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人文] 有没有让人看完惊呼好看的家庭相关的小说，刚升级成了尊贵的盐选会员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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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让人看完惊呼好看的家庭相关的小说，刚升级成了尊贵的盐选会员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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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
家庭
有没有让人看完惊呼好看的家庭相关的小说，刚升级成了尊贵的盐选会员嘿嘿？

我最倒霉的一年，来了个云游道士。
他给我爹出主意，让我拜个保家仙压一压，兴许能活过十岁。
我爹是个粗人，在乱世凭枪杆子发家。
他把副官叫到面前算了一笔账，「一只保家仙活十岁，两只活二十岁，二十只能活两百岁，是也不是？」
副官掰着指头数，「大帅，您算得很对。」
我爹一发狠，把十里八乡的猪牛羊都收了当供品。
「老子的姑娘要活一万岁！」
那一年，我爹骑着猪和我一起进了老山林，拜下保家仙十一位。
他大怒，「奶奶的，就算是十二生肖都还差一位。」
后面他不知道从哪里买来一个道童，凑了第十二个。
1
我叫陆安安，是我爹的独女。
我爹有十三房姨太太，但没个正室。
我娘死得早，没等到我爹起势。
我本来也是早死的命。
体弱多病不说，运道还差。
好几次都险些去了。
在我六岁那年，已经倒霉到了喝水都要呛死的程度。
我爹便命人张贴告示，让有能耐的都来试一试。
那一年骗子枪毙了不少，终于来了一个有道行的道士。
道士没要钱，只给了方法。
「去深山老林中拜一个保家仙，应该可以活过十岁这个坎。」
老道说完，用完斋饭便走了。
只留下我爹一人合计。
我爹早年是集市上杀猪的，脑袋里没有墨水，但算账会算。
他把副官叫来，印证了一番一一得一、一二得二的道理，便打定主意，「你带人去附近十里八乡，把猪牛羊按市价买了，到时候都赶去供了。」
副官为难道：「大帅，用钱多麻烦啊，我带人带枪，全都给您擒来。」
我爹瞪他一眼，「这些因果算到我家姑娘身上，你负责？！」
副官讪讪一笑，带人带钱出了发，回来时领了几个村民一起赶着，牛羊成群，好不热闹。
瞅着东西到了，我爹便找算命的批了个吉时，没骑马，没开车，带着我骑猪进了老山林。
开头就是一句，「今天我陆大有带女儿陆安安来拜保家仙，牲畜备得足够，有能耐的都来！」
他挥挥手，手下人把一排香烛点燃，味道浓得都呛鼻子。
庙里的菩萨一个月都不见有这么多香火。
再把猪啊、牛啊、羊啊，全都赶到一起。
不一会儿，林子都响动起来，这些牲畜似是感觉到危险，不安地叫唤。
要不是我爹带的人多，还不一定看得住。
我和我爹是站在最前面的。
看得最清楚，当头来的是一只黄皮子。
它眼珠滴溜溜地转，看得我有些害怕。
其后又来一条柳叶蛇，也是远远地吊在树梢，未曾靠近。
在之后，刺猬、红狐、灰鼠……接二连三地到了。
最后甚至来了一只老虎。
老虎首先过来了，我缩到我爹身后。
我爹推着我，「安安，去，给虎爷敬上一炷香。」
2
虎爷是一只东北虎，看起来比我还高，一双眸子盯着我，不怒自威。
我害怕得不敢向前。
我爹安抚道：「爹在后面，别怕。」
我一步带两步，微微颤着拿起了香，点燃后来到老虎跟前。
见我呆着，我爹在身后提醒道：「安安，说话！」
我把香举过头顶，颤声道：「虎……虎爷，您吉祥。」
按坊间来说，拜保家仙有一套规矩，副官去了解过。
但我爹说这都是扯淡。
他认为这年头兵荒马乱，要讲实际。
「没有钱粮票子谁跟着你干？安安你别听那些巫婆胡咧咧，你就照爹的话来说。」
老林内，我接着说：「虎爷，您留个名字给我，我屋子里设您的位，五天一小供、十天一大供，香烛不停，牲畜常有……逢年过节我给您备礼，每年寿诞我给您办寿，您别让我死喽。」
这一下，远处的野仙们彻底忍不住了，全都靠近。
老虎瞥它们一眼，把爪子搭在我头上。
我爹紧张得直冒冷汗。
我也紧张。
但老虎只是轻轻摸了我的头。
它转身时，我手上的香一下子燃完了。
我爹松了一口气，喊道：「虎爷，带两只肥羊走！」
老虎反身窜入羊群，叼了一个羊羔子。
大头兵们让开一条路，它顺着路遁入林子。
此时，我听到一阵风声。
「小娃，我姓风，行三，牌上立风三爷就行。」
许是想不过，它又回过头叼起黄皮子，「你这实力就别掺和了，让你家太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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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去世后一周，债主就拿着欠条上门收房。
八岁的我，无处可去，只能赖在家中不走。
债主说我不还钱她就没钱吃饭了，她也不走。
我俩僵持不下时，书包里爸爸的手机不断响起。
是班级群里家委会子涵妈妈催我买冬季校服。
债主没好气抢过手机给群里发送了一条语音：
「别打扰姐姐办事！校服不是自愿购买吗？你催魂啊！」
结果，我因没校服被罚站，讨债人却替我出头。
我告诉她，不要管闲事。
奶奶和我说过，穷人为穷人出头，就是鸡蛋碰石头。
她却告诉我：「我来讨债的，不装穷你怎么会还？谁知道你是真穷！」
1
爸爸酗酒去世后，只留下了这间十几平的老屋还有一台手机。
本来以为再也不用挨打，能和奶奶好好过日子。
还没开心几天，房子就要收走了。
「一件破校服至于在群里一直艾特吗！」
女人骂完子涵妈妈后就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翻爸爸的手机通讯录。
她想联系我爸的亲人把我接走。
里面只有几个联系人。
我姑，我婶，我叔。
女人不厌其烦地重复拨打，那边就一直挂断。
我低声道：「阿姨别打了，他们不会管我的。」
她掀了掀眼皮：「阿姨？我才二十几岁，你管我叫阿姨？」
见女人也不是很凶，我朝她深深鞠躬赔礼道：
「姐姐，请让我住在这里吧。」
姐姐打量着我，点燃了一支烟，混合着她身上浓烈的香水味有些呛人。
她踱步在屋子里徘徊，犹豫片刻后，给房屋中介打去了电话。
他们约好晚点过来给房子拍照挂出去。
挂完电话后，她朝我开口道：
「你爸欠我五万，这个房子我要卖掉，你收拾东西走吧。」
我摇摇头，不敢抬头看她。
她哼笑道：「你这房子又小又破，如果卖不到五万，我就把你卖了，你现在走还来得及。」
还有这好事？我连忙答应：「也行。」
姐姐转头一字一顿道：「我说我把你卖了，听懂了没？」
我点点头：
「姐姐，能带上我奶奶吗？如果有人花五万买我，家里肯定不缺吃喝。」
