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人文] 哪一个大女主类故事是高质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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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人文]哪一个大女主类故事是高质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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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一个大女主类故事是高质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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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
大女主
哪一个大女主类故事是高质量的？

未婚夫追他的金丝雀追到了纽约。
正巧，我也在纽约。
小姑娘跪在我面前，哭得梨花带雨。
说真爱才是真理。
真理？
巧了，我手里也有几把真理。
1
我国内那个未婚夫又闹了笑话。
为了追他逃跑的金丝雀，围了一整个机场。
那机场不大，又是深夜，有点舆论的苗头也被程家压了下去。
可惜他还是去晚了。
金丝雀先他一步飞了纽约。
我本懒得理会。
处理好情人，是他程慎自己的事。
可一个美艳动人的亚洲女孩跪在我面前，哭得梨花带雨，还是吸引了不少路人的侧目。
我站在最上层的台阶处，皱着眉，上下打量她：
「你叫什么白莲是吧？」
女孩怔愣，眼泪要落不落。
僵硬反驳道：「白妍。」
我对这个跟了程慎最久的情人有点印象。
但也不代表她值得我记住名字。
这些年，程慎因为不满婚约，身边莺燕不断的事我是知道的。
但闹到我面前来。
这还是第一个。
我逐渐露出不耐烦的神情：
「找我什么事？」
不愧是演员。
中断的眼泪说来就来，如断线的珍珠。
「盛小姐，程慎爱的人是我，求求你放过他吧，别纠缠他了。」
我挑眉，纠缠？
我气笑了，垂眸看她：
「白小姐，这是一个小三该说出来的话吗？」
「我和程慎早就认识了！你才是那个第三者！」
她脸色逐渐扭曲，突然冲上台阶想来拽我。
一旁的保镖自然眼疾手快将她拦住。
混乱之中，她崴了脚，从台阶上摔了下去。
周围响起惊呼声。
攒动的人群中，有摄像灯光躲在暗处不停闪动。
我在美国控股的这家公司马上要上市了，绝不能出任何意外。
我的眼神四处寻找，却正巧看见程慎穿着黑色大衣冲出人潮。
失了平日里所有的高傲矜贵。
漆黑的眸子里落满了慌乱与疼惜。
他将大衣脱下，盖在白妍裸露的长腿上。
然后捏着她的下巴，狠狠吻了上去。
眼底是浓得化不开的占有欲。
男人声音沙哑克制：「再跑，打断你的腿。」
白妍扬起倔强的脸：「不能拥有完整的你，我宁愿去死。」
两人厮磨完，默契地同时转头看我。
程慎黑眸沉怒：「盛明珠，我有没有警告过你，不要来找白妍的麻烦。
「你竟然还敢推她，谁给你的脸？」
我的眉头狠狠一跳。
谁找谁麻烦？
白妍有了倚仗，面露得意：
「姐姐，你年纪大了，可能不知道，现在这个社会，不被爱的才是小三。
「真爱，才是真理。」
她的语气挑衅至极。
好一出霸总与小白花虐恋情深的戏码。
旁边的玻璃窗倒映出我的脸。
黑长直配上淡漠冷艳的容貌，确实像极了剧本里强拆男女主的女二。
漂亮，多金，又恶毒。
但我可不蠢。
人生也不是演戏。
我冲她笑了笑：「真理？
「巧了，我的手里正好也有几把真理。」
身后传来几道上膛的咔嚓声。
我磨了磨牙。
怎么敢在美国威胁我的？
这两个蠢人难道不知道这里能合法持枪吗？
白妍像一只受惊的兔子，可怜巴巴地往程慎怀里缩。
可任凭他程慎的嘴是铁打的，也不会敢跟子弹硬刚。
「程慎，当初你说要玩，我允许了，可什么东西都想带上台面，就别怪我掀桌了。」
我眯着眼看他，说得很不客气。
他正准备抱着白妍离开，听完冷嗤一声：
「盛明珠，你还以为你现在是什么盛家独女吗？
「别窝在国外做白日梦了，说不定下次再见，你已经被踢下桌了。」
盛家多了一个私生子的事，早就不是秘密。
如今在南港传得沸沸扬扬，还上了当地的财经日报。
程慎在他保镖的护送下离开。
助理站在我身侧，神色凝重：
「盛总，国内总公司那边，已经把所有和我们合作的项目都停了。」
我眯着眼眺望远处：
「准备回国。」
程慎，你真以为那个野种能赢我？
你站错队了。
2
盛程两家早年几乎是绑在一条船上发家的。
盛家搞了几十年重工业。
程家则搭上了改革开放的春风。
一个制造，一个出口。
联手闯出了一片天。
只是后来盛家从工厂到集团，逐渐发展起了自己的品牌。
对程家的依赖也越来越小。
可我和程慎的婚约是姥姥那辈定下的。
老太太生于建国初期。
刚强果断，雷霆性格。
年轻时候就是当时的传奇女企业家，是盛家说一不二的人物。
盛华女士的话，在盛家就是圣谕。
即使是她去世，也没有人敢违背。
盛华女士坚定了自己一辈子，只在我八岁那年改过一次自己的决定。
将盛华集团改名成了盛明集团。
那天，她一如既往地严厉，如鹰般的眼睛盯着我。
一字一字认真道：「明珠，你记住，从今以后，盛明集团的明，是你盛明珠的明。
「你要让盛明，永远姓盛。」
回国后第一时间，我回了家。
房子比我两年前出国时看起来空荡了些。
母亲戴着金丝边眼镜，端坐在沙发上看报。
我给自己倒了杯茶，淡问道：「都清理完了？」
「嗯，垃圾男人和他的垃圾东西，都丢出去了。」
我皱眉：「没让他多分到财产吧？」
母亲抬头看我，「当你妈婚前协议白签的？」
说完又长叹一声：
「唉，当年我还不服气，现在证明，你姥姥没看错人，你比我要稳重。」
我无奈笑了笑：「你打他们了？」
母亲神情还有几分骄傲：
「季白勇，狐狸精，还有他们那个野种，我全打了。」
我冲她竖起拇指。
「下周三，纪家两老金婚宴，你替我去吧。」
她突然正色：
「纪家那个合作，绝不能丢。」
我晃了晃手里的杯子，漫不经心道：「当然。」
3
纪家也算是南港根深蒂固的家族了。
纪家两老为人仁厚，不张扬，交友甚广。
所以我在金婚宴上看到程慎并不奇怪。
而他身边，站着白妍。
满面容光的女人向我看过来，远远举起手中的红酒杯冲我挑衅一笑。
口型依稀可以认出：「我是赢家， loser。」
我有些不悦。
毕竟我和程家还没有真正解除婚约。
程慎明目张胆地带着情人参加圈子里的重要宴会，是在打我的脸。
周边已经有不少人准备看我笑话了。
纪玥在我身边露出得意的笑容：
「怎么样宝贝，白妍可是我请来的。」
我捏了捏她的脸：
「你是想气死我？」
「我怎么舍得把你气死呢，我当然是要给你出气的。」
她眨了眨狡黠的眼：「你知不知道为什么白妍现在敢这么嚣张？」
我平静道：「无非是觉得自己搭上了程家的大船，而程家又站队我爸那个私生子。」
季白勇这些年，戏演得太好了。
我妈身体一直不太好。
这些年都是他在主持集团的事。
不仅瞒着所有人，有一个比我年纪还大的私生子，还让外界认为，他能掌得了盛明的权，甚至将自己的私生子，悄悄送上了盛明子公司副总的位置。
程慎与那个私生子正相谈甚欢。
周边的人也隐隐有向他们讨好聚拢之意。
反观我这边，无人敢靠近。
我才出国两年，这些人就连盛家姓什么都忘了。
纪玥不知什么时候也冷下了脸：
「我今天就是要让这些人看看，谁才配站在牌桌上。」
她放下酒杯，扬起笑脸向宴会中心走去：
「今天，我特意请来白妍小姐为我爷爷奶奶庆祝金婚，听说白妍小姐在演戏之前，是舞蹈学院毕业的，不如给大家献个舞吧。」
白妍的脸瞬间僵硬下来。
让客人献舞，无异于是当众羞辱。
纪玥冷脸发问：「怎么，白妍小姐不愿意吗？还是觉得我们纪家，不配？」
纪家二老也看了过来。
让程慎原本要开口的动作一滞。
白妍咬着牙，跳了一段。
因为长时间没练，中间好几次都险些摔倒。
纪玥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让你跳舞，是看得起你，可惜你舞技太差，让人扫兴。」
