝妈晒小孩的帖子。
我评论:“宝宝真的太出色了!大大的眼睛闪烁着智慧的光芒,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像蝴蝶的翅膀!”
宝妈疑惑:“嗯?这人说话怎么像人机?”
刷到吐槽塑料闺蜜的帖子。
我评论:“千里姻缘一线牵,彼此走进对方的生活多么难能可贵,一时的矛盾不过是对你们感情的考验,愿你们的友情在岁月的长河中越发醇厚!”
帖主回复:“……好的,已经在一起了,谢谢你啊人机姐。”
甚至刷到广告帖。
我也不吝赞美:“这个广告创意十足!把产品的特点展现得淋漓尽致,文案简洁明了,既突出了产品的优势,又能引发观众的共鸣。”
帖主回复:“这是软件自带的人机吗?”
刷到别人磕CP,我也上去凑热闹。
“哈哈,这两位举手投足间尽显暧昧,简直要把小心思写在脸上啦!”
帖主回复:“转人工。”
我:“……”
帖主惊讶:“这人机还会发省略号呢!”
终于,在我坚持不懈,夜以继日的评论下。
我好像有点子名气了。
甚至有些还没来得及刷到的帖子下面,居然有提到我的评论。
“人机姐还没到吗?”
“先给人机姐占个楼。”
我很欣慰。
就是感觉好像痛失本名了。
甚至所有人都以为我是个人机。
因为某天我打开自己的后台,发现了很多私信。
其中醒目的一条。
“这个月11.23,量少肚肚疼,很伤心,以后再也不吃冰的了。”
我:……
还有一条。
“糖醋里脊的做法:里脊肉洗涤切条,加入适量盐和白胡椒粉,一勺料酒肉裹上淀粉……”
再来一条。
“打游戏怼人语录:把你倒油锅里,比油都溅,眉毛底下挂两蛋,光会眨巴不会看,巴掌蘸碘伏,边扇边消毒……”
好家伙,拿我当备用录用。
不过没关系,起码存在感有了。
2
我越发大胆,评论的更加起劲了。
上到国际巨星,下到阿猫阿狗。
都能看见我的身影。
甚至还投其所好,把ID改成了人机姐。
某旅游博主晒出一家老小。
我评论:“这样的家庭真是太温馨啦!大家都深爱着彼此,相互关心、相互支持。从柴米油盐到旅游景点,处处都洋溢着幸福,能拥有这样的家庭,真是太幸运了。”
我评论底下是整齐划一的。
“人机姐666。”
“哪都有人机姐。”
“人机姐业务广泛。”
某小白花晒出与自家狗狗的合照。
我评论:“狗狗超可爱,圆圆的眼睛像黑宝石,乖巧模样惹人喜欢!你们就像默契十足的好友,彼此陪伴,相互温暖。”
甚至影帝发剧宣传。
我在底下评论。
“哇,剧思巧妙质感爆棚,情节精彩绝伦,演技细腻入微,爆火的节奏!”
然后我定睛一看,捏马,也是我的剧。
我想撤回,但是来不及了。
评论底下已经排好了队伍。
“前排,一二三来跟人机姐合个影。”
甚至还配了个扎着麻花辫举着摄像机的表情包。
我感觉天都塌了。
虽然我的小号伪装的非常完美。
但还是会有被发现的风险的!
思来想去,我还是决定撤回。
然而这手还没落下去,那边经纪人就打来了电话。
“看见人机姐的回复了吗?她最近可火了,快蹭快蹭。”
我嘞个倒反天罡。
我怀疑我的耳朵出了问题。
自己蹭自己?
我有点犹豫:“这不太好吧,我好歹是个明星,人机姐连网红都算不上。”
经纪人说话毫不客气:“已经第三部女主剧了,你看有人认识你吗?我说句不好听的,人机姐的话题度都能倍杀你。”
我的心脏受到了亿点暴击。
最后在经纪人的威逼利诱下,还是在人机姐的评论底下回复了。
“真诚的赞美总是让人如沐春风,非常感谢人机姐的用心推荐,希望大家多多关注本剧吧!”
然而我底下的回复是这样的画风。
“这人谁啊?”
“那个硬捧都捧不起来的糊咖,我到现在都记不住她的名字。”
“也是蹭上我们人机姐的热度啦。”
一时之间,我也不知道这是夸还是贬。
3
剧宣期间,主创团队的曝光是必须的。
所以在剧播的前一晚,我们三位主演就被聚在一起开了个直播。
直播间百分之九十都是男主和女二的粉丝。
弹幕不断地被“沈觉”、“乔楚”两个名字刷屏。
偶尔掺杂一句对话。
“中间的女的是谁?”
“好像是杨绮。”
谢谢,我叫江绮。
我如坐针毡、如芒刺背。
主持人也是个看热度行事的老油条。
只跟有热度的男主女二你来我往地说说笑笑。
全程没搭理我。
仿佛我这个女主只是过审的工具。
我沉默不语,只是一味地傻笑。
弹幕:
“杨绮的笑给我一种命很苦的感觉。”
谢谢,我叫江绮。
我在心中呐喊,这场闹剧到底什么时候结束啊。
都没我什么事,我在这待着干嘛呀?
正巧主持人cue到了沈觉:“沈觉来说一下拍戏的时候有发生什么趣事吗?”
沈觉笑了笑,话题却转到了我身上。
“我印象比较深刻的,是第一次和江老师见面的时候。”
江老师是在叫我吗?
有点受宠若惊啊。
我竖起耳朵,好奇心不亚于在场的其他人。
“那一天已经是晚上了,我们还在一起围读剧本,大家都有点累,气氛有点低压,我就讲了一个笑话,奈何技术有限,实在不是很搞笑,在场的人也都敷衍笑笑,正当我特别尴尬的时候,江老师开口了。”
她说:“哈哈,这笑话好有意思,构思巧妙,情节新颖,讲述方式生动形象,利用意想不到的反转增强喜剧效果,实在太棒了!”
弹幕:
“好熟悉的说话风格。”
“怎么有点人机姐的调调。”
主持人兴致勃勃:“然后呢,然后呢?”
沈觉回答道:“然后大家都发自内心地笑了。”
主持人把话筒递到乔楚跟前:“楚楚有什么趣事要跟我们分享的吗?”
乔楚歪着头想了想,突然噗嗤一声笑了。
“也是关于江老师的。”
哦,原来我那么受欢迎吗,
第一次受到如此多的关注,我有点受宠若惊。
乔楚继续道:“那是拍一场武戏,吊威亚的时候我不小心把脚扭伤了,然后江老师送我去医院帮我买了药就继续拍自己的戏,中间给我发了很多消息。”
“江老师问我好点了吗?我说好点了,她说那就好,她又问药吃了吗?我说吃了,她说那就好,然后她问需要帮忙请假吗?我说没事,我休息一天就好了,她说那就好。最后我说真是麻烦你了,特别感谢,她说,你好我也好。”
主持人差点笑岔气。
我一脸懵逼:“这难道不是正常的社交对话吗?”
弹幕:
“哈哈哈江老师是真关心你,也是真人机。”
“手机是设置了自动回复吗哈哈哈。”
“江老师以前不会是干客服的吧哈哈哈。”
“不是,这说话风格是人设吗?”
这场直播终于在欢声笑语中结束。
4
直播一结束,我迅速打道回府。
迫不及待登上自己的小号。
没想到热度疯涨。
原来是影帝沈觉回复了我的评论。
“谢谢。”
短短两个字,直接把我顶到了热搜。
影帝不愧是影帝,流量惊人。
这顶我好几百条评论的热度了。
我准备再接再厉,将沈觉最近的微博全都评论一番。
沈觉发博说最近有点失眠。
我评论:“失眠总是令人焦虑,然而焦虑又会引起失眠,所以平常心对待,要相信这只是一时的状况,慢慢就会好的。”
沈觉回复:“谢谢,真的好多了。”
网友:“啊啊啊,有点好磕。”
沈觉发了一组九宫格帅图。
我评论:“哇,你真是女娲精挑细琢的艺术品,远看一眼心动,近看赏心悦目,简直要迷死大家了!”