她深吸一口气，呼出长长的鼻息。
「你奶奶呢？」
我低头看着脚尖。
「在医院，她每个月的低保钱，给自己看病都不够，也还不了你。」
她耸耸肩：「那你还挺惨的，不过你们这些人我见多了。」
见她没再赶我走，我就坐在了一旁做作业。
一个小时后，中介上门了。
如姐姐所料，这种在小巷里的房子，不好卖。
送走中介后，我放下笔开口道：「姐姐，要不等卖出去我再走？到时候我绝对不赖着。」
姐姐坐在我旁边叹了一口气。
「小孩，不是姐逼你，只是我身上连个饭钱都没有了。」
姐姐说，她叫江离，打工几年后存了五万。
见同乡给爱打牌的人放贷挣了不少钱。
她也打算用这五万挣一笔回家过年。
结果来到我们城市第一单生意就遇到了我爸。
还没到一个月还款期限，我爸就走了。
听到她肚子饿，我迅速做了份西红柿炒鸡蛋。
见她吃得起劲，我趁机道：「房子卖掉前，我不会让你饿肚子，行吗？」
姐姐吞下最后一口饭开口道：「你哪来的钱买菜？」
「捡废品。」
「你不是要上学？废品能捡几个钱？我每顿要有肉，你养得起吗？」
2
爸爸在的时候，我捡瓶子废纸皮只能买个几块钱。
爸爸不回家时，我买个土豆炒土豆丝能和奶奶吃两顿。
但是爸爸每次输钱回来就会嚷嚷着要吃肉，要喝白酒。
我没有，他就会打我。
为了不让奶奶担心，晚上我会偷偷跑去附近工地偷钢筋。
所以，养一个不喝酒的姐姐，我应该可以。
思考片刻后我认真道：「我可以偷钢筋养你。」
我期待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她微顿后大笑道：
「哈哈，行啊，那你先住着吧，不过房子如果要卖掉，你得马上走，不能闹。」
「没问题！」
达成协议后，江离就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睡着之前，我找她拿回了爸爸的手机。
因为有些作业要在下载的软件里才能看到。
刚划开手机，屏幕弹窗上显示了很多条消息。
我点进去，都是班级群发来的。
班主任：【冬季校服冲锋服二百九一件，同学家长可自愿购买，需要的联系家委会子涵妈妈。】
子涵妈妈：【冬季运动会来临，学生必须统一着装，里面穿秋冬校服，外面穿冬季冲锋衣。】
子涵妈妈：【李瑶，就差你一个人没买了，到底买不买？我要交上去了。】
我继续往下翻着，翻到了姐姐刚刚骂完那一句后，很多家长在群里帮子涵妈妈说话。
【人家子涵妈妈本来就是为我们家长张罗的，她也没什么好处，你不用说话这么冲吧？】
【运动会出场我们都穿冲锋服拍视频拍照的，就你家孩子不一样，合适吗？】
子涵妈妈也继续道：
【之前春游秋游，你家李瑶每次都不参加，这也就算了，总不能次次搞特殊吧？】
我拧着眉头，翻了翻口袋，里面只有八块钱。
我不会打字，只能打开语音小声回复道：
【子涵妈妈，衣服我就不买了，你不用等我了，我站后面点不影响的。】
很快那头回复了一条语音消息。
我顺手点开消息，里面传来刺耳的声音。
吓得我连忙调小了音量。
还好没有吵醒姐姐。
「什么叫不影响！全班都在等你一个人！两百多的校服你都买不起还来上学做什么！」
我继续解释道：
「阿姨，我有夏季校服和秋冬季校服，冲锋衣平常也不穿，买了穿一两次很浪费的。」
话还没说完，江离厉声道：「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吵死了！」
见她发火，我只能收起手机，回到床上睡觉。
别的班比赛都只要穿秋冬季校服就行。
只有我们班要买冲锋衣。
前几天还有很多家长在群里说不买冲锋衣，穿秋冬季校服就行。
现在只希望子涵妈妈刚刚说的那句全班就差我一个没买是骗我的。
真希望明天一早除了我，还有别的同学没买。
这样我也没有那么显眼了。
隔天一早，就被江离的洗漱声吵醒。
我也起床换上校服去学校参加运动会。
出门时，江离叼着牙刷诧异道：「穿道袍上学啊？」
我低头看了看已经过膝的校服。
夏季和秋冬季校服学校要各买两套，加起来就是好几百块了。
爸爸从来不会给我买，奶奶的钱也不够。
我的校服都是隔壁周奶奶给我的。
她的孙女六年级毕业后，就把校服送我了。
她个子比较高，我比较瘦小。
加上才二年级，穿在身上的确很长。
江离已经不是第一个笑话我的人了。
我挠挠头：「姐姐，今天运动会，我先走了。」
江离嫌弃地挥挥手：「去吧去吧。」
3
我忐忑地走进教室，班上除了我，都穿上了冲锋衣，我低下头快步往座位走去。
每个人桌子上都放着啦啦队手摇花。
这是每个班跳开场舞的时候要用的。
放下书包后，班主任也走进了教室。
「一会大家拿好手摇花排好队去操场，广播报到我们班，大家就开始踏步走，记住了吗？」
同学们异口同声地说记住了，我也小声附和。
刚准备松口气，班主任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
「李瑶，你没穿冲锋衣，就去走廊上站着。」
我起身解释：「何老师，我爸爸去世了，奶奶还在医院，所以没有买衣服。」
何老师并没有理会我，而是拍拍手组织同学们起身往操场走去。
她时不时斜我一眼，每次朝我看来都让我的脸颊滚烫。
我只能乖乖站在走廊上，随着广播声响起。
似乎也没有人注意到我，我趴在二楼隔离墙上。
看着楼下的同学们整齐有序地在操场上列好队。
随着欢快的音乐响起，我们班的同学也举起手摇花跳起了舞。
老师们和家委会几个家长举着手机对着他们拍摄。
他们看自己孩子跳舞的时候，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有些羡慕。
看着同学们的动作和熟悉的音乐，我也不自觉在楼上跟着跳起来。
跳着跳着，鼻子有些发酸。
之前彩排每天我也有参加，也很认真练习。
这次不能上场，还是有些难过。
「小孩，跳得挺好啊，怎么不下去啊？」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我倒退了一步。
「姐姐，你怎么来我们学校了？」
「在那破房子无聊，就过来凑热闹，找了半天，你人在这呢？」
我点点头。
「想去就去啊，都说了集体活动了，少了你一个人怎么行？」
江离说完就拉着我的手往楼下走。
快到一楼的时候，我使劲挣脱开。
「姐姐！我不想去！」
江离见我不听话，好像也有些生气。
「你怕老师骂你？」
我摇摇头：「老师很少骂我，一般都不理我。」
江离疑惑道：「为什么？」
我告诉她，以前的班主任知道我家情况，对我很好，后来怀孕了，就换了现在何老师代课。
大概是从上二年级那天起，何老师就对我爱答不理。
奶奶带我来报到的时候，何老师要家长们扫黑板上贴着的二维码。
登记商品房信息，不管在不在这个区域的，只要名下有商品房的就可以扫。
奶奶当时也不会弄，询问了老师步骤才知道。
结果扫完以后，老师原本热情的脸变得不耐烦道：「没房子的不用扫。」
随后嘀咕道：「瞎添乱。」
那天奶奶只是尴尬地笑笑，就牵着我回家了。
江离听我说完后，嘴角抽了抽低声道：「破规矩真多。」
话音刚落，我看到了站在拐角处的子涵妈妈。
「这位家长怎么说话呢？你是李瑶什么人怎么没见过？你是怎么进来的？」
