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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人文]有哪些扮猪吃虎的大女主爽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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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哪些扮猪吃虎的大女主爽文? 关注问题?写回答 [img_log] 小说 女主角 言情小说 爽文 有哪些扮猪吃虎的大女主爽文? |
我穿成了虐文男女主的女儿。 刚穿来,男主就把我独自丢在了高速公路上,转头去找白月光。 「你已经七岁了,可以独立自主了,漂亮阿姨是个小迷糊蛋,她需要爸爸照顾。」 这是什么智障发言? 女主能忍,我忍不了。 1 我因为看一本小说,活活气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发现身体缩小了,成了一个七八岁的孩子,脑子里附赠了一段熟悉又雷人的记忆。 我确认自己穿书了。 穿到了一本《娃娃嘎后,全网泪崩,男主放弃白月光重新追求女主》的虐文小说里。 文中,男女主两人是青梅竹马。女主从小就喜欢男主,但男主在学生时代却喜欢上了另一个女生,并和这个女生谈起了恋爱。 由于种种原因,这个女生出国了,两人最后分手。 男主失恋了。这个女生也成了他内心的白月光。 这个时候,女主跳出来向男主表白,两人稀里糊涂在一起了。 婚后,女主很快为男主生下了一个女儿。 一家三口平平淡淡地生活了几年。 就在女主以为这辈子的生活会不咸不淡地过下去时,男主的白月光离婚,从国外回来了。 男主的渣男行为开始上演。 他以工作忙为由,天天和白月光幽会,几天几夜不回家,对女主冷淡爱搭不理,对女儿也不闻不问。 女主也知道男主的白月光回来了,知道他们两人经常找各种借口在一起。 但女主没有做出维护婚姻的行为,反而陷入自我怀疑的思想中,默默忍受。 故事的转折来自男主白光月的一通所谓的求救电话。 男主本该在带女儿去游乐园的路上,接到白月光的电话,毫不犹豫将七岁的女儿丢在路上,跑去见白月光,导致女儿出了车祸。 女儿车祸死亡后,女主给男主打电话控诉,男主不仅不信,还骂女主争风吃醋,无理取闹。 女主心灰意冷,一个人操办女儿葬礼,却在墓地与男主和男主白月光相遇。 白月光的小猫死了,看中了女主为女儿选中的墓地,让男主挖出了灰灰,扬了。 我现在就是那个要被扬了灰灰的倒霉女儿。 2 摊上一个智商缺斤少两的爸,一个情商全靠自我感动的妈,我现在的目标是努力保住自己的小命,活到成年。 当失控的车子朝我冲过来时,我用上了一个成年人的预判,甩掉背上的书包,撒开小腿拼命地往旁边跑。 刺啦~轰! 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伴着一声巨响,失控的车子撞翻了路边的护栏,撞倒了绿化带的树。 我趴上离失控车子不足一米的地上,心脏狂跳,手脚哆嗦地看着已经开始冒黑烟的车子。 我穿书的节点,就是被男主丢在半路,马上要被车撞的时候。 男主,也就是我爸,顾南霆。 十分钟前,顾南霆接到了他白月光柳青青的电话。 柳青青在电话里说自己做饭时切到手了,哭哭啼啼地说手指流了好多血,可能要保不住了。 顾南霆一个急刹将车停在了路边,扭头看向坐在车后排的原主,犹豫了三秒,打开车门将原主拉下了车。 「你已经七岁了,可以独立自主了,漂亮阿姨是个小迷糊蛋,她需要爸爸照顾。」 这是什么智障发言? 男主的智商和喜马拉雅的氧气一样稀薄吗? 盯着黑烟滚滚的车子,我咬牙爬了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到了安全区域。 在劫后余生的唏嘘后,我越想越气,愤怒的情绪在胸腔翻滚,最终压不住了。 原书剧情中,女主,也就是我妈,白惠女士。 她在车祸发生半小时后来接人。 看到女儿的尸体,失声痛哭,边哭边打电话质问顾南霆。 而顾南霆正在白月光柳青青家里帮忙做饭,没时间搭理她,两句话没说完就挂了电话,并关机玩起了人间蒸发。 但因为穿书,身为他们女儿的我现在保住了一条小命。 我活着,就代表接下来的剧情全变了。 女主妈大概还会像以前一样不哭不闹,继续忍耐。 可她能忍,我忍不了呀。 出轨,半路遗弃孩子,这些行为发展的结局,不该是牢里三年蹲,怎么就成了追妻火葬场? 3 看着四周跑来救援的人,有报警的,有叫救护车的,有砸车救人的,还有人开直播的…… 「直播间的家人们,这里是五环路,前面好像发生了车祸,具体情况不明。我们打算过去看看能不能帮上点忙……」 一道与现场救援气氛不符的萝莉女声吸引了我的目光。 路过的车辆中,其中一辆车的车主似乎是个女网红。 声音嗲嗲的,人没下车就架起了手机摄像头,估计想直播车祸事故,奈何胆量不够,不敢上前。 我计上心头。用力捏了捏流血的手臂,将血迹往脸上抹了抹,开始放声大哭。 「爸爸……爸爸……」 女网红很快注意到了一脸血的我,举着手机就冲了过来。 「家人们,那个小女孩流了好多血,应该是车祸的受伤者。她好像在找爸爸,我们过去看看,能不能帮上忙。她好像在找爸爸……」 女网红将镜头向四周转了转,最后定在事故车那头:「小女孩受伤了,她爸跑哪儿去了?难道还困在车里?」 直播间的网友各种脑补。 【小女孩一看就是车祸的受害者,她受伤了,她爸爸可能还在肇事车上吧。】 【楼上的能说点吉利话吗?小女孩被救出来了。她没事,她爸爸肯定也没事。她爸肯定是先把她救出来了,又去救别人了。】 【好人一生平安,她爸爸肯定没事。】 【希望她爸爸没事。】 【……】 弹幕是一条条暖心的评论。 喜欢八卦,是人类的天性。 原本只有小一千人的直播间,短短两分钟就涨到了一万,且人数还在不断上涨。 女网红在我面前蹲了下来,关心地问道:「小朋友你受伤了?疼不疼呀?你爸爸去哪儿了?」 我瘪着嘴,大颗大颗地掉着眼泪。 「爸爸,爸爸他走了……他是不是不要我了?我听话的。」 很平常的一句话,但此时此刻,众网友自动代入的是我爸可能遇难的观点。 瞬间祈福的评论开始滚动。 女网红出声安慰:「你爸爸是不是还在车上?放心吧,警察叔叔来了。你爸爸肯定没事的。」 我哭声更大了:「不是。我爸爸开车走了。他不让我跟着。他一个人走了……车车要撞死我,我不想死,我很乖我听话,我不想死……」 信息量有点大,女网红将我的话在大脑里拼装了好一会,露出了一个疑惑又震惊的表情,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直播间的弹幕静止了几秒,随后画风大变。 【小女孩是被遗弃的?不会吧?】 【应该不至于吧?看小女孩穿得也不便宜,细皮嫩肉的,不像是被虐待的。】 【不管是不是遗弃的,父母把孩子丢在路上,如果孩子出了事,监护人都要承担责任。严重的会判刑!】 【……】 看着直播间上涨的热度,女网红眼底闪过兴奋:「小朋友,你爸爸把你丢掉是什么意思?你们不是发生车祸了吗?」 我摇头,伸出了自己受伤的手,抽咽着补刀: 「爸爸早就走了。他去找漂亮阿姨了。阿姨做饭,手被刀切到了。阿姨说她快死了。爸爸说要去送漂亮阿姨上医院。 「我也想陪爸爸一起,可是他不让。他说我会告诉妈妈。 「我发誓,保证不会告诉妈妈的。姐姐,你能不能带我去找爸爸?阿姨的手受伤了,我的手也受伤了。我也想爸爸带我去医院。」 女网红的表情从错愕变成了兴奋的八卦。 这信息量大得都噎死人。 女网红压了压八卦的星星眼,用疑惑的语气道:「小朋友,撒谎不是好孩子哦。你爸爸真的把你丢在路边,一个人去见漂亮阿姨,还不让你和妈妈说?」 不愧是娱乐主播,总结得非常到位,是懂得拿捏热点关键词的。 我伸手指了指远处的房子:「姐姐我没撒谎,漂亮阿姨的家在那边。姐姐,你能带我去找我爸爸吗?」 女网红将镜头对准了自己的大脸:「家人们,我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你们帮我分析分析,我是不是想得有点多?」 评论区出现了大片评论。 【我们比你想得还要多,惊天大瓜!】 