白妍气得眼睛都红了，哭着跑了出去。
路过我时，还不忘冲我放狠话：
「盛明珠，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你高兴不了几天了。」
而我自始至终，都没有直视过她一眼。
纪玥回到我身边邀功：「怎么样，爽不爽？」
我诚实地点了点头。
「那盛明开拓欧洲市场的项目？」她两眼放光。
我宠溺一笑：
「本来就是你的，不过，你确定你压得住你哥？」
「放心吧，你出国两年，我怎么会闲着，爷爷当初为了这个项目打电话喊纪谨回家的时候，他还不知道在哪个女人床上喘呢。气得我爷爷差点儿进医院，也让我捡了漏。
「纪谨不争气，纪家自然会有其他人替他争气。」
女人的脸上是势在必得的野心。
我看着远处一边和纪谨碰杯谈笑，一边心不在焉向外张望的程慎，扯起一抹嘲笑。
未婚夫，你的眼光，还真是稳定地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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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任性的未婚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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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第一年，我求父母把一年的生活费都给我。
他们不肯，说我把持不住，肯定会乱花。
但在我的哀求下，他们最终还是给了我一年的生活费。
只不过，他们换了一种方式。
我家承包了学校的食堂，于是他们给我充了一年的饭卡。
这样既保证了我不会饿死，又有效地限制了我乱消费。
刚开始，我觉得非常自在，吃喝随意，学校五个食堂尽情享受。
然而，渐渐地我发现自己太过天真，完全落入了父母的圈套。
1
那天，我这个大馋丫头哐哐炫时，瞧见邻座小姐姐身上的新衣服，顿时嘴里的饭不香了。
猛然意识到，父母额外给的生活费竟然连小姐姐身上的一条裤腿都买不起。
于是，我给爸妈打去视频电话，恳求他们再多给点善款。
视频中，弟弟在一旁附和着。
我明白他的心思，一旦善款到账，我很快就会收到他的微信：【在吗姐？急！】
「不行，你自己解决。」爸妈一脸严肃地说。
「我？自己解决？你们也不想看到女儿因为一件新衣服而做出不道德的事吧！」我试图说服他们。
「不道德？你要是敢，立马掐爆你的狗头！」爸妈严厉地回应。
弟弟见善款无望，也狗仗人势地附和道：「捏爆你的狗头！」
挂断电话后，我一脸沮丧。
这时，室友问我去不去万达吃火锅。
我感到奇怪，问昨天不是才去过吗？
她说好吃就可以天天去啊。
我看了一眼手机余额，又看了一眼淘宝上的新衣服，违心地说自己正在减肥。
室友还想劝我，一旁的顾佳却酸溜溜地说：「瑶瑶在减肥呢，就别打扰人家了，要是吃胖了还要怪我们。」
她们刚走出宿舍门，我就听到顾佳满满的嘲讽：
「以后别叫瑶瑶出去了，天天吃食堂，现在谁还吃食堂啊！一看就是个只会做题的小镇姑娘，没见过世面！」
「或许她也有她的难处。」另一个室友说。
「难处？有难处就别上大学啊，进厂打工多好！一看就是个穷鬼！」顾佳不客气地说。
「好了，别这么说人家。」
声音渐渐远去，我心里憋着一股气，却又无可奈何，谁让我人穷气短呢！
不行，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打工是不可能的，我必须想办法把饭卡里的钱套现出来！
2
下午上课时，我一直在琢磨如何将饭卡里的钱套现。
我每天有 100 元的消费额度，但只能在食堂使用，很多想买的东西都买不了。
我一个小姑娘能吃多少？怎么可能吃得完呢？
要是我有个男朋友，还能跟我一起吃，承包他一年，不，四年的伙食费都没问题！
我的初步计划是让舍友用我的卡吃饭，然后再让她们转账给我。
但转念一想，这样会欠人情，我又不想欠人情，必须给她们一个优惠的折扣才安心。
那我给舍友打几折好呢？
8 折？我好像有点吃亏！
9.5 折？对她们又没有太大吸引力！
我暗暗统计过，一个学生在食堂的平均消费在 27 元左右，打 95 折的话才 25.65 元，还没有美团膨胀券来得划算。
此刻，我的眼前仿佛出现了一台抽奖机，几个数字飞快转动，就差按一下「停」的按钮。
这时，远处一颗篮球像炮弹一样朝我飞来，精准地落在了我的头上。
我脑袋一懵，身体一震，眼前的抽奖机竟然「叮，叮，叮」地停在了 88 折的上面。
我瞬间大喜，对！就是 88 折！吉利！
连广告词我都想好了：吃饭找瑶瑶，纵享 88 折！
我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刚准备离开，却被一个男生挡住了去路。
他嘴巴一张一合，我却听不到任何声音，只感觉眼前的男生很像张若昀。
「同学，同学？」他喊道。
我反应过来，顿时满脸通红，小心翼翼地问他怎么了。
「对不起，刚才传球的时候不小心砸到你了。」他一脸紧张地说。
「没关系的，耽误你传球了。」我回答。
「不，不，是我不小心。」他连忙道歉。
我们的对话有些奇怪，我想走，他却不让我走，觉得我可能被砸傻了，坚持要带我去校医院。
我坚决不去，说下午还有课，作为大好青年，学业为重，报效祖国，刻不容缓！
他愣了一下，难以置信地看着我，更加坚持要带我去校外的大医院。
3
医院里，医生拿着我脑部的 CT 片说没什么大碍，不过后期要留意皮下血肿和脑出血的情况。
陈杰听到脑出血三个字时，神情明显紧张起来，腿也开始微微颤抖。
我安慰他说：「不要说被篮球砸了，我小时候从二楼掉下来都没事呢。」
回去的路上，我和陈杰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他显得有些腼腆，但说话的声音很好听。
进宿舍楼时，他突然叫住了我。
我问：「还有事吗？」
他脸憋得通红，说：「梦瑶，你放心……」
「哦？我放心什么？」我好奇地问。
「我会对你负责的！」他大声说道，像是做了什么不得了的决定。
那一刻，时间和空间仿佛瞬间凝固，连落下的树叶都在我眼前变得缓慢起来。
周围的人纷纷转头看向我，像是吃到了什么怀孕的大瓜！
我瞬间反应过来，连忙喊道：「我嘞个豆！大哥你在这里演什么短剧呢！你说清楚啊！我就是脑袋被篮球砸了一下而已，你别搞得我像要死了似的！」
等我说完，时间仿佛又恢复了正常，吃瓜群众的表情变得失落，各自散去。
回到宿舍，我拍着胸口大口喘气。
幸亏本姑娘反应快，不然要被这呆头呆脑的陈杰害死了！
4
我在表白墙上发了一条消息。
说自己不小心把饭卡充多了，急需套现，找我吃饭可以打八八折，个人声誉保证，真实有效！
我像姜太公一样，盯着手机等人上钩。
室友问我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
我说没有，真的就是饭卡充多了而已。
这时，顾佳一边在脸上涂着粉底液，一边冷嘲热讽地说：「瑶瑶，你脑子就是不转弯，还以为大学是高中啊，一次性把生活费充到饭卡里。」
我憋着一口气，回怼道：「那你呢？生活费都用来买腻子刮脸上了？」
顾佳脸上有几颗青春痘印，每次出门都要用粉底液遮盖，在我眼里就像刮腻子一样。
她反应了半天，才发现我在戳她的痛处，嗷的一声就要跟我拼命。
这时，室友连忙喊了一声，叫我们抓紧看表白墙。
表白墙上有一条消息：【墙墙，我大一男生，想找女朋友，我就是那种软软糯糯、甜甜软软、浑身奶香、一捏就哭、哭就会打起奶嗝、轻轻碰一下就会被吓到、委屈了会缩在女友怀里的小奶包哦。】
下面的留言一阵骚动，我们看得直呼恶心，回道：
【新冠在你身上都阳不了！】
5
等了两天，依然没有人理我。
可能他们都不缺钱吧。
就在我准备想其他办法时，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我一阵激动，声音微微颤抖：「喂，你好同学，是要找我吃饭吗？」
对面一愣，连忙说道：「对，对，对。」
见了面，我才发现是陈杰，他一脸疑惑地问：「你怎么知道我要请你吃饭？」
我说：「还以为你是来找我 88 折吃饭的呢。」
