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爽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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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载夫妻，一朝得势他却封我为贵妃，说月满则亏，他是为了我好。
可没过几年他就看上了我宫里洒扫的小宫女涔音，一路保驾护航恨不得将她捧上皇后之位。而我这个为他算计大半辈子的原配，成了他口中的毒妇，一杯毒酒断送性命。
重回我封贵妃那天，我故意让涔音哄着唐致喝下一碗碗加绝子药的汤，亲手把真爱变成怨侣。
我倒要看看，这一次他如何破局。
1
唐致登基后，封我为贵妃，特意为我挑选了「元」为封号。
元，始也。
可我本就是他的结发妻子，做不成皇后又得了这么个封号，简直像个笑话！
慧华慧采等人听得圣旨，不由焦急看着我。我按捺住心底的不满，默默接了旨，转头写出熟悉的药方让慧采去太医院抓药。
「陛下刚登基政务繁忙，需要补一补。」
名为补药，实为绝子药。这是我前世花费数年让太医研制而成，为的就是不想再看他生出一堆儿女来恶心我。我生晋儿时被他院中婢女算计难产，孩子生下时孱弱不已，我也因此伤了身子不能再生。我是因他受罪，他怎么能背叛我们母子！
我不放心又叮嘱了一句：「若哪味药没有，就请张太医看过之后补上相近的。」
慧采应下，快步离去在门口时与洒扫的小宫女相撞。我正吩咐慧华办事就听到外面的动静，扶着慧华的手出去看不由一笑，真是无巧不成书。我才要让人去寻涔音，她就自己出现了。
慧采瞥见我压下的眉头，立马换上趾高气扬的模样，开口就是拖她下去打板子。涔音吓得跪着连连求饶，头一个接一个磕，慧采视而不见，催促小太监们赶紧动手。
我对慧华使了个眼色，她会意喊停，将人扶起，一边擦着涔音脸上的灰，露出那张清秀可人的脸庞，一边呵斥慧采小题大做，将人支使走。
我看着那张在宫里只能算是中上之姿的面庞愣了片刻，我想了一辈子到现在也没想明白，唐致为什么会为了她背刺我。家世容貌她皆不如我，甚至在感情上我都不觉得我输了她，我与唐致是结发夫妻，我们一块走过夺嫡难熬的岁月，将一个个仇敌算计至死，明明我们才是最相配的一对。
我不自觉攥紧了手，目光冷冽。若一定要说，只能说她出现的时机合适，柔顺的性子又恰好满足了唐致的需求，像阿娘喜欢抱在膝上的橘猫，没一点自己的脾气，逆来顺受，任由别人揉搓。
我随意问了她几句话，她答得磕磕绊绊，连为自己辩解的话都说得断断续续。曾经她也是这样死死拽着我的裙摆，哭着说自己不是有意勾引，求我放她一条生路。
前世种种暂且不念，此刻我心中生出一个绝妙的主意，就让前世唐致最宠爱的妃嫔为他送上绝子药吧。世人都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这滋味唐致也应该尝一尝。
「我看你也是个伶俐的，日后便到殿中伺候吧。」
涔音被这个馅饼砸得晕头转向，反应过来忙不迭又跪下谢恩。慧华将人带下去梳洗打扮一番，给我送了过来。
2
十五六岁的涔音跟个小兔子似的容易受惊，我安抚了她两句，又故意说起一些唐致的喜好。
她低着头也不知道有没有往心里去，我哂笑道：「陛下今晚过来用膳，你就在一边服侍吧。」
「奴婢怕做不好。」
「陛下性子和善，最喜欢我宫里的鸡丝燕窝汤，你只递汤便是。」
说起来也是巧了，那药方里有几味药极为难得，偏偏此时都在太医院中。他们听得是为唐致补身，粗粗看过药方见没什么问题，直接就将药材拿了出来，倒是省了我的一番工夫。
晚膳时唐致如约而至，涔音亲自将那盅加了绝子药的鸡丝燕窝汤端上来，我注意到他的目光在触及涔音时微妙地顿了顿。
我起身盛了第一碗汤：「陛下最喜欢吃这个，我一早就让小厨房备着。」
「阿昭最为贴心。」
他舀起一勺送入口中，眉头微蹙将我的一颗心高高悬了起来，一瞬间我眼前闪过前世种种，拢在袖子里的手也随之捏紧。心道若是被他发现不妥，我就先发制人直接将他弄死了事。
「这汤似乎与往日不同。」
涔音见我不说话，硬着头皮道：「娘娘说陛下近日劳累，特意吩咐加了药材一块炖的。」
「阿昭用心了。」
眼见唐致一口气喝完，我的手才慢慢松开，示意涔音再盛一碗。唐致的目光在她身上徘徊，眸中流露出极浅的笑意，用了几筷子菜后再一次端碗一饮而尽。
此时，涔音又立即盛上了第三碗。唐致摩挲着汤碗，目光停留在涔音手上：「你是新来伺候的宫女？朕从前怎么没见过你？」
涔音紧张地跪下，顾不得礼数，先磕了一个响头才回话，又惹得唐致轻笑着让人起身。
「倒是个有趣儿的。」
我冲着涔音道：「陛下夸你呢，还不再给陛下盛满。」
涔音拿捏不准我的话，犹豫一下又满上了。
见唐致不动，她大着胆子开口：「陛下多用些，这汤娘娘炖了许久。」
唐致摆手：「事不过三，不能再喝了。」
涔音为难地看向我，见我无意开口，只能搜肠刮肚又想了几句词来夸。唐致被她哄得眉开眼笑，竟直接把满满一盅汤都喝了。我心中大赞怪不得涔音前世能被唐致捧在手心儿里，果然是有几分本事。
心中虽然满意，可我嘴上还是维持着一贯的嫉妒：「陛下也应多用些菜，汤不顶饱。」
「无妨无妨。」唐致可能是怕我牵连涔音，赶忙说饱了，让人撤菜。
我冷眼看着，待人都下去后才开始故意挑刺。
「难为我做了一桌陛下喜欢的菜，不承想陛下更喜欢秀色可餐！」
唐致道：「胡说！朕就是喜欢秀色可餐，也只喜欢你这张脸。朕不过是看着你的分上才多夸了那小丫头几句，你要是不喜欢，将人打发走了便是。」
这话和他前世说得一模一样，我前脚把涔音打发去浣衣局，后脚他遛弯儿就不小心去了浣衣局立马把人捞了出来。
我嘟嘴道：「难道在陛下心里，我这样小气的人吗？」
他将我揽入怀中，龙涎香中还夹杂着一丝鸡汤味，让我很快就将人推开。
「朕就喜欢你这样。」
我转头质问他既然喜欢，为何舍不得给我皇后的位置。
他想不想就信口雌黄，说什么皇后之位树大招风，他舍不得把我送上风口，说得肝肠寸断，似乎做皇后和上刀山下火海也没什么区别了。
我被他夸张的言辞逗笑：「做皇后真这么可怕吗？」
「自然，阿昭朕不会骗你的。」
「那陛下发誓？」
唐致自然是不肯发誓的，拉下脸说我张狂，说我不信他。我压抑一天的怒火再也压制不住，反手就将人往外推。
「陛下既然这样想我，还来我这里做什么，我伺候不起。」
前世今生唐致都是个弱鸡，直接被我扫地出门。慧采等人面有担忧，一个个都有话要劝，我懒得听，把人都赶下去，只留了涔音在身边伺候。
3
在我刻意为之下，我与涔音的关系突飞猛进，她一跃成了我最倚重的宫女。因此，每每送去未央宫的东西十次里有八次都是安排涔音去。
