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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人文]有没有一开头就非常非常刺激的双男主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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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暗恋校霸室友。
跟踪他,偷藏他的东西。
阴暗行为被校草沈夺发现后,我求他帮我保密。
沈夺靠着墙笑:「来,把我亲到说不出话,我就什么都听你的。」
1
沈夺这话,是调戏我呢。
修长的手把玩着一张泛黄的纸。
那是我偷偷写给于明鹤的情书。
内容大胆。
什么「想变成你的衬衣和香皂。」
什么「想把你摁到写字桌上亲,亲到你说不出话。」
写了,却不敢送出去。
只好跟于明鹤的纽扣,笔盖,护腕一同放进书包里藏好。
本来可以藏好的。
今天却出问题了。
放学回家的路上,我被于明鹤的仇家给堵了。
在跟于明鹤做室友之前,我因为结巴,说不好话,经常被人欺负。
于明鹤嘴上骂我软蛋,背地里却帮我出头。
整个新泽一高都知道简延是于明鹤的人。
这有好也有不好。
好处就是,我很少再被欺负了,也没人再敢学我说话,叫我「大磕巴」了。
坏处就是,于明鹤不在的时候,我遇到他的仇家,会被打得更惨。
我遇到那群黄毛的第一反应就是跑,快被追上的时候下意识拿书包去砸人。
结果把书包给砸坏了,东西掉了一地。
于明鹤的纽扣,笔盖,护腕和几封情书被人踢来踢去。
我怔了一下,顾不上会不会被打,低头就去捡地上的东西。
沈夺就是在那个时候出现的,接住了对面黄毛的拳头,试图讲道理。
「同学,以多欺少不太好吧?」
对面的黄毛骂了一句。
沈夺一拳砸到对方嘴巴上,把人砸翻了,甩了甩手说:「没礼貌。」
一对四,沈夺完胜。
弯腰捡起脚边的纸:
「什么东西这么宝贝?宁愿挨打也……」
话没说完,瞟到了纸上的内容,顿住了,语调微扬:「情书?」
看着我扫进书包里的东西,轻嗤:「那些东西,不会都是你偷偷拿于明鹤的吧?」
哈哈,猜对了。
我咬了咬牙,站起来,冲他伸手:「还……还给给我。」
沈夺也站了起来,夹着那张纸在我面前挥了挥:「小变态,你喜欢于明鹤。」
我垂死挣扎:「不……不关,你事。」
沈夺静静地看着我,没说话。
目光里写满了不赞同。
不知道是不赞同我喜欢于明鹤,还是不赞同我写那样的情书,或者是不赞同我偷偷捡于明鹤不要的东西。
每一件都不光彩。
我攥紧了书包带,忍着羞耻,放软了声音:「别,别告诉他。」
沈夺还是不说话。
只看着我。
我抿了抿唇,低声说:「求……求你。」
于明鹤是个直男,并且厌同。
要是让他知道我的龌龊心思,一定会被他讨厌。
说不定还会揍我。
到时候,别说朋友,恐怕连舍友都做不成了。
沈夺笑了一声。
我抬头,看见他松散地靠在墙上,目光垂在我身上,晦暗不清。
「别求我。」
反手指着自己:
「来,把我亲到说不出话,我就什么都听你的。」
2
我怎么都没想到,这种话会从沈夺的嘴巴里说出来。
他是沈夺。
品学兼优,高贵冷艳的沈夺。
家长口中的标杆,老师心中的宠儿。
我瞪着眼睛:「你…你在在,开玩笑?」
沈夺笑得很浅:「我从来不开玩笑。」
「我只是想试试被人亲到喘不过气是什么感觉。」
沈夺看了一眼手中的纸,略有犹疑:「不过,小结巴,你真能把人亲到喘不过气吗?」
我扔下书包扑上去,摁住沈夺的肩膀,重重地亲他的嘴。
他质疑我!
为了有朝一日能亲到于明鹤,我可是在网上学了好久。
理论知识充分。
少看不起人。
沈夺靠在墙上任我亲,甚至张开唇邀请我。
在他情迷意乱的时候,我趁机去摸那封情书。
沈夺很顺从地松开那封情书,抬臂摁住我的腰,死命往他身上压。
又在我退开时松手,仿佛从来没主动碰我。
鼻尖对着鼻尖,我和沈夺呼吸交错。
两个人都气喘吁吁。
沈夺嘴唇红润,眼神晶亮,好看得要命。
我莫名被他闪了一下,退开一步。
沈夺摸了摸自己莹润的唇,仿佛在回味,看着我笑:「说话不利索,亲人倒是挺厉害的。」
我只说了两个字:「保密。」
「放心,我很守信用的。」转身走了两步,突然回头,「简延,我下次想亲了还能找你吗?」
听听这是人话?
3
我觉得沈夺克我。
国庆放假的第一天,我照例跟踪于明鹤,在街角撞上了沈夺。
沈夺扬眉:「哟,巧啊。」
操!
我木着脸,看着前面越走越远的于明鹤心里直冒火。
沈夺展臂搭住我的肩膀:「好无聊,小变态,陪我看电影吧。」
我说:「不。」
沈夺点点头:「行,我去给于明鹤同学打个招呼。」
我拉住他,咬牙切齿:「看。」
沈夺笑了:「乖。」
淦!
今天看电影,明天打游戏,后天钓鱼。我被沈夺磋磨了一个国庆,人都蔫了。
开学第一天,风平浪静。没有人发现我喜欢于明鹤。
于明鹤照常给我带了早餐,自己靠着墙打游戏。
早餐我吃了一半,说:「饱了。」
于明鹤掀起眼皮,手指不停,扬了扬下巴:「烧麦吃了。」
我抿了抿唇,捧着烧麦慢慢啃。
撑死了。
于明鹤喂猪呢。
二十来个小笼包,六个烧麦,我每次都吃不完。
「真能磨叽。」于明鹤放下手机,掰着我的脸盯了半晌,皱着眉说,「简延,你是不是又瘦了。」
他看不惯我瘦瘦弱弱的样子,说那样看起来就容易被欺负。
只要于明鹤有空就会逼我多吃饭,想让我多长肉。
「没。」我伸出两根手指,「胖胖……胖了,两斤。」
于明鹤捏了捏我的脸:「没看出来。」
把我剩的早餐拉过去吃,连手里那半个烧麦也夺走了:「吃不动就算了。」
我看着于明鹤把我吃剩的烧麦丢进嘴里,莫名其妙地打了个颤。
每次于明鹤吃我吃剩的东西时我都会暗爽。
这算不算间接接吻?
我盯着于明鹤的嘴唇,暗自想象和他接吻的感觉。
一定很爽。
抬眸,不期然对上沈夺沉静的目光,仿佛是无意中扫过我。
体育课上,我被沈夺堵到了器材室。
他高大的身躯贴近,压迫性很强,一本正经地表达他的诉求:「简延,想亲。」
我去推他:「不……不行。」
沈夺却没动,低头贴在我的耳边说:「故意让于明鹤吃你剩下的东西,是不是很爽?」
「你很想和于明鹤接吻吧?」
我被猜中心思,抖了一下。
「于明鹤讨厌同性恋,你知道的,他不会想和你接吻的。」
冰凉的指腹压在我的唇上,慢慢揉搓。
「但是我想。」
沈夺在我耳垂上嘬了一下,轻声诱哄:「简延,跟我接吻吧。把我哄好了,我就永远不会抖出你的秘密,你还能继续跟于明鹤演兄弟情深。」
「况且。」沈夺笑了一下,「我很好亲的。」
我阴沉地盯着沈夺:「你威威威胁我?」
沈夺垂着眼笑,坦荡又无赖:「对。」
料定我拿他没办法。
敢威胁我?
算是威胁对人了。
于明鹤是我的软肋,沈夺掐得很准。
我盯着沈夺的唇。
唇形很漂亮,亲上去很软。
沈夺个子也高,浑身的肌肉硬邦邦的,体型和于明鹤相近,闭上眼睛不看,也能幻想亲的是于明鹤。
我愿意为于明鹤做任何事。
只要于明鹤不讨厌我,别说跟沈夺亲嘴,跟他上床都行。
我这恶臭的暗恋,是怎么都不敢拿到于明鹤面前献丑的。
沈夺看透了我的犹疑,掐住我的脸极力向上抬,直到我的后脑勺碰到他的肩膀。
他俯身,慢慢压下来,唇在我唇上蹭了蹭。
「简延,张嘴。」
我下意识张嘴,被亲得腿软。
沈夺的嘴巴,也挺厉害的。
说话厉害,亲人也厉害。
4
男人是感官动物,就算我不喜欢沈夺,闭上眼睛亲,也能被他亲得情迷意乱。
被他压在门板上,摁着他的脑袋,热烈回应。
器材室的门被拍响的时候,我才发现沈夺的手撩开了我的 t 恤,贴着我慢条斯理地揉。
门外传来于明鹤的声音:「简延,你在里面吗?」
我骤然清醒,大力推开沈夺,慌乱地应了一声:「在。」
出口才发现嗓子很哑。
我压低声音对沈夺说:「我,先出出去,你别别别跟我一一起。」
沈夺耐心等我说完,抹掉唇边的水色,似真似假地说:「我就这么见不得人?」
可不是吗?
我跟他都见不得人。
两个人凑在一块就更见不得人了。
我靠着门平复呼吸:「我,我们,不不不能,被,于明鹤,知知道。」
「好,都听你的。」沈夺歪了歪头,目光从我的腰,转到我的腿,轻笑,「你只要还站得住,就开门吧。」
我咬了咬牙,爽过头了,腿还是软的。
第一次亲的时候,沈夺还很生涩,被我撩得眼圈发红。
只一次就青出于蓝了。
我根本招架不住。
聪明人就是不一样,学什么都天赋异禀。
于明鹤在外面疯狂锤门。
沈夺戏谑地看着我:「还没缓过来吗?」
理了理校服,略带恶意地说:「他要把门锤烂了。」
我闭了闭眼,感觉能站稳了才拉开门。
于明鹤烦躁地站在门口:「拿个球怎么这么久?」
我愣了一下,忘了,我是来拿球的。
于明鹤也发现了,目光在我脸上扫了一圈:「简延,你拿的球呢?」
「这儿呢。」
沈夺拿着两个足球跨出来,一只塞到我怀里,与我擦肩而过。
经过于明鹤时,被扣住了肩膀。
「等会儿。」
于明鹤没看沈夺,盯着我问:「简延,他怎么也在器材室?」
我张了张口:「他他……」
于明鹤没耐心听我说话,打断我,问:「他欺负你了吗?」
于明鹤整个人都绷起来了,仿佛我只要点头,他就能立刻揍沈夺一顿。
我闭上嘴,摇了摇头。
于明鹤盯着我的唇问:「那你嘴上的伤是哪儿来的?我记得你来器材室之前,还是囫囵的。」
伤?