他问我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有困难可以找他，只要不触犯法律！
我调侃道：「你还怪好的，说话还怪谨慎的！」
吃饭的时候，我还是坚持刷了我的卡。
按照我家的营商之道，开张第一单必须得成，哪怕赔本都要干，主要图个吉利！
我对他说：「你运气真好，本来我是 88 折套现，你是第一单，给你按 5 折好了，这样也算咱们 AA 了。」
就当陈杰拿出手机要扫我二维码时，我却立马收回了手机。
「给你开玩笑的，你带我看病，哪能真让你请客，不过你得帮个忙！」
他一脸诧异，微微一笑：「看吧，你还是遇到困难了。」
「也不是大困难，你回到男寝室后，帮我多宣传一下，就说找我吃饭 88 折。」
我看过我家承包的食堂流水，男生的消费明细比女生低，而且单品也少。
比如，吃米线，女生会搭配一根烤肠，饭后再来一瓶酸奶。
而男生的消费规律是，米线就是米线，顶多再来一个饼，一切为了填饱肚子为主要目的！
他惊讶地看着我，露出佩服的神色。随即拍了拍胸部：「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6
在陈杰的大力宣传下，我的生意竟然有了起色。
看来，老爸说得没错，精准找到受众群体才是决定商业成功的关键！
陈杰一脸担忧地问我，每顿饭 88 折，难道不怕赔本吗？
我安慰他：「安心啦，本姑娘从来不做赔本买卖！」
随着找我吃饭的人越来越多，我也无暇顾及。特聘陈杰为我的二级代理商，全权负责我饭卡的使用与回款工作。
当然，我也给了他好处，比如他本人吃饭使用我的饭卡，可以享受最低 8 折超级优惠。
为什么是 8 折呢？因为我家食堂的成本就是 80%，当然这些都不能告诉他的。
而陈杰呢，有了 8 折的超级优惠，干起活来更加卖力，对于「腿脚不方便」的同学，他甚至还开启了外卖模式！
两个月后，我成功套现 3984.6 元！
我暗自窃喜，谁说男人消费不如狗了？我看强得很嘛！
周末。
陈杰正在奶茶店里勤工俭学，我约他晚上见面，带他去商场买件新衣服。
我第一次见他时，就发现他的袖口都磨破了。
我想他肯定生活困难，不舍得买，这次他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应该表示感谢。
陈杰不愿意去，说自己衣服够穿。
我让他别废话，拍了拍自己小电驴的后座，假装生气地说：「难道还让我说个请字？」
陈杰身高 185，我身高 165，他坐上我的小电驴后明显感觉一沉。
我问陈杰有多重？他含含糊糊地说自己 165 斤。我觉得他撒谎了。
他又问我有多重，我让他闭嘴别问。
然后将油门拧到底，小电驴才缓缓启动。
7
陈杰喜欢打篮球，而我，则喜欢看他打篮球。
不是喜欢他这个人，而是觉得我给他买的衣服，穿在他身上怎么就那么好看！
这时，母上大人打来了视频电话。
「瑶瑶，想妈妈了没有？」母亲问道。
我有些不耐烦：「想想想，前两天不是刚视频了吗？」
闲聊了两句后，母亲突然问道：「是不是谈男朋友了？」
我一慌，嘟囔道：「你瞎说什么呢，没有，学业为重！」
她笑眯眯地说：「该谈就谈，妈也是过来人，但一定要做好保护措施啊。」
我脸通红，问她还有什么事吗？
「我看了你这两个月的饭卡消费记录，每天都是 100 块的满额消费啊，食堂的饭真有这么好吃吗？」母亲问道。
我瞬间有些慌，支支吾吾地说：「咱家承包的食堂，作为长公主，我必须得捧场啊！」
母后笑了，她笑得很开心，说我有觉悟，为了更好地服务全体师生，决定要把食堂再升级一下！
我好奇地问怎么个升级法？
她笑而不语。
笑而不语！
8
一天中午，我照例把饭卡交给陈杰，过了没十分钟，他着急忙慌地给我打来电话，说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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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　
　我从末世一开始就知道，我只是一本女强末世文里无足轻重，负责和其他人一样当背景板的女配。
但今天，我在小巷里发现了女主的尸体。
尸体旁边，是女主装满千亿物资的玉佩空间。
1
死了？
真的死了。
我用扫帚轻轻碰了碰她，她毫无反应。
肚子上那么大一个洞，这么多的血，如果是人类的话，当然会死。
可周雪是女主啊，她为什么会死？
不可名状的恐怖在我心头蔓延开。
我握着扫帚的手轻轻发抖，挪动步子，将沾血的玉佩捡起来。
这里面存着周雪末日前和末日后收集的所有物资，只要它能认我为主，我就不用冒着这种严寒的天气来扫大街，只为了赚一点积分获取食物了。
以后的情况只会更糟，按照书里原本的轨迹，在低温和丧尸变异的双重夹击下，基地的状况愈发不好，食物发不出来，我会出卖身体，获取活下去的机会。
然后被圣女一样的周雪拯救。
可现在周雪死了？还有谁能救我？
只要有了它，我就能更有尊严的活下去。
我咽了咽口水，将玉佩塞进兜里，转身要走。
我不打算把发现周雪的尸体的事上报给任何人。男主殷垣是基地名副其实的掌权人，他冷血无情，面对叛徒和囚徒手段残忍无比，爱用极刑。
如果发现心爱的女人死了，他绝对会疯掉的，我作为第一目击者，免不了要受到严密的盘问，我自认我没那个心理素质，不会哭哭啼啼把一切事情全盘托出。
那这样的话，我麻烦就更大了。
我刚战战兢兢走两步路，离小巷出口还有一段距离。突然，一股力量袭来。
有人将我扑倒了。
我想尖叫，但是我及时捂住了自己的嘴。
不…不能被别人发现。
冰冷粘腻的液体掉落在我的脸颊上，我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哈…挺好，还会自己静音。」
我浑身僵直，侧肩忽然一凉，我裹得严严实实的肌肤，暴露在冷空气中。
劫色？
我闭上眼，接受现实。
能不能快点结束，只要别要我的命。
「唔…」
右肩一疼，我忍不住发出闷哼。这男人直接咬了上去，不带一点怜惜。肯定破了吧，出血了吧。
他还嘬了两口，我很难理解，丧尸遍地爬，啖人血肉。又Cosplay什么吸血鬼，只喝稀的，未免版本落后。
我希望他只有三秒钟，能让我少受点折磨。
他伸手将我的眼睛不礼貌的扒开，让我看清楚他昏暗是隐约可见的好看的五官线条。他声音疲惫：
「救我。」
「或者，我让你当场变成丧尸。」
2
我不能看他好看就把他带回来。
也不能直接相信这种类似于秦始皇五百万的谎言。
陌生男人，咬了我一口，受伤，浑身上下都是血，来路不明。
每一条都足够让我警惕。
但直觉告诉我，这个男人一定和周雪的死有关系，至于有什么关系，我不知道。
我只清楚，顺着他的意思不是一件好事，但违抗他，我也会没有好结果。
我只能赌。
基地的普通人都忙着外出赚积分，赚不到积分就挨饿受冻。所以路上和楼里都没什么人，零星两个路过的幸存者，面黄肌瘦，神色匆匆，看都不看我们两个一眼。
他衣服穿得薄，浑身冰的可怕。
我为了给男人遮掩血迹，披了一件外套给他。
不知道是因为天气，还是因为这具冰冰冷冷的躯体，我冷得有些想打寒颤。
好容易把他带上楼，将他放到客厅的沙发上。男人就大爷似的继续命令我：「我需要食物，给我拿点吃的。再备点水和毛巾，给我擦擦干净。」
食物？水？
之前天气热，我生怕吃的放坏了，水蒸发跑了，都是每天只敢用积分兑一点点供最低需求过活。日子紧巴巴，家底比脸都干净没有一点屯粮。
最近倒是有把积分全兑了的想法，但又生怕天气不够冷，没办法当天然冰箱储藏东西。
我诚实地和他说：「我家里什么都没有，我日子也很难，多养不起一张嘴。对不起。」
男人皱眉，从兜里掏出一张带血的卡片：「你看看用这东西能不能换点。」
我接过，发现是积分卡。
很明显，周雪的。
我瞳孔骤缩，声音拔高一个度：「用周雪的卡，你疯了？要是被他们发现，我们两个都活不了！」
「你认识她？」他挑了挑眉，「之前怎么不说？」
坏了。
我呼吸一滞，解释道：「殷上将的爱人，极星基地的奇迹，我们这里所有人都知道她。」
男人看起来有点失望：「原来是这样。」
他靠向沙发软垫，神情闲适：「但无论如何，我要的东西你都必须给我弄来。不然…」
他勾勾手，我觉得肩部伤口一痛。
那一整片皮肤开始诡异的发酸，皮肤下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游动，让我头皮发麻。