沈觉回复:“哈哈哈,迷到你了吗?”
网友磕生磕死:“钝感人机和超会撩影帝,好嗑好磕!”
沈觉发博说自己最近喜欢上了一个人。
我评论:“心动不是偶然,是日积月累的好感,喜欢来不及等待,要及时表白!”
沈觉回复:“哈哈哈,表白你可以吗?”
网友磕昏了头:
“豹豹猫猫我出生了。”
“不是,这人机跟影帝怎么这么好磕。”
“求求了,在一起吧,就当是为了我。”
我是太子的下堂妻,被废了太子妃之位后,我大病一场,失去了听觉和说话的能力。
其实都是我装的。
我不想跟别人交流,于是假装万念俱灰,没想到成了聋哑人之后,太子和娘娘们却把我当垃圾桶倾诉衷肠。
知道了那么多秘密之后,我不得不更进一步——装死。
1
我是太子的下堂妻,也是整个皇宫知道最多秘密的人。
三年前,我爹尤丞相倒台,连累我也被废了太子妃之位,由原本的许侧妃上位。
我伤心至极,大病一场,同时失去了听觉和说话的能力。
结发之妻突然变成了聋哑人,太子对我颇有怜惜,允我独自住在东宫最偏僻的倚竹园,不让别人打扰我。
但没人知道,其实这都是我装的。
我从小就不爱跟别人交流,恨不得这辈子都不出门。
但当了太子妃以后,我从早到晚都要跟人交际,每一天都是煎熬。
好不容易被废了,我以为这下总算没人理我了,却突然又冒出来一堆人虚情假意地慰问我,把我烦得够呛。
我干脆装成聋哑人。
那些想从我身上找优越感的人假惺惺地对我讲了一大堆话,讲到口干舌燥。
我:阿巴阿巴阿巴。
重复几次后,我的世界终于清静了。
但我没想到,我高兴得太早了。
那些小虾米倒是不来找我了,但开始找我的一个比一个重量级。
最先来拜访我的是曾经的许侧妃,如今的太子妃。
当我还是太子妃的时候,她跟我就一直不对付。
我病还没好,她就来嘲笑我了。
「尤听雪,你也有今天啊?从前你可是冷若冰霜,对谁都傲得很,没想到竟然双耳失聪,口不能言。」
「真可怜,我要是你,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还不如把自己吊死算了!」
她对着我趾高气扬地一通输出,就差把「小人得志」四个字刻脸上了。
我却只是捧着冒热气的药碗慢吞吞地喝,表情呆滞,完美装出听不见的样子。
「算了,我跟一个聋子计较什么?不过你那时候这么讨人厌也不奇怪,这太子妃简直就不是人能当的!」
嘲讽了半天,她又觉得没意思,挑挑拣拣选了张软凳坐下来,竟然开始对我抱怨起东宫的事情。
「真是想不通,陛下那么英明神武的一个人,他的儿子却这么废物!不就是射个箭,陛下百发百中,太子却次次脱靶,真是个没用的东西!」
我差点憋不住笑出声来。
好你个许凝,私下竟然是这么蛐蛐太子的!
跟我争宠时把太子夸上天,背地里却因为太子没射中靶给她丢脸,气得一夜没睡,心里狂骂三百遍废物。
我低头喝一口药,忍笑继续听她骂骂咧咧吐槽太子。
却因为她的下一句话,猛地呛了一大口,用力咳嗽起来。
2
「为什么我嫁的是太子,而不是陛下呢?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娶……你怎么了?」
她脸上的哀怨还未收起,立即警觉地看向我,眼中已经流露出杀意。
第一次装聋子没经验,我知道自己的不小心已经令她产生怀疑了,如果不糊弄过去,她肯定会弄死我。
我的心脏狂跳起来,脑子疯狂转动想办法解释。
恰好此时瞥见窗棂上爬着一只小虫子,在起身的瞬间,我眼疾手快地捏住那只小虫子扔进碗中。
许凝向我走了一步,我慢半拍地抬头看她,指着碗,露出惊慌的表情。
「啊啊啊。」
许凝随意一瞥,看见只是一只小虫子,先是松了口气,继而露出轻蔑的表情:「不过是一只虫子,看把你给吓得,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小了。」
她不再疑惑,但被我打断了情绪,也没有再说下去的兴致,吩咐完下人帮我换一碗新的药便离开了。
她走后,我端着一碗新药,心脏仍狂跳不止。
许凝竟然喜欢皇帝?
许凝你真是饿了。
但是仔细想想,怪不得许凝明明家世出众,却在太子已有正妻后仍要执意嫁给太子。
若是这一切都是为了接近陛下,那就说得通了。
太子殿下今年二十,陛下也不过三十六,据说十年前许国公的幼女出门路遇劫匪,正是还未登基的陛下顺路将人救出。
猛然听到一个大瓜,刺激得我一个晚上没睡好。
一向社恐的我,生平第一次有了想要跟别人交流分享的念头。
我真恨自己不是真的聋子,又恨许凝不是哑巴。
她嘴是漏勺吗?
这么刺激的一件事,怎么就被她秃噜出来了呢,她当我九族是批发的吗?
但是多想无益,我只能闭门刻苦磨炼演技。
等太子来看我时,我已经能做到就算他死在我面前也面不改色了。
3
太子没有问我过得好不好,因为问了我也听不见。
听说我最近在抄经书静心,他带了几本佛经给我。
在试探过我,发现我真的听不见之后,他坐到主位上,仰起头,深深地叹了口气:「听雪,孤真的好累啊!」
你是太子,你累个屁啊!
我低头专心磨墨。
「父皇他,怎么能看上他的儿媳妇呢!」
我嘞个惊天大瓜啊!
我差点把手下的墨条掰断。
冷静,尤听雪,前些天你不是都从许凝那听说了吗,顶多他们双向奔赴罢了。
再不冷静就要被太子看出来了,现在可找不出第二只虫子给我惊吓了。
等等,儿媳妇?
前段时间,皇帝的儿媳妇好像还不是许凝……
而是我!
坏了,皇帝是冲我来的!
我脑中惊涛骇浪,手下却稳如老狗,一边疯狂回忆和皇帝仅有几次的见面,一边平静地磨着墨。
不可能啊,完全没看出皇帝对我有意思,他妹妹宁远长公主都比他更关注我。
「父皇可真是心机深沉啊,借着岳父获罪,废了你的太子妃之位,想让你改头换面进宫侍奉他,还好听雪你病得天下皆知,父皇才打消了心思,不然孤真的要失去你了!」
说到这里,太子竟然哽咽起来。
我麻木地翻出佛经开始抄写,在心里狂骂。
废物,真是废物!连前妻都护不住,要你何用!
许凝也不用一天到晚找我哭诉皇帝只把她当儿媳看,这福气直接给她好了!
太子哭得令人心烦,我正想找个借口打发走他,却又听见他哭着说:「可惜,父皇可以肆无忌惮,但孤心慕许贵妃却不能说!」
麻了,真的麻了。
你爹看上儿媳妇,你觊觎小妈,你们李家能不能学点好的?
许贵妃,那不是许凝的姑姑吗,合着你还搞替身,这么叛逆啊?
我停笔喝了口水,连自己死后葬哪都想好了。
太子发泄了一通,终于表现出要离开的意思。
我心中狂喜,恭恭敬敬地送走太子,但走到门口,太子忽然转身,用探究的眼神看着我。
「听雪,你是真的什么也听不到了吗?」
4
听到了,两只耳朵都听到了!