我舔了一下嘴唇,果然有一丝腥味。
沈夺的牙磕的。
我莫名有种被捉奸的恐慌,嘴张了半天,也没想好怎么圆谎。
沈夺不耐烦了,扣住了于明鹤的手腕,把他的手拉下去,扔开,礼貌地问:「我能走了吗?」
嘴上这么问,人已经迈开步子了。
于明鹤看向沈夺,压低了声音:「沈夺,别招惹简延。」
沈夺短促地笑了一声:「你说了不算。」
于明鹤看着沈夺的背影,恨恨地骂了一声:「装逼犯。」
于明鹤好像很不乐意我和沈夺交往过近,圈住我的脖子,把我挟在怀里说:「离沈夺远点儿,他不是好人。」
我像个鹌鹑一样被他夹着走。
心想,于明鹤提醒晚了。
5
「简延,你和沈夺在器材室待了那么久,在干什么呢?」
于明鹤投了个三分,拿到球,状似无意地问。
我总不能说我跟沈夺在偷偷亲嘴儿。
编了个拙劣的慌:「找……找球。」
于明鹤轻嗤:「一个足球,找了二十分钟。」
盯着我,莫名其妙地跟我重申:「简延,我特别讨厌同性恋。」
目光落在我的嘴唇上:「你是直男吧?」
唇上的伤口发痒,我舔了一下,说不好长句,低头在手机上打了一行字:【如果我喜欢男人,你会讨厌我吗?】
于明鹤脸上浮现出一种厌恶,不是针对我,是针对一个群体。
他肯定地说:「会。」
又说:「我知道你不是,别作这种假设。」
他知道个屁,我不仅是 gay,而且对他图谋不轨。
有时候我觉得我挺能装的。
和于明鹤同寝一年多,硬是没让他发现我是个 gay。
如果我的爱会让于明鹤为难,那我愿意瞒一辈子,把自己的心勒死,然后跟他做兄弟。
我清楚地知道我有多脆弱,脆弱到承受不起于明鹤一个厌恶的眼神。
但我没把秘密藏好。
班花章清清抖开我书包的时候,我正和于明鹤在卫生区做值日。
勾肩搭背地走到教室门口,就看到一群人围在我的座位上叽叽喳喳。
于明鹤皱眉呵斥:「都干嘛呢?」
有窥视的目光落到我身上,窃窃私语。
「简延竟然是这种人,太恶心了。」
于明鹤瞪过去,冷声问:「你他妈说谁呢?!」
而我已经顾不上落在我身上厌恶的,嘲笑的,窥探的目光。
我死死盯着地上的书包。
书包口大张,里面的东西被人抖出来,散落一地。
章清清的手上,还拿着几张薄薄的纸。
她转过头,目光掠过我,看向于明鹤:「你先别生气,看看这个吧。简延好像喜欢你,偷偷藏你的东西,还跟踪你,这情书写的……跟个变态似的。」
章清清递过来几张泛黄的纸。
那薄薄的几张承载着我火热的爱。
于明鹤接过那些难以启齿的情书。
越看脸色越差。
? 本内容版权为知乎及版权方所有,侵权必究
偷拿学长腕表躲在洗手间嗅闻。
却在抬头的瞬间僵在原地。
镜子里,高挺隽雅的男人静静倚在门框上。
站在我身后不知道看了多久。
01
「咔嚓——」
男人斜倚在墙上,咬着烟漫不经心地抽。
薄唇绯红,英挺的脸庞在跳动的火花中明明灭灭,慵懒得像一只中世纪的吸血鬼。
我躲在售卖机后面,看得有些痴了。
一声提示音过后,男人拿出手机。
点开看了一会儿,突然笑了。
「胆怯的小猫。」
声音低沉,在缭绕的烟雾里显得愈发性感。
我开始嫉恨起给他发消息的人。
也嫉妒那只得到爱怜的猫。
02
像是放空够了,廖今雪站直了身。
我吓得连忙往后一缩。
哪知男人只是接了个电话:「嗯,明天 Linx 见。」
然后将烟拧灭,随手扔进垃圾桶。
正如来的一般,又悄无声息地抬腿离开。
Linx 么?
我慢吞吞地从售卖机后面爬出来。
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薄荷香,我沉醉在廖今雪的气息里,兴奋得满脸通红。
鬼鬼祟祟地看了眼周围,确定没有其他人在,才心跳如雷地从垃圾桶里捡起那支烟蒂。
——都被嚼烂了。
听说喜欢嚼烟嘴的人是在压抑自己的某种欲望,那廖今雪呢?
年轻有为的廖氏掌权人,他还有什么欲望是不能被满足的吗?
莫名的,我想起刚刚那支烟。
被他濡湿了,含在唇间——
……
不敢在休息室待太久,我匆匆往外走,却在关门的那瞬间愣住。
从这个视角来看,贩卖机底座与地面之间的空间,分明一览无余。
那廖今雪他刚刚,有没有看到我的鞋?
03
我被这个念头吓了一激灵。
但仔细一想,这都大半年了他也没能发现过哪怕一次。
我放松下来,得意地晃了晃脑袋。
……
这一切只源于一场怪病。
只要一周内见不到他,浑身骨头就会痒得发疼。
为此,这半年来,我只能潜藏在各种阴暗的角落,病态地注视着廖今雪清隽挺拔的背影。
像今天这样的机会并不多,因为他大我三届,毕业一年有余。
今天是代表廖氏出席捐赠会而来。
也是我离他最近的一次,近到都快能闻到他身上的气息。
运气真好。
因为做了亏心事,回去的一路上,我都战战兢兢地。
同时伴随着难以抑制的兴奋。
被咬过的烟都拿到了,其他的还会远吗?
我的脚步都不自觉轻快了些。
04
「林安!」
我应声抬头,看到了笑意莫名的亓越。
以及他身边一脸古怪的楚烨。
刚想装没听见从一旁溜走,就被高大的男生一胳膊揽住。
还是那副混不吝的调子,「哟,这不是楚公子的童养媳嘛?怎么最近没跟着阿烨?」
边说着边在我耳朵上不轻不重捏了一下,「说说,什么事这么开心?怎么见到我们就不笑了?」
我什么时候笑了?
挣扎着要掰开他的手。
「亓越,松开他。」
楚烨拧着眉,面色不太好看。
「行,不动你小老婆。」
男生一脸无辜地抬起胳膊,我趁机立刻蹿了出去。
没想到没走出两步又被楚烨一把扯住,俯身在我耳后闻了一下,皱起眉:「你去哪儿了,怎么一股子薄荷的味道?」
很久没离他这样近过,我下意识地就躲了一下。
男生还维持着刚刚的动作,僵了两秒,神情一点一点冷下来。
还没等我说话,旁边的人「噗嗤」一声,又开始懒洋洋地瞎起哄。
「怎么,楚公子管家属管这么严?」
楚烨回神,立刻松开了我。
「别乱开玩笑,都说了只是家里司机的儿子。」
「我喜欢的是沈薇那样纯洁、家世清白的女孩子。」
他们的声音渐渐远了。
我在原地发了会儿愣,摸到兜里的烟蒂,感觉好像没那么难过了。
06
楚烨说得没错,他是 A 市有头有脸的楚家大少,而我只是他家保姆和司机的儿子。
父母伺候老的。
儿子跟着小的。
有楚家的资源,我得以跟楚烨从小学到高中都念同一所学校,并顺利考进 A 大。
楚烨性子虽然傲,但其实并没有什么少爷架子,在高三之前我们关系一直都很亲密,形影不离。
连亓越都吃醋我这个仆人之子总要插进他们二人之间。
——直到被楚烨发现我偷亲他的照片。
「好恶心。」
那一瞬间,他的语气像冰冷的刀片,残忍又直白地插进我的心脏。
「砰」的一声,楚烨大力摔上门,连夜驱车去了亓越家。
那晚之后,亓越也从「小尾巴」开始戏称我为「楚少的童养媳」。
楚烨本来就极度恐同,亓越越起哄就越对我没什么好脸色。
我只能老老实实退出三人小团体,搬出楚家,办理了住校。
最初打算填报其他大学,但楚烨母亲表示希望我能继续跟在楚烨身边。
楚烨本人虽然全程冷脸,但也没有明确反对,我只好也跟着进了 A 大。
不想再继续恶心楚烨,便报了不同专业,教学楼离得远远的那种。
加上平时躲着他走,一学期根本见不了几次。
——反倒总是被亓越逮住戏弄。
还好有廖今雪。
我的心脏又飞快地跳动了一下。
07
焦灼地挨过一天,在第二天夜里,我戴好帽子和口罩,一个人去了 Linx——本市最大的酒吧。
里面乌泱泱挤了好多人,我缩在不起眼的角落,一时间有些茫然。
廖今雪会在哪里呢?
人群突然开始尖叫,场面一下热闹起来。
原来是 DJ 上了台。
人影攒动间,劲爆的音乐中,我好像看到了廖今雪。
他坐在不远处的卡座里,穿着整套的定制西装,白而冷,眉目俊美,在幽蓝的灯光里靓得惊心动魄。
我咽了咽口水,拖着腿开始往那边挤。
「小可怜,一个人来的么?」
身后不知什么时候贴上来一具滚烫坚硬的身体。
男人手指在我腰上暧昧摩挲,俯身在我耳后喘息。
好讨厌。
在廖今雪眼皮子底下,我不想跟人起冲突,只能左躲右藏让男人滚开。
「别这么害羞,都到这里了,还是个喝纯牛奶的乖宝宝吗?」
男人体型高大,兴致盎然,我一时竟没能摆脱。
正烦躁,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廖今雪好像往这边看了一眼。
还没来得及确认,他就站起身,往人流稀少处走了。
我心里着急,顾不上其他,往身后男人要害处狠狠一肘击。
一声惨叫,男人老实了。
磕磕绊绊地挤出去,廖今雪早不见了踪影。
08
正懊恼,鼻尖突然嗅到一缕熟悉的薄荷香。
鱼儿咬钩般,我顺着男人留下的饵,一步步走上二楼。
守在楼口的黑西装男竟也不管,任由我蹑手蹑脚往里钻。
运气真好!