…寄生真菌。
「我就只能用你接受不了的方式让你听话了。」
我麻木地点头：「我明白了。」
「谢晏，我的名字。」谢晏轻佻地抬起两根手指晃晃，朝我道别，「一路顺利，小家伙。」
3
谢晏，他的名字。
全书最大反派，对女主因恨生爱，爱而不得，于是更恨更爱。
比起男主的冷酷无情，谢晏是真疯。
这家伙是进化速度逆天的丧尸王，其目标是让全人类都感染寄生真菌，美名其曰，人类进化。
我摁了摁肩膀的伤口，刺痛。心如死水。
如果能打开女主的空间，我还是有救的，里面的灵泉不说可以一下子杀死真菌，但可以慢慢改善人类体质，进行换血，从而除掉寄生物。
或者，等男女主大结局的时候，疫苗会被研制出来，我也能活。
但女主都死了。
我没别的路可选。
我捏着攒了很久的积分卡，到了物资兑换处。我前面排了有十来个人，比起下工时的人满为患，现在的人算很少了。
我百无聊赖，将手揣进兜里摩挲玉佩。表面光滑，沾了我的体温所以温热，似乎缺了一块地方，能摸到一点尖锐的边角。
希望不会影响到空间。
「天气越来越冷了。」
「给供暖吗？不给的话，煤炭什么时候供上？」
「嗐，那得多少钱，不如自己出门砍点木头烧。」
这句话说到我心坎上，换煤炭没什么必要，哪都是干草木头，只要吃饱肚子，饿不死，怎么样都能勉勉强强过个冬。
还排两个人就到我的时候，异变突生。
门口闯进来一堆全副武装的人，防弹衣冲锋枪，一看就是基地的官方武备力量。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暗自捏紧兜里的玉佩。
领头的人和物资兑换处的工作人员说了什么，后者毕恭毕敬离开，只剩下一群武装人员，留在那里管事。
领头的人朝着我们开口：「基地发生了恶劣的凶杀案，现在是特殊时期，为尽快抓到凶手，我们要在各个关口排查基地的每一个人，希望幸存者们配合。」
不用猜，必然和周雪的死有关系。
我虽然拿的不是周雪的卡，但是我的兜里有周雪的玉佩。
万一掉出来呢？我衣服兜浅，万一它在我抽出手或者从椅子上站起来时掉出来呢？
万一他们，就是想搜我全身呢？
我如芒在背，排在我前面的人已经开始办手续了。下一个就是我。
怎么办？
我咬牙，心一横，将柔软的掌心对准玉石破损处的锋利边缘，用力蹭过去。
汗液蛰得伤口很痛。
到我了。兑换物资要填表，我一只手插在兜里，一只手写字。
警戒员蹙眉：「衣服里有什么，怎么不把手拿出来？」
「噢，这个，」我故作轻松，小心翼翼把手抽出来，露出被血染红大半的手掌，「干活儿时不小心伤到了，没来得及处理，就一直放在兜里了。」
负责登记的人道：「你还剩几个积分，买不着粮食就兑成纱布吧，给你便宜点，你这手该处理了。」
居然这么有人情味儿？
我喜出望外：「谢谢哥，行。」
我全部的积分，最后一换算，只是十几来
升桶装水和两大袋吃食与一小块纱布而已。
我将手上的伤口包扎好，用黑布将物资遮了个严严实实，推着小推车，回去了。
街上巡逻的人，更多了，而且动不动就抓人盘问。
我被问到了，问我里面装的什么。我只好偷偷掀开黑布一角，露出里面的物资：「您行行好，让我走吧，带着东西不好在外面待太久。」
巡逻的姐挥挥手：「去吧。」
一路有惊无险。
谢晏阖着眼，他面前的茶几上摆满用来擦血的布，一片狼藉。他懒洋洋问我：「怎么回来这么晚，还以为你跑了。」
他睁开眼：「嗯？血腥味？」
我将推车上面的东西卸下来，压迫到伤口时倒吸冷气，胳膊都抖了一下。
想到是他杀了周雪，才有了今天。我没好气：「外面都是巡逻抓人的，因为周雪死了，你知道吗？」
「我知道，」谢晏盯着我的手看，「今天有人敲门。」
我心猛得一跳：「这么快就挨家排查了？你怎么应付的？」
谢晏无所谓道：「装没人啊，我又没和你一个户口。你不在，他们就觉得这家没人呗。」
我将两包饼干和两瓶水递给谢晏，他对这些东西很嫌弃：「你平时就吃这个？周雪可天天吃香的喝辣的，大鱼大肉的。」
我无语了：「小民就这生活，没别的。」
他轻笑：「实在缺积分，我给你找两个你的哥哥姐姐给你杀着玩儿，换积分。」
「哥哥姐姐？」我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一脸菜色，「你可不是我爹，寄生我也不算。」
「怎么不算呢？」他勾勾手指，「给爹看看，你手怎么回事儿。」
我抿着嘴不动，真想踹这男的两脚，但我不敢。
「乖女儿，听话，不然我…」
我才不情不愿的把手递给他。
谢晏垂下眼，长长的睫毛遮盖他漆黑如墨的瞳孔。他跟剥糖纸一样，一层一层把我缠上去的纱布打开，露出里面的血迹。
我掌心一痒，有什么又冷又滑腻的东西贴上去了。
下意识想躲，手却被谢晏抓得牢牢的。
他在舔上面的血渍。
我觉得恶寒，又认为这动作实在亲昵，感到不自然，诡异的耳根有点热。
我喉咙发痒，急问：「干什么？你又不是吸血鬼？」
谢晏抬眼：「你也不想让我吃你的肉吧？」
我哑火了。
4
床位分配问题很鲜明，一室一厅的小出租屋，我睡客厅。
谢晏拿起我丢在床上的换掉的旧内衣，他看向我：「无意冒犯，你收拾一下让出床来？」
我脸一红，从他手里拿走我的贴身衣物，开始认命收拾床铺。
我吃过饭，清点完物资，就划紧浴室门，试图和空间建立联系。
明明我的衣服全被血染脏了，玉佩依然干干净净温温润润的，像防血材质一样。
「周雪心念一动，周身空间极速扭曲。一睁眼，就是另一方小世界。」
我不懂什么叫「心念一动」，只能学原文闭眼，满脑子都是：
空间之神啊，放我进去吧。
再睁眼，没成功。
一次两次，三次。都不行。
我急了，将玉佩死死握在手里。我没再处理结痂的手，伤口就这么又裂开了。
恶心的眩晕感袭来。
我真的进来了。
我看到了，漫山遍野的物资。
我捏了捏大腿，双重疼痛提示我这不是梦境。
喜极而泣也不足以描述我现在的心情。
我连吃三包薯片，两块巧克力蛋糕，品味幸福的味道。
但我还没来得及多幸福一会儿，又是一次头晕目眩，我重新回到了现实世界。
我将带血的手掌再按到玉佩上。
有事发生，我头疼的厉害。
它在排斥我。
我呆呆的看向沾血的手掌，暗想凭什么啊，周雪不费一兵一卒来去自如，我出了这么多血，堪堪能进去十分钟？
不知算不算急火攻心，我喉间腥甜，呕出一口血来。
我的睡衣是白衬衫，白色布料被瞬间染脏。
没来得及擦干净，又是一口血喷出来。瓷白的浴室砖石上，殷红一片。
我靠着墙角坐下，捂住嘴，依然有猩红的液体顺着指缝溢出来。
谢晏和我喉咙里涌出来的血一样没商量，浴室的锁对他而言是小儿科，他闯了进来。
他看向我，满眼疑惑。
我脸色苍白如纸，声音虚弱：「谢晏，救救我，我不想死。」
谢晏蹲下身，将自己的手腕咬破，扶着我的脑袋递到我嘴边。
我刚开始还抗拒，直到他不容置疑地声音响起：「想活就喝。」
他的血和我的血混在一起，都是铁锈味。
谢晏问：「内出血？怎么搞的？」
我哼了一声，没回答。
我现在的姿势算是半躺在谢晏怀里，他见我不吱声，捏了捏我，「说话。」
我闭上眼，脑子昏昏沉沉的。在彻底晕过去前，我对他说：
「谢…谢你。」
5
第二天起床，我身体很好。
就像昨天那么恐怖的场景从来没有发生过。
甚至掌心的伤口都愈合了，只剩一条浅浅的白色疤痕。
真菌修复，我在书上见过，谢晏估计就是用的这种方法救我。
一想到我现在浑身上下都充斥着谢晏的菌种，我鸡皮疙瘩就冒出来了。
我身上盖的被子薄，天气又冷了。我搓了搓冻僵的手，起床准备去领任务赚积分。
谢晏倚在门框边，看着急忙收拾穿衣服的我：「干什么去？」
「赚积分，」我把腿抬起来系鞋带，嘴里叼着面包片声音有点含糊，「不能坐吃山空，总得活吧。」
谢晏嗤笑：「可怜。」
我到了任务领取处，好任务几乎都被别人领走了。只剩下一点脏活累活，犹豫半天，我接下了搬尸体和焚烧尸体的活计。
这活积分虽然高，但是又累又恐怖。
曾经闹出来一个尸体被感染，突然变异咬死工作人员的事件。
但谁能想到，在一个月后，这也会是被人争抢的工作呢。
我恭恭敬敬双手接过任务单，派发的人见我是个瘦弱的女孩子，好心提醒：「下次换个别的，这个你很难做的。」
善意到此为止，真干活的时候，可没人在乎你是男是女。
防护服被消过毒，但还是有臭味。
裹尸袋资源太紧俏，大多数尸体都是破布和破塑料包一包。透过防毒面具，也能闻到恶心的味道。
孩子的尸体很轻，我能搬得动。但这份重量，也让我的心情沉入谷底。
火舌舔舐，焚骨一具。
搬着搬着，也就麻木了。
虽然累得要死，但屁股沾地不能超过三分钟，不然就要被监管员呵斥。