4
江离顿了顿，开口道：「我是李瑶她姐。」
「知道了，你出去吧，校运会闲杂人等不能入内。」
江离听出了子涵妈妈的声音。
没好气道：「昨天在群里喊魂的人是你吧？你也是家长，凭什么要我出去？」
「我催，是因为李瑶没有买校服！」
江离冷哼道：「一件衣服两百九，什么材质也不说，就要让人掏钱，凭什么？」
「凭我是家委会的，我传达的意思就是老师的意思！你以为我想管？」
江离嗤笑道：「家委会又不需要投票选举，你自己头铁自荐。」
「应该是为了小孩读书能方便些，捞个小官当当，你现在怎么又说得这么为难呢？」
「你放屁！我是为了给老师分担负担！」
「是吗？那你小孩在班里是什么职位？班长？小组长？劳动委员？还是？」
江离原来这么聪明，这也让她猜到了。
子涵确实是文艺委员。
「我女儿在学校里能做个干部，是她的本事！和我当不当家委会会长没关系！」
见状况不对。
我扯了扯江离的衣袖示意她别说了。
但她完全没有注意到我，而是撅着嘴挤眉弄眼道：
「哟哟哟，会长好厉害哦，会长就可以在群里随意贬低学生了？不买校服就不配上学了？」
「你没做家委之前，一定很闲吧？」
原来昨天子涵妈妈在群里说的那些话，江离都听到了，她是装睡。
正在子涵妈妈气得脸通红的时候，何老师也走了过来。
「吵什么吵？子涵妈妈，你快去操场帮忙拍摄下他们比赛的视频。」
子涵妈妈和老师说明了前因后果，就转身往操场去了。
何老师面无表情看向我：「李瑶，我不是让你去走廊上站着吗？」
「好……。」
我正准备转身上楼罚站的时候，江离提起我的衣领把我往回拎。
「站什么站，你是来读书的，没买校服而已，哪里错了？」
何老师低头翻着比赛单，大概是被香水味呛到了，她捂了捂鼻子。
「李瑶，你书也读不好，集体活动也不配合，我是无能为力了，你看看别的学校要不要你。」
何老师说完扫了江离一眼。
老师经常说我蠢得和猪一样，说下次再考不好，就不要去学校了。
我也不是不想学，只是课程实在太快了。
全班除了我，每个人都报了课后服务班。
但是费用需要额外交，对我们家来说已经是一笔巨款了。
之前鼓起勇气问我爸要钱。
我爸只是扯着嗓子骂：
「义务教学，交什么钱！补习班违法现在就搞课后服务是吧！看老子去举报他们！」
害怕爸爸找到学校骂人，我就再也没有提过。
可不管我在课堂上听得多么认真，但还是跟不上他们的节奏。
看着不会做的题，我偶尔会急哭。
情急之下，也会和奶奶说我不想学了。
但那次奶奶被我气哭了，我只能硬着头皮上学。
如果学校不要我，奶奶肯定又会哭。
想到这里，我对老师保证道：
「何老师，我已经很努力在学习了，以后一定会认真听课的。」
而江离却伸出手指用力戳了戳我额头：
「你道什么歉？她骗你呢，你没犯错，她有什么资格不让你读书？」
「何老师，今天为什么不让李瑶去跳舞？就因为没买冲锋衣？」
「你们一边说自愿购买，一边说要统一服装，不是自相矛盾吗？」
「再说了，冲锋衣被你们说成冬季校服，请问李瑶拥有的那套秋冬校服的意义在哪儿？」
何老师走近江离开口道：
「是自愿的，如果你们不购买，就得承担不能参加统一服装活动的后果。」
「就像参加课后服务班也是自愿的，你们选择不参加，也得承担成绩下降的后果。」
「去医院也是自愿的，如果生病不去医院，你们就要承担损失健康的后果，这是一个道理。」
江离眉头紧锁看着何老师，好像在想什么。
我拉了拉她的手，疑惑道：「姐姐你怎么了？」
江离身子微微一抖，目光定在何老师身上，摇头道：
「没事，觉得你老师有些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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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的体检单跟我的搞错了。
误让所有人以为怀三胎的人是我不是她。
老公连夜给小三发消息：「等那个黄脸婆孕中期我们设计一场意外，咱们儿子的骨髓配型就有了。」
婆婆也哄着我：「儿媳妇呀，为了响应国家号召，你肚子里的三胎一定要留下来。」
我悄悄藏起体检单，含泪点头同意：「妈，您说得对，这三胎一定得留。」
1
在医院拿到全家体检单的时候，我整个人蒙了。
六十三岁的婆婆居然怀孕了。
如此高龄自然怀孕算医学上一大奇迹。
婆婆的一对儿女都年近四十，她的孙子孙女们也都十几岁了。
现在婆婆又整出个莫名其妙的三胎。
这可咋整？
如果生下来，恐怕以后那个年幼的孩子，所有成长负担都会落在我们头上。
可是婆婆一直很喜欢孩子，除了带大我们一双儿女，连小姑子的女儿也是她一把屎一把尿带大的。
现在退休了，又去外面当住家保姆带别人家的小孩。
如果强行劝婆婆打掉三胎，恐怕会让她难过一阵子。
正当我犹豫烦躁的时候，老公李伟给我打来电话。
「老婆，你怀三胎这么大的事怎么没告诉我？好在我老同学在医院体检中心告诉我了，你现在千万别轻举妄动，这三胎咱们就算砸锅卖铁都要留下。」
我一时蒙圈，怀三胎的分明是六十三岁的婆婆，怎么突然变成我了呢？
这时婆婆也打了个紧急电话过来，劝我一定要留下孩子，就算两口子吵架，就算我有心衰也别做傻事。
我心中无限问号，挂断电话坐在医院走廊上翻起体检单。
将所有单子翻出来仔细比对后，我这才想起上周体检时因为婆婆粗心，将我俩的尿检标本搞混了。
实际上，写有我名字的 HCG 异常高的单子其实是婆婆的。
因此，才出了今天这个搞错三胎主人公的乌龙事件。
再三确认后，我百分百相信是婆婆怀三胎了。
可真厉害！
接下来怎么劝她拿掉孩子是个难题。
就在我冥思苦想的时候，突然看见人群中出现一抹熟悉的身影。
我的老公李伟此刻正护着一个年轻女人从拐角处经过。
女人楚楚可怜地依偎在李伟怀中：「老公，咱们的宝宝才四岁为什么偏偏得白血病了呢？」
李伟耐心安慰着女人：「我们家那个老女人好像怀三胎了，这次咱们的宝宝可能真的有救了。」
女人喜悦之后又开始担忧：「可是宝宝做骨髓移植等不了十个月了！」
李伟抿唇，下了狠心：「我们等时候差不多了就搞点意外让那个老女人早产不就好了。」
女人感动得红了眼眶：「还是老公靠谱，以后宝宝的命就全靠那个黄脸婆肚子里的三胎了。」
我整个人如坠冰窟，从未料到与我惜惜相伴十余载的丈夫，竟然早就在外面养了小三跟私生子。
并且，他根本不是真心诚意想要三胎，而是急需一个三胎为外面的私生子做骨髓移植。
2
难怪明明在知道我有心衰的前提下，李伟昨天才刚跟我大吵一架，今天风向一转，哄我一定留下「三胎」。
我觉得枕边人恶心至极，以至于踏进家门还在不住地生理性干呕。
一直在外当保姆的婆婆，今日却难得有空买了一堆血淋淋的新鲜大骨回来了。
一见到我干呕，就不停献殷勤问我是不是害喜了。
我冷冷抬头，带着疑惑质问婆婆：「是李伟通知您回来的？」
婆婆满脸褶子的脸扯开一抹不太自然的笑。
「是啊，儿子说你怀三胎了，这怀孕头几个月只要营养跟上，咱们都不需要去医院搞产检花那冤枉钱，现在的医生都是骗钱的。」
我黑着脸，指着那一堆流着血水明显不太新鲜的大骨，问婆婆：「所以就算我怀孕也只配吃菜市场人家不要，放坏了的边角料？」