在唐致跟前晃悠多了，越发勾引起唐致那颗不安分的心。他连来我宫中时都喜欢点涔音在一旁伺候，更是直言我身边一众宫人唯涔音最得他心。
私下里慧采不止一次提醒我，要防患于未然要紧，不如趁着唐致还未得手之际将涔音送出宫去，也能全了我们主仆之情。
「你懂什么，本宫就是要把涔音送到陛下身边。」
「娘娘！」
我对着铜镜一笑，里头的那张脸容貌秾艳，撞入我眼中却似披了人皮的白骨。前世今生，只怕唐致都从未觉得我是他的妻子，只能着一个破皇后位置吊着我，让我跟头傻驴一样巴巴地自己往上凑。现在，该他做傻驴了。
「你和慧华挑个时机，把涔音送过去。」
什么贴心倚重自然也都是假的，慧采慧采自小就陪着我，怎么会被一个后来者比下去，不过是我们的心照不宣而已。
不出三个月，唐致就酒后乱性把人拖上了龙床，很快我就等来了封涔音为贵人的旨意。
我一早就备好了宫室与伺候的宫人，只等着这道旨意了。慧采明知道是我们的算计，在接旨后还是不免低声咒骂了几句。和前世不同，这一次她骂的对象是唐致。
前世涔音封贵人时，我和慧采在宫里咒骂一通不解气，我又跑到唐致跟前大吵一架，仗着薄家逼他退让。起初他还做小伏低地哄我，后来听我说起薄家，立马就变脸斥责我善妒，痛斥我果然不堪为后，要将我禁足。
我气急败坏将消息递出宫，用薄家的人脉直接递话给了成国公府上，直言唐致宁愿睡一个出身卑微的宫女，都不愿意碰他精心教养的贵女，这让早就对唐致不满的以成国公为首的势力更加难以管教。唐致相形见绌还不够让我解气，禁足结束后我又使劲打压涔音，一言不合就逼她罚跪抄书，没要了她性命不说，反而助长了唐致与她的情谊。
可如今我想明白了，我该怪的是唐致。宫里的女人，上至妃嫔，下到宫女，身上都被打上皇帝的烙印，只要皇帝说一句想要，谁敢违背？
造就我下场凄惨的是唐致，是时局，是世道。涔音不过和我一样是被推着走的那一个，她赢了也只是因为她是最合乎唐致心意的宠物。
我正想着，涔音就主动过来了。换了妃嫔打扮的她看着清秀温婉，与前世的她越发相似了。只是这辈子少了我给的磋磨，她更柔和了，与我也更为亲近。
进门就扑通一声跪地，抱着我的腿哭着求我原谅。
前世今生，何其相似。
上一次迎接她的是啪啪啪的耳光，这次我亲自将人扶起，为她拭去泪花：「陛下看中你，是你的幸事，我也为你开心。」
她红着一双眼：「娘娘不怪奴婢吗？」
「陛下要你，你能如何？妃嫔宫女自戕皆是重罪，会连累家人。」
她抿了抿唇，又哭了起来，我耐着性子将人哄好，告诉她这些都不是她的错。
她什么都没做，是我故意让她去唐致身边晃悠，是我按着唐致的喜好给她打扮，是我故意送了酒水过去。万事俱备，唐致这个拉她上龙床的东风也没让我失望，她要怪就怪命自己命不好吧，遇到我们这对道貌岸然的夫妻。
「既然做了妃嫔，日后要好好侍奉陛下。」
我善待涔音不代表我会放过唐致，还是前世的套路。不过，这次成国公等人发挥的余地更大，谁让先帝丧期未满，唐致就迫不及待纳妃。理由都是现成的，弹劾的折子自然也就堆满了桌几，甚至有谏臣闹着要一头撞死，想踩着他的名声达成自己名留史册的成绩。
一连撞伤了好几个重臣，唐致终于服软，不得已来我这里低头，求我让薄家在中间调和。
「是我喝多了酒，一时不慎看错了人。阿昭，你知道的，我心里只有你，我们才是夫妻。」
我摇摇头笑着敷衍了过去，不去问他原本看到的应该是谁。唐致好酒，从前也酩酊大醉过，可怎么不见他将幕僚太监拉上床，偏偏拉一个宫女，还是我一早就准备好的。便是我占了一分错，还有九分是他的，可他要是没这个心思，自然就不会发生这件事。
「我知道陛下不是有心的，以我看，不如将涔音推出去，也能换回陛下的贤名。」
「不可。」他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又各种找补，「朕不忍见一个无辜宫女白白送死。」
他递茶赔罪，做小伏低地开口：「她是你宫里的人，朝臣们逼朕又何尝不是在逼你，阿昭，你仔细想想。」
我为难地垂下眼眸，不伸手接他的茶，只是有一下没一下地摆弄着腰间的络子：「我与陛下是少年夫妻，自然明白陛下的心意。朝臣们一向是喜欢多管闲事的，陛下给他们找点别的事忙，他们就不会只盯着陛下了。」
见他不开窍，我直白道：「陛下登基也有些时日了，咱们的晋儿还只是个普通皇子，我受委屈没什么，可我们的孩子总不能也委曲求全吧？」
他装傻充愣拍了拍自己的头，拉过我的手：「朕这些日子忙过了头，明日朕就下旨立晋儿为太子。」
我笑盈盈地看着他：「我就知道陛下不会忘记我们母子的。」
重生后我心里只有两个念头，一是要狠狠报复唐致这个白眼狼，让我的晋儿安安稳稳坐上皇位，二是……至于我能不能做皇后，已经没什么必要了，直接当太后也是很好的。
可惜，经此一遭，让他觉得未央宫里有人私下往外面传话，寻了理由将人手换了一遍，使得我难以插手进去。只是，再忠心的奴才也总有软肋，银子撬不开的口就只能用至亲威胁。
不过，绝子药应该也生效了，便是唐致又想厮混，我也无所谓了。
4
晋儿知道后，怕我心情不好，特意跑来陪我。
他一向是个听话懂事的好孩子，偏因早产而体弱，成了我的一块心病。每每想起他在我眼前撒手人寰那一幕，就心痛如绞，若能以身替之，我甘愿让唐致替他去死。
因此，重生后我第一时间找了日后有神医之称的商陆负责照料晋儿。此刻的商陆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还未扬名，将人请来不难。只可惜，这时候的商陆也不认识谢暻。
晋儿一开口就是为我不平：「父皇孝期纳妃，还是在娘亲宫里伺候的，这和打娘亲的脸有什么区别？出了事儿，只拿一个太子之位来打发咱们，难道没有此事，父皇就不想封我为太子吗？」
带着几分婴儿肥的脸上满是失望，我不忍告诉他，唐致就是舍不得封他做太子。前世，唐致一直空着皇后太子的位置，挑起各方势力相争。
「你父皇小心眼儿，最是抠搜，你又不是不知道。」
晋儿歪头：「提防这个提防那个，到头来还不是管住自己，白白舍了出来。」
晋儿这话说得对极了，唐致防备我们母子，可这辈子他只能有晋儿一个儿子，不想给也必须给。
「你父皇就喜欢这样。」
晋儿又大又圆的眼睛里满是嘲讽：「父皇，我都不想说他。」
「那就不说，你只要做个听话的好儿子就是了。」
晋儿又倒了一杯菊花茶，讨好道：「我又不傻。不过，娘亲我每日喝药就够辛苦了，能不能练武的时辰少些，我都晒黑了。」
我端详着他那张小白脸，摇摇头：「商太医说了，药不能断，练武也不能停。」
晋儿从小就爱读书，爱书那叫一个如醉如痴。我从前觉得这是个好习惯，可直到他把身子熬坏了我才明白什么是过犹不及。
「那娘亲陪我。」
我摸摸他的小脸：「不行，你父皇最讨厌女子习武了。」