林安,有这魄力,你做什么事都会成功的!
我激动得手都在发抖。
与一楼的狂欢躁动形成鲜明对比,二楼很安静,都没碰到过人。
一转弯,竟是男厕的标志,里面隐约有些声响。
我喉咙有些发紧,在门口悄悄歪了歪脑袋往里面看。
果然是廖今雪。
他领口松开两颗扣子,站在镜子前,眉骨深邃,在白炽灯光下显得格外冷淡薄情。
男人突然敛眸,往镜子里扫了一眼。
我吓得飞快收回视线。
心跳声一阵强过一阵,两分钟过去,男人走了出来。
幸运的是,他并没有看向我这边,而是径直往外走了出去。
皮鞋不紧不慢地踩在长石地板上,奏出愉悦而优雅的韵律。
直到再也听不见了,我才爬起来,走进洗手间。
洗手台上,赫然是一块男士腕表。
09
我可能真的是个变态。
不然无法解释作为男性的我,此刻为什么鬼鬼祟祟地缩在卫生隔间里,攥着另一个同性刚摘下的腕表仔细嗅闻。
强行按捺住亢奋的心跳,鼻翼微微翕动,小心翼翼地捕捉上面的气味。
或许是刚饮过酒,廖今雪袖口连带着腕表都粘带上了浅淡的乌苏香。
虽然并没有闻到自廖今雪本人特有的气息,但拿到他的贴身物品这件事本身就已经足够让我血液上涌,颤栗到几近晕眩了。
廖今雪,廖今雪。
手被表带硌得发疼,我才清醒过来。
足够了,林安,快放回去,别被逮到了。
快要把唇咬出血,我才慢吞吞地打开厕所隔间门,却迟迟不肯把腕表放回洗手台上。
毕竟廖今雪洗手后忘掉摘下的表这种好事,我绝对不会再撞上第二次了。
扑了一把冷水在脸上,和镜中的自己对视的那瞬间,脸上一切雀跃、沾沾自喜的神情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乱糟糟的头发,长得挡住了快半张脸。
像是躲在阴沟里的老鼠,永远见不得光。
一时间,所有阴暗晦涩的情绪如潮水般席卷而来。
我弯下腰,头低得几乎埋进洗手池,鼻尖蹭着表盘,无声默念安全词:
「廖今雪廖今雪廖今雪廖今雪……」
不知过了多久,杂乱的心跳才总算平静下来。
我轻呼一口气,却在直起身的下一秒僵在原地。
镜子里,高挺隽雅的男人静静倚在门框上,站在我身后不知道看了多久。
10
完蛋了。
疯狂紊杂的思绪里,唯有一个念头格外清晰——
被廖今雪抓到了。
我的脸色刷地变惨白。
他看到我的脸了吗,认出我了吗?
手里的腕表变得冰凉,刚刚还让人无比痴迷的物件,现在却成了能立刻钉死我的罪证。
要是被廖今雪发现有人像只甩不掉的水鬼,一直在阴暗的角落默默觊觎他,对一切与他有关的东西虎视眈眈——
他会觉得我恶心,然后让我滚出他的世界吧。
一想到有这种可能,我就恐惧得发抖,捂住脸拼命往后缩。
别看我别看我别看我。
分外的安静中,男人皮鞋踩地的声音显得格外折磨人。
廖今雪进来了。
11
只是不动声色地走到我跟前,停住。
我就已经腿软得站不稳,身体软绵绵地贴着墙往下滑。
恍惚间好像听到男人一声轻笑。
下一秒,冷香扑鼻。
不住发抖的身体被一只胳膊拦腰掐住,固定。
衣料摩挲,一恍惚的功夫,我整个人居然被廖今雪单手抱着坐在了洗手台上。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腰上的手掌缓缓上移,在后脑勺处停住,扣牢。
——随即两根修长的手指探入我口中。
我下意识用舌尖去抵。
男人「啧」了一声,虎口顶住我的下巴,将我的齿关粗暴地撬得更开。
熟悉的气息提醒我这是廖今雪,于是舌头渐渐温顺下来,软软地贴上去。
可惜下一秒男人便抽出了手。
临走时温凉指骨不小心在我上颚处刮了一下。
勾起一阵麻痒。
我愣怔地坐在洗手台上,看着廖今雪掏出手帕,慢条斯理地擦去指上水迹。
做完这一切后,他才垂眸看向我,神情若有所思:「不痛吗?都被咬破了。」
像是欣赏够了,带了点笑意,「抱歉,弄疼你了吗?」
我舔了舔唇,尝到腥咸滋味,这才恍然。
廖今雪还什么都没做,我就吓破了胆,把自己唇给咬出血了。
看我咬破唇,他还提醒我张嘴。
他果然还是那么细心又温柔。
12
「表果然落在这儿了,找了半天,还好被你发现了。」
廖今雪仿佛才看到我手里拿着的腕表,自如地解开袖口的袖扣:「能麻烦你帮我戴上吗?」
袖子被他半卷至肘部,小臂肌肉紧实,线条在光下凶悍又漂亮。
我如梦清醒。
对,对啊,我只是看到一只陌生的腕表,刚好拿起来查看而已,刚刚在慌什么?
悬起的石头落了地,可等察觉到两个人此时的姿势时,我的脸立刻腾地烧到了耳后根。
靠得太近了。
就像老鼠天性怕猫,黑暗畏惧明亮。
肖想已久的廖今雪如今就在眼前,可我却本能地想逃。
他若有所觉,绅士地后撤开一步。
我赶紧跳下洗手台,低垂着头往外走。
可男人刚刚退那一步却又不偏不倚,将整个出口堵了个严严实实。
西裤包裹的两条长腿懒散伸着,没有一点让开的意思。
跨又跨不过去,踌躇片刻,我嗫嚅出声,「那个……」
「嗯?」
他挑了挑眉,斜倚在墙上,修长的指尖夹着根烟,对上我的视线很平静。
见我急得眼红欲泣,他反而轻轻敛眸,不慌不忙叼起一根烟。
不点燃,只慢条斯理地嚼着。
不知过了多久,廖今雪终于大发慈悲收回腿,站直身,对着镜子整了整衣领。
对上我流连忘返的视线,男人眼角一弯,「要留个联系方式么?」
他转过身,撑着洗手台的姿势懒散又随意,「今晚很感谢你。」
「毕竟,我是真的很喜欢这块表啊。」
13
走下楼时,我还一时有些没回过神。
这样就……拿到廖今雪联系方式了?
甚至还约好了下一次见面。
我魂不守舍地往外面走。
「林安?」
没走几步,手腕忽然被人扯住。
亓越从卡座站起身,看了看四周,表情甚至可以说得上有些惊疑:「还真是你,你一个人来酒吧?」
我一看他就要逃。
「别躲了,阿烨不在。」
听到几个女生叫他,亓越有些不耐,拉着我到了安静一点的地方。
「等等,」他忽然眯了眯眼,抬起我的脸,眼底闪过一丝暴戾:「……你下巴怎么回事?」
下巴?
在亓越仿佛要吃人一样的目光中,我掏出手机,这才发现自己脸上竟然顶着两道明晃晃的掐痕。
深粉色,从两腮一直没入下颚。
廖今雪刚刚有那么用力吗?
正愣神,亓越的手指自发地比上那两道痕迹,神色愈发怪异。
目光触及我唇瓣时,表情甚至扭曲了一瞬。
「林安,」他颇有些咬牙切齿:「你的嘴唇为什么破了,嗯?」
「阿烨今晚回了楚宅给老太太庆生,不可能是他……」
直到被亓越完完全全拢住时,我才发现——
男生眼眸细长,不笑的时候,竟然显得格外冷漠:
「小尾巴,告诉我,为什么一个人在酒吧,还被人咬破了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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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酒后意外,我揣上了崽。
没钱打掉,也没钱生下来。
眼看着一天天显怀,再也隐瞒不住。
我只能向有黑道背景的室友借钱。
他把玩着手里的刀,一脸阴鸷:
「野种我可以养,但你得告诉我,那个该死的男人是谁。」
呃……
该怎么告诉他,那个该死的人就是他自己?