婆婆脸色一变：「这好好的肉怎么是边角料呢？你是不是还在怨我之前去照顾李伟妹妹的月子没照顾你的，所以你心里不舒服？」
我无语地摆头，闻到那冲天的血腥味再次干呕起来。
婆婆看见后更加笃定我是真的怀三胎了。
我回房后，她一直在厨房叮叮当当忙着炖汤。
直到我午觉醒来，整个房子都被熏成腥臭怪味。
她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骨头汤，笑嘻嘻地喊我喝：「尝尝妈的手艺，喝了保准你又生个大胖小子。」
我满脸拒绝，婆婆见状有些不高兴：「谁家女人怀孕像你这样难伺候！」
我皱眉心生一计：「不然您先喝，我等下自己再盛一碗。」
婆婆半信半疑，一口汤还没咽下，就跑进厕所狂呕起来。
「杀千刀的老板，居然敢卖我母猪肉……呕……小静呐，妈胃里好难受……呕。」
婆婆吐得没完没了，估计是害喜了，她自个儿还不知道。
偏说是胃里长了什么东西，要去医院看一看。
我笑了笑，照搬她的原话怼她：「现在的医生都是骗钱的，您就心甘情愿去医院白白被骗几百块吗？」
婆婆板着脸，将口袋捂得紧紧的。
恰好这时公公控制轮椅从房里出来，歪着嘴巴嘟囔着家里怎么一股怪味。
我指着婆婆在卫生间干呕的背影说：「妈似乎有点害喜了。」
婆婆一惊，转头怒瞪了我一眼：「怀三胎的是小静，我就是胃有些不舒服。」
公公横眉不悦：「我饿了，赶紧做饭。」
婆婆又看向我，因为平时照顾公公饮食起居是我的任务。
可是自从知道李伟出轨，我就只想摆烂。
于是捂着小腹躺在沙发上哀号：「妈，您大宝贝孙子在踢我，我难受得很。」
婆婆一看指望不上我，只能骂骂咧咧去厨房做饭。
我瞥了眼公公那半身瘫痪的身体，有些好奇婆婆是怎么怀上三胎的。
又或者，难不成连六十三岁的婆婆也在外有人了？
这天晚上，出差半个月的李伟难掩喜悦地回了趟家。
一见面就盯着我的肚子嘘寒问暖：「老婆辛苦你了，等胎相稳了就不会害喜难受了。」
我看着李伟那善于伪装的脸，想给他最后一次坦白的机会。
「医生说我超龄又有心衰，可能肚子里的孩子留不得。」
李伟急了，满口胡诌说：「我问了当医生的同学，他说四十岁怀孕不算超高龄，而且他跟我保证过怀孕早期对你心脏没啥负担。」
我冷笑：「你就没考虑过我孕后期怎么办？假如到时候我真心脏病犯了躺在手术台上，你是选我还是选孩子？」
李伟果真被我几句话给绕进圈套里，一时难以抉择。
我当然知道假如我真的怀了三胎，他李伟为了救外面的私生子，肯定不会让我有机会生下肚子里的孩子。
这时正在厨房忙碌的婆婆赶紧冲出来帮腔作势。
「医生都是吓唬人的，全世界有病的人那么多，难不成都不要生孩子了，以前我们那个年代可不兴产检，有心脏病不还是生七八个。」
我点点头，饶有兴致地问李伟：「那你问问你那当医生的同学，高血压怀孕要注意些什么？」
李伟眼中有一丝疑惑：「你什么时候有高血压的？」
我瞟了婆婆一眼：「有一点高，你从来不关心当然不清楚了。」
我看过婆婆的体检单，她血压不止一点点高。
这时婆婆怕我打退堂鼓，又忙凑过来帮他儿子劝我：「高血压没事的，照常生，咱们医院都不需要去，医生都是骗人的。」
我微笑着点头，迎合婆婆的话：「那就听你们的，我怀孕就不去医院产检了，省得花那冤枉钱。」
婆婆立刻笑开了花，仿佛我去趟医院能耗尽整个李家的家产一般。
这家人有多吝啬我是最清楚了，要不是上次朋友多送我一个免费体检名额，婆婆根本不会舍得自己出钱体检，更不会查出怀孕这种荒唐事。
这天晚上的饭菜虽说大荤大肉，但差点把全家都吃吐了。
我有胃反流的毛病，最近正是发病期，吐也算正常。
婆婆百分百是孕吐没跑了。
公公跟李伟也作呕我就想不明白了。
直到晚上我半夜醒来喝水，听见婆婆跟李伟在洗手间编排我。
李伟埋怨婆婆：「您贪小便宜也不能买坏掉的肉和鱼啊。」
婆婆说：「给这黄脸婆买荤菜就是糟蹋钱，我看她也没怎么动筷子，再这样下去她肯定不长胎，那杨妮的宝宝就没法救了啊。」
李伟心虚地掩上门：「您在家就别提杨妮和宝宝，被向静知道她肯定要跟我离婚。」
婆婆冷哼一声：「咱还怕她离？杨妮不比她漂亮年轻，你这么优秀还怕找不到女人？现在要不是哄着她照看你那个一无是处的爸，我早就想让你俩离了。」
我心凉半截，本来还想着玩归玩，别闹出人命，抽空跟他们说清楚怀三胎的是婆婆不是我。
现在看来完全没这个必要。
3
这个周末，我的一对龙凤胎儿女从学校回来。
前几天跟李伟吵架就是想让他回来陪陪马上参加高考的孩子们。
他那时候估计正在外面陪他的小三和私生子。
但当得知我「怀三胎」，所以李伟这次连小三的连环催电话都不接了，专心在家陪我们。
外面的街坊邻居也不知怎么得到一些风言风语，旁敲侧击调笑婆婆：「听说你们家小静又要给你们老李家添个大胖小子啊。」
婆婆尴尬一笑：「没有的事，再说小静都四十了，这么大把年纪怀三胎传出去多丢人呐。」
另一个单位退休的老太太却反驳说：「现在国家提倡三胎，外面四十好几生二胎三胎的多的是，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只生不养才丢人，我最看不得七老八十还拼命生的，那是给儿女找麻烦。」
眼见围上来的邻居越来越多，都是在打听我是不是真怀三胎了。
婆婆眼见控制不了大局了，急得直跺脚：「都说了我儿媳妇没怀三胎，就算怀上再去打掉也是他们年轻人的决定，我这个老婆子能管得了什么。」
我轻轻关上二楼的窗户，隔绝楼下的嘈杂。
手上拿着李伟昨天给我买的高额人身意外险副本票据。
票据是我在他裤子口袋搜出来的。
看来李家人是铁了心不打算给我以及我肚子里的「三胎」留活口。
不仅赶紧给我买了巨额保险，婆婆还对外矢口否认我怀三胎。
就是想着有朝一日悄无声息弄掉孩子，给李伟的私生子做骨髓移植。
到那时他既能得到一大笔赔偿金，还能立刻迎娶小娇妻，走上人生巅峰。
既然这一家子都是蛇蝎心肠，那也别怪我狠心。
婆婆肚子里的三胎，我发誓一定要帮她留下来。
儿女回来后，我旁敲侧击问高考前的体检过了没。
女儿说还早着呢，不过爸爸上个月的确带她跟哥哥去医院抽了血。
我心里一咯噔，看来他们早就将主意打到我一双儿女身上。
不说骨髓配型有什么风险，但在离高考只剩几个月的节骨眼上，亏李伟狠得下心。
我心里暗暗盘算着，一定要护住我那一双来之不易的儿女，让他们安心高考。
中午，我胃反流的老毛病又犯了，儿子在旁边打游戏，头也不抬地问了句：「妈，您怀三胎了？」
我突然心血来潮想逗逗儿子：「小南，你想不想多一个弟弟或妹妹？」
儿子有些不耐烦：「不想，丢死人了，明年我读大学，同学们一听我有个还在喝奶的弟弟，估计能直接让我丧失四年择偶权。」
我有些失望儿子自私的态度，深深叹口气：「要是比起来，你有个小十八岁的弟弟总归好过小十八岁的叔叔吧。」
儿子猛地抬头瞪我一眼，恶言威胁。
「妈，您要是趁我和小北不在家偷偷生三胎，我们肯定不会认，以后也不会帮着养那个三胎。
「再说了您都失业多少年了，一直靠爸爸和奶奶养着，又没钱拿什么养三胎，您自个儿无聊可以去外面找个班上。」
儿子的话像一盆凉水兜头泼下。
我还不知道儿子李南在潜移默化中竟跟他爸一样自私自利，大男子主义。