原因也很简单粗暴，他自己不善武，连花架子都摆不好，自然就不愿意看别人了。灵光一现，该不会就是因为他自己柔柔弱弱，才更喜欢同样婉顺温柔的涔音吧？
晋儿冷不丁一句：「娘亲，你又想什么坏主意，笑得好可怕。」
5
她赶着讨好我也不多加为难，时常指点她几句唐致的喜好，一来二去她就更得唐致喜欢了。我瞧着蜜里调油的架势，真有前世的苗头了。
可这份独宠不到半年，就被御膳房一个侍膳小宫女取代了。
消息传来时，我与涔音正围炉煮茶，她帮我剥着香甜软糯的板栗，讨要我宫里新研制的无果香。听到皇帝的册封，手里的动作一顿，圆溜溜的板栗从手中溜走，在桌子滚了几圈后落到回话的宫人面前。
涔音这才反应过来，拿帕子净了净手：「陛下怎么这样，娘娘别难过了。」
原来，我片刻的失神落在涔音眼里竟成了难过，这可真是有趣。
我眸间划过一丝笑意，亲昵地点了点她的鼻尖：「我难过什么，是我担心你呀。」
我只是在想，上辈子盛宠不衰的涔音怎么这辈子这么快就让唐致失去了兴致，难道是没了我这个恶人作祟，唐致对她的感情反而淡了？
这个横空出世的小宫女又是哪里来的，能不能也收至麾下调教一番？
「陛下登基也有些时日了，后宫里的新人也该多添些。」我请唐致过来说了选秀的事，他果然一口答应，脸上的阴霾也一扫而空。
握着我的手道：「阿昭果然最懂朕心，朕年近三十，只有晋儿一子，委实太少，朝臣们也颇有微词。」
我脸上的笑收了几分：「陛下是觉得我善妒吗？」
「怎会？」他抚过我的长发，帮我取下钗环，「我心中唯阿昭一人，可我如今是皇帝，有些事总不能如我所愿。」
我差点没控制住脸上的表情，幸好我下手快，他便是有后宫三千，孩子也只会有晋儿一个。想到这里，我笑着望向镜中的我们，琴瑟和鸣，好一对佳偶天成，各怀鬼胎。
我覆上他的手，扯出一个浅淡的笑容：「我都知道。」
6
后宫的妃嫔多了起来，各种零碎事儿也都纷至沓来。
今儿你抢了我的布料，明儿我夺了你的膳食，小儿科的把戏我看得无趣，索性出手给她们添点猛料。
这不很快就闹出了人命，李答应暴毙在自己的寝宫中，查出的证据指着与她同居一宫的恬常在。
这位恬常在不是别人，正是之前横空出世夺了涔音宠爱的侍膳宫女。
我随手将证词递给正帮我捶腿的涔音，她蹲坐在脚凳上一页页看过了：「娘娘觉得可信？」
「人证物证都有了，李答应夺宠在先，恬常在嫉妒之下要人性命也顺理成章。」
几页纸被涔音攥得生皱，她在我的注视下一语中的指出其中关键。恬常在宫女出身，得宠不久，根本就攒不下那么多银钱指使宫人。
「你说得在理，可再审下去只怕牵连甚广。」
她放下证词，端端正正冲我磕了一个头，求我不能让清白之人蒙冤。她正直而美好，愿意为喊冤之人抱不平，这样的品性与我和唐致截然不同，怪不得唐致喜欢。
我顺势将此事交到她手上，见她犹豫便提点几句：「宫里的糊涂事儿多了去了，你要是想查清，就要将心思多放在陛下身上，只要陛下想，什么都清楚了。」
「陛下也不想查清真相吗？」她抿着唇不愿信我的话。
「后宫不过给陛下解闷儿的，真相没那么重要。谁对谁错，本也就是陛下一句话的事。」
「娘娘的意思是让我去争宠，有了宠爱才能安身立命吗？」
我俯身拉住她的手，我垂眸笑了笑：「不是争宠，是争命。」
「李答应和恬常在就是例子，涔音，你是我宫里出来的，我不想你日后也落得如此下场。」
涔音一惊：「有娘娘在，岂会如此？」
「可我也不过是贵妃，你要自己立起来才是。
「涔音，愿意替我、替你自己去争一争吗？」
涔没有半分迟疑就给出了我想要的答案。我亲自扶她起身，将腕上的镂金芙蓉镯套在她手上：「这是我的一件陪嫁，上面刻着我最喜欢的芙蓉花，愿你也能『千林扫作一番黄，只有芙蓉独自芳』。」
她听了我的话，颇有「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之意。我心头却笼罩着一层轻雾，早知能这样轻易俘获了她的真心，前世我就应该顺着这个思路挑拨下去，说不定我也不会落了个不得善终的下场。毒酒的滋味，真是不好受。
她不成事也无妨，我陪嫁的镯子不止一个，掏心掏肺的话自然也不会只对涔音一人说。只是，我想着前世她在唐致心里的重量光环，总是偏心她几分。
7
涔音去送了两三次鸡丝燕窝汤，就成了唐致的心头好，借着唐致的手将李答应之死查清，还了恬常在清白。恬常在对她感激涕零，而她也遭了韦氏的记恨，几次三番与她问难。
至此，涔音已经无法置身事外，只能按着我的要求与她们争得你死我活。可我没想到，韦氏仗着自己背后有韦家和成国公做倚仗，手竟然越伸越长，直接瞄准了太子之位，想在送去东宫的衣物上动手脚算计我的晋儿。
我合上手里的彤史，既然韦氏不长点记性，那我就用同样的办法让她下辈子学会擦亮眼睛。
很快太医请平安脉时就发现涔音体内有麝香，彼时唐致也在旁边，听后大怒，派人清查涔音住的储秀宫同时，又传话各宫让人都过去，以便肃清宫闱。
我懒懒放下手中的笔，揉了揉手腕：「都安排好了吗？」
「娘娘放心，珍嫔娘娘处的无果香早就被收起来了，都妥当了。」她不放心，又提起一句恬常在似乎有所察觉我们在针对韦氏，不知道会不会碍事。
我笑了笑，李答应的死就是韦氏一派嫁祸于她，涔音虽还了她清白，可还是没能揪出韦氏这个罪魁祸首。我要是恬常在，我早就恨不得送韦氏去死，又怎么会在这个关键时候帮她一把，落个里外不是人的名声。待到了储秀宫时，皇帝的人还在搜查。
涔音坐在我下首，懂事地给我剥了一个橘子，刚递到我面前就被没眼色的唐致劫了。涔音眼中的笑停了一下，立马又加深了笑容：「陛下喜欢妾就再剥一个。」
唐致连连点头，被涔音再一次递上的橘子酸得差点翻白眼。见他表情失控，我心道一句活该，拿帕子一遮，赶着他看过来前装模作样咳了几声。
唐致见状，装作关心的模样将那个酸橘子往我手里递，我抬手抚胸，让他递过来的手落空。他尴尬地憨笑几声，装作很忙地放下橘子又是摸头又是理腰间的荷包络子。
我懒得看他，便打量起坐在下面的各宫妃嫔。与其他人一副摸不着头脑看戏模样相比，韦氏似乎是坐立难安，一盏茶的时间都摸了七八次耳坠子。
我也不觉得奇怪，虽然事情是我挑起的，我也是主谋，可动坏心思的是韦氏，麝香等物也是她派人做下的。我心里暗自数着，没数到一百就听见外头几声清脆的响声，随即，唐致身边的大太监张德顺就带着几个小太监回话，说是在廊下的几株六月雪和古梅盆里发现了不干净的东西。
张太医等人上前细细验过，得出了麝香及朱砂的结论。唐致眉头紧皱，捻着手里的翡翠十八子，一言不发。涔音打量了良久，忽得开口：「这两盆古梅是半个月前诚贵人送来赔罪的。」
诚贵人听得此话，马上就跪下争辩，涔音正经中又带着了然：「我原以为诚贵人有心悔改，想和妾冰释前嫌。只不过妾出身卑贱，欣赏不来古梅这等雅物，不承想她居然要害我！」