1
季岿回来的时候,带着一身的伤和一份烤鸭。
他把烤鸭随意往桌上一放,拉开我的椅子坐下。
「先帮我擦药。」
看他这幅样子,大概率又去赛车了。
「你这得去医院。」
「不用。」他干脆利落地脱了上衣,毫不在意,「皮外伤。」
我叹了口气,放下睡衣和脸盆,习以为常地拎出药箱。
刚掏出棉签,季岿忽然攥住我手腕。
「干什……」
他朝我勾起嘴角,没用多大力一拽。
我跌坐在他大腿上。
「站着多累。」
笑意明亮桀骜。
季岿腿上也有擦伤,被我坐着,脸色丝毫不变。
「随便你,反正痛的不是我。」
擦完药,我挣扎起身整理药箱,他没再勉强我,跟着站起来在我桌上翻碗筷。
季岿有个习惯,只吃摆在餐具里的食物。
再昂贵精美的打包盒,在他眼里只是携带容器。
「就着容器吃饭的人,只是在生存,并不是生活。」
——很契合他季家大少爷身份的发言。
但这并不妨碍他每次都加价用最好的打包盒。
无数次在心里哀嚎,把这钱给我多好,我愿意捧着盘子一路给他带回来。
我都快生存不下去了。
「这是什么?」
闻声我侧过头,看到季岿手里拿着一根试纸。
上面两条杠,鲜红。
眼皮重重一跳。
糟糕,忘记处理掉了。
脑子反应过来前,身体早已自主行动。
我飞快上手夺过,扔到垃圾桶里。
「……测流感的。」
「哦?」他挑挑眉,「怎么不太像?」
「现在的试剂盒都长这样……所以,你别离我这么近了,会传染。」
季岿轻嗤一声,直接扣着我的后颈凑过来。
鼻尖相对,呼吸纠缠。
「我还怕这个?」
说着,偏了点角度,一点点压下。
我别过头,唇堪堪擦过耳畔。
季岿动作滞住。
「不愿意?」
「嗯。」
「又不是没亲过。」
2
「那次是误会。」
三个月前,季岿刚搬来的那晚,他起夜后迷迷糊糊上了我的床。
我惊醒后想提醒他,却被他按着吻了半个钟。
事后他解释说不适应环境,以为还在自己家,以为躺着的人是他前任。
我接受了这个理由。
「后来卫生间那次,你也没拒绝。」
那次是我的原因。
洗头时洗发水淌进眼睛,辣得睁不开,跌跌撞撞转身摸毛巾,一不小心扑在了季岿身上。
「碰巧亲上了,又顺势亲下去了而已。」
季岿没耐心和我掰扯。
他掐住我的下巴,逼我直视他。
「行,那再碰巧一次。」
这次很不碰巧。
我干呕了一下。
季岿愣住,不可置信。
「你觉得我恶心?」
当然不是。
我想否认的,结果又来了一个干呕。
气氛微妙凝滞。
这只是客观生理反应,控制不住,并没有其他主观意思。
季岿显然不这么想。
他松开我,退后两步。
我试图挽回局面:「抱歉啊,你还是找别人吧。」
这话不知怎的反而点燃了他眸中怒火,他冷呵一声,咬着牙,抓起衣服扭头往外走。
我怕他又去玩那种车在前面开魂在后面追的玩命游戏,忍不住提醒:「你身上还有伤……」
回应我的是狠狠甩上的门。
我呆站了好一会,慢吞吞坐下来,将有验孕棒的垃圾袋扎紧。
季岿不知道,除了那些「误会」、「碰巧」,我们还有过一次意外。
那次意外,让我身体里多了一个不该存在的生命。
哦……还没成人型,那就算它是个东西吧。
3
男人怎么可能怀孕呢?
这是我问医生的话。
医生说我身体构造比较特别,为了方便我理解,还调出了相关案例,画了示意图。
但我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因为我的天塌了。
大脑一片嗡鸣,只能看到医生嘴巴一张一合。
最后医生交代,月份太小不能打,得至少再等半个月。
我没好意思和他说,挂了他这个专家号,做完检查,我已经彻底没钱了。
刚发的实习工资全部打给了家里,他吃进去的钱,绝对不会吐出来。
好在还有半个月的时间攒钱。
好在季岿给我留下了烤鸭,今晚不至于饿肚子。
心里笃定他今晚不会回宿舍,但犹豫再三,还是留下了一半。
季岿之前提过一嘴,这家用的小雏鸭,所以肉质嫩而多汁,皮酥酥脆脆,上面还缀着鱼子酱。
忍了又忍,没忍住又拈起一块。
刚塞进嘴里,门突然开了,吓得我差点噎死。
季岿拎着一个大塑料袋,脸色和离开时相比,并没好多少。
他扫了一眼剩下的烤鸭,嘲弄语气里带着刺:「嫌我恶心,烤鸭就不嫌了?」
我拼命咽下后顺了顺气,哑着嗓子解释:「我真的没有嫌弃,刚才身体不舒服。」
季岿的表情这才缓和了些。
「过来吃药。」
原来他去买药了。
「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不回来去哪儿?」
「你自己家。」
季岿眸光沉了沉,闪过一丝冷厉。
「……闹掰了。」
我略感讶异:「又闹掰了?」
季岿大一就和我分到了一个宿舍,但直到大四下学期才真正住进来。
黑道起家的阔少爷,连学校的单人间都看不上,更别提双人间。
来住也不是突然看上了,而是和家里起了矛盾,被他雷厉风行的爸爸停了卡,没收了房产,无可奈何加赌气之举。
平日与他交好的朋友都怵季家的威压,不敢出手帮他。
我一个之前没有交集的外人反倒不受限制,从少得可怜的实习工资里挤出一点经费,偷摸着用违禁电器,每天变着花样给他做好吃的。
这样「相濡以沫」的日子过了很久,直到他的管家看不下去,倾囊暗中支援。
到上个月关系已经缓和得七七八八。
季家还给他办了盛大的生日宴,季岿邀请了我。
意外就发生在那一天。
季岿在意识不清的状态下和我滚了床单,纠缠了一整夜。
才过去不到一个月,竟然又闹掰了。
看他不想多谈论的样子,我也没再追问。
季岿买的一堆抗生素。
合理怀疑吃完这些,没病也会生出病。
我下意识捂了捂小腹,注意到季岿视线也落了下来,忙不迭移开。
「我今晚已经吃过药了。」
「吃过了?吃了什么?」
仗着他绝对不懂,我胡诌了一些,「再吃可能会冲突。」
季岿凝眸看了我好一会儿,略一颔首。
本以为他妥协了,没想到他语出惊人。
「江苇,我现在要碰你。」
啊?
张开嘴还没出声,额头贴上了他的手背。
一丝微凉感钻进毛孔,渗进血液。
「你的体温,好像比我高一点。」
季岿收回手,「如果一直降不下去,你要乖乖换药吃。」
额头上残留着相触的感觉,我还是有点懵。
他一个恣意不羁的人,两次干呕,竟然让他克制徇矩上了。
然而此番感慨没能熬过一个晚上。
当晚他起夜,又故技重施地爬到我床上。
被我错开的吻,终究还是精准落下。
「江苇,你难道真的不知道我对你什么心思吗?」
我装睡,连睫毛都不带颤的。
季岿视线黏在我脸上很久,最后恨恨地咬了下我的耳垂。
「真想干死你。」
我一动不动躺了很久,听到枕边呼吸绵长,才慢慢睁开眼。
如果这话在那晚之前听到,我应该会很高兴吧。
毕竟那么多次,我本可以推开的,最后都没有。
不仅没有,还挺享受。
相处的三个月,我早就动了心。
他的强大从容,张扬恣意,点到为止的示好,恋人未满的暧昧拉扯,都对我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像蒙特吉尔街阴沟里的老鼠,憧憬甜品店刚出炉的可颂。
像茫茫大海里的一叶孤舟,无法抗拒船吸效应,不自觉地靠近闪闪发光的巨轮。
但那日在季岿怀里醒来,我不知天高地厚地以为我们有一个开始时,他父亲和管家的对话宣判了我们的结束。
他父亲嘱咐管家,那位因航班延误没能赶上季岿生日宴的联姻对象,坐早班机回来了。
务必要好好招待。
和季岿的普通室友生活过久了,我竟然忘了。
老鼠是见不得光的。
巨轮踏着粼光,朝着既定目的地继续航行。
而破烂孤舟,只会在短暂相逢后。
悄无声息地沉没。
4
距离下次发实习工资还有大半个月,为了尽快存到钱,我又找了兼职。
校门口的便利店,时薪 18 块,夜班还有一块五的补贴。
劳动力廉价到了极致,唯一的好处是下班前可以把过期报损的饭团盒饭带走。
这样一来,时间变得很不够用。
工作日正常上班,下了班直奔便利店,换完班回宿舍挑灯改论文,睡四个小时就得起床。
宿管阿姨人很好,知道我夜班时间比门禁还晚半个小时,常常给我留着门。
她宽慰我:「熬到毕业转正就好了,艰难的日子总会过去的。」
我也这么想,熬一熬,再熬一熬……然后生活猝不及防给了一拳重击。
听闻我准备毕业后在公司附近租房,hr 踌躇了好一会,隐晦地告诉了我事实。
「今年公司效益不好,没有安排 hc,所以……」
所以我根本不可能转正,正式毕业后就得滚蛋。
「消息给到你了,尽快另做打算吧。」
很感谢她提前告知我,至少我还没错过金三银四的末尾。
只是接下来的日子,我不得不分心到校园招聘会和奔波面试上。
有些人表面平静,其实已经走了好一会儿。
我继续正常上班,下班后微笑着和同事说明天见,一脸麻木地挤在晚高峰的地铁上,周身萦绕淡淡死意。
今天大概是水逆日,擦拭货架时,我失手摔碎了货架上的两瓶果汁酒。
一天白干。
扫完碎玻璃渣,我在垃圾桶旁发呆。
压力好大,想做……
来个人再给季岿下一次药吧,就像上次那样。
假装看不到我们之间的巨大鸿沟,假装不知道他有联姻对象……
手机在此刻震了震,打断了不切实际的幻想。
点开,正好是季岿。
【怎么不在宿舍?药也没拆封,你没吃?】
带回烤鸭的第二天清早,他去阳台接了个电话。
打了挺久,回来时身上带着早春露水的寒意。
他要飞去意大利,处理一些爷爷辈留下来的烂摊子。
「说不定我会死在那里,你还要装睡吗?」
我紧闭着眼在心里纠结半天,想回应时他已经转身下床了。
整整一个礼拜毫无音讯。
我松了口气,总算有件好事。
【加班。】
【……什么公司实习生还要加班?】
间隔两秒,弹出新消息:【发定位,我去接你,正好有些朋友在,认识下。】
象牙塔是阶级差异最后的遮羞布,毕业后,云与泥的差别将会越来越明显。
融入他的社交圈?