我的两条手臂已经没力气了，又被分到一个成年男尸，我抱得很吃力。
脚下一软，我摔到了地上，男尸压着我。
「什么情况！」
警卫立刻警觉，提着枪对准了我。
「怎么了？」
「回上将，有人摔倒了。我们刚才怀疑是尸体变异！」
我费力移开男尸，就看到另一队人马过来了。领头的人穿得和别的武装人员不一样，明显更精致些。
我见过他，殷垣。
殷垣冷冷看我一眼：「干不了就让她走吧。」
还真是不近人情。
我拿着辛苦得来的一点积分灰溜溜跑了。临走前听到殷垣命令所有人搜查尸体，凡有发现周雪的玉佩和积分卡的人，奖励二十万积分。
二十万积分，那不得在极星基地横着走了？
我咋舌，真够大方。
6
「好难闻，」谢晏嫌恶地看向我，「什么味道，你洗个澡。」
我刚脱下两层外套，太冷了，就又穿回去一层。我满不在乎道：「洗澡多奢侈，等下擦擦就行，剩下的水用来洗衣服…」
谢晏态度很强硬：「不行，你要是不洗澡，你就滚出去。」
我：「啊呀！这是我家！要滚的不是我吧！」
谢晏冷笑：「哈？你很硬气咯？」
我感觉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移动。
我当场认怂，憋气地咬咬下唇。去屋子里拿衣服准备洗澡。
洗完澡后是真心的舒服。
我把手划开，再试试进空间。
这次我进去了二十分钟，喉间有点腥甜，但没吐血。更重要的是，我带了青菜和肉出来。
一想到可以烧热乎饭，我忍不住乐了。
煤气自然是没有的，最原始的烧火煮饭。
谢晏凑过来，嗅了嗅，从饭香里准确找到血腥味：「你有自残倾向？」
他又看向锅里：「哪来的肉菜？」
我心情好，停下哼不成曲的调，回他：「积分换的，今天吃好的。」
他把我手抬起来，用牙咬我刚缠上的纱布：「我也吃好的。」
谢晏还要吃我烧的热饭。
晚些时候，有人敲门。
登记员过来巡查，我心里一紧，谢晏正在上厕所，万一他出来怎么办？
「安应女士，独居是吧？」
「不是，」一个陌生男人从盥洗室里走出来，「我是张超，之前在D区的。她男朋友，我们搬到一起住了。」
登记员翻了翻设备，点点头：「好。希望你们早生贵子，为人类延续做贡献。」
门一关，我结结巴巴：「你…你…」
谢晏撕下假脸：「知道你喜欢这张帅脸，别急，这就给你看。」
7
为了不叫人起疑，我照例每天去干活赚积分。
谢宴这个大反派就成天窝在我家里，指使我做这做那。
莫不是女主死了，他真就失去了活着的意义，开始虚度年华了？
但这和我没什么关系，我只巴不得他赶紧走。
我每天早出午归，回家就研究着怎么做点好吃的。
谢宴琢磨着怎么吃我做的好吃的，和怎么吃我。
字面意思，当我看到他扔过来一堆补血的药剂，我都惊了。
「啊？哥们儿，真学吸血鬼啊。」
「什么意思，」谢宴睨我，「明明是你自己天天放血，放的脸和死人一样白，我怕你死了，所以好心给你拿过来的。」
我笑两声，把药放一边儿。开始专心致志鼓捣从空间搬出来的发电机和小暖气。
「热了热了！」我招呼靠在沙发上看书的谢宴来看我的劳动成果，「你摸摸，是不是有反应了！」
谢宴摸了摸暖气：「没感觉啊。」
我皱眉：「不可能，明明就有。」
我把谢宴冰冰凉凉的手摁在发热的暖气上，直至我摸到他没什么体温的掌心都温热起来。
我问：「这样也没感觉吗？」
谢宴表情古怪：「…我没有冷热知觉。」
我翻了个白眼，放开他的手：「你不早说。」
屋子里热起来，我就不用再穿那么厚了。
反观谢宴，穿得一直很薄。只有风度，没有温度。
我坐在地毯上写东西。忍不住偷瞄专心致志看书的谢宴，欲言又止。
谢宴头都没抬：「说。」
我斟酌语言：「你做丧尸王的感觉怎么样？」
谢宴：「不怎么样。」
「你能精准定位到某个丧尸吗？我想找个人。」
「谁？」
「我妈。」
谢宴翻过一页书：「不能。」
我泄气，偏头看向窗外。
今天是个大晴天，冬天昼短夜长，不过下午五点，外面就被火红的夕阳笼罩。
客厅没灯，只有一面小窗，有点昏暗。
屋子里很安静，谢宴没有呼吸。我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我想亲近他。
我拿起桌子上的水杯，喝下去一些，才缓解了口干舌燥。
「安应。」
「嗯？」
我来不及把这个带有疑问的音发完，唇就被他封死。
凉凉的。
比浅尝即止更过分一点，他选择撬开我的牙齿。
谢宴脸不红气不喘，黑曜石般的眼睛倒映一点夕阳的红光。
我忽然意识到——
狗屁爱情。
这个情况原文中有写，被接种者会不自觉对接种者亲近。
这也是女主和反派暧昧的契机，现在剧情怎么给我了？
不会真拿了女主的玉佩，就要担负女主的责任吧。
在我们要更进一步的时候，他的手已经艰难地伸进我塞在秋裤和二棉裤里的秋衣和毛衣，终于碰到我小腹的肌肤，把我凉的一个激灵时。我踩了刹车。
「算了，」我说，「快餐不好，再说吧，没兴致。」
谢晏离我很近，说话带了一点气音：「你确定？就这样？」
一抹夕阳十分犯规的打在他脸上，让他原本就好看的脸更加惊艳。美色当前，我极力克制：「就这样。」
7
我哈出一口热气，百无聊赖地用脚去蹭水泥地上的小石子。
有件事我想了两天，关于被谢晏感染的同性恋男丧尸和异性恋女丧尸会不会爱上谢晏，并产生欲望。
题材很劲爆，话题也是，我不敢问。
以至于在我理应会做的春梦里，我都在和谢晏大眼瞪小眼，因为思虑过度而失去其他想法。
「安应！」
「到！」
负责人丢给我一个背包和一根轻便易上手的水管。
极星基地，每况愈下。
无论男女跟非二元对立性别或者沃尔玛塑料袋，只要是有行动能力的成年人，都要被抓壮丁出去找物资。
我会尽量多拿，绝不私藏。空间里的物资够我这辈子衣食无忧，做人呢，要给别人也留点活路，不要贪得无厌。
基地周边早就被搜刮的差不多，连漏都没得捡，我们这次去得很远，光车程起码就三小时左右。
车没办法驶进城市太多，剩下的路只能靠脚程。废弃城市的大街上狼藉一片，却安静非常。丧尸喜阴避光，现在全藏在建筑物里。
几处搜刮点是专业人员提前测定好的，里面的丧尸会少些，至于物资剩多少，全看命了。
商场楼层很高，有一半开始坍塌。水泥缝隙里夹着枯草和雪。
我紧了紧衣服，随队伍进入黑洞洞的门。
枪声，嘶吼声。
没有什么战斗力的幸存者尽可能的待在一起，警惕着有没有漏网之鱼忽然扑上来。
我们此次最主要的目标，是三楼的大型超市。
食品，衣物，各种生存所需的物资，极星基地都十分需要。
我用力敲了敲接触不良的手电筒，下一秒，听到上级指示：
「小心搜查！」
我旁边的几个人都神色紧张，不情不愿的进了超市的门。
商场很大，每隔一段地方，都被人放了不太亮的照明物。
所有人不约而同地选择先走向食品区，为了抱团取暖，我也不例外。
压缩饼干和罐头都是人人哄抢的食品，有几个已经打起来了，但被提着枪的士兵给镇压。
我心里毛毛的，随手扔掉发绿的面包，警惕地关注着环境。
人们的交谈声，脚步声，塑料摩擦声。
还有沉闷的咚咚声。
我不觉得…那是我心跳。
昏暗的灯光下，武装人员凑在一起交谈。我刚准备向他们靠近，就听到了墙体碎裂的声响。
「啊——啊———有丧尸！！！！」
「怪物啊！！！！好大！！！！」
8
丧尸进化的方向不只有一个。
谢晏那种是中了菌种彩票。
我随人群退后，眼睁睁看着那身材臃肿的丧尸，浩浩荡荡带着一群小丧尸过来。啃死了好几个人。
尖叫声吵得我脑仁疼，枪口火花四溅，激起尘土。
商场分为二楼，出口已被丧尸堵死，幸存者们近乎慌不择路地跑向已经停运的电梯。
我回头望了一秒身后，就被人狠狠撞倒在地。
战局并不容乐观，在重火力压制下小丧尸倒是死死伤伤，但那个大怪物近乎毫发无损。
人类很可能会输掉。
而到那个时候，没有其他任何出口的顶层商场，则会成为丧尸们的游猎之地。
我不能就这么死掉！
我选择调转路径，奔向门被打开的员工休息室。我无暇顾及地上死掉的几只丧尸，急忙锁住了门。再推来桌子将其堵死。
手电筒再出故障，我将它夹在腋下，借着微弱的光，又去搬丧尸的尸体，把它们放在门口，以掩盖我身为人的气味。
做完这一切，我脱力地倒在地上。
商场内惨烈的状况，透过门，闷闷地传到我耳边。
事情还没有结束，那个怪物是会破墙的，我不能一直在一个地方等死。
事已至此，只能搏一搏了。
9
枪声渐熄。
沉闷的脚步声离远。
而我头顶的天花板，声响乱作一团。
我将门口的障碍物移开，小心翼翼探出身子。
有一些丧尸正在啃食死掉的武装人员。
我迅速出手丢出几个燃烧瓶，叩动扳机补枪。
有个警卫尚有一线生机，他半个身体都血肉模糊了，已经离死不远。