但今天就算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敢说我听到了啊。
我朝太子露出疑惑而茫然的目光,不安地站在原地,轻轻一扯他的衣袖。
太子摸了摸我的脸笑道:「孤也希望爱妃是真的听不见,不然知道这么多秘密,孤只能忍痛杀了爱妃了。」
我真是日了狗了。
是我自己想知道这么多秘密的吗?堂堂太子竟然欺负聋哑人,真不要脸!
我在心里已经把太子杀了一千次了,表情却丝毫未变。
太子走回房间,拿起我刚才抄写的佛经。
我心里咯噔一下。
「都说通过字迹可以看出一个人书写时的心情,若是爱妃的耳聋是装的,想必落笔时一定心绪不宁。」
我眼睁睁看着太子把每一页都仔仔细细地看过,然后露出不知是失望还是释然的表情。
「爱妃的心绪……未免也太平静了,连孤在一旁时,字迹也与往常一般无二。」
因为你拿的是我往常抄的那一本,啥比!
许凝说的没错,太子确实是挺废物的,连我刚才把两本书换了位置都没发现。
太子信了我是真聋,这次终于走了。
我随手拿起刚才抄的佛经,发现我写得龙飞凤舞,错字连篇,甚至还把某一页戳了个洞。
原文的「若有色,若无色」,我写成了「爹好色,儿好色。」
再翻一页,「如来说第一波罗蜜」,我写了满页的「好想吃菠萝蜜」。
好险,差点就死了。
这本经书一定要烧掉!
5
经过三个月太子和许凝的轮番摧残,我把自己逼得学会了手语!
这一日,东宫来了位长相俊雅的公子。
公子姓宁,名作观,是宁远长公主和永安侯的独子,太子的表弟。
据说因为公主正在为他挑选世子夫人,招了满府的莺莺燕燕,他嫌吵,躲到太子这里散心,就住在我隔壁的拂花轩。
第一次见到这位邻居时,我们面面相觑,不敢相信天底下竟有这么巧的事。
因为这位宁世子是盲人。
我们俩光站一块儿,就凑齐了聋哑瞎。
让人情不自禁地想要质问,这到底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理论上来说,他看不见我的手语,我听不见他的声音。
那我对他来说和空气有什么区别!
宁作观虽瞎,却身残志坚,拒绝了侍女的扶持和拐杖的帮助,坚持要自己熟悉道路。
光是走到拂花轩的几步路,他就摔了十七次。
摔得膝盖黢黑,两条腿都肿了。
我原本由己推人,怀疑他也是装的。
但看到这一幕,于心不忍,默默地把这个念头丢出脑海,走过去扶起他。
宁作观一双黑沉的眼睛空茫茫地望着前方,纤长眼睫颤动几下,看得人心痒痒的。
他温柔而坚决地婉拒我:「不必,请让在下自己走。」
我是聋子,我听不见。
我拽着他的胳膊,健步如飞,硬生生把人拖进了拂花轩,然后用手语表示「不用谢」。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看见他的嘴角抽了一下,脸上的笑容也没那么温柔了。
宁作观迟疑地问:「这位……姑娘是?」
「……」
我叉着腰站在他面前,一语不发。
仿佛安静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宁作观问:「是我聋了吗?」
我快要把自己大腿掐出血了才忍住笑。
得不到回应,宁作观低下头,失落地说:「既然姑娘不愿意和在下说话,那便罢了,在下宁作观,想必往后还有与姑娘再遇的机会。」
我望着他跌跌撞撞的身影逐渐消失,陷入沉思。
这个宁作观,到底是不是装的呢?
据我这几个月的吃瓜经验,我总感觉他身上有个大瓜。
6
为了证明他到底是不是装瞎,我特意捉了一只白毛大耗子,守在宁作观的必经之路上。
从玄德门到北苑中间有条小路途径澄湖,是宁作观走惯了的。
我躲在影壁后,在他经过时,奋力一扔,然后一瞬不离地盯着宁作观的一举一动。
鼠鼠在空中凄厉地「吱」了一声,准确地落到宁作观怀里。
如果宁作观是装瞎,那么一个视力正常的人突然看见有东西往自己飞来,第一反应肯定是躲开。
但宁作观没躲。
他脸上带着仿佛阅尽千帆后的从容,静静地立在原地,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拂过领口,淡定地抖了抖衣襟。
鼠鼠被他抖落在地,刚想跑,就被他抬脚踩住尾巴尖。
看着他浓眉一挑,带着玩味的笑容俯身拎起老鼠尾巴,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果然,下一秒他状似随意地扔掉老鼠,但那一甩手却准确地对准了我藏身的方向。
「吱!」
鼠鼠再次发出无助的呐喊,但我又不瞎,就在他抬手的下一秒我就退退退,一头栽进澄湖中。
退回去!你退得太多了!
我拼命地在水中扑腾着,还是止不住地下沉,直到耳边又响起一道入水声,一只有力的手紧紧地攥住了我的手臂把我拽入怀中。
「表嫂,你没事吧……」
宁作观还没说完就闭嘴了,因为他刚抓住我,就发现站起来湖水只没过我的腰部。
我自上而下地俯视宁作观,迎着他那双罕见产生情绪波动的眼睛,嘲弄地笑了笑。
从我落水到他抓住我不过三个呼吸间,就算是没瞎的太子下来救我都不可能有这么快。
宁作观以为他是谁,花满楼吗?
面前的人突然呼吸急促,绷紧下颌线,抬起眼睫,放开我的手臂匆匆移开视线,半晌没有说话。
等下,这家伙刚刚在看什么?
我忽然觉得不妙。
低头一看,被湖水浸湿的衣裙紧贴着身躯,完完全全勾勒出曲线。
我狼狈地从湖里爬出来,觉得宁作观装瞎是有道理的。
他这双眼睛真是看了太多他不该看的了,就像我听了太多我不该听的。
7
宁作观的报复比我预计得更快。
就在第二天,我进门的瞬间,一道震天响的锣声差点把我送走。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脑门子嗡嗡的,抬头才看见宁作观举着铜锣,好整以暇地看着我。
「原来嫂嫂不聋啊?」
他又用力敲了一下,我吓得一抖,脱口而出:「卧槽!」
宁作观眼里的笑意更深了:「看来也没哑。」
我一声不吭,低头摸索着什么。
宁作观从身后拎出一只小白鼠:「当当!嫂嫂是不是在找这个?」
找你妹啊!
我从角落抽出一把刀来:「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的秘密,我也留不得你了!」
宁作观正色道:「尤听雪,你这么急着灭口,我倒是好奇你在太子那里听到了什么。」
我有气无力地说:「我也想知道你在公主那里看到了什么。」
倒霉蛋果然会互相吸引。
我们对视一眼。
在对方脸上看到同样的苦涩。
? 本内容版权为知乎及版权方所有,侵权必究
最低 0.3 元/天开通会员,查看完整内容


被流放前,我说宁古塔苦寒,夫人往后另觅良人吧。
却听见夫人说:「我寻思内也妹啥苦寒的啊。」
她碰上这样倒霉的亲事,也不气不恼,当真是好脾性。
可谁能告诉我。
这位自小娇养在京城的丞相千金,说话为啥是这样的口音?
1
我当了十年的太子伴读。但太子被废了。
得知此事的时候,我正在饮合卺酒,险些把杯子掉到新娘的衣襟里。
「对不住啊,凌二姑娘,」我慌忙说,「幸好酒已经喝完了。」
凌二姑娘淡淡地将自己的酒杯放到了月牙桌上。
「喝不完咋地,还能退婚不成?」
喜婆发出了一声尖锐爆鸣。
而我心里只想,这姑娘看着温柔,说话倒挺直接啊。
就是怎么……听着不像京城口音。
还没等我回话,她就指指门外哭丧着脸的张管家,爽朗道:
「你管你忙去,正好我困了。」
房内那两个喜婆看着要昏厥了:「夫人,这不合规矩!还未撒帐,龙凤花烛都还没燃尽——」
凌二姑娘弯起眼睛:「没燃尽送你得了呗,这俩老嘴叭叭的,还不爱下班了。」
我实在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
笑完我才茫然地想,太子都废了,我咋还笑得出啊。
明儿该废的不就是我们程家了么。
诶我介口音咋回事儿呢?