说到这里，涔音脸上也是梨花带雨，往前几步伏在唐致膝上落泪。
恬常在趁机冒头，火上浇油：「诚贵人一向爱给人使绊子，亏珍姐姐还觉得她转性子对她姐妹相称，没想到她竟然是这样算计。」
唐致拍了拍涔音的背，将她拉起毫不避讳地当众就拥入怀中：「韦氏你还有什么话说！」
她气急败坏地指着涔音与恬常在辩解，直言自己要害人也不会用浅显的法子，一口咬定自己是被陷害的。
恬常在圆溜溜的眼珠子转了转，当即举手发誓：「妾若有半句虚言，全家不得好死！」
一个全家差不多死绝了的，拿着全家性命发誓，可信程度……
我转头看了唐致一眼，火上浇油点了几句，唐致反应过来张口就逼韦氏发誓。
我差点笑了出来，唐致这时候就信发誓这套，那之前准备的道士一干人也应该尽早提上日程了。
不料韦氏竟然也信誓言，几次张口硬是没敢拿全族千百条命发誓。
唐致大怒，两三步上前就是一耳光，怒骂一声毒妇。我心尖一痛，前世谋逆失败后他也是这样骂我，说我不知好歹枉费他一番苦心。我当时便笑出声来，他所谓的苦心不是予我富贵权势，而是在给我在皇陵留了处地儿，百年之后愿意与我合葬，何其讽刺！
我上前拦住他：「陛下罚她便是，何必伤了陛下的手。」
唐致闻言直接将韦氏贬为庶人，打完板子后拖去冷宫，任其自生自灭。
恬常在犹觉不够，开口就将事情往宜州韦家上扯，气得韦氏破口大骂，被唐致一个茶盏掷到她头上，汤水混着鲜血一并顺着脸颊流淌，实在是不成体统。我抬眼示意他们将人堵了嘴赶紧拉下去，顺带着扫了一眼一旁坐立不安的几位同样是世家大族出身的妃嫔，趁唐致低头安慰涔音时，对着惊恐不定的她们扯出一个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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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有人充满了高尚的理想，他们发誓要解放这个世界上所有受苦的无产阶级同胞，后来他们都死了”苏联士兵说着，一枪托砸向德国平民。

室友阮甜甜总幻想自己是霸道总裁小说里面的女主。
她看上了帅气多金的学长沈安，想拿石头在他的豪车上刻字，引起他的注意。
我死死拦住她，骗她说沈安喜欢大女主类型的女生，她才作罢。
后来她看见沈安和一个可爱的女孩在一起后，嫉妒地发疯，认为是我破坏了她和沈安的姻缘。
在一个晚上，将沈安的室友曹伦带到寝室，让他强迫了我。
我因为反抗被曹伦杀死，曹伦锒铛入狱。
阮甜甜找到沈安，扑在他怀里哭得梨花带雨，说要替勾引了曹伦的我道歉。
再次睁眼，她正拿着石头准备划沈安的车。
1
「咦，是沈安学长的车车耶，好漂漂哦。」
阮甜甜蹦蹦跳跳地走到一辆兰博基尼前面，手指戳着脸颊好奇地看了看，然后拿起地上的石头就要往上面划。
「甜甜要在上面写，世界第一可爱的阮甜甜到此一游！让沈安学长知道甜甜见过他的车车，嘻嘻！」
看着故作天真，实际是想引起沈安注意的阮甜甜，我意识到，我重生了。
2
上一世，一开学，整天看霸总小说的阮甜甜就装成呆萌可爱的样子，和班上男生打得火热。
分小组的时候她又抱着女生，对男生娇嗔道：
「甜甜要和香香软软的女孩子一组，才不要和你们这些臭男生一起呢。」
做小组作业时她拍拍胸脯主动揽下了最重要的任务，嘟着嘴对男生们软糯糯地娇嗔道：
「甜甜要认真完成作业了，你们这些臭男生不可以找甜甜玩！」
每当我们询问她进度时，她都会说自己快做好了。
最后大家任务要汇总的时候，她把做得一团烂的东西拿出来，双手合十，吐了吐小舌头，俏皮地和我们道歉：
「哎呀，对不起啦，人家有点笨笨的，完成不了这么艰难的任务呢，嘿嘿。」
小组的一个女生气愤地质问她：
「你既然知道自己笨，为什么要揽下这么重要的任务？而且非要拖到任务快截止的时候说？」
女生声音不大，也不凶，只是带了些许怒气。
阮甜甜却被女生吓得肩膀一缩，仿佛她说了这个世界上最恶毒的话一样，嘴一瘪，开始掉眼泪。
「甜甜只是想让大家轻松一点呀，甜甜不知道居然这么难，呜呜呜，甜甜知道你们都很聪明，但有时候也请包容一下没有那么聪明的笨小孩吧，你们如果不开心，就请打甜甜的小手吧，可以打到你们解气为止！」
说着怯生生地朝我们伸出手板心，然后扭头泪汪汪地看着男生们。
男生们看不下去了，拉过她护在身后，纷纷挺身而出。
「我看谁敢打那么可爱的小手！」
「啧啧，都说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今天你们算是让我见识到了！」
「甜甜同学是好心想帮你们分担任务，面对这么可爱的女孩，你们为什么不能宽容一点呢，难道胸长得小，心胸也跟着狭隘了吗。」
说着满脸猥琐地打量我们的胸。
阮甜甜看见男生都站在她这边，嘴角勾起得意的弧度，下一秒又赶紧装出一副故作坚强的样子，像古早偶像剧的女主一样，眨着无辜的小鹿眼，吸了吸红红的鼻头，「善解人意」地替我们讲话。
「谢谢哥哥们理解我，不过你们不要怪她们啦，甜甜很喜欢女生的，但是甜甜也知道像我这样爱女的女孩是很少的呢，但是没关系，甜甜的适应性好强好强的！会努力和她们和谐相处的！」
男生一边夸赞她大方懂事，一边给她擦眼泪，让她到他们组里去。
最后，我们连夜赶工才勉强完成任务，老师给了我们低分，训斥我们不认真。
阮甜甜却跟着早就开始准备的男生，混了个高分。
她吸引了这些普通男生还觉得不够，还想学傻白甜女主干蠢事吸引沈安。
当我看见她要划兰博基尼的时候，腿都软了，下意识用尽全身力气抱住她。
「不要，这辆车太贵了，一个细微的划痕都是普通大学生承担不起的价格。」
她嘟着嘴，扭着屁股想从我怀里挣扎出去。
「坏室友，放开人家啦，甜甜就要划这辆车车，甜甜平时没什么和学长接触的机会，只有这样他才会注意到可可爱爱的甜甜，然后爱上甜甜。」
听见她的脑残发言，我更加用力地禁锢住她，随口编道：
「大家都说沈安学长比较喜欢独立的女生，你划了他的车会让你欠他很多钱，他肯定会看轻你，不会喜欢上你的。」
听见我的话，她停止了挣扎，眼珠子滴溜一转，扔掉石头，然后双手叉腰，挺起胸脯，嘲讽道：
「哼，甜甜本来就是独立的大女主，这只是说着玩玩而已，你还认真上了？真是蠢哦。」
看着放弃了划车的她，我松了一口气。
虽然我不喜欢她，但我开学时见过她的父母，衣角还有泥巴，是从附近工地赶过来的，负担女儿的学费肯定都很费劲了，怎么赔得起这个钱呢。
没过几天，沈安的副驾驶上坐着一个甜美可爱的女孩。
女孩下车的时候忘记拿包了，沈安帮她拿了包，并轻轻敲了一下她的脑袋，笑着骂了她一声小笨蛋。
整天研究大女主人设的阮甜甜，看见这一幕，气疯了。