女网红自诩幽默的一句调侃,瞬间挑起众网友的情绪,直播间的人气从一万飙到了三万,没一会儿上升到了五万,网友分享八卦的心情让气氛空前高涨。 我一边抹眼泪,一边偷看女网红的屏幕。 乱七八糟的评论区中,刷得最多的一条评论就是: 【主播,主播,答应她,帮他找到爸爸。】 气氛已经烘托到位,玩流量的人自然知道怎样做。 女网红在镜头前,给自己找了个理由,牵着我上了他们的车,一行人直奔柳青青的住处。 原书中,原主车祸身亡时,顾南霆正在帮他白月光做饭。 两人在家,你侬我侬到了第二天。现在过去绝对能碰上好戏。 碰不上好事,我也不介意给他们制造点好事。 这种不负责任的父亲,不让他出点丑,还真把自己当正经家长了! 至于原主妈,她在车祸现场找不到人,必会找顾南霆。 车子很快停在离市中心有一段距离的住宅小区门前。 女网红抬头仰视几十层楼的高档住宅小区,面色为难,这种小区没有业主同意,保安都不让进的。 现在该怎么办? 只是不等她为难,我直接将头探出了窗外,甜甜地冲着保安亭喊保安爷爷。 这个小区,其实是顾南霆和女主结婚时,购买的房子。 这两年,因为上学问题,才搬到了现在的学区房。 这一处也就空置出租了。 哪料顾南霆玩了一手灯下黑,直接让白月光住了进去。 不过好像也不算黑,因为女主是知道一些情况的,但她选择当忍者神龟不敢面对。 保安爷爷认出了我,直接放行了,但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他在这里做保安,自然清楚房子里现在住了谁。 我熟悉地按着楼层电梯,带着女网红和她男朋友上了楼。 此时直播间的人气已经上到了九万加。 站在熟悉又陌生的房门口,女网红问出了众网友的疑惑。 「小妹妹,你之前来过这里吗?」 爸爸在外面找 2+1,怎么会让孩子知道?这是自信过头,还是坦坦荡荡? 4 「这是我家,我小时候就住这里。因为读书,搬新家了。」 我口齿伶俐地说道,只是这一句平常的话,又引得所有人一阵沉默。 我在所有人的沉默中,输入了电子密码。 柳青青的生日,也是原身的生日。 作者为了写虐心情节,非把孩子和白月光的生日定在了同一天。 每年孩子生日这一天,都会上演男主的脑残式发言。 小孩子过什么生日,毛都没长齐呢,我又不是没给她补生日礼物,闹什么脾气?都是你妈给惯的! 听听这是人话吗?真晦气! 房门咔的一声开了,我率先推门而入,女网红拿着手机,紧跟在后。 客厅没人。 主卧的房门打开着,床上被子凌乱,但也没人。 最里面的厨房传来了水流声,我慢慢走了过去。 厨房里的柳青青一身清凉吊带纱裙,从背后环抱着一个高大的男人,那身材若隐若现,男人背对着门口,正在洗菜。 好一幅温馨唯美的画面。 我站在厨房门口,傻愣愣地看着,内心暗叹武力打不过,智取伤脑筋,但火气有点压不住了,怎么办呢? 身后女网红也没吭声。此情此景,突然不知道自己该干啥了? 抓奸?她又不是正妻。 帮人找爹吗?找到了,估摸感谢是没有的,更多的可能是被暴打出门。 我突然扭头看向女网红,两只小手把眼睛一蒙,用天真又纯粹的娃娃声大喊: 「姐姐不要看,那个阿姨没穿小内内。」 5 语不惊人,死不休。 女网红被我这神来的一句呛到了,尴尬地偏过头。 直播间的网友,此刻化身狼友,嗷嗷直叫。 【哇,哇哇,这是上幼儿园的我们该看的吗?】 【神特么小内内。】 【小妹妹是懂得看重点的。】 【红色的,刺激。】 【我去,这两人敢说没那种「奸定」的感情,我自戳双目。】 【……】 评论区刚要起飞,瞬间黑屏了。 柳青青和顾南霆被我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吓回头。 灶台上的碗碟因为他们的慌张,碰掉在地。 哐当当的声响,像刺进神经的针。 两人见到是我,本能心慌。 顾南霆猛地将柳青青推开。 柳青青身上的皇帝的新衣,就这么全方位暴露在镜头前。半透明的裙子,里面的衣服若隐若现,款式相当奔放,相当少儿不宜。 女网红暗道一声不好,连忙遮住隐藏的摄像头,可惜还是晚了一步,直播间被判违规,画面被强制断开。 但这两秒钟的画面,足以让柳青青和顾南霆的关系,洗不清,洗不白,直接在全网社死。 当然,现在的他们还没发现自己被直播了。 因为手机在进门前,我暗示网红姐偷偷拍摄。 柳青青的尖叫响起,声音刺耳,耳膜发疼。 她先捂住下面,顿了一秒,连忙捂上面,网红姐一个没憋住,扑哧笑出了声,害得我险些也没憋住。 柳青青满脸臊红,又羞又气,最后躲到了顾南霆身后,看向我俩的视线如淬了毒。 「顾洋洋?你怎么在这里?」 顾南霆一脸尴尬,但说话的语气带着指责和质问,眼睛则选择性失明,直接忽视我脸上的血迹和一身泥灰的衣服。 「你是谁?」顾南霆手指女网红,「谁让你们来的?」 女网红连忙解释:「先生你好,我是半路遇到你家孩子,你孩子遇上了车祸。她哭着要找爸爸……」 「洋洋,顾洋洋你在哪儿?」 网红姐解释的话还没说完,女主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脚步也由远及近,急切中带着慌乱。 下一秒,我的小身板被拉入一个柔软的怀抱。 6 「洋洋,洋洋,你没事?你真的没事?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女主情绪激动,勒得我喘不上气。 妈妈其实应该是爱孩子的吧,毕竟第一眼注意到的不是渣男。 当然第二眼还是落在了渣男身上。 女主白惠怒视着对面的两人,死死地咬住唇。 我内心默默叹气。 白惠和男主结婚后,将自己囚成了男主的菟丝花,整天期期艾艾,白天坚强,晚上流泪,空想一堆不去实践的答案。 如果她选择清醒,我愿意帮她。 只是没等战局拉开,就有突发状况了。 跟着女网红一起来的男友,说好的就在大门外等,看到女主冲进屋,自己也跟了进来。 一出场眼珠子就定在柳青青身上,移都移不开,网红姐脸都黑了。 状况一出接一出,躲在顾南霆身后的柳青青反应过来,羞得再一次尖叫。 顾南霆的脸也和猴子屁股一般,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急的,脱下外套给柳青青裹上了。 随后两步上前,拽住我的胳膊,暴力一扯。 我是一点没防备,小身板就这样被重重甩飞了出去。 身体撞向灶台边角,脊椎到皮肉都撞得生疼,脑袋里嗡嗡震荡,眼前一黑。 什么叫男女主发癫,殃及池鱼?我真实体会了一把。 「洋洋!」 女主惊呼一声,就要扑过来抱我,但迎接她的是顾南霆重重的一巴掌。 女主正发着高烧,这一掌直接将她扇跌在地,发出咚的一声响。 听声音都能感觉到疼。 网红姐惊了,对上顾南霆杀人般的眼神,劝架的话堵在喉咙里。 网红姐挪步到了我身边,将我扶了起来。 这个男人好可怕。 这哪里是什么原配捉奸小三的戏码,分明想把人灭口分块,小孩都不放过。 心太狠了。 网红姐看着我疼到扭曲的脸,有些心慌,却不知道要做什么。 我指了指她口袋的手机,声音轻轻的,只有两人能听见: 「姐姐,爸爸又要因为阿姨打妈妈了。你们别去,等爸爸打累了,妈妈应该还活着。到时能不能麻烦你把我和妈妈送去医院?」 「啊?」 网红姐震惊后,再看向顾南霆就有了勇气,立马掏手机再一次打开直播。 大号违禁那就换小号播,小号不行,改录像。 她就没见过这么嚣张又暴力的男人。 我脑袋靠在橱柜边,半眯起眼,盯着顾南霆的后背,眼神陡然锐利又阴冷。 一直知道虐文里的男主脑子没有逻辑,癫公一个。 但这一下,我承认自己低估了他的癫劲,内心也没了穿书者的风轻云淡。 我不把你玩嘎了,姓名倒着念! 网红姐一直在摆弄手机,我扶着灶台站了起来,伸手拿过番茄酱往嘴里含了一大口,又将灶台上能拿到的东西全部拢在了一起。 黄瓜、鸡蛋、油瓶、辣椒瓶……最后视线定在刀架上的一排菜刀上。 7 顾南霆把人打了,手掌的刺痛让他愤怒的大脑生出了理智,心也开始发虚,嘴唇动了动,却不知道该怎么狡辩。 身后的柳青青一看形势不对,呜呜开始抽泣。 「白惠姐带着那么多人上门,你要干什么?这样羞辱我,你是不是很开心? 「可你也别忘了,当初是你从我身边抢走南霆哥的!」 怎么回事呢? 当年,柳青青想抛弃男主出国时,怎么分手成了一个问题。 那时男主舔她舔得太厉害,她也怕男主报复她。 柳青青知道女主一直喜欢男主,每次看女主在角落默默守候男主的蠢样,让她很是厌恶。 她盲猜自己出国后,这两人十有八九可能会在一起,便在提分手之前,想办法将两人灌醉迷倒,偷偷摆拍两人亲密的相片,过后又单独约了女主,进行倒打一耙。 