太没必要。
毕竟连季岿本人,我都不会再有什么交集。
【不用,先不说了,在忙。】
回完这句,我将手机揣回兜里,返回便利店去赚那剩下的 18 块。
临近交班,刚盘点完营业额,移门叮的一声自动打开。
一群男男女女的哄闹声涌了进来,我的动作猛地顿住。
如此嘈杂,我还是一下子捕捉到了季岿的声音。
「别闹。」他说。
对着一个眉眼精致的漂亮男生。
头皮发紧,想逃的欲望攀到了顶峰,可惜晚了。
他说完那句话后就转过了头,和我对上了视线。
嘴角噙着的淡笑猝然僵硬,脸色一点点沉下来。
「这就是你说的加班?」
他的气场太过强大,周围一下子安静下来。
众人目光不加避讳,放肆地打量着我。
让人不适。
我脱下制服,对来交班的同学点头示意:「我先走啦。」
……结果没走成。
那两瓶被打碎的酒还得写个报告。
好在众人的注意力很快被其他事物吸引走,如芒在背的不适感有所缓解,除了季岿不依不饶站在柜台前,一定要我给谎话一个解释。
能有什么解释,不就是缺钱嘛。
有想过要不编个理由,向季岿借一点渡过难关算了,但钱可以还上,人情还不了。
我不想再和他有过多纠缠。
僵持了一会,他先败下阵。
「流感好了吗?」
「嗯。」
「没传染给我。」
「……那你身体真棒。」
季岿还想说什么,被一声短促的惊叫打断。
他愣怔一瞬,表情微滞,立刻转身朝声源跑去。
我跟上去一看,是那个男生。
不知怎的摔在了拐角,脚腕被货架划开了一道口子。
我扭过头:「你拖过地了?」
换班同学连连摆手:「还没来得及拖呢。」
眼下顾不上分析原因,得先给他处理伤口。
「我去拿药箱。」
季岿脸色很不好看,冷着脸拂开旁人,弯腰将人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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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自己是假少爷时,我发着烧窝在大哥怀里。
真少爷一脸挑衅:「该走了吧。」
我身后的男人沉声:「滚。」
我刚要起身,就被大哥禁锢住腰。
真少爷被保镖扔出门外。
我迟疑道:「咳咳,可是我已经不是……」
落在我腰上的手更加用力:「不想做我的弟弟,那你想做什么?」
我心说,做情人。
但这话不能说,我因着身体羸弱才换来大哥一点偏爱,要是得寸进尺,门外那个便是我的下场。
我垂下颈脖,温驯道:「我永远都是大哥的弟弟。」
1
听到我说这话,我的颈脖上多了一只摩挲的手,陆沅柏似乎是满意于我的表现,道:
「乖——张嘴。」
我蹙眉,想移开脑袋,但后颈被大哥以不容拒绝的姿态控制,只能喝下他喂的中药。
真少爷进来的前一秒,我哥正在给我喂药。
我从小体弱多病,心脏有先天缺陷,所以全家人都把我当宝物一样精心呵护,也养成我有些骄纵的性格。
可陆沅柏照顾我,一开始只是因为我是他名义上的弟弟。
因为他从小作为陆家继承人培养,各方面优秀至极,但与他光鲜履历相对的,是他冷漠的本性。
小时候很多次,只有我们两个人时,他看着我步伐不稳,摔倒,却从不扶我。
可他越是这么对我,我越是想黏着他,想看他对我露出别的表情。
可能我从小有病,身体有,心里也有。
又因为我嗜甜厌苦,每次吃药都得人哄,让人头疼。
母亲试着让陆沅柏给我喂药,我强忍着喝完,说:「哥哥喂的药不苦。」
其实苦死了,但是我硬装。
从此之后,陆沅柏每晚都给我喂药。
慢慢地,他对我的态度也软化很多。
那时,我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孩。
我对陆沅柏的依赖也越发严重。
只是之后,或许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现在血缘关系败露,他再也不会多看我一眼了。
于是我没再闹,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自己捧着碗,一口饮尽。
「我,我喝完了。」舌尖苦味回荡,我险些呕出来。
陆沅柏沉默地看着我,随后指了指桌上的蜂蜜水。
我垂眸,端起杯子喝了。
想了想,还是说:「谢谢……大哥。」
我转身想走,手腕却被陆沅柏抓住:「陆凌,你在和哥哥生气吗?」
连名带姓地喊我,其实是陆沅柏生气了。
我摇头:「没有。」
陆沅柏站起身,摸了摸我的头发:「你乖乖地当我的弟弟,你的生活不会有任何改变,明白吗?」
现在陆家他说了算,他说这话不仅是安慰,也是承诺。
可是现在陆家他说了算,要不要真少爷回来,也是他一句话的事。
但真少爷回来了。
他的存在就像是一颗定时炸弹,明摆着告诉我,我的一切都是偷来的。
小偷是不能光明正大出现在阳光下的。
陆沅柏的手机响了,他看了手机,皱眉。
我乖巧地说道:「哥哥,你去忙吧,我等会儿就睡觉了。」
陆沅柏挂断电话,又揉了揉我的发顶:「小凌乖,哥哥明天再回来。」
但陆沅柏是个骗子,一连几天,他都没有回来。
反而,发小饶嘉木告诉我,陆家会在下个月,举办欢迎真少爷回家的宴会。
2
我放下手机,随便问正在除草的佣人:「家里下周有宴会吗?」
那人愣了一下,点头:「是的,二少爷。」
门当户对的其他世家得知这个消息,连家里的佣人也知道。
而我,居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很久没疼过的心,像是被人狠狠攥住。
哥哥,我已经在努力当好你的弟弟了。
但为什么连这个唯一的称呼,也要被拿走。
既然如此,还不如一开始就赶我走。
我看着手机上饶嘉木发来的消息,他说他很担心我,想来找我。
我问他在哪里。
饶嘉木本想来找我,却没料到我直奔他而去。
他们在郊区一处盘山公路,几个公子哥大小姐无聊,搞飙车。
「凌凌,你怎么还是来了,这儿不太适合,我们换个地方吧。」
见我有些咳嗽,饶嘉木立刻脱下外套披在我身上。
我摇摇头:「总待在家不舒服,出来散散心。」
其他人也是我们这个圈子,或多或少知道陆家的事。
但眼下,却没有一个人问我,不用想都知道是饶嘉木先提醒过。
因为情绪激动我就会心脏疼,所以很小开始,我就失去了在外面活动的自由。
名为关爱的保护,把我禁锢在室内。
可父母忙碌,哥哥冷漠,最后只有饶嘉木一个人,愿意陪我。
他是我童年时期的玩伴,对我,他总有一种天然的保护欲。
这种保护欲从之前延续到现在。
「要是你在家住得不舒服,你来找我,我永远都向你敞开怀抱。」
他笑嘻嘻地安慰我。
我看到他身后那辆流线型的深蓝跑车:「你们是准备比赛吗?」
「就闲着跑两圈,你来了我肯定就不跑了啊。」
我摇头,心底忽然有点向往:「你玩吧,我也想玩,我可以坐在你车上吗?」
「可是……」
我望着他的眼睛,小声说:「嘉木,我现在不开心。」
拒绝的话被咽下,他打开车门:「来!」
周围人纷纷侧目,相熟的人想劝阻,被饶嘉木一个眼神击退。
我坐上副驾驶,心跳开始加速。
饶嘉木看了我一眼,嘴角露出一抹笑。
忽然他的气息靠得很近——
「咔哒」。
他替我系好了安全带:「害怕的话,就告诉我。」
数台顶配跑车一字排开,在夜幕里亮起幽幽光彩。
一开始饶嘉木开得并不快,在我多次催促下,才放心地加大马力。
发动机轰鸣,车前灯穿透性的光亮照在前方,两边景物急速倒退,钢铁猛兽的性能在这一刻达到巅峰。
「凌凌,现在感觉怎么样?」
「没问题!」
从未设想的速度,从未有过的畅快在心中荡开。
又是接连的几次弯道超车,胜利就在前方!
又一次加速,超过了旁边的车,「轰」!
第一名!
「太好了!」
饶嘉木解开安全带,一把抱住我。
我坐在副驾驶,心脏还在剧烈跳动,甚至带动鼓膜震动。
这次飙车的体验,对我而言具有致命吸引力——原来,这是生命中可以体验的感觉!
我任由饶嘉木抱着我,还在回味刚刚的体验,直到车窗被人敲击:
「饶大少,你俩过线这么久了,怎么还不下来?」
饶嘉木这才讪讪放开我:「我有点激动了。」
我也很激动,但现在心脏的过度负荷也让我难受起来。
见我皱眉,他忙问:「药带了吗?」
我指了指口袋,他立刻帮我拿出药瓶,拿湿巾擦了手之后,才倒了两颗捏在手指间。
我俯身过去,舌尖却不小心碰到他的手指。
等我吃完药,才发现饶嘉木的耳朵一直红红的。
我笑道:「嘉木,你怎么耳朵这么红啊?」
「呃,可能是太热了。」
一阵凉风吹过,旁边穿着皮夹克的某个少爷吐槽:「哈切!大晚上冷飕飕地出来飙车,也只有你们有这馊主意了。」
而只穿着一件衬衣,外套还在我身上的饶嘉木是真的热得快冒烟了。
我伸手摸他的额头:「你不会冻发烧了吧?」
这下饶嘉木从耳朵到双颊都红扑扑了。
他拉下我的手,说:「嗯,可能是有点,那你得补偿我。要不今晚——」
忽然,我的另一只手被人攥住,我转头看去,竟然是多日不见的陆沅柏。
他面色阴沉地看向我。
原本吃过药的我,心脏莫名又开始难受起来。
他说:「陆凌,跟我回家。」
3
才经历了刺激的一次赛车,我的情感阈值被拔高。
所以我不想和他回家,于是垂头,无声反抗。
饶嘉木将我护在身后,尖锐提问:「陆哥,你给那个人办宴会,有没有考虑过凌凌的感受?」
陆沅柏比我们大,他的圈子,已经是我们父母辈的范畴,平时哪里被一个晚辈这么诘问过。
我以为他会发火,却没想他望向我,语气甚至带上些恳求:
「小凌,跟我回家。」
陆沅柏不喜欢一句话重复,可眼下,他说了第二遍。
我的心又闷闷地堵起来。
明暗交接的光影下,他看起来好像很伤心,可是我也很伤心。
你有新弟弟了,为什么还要来找我?
「不如我先带凌凌去我那儿,等你把这件事……」
「小凌,」陆沅柏叫住我:「哥哥想你回家,好吗?」
满身反骨在听到这个「想」字的时候,熄火了。
陆沅柏很少对我示弱,而我也偏偏吃他这套——我想看他在我面前露出不一样的表情。
我还是和陆沅柏回家了。
饶嘉木送我上车前,脸色不太好:「如果你不开心,随时都可以来找我,不管是我公司还是我家,都欢迎你来。」
陆沅柏就这么看着饶嘉木示威一样送我上车。
临开车前,我抓住饶嘉木的手,小声道谢:「今天真的很谢谢你,我很开心。」
有时间我一定会再去找嘉木,这种体验真的太美妙了!