他发不出声音，颤抖着手蘸自己的血，在地上写字：
周。
他看向我，嘴皮子动了动，咽了气。
把一楼的丧尸杀了个七七八八，我就开始往外移动。
楼梯间和走廊的丧尸我并不知道有多少，而且后面还有个大家伙作威胁，我在离开超市的时候，往门口设置了爆炸陷阱。
多亏极星基地末世守则第二版：武器的使用和布置。
我走的如履薄冰，生怕发出响动激活正处于巡走状态的丧尸。
只听身后一声爆炸。
丧尸的吼声让整栋楼都震了一震。
我精神紧绷，心脏猛然提到嗓子眼，握住枪跑向商场一楼。
我用身体狠狠撞向门——
没动。
有人把它锁住了。
我近乎瞬间得出这个结论，快速调转枪头，滑跪向掩体。躲过怪物向我喷过来的粘液。
「草——」我咬着牙暗骂，往枪里填充子弹，「缺德东西，老娘和你们拼了！」
燃烧瓶燃起一道火幕，那些丧尸无知无觉的向前冲。子弹与火焰杀死很多杂兵，刺鼻的气味在商场里蔓延开。
大丧尸无疑很生气，嘶吼着朝我冲过来。
我抓到机会，拉开手榴弹引信，往它嘴里一扔。
嘭——
它只有外壳坚硬，内里还是血肉之躯。瞬间被炸成四溅的血块。
我躲在柜台后面，才逃过被喷一身腥臭的命运。
下一秒，掌声在空旷的大厅响起，我听到谢晏含笑的声音：「安应，做得好。」
他走到我身边，伸出手：「我本来是要救你的。」
他怎么在这？
「救你爹，」我警惕地举起枪对准他，驱动两条已经发酸发麻的腿重新起来，「你离我远点。」
谢晏神色受伤：「你生气了？我以为你和周雪一样都喜欢这种有点挑战的小游戏。」
我呼吸不稳，拢了一把耳边的碎发：「周雪在哪？」
谢晏唇角压下去一些，问我：「你真生气了？」
我盯着他，一字一顿：「周雪在哪？」
谢晏垂下眼，轻笑：「行吧，我告诉你。她现在在和老情人会面，中心医院可都是我们的小家伙，真不知道殷垣脑子怎么想的，这也敢闯。」
我用枪托砸碎玻璃窗，在谢晏不解的目光中，翻墙走向外面，发动摩托车。
10
因步子太急，迈过一滩血迹时差点脚滑摔倒。
谢晏单手拎住我：「笨。跑过来看热闹也能摔跤？」
我不想和他多废话，将鞋底在灰尘上蹭了蹭，就开始在医院里搜寻周雪和殷垣。
这里丧尸不少，看向我时眼里都是嗜血的渴望。谢晏闲庭信步的跟在我后面，让那帮丧尸一点都不敢动。
它们多数围在一个房间前，我眼尖的发现里面有几只丧尸穿的是极星基地的衣服。
我举起枪，准备开出一条血路。谢晏制止我：「别那么凶。」
他能直接让这帮丧尸让开。
「你怎么把她带过来了，」周雪环胸，表情不满，「我答应你暂且留她一命，但也不是让她随便在我眼前晃悠的！」
谢晏耸肩：「怎么了，反正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她想看，我就带她来了。」
殷垣沉着脸，一语不发。
周雪看样子还要和谢晏吵，她真的很不爽我。
巧得是，我猜出来她想干的事后，我也很不爽她。
我不动声色摸出两支麻醉注射枪，一手一个，射进了周雪和谢晏的身体里。
灵泉水，不至于致死，但能让他们这种高级丧尸麻痹一些时间。
谢晏艰难吐字：「安…应…？」
我拉起殷垣：「走！」
没了高级丧尸的压制，低级丧尸开始暴动。
殷垣和我直接破窗离开，一到外面，就变成了他拽着我：「车在这边，我们要闯出去了。」
我问：「其他人都死了吗？我那边没留下一个活口。」
他抿唇不语，把我塞进了车里。自己坐上驾驶位。
我握着枪观察窗外，神色紧张：「周雪已经叛变了是不是？她要你和她一起背叛人类？」
「回去再说，坐稳。」
殷垣狠踩油门，重型装甲车从丧尸包围圈里冲出一条路，挡风玻璃瞬间被鲜血和肉块糊满。
11
周雪杀了他们。
女主也觉醒了，所以她不再拯救人类，而是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社会达尔文主义者，开始认同反派的想法。
她甚至想把身为男主的殷垣也拉入真菌阵营。
殷垣没有答应，他和我都清楚：能成为丧尸王的人少之又少，大多数人只会成为行尸走肉。这样的筛选，是完全不人道的。
极星基地进入一级战备状态。尽管我和殷垣都心知肚明，只要谢晏和周雪选择不择手段进攻，幸存者们将很难存活。
我握着玉佩出神，殷垣说的话也越来越模糊无法进入大脑。直到他拍了一下我的头，叫我回神。
「那帮物资够我们撑很久，」殷垣道，「你做得很好。」
我收起玉佩：「借了周雪的光罢了，无人机传过来的消息怎么样？」
殷垣揉揉眉心：「很坏，他们在召集几个城市的丧尸。看样子是要大军压城。」
这些日子很煎熬，就连不可一世的殷上将，好看的脸上也有了憔悴之色。
我拍他的肩膀：「人类必胜。」
手掌上的纱布又缠了两圈新的，我收拾好背包，准备回家休息一会儿。
大多数基地幸存者无知无觉，重复着往日的生活。为了生存物资而麻木的奔波，拼了命的想要活下去。
因为天气太冷，基地幼儿园很少带孩子们出来玩。今天凑巧有阳光，我见到了被放出来撒欢的小家伙们。
尸体有点回暖，我忍不住扬起唇角。
「以后我们也生两个这样的孩子怎么样？」谢晏揽住我的肩膀，「随你姓随我姓都行。」
我登时变了脸色：「不生，怕死。」
他一路追着我回了家。
我把他关在门外，一转身，又被他圈进了怀里。
「安应。」谢晏声音里夹一丝冷意，「我和你之间的联系断了，为什么？那个破空间？」
他把冰冷的手滑进我的里衣，全然不顾我的挣扎，将带有体温的玉佩揪了出来，问我：「因为它？」
我伸长手去抢，徒劳。
谢晏漾出笑意：「安应乖，这不是你的东西。周雪要拿回去。」
「你用起来太疼了，下次你要什么，我叫她拿给你，好不好？」
「不好，」我贴上他的唇，「你还给我好不好？」
谢晏微微低头，故意拉长音：「哦——就这样？」
我敢肯定的只有一件事，假如是在极其炎热的夏天，谢晏睡起来一定很爽，但在冬天，就成为另外一个故事了。
我想把他这个大冰块一脚踢开，但无奈他搂我死紧。
谢晏在我脖颈处蹭了蹭，黏黏糊糊道：「天还没亮，再睡一会儿。」
12
我做了一个很离奇的梦。
我梦见空间小溪一般的灵泉汇成大海，高山平原不见，只留下潮汐涌动的海岸线。
水面仿佛在呼唤我。
我再次睁眼时，身边已经空了。
床头柜上的玉佩也无影无踪。
我顿时心凉半截，正想徒劳的再翻找两下。却感觉右手掌心又热又痒，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炙烤那处的肌肤。
纱布捂太久，伤口发炎了？
我拆下纱布，并没有见到伤口，只见到了红色的花纹。
难道——
我尝试进入空间，成功了。
空间已经大变样，成为我梦里的样子。
有一整片灵泉海。
温热的泪顺着脸颊滚落。
人类，有救了。
13
「你的意思是画地为牢？」殷垣蹙起眉，「没有外面的补给，我们恐怕以后也…」
我轻笑：「幸存者那么多，哪有给丧尸让步的道理？谁说应该被关起来的是人类了？」
殷垣：「可大军当前…」
我收起地图：「那就先杀，杀到他们愿意让步。」
殷垣深深看我一眼：「好，我去调动所有能用得上的武器。你只要提供灵泉水就好了。」
大战一触即发。
密密麻麻的丧尸兵在灵泉水的冲刷下腐化成了肉汤。
周雪咬牙切齿，恨不得吃了我。
她冲我咆哮：「你做了什么？让玉佩不肯认我！」
「你只是一个等着被我拯救的女配而已，根本不配有女主的待遇！」
殷垣指节发白，冷峻的表情隐隐松动。
他所爱之人的所有滤镜，都开始崩塌了。
谢晏隔着血腥的场面望向我，他看不出情绪。他伸手，命令丧尸群停止进攻。
空气里全是腐臭味。
周雪万分不理解地扭头看向谢晏。
谢晏问我：「我现在停手，可以重归于好吗？」
14
人类清缴了大部分丧尸。
余下的一部分，则和人类签订了协约。
他们将被关押在被灵泉水围绕的露天监狱内，永世不得出岛。
谢晏的重归于好有两层意思：
一是，人类和菌种的关系；
二是，我和他。
谢晏和周雪都因为战争和反人类的罪行而被审判，但因为谢晏表现良好，将功补过，受到了从轻处落。
他开始作为被扣押在人类基地的质子，供研究人员抽血做实验。
我负责看管他。
我问他：「你当时不是杀死周雪了吗？」
谢晏耸肩：「是啊，她生命力太顽强，自己变异了。过来要和我联手，我当时想这么强大的对手都被我策反，何乐而不为。」
「结果你在这里等着我。」
「败给你…感觉有点奇特。」
谢晏冰冷的血液源源不断被输送到仪器内，他虽然一脸无所谓的表情，但我看得共感发疼。
我对实验人员道：「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我晚点带他出去。」