2
兴许是那杯花雕酒让我的神识有些混沌。
我这会儿才反应过来凌二姑娘话里的含义。
东宫一倒,我们程家算是完了。
太子和太子妃今晚原本还来喝了喜酒,一直待到散席才离开。
东宫马车行在官道上时被锦衣卫拦住,接了指挥使亲传的圣旨。
随后就被带去皇家别苑,没了音讯。
她碰上这门亲事,也当真是够倒霉的。
哦,忘了说。
我不仅是太子的伴读,还是他的表亲。先皇后是我的姨母。
中宫之位如今已空悬六年,钟粹宫那位贵妃娘娘便也盯了那个位置六年。
她膝下养着二皇子,过去不占嫡也不占长,现如今怕是在王府里笑得要上房揭瓦了。
至于这位二皇子的势力……
我下意识地转头,偷偷瞄了身边人一眼。
凌家庶出的大姑娘,她的长姐,正是二皇子侧妃。
而凌二姑娘与我的婚约是早年就定下的,那时京城人人都称,这亲事门当户对,佳偶天成。
后来大概是见东宫不稳,凌丞相便见风使舵,开始两边下注,求着太妃将大姑娘指给了二皇子。
也不想想这会让自己女儿受多少冷眼,我在心里嘀咕。
凌二姑娘困惑地问:「程公子瞅……看什么呢?」
我这才发觉自己盯着凌二姑娘的时间太长了一些。
张管家看着那两个喜婆走远的背影,拉上门,朝我比了个捂嘴的手势,眼神探询。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凌二姑娘往后一缩,头上的发钗环佩叮当作响:
她喃喃道:「哎哟,这是要灭我的口了?」
张管家险些给她跪下。
她眼睛半睁半闭着,还连连摆手:「莫要行此大礼,没压岁钱给你。」
她这一打岔,我心神上的郁结倒是又散了几分。
「现下怕是整个京城内都已经知晓了。」我敛了笑意对张管家道,「锦衣卫在官道上拦的车驾,又偏挑在我成亲这日宣旨,这是要拿整个程家开刀。去请父亲到书房,我与他商议对策。」
迈过门槛时,我顿了顿,又转了身。
「凌二姑娘若还不想睡,等我回来,这桩亲事也可再商量……」
我定睛一瞧。
龙凤榻上的人发饰拆了一半,额前的点翠还在那儿发亮。
她就这样睡着了。
那便明日再议吧。我心想。
或者等后日回门,再看看凌家的状况也好。
3
只是我实在没有料到,二皇子的党羽连明日都不肯给我留下。
那夜回房时已是寅时,龙凤榻上的凌二姑娘连姿势都未变过,睡得极沉。
我没叫她,尽量轻轻地越过她回到床上去,却还是不当心碰到了她搭在被面上的手指。
她翻了个身,这下被头顶的簪子戳到,哼哼一声醒了。
我僵在那里,只好又说:「对不住啊。」
她大概困得根本没发觉我在旁边,摸索着拔掉了那两根大金簪,往旁边的半空中一放。
金簪当啷两声落到地上。
她呢喃道:「大黄金!」
随后往被子里一团,又睡着了。
许是被她的没心没肺感染了,出了这样大的事,我竟睡得极快。
像是一眨眼后,小厮的声音就在我耳旁响起,慌得连礼数都不顾了:「公子,今日早朝——」
我手都睡麻了,只想赶走他:「我告了假,什么早不早朝的!」
「早朝上弹劾您,说,说……您和太子殿下主持的渭河治水,河堤崩塌淹了皇陵……」
我一个挺身坐了起来。
完了,冲我来的。
4
这动作带着榻上的人也起了身。
府上已经乱成一团,小厮显然是忘了这里是喜房,见状连声告罪。
却听得那道女声略微拔高了些:「起开,说正事!」
小厮一愣。
我也不由得朝身侧看了一眼,心里竟莫名地定了几分。
「锦衣卫的陆指挥使朝府上来了,要带公子上殿去问话。」小厮嗫嚅着说。
我只能强稳住心神,叹道:「去取我的朝服来。」
「哎。」凌二姑娘这时提醒道,「你要不穿那件敬茶的吉服呢?」
她的声音还是很轻快,倒好像这不是什么大事一样。
于是我不假思索地改了口:「就按凌二姑娘说的。」
她立刻说:「啊不不,我就建议建议,要效果不好,可千万别怨我。」
我又笑了。
小厮惊恐地探头进来,大概以为我受不了刺激疯了。
我转身,对着凌二姑娘说:「要是还能回来,一定谢你。」
她缓缓眨了眨眼,也笑起来:「客气啥。」
5
我从没有在太和殿上受到过如此隆重的关注。
本朝官员服制为烟灰色,只用绣线区分品级。
唯有我穿了一身正红,迎着文武百官的注目礼上了殿。
据我爹后来描述,我那时像是只步步生莲的丹顶鹤,走得简直尽态极妍。
但我只记得自己撩了衣袍在殿前跪下,明黄色的奏折便劈头盖脸地砸过来,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东宫德行有亏,不敬先祖,朕昨晚已责令太子思过,无诏不得出。」
我眼神落在那本奏折上,掩饰住了那一丝庆幸。
还称太子,便尚有转圜余地。
「程央。
「你可有辩解?」
我只觉得头脑清明一片。
程家几代清流,在天下文人间都颇有声名。
更何况我入仕后便已自立门户,若非谋逆大罪,不至于牵扯族人。
太子不能倒,旁的什么都是其次。
「陛下,」我垂眼道,「太子殿下确然提醒过,渭河春日里偶有凌汛发生,又靠近龙兴之地,应当再加高岸堤。
是罪臣见石料和人手不足,请漕运使待开春再重修……」
心中倒也叹了一声,却只是咬了牙,深深顿首:「罪臣辜负陛下和太子嘱托,请陛下降罪。」
低头时的余光只看见我爹一把推开身旁的凌丞相,直冲到了御阶之前。
他跪的速度非常快且熟练,瞬间便换上了老泪纵横的模样,开始对着皇帝号哭。
我又觉悲凉,又觉得丢脸得想死,只好把头埋在正红的吉服里,听着陛下安抚了一番程家的劳苦功高。
随后,他喊了一声陆指挥使的名字。
这一声让我浑身的血液都凉了下来。
陆指挥使淡淡地回道:「损害龙脉,按律当……」
我爹啪的一声昏了过去,还直接倒在了陆指挥使身上,硬生生地拦住了那个还未出口的斩字。
「太傅,太傅!」刑部尚书也是太子党,眼疾手快地扑了上去,「陛下,这,这可如何是好啊?您看程主事昨日新婚,太傅又年岁大了——」