很拙劣的方法。 只是白惠没出社会,不懂人心险恶。 看到相片后,以为是自己酒后没隐藏好自己的心思,给两人造成了困扰,就哭着道歉: 「我真的没有想破坏你们,我只是……」 柳青青双臂一抱,对着女主就是一顿 PUA 洗脑: 「做了小三就不要立牌坊,我知道你喜欢南霆哥很久了,如今走到这个地步,我也只有祝福你们。」 最后还让女主赔偿她一笔精神损失费。 就在女主以为事情翻篇时,柳青青偷偷出国了。 现在柳青青回国,当年让女主付的那笔所谓的精神损失费,被换了个说法,成了女主逼迫她拿钱离开的证据。 柳青青笃定女主拿不出反驳的证据,从加害者摇身一变成了受害者。 谎言说多了,自己都信了。 回国的这两年,她利用这个理由,不仅让男主原谅了她,还利用两人这份有遗憾的感情,让男主心生愧疚。 男主的心在白月光那边,女主别说辩驳,就是沉默都有罪。 柳青青适时的出声挑拨,让顾南霆一扫心虚,再看女主的眼神又变成冰冷和鄙夷。 「白惠,你闹够了没有?你再这样,我们就离婚!」 白惠捂着扇红的脸,眼眶泛红,终于她轻轻叹了口气。 再抬起头表情讽刺又倔强: 「好,离!现在就离!」 她爱他。 她在他身后追随了将近几十年。 她的感情、青春全耗在了对方身上,总以为自己的默默付出总有一天能换来他的真心,但现实狠狠地抽了她一巴掌。 女主同意离婚,顾南霆却不干了,眉头一皱,满脸不耐烦。 「行了,别说气话了。我和青青已经是过去式了。我没有背叛你。如果我选择青青,早在她回国的时候就跟你离婚了。」 如此无耻的话,被顾南霆说得理所当然。 局外人的网红姐,偷偷翻了个鄙夷的白眼。 赵高当年指鹿为马,都没你这般理直气壮! 好一个极品绿茶男。 「南霆哥?」柳青青不可置信地瞪着顾南霆:「你……你是不是已经爱上了白惠?我是不是碍着你的眼了?」 两人现在这样,和捉奸在床有什么区别? 牌已经打到明面上了,对方竟然矢口否认? 他不应该选择离婚,给自己一个交代吗? 难道想白嫖她? 做梦! 「怎么可能!」顾南霆脱口而出就是否认,后半句却改了口,「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和白惠有孩子,孩子离不开爸爸妈妈。我要对她们负责。」 所有人仿佛听到了什么超级笑话,女主直接讥笑出声。 「顾南霆你还有脸提孩子?洋洋才七岁。你怎么能把她一个人丢在半路。她出车祸了,你知道吗?」 顾南霆回头要看我,却被柳青青不动声色地挡住了视线。 「白惠,你少拿孩子当借口。洋洋不是好好的吗?说什么车祸,你这是咒孩子还是拿孩子当借口,你心里清楚。」 顾南霆成功被洗脑,满脸厌恶:「白惠,你把孩子带回去。今天的事到此为止!至于我和青青,我会给你解释。」 「解释什么?解释你们在家穿内衣做饭?还是在床上练习自由搏击?」 顾南霆被讽刺臊红了脸:「白惠,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孩子还在这儿呢,都被你带坏了!你如果带不好她,那我只能让她住老宅,让她奶奶管!你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什么时候能见。」 「顾南霆,错的是你!你拿孩子威胁我?你真无耻!」 啪嗒,瓷碗落地后碎裂的一声脆响。 8 争吵的几人回头,就见小小的我,嘴角流着一大摊殷红的血,黑漆漆的眼瞳死死地盯着他们。 啪~ 一个鸡蛋朝着顾南霆的鼻梁砸了过去,动作快狠准,鸡蛋液四溅,顾南霆闭上眼,身体僵硬定在原地。 「顾洋洋!你在干什么!」 「哎哟~南霆哥,你没事吧?」 柳青青惊呼一声,准备上前关心顺便拉踩女主没教好孩子,哪料下一秒另一个鸡蛋也精准命中,糊上了她的眼睛。 两人同时被迫关闭视觉功能,看不到我嘴角勾起的冷笑。 「顾洋洋!你个孽障!」 顾南霆愤怒地咆哮,只是张嘴的瞬间,另一个鸡蛋又打中他龇开的大嘴,腥臭味瞬间灌入他的口腔。 顾南霆崩溃了,干呕了两下,冲过来就要抓我。 我先一步抓过准备好的辣椒粉,朝他脸唰唰一顿甩,边甩边退,再一脚踢翻了地上的菜油桶,紧接着抄起灶台上的东西开始砸。 反派死于话多,正派败于不会补刀。 我谨记前辈总结,先动手,狂补刀。 「啊啊啊啊……」 我一声高亢的尖叫后,开始了一阵歇斯底里的控诉。 「坏爸爸,坏妈妈,你们都是坏蛋! 「你们把我丢路边,想让车把我撞死对不对?!我讨厌你们!」 顾南霆脸色一阵青紫。他想说没有,声音却被我的高分贝盖过去了。 「你们还想把我关奶奶家,让奶奶打我!」 现在的我就像一个炮仗,谁点炸谁,几人心慌慌,不知所措。 「爸爸喜欢阿姨。妈妈嘴上说无所谓,一到晚上就哭,一直哭,一直哭,哭得我作业都拿不到一百分了。我讨厌妈妈!」 女主心揪了一下,牙唇紧咬。 我手一指柳青青。 「爸爸让我喜欢阿姨……可阿姨骂我小畜生……我不是小畜生,因为爸爸不是老畜生。如果爸爸是老畜生,我……我也不要是!」 直播间的网友快笑疯了,满屏 666。 柳青青脸绿了,慌张地看向顾南霆,直摇头否认,却被顾南霆愤怒地瞪了回去。 「我不要你们了。不要了! 「坏人,坏人,都是坏人。」 在尖叫、哭泣的掩盖下,我随心发疯。 青菜、黄瓜、番茄。酱油、麻油、辣椒油。筷子、钢叉、菜板。 噼里啪啦,乒乒乓乓。 手边能触及的东西,我不只是砸,是精确瞄准,下了死手。 柳青青脚踩到了油摔在地上,我用拳头大的黄瓜瞄准她的头,她被砸出了一个包。 她疼得一直尖叫,边叫边哭。 顾南霆的小腿被菜板飞中,龇牙咧嘴地嗷嗷嗷,一直往门口退,差点踩到了白惠。 白惠也受到了波及,被辣椒粉呛得一直咳,但她离门口近,很快躲到了门外,眼泪一直流。 几人惊恐地看着我发疯,不敢上前,因为我手边放着的是菜刀。 要出人命的! 缩在角落里的网红姐,拿着手机的手,攥得指骨泛白,害怕地闭上了眼,嘴角的笑却比 AK 还难压。 火了,火了!直播间十万加! 网红姐的大号无法直播,切了小号,小号一上线,部分的大号粉瞬间涌入,看到的就是如此炸裂的后续。 视频里小小的我,脸上衣服上都是血——其实是番茄酱。 我表情凶狠,疯狂的行为如电影里的魔女,而说出的话却如此悲虐,又让他们心疼不已。 热度在哪里?抖加在哪里? 爱心网友自掏腰包,哐哐一顿投流,顺便报了个警。 我把灶台上的东西全砸光后,忍住想一把火点了所有的冲动。 我把头一仰,嘴里喷出了点血沫,小身板在镜头前直挺挺地倒下了。 9 再次醒来时,我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 看着雪白的天花板发呆,我有些迷茫。 不是装晕,是真晕。 我竟然能感受自己的灵魂和身体产生了排斥。 我的灵魂在慢慢脱离这具身体,所以我穿书的意义是什么? 女主白惠在床边低低地抽泣,我内心叹气,又有些恨铁不成钢。 除了哭,能不能做点有意义的事? 离婚、抢财产、打小三,再不然找个班上吧。 白惠见我醒了,连忙抹掉眼泪,跑到门外叫医生。 经过简单的检查后,医生确定我身体没有问题。 我以为很快就可以回家时,事情朝着匪夷所思的方向在发展。 白惠被医生叫到门外,两人说了一些让我不太理解的话。 医生说:「一个疗程为期一个月,先开三个疗程。」 白惠回答:「住院可以,但不能用药。」 他们是让我住三个月的院吗? 可我除了手上的擦伤,并没感觉身体有何不适。 医生走后,我便试探性地向白惠撒娇。 「妈妈,我们什么时候回家?我想回家了。爸爸呢?爸爸会来接我们吗?」 白惠脸上的笑意,敛得一干二净,沉默地抿着唇,精气神如被抽走般。 她的状态很不好,眼窝下凹,深深的乌青,脸上写满心事,对着我时还是强颜欢笑。 「洋洋,等你病好了,我们再回家好不好?」 「爸爸呢?」我再一次提到顾南霆。 白惠撇过头,沉默地咬着唇,最后岔开话题。 我心里有了答案。 厨房那一闹,主角三人团的关系已经彻底没了遮羞布。 顾南霆还想外面彩旗飘飘,家里红旗不倒,已经不可能。 白惠内心深处对顾南霆的期望,大概也碎成了渣。 决裂局也该上了。 我希望两人赶快离婚,以后吵架别再嚯嚯孩子了。 反正这个炮灰谁愿意当谁当,敢祸害到我身上,谁都别活了。 我不再提顾南霆,装可爱地扭了扭身体:「妈妈,我的手手已经不疼了,我跟医生说,我们回家好不好?」 「不疼也要住院,医生说需要留院观察。」女主柔声哄道。 「可是我还要上学。」 「妈妈已经帮你请了假,洋洋要听话!」 「……」确定了,女主和医生聊天的内容指的就是我。 我被迫住院了! 