饶嘉木阴翳神色一扫而空,高兴得身后像有尾巴甩起来的幻影。
「真的吗,那可太好了!我……」
他还想再说,陆沅柏从容不迫地俯身过来给我系安全带,车窗缓缓上升:「今晚谢谢你照顾我们家小凌,有机会我会登门感谢。」
语毕,车窗也关闭。
他一脚油门开出去。
下了车,我走在他身后,却被他拉住手腕。
走到客厅我明白了他的用意。
桌上整整齐齐六碗中药。
他不回来,佣人不敢催,我就不喝药。
「小凌,你自己来,还是哥哥帮你?」
哪一样听起来都不美妙。
我想跑,却反被他一把拉到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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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更完全文免费)我被谢宥上了。
他提出和我谈恋爱的要求,我答应了他,
心中暗暗盘算该怎么报复回去。
结果等我报复成功想要分手跑路时,
谢宥拉着我的手,把我扯到他怀里。
耳边语音缱绻:“宝宝,别离开我。”
1.
我被谢宥上了。
我跟谢宥谈了。
我跟谢宥去旅游了。
在船上,面前是碧蓝的大海。
我们模仿泰坦尼克号里的经典姿势,
我站在谢宥的身后,
俯在他耳畔说:「you jump ,l jump.」
他侧过头来看我:「I jump,you jump?」
我点点头,眼中是满满的认真与坚定。
但这个只是眼神戏,
如果加上动作的话,
是另外的价格。
我一脚踹上了谢宥的屁股。
扑通一声,
谢宥在水里狼狈的扑腾。
复仇的爽感在我脑海里炸开,
我在船上拍着手大笑起来:「哈哈哈,谢宥,就你那三脚猫功夫还敢撅老子,活该哈哈哈…」
最后是船上的救生员把谢宥“打捞”上来的,
他满眼幽怨的看着我。
我看着他一副落水狗的样子,
刚刚压下去的嘴角又翘了起来。
「噗哈哈哈……」
在我惊天的笑声里,
他逃也似的走了。
我一个人惬意的享受了几天假期。
2.
回到公寓,我在卧室床头柜上发现了一张纸条。
上面写着:你完了,萧成。
这字一看就是谢宥写的。
脑海里又一次浮现出谢宥幽怨的脸。
我打开手机,点开和谢宥的聊天窗。
「分手吧,金针菇。」
一连好几个星期都没收到他的回复。
3.
我是小职工,
谢宥是大老板,
我们平时压根见不了几面。
和谢宥分手后我又过上了社畜的生活。
直到一次在厕所和谢宥偶遇,
好像也算不上“偶遇”,
我总感觉谢宥是专门站在厕所门口赌我的。
他把我拉进隔间,
拉着我的手摁在了他的…上。
卧槽,
我立马甩开手。
「你有病?」
我想出去,
但谢宥堵着门,
他半抱着我,
跟我接吻。
我不停的扭着脸挣扎,
他用温热干燥的双手捧住了我的脸。
「你大爷的…」
我狠狠砸了谢宥两拳。
一吻毕,
谢宥和我贴的很近,
我们几乎鼻尖碰着鼻尖。
他的双手在我敏感地带摩挲,
我止不住的发抖。
谢宥用双唇碰了碰我的,缓缓开口:「萧成,我不要分手。」
说完,又要拉着我的手往他…上放。
「你是变态吗…?」
我没忍住咆哮出声。
他一条腿卡在我双腿之间,
「我不是金针菇,不然你再认真感受一下。」
「我感受你大爷啊…」
我奋力挣扎,踹了谢宥好几脚。
谢宥吃痛,放开了我。
我脚底抹油跑出了洗手间。
4.
忙碌了一天的社畜晚上回家洗了个惬意的热水澡。
从浴室出来,
我只在腰间随意围了条浴巾。
拉开卧室门,
我看到我的席梦思在向我招手,
但我很快回绝了席梦思的邀请。
谢宥一丝不挂的躺在我的床上。
靠,我忘了谢宥有我家钥匙了。
不过抛开别的,
谢宥的身材是真的不错。
宽肩窄腰,
是我喜欢的类型。
谢宥看到我,
火速闪现到门边,
拉着我的手往床上带。
他压在我身上,
手指勾了勾我腰间的浴巾。
要命。
谢宥没有扯开浴巾,
而是用他冰凉的手探进了我的浴巾里,
握住了我的…
我闷哼一声,手握住了谢宥的手腕。
时而快时而缓的节奏让我软了半边身子,
我在谢宥身下不停喘息。
他另一只手也并没有闲着,
冰凉的手指划过我的脊背,
被谢宥划过的皮肤烧起来。
感受到他探进了……
我用尽全力挣扎着,
「不…不行…谢宥,你大爷的…」
谢宥低下头亲我,
扯下我腰间的浴巾,
捆住了我的手。
温热的气息打在我的脖颈:
「萧成,验验货。看看我是不是金针菇。」
5.
谢宥的手不由分说的探入了我的…
手指搅动间,
我甜腻的喘息着。
「谢、宥!」
我咬着牙说。
「你…完了,你完…嗯…」
谢宥的手指抵住了我的敏感。点,
我彻底说不出话了。
谢宥挤到我腿间,
俯下身来吻我。
唇齿交缠,
他滑腻的舌头扫着我敏感的上颚,
我被吻的全身发软。
简单扩。张。之后,
谢宥进来了,
他舒服的喟叹一声。
低头看我,
大手揉了揉我的头发,
「好棒…宝宝好乖… 」
细细密密的动作,
把我拉下深渊,
又将我送上顶峰。
眼泪从眼角划过,
被谢宥轻轻吻掉。
「宝宝…宝宝,喜欢你。」
第二天下午我才醒来,
身上很干爽,
应该是谢宥昨天做完给我清理了。
我一想起昨天,
就想起谢宥从后面进入。我的时候…
我被谢宥撞的几乎要散架。
他每次都故意在我敏。感。地。带磨蹭,
我受不了,
我颤着腿想要往前逃。
他并不阻止,
而是等到抽出一定距离之后,
又扣住我的腰,
把我往回摁在他的…上。
我最后被弄到失神,
全身都没了力气。
嘴微微张着喘息,
口水顺着嘴角流下来…
谢宥,你个王八蛋!!
这是谢宥撅我的第二次,
前段时间我假意跟谢宥谈恋爱,
但没有一次跟谢宥做到最后,
往往都是浅尝辄止。
操!
我堂堂八尺男儿,
凭啥是谢宥上我?
谢宥身高一米八五,
可我也不矮啊,
我只比谢宥矮五厘米,
现实里也看不出区别吧…
越想越气,
凭啥我是下面那个?
谢宥此时很不合时宜的“登场”了。
「怎么样,金针菇伺候的你舒不舒服?」
谢宥着重强调了“金针菇”三个字。
他略带调戏的语气撩的我直上火,
我一个箭步冲到谢宥面前,
迎面就是一记,
「金针菇就是金针菇,一点感觉也没有。」
拳头夹着风似的,
丝毫不留情面。
我可能没有什么手段,
但我有的是力气。
「才一个晚上而已,我现在一点感觉都没有。」
「你到底行不行?针男。」
谢宥被我语言加肉体攻击,
有些招架不住,
我不由分说的拉着他的胳膊把他拖到了门外,
贱兮兮的朝他挥了挥手。
「慢走不送~」
谢宥抹了抹嘴边的血:「下床不认人的小混蛋…」
……
好恶心的话…
「…去你爹的。」
我毫不留情的关上了门。
6.
说实话,
我不是个直男。
我最初发现这个奇妙的事情,
是和舍友一起看小电影开始的。
我还记得当时我的感觉,
不能说是完全没有欲望,
但是两个小时的小电影看下来,
我最直观的感受就是,
无聊。
舍友调侃我:「萧成,你不会是个性冷淡吧。」
我承认我一开始信了他的鬼话,
还因此担惊受怕了一段时间。
当时我特别喜欢给自己加戏,
总是一副毫无世俗欲望的样子,
连我自己都被吓一跳。
直到有次,
舍友盛情邀请我:「新买的资源,听说很刺激,来不来?」
有多刺激?
好奇心驱使下,
我坐到了舍友身旁。
画面里出现了两个男生,
emmmmmm…
少儿不宜。
舍友“草”了一声:「咋是两个男的,也太没意思了…」
我在一旁装作一副没兴趣的样子,
但是其实,
那部电影勾起了我沉淀多年的yu望。
舍友兴致缺缺的关上了电脑,
我弱弱发问:「能不能把这个资源发我?」
舍友凝固了。
「……死基佬。」
这个称号陪伴了我大学四年。
可是我并没有因此怀疑过自己的性取向,
也许只是我比较猎奇呢?
我觉得我还是有救的。
直到谢宥的出现,
我发现,
我好像真是个基佬…
彻底没救了的那种。
7.
初见谢宥,
是在大学门口。
我家主打的就是一个穷养儿子富养女儿的观念。
我和别的新生一样都拖着行李箱,
手上拿着大包小包的东西。
唯一不一样的地方,
别人手上拎着体体面面的大包小包,
我手上的是两个硕大的尿素袋子。
对此我妈多次跟我道歉,:
「儿子啊,妈妈也没想到会拿这么多东西,行李箱都装不下啊,家里只剩这两个袋子了,凑合用用行吗,妈妈待会转点钱给你,你自己买吧。」
「没事儿,妈。这袋子挺好,便宜实用容量大!」
话语间,我自己都忍不住笑。
不过我没骗人,
尿素袋子真挺好,
就是有点难拎。
目送我妈离开后,
我一个人走在大学里面,
寻找男生宿舍。
尿素袋子手感偏硬,
也没有专门让人拎的地方,
顶端开口皱巴巴一大团,
不太好拿。
我只能让顶端空余的袋子缠在自己手臂上,
这样会比较省力。
但没走多久,
小臂就被磨红了一片。
烈日当空,
我被晒的眯了眯眼,
「宿舍在哪啊…」
我放弃了,
蹲在一片阴影里休息。
谢宥从不远处走来,
他长得像画出来的一样,
bjd…
一个念头在我脑海里划过。
他穿着志愿者的红马甲,
走得很快,
好像是要往学校门口去。
我连忙追上他,
想问问他宿舍怎么走。
嘶…
我看到他后背贴了什么东西,
好像是张纸?
太阳晒的我睁不开眼,
鬼使神差的,
我没有直接上去问路,
而是尽可能凑近去看,
纸条上歪歪扭扭写着:
骆驼学长
被人整蛊了吗?