「太傅正值壮年。」陆指挥使漠然地说。
「至于程主事。」
那个声音朝我过来了。
「臣以为,入仕后程央已自立门户,该如何惩处倒与国公府无关。只是此事关系东宫,臣请陛下准许由典诏司查清此案。」
「就依陆卿。」
我爹拔地而起:「陛下!」
6
典诏司。
我盯着眼前的蟠龙柱,只浑浑噩噩地想,这柱子一头撞上去,怕是也死不干净啊。
「陛下,」我突然变得什么都敢说了,「臣无可辩驳,只是……臣尚未与凌姑娘完婚,还请陛下赐和离。」
凌丞相急得甚至顾不上出列,音调都变了:「陛下,这简直荒唐,这让凌家该如何自处啊?」
皇帝似是有些倦了,捏着眉心道:「此事容后再议。丞相莫要心急,朕晓得凌家与此事无关。」
他没再理会我爹和她爹,只对陆指挥使挥了挥手。
起身时我才发觉身边已经多了两个佩绣春刀的锦衣卫。
他们不约而同地打量了一眼我身上的吉服。
随后带着几分怜悯,客气道:「程大人请吧。」
我开始思考去诏狱的路上有没有什么方便寻死的地方。
事实是没有。
那幽森甬道里的阴风吹得我不由得浑身一颤,这才发觉自己内衫已经被冷汗浸透了。
走在前面的陆指挥使却像是后背长了眼睛,转过身来了。
他挑唇笑了:「典诏司的手段,程小公子怕是受不住的。」
我盯着他背后那满墙的刑具,不禁后退了一步。
他仍是不急不缓的模样,伸手取了根长鞭:「陛下此番想要的结果,你心里定然也明白,状纸在这儿,自己看着写就是了。」
我气若游丝地回答:「陆大人,我若想攀扯太子,方才在朝上便说了,不必留到您这儿来。」
陆指挥使轻笑一声:「倒是个有气性的,可惜了。」
我感到自己彻底地死了。
可他竟将那根长鞭放了回去。
「既然程小公子铁了心要担这罪责,这几日便好生休养着吧。」他离开时悠悠地说,「下辈子记得找个寻常人家投胎去。」
7
四下无人时,我靠在微凉的石墙上,只觉得荒唐得无以复加。
锦衣卫指挥使陆铮,能止小儿夜啼的活阎王。
有朝一日,我竟能得了他的同情。
想来我六岁进东宫陪太子读书,十三岁秋闱中第,十六岁中二甲进士,自认半生从不曾懈怠,如今却落到这步田地,倒确实是值得同情一下的。
渭河大堤的每一寸土,都是我日夜看着垒成的。
皇陵附近的水系不过是支流,哪怕当真有溃口,也不至于淹到陵寝。
如今天子赐罪,要断的是程家的骨,折的是太子的翼。
置身局外的人哪怕知道不公,最终也只化作一声叹息。
可我却是回不去,也谢不了她了。
我望着窗外的阑珊月色,怔忡之时,听见了门边的轻响。
思绪飘忽间看到的人影,此刻真真切切地到了眼前。
凌二姑娘。
她肩上扛了一个大包裹,像是察觉不到重量一样,轻轻地进了门。
我只觉得心绪翻涌,一时间愣在了原地。
昨日婚服上的金红纹饰如今成了玄铁镣铐,倒叫我有些不敢起身去迎了。
她未施粉黛,裹在斗篷里,只露出耳垂边的两缕碎发。
被暖黄的烛火照着,好看得惊天动地。
对视片刻后,她先开口了:
「不好意思啊。」
我晓得她想说什么,摇了摇头,失笑:「是我对不住凌二姑娘。
「今日在朝会上我提了与凌家和离,陛下未允,怕是只能写休书了。」
凌二姑娘说:「昂?」
8
她哦了一声,反应过来了:「不是。我刚听陆指挥使说,你用不着棉被和伤药。他叫我不如给你带些酒菜。可我没顾得上带吃的来。」
她懊恼道:「早知道不去偷二殿下的令牌了,害我费劲扒拉爬那墙,还摔个跟头。」
她又问:「你有啥爱吃的?陆指挥使准我明天也来。」
我有些不可置信道:「你……」
她把被子抖开后转头道:「嗯呐?」
我定睛一看,那被子里简直什么都有,笔墨纸砚齐全,药粉,纱布,甚至还有盒人参。
我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来表达感谢了。
她爽朗地摆摆手:「啥也不用说,大恩不言谢,我都知道的。」
她又把我弄笑了。
天爷啊,我边笑边想,程央,你过两天就要没命了,怎么笑得出的?
她接着说:「这陆指挥使人还挺好,看来外头那些传言也不可信……」
她一回头,看着阴影里走出来的人道:「哎哟,陆大人,来真巧,正夸你呢。」
陆铮也弯了弯嘴角:「多谢。宵禁了,在下送夫人回府。明天夫人记得早些来。」
我从没见过这阎王如此好声好气地对人说话。
而凌二姑娘倒是理所当然地接受了,一撑地,也不叫人扶,就利落地站了起来。
她出门前转头对我挥了挥手,腕上的玉镯在烛火下晃得我眼睛酸涩。
待她走后,我犹豫片刻,还是研了墨,一字一画地落笔,写了她的名字。
我曾在合婚庚帖上见过,她叫凌成舒。
三堂会审前,我将那封休书给了她,只道:「收着吧,往后若还有什么……凌姑娘靠这个至少能脱身。」
她没推辞,说了声多谢,眼睛却盯着别处,不敢再看过来了。
我看着她的神色,告诉她,往后许愿,找我就好。
要是谁惹你了,我半夜去吓他。
我显然不如她幽默。
因为这句话不仅没让她笑出来,还导致她落下了泪。
她最终说:「你这么有本事,以后去财神殿吧。打钱的时候多给我留点。」
我说好。
9
直到接旨前,我都在思考,要是天庭和地府当真抢着要我,我到底该去哪家呢。
等到那太监宣完了旨,我才恍恍惚惚地想,看来他们两家都得再等些时日了。
因为我只被判了流放。
但问题在于,是去宁古塔。
朝野皆知,要是嫌弄死一个人还不够解恨,除了典诏司之外,另一个选择便是宁古塔。
二者都能叫人生不如死。
两年前骠骑将军吃了败仗,便在流放的前一夜抛下一家老小,自裁了。
绝望之下,我抬眸看向了陆指挥使腰间的刀。
他却一把按住我的肩膀,低声道:「太子为了保你,自请废黜,出了别苑后,在御书房跪了三日。」
我更绝望了。
萧晗熠,你还真是有良心,可你什么时候能长点脑子?