「沈安学长明明不喜欢独立的女生，你看那个女的蠢得像头母猪一样，却蛊惑了他，他就是喜欢甜甜这样天真可爱的女孩，如果你那天不阻止甜甜，现在坐在他副驾驶的就是甜甜了，甜甜是不会原谅你哒，看甜甜的喵喵踹！」
她用力扯着我的头发，像小朋友撒泼一样往地上一躺，我被她顺势拉倒在地上，她一边打滚尖叫，一边用脚疯狂地蹬我的脸。
其他室友看呆了，将满脸鞋印的我从她手里解救下来。
「你真是疯了，那个女孩是我们市最大的房地产老总的女儿，你长得一般，家世一般，你怎么比得上人家啊。」
她狠狠瞪着我们。
「你们这些世俗的坏女人，你们懂什么，沈安学长那种背负着家族重担的男人，就是喜欢我这种天真可爱的女孩，如果不是她那天拦住我划学长的车，我早就和学长在一起了，你们这些恶毒女配，我是不会原谅你们的」
说罢她狠狠跺脚，捂脸哭着离开，好像被我们集体欺负了一样。
我以为她发了顿脾气从此就消停了，没想到在一个其他室友都不在的晚上，阮甜甜领着沈安的室友曹伦偷偷潜进了我们寝室。
「曹伦哥哥，甜甜室友很早就暗恋你了喔，今晚你们可以好好交流一下呀。」
她指着我的床，笑得一脸天真。
两百多斤的曹伦嫌弃地看了 100 斤的我一眼，然后眷恋地看着她。
「你室友看上去好壮啊，没点女人样，哥哥还是更喜欢你这种可爱娇小的女孩。」
她双手背在后面，歪着头，无比娇憨地说道：
「不行哦，虽然我觉得曹伦哥哥你很帅气很优秀，但是甜甜室友说了，爱你爱得死去活来呢，甜甜可不是那种抢别人喜欢的人的坏孩子。」
曹伦满脸遗憾地朝我的床走去。
「好吧，给甜甜小可爱一个面子，哥哥委屈一下自己也行。」
曹伦身上一股汗臭味，加上两百多斤的体重，压在我身上的瞬间，我就醒了。
我拼命挣扎，夏天的衣服又薄领口又大，我的挣扎无济于事，很快就浑身赤裸。
我大声呼救，阮甜甜却捂着嘴偷笑，一副你别装了的表情。
「哎哟，你不是总对我说你超喜欢曹伦哥哥，很想和他做羞羞的事吗，而且你经常和不同的男生一起夜不归宿呀，现在这副贞节烈女的样子装得太过了哦，曹伦哥哥会不喜欢的。」
我从未夜不归宿过，她张口就造我黄谣，就是为了让曹伦心安理得地强迫我。
大声说完，又对我做口型。
「甜甜原谅你破坏我和沈安学长的姻缘了，但你必须和曹伦在一起，给我和沈安学长制造机会，不然我就把你和曹伦苟且的照片发出去。」
说完她拍了几张照片，转身离开，关紧门窗，用钥匙上了锁。
曹伦嫌我挣扎太麻烦，抬手猛地给了我几个耳光，一脸自信地嘲讽我：
「抗争得这么激烈，我还以为是个雏呢，原来就是个人尽可夫的烂货呀，不是早就喜欢我了吗，以为装矜持就可以让我高看你一眼？还好甜甜这孩子说话实诚，不然老子就被你给骗了。」
打了我还觉得不解气，拿起一旁的枕头，死死捂住我的脸。
「我叫你挣扎，睡你是给你面子，给老子安分一点，不然我第二天就给你同学你老师说你是个什么样的骚货。」
他整个人异常兴奋，将我捂到没有动静之后就为所欲为，等结束之后拿开枕头，才发现我早就窒息而亡了。
他慌张离开，但还是被警察抓到了。
阮甜甜见到这种情况无比惊喜，赶紧找到沈安，扑到他怀里嘤嘤哭泣。
「对不起，甜甜没想到，她会去勾引你的室友，她平时就喜欢勾引男人，还喜欢玩 SM，我之前一直监督着她，才没让她做出格的事，没想到一个不注意就让她害了她自己，对不起，都怪甜甜，让你的室友进监狱了，甜甜好难过喔，呜呜呜。」
沈安以为她真是为了我的死而悲伤愧疚，不好意思推开她，一直轻声安慰她。
我的灵魂看到这一切气得快爆炸了。
3
回想上一世，我直接伸手夺走了阮甜甜手上的石头，摇摇头，说：
「不行。」
她鼓起双颊，正想闹脾气。
我伸手指向了另一块更大的石头。
「那块太小了，我听说这种豪车的漆都是很坚固的，你不拿大石头根本划不烂。」
她看着那块大石头，再看着与寻常车长得不一样的兰博基尼，眼睛一亮。
「有道理哦。」
随即双手举起那块更大的石头，在车的引擎盖上划字，嘴里还不停鼓励着自己：
「甜甜写，甜甜写，甜甜加油写鸭～」
在引擎盖上划完几个大字后，她气喘吁吁地放下石头，擦擦汗，得意地说：
「呼～甜甜辛苦了，学校那些坏女人，天天就知道送他早餐，送他手工围巾，蠢死了，学长那种等级的男人，还缺这些，只有像甜甜这样特别的女孩子，才能俘获他的心。」
我在一旁拍手，连连叫好。
「你说得太对了，她们这种庸俗的女人，学长都不屑一顾，我看那些小说里面被霸道总裁宠爱的女人都像你一样，做一些出其不意的事情来，要不你干脆直接把车砸了？」
她很是赞同地点点头。
「也是哦，沈安学长那么温柔，我在他车上写几个字，他很有可能只会宠溺地摸摸我的头，我要把车毁得更狠一点，让他对我印象深刻。」
说完又一脸防备地看着我。
「你怎么想出来这么好的主意？你是不是整天偷偷研究小说来着，甜甜告诉你，你这种等级的女人，再怎么研究，学长也不会多看你一眼的，你最好给甜甜安分一点，哼。」
说罢嘟着小嘴，狠狠瞪了我一眼，抄起石头就开始砸窗户。
啪的一声，车窗户被砸得稀碎。
看着阮甜甜肆意毁着这辆把她卖了都赔偿不上的车，我内心无比畅快。
既然上一世你怪我阻拦你，那这一世，我倒要看看，你会不会因此被沈安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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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名女星跳河自杀了。
其翻越的那条护栏上，留着数道血痕。
那则【我爱你】的标语，被她用指甲划得乱七八糟。
而她的手机落在地上，里面记录着她所有痛苦的曾经。
1
我是个 vlog 博主。
清晨散步，听说青桐桥前几天做了改造，便打算去那看看。
七点，我到达目的地。
此时桥上没什么人，我一个人沿着护栏漫步，十分惬意。
我的镜头扫过平静的河面，掠过远方鳞次栉比的高楼，最后定格在护栏的标语上。
【最近过得好吗？】
【是不是累了？】
【不要悲伤，烦恼都会过去的。】
望着这些标语，我拧了拧眉。
怎么回事？感觉这些标语有些怪怪的。
没想太多，我举着相机缓慢向前移动。
突然，我脚步顿住了。
只见那则【不开心就去和朋友聊聊天吧】的标语上，朋友二字被血色掩盖，从上方翘起的铁皮开始，流淌出好几道蜿蜒的血痕。
我好奇地用纸巾擦了擦，纸巾被染上一片暗红。
淡淡的血腥味钻进鼻腔。
这好像……是血！
我大惊。
往前看，发现不止这里，好几处标语都是这样。
我心里咯噔一下。
这里怕不是出事了！
几乎是下意识，我踮起脚向河里张望。
想象中有人溺水的画面并没有出现，入眼除了平静流淌的河水，只有一艘废弃许久的木船。
我松了口气。
没人出事就好。
收回目光，我继续向前走。