我差点笑出声。
「那个学长…」
谢宥闻言转过身看我:「同学怎么了,遇到什么问题了吗?」
「请问男生宿舍在哪个方向?」
谢宥给我指了一条路。
我道了谢,
拎着尿素袋子和行李箱艰难前行。
这就是我们的初见。
我不知道谢宥当时是啥感受,
反正我是看他长得太好看了才上去找他问路的。
颜狗求放过。
8.
我打心底不太愿意回忆第二次和谢宥见面的场景,
太辣眼睛了……
那次是在大一大二联谊聚会上,
我被室友的小影片困扰的不行,
到聚会上,没说几句话,但是喝了不少酒。
我真不是直男?
脑中思绪乱飞。
从小到大,
我爸妈从没向我科普过同性异性恋啥的,
我在这方面一直把自己当成一个npc,
默认程序设定:
我是个直男。
现在这个程序卡出了一个bug,
我脑子里乱的要死。
迷迷糊糊间,
耳边学长学姐们的声音越来越远,
我靠在座位上睡着了。
等我再醒来时,
只有谢宥和其他几个看对眼的同学还在包厢。
谢宥看到我:「同学,你醒了,」
「聚会已经结束了,他们托我把你送回寝室…」
头像炸了一样疼,
我没怎么听进去谢宥说的话,
点了点头跟在他身后出了包厢。
一路无话。
我的思绪随着晚风飘来飘去,
飘来飘去。
耳边是谢宥打电话的声音,
「你好,是我,怎么了?嗯,好…」
我低着头,
边走边踢脚边的石子。
咚…
谢宥听到巨响回过头时,
我正躺在地上。
我的头在半秒钟之前,
狠狠的撞到了一个柱子上。
撞到柱子的一瞬间,
我突然有种飘飘然的感觉,
这回脑子真的要炸了。
一不做二不休,
我干脆利落的躺到了地上。
谢宥被我的操作震惊到说不出话,
他几乎立刻放下手机,
看到我额头上冒出来的血,
慌了神。
他拍拍我的脸:「同学…同学?你还好吗?」
我像个将死之人,
缓缓睁开了眼,
嘴里叽里咕噜不知道说什么。
谢宥真的被我吓到了,
一边拨打120,
一边俯下身子,
想听清我在说什么。
但是他失败了。
我抬手抓住了他的手机,
120没打出去。
我自己又站了起来,
我拍了拍谢宥的肩膀,:
「没什么大事,我自己处理一下就行了,不用慌。」
谢宥不住的点头,嘴里念叨着:「好…好好…」
9.
其实当时我说的是,
「竟然是…水泥柱…」
我小时候也有过“撞柱”的经历,
但都是像钢铁一样的柱子,
撞上去懵逼不伤脑。
水泥柱还是头一回撞,
撞上去的那一瞬间,
我想通了。
同性恋就同性恋吧,同性恋也挺好…
不是性冷淡就行。
我非常自信的修改了自己的bug:
当同性恋,我也要当1!
这也是后来我为什么会报复谢宥,
把他踹下水,并且狠狠的揍他一顿的原因。
老子好不容易改写的程序,
好不容易接受的bug,
被篡改了!!!!
10.
一连工作五天。
临近下班,
我在工位上伸了个懒腰,
缓解了腰背的酸疼。
远处看到谢宥拿着一个蓝色文件夹向我走来。
不妙。
十分有十一分的不对劲。
这傻逼不会要让我加班吧。
我眼睛紧紧盯着谢宥,
心里为自己捏一把汗。
千万不要把这个文件给我啊啊啊!!
谢宥走到我工位边站定,
敲了敲我的桌子:「你晚点下班,把这个文件整理好放我办公室再走。」
我的世界从彩色变成了黑白。
谢宥故意整我吧…
内心挣扎后,
我还是选择窝囊的加班,
翻开文件夹,
我发现里面只有一张纸条:
「要来我家吃拉面吗?」
拉面!!!
我眼睛都亮了。
我的世界又从黑白变回了五彩缤纷!
这几天天天吃外卖,
顿顿预制菜。
好久没吃拉面了。
刚好没钱买,
不吃白不吃。
但谢宥让我“加班”处理文件,
我假装做了做样子,
等同事们走的差不多了,
我拿着文件夹走到谢宥办公室。
「我去!」
谢宥早就收拾好了,
他见我答应,拉着我的手往门外走,
嘴角是藏不住的笑意。
感觉这个笑有点诡异啊…
但我没多想,
跟着谢宥走到了一家拉面店。
我刚拿起菜单,
谢宥的声音就从我旁边传来:
「别客气宝宝…想吃多少都行,随便点。」
看在他请我吃拉面的份上,
我就原谅他这个恶心的称呼了。
我美滋滋的点了一大桌,
最后险些没有吃完。
从饭馆里出来,谢宥又把我塞上车。
我心下疑惑,
「我要回家了,谢宥。」
谢宥右手揉了揉我的头发,
声音缱绻:「嗯…现在回家。」
没一会车就开进了一个我从没去过的高档小区。
「谢宥…我家不是这…」
我看着车窗外陌生的事物,
忍不住出声提醒。
「我知道,去我家。」
谢宥停了车,
拉着我上了楼。
红色大门后传来两声狗叫。
我侧过头看谢宥,
有些惊喜道:
「你家养狗了?!」
「嗯。」
「他叫什么啊?」
谢宥轻笑了一下,
「他和你撞名了。」
我满脸问号。
谢宥打开门,
一只雪白的萨摩耶从屋里冲出来,
绕着谢宥的脚转圈,尾巴也甩成了螺旋桨。
「萧萧宝贝…乖,快进屋。」
听到谢宥的话,我的脸瞬间爆红。
谢宥!!
狗东西。
他绝对是故意的!
谢宥把我和萧萧一起赶进屋子里。
11.
看着谢宥给萧萧倒完狗粮和水,
谢宥把我往浴室推:「看什么呢,快去洗澡。」
???
我定住身形,
「我为啥要洗澡?」
谢宥面带疑惑的看着我,
「不是说要一起“吃拉面”吗?」
「你不洗,我怎么“吃”啊」
他语气轻挑眉眼含笑。
卧槽,
原来这个意思。
我回敬了谢宥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抬手在他胸口上砸了一拳,
谢宥被我砸的闷哼一声。
「狗东西。」
「谢宥,你给我弄清楚了,要上也是我上你。」
谢宥摸了摸胸口我砸过的地方,
眼里闪过一丝狂热。
好棒…
好喜欢。
我对谢宥的想法全然不知。
谢宥去洗澡了,
我坐在卧室大床上,
听着耳边哗哗的水声,
心里五味杂陈。
我们现在算什么关系?
炮友吗?
谢宥洗完出来,
我站起身到浴室简单洗了一下,
腰间围了一条浴巾,
走出浴室门,
看到谢宥骚气十足的侧躺在床上,
用手轻轻拍了拍他身边的空位,
朝我勾了勾手指,
「来呀官人。」
……
12.
「好啊。」
我直接跨坐在谢宥身上,
摸上谢宥的腰侧,
「让我好好操。操你。」
谢宥好像被我吓到了,
眼神中流露出惊恐。
他在我身下挣扎,
但因为我们身高体重相差不大,
所以根本不管用。
我俯下身掐着谢宥的下巴,
和他接吻。
情潮在我们之间涌动,
一吻毕,
我缓缓出声:
「谢宥,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沉默淹没了我,
灌满了一整个卧室。
我明白了。
我全然没了兴致,
有些失神。
谢宥趁此机会把我反压在身下,
右手按住我的一只手腕,
左手从枕头下拿出一副手铐。
咔嚓。
清脆的声音把我的思绪拉回。
我的右手被谢宥扣在了床栏杆上。
我惊呼出声,
「卧槽,谢宥,」
「你就是个小人!!只会趁人之危!」
「嗯~」
谢宥听了我的话,
脸上浮现出一丝满足。
我被谢宥的表情吓到愣住了。
脑子里久久回荡着两个大字:
卧槽。
我死也没想过谢宥是个抖m。
谢宥亲了亲我的脸颊,
回答我:
「你是我男朋友。」
「别和我分手,宝宝。」
「我喜欢你,只喜欢你,最喜欢你。」
13.
谢宥把我身上舔了个遍,亲了个遍。
我被他亲的受不了,
全身发抖。
我扭着身子想逃脱谢宥的桎梏,
被铐住的手腕挣动,
链子和床栏碰撞,
发出叮叮铛铛的声音。
「谢宥…嗯…把我…放开。」
谢宥摁住我的手腕,
指尖揉了揉我被手铐蹭的发红的皮肤,
「宝宝乖一点,都红了。」
我眼睛蒙上水雾:
「谢宥,谢宥…你放开我呜呜…」
谢宥充耳不闻,
他俯身亲吻我的眼泪,
轻声哄我:
「宝宝,就一次好不好」
我还没来得及应声,
谢宥的…就进入了我的身体。
「宝宝好。会。吸…」
「我被。夹。的好。爽…」
「好棒…」
谢宥进。的好。深,
呕吐的感觉涌上来,
我眼睛忍不住往上翻。
「谢宥…轻点嗯…」
话说的断断续续,
谢宥的…抵住了我的敏感。点,
细细。密密。的操。弄。
「呜…」
眼泪从眼睛里涌出来,
划过脸颊。
快。感淹没了我,
我张着嘴喘息,
舌头都含。不住。
谢宥的手温柔的抚上我的脸颊,
手指摩擦我的嘴唇,
又夹住我的舌头,
「小狗…」
我被谢宥说的脸红,
偏过头逃离他的手掌。
谢宥身。下动作发。狠,
次次都摩擦着敏。感。点。
他收回了手,
把手指上的唾液抹到了我的铃。口处,
指甲摩擦。顶。端的沟。壑,
不断上下卢。动着。
「啊…嗯…谢宥…不要了…不要…」
我用仅剩的一只可移动的手推谢宥,
想要阻止谢宥的动作。
但是我失败了,
谢宥的动作越来越快。
快感不断累积,
如决堤的洪水般淹没了我。
眼前发白,
谢宥和我一起到达了高。潮。
14.