时间长达三个月! 男主有病,女主也有病! 为什么? 我压着内心的火,准备找机会了解时,真相像口黑锅砸了过来,把淡定的我都砸蒙了。 医生再一次来到病房。 他以为我识字不多,当着我的面将诊断书递给女主签字。 我看到了文件上的字。 【治疗科室:精神科。 【治疗方法:住院治疗。】 就那一下,我突然有种被雷劈到的疯癫感。 我,一个七岁的小孩,无理取闹了一次,被当成了精神病关精神病院了? 这世界要不要这么癫? 说不愤怒是假的,但想想男主自以为是的世界观,似乎又释然了一些。 至于女主白惠,我对她是五味杂陈,很失望。 她不是在乎孩子吗,为什么会同意这种荒唐的事? 她不会天真地以为捏造出这样的病历,对孩子将来没有影响吧? 就算不顾孩子,她清楚自己的真正对手是柳青青吗? 进了这种地方,很可能再也出不去了。 对女主智商深感无力的同时,我发现了自己的人身自由并不受限制。 我借着小孩子好奇的天性,时不时跑出病房,观察起这里的环境。 我的病房并不是正规的病房,因为这一层楼只有两三间屋子住了人。 而没住人的房间,很有意思,里面放了见不得光的盗版刑具。 我悟了。 这一层楼是 VIP 病房,但不是给病人的 VIP,是给家属行使某些权力的 VIP。 我知道预感要成真了。 柳青青一旦在顾南霆枕边吹风,我和女主这辈子要成精神病,关这里了。 没等我深度思考事情为什么会朝这样的方向发展时,让我摸不着头脑的事发生了。 10 午饭后,我坐在窗边看绘本。 外面进来一个护士,将女主叫了出去。 女主刚走,又进来了一个保洁员,手里推着一辆车子。 保洁员将床上的被子收走,又从推车上抱了一床新被,简单整理后,退出了房间,并将房门锁上了。 一开始我没在意,半个钟头后,我感觉身后有什么东西在动。 扭头一看,三四条细长的绿色小蛇正朝着我的脚下爬来。 ? 本内容版权为知乎及版权方所有,侵权必究 最低 0.3 元/天开通会员,查看完整内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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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沪圈独女,从小娇生惯养。 和陆之行联姻后,他嫌我娇气,儿子也说我是废物。 后来,陆之行和初恋在车上缠绵,结果一氧化碳中毒。 我一个六十岁的贵妇什么都不懂,只知道哭哭啼啼打电话向儿子求助。 我好害怕,好弱小,好无助,哭得泣不成声。 「绍谦,你爸和苏钰中毒快死了……」 陆绍谦很不耐烦,劈头盖脸责备我。 「妈,你能不能少作妖? 「都说了爸和苏阿姨只是故交,怎么没完没了呢? 「绵绵心脏不舒服,我没时间陪你胡闹!」 不等我说话,陆绍谦就挂掉了电话。 我泪眼婆娑,无助地看着车内两具赤身裸体陷入昏迷的男女。 幽幽叹了口气。 老公你要是就这么死了,这千亿家产我一个贵妇要多久才能花完啊? 1 我本来是下楼找小猫的。 结果却在地下车库,看到了家里新买的库里南里面影影绰绰好像有人。 壮着胆子走近看。 车里是两具赤身裸体纠缠在一起的男女。 男的,是我那一生克己复礼的古板老公陆之行。 女的,是他的初恋情人苏钰。 我眼泪哔地一下就流出来,好无助好脆弱好伤心。 回想我这一生。 没有吃生活的苦,却吃够了爱情的苦。 我是沪圈独女,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十指不沾阳春水,父母娇生惯养着长大,脑子也不太聪明,大学毕业就嫁了人,一天班都没上过。 陆家和我家门当户对。 嫁给陆之行前,我不知道他原来有个刻骨铭心的校园初恋。 可惜初恋的家境太差,公婆逼着他们分手。初恋小姐拿了公婆给的分手费,回到老家嫁了人,断了陆之行的念想。 陆之行相貌英俊,长在了我的心坎上,他也很上进,因为我们两家强强联合,陆氏集团在他手里迅速发展壮大,成了数一数二的大企业。 他不喜欢我总是娇滴滴的,可是在床上他倒是蛮喜欢的。 我觉得他很奇怪。 怎么床上床下还有两副面孔呢? 后来儿子陆绍谦出生,我大出血差点死在手术台上,所以我格外疼爱他。 可陆绍谦跟他爸简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两人都古板严肃,不苟言笑,也同样不喜欢我哭哭啼啼的做派。 陆绍谦从小就慕强,无脑崇拜他爸。 哪怕他爸对他不闻不问,是我一手把他照顾长大,他那颗心也是一心向着他爸。 他才七岁,就知道点评我了:「爸爸喜欢能跟他并肩作战的女强人,不喜欢你这种每天只知道买买买的贵妇。 「妈妈你做了一辈子废物娇妻,不觉得自己活得很没有意思吗?」 可我觉得很有意思啊。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豪车豪宅大钻石想买就买,为什么会没意思呢? 生下来就是富贵命是我的错吗? 非要没苦硬吃才有意思吗? 2 反正他们父子俩横竖喜欢挑我的刺。 但没办法,我是个恋爱脑,还是个颜控。 实在生气的时候,看看他们的脸,再看看卡里那一连串的余额,基本就消气了。 为了向他们父子俩证明,我不是废物,我也可以做事业批,我大手一挥,给某 top 大学捐了一个亿修楼,换来了一份图书馆管理员的工作。 兢兢业业一直干到了退休。 十几年间,我还在学校资助了很多成绩优异的贫困学生,毕业了就推荐到陆氏集团工作,也算另一种意义的桃李满天下了。 如果没有苏钰,我这一生称得上顺风顺水又顺心。 那我是什么时候知道苏钰的存在呢? 大概就在半年前,我无意中翻到了陆之行的日记。 原来他每年固定出差一个月,都是去南方见他的初恋情人。 苏钰也没有成为女强人,她成了家庭主妇,被生活磋磨,疲惫不堪,而陆之行成了她最后的慰藉。 两人游山玩水,走遍了祖国的大江南北,留下了无数的照片。 我心碎了。 陆之行一次都没陪我旅行过,连蜜月旅行都没有。 我每次央求陆之行出游,得到的却只是他冷冰冰的百万转账:「公司一大堆事,我哪有空陪你?钱转给你了,想玩就自己去玩。」 我只能抹干眼泪,独自飞遍全球。 去南极看企鹅,在冰岛看极光,去夏威夷晒太阳,在奢侈品店大买特买…… 旅行途中那么多帅哥钓我,我都坚守底线,纯纯欣赏,结果呢? 可我的忠诚,换来的却是陆之行的背叛! 我崩溃了,怒气冲冲质问陆之行。 得到的却依然是他冷冰冰的转账,以及轻描淡写的解释:「我和苏钰只是朋友情谊,你别胡思乱想,有喜欢的包包自己去买几个。」 我买了包还是气不过,跟儿子陆绍谦告状。 可是我这儿子不仅不给我出气,还帮着他爸说话:「这年头,男人在外有个红颜知己很正常,妈你非要闹得这个家鸡犬不宁才甘心? 「爸爸在我八岁时就带我见过苏阿姨了,她真的是个好女人,温柔贤淑,不是那种会破坏人家家庭的女人。」 那一刻,我感觉天都塌了。 原来陆绍谦早就知道苏钰的存在了,还帮着他爸瞒着我。 我感觉自己养出了一条白眼狼,哭哭啼啼道:「邵谦,难道妈妈对你不好吗?你竟然帮着你爸的小三说话! 「前几年你肾出了问题,我不顾生死把我自己的肾给了你,你都忘了吗?」 陆绍谦脸色阴沉:「您什么意思?拿肾要挟我?那我把肾掏出来还给您,我把我这条命还给您好不好,满意了吗?」 那次争吵过后,陆绍谦对我就越发冷淡。 我也被伤透了心。 把他的联系方式都拉黑了。 3 想到这些往事,我伤心欲绝,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足足哭了半个小时,才发现好像有哪儿不对劲。 怎么回事啊? 我都哭了老半天了,陆之行和苏钰两人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虽说两人年纪都有些大了,大战一场可能有些耗费体力,但也不至于睡得这么死吧? 我赶紧爬起来贴着车窗往里看。 只见两人身体的皮肤呈樱桃红色,粉粉嫩嫩的,乍一看像高潮之后的潮红。 实际上……分明是一氧化碳中毒的症状! 我吓得半死。 把陆绍谦的手机号码从黑名单里放出来,赶紧打电话给他。 打了十几个电话都没人接。 而我倔脾气也犯了。 你不接,我偏要打,打到你接! 就这样锲而不舍足足打了半个小时。 才终于接通了。 我太害怕,太无助,太可怜了。 