实验人员一脸惊恐：「少校，可是…」
我道：「听我的。」
谢晏身上的仪器一被撤掉，他就兴奋的黏到我身边：「少校，今天要带人家去哪玩啊？」
「回家一趟，办点事。」

正准备给弟媳订六万六的月子中心时，弟弟打来电话。
「姐，你过年就别回来了。」
「三十了还单身，我岳父岳母说你这是天煞孤星的命，会冲撞到孩子的。」
「最好孩子十八岁前你都别见他。」
我冷笑一声，问他这事爸妈也同意了么？
全家都让我以后别回家了？
弟弟又支支吾吾：「那倒也不是……孩子满月你最好回来一趟。」
我恍然，原来我这个人会冲撞到孩子，我的钱不会啊。
挂断电话后，我果断取消了支付。
有钱我自己也会花！
01
「叮咚。」
「叮咚。」
「叮咚，叮咚。」
一大早被消息提示音吵醒后，我摸出手机一看，原来是家族群里弟弟正在狂发消息。
弟弟：【妈，柔柔不想吃鱼了，她想吃虾，你买两斤大虾回来，要新鲜的啊。】
弟弟：【爸，小广场上的人你清完了没，柔柔现在要下去散步，不能被人冲撞。】
我揉了揉眼，确定自己没看错后，直接骂了过去。
【王宝山你发什么神经呢，想吃什么不会自己买去啊，妈这么大年纪了你还让她去挤菜市场，再摔一回膝盖你就老实了是吧？】
【还有，楼下小广场是小区的公共区域，你凭什么把人赶走？】
弟弟很快回复：【柔柔现在怀孕了，她是我们家的一级保护对象，当然得小心。】
我一脸懵：【柔柔怀孕了？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弟弟：【我不是在群里说了吗，你没看呀。】
下一秒他就撤回了这句话，改成了：【刚查出来，我们打算三个月以后再说。】
我盯着那行「消息已撤回」的字看了半晌，最终什么也没说。
弟弟结婚后就和爸妈有了一个新的群，这件事我早就察觉到了。
比如热闹的家族群突然冷清下来，比如他们偶尔会发错群后又撤回的消息。
其实我对这件事并没有特别在意，毕竟我早已经在外面定居买了房子，以后爸妈肯定是和弟弟一家生活。
他们有什么事情，哪怕是跟我说了，我也未必能帮得上忙。
静静地躺了一会儿，我抓起手机开始搜索送给孕妇的礼物。
弟弟结婚小半年，我这个大姑姐就在办仪式的时候回去了一趟，弟媳未免觉得我对她太冷淡。
正好趁着这个机会表示表示，拉近一下我们之间的距离。
思来想去，我决定给弟媳在老家订个月子中心的套餐，免得妈妈伺候她月子辛苦，弟媳也能少受点罪。
可当我正要付订金的时候，弟弟的电话却打过来了。
02
「姐，你在外边过得还好吧？」
弟弟这个人我对他再了解不过了，一旦他开始支支吾吾地寒暄客套，那就是有事要求人。
我开门见山地问他：「是不是缺钱了？」
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却说不是缺钱了。
「姐，今年你就别回来了。」
我一愣：「什么意思？家里出什么事了？」
每年快到放假的时候，爸妈恨不得一天打八个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回去，就是我想在外面旅游过年，他们还不肯呢。
所以一听到弟弟让我不要回家过年的话，我的直觉就是家里肯定出了事不想让我知道。
弟弟直接否认：「家里没事，大家都挺好的。这不是柔柔怀孕了嘛，爸妈没工夫照顾你，怕你回来待得不舒服。」
我松了口气，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原来就是这个缘故啊。
爸妈真是多虑了，我这么大的人哪里还需要照顾，他们年纪大了，见一面少一面，我怎么能不回去呢。
刚想告诉弟弟这些我都不在意，弟媳怀孕了我一定要回去探望，他接下来说的话就让我彻底闭上了嘴。
「而且柔柔的爸妈找人算过了，你这么大岁数了还不结婚，是天煞孤星，会冲撞到孩子的，最好在我儿子成年之前你都别见他。」
我凝视着幽黑的屏幕，不敢相信这是从我亲弟弟嘴里说出来的话。
不结婚就是天煞孤星？
爸妈、弟弟都活得好好的，爷爷更是九十岁高龄才寿终正寝，我冲撞谁了？
十八岁之前都别见他儿子？那岂不是让我从今以后再也不要回去的意思？
我忍着心里翻涌的情绪问他：「这是你媳妇她爸妈的意思，还是我们爸妈的意思？」
电话那头传来爸妈的声音。
「这是为了你侄子好，苏苏，你得为了我们这个家多考虑考虑啊。」
听到爸妈的声音，我的手脚一片冰凉。
原来网上说弟弟结婚以后姐姐就是外人，是真的。
03
我一直很庆幸自己的家庭不是那么重男轻女。
弟弟不爱学习，爸妈没有让我也辍学，反而一路供我到大学毕业。
毕业后我决定不结婚，爸妈催了两年没有结果，也就放开手随便我了。
当初爸妈拿所有的积蓄给弟弟买婚房，而我则省吃俭用，买房的时候没有让父母补贴一分钱。
弟弟说结婚要十八万八的彩礼，爸妈就把给我存的嫁妆一并拿出来给弟弟娶媳妇。
但这些事情我没有不满过，我一直劝自己，将来爸妈和弟弟生活，他们的财产给弟弟继承也是应该的。
不仅如此，我还担心弟媳对我不能照管老人有意见，在他们结婚的时候封了六万的大红包。
当时爸妈、弟弟、弟媳一家都喜笑颜开，弟媳的父母笑得合不住嘴地对爸妈说，「你们真是养了个好女儿。」
可他们现在是一家人了，做的第一件事竟然是把我赶出去。
往事如走马灯般在我脑海中闪过，爸妈的声音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
「苏苏，咱们老王家是三代单传，你弟弟这个儿子必须得保证万无一失，这种时候你可不能耍小脾气。」
「就是，你跟老王家的传宗接代能比吗？只是不让你回家，又没让你掏钱，有什么可委屈的。」
他们一口一个老王家、传宗接代大过天的模样，让我感到陌生。
难道从前家里其乐融融的场景都是假的吗？难道他们养我到今天，只是为了把我一脚踹出家门吗？
这说不通啊！
我把脑子里杂乱无章的想法统统甩到一边，现在我只想知道一件事。
「你们的意思，是让我再也不要回家去了，对吗？」
弟弟的声音没有一丝犹豫，平淡地就像是在说今天早上吃什么一样。
他说：「孩子满月的时候你还是可以回来的。」
我无声地笑了笑，挂断了电话。
我已经不会傻到，认为他让我回去喝满月酒，是分享添丁进喜的喜气。
他只是惦记我在婚礼上给的那个大红包，还想从我这里捞一笔罢了。
04
电话挂断后，屏幕重新回到了月子中心的订金付款界面。
六万六两个月的月子中心，是老家最顶级的月子中心里面，最豪华的套餐。
别说爸妈舍不得，哪怕是我自己想生孩子，也狠不下心来住这么贵的地方。
但现在，既然说我是天煞孤星，那可不能让孩子住在天煞孤星花钱订的月子中心里。
除了月子中心，刚刚我在网上买的摇篮车、学步车、奶瓶、奶嘴之类的东西，统统一并退掉。
屋里摆放着满满当当的礼品，全是我准备带回家的年货，现在看着十分碍眼。
能自己吃的、用的东西我留下，用不上的，我直接放在小区业主群里卖。
没有时间为自己被逐出家门的事情忧伤，我赶着最后的年关大促，加入了超市的抢购大军。
啤酒、饮料、矿泉水，花生、瓜子、水果糖，进口的澳龙我一气儿来两只，4j的车厘子直接按箱搬。
直到把冰箱扎扎实实塞满，蔬菜水果多得没地方搁，我才停下疯狂的采购行为。
他们以为把我扔在外面独自过年，我就会很可怜吗？
大错特错！
不用管你们那摊子破事，不用花钱上赶着贴你们的冷屁股，我不知道有多高兴、多自在呢。
能提前看清你们的嘴脸，是今年老天爷给我最好的礼物。
可等我哼着小曲贴对联的时候，弟弟的电话却打了过来。
「姐，你怎么能忘了交电费呢？柔柔正等着给孩子做胎教，赶紧把电费交上。」
双击屏幕，解锁全文！

女儿家长会上，我被她的同学喊奶奶。
女儿瞪着我，然后委屈巴巴地哭了。
「你知道这有多丢人吗？你为什么不打扮打扮自己？」
邻居美女妈妈赵欢看到了，一把搂过女儿的头。
让她趴在自己肩膀上哭了起来。
我扯了扯女儿的手臂，她愤怒地冲我吼：「滚！我不要你做我的妈妈！滚！」
邻居却勾唇笑了：「桃桃妈妈，我劝你鸡娃先鸡自己。」
「你瞧瞧，好好一个女儿，被你折磨成什么样了？」
这时，邻居的女儿也走了过来。
这对靓丽的母女看向我的目光中充满了鄙视。
我忽然产生了一个想法。
既然女儿无法理解我，那就让她百分之百参与到真正的家庭生活中。
让她体会一下没有钱的日子。
让她了解邻居的负债生活背后真正的感受。
1
回家后，女儿还在不停地抱怨着我。
她反复念叨着我如何邋遢，如何不体面，如何不给她争光。
「光学习好有什么用？同学们都觉得我是书呆子。」