完事后,
谢宥打了一盆热水,
为我擦拭身体。
我累的在床上半眯着眼睛,
任由谢宥摆布。
「宝宝,你喜欢我吗?」
「我好喜欢你。」
谢宥自顾自的在说。
「我讨厌你,谢宥。」
我喜欢你。
「我特别特别讨厌你。」
我特别特别喜欢你。
谢宥听到我说的话,
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久久凝视着我的眼睛。
我丝毫不畏惧的跟他对视,
几乎快被他眼睛里的黑色淹没。
谢宥勾了勾唇:
「那我当宝宝的小狗好不好。」
「宝宝不要讨厌我。」
我懒得理他,
闭上眼想要睡觉。
他温热的鼻息洒在我耳边:
「不愿意的话…」
「宝宝来当我的小狗吧。」
15.
「给我滚。」
我抬手扇了谢宥一巴掌。
谢宥也不恼,
他握住我的手腕,
脸在我手心蹭了蹭。
「宝宝…好喜欢…」
死变态。
我沉沉睡过去,
最后是被饭香叫醒的。
我出了卧室,
看到谢宥在厨房里忙活。
听到声音,
谢宥转过头看了我一眼,
语气含笑,
「快去洗漱,马上吃饭了。」
「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三菜一汤很快被端上桌子,
我没想到谢宥还会做饭,
半信半疑的夹了一筷子送进嘴里,
好好吃!
好喜欢!
谢宥看着我狼吞虎咽的样子,
眼中笑意更深了:
「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一个男人的胃。」
「计划通。」
16.
饭后,
谢宥拉着我往卧室走,
「卧槽,」
「我不做…」
我有点炸毛,
挣扎着想要挣脱谢宥拉着我的手。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欲求不满。」
谢宥却是一反常态的认真,
「宝宝,我不和你做。」
他把我拉到他怀里,
紧紧抱住。
一只手抚摸着我的后脑勺,
「宝宝,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
我被谢宥问懵了,
这个问题,
是我一直没想通过的。
我和谢宥的关系,
并不是大学开始的。
谢宥比我大一届,
除了我在他毕业走之前争取过一张合照,
他可能对我并没有太深的印象。
「为什么?」
马上就要得到答案,
我的声音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起来。
「谢宥,你为什么喜欢我?」
见谢宥没反应,
只是看着我,
我又问了一遍。
「宝宝,你忘了啊。」
谢宥语气里带着失落,
「我其实很早之前就见过你。」
「从见你的第一个瞬间,」
「我就喜欢上你了。」
17.
夏日的蝉鸣吵得让人心烦。
大课间,
老师刚走班里就炸了锅,
八卦传个不停。
「听说了吗,我们班今天转来的那个个转学生,是谢家的私生子,谢鸩的亲弟弟…」
「卧槽,这么劲爆的吗!」
谢宥是谢家的私生子。
他从贫民窟被接回谢家时,
眼里透出说不尽的好奇与感叹,
这就是有钱人住的地方啊。
「谢宥,这是你哥哥,叫谢鸩。」
「从今天开始你就住在谢家。」
「谢家会妥善安排你的衣食住行,」
「你要做的,只是在学校认真学习而已,
我相信你能做到最好。」
听着谢父严肃但又温和的声音,
谢宥郑重的点了点头,
「知道了…我会做好的。」
他有些好奇的望向谢鸩。
刚抬头,
谢宥就撞进谢鸩的眼睛,
看到了数不尽的嫌弃,
「村里人…浑身都散发出来一股酸味,你往后站站吧…」
一句话像扎在谢宥心上的一把利剑,
扎的谢宥鲜血淋漓。
谢宥的头很快低下去,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谢父并没有把他安排进和谢鸩一样的国际私立学校,
而是把他随意塞进了一个公立学校。
谢宥很知足,
开学日那天,
他背着书包,拉着行李箱,
走进了校园。
让他没想到的是,
谢鸩的狗腿无处不在。
刚上完第一节课,
几乎全年级都知道了谢宥的身世,
更有甚者,
趁谢宥上厕所时,
往谢宥桌子上摊开的课本里倒水。
只是第一天而已,
谢宥心里难受。
中午午休时,
他独自躲在宿舍楼梯间,
一把一把抹着自己的眼泪。
自从那天以后,
宿舍楼梯间变成了谢宥发泄情绪的秘密基地。
他下定决心努力学习,
让自己变得更好,更强大。
烈阳高照,
楼梯间还算凉快。
谢宥拿着上学期的生物必修二在楼梯间小声背概念。
在他十分专注的时候,
一只手拍了拍他的后背,
谢宥被吓的全身紧绷。
他机械的转过身,
看到了一个很白也很高的男生。
「同学,我饿的受不了了,你有没有什么吃的。」
「我以后一定还你。」
男生穿着军训服,一只手捂着胃,表情里浮出一丝痛苦。
谢宥木木的,
心里想,
高一新生啊。
他把自己口袋里,
本来准备下午吃的面包拿出来,
给了他。
「谢了。」
男生拿到面包,
狼吞虎咽起来。
临走前,
他说:「同学,明天你还会来吗?」
「我明天来把吃的还给你。」
第二天午休,
谢宥没能到楼梯间,
他中午吃了饭,
回到教室发现,
他的书包不见了。
谢宥找了很久,
最后在学校小树林里的许愿池里找到的。
谢宥看到书包,
猛的想起里面还有和养父母的合照,
他想也不想就冲下水,
浑身都湿了。
他把书一本本翻开,
晒在太阳底下,
就这样忙活了一个中午。
午休时间马上要结束了,
谢宥回宿舍换衣服时,
才想起来那个楼梯间的男生。
还有点时间。
谢宥看了看墙上的表,
他快步走到楼梯间,
扫视一眼,
没人。
但发现角落里放着一瓶草莓味牛奶,
低下压着一张手写的纸条:
「谢谢你帮我,我看到你人不在就把东西放着了,希望别被其他同学拿走了QAQ。」
谢宥把纸条小心折好,
带着草莓牛奶走了。
后来学校校庆,
谢宥在台下又一次看到那个皮肤白白的男生。
他表演的跳舞,
流行曲在耳边炸开,
班里女同学小声尖叫,
「啊啊啊啊是萧成啊,好帅!!」
「听说是高一的,军训的时候就有一大堆人找他要联系方式…」
原来你叫萧成,
谢宥心里想。
看着舞台上的男孩子,
大胆肆意的跳着舞,
谢宥脸有些红,
连呼吸都有些急促,
确实好帅。
18.
卧室床上,
我和谢宥一人坐了一边。
「这件事我有印象,」
我插嘴打断了谢宥,
「但是我记得当时那个男生胖胖的,和你也不像啊。」
谢宥轻咳一声,
耳朵有点红:
「我当时确实有点胖。」
我没忍住笑出声来。
「所以,你是那个时候喜欢的我?」
「嗯…本来感觉好遗憾,我们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交集,但大学开学那天,我又遇到了你…」
谢宥沉默一会,又说:
「不过我比你大一届,毕业的时候,你找我要了一张合照,我开心了好久好久。一年之后,我竟然又在公司遇到了你…」
我侧过头去看谢宥,
谢宥的目光炽热,
像是要把我融化。
「我好幸运。一切一定都是上天的安排,不然我怎么会这么幸运…」
「好喜欢你好喜欢你好喜欢…」
感觉到谢宥大有重复下去的意思,
我用食指抵住他的嘴唇。
「我知道了。」
「谢宥,」
「我也好喜欢好喜欢你。」
谢宥好奇,
「宝宝,你为什么喜欢我?」
我毫不犹豫的说:
「因为你又帅又有钱。」
……
「宝宝…」
谢宥有些不满。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看着谢宥的表情,
我莫名联想到那天谢宥在船上看我的表情,
我笑的东倒西歪。
「萧成,」
谢宥伸手把我扶正,
「可以正式的跟我谈个恋爱吗?」
我眉眼含笑,但语气认真:
「好啊,男朋友。」
中秋特辑:(番外来袭!)
和谢宥正式在一起后,
在他的强烈要求下,
我搬到了他家。
清晨的几缕阳光透过窗帘照到床上,
「宝宝。」
听到谢宥缱绻的声音,
我动了动手指,
昨晚和谢宥/做/到太晚,
我现在眼睛根本睁不开。
谢宥看我这样,
也并不着急起床,
他用手指卷着我的头发,
一下又一下的,
弄的我好烦。
我踹了他一脚,
「滚,你大爷的别弄我。」
他顺势握住我的脚腕,
温暖宽厚的手掌在脚腕细细密密的磨。
我受不了,
使了力气挣脱了谢宥的手,
想侧过身子继续睡。
谢宥不死心似的,
胸膛靠在我的背上,
下巴抵住我的脑袋蹭,
「宝宝…宝宝…你好香,好喜欢你。」
放到电视剧里温情的一幕,
引爆了我脑子里最后的理智。
「谢、宥!」
我蓄足了力,
一脚把谢宥踹到了床下,
「你再打扰我睡觉,我就把你打死。」
谢宥不吱声了,
默默的穿好衣服,
走出了房间。
我直到下午才醒,
打开房门,
一地的彩色气球,
餐桌中间放着一个草莓蛋糕,
桌腿堆着大大小小几盒月饼。
我洗漱完之后,
谢宥还在厨房里忙活,
「谢宥,今天早上,对不起啊。」
「你早上叫我起床干嘛?」
谢宥把锅里炒好的菜盛出来,
洗了洗手,
「宝宝你忘了吗?猜猜今天是什么日子。」
「中秋节!」
谢宥笑笑点头,
「还有呢?」
怎么还有?
我揉了把自己的头发,
「啥啊。」
「今天是宝宝的生日。」
「是我们萧成诞生的日子啊。」
谢宥把我拉进他怀里,
在我颈边嗅了嗅,
「你个笨蛋,好粗心…」
「今早我本来想带你买礼物去的。」
我捧住谢宥的脸,
在他脸上嘬了一口,
「对不起啊,今早对你那么凶。」
谢宥对我嘬的那一口很不满,
他握住我的手腕,
蹭了蹭我的手心。
「宝宝,不够,我还要。」
我又在谢宥脸上吧唧了一口,
「谢宥,中秋快乐。」
「中秋快乐,生日快乐!」
谢宥搂着我的腰吻了上来,
一吻毕,
谢宥在我耳边轻声说,
「我爱你。」
「我也爱你,谢宥。」
以后的节日,都一起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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