张嘴就是变了调的哭腔:「绍谦(哽咽),你快回来吧(哽咽 +2),你爸和苏钰中毒快死了(哽咽 +3)……」 大概是我哽咽的次数太多了,陆绍谦以为我在耍他,声音压着怒火:「妈,你能不添乱吗?我这边开会呢!没时间陪你玩这种把戏!」 寒心! 真正的寒心不是大吵大闹! 我心痛得要死,努力平复心情:「我没骗你,他们是真的快死了……」 陆绍谦语气已经很不耐烦了,猛地打断我的话:「您都一大把年纪了,能不能少作妖啊?都说了我爸和苏阿姨只是故交,您居然这么恶毒还诅咒他们死,我怎么有您这样的妈! 「天天闹天天闹,好好的家被您闹得乌烟瘴气,怎么还没完没了了! 「快死了打 120 啊,您打给我干嘛!」 我绷不住了,「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儿子啊,他们两个赤身裸体的,连一件衣服都没穿,这要怎么打 120 啊?两人加起来一百多岁了,传出去多难听多丢人啊……」 陆绍谦彻底生气了:「您居然还造黄谣!」 我知道他还是不信。 心里委屈极了。 母子之间,为什么这点信任都没有? 这到底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正暗自难过时,手机那头传来苏钰女儿苏绵绵的声音:「谦哥哥,阿姨是不是又来找你麻烦了?她怎么一点儿也不知道体谅你啊?」 我气得牙痒痒。 苏绵绵这个狐狸精,又在挑拨离间! 陆绍谦之所以护着苏钰,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他和苏绵绵是青梅竹马。 八岁的陆绍谦见了苏钰母女后,就被苏绵绵迷住了。他们父子俩一个迷恋妈,一个迷恋女儿,真不愧是亲父子! 我忍不住问:「邵谦,你不是在开会吗?怎么苏绵绵也在你那里?」 陆绍谦还没来得及回答,那边又传来苏绵绵虚弱的声音,听着楚楚可怜:「谦哥哥,我心脏好疼好疼啊……」 陆绍谦心疼大喊:「绵绵!」 下一秒,电话里传来嘟嘟嘟的声音。 我再拨过去,就再也没人接了。 看着车里两具赤裸的身体,我仰天长啸,悲从中来。 这可怎么办啊。 今天管家儿子结婚,家里的用人我都放假了,让他们去参加婚礼。 如今家里只有我一个人。 我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贵妇,你指望我救人? 4 天无绝人之路,我去敲邻居家的门,让邻居帮忙。 毕竟邻里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多少会顾及几分脸面,也不会把老陆的丑事到处宣传,闹得天下皆知。 邻居太太沈安宁和我是忘年交,是知名自媒体博主。 听说我遇到麻烦了,非常热心帮忙。 当看到车里赤条条的一对男女时,沈安宁「卧槽」一声:「霜姐,这你还要救吗?不如让他们死了算了。」 我眼泪哗哗流:「虽然老陆对不起我,但他毕竟是我老公,我给我儿子打电话他根本不信,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沈安宁拿起手机,不停变换角度,对着陆之行和苏钰粉嫩的身体咔嚓咔嚓拍了十几张。 看我正疑惑地看着她。 她讪笑两声:「呵呵,职业病犯了,霜姐你放心,我不会发出去的。」 我点点头,焦急道:「赶紧送去医院吧,我查了一氧化碳中毒最佳抢救时间是四到六个小时,晚了我怕来不及了。」 沈安宁立马开车,拖着两人往陆氏集团旗下的医院赶去。 一路飙车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医院。 就在医护人员要把两人抬到担架时,我发现自己忘了给他们穿件衣服了。 情急之下,我捡起车里他们脱下的衣服。 给陆之行头上盖了件内衣,给苏钰的头上盖了条内裤,完美遮住了两人的脸。 我这才松了口气。 陆之行这人最要脸面,这样就没问题了! 不仅保住了他的脸面,也帮他保住了他初恋的脸面! 我!已经仁至义尽了! ? 本内容版权为知乎及版权方所有,侵权必究 最低 0.3 元/天开通会员,查看完整内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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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完结请放心食用 退役后,我在某小区找了份保安的工作。 才上任第一天,就有人来找茬。 有个业主没带门禁卡,提前跟我打过招呼,返回时我直接给他开了门。 旁边立刻窜出来个大叔:「你这保安怎么当的!」 1 大叔叉着腰,指着保安室的窗口骂我: 「你这保安干啥吃的?!万一你放进来的是个变态,咱小区这么多小孩,你负责得起吗!」 旁边几个在溜娃的家长一听,也没搞明白发生了什么,就加入了声讨。 「对啊,咋能随便放人进小区呢?」 「姑娘,你给这人做过访客登记了吗?你得为咱业主安全负责啊!」 我满头问号,忘带卡让保安行个方便不是常有的事吗? 上岗前我观察过别的保安,有个哥们直接用水瓶压着开门键坐旁边打王者,也不见有人来反对。 怎么到我这,就成了十恶不赦的大罪? 带头那个大叔一边对我指指点点,一边回头和其他业主说:「要我说女的就是不行,非请什么女保安啊,瞎搞!」 得,原来是因为我是女的,而别的保安都是男的。 没带卡那人解释了一下他真是业主不是什么可疑人员,大哥又立刻找了个新理由开腔: 「就你这样的小娘们我一拳打十个,你当啥保安啊当!」 旁边有人附和:「对啊,女的顶什么用,万一遇上事还不知道谁保护谁!」 我天生娃娃脸,一身肌肉现在也隐藏在保安服下,看着确实挺人畜无害。 我脱了外套挽起袖子,露出我健硕的二头肌三头肌,走出保安室。 「各位业主放心,我受过专业训练,特殊情况是一定会以大家的安全为先的。」 那大叔嗤笑一声:「女的练这点肌肉顶个鬼用,你们天生就打不过男的,就是张伟丽来也得被我一拳揍趴下!」 我冷冷看他一眼,中年发福,满脸油光,除了体重没有任何优势。 大叔推搡我两下,嘴里不干不净的:「看啥看,别说我不尊重女性啊,你们女的在这种方面就是没用!」 围观群众越来越多,里头有几个女生坐不住了: 「大叔你吹啥牛呢,人家这肌肉可不是盖的,你有本事跟她比划比划,看谁把谁一拳揍趴下!」 可别,打完他我还得打120。 大叔继续大言不惭:「比划啥比划,到时你们又说我欺负女人。」 那几个女生笑起来:「怂了怂了!」 大叔从人群中拽出一个高大的倒三角,黑衬衫紧贴着肌肤,一看身材就很好。 「我怂屁怂!我要是年轻肯定自己上,问题是我现在年纪大了!有本事你跟他比,你要是赢不了,我立刻让物业把你炒了!」 被拉出来的大哥似乎对自己很有自信:「比!你要是赢了我,我在小区儿童滑梯上直播倒立洗头!」 我脸上仍带着培训时要求的微笑:「行,各位业主说了算。」 2 法治社会,当然不能真的比拳脚,打输住院,打赢坐牢。 大哥说他是健身房一哥,让我下了班到附近一家健身房找他,所有器材和健身项目任我挑,我能赢他三个就算赢。 大哥是个自媒体博主,搞那种肌肉男擦边,趁机拉着小区人都去关注他。 他把这次赌约发了出去,瞬间挑起了男女战争,评论一下就刷到了99+。 大哥高兴坏了:「妈呀,这玩意可比我擦边火多了!」 下班后,除了一些小区里的人,还有部分住得近的网友认出健身房的布置,都赶来凑热闹。 健身房老板没放过这次难得的宣传机会,直接给围观群众都放进去了。 「我直播大家不介意吧?」 大哥架好机位,打开直播,因为有预告,直播间里瞬间涌进百来号人。 【主播挺帅啊,这声老公我先喊为敬。】 【身材真好,一看就专业,咋还来欺负女孩子。】 【女的来健身房不都是看帅哥的吗?】 【毫无悬念的比赛,可惜看不到主播倒立洗头。】 【健个身怎么这么多人围观?主播是教练吗?】 我脱了工衣露出里头的运动背心,稍微活动了一下,全身肌肉就开始凸显。 刚出现在镜头里,评论区就换了一拨人发声。 【天呐老公姐!】 【我怎么觉得这女生更专业呢?】 【女生有点眼熟,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她。】 【上面评论那位在加国待过吗?我也觉着她眼熟。】 【期待主播倒立洗头。】 各自热身后,大哥让我随便挑器材,我指了指卧推架。 「行!哥们先给大家打个样啊!」 大哥上了80kg杠铃片,推了十下,看上去仍有余裕,完事顺手就要卸片。 