我气得当天吃饭都没胃口。
婆婆见状阴阳怪气地说：「这不吃那不吃，咱家老祖宗都不需要花那功夫去供着。」
李伟怕我不高兴会影响肚子里的「三胎」，眼神示意婆婆别乱说话气我。
婆婆冷哼一声，埋头刨饭，刚吃几口就眉头一皱发现不对劲，在那儿不住地干呕。
两个青春期的孩子哪忍得了这种埋汰，立刻放下筷子说没胃口回了房。
餐桌上，婆婆哭着怀疑自己得了不治之症，都没怀疑自己怀孕了。
「我怎么这么命苦啊，好不容易熬到退休现在又没几年能活了。」
我假意关心婆婆：「您要不去医院检查一下看是不是得了绝症？」
婆婆哭声一滞，警惕地看着我：「你出检查费？」
我摆摆头：「小南都知道我是无业游民，我哪有钱啊。」
婆婆可怜巴巴望向他的宝贝儿子李伟。
李伟一直在忙着跟小三聊天，很敷衍地跟婆婆说：「我都跟老板预支年底奖金了，手头哪里还有钱。」
我冷笑，料想李伟预支的奖金都用在他那个生病的私生子身上了，因为他已经几个月都没往家里拿钱。
婆婆失望地趴在桌上哀叹自己命苦。
公公最烦婆婆哭哭啼啼，饭都没吃完就回房听戏曲去了。
我也觉得烦，又担心婆婆往害喜那方面想，于是故意诱导她：「我以前得过胃液反流的毛病，您的症状跟我那时候一模一样。」
婆婆将信将疑，很是惜命：「胃反流不会死人吧？」
我嘲讽地勾唇：「我患病好几年了不也活得好好的。」
婆婆跟李伟一时愣了下，估计有些惊讶我竟然还有这种毛病。
虽说宽慰了婆婆，但她根本不知感恩。
故意在洗碗的时候搞得叮当响，嘴里还恶毒地嘀咕着骂我的话。
「早知道这黄脸婆一身毛病，当初就不该让她进门，丧门星，扫把星，还把胃反流传染给我！」
晚上我睡不着，在阳台上透风喝闷酒。
睡前喝酒是近几年在创作瓶颈期养成的习惯。
早些年一双儿女还小必须每天接送，后来碰上公公中风行动不便，我便早早从单位内退，专心在家做全职妈妈。
我没想到自己所谓的退让和牺牲，在儿子李南看来就是闲得发慌。
虽说没有出门工作，但我也一直在网上写稿子。
一方面是爱好使然，一方面也能为家里增添一点收入。
当我正沉浸在反思之中时，女儿李北敲门进来。
我慌张地将酒杯藏进柜子里，女儿却还是敏锐地闻见了空气中未散尽的酒味。
她担忧地红了眼：「妈，就算没人同意您生三胎，但我愿意帮您养弟弟妹妹，您千万别用这种极端方式伤害自己。」
女儿的话令我感慨万分，我抱着她说：「不要担心妈妈，再过三个多月你就高考了，千万不要因为家里的琐事影响你的心情。」
女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中午看见爸爸跟别的女人视频聊天说想那个女人了，妈，您不要为了我跟哥哥就委屈自己，小北会永远站在您这边的。」
我泪流满面，郑重地跟女儿承诺，一定不会委屈自己，时机合适就会跟她那个人渣爸爸离婚。
只是在离婚前，我一定毫不留情，报李家母子算计我的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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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怀了一对双胞胎。
打算一个跟我姓一个跟老公姓。
老公和婆婆同意了。
爸妈同意了。
弟弟的女朋友不干了。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生的孩子凭什么还要姓赵。」
1
今天我妈一天都心神不宁的，一个劲地叹气，在我面前欲言又止。
我打电话给我爸问他是不是惹我妈生气了。
「没有的事，是你弟。」
「他咋了？」
「他女朋友要和他分手！」
啥？
她舍得和我弟分？
要是分了我得放鞭炮庆祝。
是的，我非常不喜欢我弟的女朋友。
我也不是一开始就不喜欢她，相反一开始我非常喜欢这个女孩。
文文静静的，长得也很可爱，看到我时总是甜甜地喊我姐姐。
我请他们吃过几次饭，给她送过几次礼物。
每次她表现得都很开心，一个劲地谢我，有次元旦她还亲手织了一条围巾送给我。
我以为她要是嫁给我弟了，我们以后肯定和姐妹一样亲密无间。
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舒服的呢？
是从我结婚开始的，或许更早。
我结婚的时候，我弟给我送了一个 LV 包。
基础款，不到两万。
他们俩为这件事吵架一开始我是不知道的，或者说也算不上吵架。
结婚那天我的手机放在了老公口袋里，后来有事我用我弟手机打电话，不小心看到了他们的聊天记录。
【你给你姐送这么贵的包，你有没有问过我？】
我弟回了一个问号。
【你什么时候买的，我怎么不知道？】
【她会给你送这么贵的东西吗？】
【你看她每次送给我的东西才值几个钱。】
【她那么有钱，自己用的护肤品是腊梅的，送给我的却是兰蔻。】
【我不管，你把包要回来。】
【我还没背过 LV 呢。】
我弟最后回的是等婚礼结束就去给她也买一个，今天我结婚，让她不要闹。
【这还差不多，以后你买东西都要经过我同意哦。】
我看着和弟弟一起站在门口迎宾的女孩，脸上笑盈盈的。
谁知道半个小时之前她还在和我弟闹脾气呢。
怪不得我弟给我送礼物的时候，我看她脸色有点不自然，原来是为了这个。
当时她却一个劲地夸我妆容好看，祝我新婚快乐，永结同心。
完全没看出来她生气了。
后来他们俩作为女方送亲的人，我老公给他们每人包了一万的红包。
我看见她转手就把我弟的红包拿走了。
这件事过后我开始审视自己是不是对她小气了，或者说我送给她的礼物是不是像她说的。
我好像对自己是挺大方的？
所以在我和老公度蜜月的时候，专门给她在国外买了一个包。
她收到的时候眼神在发亮，兴奋地对我说道：
「你就是我亲姐。」
「我亲姐都没你对我好。」
你猜怎么着？
当天晚上我就在小红书刷到她在网上问这个包是不是真的。
还说是她托代购在国外给她买的包，怕收到假货所以问网友怎么辨真假。
从这件事之后，我和她联系渐渐变少了。
我不能指责她做得不对，毕竟她有权去质疑包的真假。
但这种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我觉得应该远离。
现在她要和我弟分手是什么情况？
2
之前因为我弟非常喜欢她，我从来没在我弟面前提过她半个不字。
这次要是闹分手，我可就不管了。
我挺着大肚子走到我妈的面前说道：
「怎么，赵方文给你气受了？」
赵方文是我弟。
我叫赵思方。
我爸姓赵，我妈姓方，所以我和我弟取的名字都带了这两个字。
「唉，你弟昨晚回来说要分手。」
「昨晚在家里喝了一夜的酒。」
「说这次无论如何都要分手。」
我很惊讶，这次是来真的？
「为什么呀，要不我去劝劝婷婷。」
我妈看了看我，又叹了一口气，欲言又止。
「到底怎么了？」
我急脾气一上来就要去问方婷。
「还不是因为你说孩子要姓赵，婷婷不高兴。」
啥？
我妈讲的是啥？
「我孩子姓赵，她为什么不高兴？」
「要我说你肚子里孩子也别姓赵了，婷婷多心了。」
我妈这话一出，我就不乐意了。
「她多什么心？我孩子跟谁姓和她有什么关系？」