陆指挥使接着说:「陛下没见,却也没废了他。最终二皇子也去求了情。
「他替你选了岭南,但陛下被贵妃吹了点枕头风,改成了北边。」
可不是么,二皇子要留贤名,自然只能让贵妃做这恶人了。
又听那太监抑扬顿挫道:「陛下宽仁,特许公子留到年后再去,程公子还不谢恩。」
我恨得咬牙,还偏偏得做出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接了旨。
帝王心术,天子之道,玩到头来不过是疑心猜忌。
却要做臣子的赔上身家性命。
活了十九年,到头来竟只是为了做枚棋子,上位者随手一掷,便是粉身碎骨。
可哪怕不甘心,又能如何呢。
10
第二日,凌姑娘没再来。
第三日,也还是没来。
到了第十日,我晓得自己不该再盼了,却还是有些忍不住。
所以等门口有响动传来时,我立刻就起了身。
可进来的却不是她。
陆指挥使穿着骑装,没带随从,抬脚轻轻一踢,便开了门。
大概是看见了我来不及掩饰的失望,他眼里有些嘲讽。
「程小公子,该动身了。
「我去锦州办事,与你们同路。」
他的神色很冷淡,却让我一下子乱了心神:「我们?」
他半点回应都不给,只押着我出了门。
院里有一个人。
她梳着辫子,头发用丝带束起,披着一件天青色斗篷,听见动静便转过了身。
我脑中一片乱麻,只愣在原地,看着她一步步走来,笑得明媚。
等她到了身前时,我垂眼道:「凌姑娘,不值当的。
「宁古塔苦寒,姑娘与在下已无婚约,往后还是另觅良人吧。」
她只眨了眨眼睛:
「我寻思着……那也没啥苦寒的啊。」
我茫然地抬起了头。
她边走边接着说:「真没蒙你,到了你就知道,夺好的地方,以后人家上赶着来玩儿呢。
「你要嫌冷,冬天把暖气……哦,把炕烧热些,不出门就行了。」
我听着她碎碎地念叨着,连自己是怎么走出院门的都忘了。
11
再回过神来时,眼前竟是程府的匾额。
禁军还围着院墙,朱红的门开了半道,露出里面乌泱泱的一群人来。
陆指挥使骑在马上,不让队伍停,却收了收缰绳。
于是我什么都没说,只回头望着门里,直到那块牌匾成了看不清轮廓的黑点。
身边有人拍了拍我紧绷的后背,我转头,只见她理了理额发,把辫子顺到了肩上。
「你爹叫我跟你说,」她把声音压得极低,「左右太子是没指望了,你先去打个前阵,说不准再过半年,他们也得来。」
……我就说那老头方才怎么一点不哭,眼里还有点殷切期待呢。
「你娘说她对不住你。」
我心下一颤。
「她说早知道当年她去嫁皇帝了,她命硬克夫,保不准能把皇帝克死,如今也没这一遭了。」
我:……
凌姑娘赞叹道:「好志气啊。」
我只觉得无比的疲惫:「是……挺有志气。」
等出了外城门后,这疲惫便从精神上扩散到了身体上,连耳边的声音也渐渐轻了。
定睛一看,才发现凌姑娘额前也有了汗。
京城实在太大,从程府到城郊,我们已足足走了三个时辰。
而眼前已经看不见楼宇,只余下驿道和绵延的荒野了。
我忍不住说:「要不你……还是回去吧,请陆指挥使给你找个车……」
凌姑娘:「我看你像个车。」
12
我:「啊?」
凌成舒气得笑了一声:「还找个车。程央,你当我陪你搁这儿遛弯呐?」
我说:「可这样走下去,你当真遭不住的。凌姑娘,多少人到不了宁古塔就死在半道上,你若是伤了身体,我实在对不住你……」
她也确实是累了,气喘吁吁道:「哎,你别搁那儿瞎想了,是我,我原本就,只能来。」
她到底是要我搁这儿还是搁那儿啊。
她停了片刻,才接着说:「丞相对外宣称……我一片痴心,要跟你同生共死,让皇帝给了道圣旨。
「皇帝那脑子还真砢碜,我连你手都没碰过,这话他也信呐。
「我都还不知道这事,结果那时二皇子碰巧听着了,回家跟我姐说,给我姐吓得,当晚就逼着他跪御书房外头去了。」
我惊呆了。
天底下竟有这样当爹的,拿孩子婚事押注不说,还要逼死自己的亲女儿。
她到底是如何能长得这么好,还能成天乐呵的?
她没有半点介怀和伤神的样子,走得却越来越慢了,最终停下来扶着腰,痛苦地摆了摆手。
「走六小时了我去,搁以前我这会儿都出西站了,现在连怀柔都没到啊……」
我没太听清她在嘟囔什么,只觉得她大概心里还是有些难过的。
可我最终说出来的竟然只是:「你要是想碰……呃,随便碰。」
她有些懵:「啊。」
她:「啊——」
然后她笑了,伸手捏了捏我的脸:「你心眼咋这么实呢。我太喜欢了。」
我感到脸轰的一下开始发烫了:「你……喜欢啊。」
她嗯了一声。
随后缓缓地站住了,温热的气息扑在我耳侧:「借我……扒拉会儿,有点,点,太累了……」
13
陆指挥使和两个锦衣卫骑着马,还有一人在前头驾着马车,这会儿见我们渐渐落得远了,都勒了缰绳,转头看过来了。
两旁的衙役见状,神色一变,扬手便挥了鞭,呵斥道:「还当自己是少爷小姐呢?快些!」
我一慌神,见那鞭子带着劲风,下意识就将身边人推远了些。
力道好像有点大,推得她哎哟一声,摔了一跟头。
后背却是猛地绷紧,随之而来的便是炸裂开的剧痛。
又是一声哨音破空,我被按着肩,躲不过,只咬牙忍着。
可过了半晌,耳边却是那衙役的尖叫。
抬眼看去,那人竟坐在地上,神情痛苦地捂着档。
而凌姑娘从地上站了起来,拍拍土,清脆而短促地说:
「咋滴,你那玩意儿这么弱不禁风?」
她说完才又喘了两下,朝我看过来了。
另一个衙役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伸手便要去抓她。
她气喘吁吁却仍旧灵巧地闪身躲了:「嘿,还合伙欺负人呢。」
那人一个踉跄,差点也摔一跤,惊怒之下一把从地上抓起那鞭子——
却发觉另一头在我手里。
地上他那同伴还在哀号,嚎得他气急败坏起来,使了狠劲,厉声道:「混账东西,敢给你爷爷造反了!」
我原想着任他怎么拽都不放手,可后背方才挨的那一下这会儿估计已经青了,使起劲来疼得要命。
此时见他越来越用蛮力,心下一动,手上轻轻一放。
那衙役倒退三步。
噼里啪啦地就倒了下去。
? 本内容版权为知乎及版权方所有,侵权必究
最低 0.3 元/天开通会员,查看完整内容


听闻性子乖戾的顾氏掌权人养了只忠心耿耿的狗。
不仅能抓叛徒,挡子弹,就连以身试毒也不在话下。
众人皆好奇什么样的走狗能做到这个地步。
我吐着白沫从狗窝冒出头,抬起爪子骂骂咧咧嗷了一嗓子:
【天杀的,谁往顾廷川的海鲜粥里撒砒霜了,不知道有狗会偷吃吗?】
1
我是顾廷川养了三年的狗。
遭过绑票,挨过枪子,唯独没想过我的狗生会折在一碗粥里。
在见到顾廷川时,我吐着白沫嚎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要死了!我要死了!
【我的心我的肝,我的口腔跟膀胱,都不干净了呜呜呜——
【天杀的王妈,下药就下药,就不能告我一声吗?不知道我是条馋狗吗……】
「闭嘴,蠢货。」
顾廷川皱着眉头,金丝镜框下的双眼黑沉沉的。
我不可置信地仰起头:【青天大老爷啊,瞧瞧他这无情的嘴脸,竟然这么对自己的救命恩狗!】
他嘴角含着笑,蹲下身来。
声音阴恻恻的:「海鲜粥好吃吗?」
我瞬间不嚎了。
他修长的手指在我脖子上流连:「看来我上回的警告你都当耳旁风了,你说——
「是要敲碎这一口狗牙,还是该拔了这条舌头?」
我又惊又怕。
上回偷吃了两只大波龙,就被顾廷川遛了 20 公里。
这个喜怒无常的疯子,不会真让我舌头走在我前头吧?
我迅速捂住嘴,瞪着眼涕泪直下。
他冷嗤一声:「蠢狗。」
收回手时,我的脖子却坠上了块小巧的玉牌。
「放心,死不了。
「你若自个想死,我也不救了,正好还能送你一程。」
药水缓缓输进体内,腹中绞痛减轻,我这才有了两分活着的实感。
男人神色冰冷,语气梆硬,怀里倒是出奇地温暖。
我讨好地舔了舔他的手心,放心地将狗头摊在他腿上。
两眼一闭,昏睡过去。
2
我被顾廷川从山林里捡回家时,眼都还不会睁。
身子骨弱,体格又太小,医生断言活不了多久。
可顾廷川不信邪。
他揪着我的后脖颈,又戳戳我的肚皮。
然后伸手将我举出窗外。
「大壮。」
他轻飘飘放了个狠话,也不管我听不听得懂:「敢死就把你扔下去。」
风吹屁屁凉,我冷不丁打了个寒战,连忙抱住他的手指。
顾廷川却笑了。
「不想死?