忽然，我被一个东西绊了一下，低头看去，是一部手机。
谁这么倒霉，把手机掉这了？
捡起手机，我寻思在这等等失主，结果只是按了下开机键，亮起的手机壁纸就把我吓了一跳。
【当有人发现这部手机时，我应该已经死了。
【亲爱的有缘人，若是您感兴趣，您可以查看、复制、传播手机里所有的信息。只求您帮我和粉丝朋友们说一声，她们的偶像并没有让她们失望。胆小鬼韩惜，在此谢过。】
「韩惜！」
我尖叫出声。
此时两位女生恰巧路过，听见韩惜的名字，立刻讨论起来：
「热搜你看了吗？没想到韩惜竟然是那种人。婚内出轨、知三当三，她老公好惨。」
「谁说不是呢？难怪她一直糊，活该。」
「哈哈，今天是她最红的一天了。」
闻言，我脸色煞白，火速打开热搜。
入眼便是#韩惜出轨已婚男导演#
#韩惜知三当三#的新闻。
我瞪大双眼，手控制不住地开始颤抖。
这不可能！
「韩惜不可能是这种人！」
我的吼声把两名女生吓了一跳，她们拍拍胸口，同情地瞥了我一眼：「你是韩惜的粉丝吧，她塌房了，你赶紧换个人粉吧。」
说完，她们扬长而去。
我点开热搜，置顶是一条视频。
视频里，韩惜倚靠在名导李怀瑾的怀里，二人激情拥吻。
此外，还有数张韩惜离开酒店时衣衫不整的照片。
我沉默了。
有那么瞬间，我都觉得自己捡到的手机是韩惜的苦肉计。
可很快，我打消了这个想法。
韩惜是不可能做出这种事的。
这背后，一定有隐情。
2
【不开心就去和朋友聊聊天吧。】
——
人命关天，我火速报了警。
等待出警的工夫，我打开韩惜的手机。
手机没设密码。
锁屏页向上一划，便进入了主页。
进入主页后，我的第一反应就是：
App 好多啊。
整整十页满满当当，很多都是我从来没听说过的软件。
顾不得这些，既然韩惜会在锁屏上放那样的话，里面一定还有别的东西。
点开相册，里面全是韩惜和一个女人的合照。
这个女人我认识，韩惜曾经的闺密。
为什么说是曾经呢？
因为三年前，她们闹翻了。
闺密名为顾琳琳，是韩惜的发小。
二人小学、中学都是同班，大学虽然不是一个学校，但都在大学城，骑共享单车用时不过十分钟。
韩惜因为一次群演经历爱上了演戏，进入娱乐圈后，顾琳琳跟着去当了助理。
那时候，只要韩惜出现的地方都有顾琳琳的身影。
因为照顾得实在到位，我们粉丝都喜欢叫她「顾妈妈」。
顾妈妈脾气很好，外出身上都带着韩惜的周边。
每次遇到打招呼的粉丝，她都会送一些周边。
我们去片场探班时，时常看见顾妈妈给韩惜投喂各种美食。
她们决裂得实在突然。
我记得很清楚，明明前一天顾妈妈还在分享她和韩惜的小趣事，第二天就发文【二十年友情，到此为止】，然后便销号了。
再然后，韩惜身边的助理就换了个人。
这事当时闹得很大，粉丝纷纷要求给个说法。
最后的结果是，韩惜发文称顾琳琳仗着自己闺密的身份，狮子大开口，要求给予其每月五十万的工资。
韩惜没同意，于是就闹掰了。
那天，到处都是对顾琳琳的骂声。
后来有位粉丝偶遇顾琳琳，上去就是一通劈头盖脸的谴责。
顾琳琳一言不发，后来实在受不了，哭着吼了句：
「对，都是我的错，我祝韩惜这辈子再也遇不到我这样的人。」
这则视频发到超话时，粉丝都在嘲讽，我也一样。
可现在看来，事情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
如果真是顾琳琳的问题，韩惜怎么可能还留着对方的照片？
于是我点开微信，发现置顶的第一个联系人就是顾琳琳！
【琳琳起床了吗？】
【我点了皮蛋瘦肉粥，没你做得好吃。】
【今天背了好多台词，累鼠了。】
【十二点啦，你是不是还没睡？】
【今天脚不小心扭伤了，好痛。】
【琳琳，我好想你啊。】
【琳琳，对不起。】
【琳琳，回复我一下好不好。】
连续的红色感叹号，长长翻不到顶。
最新的聊天记录是一小时前，韩惜说：
【琳琳，我现在很不开心，你可以和我聊聊天吗？】
依旧是红色的感叹号。
十分钟后，韩惜发出了最后一条消息：
【琳琳，永别了。】
我泣不成声。
眼泪遮挡住视线，我看东西变得模糊起来。
蒙眬间，我翻到了三年前的聊天记录。
2021 年 9 月 12 日下午 16:32
顾琳琳：【惜惜，我妈的脏源匹配到了，医院要求 12 点前筹备好资金。你快点把那五十万打给我。】
2021 年 9 月 12 日下午 16:40
顾琳琳：【未接来电】。
2021 年 9 月 12 日下午 16:42
顾琳琳：【未接来电】。
2021 年 9 月 12 日下午 17:01
韩惜：【琳琳你别急，我现在就打给你。】
2021 年 9 月 12 日下午 17:03
韩惜：【奇怪，我银行卡显示余额不足，你等下，我问下程皓。
【琳琳，程皓把我钱都转走了，他不同意我借钱给你。
【我再去跟他说说，他不同意我就报警。】
2021 年 9 月 12 日下午 18:12
顾琳琳：【怎么样了？】
【未接来电】。
2021 年 9 月 12 日下午 18:16
顾琳琳：【接电话啊！医生说这个脏源还有一个人匹配成功，如果十二点前不筹备好资金，这个脏源就要给其他人用了！
【我妈快撑不住了。她等不到第二个脏源了！
【韩惜，你说话啊！】
2021 年 9 月 12 日下午 19:00
顾琳琳：【未接来电】。
2021 年 9 月 12 日下午 19:10
顾琳琳：【未接来电】。
……
2021 年 9 月 12 日下午 23:23
顾琳琳：【不想借你早说啊！
【来不及了。】
……
2021 年 9 月 13 日上午 0:01
顾琳琳：【脏源给别人了。
【我没有妈妈了。
【绝交吧。】
2021 年 9 月 13 日上午 7:30
韩惜：【对不起。】
系统提示：
【还有什么是真的开启了朋友验证，你还不是他（她）朋友。请先发送朋友验证请求，对方验证通过后，才能聊天。】
2021 年 9 月 13 日上午 7:35
韩惜：【我昨晚被程皓敲晕了，对不起。
【你把我加回来好不好，我找人最快速度给阿姨匹配新的脏源，一定还有希望的！】
依旧是红色的感叹号。
「原来是这样。」
原来韩惜和顾琳琳是这么闹翻的！
我擦干眼泪。
在我这个旁观者的视角里，两个人都没有错。
但人从来都不是理性的动物。
代入一下顾琳琳，当时的她该是多么绝望啊！
如果我是她，一定也会和韩惜绝交的。
哎～
我轻叹一声。
突然想到当时韩惜的微博声明。
如此看来，那则声明恐怕不是韩惜自己发的。
圈内一直有条传闻，说韩惜的公开账号绑定的都是她老公兼经纪人程皓的手机。
韩惜的微博，要不是程皓发的，要不就是韩惜在程皓的监督下发的。
之前我不相信这个，现在信了。
从韩惜和顾琳琳的聊天里可以看出，程皓就是个控制欲强、抠门小气的暴力狂。
如果不是他，韩惜和顾琳琳根本就不会走到这一步。
3