我妈突然大声地说道：
「还不是怕你肚子里的孩子抢家里的财产。」
「本来婷婷以后生的孩子都是赵姓，现在你这边多了一个，她自然不高兴。」
我看着我妈的样子，终于知道这一整天她唉声叹气的原因了。
「你也这么认为？」
「我是觉得无所谓，反正家里不是有你弟弟嘛。」
「你生的跟不跟家里姓都行。」
接着她又说道：
「唉，本来年底都说要去婷婷家里提亲了，这一闹还不知道你弟什么时候能结婚。」
「他也不小了。」
我妈从小确实偏心我弟一点，但我没想到在这件事情上面她竟然站我弟的女朋友。
所以方婷是担心我生的孩子跟赵姓，以后和她生的孩子抢赵家的财产？
可是即使孩子不姓赵，我爸妈的财产也是我和我弟一人一半，这件事我爸在我结婚的时候就说过。
不会因为我出嫁而少半分。
3
我看着我妈垂头丧气的样子，不知道还以为她女朋友要跑了。
「妈，婷婷是您的儿媳妇吗？」
「什么意思？」
「她还不是您的儿媳妇，只是弟弟的女朋友，你不觉得她管得有点宽？」
「说白了她就是一个外人，她现在都惦记着你和爸这点财产，我不知道以后她要是嫁给弟弟会是怎么样。」
没想到我妈听我这样说之后立马反驳道：
「婷婷不是这样的人，她只是觉得赵家的第一个孩子应该是你弟弟的孩子。」
「她不是惦记我们家的财产。」
我立马觉得不对。
「她和你说的？」
「是呀。」
说完我妈就把手机拿了出来。
我看了她们的聊天记录。
【阿姨，我没想和文文分手的。】
【我只是和他提了一嘴姐姐娃姓赵，以后我和他的孩子就不是长孙了。】
【他就发了好大脾气，说我不应该这样说。】
【我也反省了，我确实讲得不对。】
【我只是觉得您有儿子，以后也会有孙子，也不需要姐姐的孩子冠赵姓。】
【阿姨，这件事是我多事了。】
【放心我不会和文文分的。】
【明天我就和文文道歉。】
看完这些，我只有一个感觉。
高级。
你看我妈现在完全站在她那一边了。
「我就说人家婷婷不像你说的那样。」
「你就是太小心眼了。」
接着我妈又说道：
「人家姑娘嫁给你弟，还没生孩子呢，这倒好，姐姐生的孩子要跟娘家姓。」
「我是觉得人家姑娘估计心里想着你这是争家产。」
「你也别怪人家有想法，我都这样觉得。」
「你说你两个娃都跟刘畅姓多好。」
我觉得一口气堵在了心里，不顺畅。
这是亲娘应该说的话？
更何况我现在都已经七个月了，怀着双的本来就很难受了。
我妈能不知道？
我觉得自己都快哭出来了。
既然都觉得我做得不对，行。
「妈，你也别急了，孩子都跟刘畅姓，姓刘。」
「放心，不会把你的好媳妇搞跑了。」
说完这些我就回房了。
我怕我再不走，我就要和我妈吵架。
4
晚上刘畅回来我把方婷给我妈发的信息拿给他看。
他只说了一句。
「以后有你们头痛的。」
「什么意思？」
「你看她不用出面，就得到了她想要的结果。」
「还让你妈觉得是她受了委屈，是你做得不对。」
经过老公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有一次我请我弟和方婷吃火锅。
请客之前我就问了她能不能吃，不能吃我们就吃别的。
她说她最喜欢吃火锅了。
可是第二天我弟就把我骂了。
原因就是方婷吃完火锅窜肚子，她和我弟说她从小吃火锅都不太行。
吃完就会拉肚子。
「那她早说啊。」
「她哪好意思，想着你是我姐，就迁就你了。」
「以后要是请吃饭，就吃西餐。」
「她说她吃西餐从来不会拉肚子。」
从那以后我请他们俩吃饭都是西餐了，虽然我本人不怎么喜欢西餐。
但为了迁就他们俩，每次都是去最好的西餐店。
这么一想，方婷确实挺厉害。
对了，还有一次。
他们俩刚毕业，我让我弟在刘畅公司实习。
朝九晚五的，工资也不低，毕竟是小舅子。
有一天我弟请我吃饭，这种情况很少，尤其是他谈恋爱之后。
吃到一半的时候他就开始唉声叹气。
我问他怎么回事。
「婷婷找的工作加班太厉害了，她都两个星期没休息了。」
「我一个人朝九晚五的，女朋友这么辛苦，挺没滋味的。」
我想都没想立马问道：
「要不让她也来你姐夫公司？」
「行吗？」
「放心，包在我身上。」
听完我这话，我弟就开始发信息。
「我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婷婷，她昨天就说你肯定不能帮忙，我说你肯定可以，我赢了。」
「什么意思？婷婷让你来问的。」
「对啊。」
当时我没放在心上，现在想一想好像很多事情她都没出面，但事情都按照她的意愿去解决了。
这时老公又说了一句。
「本来我不打算告诉你的。」
「觉得没必要。」
「她之前好几次在公司里都越级找我。」
什么！我惊讶极了。
「她找你什么事？」
「都小事，所以我才没和你提。」
「所以你觉得她有可能想勾引你？」
「我可没说，这是你说的。」
当晚和老公说完之后，我觉得有必要和我弟弟谈一下。
5
没想到第二天我弟就自己来了。
看他一脸颓废的样子我不知道要不要说了。
「这次我真要和她分了。」
「妈没跟你说？」
「说什么？」
「两个孩子都姓刘了，你女朋友应该不生气了吧。」
我还是不忍心看我弟因为我和方婷分手。
「啥？根本就不是这个问题。」
哈？
「那妈说你又喝酒又哭的，这是干什么？」
听我说完，我弟突然开始暴躁地走来走去，突然他问我：
「我们家条件是不是不错？」
我点了点头。
应该还算可以。
我和我弟每人各有爸妈给买的两套市中心全款房。
我爸和我妈年轻的时候挣了一点钱。
现在两人退休了，退休金也很高，他们手头上还有一些存款。
我觉得在这三线城市是很不错了。
「我自身条件不差吧？」
我又点了点头。
我弟一米七八，六十五公斤，没什么不良嗜好，普通一本毕业。
「那我就不明白了，方婷为什么要出轨。」
啥？
出轨？
方婷？
接着我弟一脸气愤地说道：
「她出轨了我们公司的总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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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夫从战场回来后，瘫了。
阿姐受不了这个打击，扔下不到一岁的儿子和瘫痪的丈夫，跟书生私奔了。
阿姐的孩子也不能没有母亲。
于是，刚刚及笄的我，被父母送去了将军府。
姐夫成了丈夫，外甥成了儿子。
可我尽心抚养了六年的儿子，亲手把我推下台阶，让我小产。
而在我生死关头，
将军为了姐姐的一丝消息，扔下一句「能保哪个保哪个」便匆匆出门。
我终于心死，扔下一封和离书远走。
他们父子却跪在地上，拉着我的裙摆，乞求我回头。
1
十一月初，京城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眨眼，这已经是我嫁到柳家的第六个年头了。
「夫人——」翠翠掀开珠帘，端了碗黑乎乎的药汁进来，含泪劝我，「夫人，该喝药了。」
今日，是我小产的第三日。
柳云初仍是没有回来，我小产那日，阿姐在彭城出现的消息传回来，柳云初便带着人去彭城了，连多看我一眼都没有。
那时我白色的裙裾上都是血，倒在冰冷的院子里，是翠翠和另一个丫头把我扶了起来回屋，喊了大夫过来。