「听话的乖狗就能长命百岁。」
有奶就是娘。
在我眼里,睁眼第一个见到的顾廷川就是我亲娘。
别说叫「大壮」,叫「大便」我也能屁颠屁颠奔过去等饭。
我可缠他,连睡觉也得窝在他的身边。
后来我才知道,顾廷川捡到我那天,他爹死了。
车祸。车上还坐着他的情人和孩子,无一生还。
顾廷川抱着我继续顺毛,语气愉悦:
「真感人。
「这下他们一家可以好好团聚了。
「大壮,你说背叛我的人,我还对他这么好,是不是亏了?」
我配合地呜两声,顾廷川笑了。
「还是你乖。
「放心,只要大壮听话,我不会亏待你的。」
3
事实证明,男人天生就会画饼。
特别是长得帅的,饼也更诱人一些。
他说我会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狗。
可没说这福气得拴在我的脑袋上。
起初只是绑匪抓了我找顾廷川要赎金。
我想了想五百万能吃多少顿大棒骨子,就没舍得。
怒跑两座城才回到家。
后来是顾廷川的仇家寻仇。
有刀有枪的,我吓得直往顾廷川胯下钻。
结果他一个卧倒,我直接被踹飞。
眼睁睁看着那颗子弹擦着我头顶飞过,两个月了,那地方是寸草不生。
好不容易过几天安生日子,顾廷川又爱上了荒野求生。
不带导游不带保镖,偏生带上了我。
结果一人一狗饿了三天,顾廷川还倒霉悲催地摔进大土坑。
我站在坑边幸灾乐祸地笑了半小时,然后笑够准备跑路时,被他伸手拽了下来。
在坑里骂了顾廷川一天一夜,才等到闻声寻来的顾氏保镖。
他倒没事,但我因为吃了太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加上嚎了太久,拉了三天,哑了一周。
我没敢再跟着顾廷川出门。
可谁知道在家也有人要我狗命。
我想了又想,实在想不出我这么可爱的狗子,为何命运如此多舛。
直到我看到顾廷川,突然一个茅塞顿开。
还能为什么?
这不纯纯都是顾廷川克的!
他是没亏待,他这是想让我直接狗带啊。
睡醒就收拾东西跑路,昏睡前我是这样想的。
4
结果一睁眼,满汉全席就水灵灵地摆在我面前。
顾廷川支着脑袋,笑得如沐春风。
「吃吧大壮,都是你爱吃的。」
我立马闭上眼。
起猛了,竟然看到活阎王在给我切和牛。
他声音淡淡的,从耳朵飘进来。
「三个数,给我睁开。」
我心惊胆战地看过去,顾廷川嘴角噙着核善的笑,将切好的牛排放到我面前。
然后我吃一份,他切一份。
抬头的空当,我有些看呆了。
顾廷川属实有一副迷惑人心的好皮囊。修长的五指握着刀叉,垂首低眉时多了一分罕见的温柔。
这种赏心悦目的美丽配合着食物的香气,让他的魅力瞬间升到了顶峰。
我忍不住把狗头塞进他的手掌下,身体几乎扭成麻花。
【好香,好帅,我好爱!】
顾廷川好心情地给我顺毛:「吃饱了?
「带你去看点好东西。」
翻新的豪华二层狗窝,进口高级牛皮沙发,金丝楠木制成的桌椅上,摆着一排我心心念念的牛棒骨。
我不可置信地抬头,顾廷川肯定地颔首。
一只虚弱的小狗瞬间生龙活虎。
牛皮沙发爪感好,楠木桌腿啃着也得劲,我躺在一堆牛棒骨之中,觉得狗生如此圆满。
「蠢货、蠢货。」
一只蓝毛鹦鹉突然飞下来啄我的头,嫉妒之心溢于言表。
【别逼我在这么幸福的时刻扇你嗷。】
它语调高昂:「大壮、蠢货。」
嘿我这暴脾气。
狗毛鸟羽翻飞,一地狼藉。
「你们……在干什么?」
我下意识夹紧尾巴,那只死鸟竟学会挺着光秃秃的屁股找顾廷川告状!
可下一刻它就被无情地丢进了笼子里。
活该!我偷笑。
然后看着满地狗毛我笑不出来了。
瞬间想起曾经被剃毛支配的恐惧。
「过来——」
我耳朵耷拉下来,两股战战。
「给你梳毛。」
我表情一变,昂首挺胸地上前,路过鸟笼前给了它轻蔑又得意的一眼。
蠢鸟,是老爷子托孤的 18 万紫蓝金刚又如何,本大壮的地位不可撼动!
【顾廷川!】我甩着舌头冲过去,【老子要做你一辈子的舔狗!】
5
被糖衣炮弹哄得晕乎乎的我早将跑路抛到脑后。
每天拆家逗鸟,顺便巡视领地。
直到这天,五花大绑的王妈和一个眼生的男人被丢进地下室。
看到我和顾廷川,王妈显然十分破防。
「贱人,怎么死的不是你!果真是祸害遗千年,我真该早点动手……」
我支着耳朵听了会,总算拼凑出大致的剧情。
这个王妈竟然是顾廷川他爹小情人的娘,隐姓埋名蛰伏三年,就是为了给她为爱做三的女儿报仇。
顾廷川可太知道如何戳人心窝子了。
他漫不经心地把玩着一把闪着寒光的蝴蝶刀,心不在焉地启唇:
「想让她儿子代替我?可惜人太蠢,连场意外都整不明白。
「你说,你女儿知道自己坐的是她为我准备的车子时,该多激动呢?」
「啊!啊!你去死,去死!」
「还有你,」她目露凶光,面目狰狞地瞪我,「该死的蠢狗,我早该一把药毒死你,也不会现在让你现在坏了我的好事!」
我有些难过。
平时顾廷川严格限制我的饮食,王妈则会偷偷给我塞些好吃的。
她笑着说我是世界上最可爱的乖狗狗,没想到全都是假的。
王妈还想继续骂,可下一秒只剩瘆人的惨叫。
顾廷川手中的蝴蝶刀竟飞射进她的嘴里,混着血水掉在地上的,隐约可见半截血肉模糊的舌头。
「既然不会说话,那便不用说了。」
顾廷川笑眯眯地,转头看向一旁抖如筛糠的男人:「你呢?」
他循序渐进地离间,带着一丝蛊惑人心的诱哄:「你家主子既能推你出来背锅,又怎么会养虎为患留下其他知情人?
「说出你背后的人,我可以答应不追究你的家人……」
男人冷汗津津,浑浊的眼里浮起一丝挣扎。
可最后却不知看到什么,瞳孔猛地一缩。鱼死网破般飞扑向前,捡起沾满血迹的蝴蝶刀,直直捅进自己的心口。
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地下室的门不知何时被风吹开了一条缝。
我立马殷勤地跑去关上。
6
顾廷川在书房见客。
听说来人是他旧时的好友周牧,因为身子不好,常年在国外养病。
近些日子刚回国。他虽是周家的私生子,本事却不小。
逃走多日的王妈还是他派人捉住送来的。
借着捡球的由头,我偷偷溜进去看了三次。
皮肤很白。
身板单薄。
长得挺帅。
像是谦和如玉的白面小书生。
与顾廷川有着冲击力的俊美不同,他是另一种温润又柔和的好看。
我瞅着他,他盯着顾廷川。
「阿川,咳咳……咳……人可招了?」
「没有,」顾廷川倒了杯茶推过去,「那两人嘴倒是紧。
「这次算我欠你一个人情,城西的那块地便送你作进周家的敲门砖。」
周牧摩挲着杯沿,蒸腾的热气一瞬间模糊了他眼中的情绪。
「好啊,」他笑笑,「那还是我赚了呢。
「对了,怎么没看到小强?」
我心下一动。
很多人都知道顾老爷子临终前将爱鸟托付给顾廷川,可鲜少人知道他给那傻鸟取的什么名。
看来这个周牧,跟顾廷川关系确实不一般。
我蹑着脚准备退出去,就被一道视线锁定。
「阿川,这是……大壮?长得还真精神呢。」
他伸出手想来摸我,我刚把头抻过去,就听见顾廷川说:
「大壮性子野,小心伤了你。
「时候也不早了,我让人送你回去。」
周牧笑容有些勉强:「咳咳……好。」
我不赞同地扭头看他。
当面说我坏话也就算了,怎么还把客人往外赶?难怪没朋友。
瞧这玉面小菩萨似的美男子,他心里该有多难受啊。
趁着顾廷川不在,我正想安慰安慰他。
却没想到他拄着拐站起身来,眼神直勾勾落在我胸前。
「没想到阿川还真舍得……有市无价的开光玉牌竟然给了一条狗。」
我还没品出不对,就见他收起笑弯下腰,眼神轻蔑又不善,偏生语气依旧轻柔和缓:
「便宜你这小畜生了。那么大的药量怎么没毒死你呢?」
我直呼好家伙!