【回家吧，你的家人都在等你。】
——
快速将韩惜和顾琳琳的聊天记录扫了一遍，记录下一些有用的信息，我开始找其他线索。
刚准备翻韩惜和程皓的聊天，手机铃声突然响了。
备注是：【爸妈忌日】。
想起来了，今天是 4 月 26 号。
两年前的今天，韩惜的爸妈和哥哥在坐飞机来看韩惜的途中遭遇空难，全部身故。
当时韩惜正在拍戏，得知消息后直接哭晕了过去。
如果不是去医院检查时发现怀了孩子，她怕是当时就随家人去了。
于是，每年的 4 月 26 日，粉丝们都会自发地停止娱乐性发帖，在超话里点起一片蜡烛，诚挚哀悼。
而在这天，韩惜也会停下工作，前往爸妈和哥哥的墓前不吃不喝坐上整整一天。
【老爸、老妈、老哥，我来找你们了。】
那个名为相亲相爱一家人的群里，韩惜在一小时前发了这样一条消息。
往上翻，密密麻麻都是她对家人的愧疚与思念。
再往上是两年前，不再是满屏的绿色对话框，四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好不热闹。
2022 年 4 月 26 日上午 8:42
老哥：【老妹儿，我们来看你啦！
【待会儿大明星记得来给我们接机啊，嘿嘿。
【猜猜我们给你带了什么？当当当当，你最爱的辣酱。
【老妈真偏心，就做了四瓶，竟然给你带了三瓶，待会儿吃饭我一定要多扒几筷子。】
老妈：【瞧你那点出息。你妹妹孤身在外的，都不知道心疼，哼！（撇嘴表情）】
老哥：【（大哭表情）冤枉啊！
【我还给老妹带了礼物呢。
【请苍天、辨忠奸！】
大家笑作一团。
2022 年 4 月 26 日上午 9:30
老爸：【宝贝，我们要起飞了，待会儿见。】
2022 年 4 月 26 日上午 10:48
老哥：【惜惜，下辈子我们一定还要做兄妹啊。】
老妈：【惜惜，爸妈不在了，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老爸：【好好吃饭。】
之后是长时间的寂静。
一小时后，韩惜收到噩耗，她开始疯狂发消息、打电话。
无人回应。
韩惜不死心，每隔十几秒就会发送一条语音。
语音条里，满是她崩溃的嘶吼。
【我不要下辈子，你们回来啊！回来！
【没有你们我该怎么办？
【哥，不用你扒拉我碗里的辣酱，我都给你，你别躲猫猫了好不好？
【妈，你知道我最马大哈了，你不在，我又熬夜读剧本了，你来管管我好不好？
【爸，我想吃你做的红烧肉，别的地方都没有你做得好吃。你来给我做好不好？
【你们不要丢下我！啊——】
……
凤凰啼血、字字针芒。
我蹲在地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杀我别用亲情刀。
老天爷你到底在干什么，竟夺走了这样一家人的性命。
同是在爱里长大的孩子，我能明白那种痛苦。
我完全不敢想象，若是我的家人也这般离我而去，我怕是会直接疯掉吧。
晃了晃脑袋，我努力将自己从悲伤的情绪中抽离出来。
嘀呜嘀呜——
警车声由远及近。
我抹掉眼泪上前接应。
结果警察的第一句话就把我惊到了。
「开始打捞尸体。」
方才，警察在接到我的报警电话后，火速调取了大桥这边的监控。
监控显示，一名黑衣女子在一小时前翻越护栏跳入河中，坠河后挣扎数分钟，最后尸体漂到了废弃木船的船底。
尸体打捞得十分顺利。
隔着警戒线，我看见韩惜肿胀可怖的模样。
她曾经是多么的明艳动人，如今……
呜呜呜——
我泣不成声。
我已经记不清今天哭多少次了，只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整个脑袋都疼得厉害。
4
【你的孩子真可爱。】
——
去警局做完笔录，我再次返回青桐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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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死后我才知道，她竟然有个五岁的孩子。
老公说很内疚，却依旧表示必须要养，因为这是他最后的亲人。
我刚准备松口，却看见弹幕：
【可怜的女主，马上就要同意给渣男养儿子。】
【呜呜呜，一想到女主得知真相后跳楼自杀，我就心梗。】
【这算什么啊，女主死后，渣父子发现最爱的还是女主，然后一起在女主的大平层里吃着火锅怀念女主呢……】
【楼上别说了，求一双没看过的眼睛。】
……
太好了是弹幕，我有救了！
1
我和许沉结婚五年，婚姻幸福，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没孩子。
但他却不在意，说二人世界挺好。
朋友也很羡慕我，说我不用被孩子牵绊。
我想想也是。
可这一切美好，都在婆婆去世的这天被突然打破。
她竟然背着我和许沉，偷偷生了个孩子。
简直了。
怪不得当初张口「传宗」闭口「接代」的她没拿我们不生孩子的事找茬，反而安慰我说也不是一定要要孩子。
我还怪感动，以为她转性了。
原来是她发现自己怀孕，又怕我们不让她生，才匆忙离开。
这几年，更是瞒着我们把孩子养到了五岁。
我看着这孩子都蒙了。
敢情在这儿等着我。
许沉见我生气，难过地说他没法狠心让这最后一个亲人去孤儿院，还说虽然他不知情，但事情已经这样了，就是他的错。
如果我真的无法接受，那他愿意净身出户，不拖累我。
我简直想骂他。
甚至觉得他在骗我。
可突然，这孩子攥住了我的衣角，眼神可怜。
按理说，我也不是特别喜欢小孩。
可这瞬间，我的怒气却骤然消散，像中了蛊一样，满眼只剩他亮晶晶的眼睛和圆圆的小脸。
心也软得一塌糊涂。
恍惚间，我好像被操控了，当即决定养下他，把他当我的亲生儿子般宠爱。
谁知话还没说出口，我就看见眼前飘过一行行发光的字。
【女主养吧，一养一个不吱声。】
【啧，死人文学的女主真惨，生来就是为了照亮渣男，献出一切。】
【最让人生气的是女主发现真相后，小白眼狼还说她养他就是为了养老，还说是她破坏了他的家庭，破坏了他爸妈的爱情呢。】
【啊？这么贱？那这房子呢？我记得这是女主爸妈买的吧。】
【当然是渣男和小白眼狼的了啊，最后这两个畜生又『良心发现』了，抛弃了原配（小白眼狼的妈妈），各自成立了新家庭，然后在这房子里边吃火锅边怀念女主，还给女主立了牌位，引来所有人称赞呢。】
【我焯，好恶心的剧情。】
……
这是什么情况？？？？
我看着这些内容，脑子里那猛然出现的慈爱和同情瞬间烟消云散。
同时，面前眼眶通红、攥着我袖口的小孩再次开口。
「没事的阿姨，我可以去孤儿院，不打扰你和哥哥。」
说着，他眼泪就大滴大滴地流了下来，看起来更可怜。