「卸多少给你?少点也算你赢!」 我拦住他,拎起两块片,往两侧各加了十公斤,大哥脸色立刻就变了。 「别逞能啊妹妹,别为了争一口气伤着自己。」 见我将杠铃一下抬上卧推架,大哥不吱声了。 第一局被我拿下,大哥说他不会再放水,第二局他先挑了跑步机。 一样的初速度和加速度,谁先坚持不下去,谁就输。 十分钟后,大哥摔了一跤,差点把门牙磕掉,我呼吸均匀,两条腿迈得又快又稳。 就剩最后一个项目了,现在所有人都相信我会赢,不信的也只是在嘴硬。 我喝了口水,环顾四周,最后将目光落在大哥身上,开口道: 「要不规则改改,全部项目只要你赢我三个,就算你赢?」 3 在第十个项目被我拿下后,大哥向我抱拳作揖,大声说道: 「咱没必要再比了,我认输,输得心服口服!抱歉女神,我不应该看不起你!」 早上挑事那个大叔骂了一声没用,被大哥从人群里提溜出来。 「我已经为我的傲慢道歉了,你也应该为你的偏见道歉。」 迫于众人围观的压力,大叔不情不愿地说了声对不起,声音细得像蚊子,还压根没看着我。 围观者一片嘘声。 我没在意,收拾东西去洗澡。 第二天,大哥如约在小区的儿童滑梯上直播倒立洗头。 一群小孩围着他捣乱,挤他的洗发露吹泡泡。 他倒立着本来就难以维持平衡,被跑来跑去的小孩们一挤,头朝下从滑梯上滑了下来。 屏幕内外都是一片笑声。 大哥朝直播间竖了个大拇指:「这样也挺好玩的,建议大家试试!」 艰难地洗完这个头,大哥一边擦干头发,一边在直播间里郑重地反省自己。 「经过昨天我才知道自己之前有多狭隘,很多偏见我一直都意识不到……」 这次风波后,大哥涨了很多粉,评论里也多了很多破防男的谩骂。 他们说大哥是男人的叛徒,为了舔女的连脸都不要了。 大哥什么都没回复,只通通点赞,指引姐妹们去拉黑这些人。 我看着他的id:皎洁月光,感觉和他本人气质相差甚远。 大哥直播完看见我,乐颠颠上来要我的联系方式。 【女神你好,我叫白皎洁。】 【这名字跟你还真不像。你好,我叫胡大丽。】 【这名字跟你真像!】 4 当保安的生活比起以前可谓是相当平静,我在保安室里吃着小熊饼干,跟来往的熟面孔打招呼。 有个外卖员跟在业主身后急匆匆就要进,这一带的外卖员我基本都记住了,这人是第一次出现。 我叫住他:「你第一次来吧?这小区布局有点复杂,你送哪栋?我给你指个路。」 那外卖员顿了一下:「那个,A栋302。」 「你是不是看错小区了,我们这没有A栋,都是1栋2栋这样。」 「抱歉啊,我可能看错了。」 外卖员转身骑上小电驴走了。 我越想越不对劲,他都没看手上的单子一眼,怎么就确认是走错了? 大门前刚换了高清监控,我调出记录放大,特写他手上的外卖单,上面的地址远在数百公里外的另一个城市。 我将他的照片发进群里:【这人不是外卖员,大家下次如果看到他冒充外卖员进来,一定留心。】 大部分同事直接扣1,只有那个老看我不顺眼的同事老于又在阴阳怪气: 【又在指导工作啦?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老板。】 听说他本来要介绍自己的表哥过来干,这里工资不算低,住宿条件又好,高档小区连保安室都更舒服。 老于跟上头某个领导有点关系,介绍个人进来不是难事,表哥给的好处费他也收了。 谁知业主群里突然有人带头要求招女保安,队长看我条件好立刻把我签了,第二天才知道得罪了老于。 我在群里回复:【只是提醒一下大家这个人很可疑,万一出事我们大家都要担责。】 【啥意思啊你,诅咒我们?】 我懒得回了。 正门的保安是三班倒,零点老于还没到岗,他总这样故意迟到,少则十几分钟,多则半个小时。 我跟队长控诉过他这个行为,队长很无奈地说:「别的同事也投诉,说过他好几回了,这人就是屡教不改。」 「那就扣他钱啊?」我表示不理解。 队长还是摇头:「也就十几分钟而已,忍忍吧。」 凭什么团队里的蛀虫永远能有责任心重的人替他们买单,这回我不忍了。 零点零三分,我给老于发了条消息,收拾好东西下班。 空岗就空岗,谁的问题谁来担。 第二天一早我被电话叫醒,物业经理质问我为什么不等人到了再走。 「你知不知道,昨晚保安室空岗了快一个小时,害得小区里出事了!」 有位业主深夜遛狗,小区里没什么人,他像往常一样松了绳让狗狗自己玩一会。 结果绿化区的小径里突然窜出来一辆电动车,直直把小杜宾轧了过去。 小区内部禁止机动车辆,进门时脚脖子那有根杆子,要跨过去才能进小区。 现在电动车出现在小区里,问题可大可小。 我到办公室时,业主正在和物业经理吵架。 「我的宝贝班班才六个月大!你们物业要么把肇事者找出来,要么就赔钱!」 「帅哥,我们已经强调很多次了,你的狗没办狗证,还是禁养犬。而且你自己也说了,当时你没拴绳,我们只能出于人道主义给你两百块。」 「两百块?班班的命就值两百块?」业主激动得嗓子都快劈了,「这是纯种赛级杜宾!我买它花了五千,狗粮玩具都是最贵最好的,抢救刚花了好几万,我缺你这两百块吗?!」 两边没完没了地吵着车轱辘话,一个说小区管理不当害死狗要索赔,一个说你没拴绳没狗证赔不了。 见我出现,物业经理来了一招矛盾转移。 「这位就是昨晚的保安,是她的工作疏忽导致了您的财产损失。我们物业公司给的人道主义赔偿可以加到三百,其他的您直接跟她聊吧。」 业主看见我,阴阳怪气地哦了一串长音,语气不善:「我说呢,以前从来没见小区里出过什么事,还是因为那群拳师非要招什么女保安。」 「据我了解,这小区里之前也发生过不少事,只是没发生到您身上而已。」 物业经理急忙推脱:「诶你别乱说啊!我们小区一直管理得都很好,哪出过什么事了?」 当初看到招聘启事时我就查过这个小区,现在还能想起好几件: 「去年八月份小区保安跟保洁为了抢纸箱子大打出手,误伤一位拉架的业主。前年十月份物业方的水电工上门修水管时骚扰业主被告。前年二月份有个网红零跑到地下车库随机挑摩托车和电动车在上面自……」 物业经理厉声打断:「够了!你现在是小区的一份子,应该协助维护小区形象,别整天上网看些乱七八糟的!」 旁边的业主也拔高音量:「别转移话题,其他人怎么样我不管,但这事是你的责任,赔钱!」 「昨晚出事时我已经下班了,」我转头问物业经理,「老于呢?」 物业经理找了个借口把我拉出房间,压低声音跟我商量道: 「小丽啊,现在老于不肯出面,你先帮着安抚一下业主的情绪,你是女生,说几句好听的哄哄,这小区业主都不差钱,不能真让你赔。」 懂了,本该负责的人撒泼耍无赖,找个好说话的出来背锅。 物业经理见我没反应,又换了严肃的口气:「你的责任也不小!要不是你提前离岗,能出这事吗?」 「我离开时已经超出下班时间三分钟,不存在提前离岗一说。」 「别狡辩,没等到下一个人接班就走,放任保安室空岗,这就是你不负责!」 道理讲不通,我下意识捏起了拳头,转动的手腕发出脆响。 「要我上他的班可以,把他工资转我。之前我帮他站岗的时间攒攒也超过8小时了,先把这一天的钱结了吧。」 物业经理大概是听说过我在健身房卧推一百公斤的事迹,吓得退后了几步。 「你这姑娘怎么这么不近人情,算了算了!」 5 大概是没谈妥,小区里出现电动车的事在狗主人大肆宣扬下,很快引起了关注。 凌晨一辆电动车突然冲出来撞死狗,还让车主跑了。 车主大概率不是业主,业主走地下车库方便得多,不用费劲把电动车抬过小区大门的门槛。 这个外来人为什么进小区?他还会再溜进来吗? 这次是撞死狗,下次呢? 业主群里一片骂声: 【收那么贵物业费都花哪里去了,保安不干活的吗?】 【昨晚应该是那个女的站岗吧?上次就听说她随便放人进门。】 【女人就是不行,当个保安都当不好。锻炼得好有什么用?这年头国泰民安,保安根本不需要跟人动手。】 【就是,女人还是赶紧回家伺候老公孩子吧!】 【晚上零点后就换人了,应该不是那个女保安。】 最后一句话是一位id叫拉姆的业主发的,她一出声,就有别的业主艾特她: 【就是你带头非要招女保安的吧?那女的是不是你家亲戚?】 拉姆:【按班班主人的说法,事情发生在凌晨十二点半左右,请物业方正面回应大门保安缺岗的原因,指明责任人并给出后续处理方案。】 【我就知道,那女的肯定是你喊过来的。】 【我是真不明白你们为啥非要女保安,我们小区以前只招男的不挺好的吗?保安这岗位又不是什么香饽饽,连这你们都要打拳。】 【就是,男人心思简单好相处,不像女的老爱勾心斗角。】 【我觉得丽丽挺好的啊,进出门人家还会主动对我笑着打招呼。】 