她一把将书包丢在地上。
我没有像往常一样从地上捡起书包。
然后耐心地对她说：「你自己快乐就好了，不要去在意你在别人眼中是什么样子。」
我只是淡淡地回过头：「既然你觉得我做妈妈做得不好，那你就帮帮我。」
女儿桃桃一愣：「帮……帮你？」
我点点头：「对呀，妈妈也觉得自己太老土了，不如以后你来管账，负责分配家庭开销。」
她的眼睛一下子明亮了起来，跳着拍手：「好呀好呀！」
话音未落，老公陈启推门走了进来。
「什么事这么高兴？」
桃桃搂住她爸爸的脖子说：「妈妈说，以后家庭开销全听我的。」
陈启鄙夷地瞟了我一眼，然后挑起眉对桃桃说：「真的吗？早该这样了，你妈妈一点也不懂生活。」
桃桃皱着眉头冲我努努嘴：「听到没，妈妈，所有人都对你有意见。」
我不露声色，只是轻轻点头：「好，我接受批评教育。」
陈启一听这话，更来劲了：「你看看你邻居赵阿姨，明明跟你妈妈同龄，可人家年轻漂亮，领出去倍儿有面！」
我心头一滞。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有这种想法了？
赵欢是看起来比我年轻漂亮很多。
可她根本不用上班，也不用操心孩子学习。
每天的任务就是美容健身。
他们家长期吃外卖，孩子老公都瘦得皮包骨。
我打开冰箱，看着眼前满满的新鲜食材，感到心痛不已。
我藏在冰箱门后，泪水止不住地往上涌。
可陈启和桃桃刺耳的话再次贯穿耳膜。
「也不知道你妈妈到底把我的工资花哪了，整天让咱们爷俩过着又土又紧巴的日子。」
「爸爸，你放心，以后我来安排开销，绝对还你一个靓丽的老婆，还你一个高级的人生！」
2
我偷偷擦干眼泪，关上冰箱门。
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那我以后可享清福咯。」
女儿把手机递给我：「妈，那你就把家里这个月剩下的生活费都交给我吧，我现在就开始接手。」
我立马把钱都转给了女儿。
她和陈启惊讶地张大了嘴。
不可置信地质问我：「妈，你也太能花钱了？怎么就剩三千了？」
我怒火中烧，努力克制自己不发火。
「那应该剩多少？」
「你和爸爸一个月收入不是都过万吗？两万多还不到月底，花剩三千了？」
桃桃肉眼可见地嗔怪起来，仿佛我犯了什么滔天大罪一般。
「你爸爸一个月只给我八千，我工资到手一万，一共就一万八，我们还有房贷……」
我话还没说完，陈启立马插嘴：「行了，房贷房贷的，房贷一个月才五千，剩下一万多，我就不信不够花。」
桃桃挽住他的手臂，翻了我一个巨大的白眼。
「你不要总抱怨爸爸行吗？爸爸一个月比你赚得多，你已经算是占便宜了。」
这时候，我的委屈到达了顶点。
陈启一个月到手一万二的工资，而我到手一万。
虽然他比我多赚两千。
可是每个月我的工资全部都花在了家庭中。
而他声称自己要应酬社交，每个月扣下四千，只给我转来八千。
我曾经以为我的大度和包容，会换来他和女儿的赞赏和理解。
可没想到，竟然变成了占便宜？
更何况家里所有家务都是我一个人承担。
我花费的金钱和精力，都远远要高于陈启。
而女儿却更爱爸爸，她认为，爸爸比我厉害多了。
而我只是个不讲道理的怨妇。
我需要静静。
3
我哽咽着抬起头，看着眼前的父女。
「好，是我花得太多了，我……我不懂理财，今后就交给你们俩了。」
桃桃得意地仰起头，冲爸爸讨要一个夸奖。
陈启用指头刮着她的鼻尖：「以后就靠你咯，我的小会计。」
「爸，你就瞧好吧！我可比妈妈厉害多了。」
我双手死死捏在一起。
鼓足了勇气说：「那以后，是不是家务劳动也应该均分？」
陈启脸色一沉：「你也太斤斤计较了，屁大的活你也要均分？那我娶你做什么？」
「就是，妈，洗衣服有洗衣机，擦地有洗地机，就剩个刷碗了，以后咱家不做饭，吃你做的饭吃得够够的了，我们以后都吃外卖。」
我还是忍不住插了一嘴：「可是外卖不健康，你们吃久了……」
「怎么不健康了？赵阿姨家就天天吃外卖，你看她和程悦多漂亮，多健康。」
「你做的那些老土饭菜，我和你闺女都吃得够够的了，这点我支持闺女，吃外卖！」
我的气息随着心脏剧烈的跳动，越来越急促。
恐怕再多说一句话，我就会哭出来。
于是我只能点点头。
这时，门铃响了起来。
陈启转身去开门。
他眼睛一亮：「你们怎么来了？欢迎欢迎！快请进！」
我微微侧身，竟然看到赵欢拎着果篮，带着她女儿程悦来访。
她穿着一身看起来就价格不菲的连衣裙。
脚上蹬着一双七八厘米的高跟鞋。
双腿纤细，腰肢曼妙。
陈启的胸口剧烈起伏，带动双肩也跟着上下缓慢地弹动。
赵欢伸出一只手，握住了他的手臂：「今天我看到桃桃在学校哭了，很窝心，于是来看看她。」
她轻轻探出头，看向桃桃：「你好些了吗宝贝？阿姨给你带了一些水果来。」
桃桃再次挂上委屈的表情。
「赵阿姨，你真好！」
她接过赵欢递过来的果篮：「天呐，这么多高级水果，这要很多钱吧？」
赵欢摆了摆手：「不贵的，三四百罢了。」
「三四百？我一个月零花钱才三百！赵阿姨你真好！」
可却我偷偷地看到，当说到「零花钱」这几个字的时候，程悦的眉头轻轻蹙了起来。
4
陈启扶着赵欢的后背，把她请进客厅。
赵欢要脱鞋，陈启连忙制止：「别别别，高跟鞋不方便吧？那就别脱了，直接进来就好。」
我想到自己每天弓着背擦地，生怕家里灰尘过大，影响他的身体健康。
鼻头又是一酸。
因为陈启有过敏性鼻炎，最害怕粉尘。
每次两三天不擦灰，他就会不停地打喷嚏。
几天后，他就会被鼻炎折磨成鼻窦炎。
脑袋昏昏沉沉，要请很多天假。
只有去医院做负压，鼻子才能勉强透气。
他经常半夜被憋醒，然后疯狂地抱怨家里遍地灰尘。
所以我一向重视家里卫生，他已经一整年都没有犯过老毛病了。
可现在看起来，他根本就没把我的悉心照料当回事。
他觉得一切，都理所应当。
「白天不是家长会吗？发生什么了？你怎么没跟爸爸说？」
陈启假惺惺地抚摸着桃桃的头发。
桃桃又撅起了嘴巴：「还不是妈妈吗，去开家长会也不打扮打扮，我同学都喊她奶奶，丢死人了！亏着赵阿姨安慰我，不然我真不知道脸往哪放呢。」
我的目光掠过每一个人。
经过赵欢的时候，我发现她窃笑着挑了挑眉。
似乎非常享受此刻的谈话内容。
她倾身向前，故意把上半身对准陈启。
陈启瞄了一眼，立即不舍地收回了目光。
耳尖瞬间涨红。
「好了，桃桃，你妈妈要工作，她很辛苦的。」
桃桃浑身扭动：「谁不辛苦？爸爸不辛苦吗？爸爸也工作，还比她工资高呢！」
「哇，那你爸爸好厉害呀！你妈妈就已经是高级白领了，爸爸岂不是更了不起？」
我十分怀疑赵欢这次来访的真实目的。
她大可以直接跟陈启打听薪水，何必当着面这样做作？
陈启掩盖不住自负的笑意：「没有没有，现在经济不景气，混口饭吃。」
他忽然站起身：「哎？你们娘俩今天没安排吧？我请你们吃饭，谢谢你们帮了我家桃桃。」
赵欢也站起身，再次握住了陈启的手臂。
「好呀！我知道一家烤肉店，都是从国外当天直飞过来的肉品，特别好吃。」
我看着这两个人克制的身体姿势。
不禁好奇，他们两个是不是都在盼着早点握住彼此的手？
而不再是跃跃欲试的手臂呢？
5
陈启开车，请赵欢坐在前排。
后排坐着我和两个女孩子。
他还贴心地帮她绑好安全带。
「陈哥，你真好啊，我好羡慕嫂子，有你这么个能干又体贴的老公。」
我轻叹鼻息，自嘲地勾起唇角。
可桃桃的目光却死死盯住他们二人。
她猛地回头，趴着我耳边说：「妈，你不吃醋吗？」
连初三女孩子都看出猫腻了，我还能不懂其中道理？
我回头，看着女儿稚嫩的脸。
虽然一米六五，个子不矮，可她毕竟是个未经世事的孩子。
她是我的女儿，我生了她，就有义务引导她，教育她。
我用手背蹭了蹭她的面颊：「不吃醋。」
她发怒了，在我耳边哈着热气：「为什么！」
「因为不爱了。」
「你太过分了！你竟然说你不爱爸爸了！」
可还没等我说，前排的两个人，就送来了最完美的解释。
赵欢看着陈启：「陈哥，你这车真舒服。」
陈启连忙按动显示屏上的几个按钮：「这里有座椅按摩，我给你打开，喜欢轻一点，还是重一点。」
赵欢脸色微微羞红：「你选的力度就挺好。」
陈启昂着头：「以后用车说话，我随叫随到。」
桃桃忽然抻长脖子，冲着他爸爸大吼一声：「爸爸，你这么闲，为什么平时不送妈妈上班？让她骑着电瓶车风里来雨里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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