然而，我可没空同情他。
甚至因为弹幕里的内容，对他产生了抵触。
「哦，那你去吧。」
我抽出袖子，警惕地后退半步。
许向南擦眼泪的手顿住。
「？」
2
【姐姐威武！】
【哎？我刚还好奇小说目录怎么变了，原来内容也变了？】
【+1，是不是作者被骂得改剧情了？】
【怎么可能？只有这里变了吧，后期估计还是燃烧自己。】
……
弹幕一条接一条。
我也从他们的内容慢慢分析出，原来自己是本热度很高的古早世情死人文学女主。
存在的最大价值就是让老公功成名就，养大白眼狼，然后发现自己被这对父子欺骗了一辈子，最后生无可恋地自杀，再将大平层和千万遗产留给他们，让他们怀念我一辈子。
真是见鬼了。
甚至跳楼后还不是立刻死的，而是边吐血边躺在许沉怀里，狠狠攥着他胳膊死不瞑目地离世。
晦气。
死都要死渣男怀里。
为什么不叫渣男父子去死，然后叫他们给我留下千万遗产和市中心的大平层，最后叫我在大平层吃着火锅怀念他们？
焯！
我晃了晃头，同时，大脑也愈发清明。
不可能，如果这就是我的命运，那我绝对不要。
这个孩子也绝对不可能养！
想到这里，我看向许沉，却见他满脸受伤：「柠柠，你竟然叫我唯一的亲人去孤儿院？你怎么那么狠心？」
「我狠心？」
我气笑了。
看着他满眼不满，我突然意识到，这个男人有多自私。
可为什么我到现在才看出来？
就因为他和他儿子是男主？
「怎么？法律要求我必须养你的弟弟吗？」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而他也意识到自己太过强硬，于是缓和了语气：「不是，我只是有点难过。」
说着，他垂眸，眼眶微红。
但我却没有错过他眼中的不甘和厌烦，心也慢慢沉入谷底。
看来弹幕内容是真的。
他不止在我们恋爱期间和别人生下孩子后和我结婚，最恶心的是，我竟然还是被小三。
因为那个女生是从十六岁就跟着他，跟到了现在。
太恶心了。
巨大的愤怒冲击着我的理智，简直让我巴不得现在就宰了他。
我都不敢想象，如果自己真的像个傻子一样全心全意地把小白眼狼养大后才发现真相，该有多崩溃。
可能真的会从楼上一跃而下。
真是越想越气。
于是，我直接给了许沉一巴掌，打得掌心生疼。
「畜生。」
我咬牙切齿。
谁知小白眼狼见状，竟然扑过来就咬我胳膊。
「不准打我爸爸，坏女人！」
好在我有准备，一脚就把这小白眼狼踢开了，疼得他「哇哇」哭起来。
许沉也被他的称呼吓了一跳，上去就去捂住小白眼狼的嘴：「许向南！你乱叫什么！」
但已经来不及了。
虽然我已经知道了一切，可实际经历的冲击又是另一回事。
在这熊孩子叫出「爸爸」的瞬间，我的怒意也直接翻了一倍。
「爸爸？他刚叫谁爸爸？
「难道说，这孩子是你和小三的孩子？」
我死死地盯着他，并没有透露自己能看到弹幕的事。
而他则继续嘴硬。
「林晚柠！你疯了是吧，乱讲什么？你怎么可以这么恶意揣测我、侮辱我？
「我们恋爱三年，结婚五年，难道你还不清楚我是什么样的人吗？」
他听到我的话，像被踩到尾巴炸毛了的猫，心虚得一通输出。
「我确实不知道我妈生孩子了，对你也确实感觉到抱歉，你打也打可以，骂也可以，我都受着，但我真没想到，你竟然把我想得这么阴暗。」
说到这里，他不禁有些哽咽地流下眼泪，又狠狠地擦去。
一副委屈到极点的模样。
……
都说眼泪是男人最好的医美。
许沉本身就有极优越的外貌，又很会利用这点，要不我当初也不会一门心思要嫁给他。
但现在这种情况，我怎么可能会心软？
谁知这时，那股莫名其妙的同情又来了，好像生生地被灌到脑子里，推着我的肩膀催促我相信他，向他道歉。
我一惊，努力对抗着，额头也沁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好在这时，弹幕又发力了。
3
【天哪！女主补药信啊，那是鳄鱼的眼泪！】
【奇怪，这个章节怎么突然乱码？】
【分！】
【女主振作哇！难道你还想死在渣男怀里，然后把财产都留给他和私生子吗？】
……
这一句句话刺激着我，同时，我的眼神也逐渐坚定起来，然后又狠狠给了许沉一巴掌，直接打断他施法。
下一秒，我感觉自己好像从某种枷锁中彻底挣脱出来，像觉醒了一样。
大脑也前所未有地清明。
「哭什么哭？我还没哭呢！」
我恶狠狠道。
他则捂着两边通红的脸，懵逼大于愤怒。
因为过去只要他表现出一点点难过，我就会立刻妥协。
但现在，我只给了他俩比斗。
终于，他理智回来，破防了。
「你又打我？？？」
我嗤笑。
「你不是说打你骂你都可以吗？难道是在装可怜？」
我双手环胸地看着他。
他被我的话噎住。
而我也不想再和他纠缠，直接顺着他的话道：「孩子我不会养，你爱丢哪儿丢哪儿，或者按你说的，我们离婚，你净身出户，存款一人一半。」
说到这话时，我都不用弹幕告诉我，也能清晰地从这小孩眼里看到恨意。
呵，到底是年纪小，没他爹那么能装。
同时，我也从弹幕得知了许沉的想法。
他在想：林晚柠怎么这样都不松口？这女人真是心狠，看错她了，她就是虚荣拜金，看不起我。
……
真悲哀。
狗养五年都忠心耿耿了，人却满腹鬼胎。
好在弹幕帮我觉醒。
但谁知，他竟然比我想得还不要脸。
「对不起老婆，我真没想到你会这么大反应，我只是想着你爱我，也会爱我的家人。
「那这样吧，我先把孩子先放到朋友那里，你别生气，虽然你打我了，但没关系，我不会怪你的。」
……
说完，他就牵着小白眼狼快速离去。
而我则感觉吃了个苍蝇。
什么叫「这么大反应」，什么叫「你爱我也会爱我的家人」？
偷换概念不是这么偷换的吧！
我气蒙了。
敢情刚才他说的「净身出户」之类的话全是在博同情，没有半分真心啊。
好在弹幕骂得比我更脏。
我舒心了些，开始找律师。
结果律师却告诉我，出轨并不会被判净身出户，也算不上重大罪过，有个私生子也不会影响财产分配。
这下轮到我懵逼了。
好家伙，出轨不算重大过错，私生子也可以自由出生，那还结个锤子的婚？
律师也表示无奈，叫我先把父母打钱给我买房的流水打出来，还说除非我能找到他重婚或和他人同居的证据，不然最差的结果就是房子都得分给他一半。
因为房子是婚后买的，买房的钱是我爸妈先打给我，我再打给银行的。
而打钱的那张卡，是我和许沉的共同账户。
因此，很容易被判成夫妻共同财产，而这样的话，我就得分给许沉四五百万。
真可笑。
但没办法，我也只能快马加鞭地找许沉重婚或者和他人同居的证据。
好在有弹幕，我很快就锁定了受害者一号李茴的居住地址。
结果发现，她就住我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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