以上这些都是白皎洁给我截图转述的,他看见那些话比我还气,一直喊我去群里澄清几句。 我慢悠悠回复:【大哥,这种时候最忌自证,你看你在群里发那堆大道理有人看吗?】 群里狗主人气着气着又琢磨出新东西:【我家班班反应很快,看到车会躲,那个人绝对是故意的!】 【故意撞狗?这是变态吧?下次会不会撞人啊?】 【感觉他就是要进来做什么坏事,只是这回被狗主人吓跑了没成功。】 这下吵得更热闹了,业主们纷纷要求报警找出罪魁祸首。 警早就报了,但晚上小区监控拍不清人,肇事者又带着口罩,看不出来是谁。 小区附近最近在修路,停了好几处监控,再外围的监控暂时没有发现那辆电动车,肇事者很可能还在小区附近。 「等等,我记得这个车牌,」我翻出那天发在群里的假外卖员照片,「这个人那天骑的电动车就是这个车牌号。」 「记性这么好,厉害啊姑娘。」负责案件的民警夸了我一句,将照片保存下来。 人还没找着,为了安抚业主,小区里加强安保,队长让我们每人多上俩小时,这样大门每天就有六小时是两人在岗。 排班表还是按原来的,我后面是老于。 有了上回的教训,保安室终于换了打卡制度,晚上十点,老于不得不按时到岗。 保安室里就一张凳子,他趁我走开把自己屁股粘了上去,硬是俩小时没挪窝。 零点时忽然下起雨,我让白皎洁帮忙送把伞来。 他撑伞到大门口,另一只手提着个外卖盒,傻笑着塞我手里。 「我自己做的柠檬鸡爪,你尝尝。」 我只疑惑:「大哥,伞呢?」 他晃晃自己头顶的伞:「报告丽姐!这儿呢。」 「咱俩又不住一起,你不是应该多拿一把出来吗?」 白皎洁只笑着招呼我站到他的伞下:「我孤家寡人一个,没有第二把了,我送你回家就行。」 我看了一眼他手上那把秀气的小花伞,堪堪容下他一个壮汉。 「你早说啊,我问别人借不就行了。」 五分钟后,我撑着从另一位业主那里借来的伞在路口等红灯,白皎洁撑着他的小花伞站在我旁边,神情似乎有些幽怨。 「你不回家吗?」我问他。 「我出门买点东西,可能跟你顺路。」 走了十分钟,白皎洁一路顺到我租的公寓楼下,也不见他要去买什么。 我跟他道了个别,上楼时不禁有点好奇,啥东西这么着急要他半夜跑老远去买? 难道是放纵餐?这个点吃放纵餐也太放纵了,不知道我教他那些个力量训练的技巧他练了没。 6 回家后我心里一直隐隐有些担忧,上回出事就是在零点后,老于又是个不靠谱的。 万一真的跟业主们猜测的一样,那人进小区是要做什么坏事,指望老于保护业主,不如期待公猪上树跳霹雳舞。 想了又想,还是觉得不放心,看窗外雨停了,我放下洗漱用品,决定回小区里跑几圈练练。 进大门时老于玩着手机,机械性开门问好,压根没抬头看我一眼。 「真搞不懂公司怎么还不把你炒了。」 老于终于发现是我,我跑进小区,听见他的脏话声远远追来。 我跑快了点,略略略,追不上。 雨后的空气中有一丝清爽的凉意,我感受着身体微微发汗,一边观察着小区各处。 跑到出事那一片绿化区时,有个人鬼鬼祟祟地躲在草丛里。 我装作不知情,慢悠悠地玩着手机路过,余光瞟着那人的动静。 那人应该是注意到我了,但他没动。 我干脆停在原地,故意背对着他玩手机,稍微缩了点身子显得小巧无害。 还是没动。 「好啦~我一个人在这边人生地不熟,会注意安全的。」我对着文件传输助手发送夹子音,微微侧身让手机屏幕照亮我的娃娃脸。 再等了一会,那人从背后向我伸出手。 我绷起肌肉准备迎击,对方却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美女,最近小区里不安全,你赶紧先回家吧。」 我回头,认出眼前人是狗主人,他也认出我来。 我们面面相觑,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尴尬。 「你在这蹲了多久?」我和狗主人一起躲进了草丛。 「从下班到现在,大概两个小时。」 「找人的事还是交给警方比较好。你天天这么晚下班,还不睡觉,不困吗?」 狗主人使劲眨了眨眼,满脸疲态:「平时这个点我刚溜完班班,跟它出来跑步能治我的失眠。现在班班没了,我回去也睡不着。」 我们沉默了一会,安静的夜里只有某种虫子还在不知疲倦地鸣叫。 我伸手拍死一只蚊子,顺便打破沉默:「你为什么给狗狗取名叫斑斑?它一只杜宾又没有斑点。」 「不是斑点的斑,是下班的班。」 「感受到了社畜对下班的渴望。」 狗主人自嘲地笑笑:「对,我现在的工作虽然赚得多,加班也真的很厉害。以前我每天睁眼就是工作,晚上十一二点回到家,家里冷冷清清的,我只能跟siri聊天。如果没有班班,我可能早就撑不住了。」 「你很爱你的狗?」 「当然,它是我的孩子,是我在这个陌生城市唯一的家人。」 「你的爱就是在禁养区无证饲养,罔顾它可能为此承担的后果。」 「这次的事跟这个有关系吗?办了狗证有什么用?办了它就不会被撞吗?」狗主人语气不耐烦起来。 「至少它被撞以后你还能为它讨个公道,现在大家找人纯粹是因为他威胁了住户安全,而不是因为你的班班。如果你的班班是在外面大路上不小心被撞,对方就算反过来骂你一顿,也不会受任何处罚。」 狗主人发起火来:「行了!你个女人懂什么!md根本蹲不到那兔崽子,不等了!」 他刚站起来,不远处10栋某层忽然传来一声尖叫。 在他犹豫的功夫,我已经冲进10栋,坐上了电梯。 声音是从中层传来的,我把5楼到15楼全部按亮,一层层看过去,终于在11楼听清呼救声。 一个戴着口罩的男人正要闯进业主家,门内一个女生努力地抵着门,一边奋力呼救,还有一只猫猫在和她一起大喊。 我对那女生有印象,她染着一头粉发,嗓音很甜,皮肤白皙,又高又瘦,漂亮得像个芭比娃娃。 电梯到达的提示音吸引了男人的注意,他警觉地回头,看见是个女生,又放松下来。 我拿起手机要报警,他立刻走过来。 「小姑娘,我劝你别多管闲事,把手机给我。」 我假装害怕,一步步后退,顺手把手机放在另一边窗沿上。 第一个月工资没到手呢,打架之前贵重物品得放好。 看芭比已经把家门关好,我往男人身后一指:「她要跑了!」 趁男人回头的功夫,我俯地使出一记扫堂腿,男人猝不及防,仰面砸在地上。 我顺势压住他的上半身,一边用身体限制他的行动,一边用上臂压迫他的喉咙,他越是挣扎,越是会加快缺氧卸力的速度。 芭比拿着把菜刀打开门时,我已经将男人掉了个儿,控制住他的手脚。男人趴在地上艰难喘气,像一只大牛蛙。 「十一楼,到了。」 电梯提示音响起,其他听见呼救的住户也跟着警察赶到。 7 揭下男人的口罩,大家认出他就是监控里那个电动车男。 「你还我宝贝的命来!」 狗主人愤恨地冲上前要打他,被民警拦住了。 白皎洁看着因缺氧而满脸通红,全身颤抖的电动车男,凑到我身边耳语:「丽姐,你这不会算防卫过当吧?」 我摇头:「应该不会,我担心打重了,都没敢动拳头。」 白皎洁双手竖起大拇指:「丽姐nb!」 民警让大家伙都回家睡觉,只把我,电动车男,芭比,以及报警的狗主人叫去派出所。 白皎洁大概是不想错过八卦,硬是要跟着一起来。 周六凌晨,酒后暴露真性情的人很多,派出所里热闹得像菜市场。 审讯室满员,我们一起被叫进调解室了解情况。 电动车男说他是五天前到的本市,这几天一直住在小区附近一家自助民宿。 车是他进城后二手买的,那天撞死狗之后,被他扔在某片荒地。 「这有钱人小区规矩就是多,电动车都不让进,我又不认识里头的路,走路不知道要找多久。」电动车男语气轻松地吐槽着。 「你要找什么?」民警问。 「找我女人,嘿嘿。」 电动车男看向芭比,芭比下意识往我身边靠。 「我们早就分手了,你能不能别缠着我!」 芭比的声音软软的,骂人听起来都有点像撒娇,电动车男笑得更开心了。 「别闹了老婆。」 「老婆?」民警疑惑地问道,「你们结婚了?」 芭比连连摇头,拿出扭断自己脖子的架势:「不不不不不,我们五年前就分手了。」 「傻老婆,我可从来没答应过要跟你分手。」 「你别不要脸了,我跟你分手不需要经过你同意!」 民警打断他们:「没领证就是没结婚,那是人家的房子,你非要进去就是非法入侵。」 「警察大哥,我没有非要进去,我就想当面跟我老婆说几句话。你看我有迈进过她房子里一步吗?」 电动车男的行为确实没有造成什么后果,加上我阻止得比较快,他实际试图入侵的时间并不长。 民警问芭比要不要选择谅解: 「他的行为没有造成严重后果,还达不到非法入侵他人住宅罪的定罪量刑,如果不谅解,大概也就是赔五百块钱,拘役五到十天。」 芭比漂亮的五官皱起来:「怎么这么轻?」 电动车男直起身,笑得不怀好意:「我要是真被关进去,出来的时候心情肯定不太好。