嫁给柳云初六年，我便喝了六年的避子药。
我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等大夫查出来的时候，我已然有了差不多三个月的身孕。
柳云初以为是我故意的，那几日他对我冷言冷语。
因为他的心里，自始至终只有我姐姐一个人，柳云初说将来柳家所有的一切，都是肆哥儿的，他不会再要其他的孩子来与柳天肆分享一切。
所以我怀孕，他怀疑是我故意生个孩子想要和柳天肆分家产。
我被七岁的柳天肆从台阶上推下来小产，柳云初没有多看我一眼、没有一句关心。
或许他的心里，是松了一口气的。
我低头小口地喝着这苦涩无比的药汁。
「夫人，奴婢已经查清楚了。」翠翠见我喝完了药，拿帕子替我擦拭唇边的药汁，愤愤开口。
「是小少爷身边的苏嬷嬷。」翠翠咬牙道：「都是这老贱人在小少爷的耳边挑唆，说夫人您将来若是生下了孩子，将军就不会再疼爱他了，所以小少爷才……」
苏嬷嬷便是柳天肆的乳娘。
当年姐姐离开之前，把还不满一岁的柳天肆托付给苏嬷嬷照顾。
这些年有苏嬷嬷时时在柳天肆的耳边挑拨，所以从会说话开始，柳天肆从没叫过我一声母亲。
前年柳云初带着我们回族里祭祖，回京的路上遇上山匪，慌乱之中柳天肆差点被山匪乱刀砍死。
是我豁出了命带着他跑，身上挨了好几刀，浑身血淋淋的。
回去之后，我身上的伤养了两个多月才好。
可不仅没有换来柳天肆一句感谢，他甚至说是我自作多情，自己根本不用我救。
是啊，是我自作多情，不管对柳云初还是柳天肆来说，我对他们再好、再为他们着想，也不过是在自作多情而已。
我吩咐翠翠，「把苏嬷嬷抓起来，杖毙吧。」
「夫人？」翠翠吓了一跳，说：「可将军和小少爷那边怎么交代？」
因为是阿姐留下来的人，所以从我进府之后对苏嬷嬷便是礼让几分，从前不管她在柳天肆耳边怎么挑拨，我也只是一笑而过。
但现在——
我抬手轻轻落在自己的肚子上，我可怜的孩子，总要有人付出代价的。
「我是这个府里的女主人，处死一个刁奴的权利还是有的。」我看着翠翠，「就在我的院子外头，杖毙。」
翠翠自幼和我一起长大，从来不会违抗我的命令。
于是她拿着空了的药碗起身，「是，奴婢这就去。」
外头大雪纷飞。
很快，院子里就响起了苏嬷嬷的叫嚣声，然后是棍子打在身上发出的噗噗声。
我手里捻着一串紫檀木的佛珠，不知道过了多久，柳天肆闯了进来。
我抬眼，看着他那张与柳云初酷似的脸，眼底再没有一丝的波澜。
我问他，「怎么了？」
柳天肆小脸上满是怒容，他恶狠狠地瞪着我，「你是我推的，为什么要打苏嬷嬷？快点让她们都停手！」
我平静开口：「可若不是有她在你耳边挑拨搬弄是非，你也不会推我。」
「肆哥儿，苏嬷嬷这样的人长久留在你身边，并没有好处。」
「我也是为了你好。」
「呸！」柳天肆冲着我啐了一口，仿佛一头愤怒的小兽，「你少假惺惺了，你妄图取代我娘亲的地位，你就是个毒妇！」
他说罢就跑了出去，冲院子外头的丫鬟婆子声嘶力竭地大喊住手。
2
我最终还是留了苏嬷嬷一条命，让人打了三十个板子，打折了一条腿之后把她送去了庄子上，再也不许回来。
十日后，柳云初终于从彭城归家。
他没有找到我阿姐，回府的时候整个人都有些失魂落魄的。
我靠在床上看书，身上盖了厚被子，屋里也烧了两个炭盆。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年的冬天似乎格外的冷，不过也或许是与我小产之后身体畏冷有关系。
柳云初来看了我一眼，待了不到一刻钟就离开了，他甚至连责怪一句柳天肆都没有。
我嫁给他六年，就连房事也是固定的每月初一十五，除此之外，柳云初几乎不会到我的院子里来。
他对我，更是从来没有一句温言软语。
从前我总想着，日子还长，总有一日，我可以捂化他的心，不求轰轰烈烈，只愿可以夫妻和睦、相敬如宾地过一生。
如今想起来，我才觉得自己的想法有多可笑。
从始至终，我在柳云初和柳天肆的眼里，都是很微不足道的存在。
所以他们轻视践踏我的真心，或许他们以为，我会一直这样隐忍下去。
这一晚，我下定了一个决心，我要与柳云初和离。
3
出了小月子之后，外头天儿难得放晴了一次。
我坐在桌案前，一口气写完了和离书，搁笔的时候眼角余光看见放在旁边的框子，里面是件做了一半的白色里衣。
那是给柳云初做的。
可他不要，那日他看见我给他做衣服，便蹙着眉说：「你不必做这些，我有衣裳，你做了我也穿不上。」
于是我的一腔柔情便这么被他的一句话给浇熄了。
柳云初的里衣都是阿姐当初给他做的，他一穿便是六七年，即使旧了小了也舍不得扔掉。
我做的，又怎么及得上他心爱的女人给他做的呢？
柳云初不要就不要吧。
我让翠翠拿了把剪刀过来，把那件做了一半的衣服几剪子给剪成了破布。
「夫人……」翠翠瞥见了我写好的和离书，忧心忡忡的，「夫人当真想好了吗？」
「我才二十来岁。」我抬头平静地看着这个和我从小一起长大的丫头，「我不想往后余生都过这样的日子了。」
「而且，阿姐迟早是要回来的。」
翠翠红了眼眶，「可您现在才是正正经经的将军夫人啊！凭什么……」
「凭柳云初不爱我啊。」
我笑了笑，心里很是平静，把那份和离书吹干了上面的墨迹之后折叠了起来。
柳云初和我的阿姐自幼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一个是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一个是名门闺秀，当初是多少人羡慕的一对儿。
可是成亲不到两年，柳老将军战死、柳老夫人悲痛之下也跟着去了。
柳云初临危受命去了战场。
那场仗打了大半年，虽然最后打退了敌军，并且让敌国投降签订了协议，可柳云初的腿也在那场战争里不小心被马蹄踩踏，双腿都断了。
昔日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成了双腿残疾的废人。
即便回京之后被皇上加封，整个将军府也仍是处于一片阴霾之中。
宫里十来个太医都被派来了将军府替柳云初看腿，但无一不是摇头叹息。
柳将军的腿，只怕是彻底的废了。
阿姐日日以泪洗面，后来大约是受不了柳云初双腿残废之后再也站不起来这个事实，某一次借着出门上香的机会，留信一封，一去不回。
三个月后，刚刚及笄的我被送来了将军府，成了将军府的新夫人。
偶然间，我听说大悲寺的一智大师医术高明，曾经两次不远万里去了域外，只为学习域外的医术。
后来我去求一智大师替柳云初治腿，可一智大师却说柳云初身上杀孽太重，他不救。
是我三步一叩头，从山脚往上，跪了一千级石阶，最终打动了一智大师，他终于松口去了柳府替柳云初看腿。
那大半年的时间里，我亲自照顾柳云初，伺候他泡药浴，扶着他从轮椅上站起来开始练习走路，他摔了多少次我就跟着摔了多少次。
后来，他的腿终于恢复了。
可是柳云初双腿恢复的第一时间，连声谢都没有同我说，便骑着马出去了，要去找我阿姐。
思及从前的这些事情，我心里已经很平静了。
半下午的时候，我拿着和离书去了前院找柳云初。
等了小半个时辰他才回来，脸色不大好看，看见我脸色便更加冷了。