年纪不大,竟还有两副面孔。
白瞎了这张脸,原来是颗黑芝麻馅的白汤圆!
我冲上去,一口咬在他完好的右腿上。
7
动静太大,顾廷川又返了回来。
「大壮,松口!」
【就不松,让他嘴贱!】
「没事的阿川,它应该是在跟我玩呢。」
周牧跌坐在地,脸色苍白却依旧温柔地笑着替我开脱:「不疼的。」
不疼?
我来了劲,那就看看咱俩谁嘴更硬!
「大壮。」
顾廷川捏了捏眉心,低沉的嗓音带着显而易见的威胁:「三、二——」
我条件反射地松了嘴。
他扶起周牧:「我先送你去医院。」
「抱歉,城西的度假村后期费用由顾氏出资。」
走两步又回过身来警告我,语气沉沉:
「去阁楼面壁思过,没我的允许不许出来。」
我气得跳脚。
特别是在看到周牧嘴角隐秘又得意的笑时,怒火腾地烧上天灵盖。
我大嘴一张,直接叼走他的手杖。
离开前还撞了下顾廷川。
将阁楼拆成叙利亚风后犹不解恨,我开始拿手杖磨牙泄愤。
那只蓝毛鸟也不知什么时候被放了出来,挺着胸贱兮兮地笑。
「坏狗,咬人。
「活该,活该!」
咔嚓一声,手杖断成了两半。
从里面掉出一个指甲盖大小的东西,还闪着微弱的红光。
我咬牙切齿地嚼巴两下,吞了。
但没完全吞下去。
卡嗓子里头了。
我环顾四周,正好看到角落被刘管家收走的,周牧从国外带来的红酒。
咬开木塞子急忙灌了两口,才终于顺上气。
然后小强歪着头看我,我歪着头看酒瓶。
突然就发现了新大陆!
……
一片狼藉的阁楼,我醉醺醺地倒在地板上,空酒瓶滚落一旁。
蓝鸟正梳着羽翼,突然瞳孔一缩,炸毛飞起大叫:
「大壮!掉毛!
「大壮!掉毛!」
我挠挠耳朵,翻了个身继续睡。
因此没有看到,破碎的镜子里隐约照出一道人影,海藻般的发丝铺散在光裸起伏的脊背。
不着寸缕。
一闪即逝。
8
一觉醒来,我还躺在阁楼里。
门没关紧,吹了一宿冷风的我光荣地落了枕。
灰溜溜回到窝里,结果发现藏在澳洲绵羊小毯子下的两根大棒骨不见了!
我骂骂咧咧地下楼,又夹着尾巴往回走。
顾廷川好像背后长了眼睛:「过来。」
过去就过去!
可一到跟前我就怂了。
不就是咬了人一口,我都打疫苗了。
干嘛好端端的又玩上蝴蝶刀了,多危险呀!
他看着强挤进怀里的狗头,险些被气笑。
「昨天不是很有志气?
「咬人、撞我、拆家,哦对,还偷酒喝——
「我看看,这酒都消化到哪了。」
他手中的蝴蝶刀顺着我的肚子向下比画,我抖着腿一个劲地赔笑。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狗,我假装听不懂,笑得真诚又无辜。
顾廷川叹了口气,收回刀。
「算了,这也不全怪你。」
我一口气刚松了半口,就见他朝一旁扬了下脖子,嘴角噙着恶趣味的笑:
「给它做全套的检查,尤其是肠胃,别多了什么脏东西。」
旁边的家庭医生笑得比我还谄媚,忙不迭地点头,扯着我的前腿就往外拖。
不敢惹顾廷川,我还怕了你这死胖子了?
我扭头就是一口。
牙齿与硬物碰撞的声响让我脑袋一阵嗡鸣。
【我淦!有种把铁皮手套脱了来抓我啊!
【顾廷川,救命!
【不救是吧!别逼我跪下来求你!】
……
我一个甩脖挣脱出来后,拼命往顾廷川怀里钻,抻着脖子让他摸。
结果他脸色突然就拉了下来,莫名其妙地说了句:
「你还真是谁都不挑。」
然后从我爪缝里拔出他抽丝的裤脚。
「就抽个血剃个毛开个刀的小事,很快的。
「我晕血,就不陪你去了。」
【我晕你&*&%**,你个##*#&……!】
「哦对了。」他迎着我期待的眼神,颇为烦恼地补充:
「那两根大棒骨没了,毕竟心野了就容易被偷家,你说是吧?」
9
做了顾廷川三年的狗,我早该醒悟的。
他就是个喜怒无常的阴险小人。
我颤着腿趴回老窝,从脑子角落扒拉回我的出逃计划。
得走,这家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
? 本内容版权为知乎及版权方所有,侵权必究
最低 0.3 元/天开通会员,查看完整内容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历史人文 最新文章
怎么看待传统中国英雄叙事困境:高大全伟光
为什么被网友批倒的甘地在教科书里还是个正
玄幻小说最大缺点在哪?
为什么仅经历明清两朝,云南就恢复成了汉地
有什么震惊了你的名言?
最近有点无聊,哪部连续熬夜看完的白月光故
历史上有哪些著名的歪打正着的事件?
你们看过最野的野史是什么?
古代庶女的一生是怎样的?
陈寅恪什么水平?
上一篇文章      下一篇文章      查看所有文章
加:2025-01-27 21:50:07  更:2025-01-27 22:12:51 
 
古典名著 名著精选 外国名著 儿童童话 武侠小说 名人传记 学习励志 诗词散文 经典故事 其它杂谈
小说文学 恐怖推理 感情生活 瓶邪 原创小说 小说 故事 鬼故事 微小说 文学 耽美 师生 内向 成功 潇湘溪苑
旧巷笙歌 花千骨 剑来 万相之王 深空彼岸 浅浅寂寞 yy小说吧 穿越小说 校园小说 武侠小说 言情小说 玄幻小说 经典语录 三国演义 西游记 红楼梦 水浒传 古诗 易经 后宫 鼠猫 美文 坏蛋 对联 读后感 文字吧 武动乾坤 遮天 凡人修仙传 吞噬星空 盗墓笔记 斗破苍穹 绝世唐门 龙王传说 诛仙 庶女有毒 哈利波特 雪中悍刀行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极品家丁 龙族 玄界之门 莽荒纪 全职高手 心理罪 校花的贴身高手 美人为馅 三体 我欲封天 少年王
旧巷笙歌 花千骨 剑来 万相之王 深空彼岸 天阿降临 重生唐三 最强狂兵 邻家天使大人把我变成废人这事 顶级弃少 大奉打更人 剑道第一仙 一剑独尊 剑仙在此 渡劫之王 第九特区 不败战神 星门 圣墟
  网站联系: qq:121756557 email:121756557@qq.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