「怎么了？」他问。
我说：「我给将军送点东西。」
不等我说送什么东西，柳云初就皱了眉头，「我这里有伺候的丫鬟和小厮，缺什么少什么自有他们操心，你只要管理好内宅就好了，不要操心这些不该你操心的。」
「将军想多了。」我从衣袖里拿出折叠好的和离书塞给他，「妾身亲手写的，将军看看吧。」
柳云初一怔，心头莫名慌了一下，「什么？」
我只道：「将军看看便知道了。」
说罢朝他微微福身，走了。
4
和离的事情，柳云初不知道怎么想的。
他如今已经有了阿姐的消息，我以为他会很痛快同意与我和离，毕竟他心里爱的人是我阿姐。
可是一连几日，柳云初都没有就此事表态。
直到我收拾好了东西他才来了我的院子，还带来了一脸不甘不愿地柳天肆。
「玉环。」柳云初开口：「肆哥儿还小，都是那苏嬷嬷平日里在他耳边挑拨离间。」
「如今你既已经把苏嬷嬷发配去了庄子上，那以后肆哥儿就由你来亲自教导。」
柳云初说到这里，竟然握住了我的手，说：「你是肆哥儿的母亲，教导他是应该的。」
柳天肆大喊：「我才不要！她不是我母亲，她是个坏女人！」
「肆哥儿！」柳云初沉了语气，「谁教你这么说的？」
谁教的？自然是苏嬷嬷教的。
这些年我不止一次提过，要把苏嬷嬷换走，但柳云初都不同意，因为苏嬷嬷是阿姐留下来的人。
苏嬷嬷这些年是怎么在柳天肆耳边挑唆他憎恶我的，柳云初不是不知道。
他只是当作不知道罢了。
「反正她就是个坏女人！」柳天肆被他爹凶了，恶狠狠地抬手一抹眼泪，大声说：「爹你不是答应过我一定会把我娘给带回来的吗，那你就把这个坏女人给赶出去！」
「我不要她当我娘！」
柳天肆说完就哭着跑了。
柳云初皱眉让两个小厮跟上去，他自己并没有去追，而是拉着我的手顺势坐下了。
他竟难得对我温柔着语气开口：「玉环，你还年轻，只要养好身体，孩子以后还会再有的。」
「我也想要个女儿，有了妹妹也能培养肆哥儿当哥哥的责任。」
我假借喝茶，抽回了自己的手，只是端起茶杯的时候，眼底的悲凉还是忍不住流露了出来。
所以，柳云初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他一边想要找回我阿姐，一边却又不愿意与我和离吗？
为此竟然『大度』地允许我生下他的孩子？
呵。
5
我父亲是当朝刑部尚书，为人严肃刻板，除了我母亲之外，他没有其他的妾室通房，一直是京城里人人称赞的爱妻楷模。
家中只有我和阿姐两个孩子，因为阿姐自幼聪慧漂亮，所以更得爹娘疼爱。
至于我，除了长得漂亮些，几乎没有哪一方面是比得上阿姐的。
幼时父亲便常常会板着脸训斥我，「你要好好和你阿姐学习，莫要贪玩。」
近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时常会想起从前还在娘家时的事情。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想得多了，宋府的信没两日便送了来，父亲母亲说想念柳天肆了，让柳云初带着我们一起回去吃顿饭。
得知要去外祖父外祖母家，柳天肆很兴奋。
我们坐在回宋府的马车上，柳云初见我一直不说话，忽然握住了我的手，温声说：「玉环，此次回去，不如你带着肆哥儿留下来多住两日吧，也好多陪陪岳父岳母。」
「谁要她陪着。」柳天肆嘀咕。
我便没有说话，偏头撩起帘子去看外头的街景。
「肆哥儿。」柳云初皱眉训斥，「怎么跟你母亲说话的？」
柳天肆倔强的不吭声了，气鼓鼓的，仿佛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马车里一时再没有人说话，好在，很快也到了宋府门前。
「外祖父外祖母！」柳天肆跳下马车就朝府里跑，一边大喊：「肆儿好想你们啊！」
我爹娘一看见他便是热泪盈眶，就连我和柳云初给他们行礼他们都没顾得上。
饭菜早已经准备好了。
直到进了膳厅，我娘才终于顾得上我似的，抹着眼泪拉了我的手，「玉环，我的儿，怎么瘦了些？」
我笑了笑，答：「大约是小产之后胃口一直不大好的缘故。」
我娘脸上的神情怔愣之后便有些讪讪的。
柳天肆推我下台阶致使我小产的事情，爹娘也都知道了，但他们都是让我不要与小孩子计较。
「说这些做什么。」我爹皱眉，「玉环，你难不成还在怪肆儿吗？他也不是有意的。」
我不再说话，一家人坐下。
不过吃饭的时候，我娘看着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饭后，我娘拉着我去我出嫁前的院子里，说要好好与我说说话。
我的院子每日都有人打扫，里头的东西摆设也都还是我出嫁前的模样，没有一丝变动。
「还记得这个吗？」我娘拉着我的手指了屋里的一扇屏风，说道：「这还是当初宫宴上皇后娘娘赏赐给你阿姐的，结果回来之后你闹着要，你阿姐便送给你了。」
可她却没有说，阿姐把这扇屏风送给我是因为她不喜欢，而且她也从我这里拿走了祖母送给我的一套红宝石头面。
「还有啊，小时候有一次你不小心掉进了荷塘里，你姐姐吓得去拉你，后来连她自己也掉下去了。」
我娘越说，脸上的表情就越是伤感。
她又忘了，小时候我掉进荷塘是因为阿姐非要让我帮她去摘荷花，我才会不小心掉下去的。
我娘还要再回忆的时候，我打断了她，「娘，是不是阿姐回来了？」
我娘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我便肯定了，「她这会儿就在府里吧？说不定现在和柳云初柳天肆已经一家三口团聚了，是吗？」
「玉环……」我娘眼底有几分痛色，「你阿姐她知道错了，她到底是肆儿的生母，她回来见自己的儿子又有什么错？」
「是没错。」我点点头，「所以今日，是您和爹特意安排的吧，您负责拖住我，好让他们一家三口团聚。」
我娘眼眶里有泪，她哭道：「玉环，你不要怪娘，你姐姐她这些年也很可怜的。」
「那我呢？」我笑，努力不让自己落泪，「她抛夫弃子是我拿刀逼迫的吗？」
「玉环……」
我没有理会我娘的呼喊，一路出了院子，绕过几条回廊之后，终于看见了那一家三口。
此时此刻，我的阿姐正被柳云初拥在怀里，旁边还站着哭红了眼睛的柳天肆。
柳云初最先看见了我。
他几乎是下意识的，把我阿姐推离了他的怀抱，有些讪讪地喊我，「玉环……」
我没说话。
或许是那种被所有人背弃的感觉太过浓烈，所谓哀莫大于心死，我连一个字都不想说了。
我看着那一家三口，什么话都没有说，转身就走。
柳云初要追上来，但我阿姐和柳天肆一左一右地拉住了他。
一个哀哀地喊：「云初。」
另一个大声喊：「父亲。」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宋府。
置身于热闹的街道上时，我整个人心里空荡的厉害，好似自己是一抹飘飘荡荡没有归处的孤魂。
直到一个什么东西砸到了我的头上。
我顺着抬头，霎时看见了酒楼二楼雅间的窗户边一张似笑非笑的脸，「柳夫人，又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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