老婆,到时候我去你家找你,你会哄我的吧?」 民警拍桌警告他:「你什么意思,威胁啊?!这里是派出所!」 白皎洁也起身拦在芭比面前,说道:「妹妹别怕,咱不能谅解,这种人就得关进去老实几天!」 我点头表示同意,也向芭比投去支持的目光。 「老婆,你不会给我留案底的吧?我要是有了案底,咱以后的小孩可就不能考公务员了。」 芭比嘴巴张了又张,半晌终于开了口:「我选择谅解。」 一直旁听的狗主人骂出一声国粹:「你这女的脑子有病吧!」 非法入侵得到了当事人的谅解,撞死的狗是禁养犬只可拒绝赔偿,开电动车进小区只能算违反小区管理规定。 电动车男最终只得到了几句警告,行政处罚三百,比狗主人因为饲养禁养犬交的罚款还少。 这个结果一出来,狗主人差点又要在派出所对电动车男大打出手。 8 离开派出所时,我和白皎洁一左一右守在芭比身边,电动车男一直在不远处跟着。 他稍微靠近一点,白皎洁就会扬起大膀子让他后退。 看我们进了小区,电动车男在门外挥手,声音轻快:「老婆路上小心~」 芭比紧紧攥着我的手臂,紧张得指节发白。 「妹妹,我是真不懂了,你为啥要选择谅解啊?还一分钱都没要?」白皎洁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开口。 「他是故意撞死狗的。」芭比突然说到。 「啥?你咋知道的?」 芭比哽咽了:「当初我跟他分手,是因为发现他趁我不在家的时候,虐待我的猫。」 芭比和电动车男曾经同居过一段时间,刚同居那会她还觉得很幸福。 男友会每天备好三餐,接送她上下班,睡前还会热一杯牛奶,情绪价值拉满。 家里的小狸花却总对男友哈气,向来乖顺的小猫在他身上留下好几处抓痕。 她抱着猫猫说:「宝贝,你这么讨厌爸爸,是觉得他分走了妈妈的爱吗?」 直到小狸花状态越来越差,对电动车男还有了应激反应,芭比才终于起了疑心。 电动车男说监控数据会泄露,自从他住进来,家里原本用来看猫的监控都收起来了。 「我趁他下楼买菜时偷偷重新装好,上班时打开,看见他把小狸抓进水盆里淹,还把电线放进去。我赶回家时,他一点慌张都没有,只说要给小狸洗个澡。」 「你回来啦宝宝?我第一次给猫洗澡没经验,好像把它吓着了,应该没什么事吧?」 他略带愧疚地笑着,水盆里都是小狸的血和猫毛。 芭比故作镇定,第二天就拜托共友把电动车男约了出去。 辞职,收拾行李,退租,前往邻市的朋友家里,做完这一切她只用了6个多小时。 坐上搬家公司的货车时,她把电动车男所有联系方式删除拉黑,并告知所有共友他们已彻底闹掰。 实习工资不要了,房租押金也不要了,她跑得无比坚决。 「幸好,实习公司的领导虽然骂了我一顿,该发的钱一点没少,房东也把押金退给我了。之后不久我就找到了更好的工作,在这里买房扎了根。」 芭比摁开指纹锁,小狸花从门缝中挤出小脑袋,喵了一声。 意识到我们是主人的朋友,它高高竖起尾巴走在前面,准许我们进屋参观。 风格鲜明的家,仿佛步入了芭比的梦幻城堡,却又不悬浮,充满生活气息,看得出屋主用了心。 「以前我什么都没有,所以我敢一走了之。可是这一次,我没法逃,我承担不起惹怒他的风险。」 9 当晚有同在派出所的业主得知了电动车男进小区是为了前女友,把这口瓜发进了业主群。 【我就说不会是什么变态,非要搞得大家提心吊胆的。】 【好专一的男生,被甩这么多年还爱着。】 【我说你们没病吧,非法入侵他人住宅还有理了?】 包括拉姆在内的众多女业主向物业公司施压,严禁电动车男再出现在小区里。 虽然老于在岗时摸鱼,但这回电动车男还真不是他放进小区的。 监控显示电动车男早在下午六点多就从另一个门进了小区,他跟在一户人家身后混进来,自然得不得了。 队长把他的照片打印出来贴在了各个门口的保安室。 「上面领导发话了,谁再把这人放进小区,直接滚蛋!」 进不来小区,电动车男就在附近游荡,时常有业主偶遇他。 我恐吓过他两回,但毕竟法治社会,他打定主意我这种文明人不会主动出手。 老话说得好,水至清则无鱼,人至贱则无敌。 芭比吓得哪里都不敢去,开车上班时都带着帽子口罩,生怕被认出来。 一周后,狗主人在小区附近菜市场用电动车男的脑袋砸爆了五颗土豆,自己也挨了俩大芋头,两人双双进医院再转拘留所。 狗主人终于出了这口恶气,也终于不用再加班到十一二点。 他被公司辞退了。 离开派出所后,他邀请了许多好友到家里聚餐,不知为什么其中还包括我。 他邀请我,却几乎没跟我说过几句话。 那晚的食材都很高级,我默默听着他们胡侃,在餐桌一角吃美了。 「以前我很怕丢工作,现在倒是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狗主人已经有些醉了。 「敬自由!」他身边的前同事举起杯。 「敬自由!」大家齐声碰杯。 不久后,狗主人把这套房挂出租,自己回老家去了。 离开前,他特地在业主群里感谢我,还艾特拉姆: 【你是对的,女性确实更细心,更认真,更负责,我们小区需要女保安。】 回家后他发朋友圈的频率明显变高,照片里的单人快餐变成一大桌子家常菜。 无人在意的桌脚边,还放着一个空空的狗碗。 10 电动车男在拘留结束后消失了小半个月,保安室里贴着的照片被撤下。 小区恢复之前的排班制度,总算不用加班,也没人占我的凳子了。 我挂着白皎洁的直播给他加人气,他正在带队跳操,黑色汗衫紧紧贴住皮肤,大幅度动作将身材充分展现。 真不愧是擦边博主。 「我们已经做完两组,姐妹们太棒了!稍微休息五分钟,喝口水,待会继续加油!」 主播离开镜头,三秒后我的手机震动。 【丽姐,我这套新操编得咋样?】 【锻炼不足,擦边有余,符合你的账号调性,很完美。】 【啊啊啊啊啊怎么会这样,我是真要转型当正经健身博主的!】 白皎洁发来一连串崩溃表情包,我正要回复,小区开门声响起。 我抬头,看见一头粉发。 自那件事后芭比几乎都是开车进出,我已经很久没在岗位上看见她。 芭比挽着一个男人的手臂,没朝我这边看一眼,倒是她身边的男人看了过来。 电动车男对着我扬起嘴角。 我疑惑地掏出手机想给芭比发信息,发现她已经把我拉黑了。 11 芭比和电动车男复合了。 电动车男有了小区的门禁卡,他没工作,就每天出去买菜。 晚饭后两人时常在小区里牵着手散步,有说有笑,岁月静好。 我和白皎洁都被她拉黑,两人只要在小区里都是出双入对,想跟她搭话也完全找不到机会。 我们上门去找过几次,出来接待的都是电动车男。 「保安就干好保安的活,别天天上门打扰我们!」 小区里几个大爷大妈也劝我别多管闲事:「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啊!」 最后一次上门,芭比终于露脸。 「你们别再来了,我现在真的挺幸福的。」 门关上了,我忽然意识到,这几次门打开时我都没听见过一声猫叫。 「小猫不会已经出事了吧?」白皎洁很担忧。 对面住户突然打开门,一个很有气质的阿姨探出头,向我们招手。 门内传出一声熟悉的喵呜。 阿姨让我们进屋坐下,给我们倒了两杯大红袍。 「两周前,对门的妹妹突然敲门,把小猫塞进我怀里之后就跑了。半小时后她那个男朋友来敲门,问我有没有看见一只猫。」 「妹妹在他身后摇头,说:‘不用找了,畜生而已,跑就跑了吧。’」 估计是芭比为了保护猫猫,趁电动车男洗澡的时候将小狸花强行送走。 幸好小狸花当时被阿姨关在洗手间隔离,没让电动车男发现端倪。 阿姨让我们看她和芭比的聊天记录,乍一看都是普通的日常问候。 「她会假装不经意地说出一些细节,比如这里,」阿姨指着其中一条,「她吐槽了一句小区的垃圾桶,我女儿立刻下去看,发现垃圾桶旁边有一箱干净的猫咪用品。」 白皎洁满脸震惊:「她这是连手机都被控制了?咱赶紧报警吧!」 我推推他的脑袋:「现在他什么违法犯罪的事都没干,报警有什么用,打草惊蛇吗?」 电动车男虽然会防着我们,但他对阿姨暂时还没什么戒心,我们一致同意让阿姨先跟她们拉近距离,再找机会。 确保对门关着,我和白皎洁离开了阿姨家。 离开前我们加了联系方式,发现阿姨就是那个带头强烈要求招女保安的业主拉姆。 一周后,拉姆阿姨租下了小区里的活动用地,办了一场花园派对。 她邀请了对门的电动车男和芭比,这些天她对两人都是亲切友好的长辈态度,偶尔还会关心她们什么时候去领证。 电动车男对此很受用,愉快地接受了邀请。 拉姆阿姨送了好几杯饮料过去,很快把电动车男送进了洗手间。 小区楼下的公共厕所,就一个小房间,不分男女。他刚进去,收到消息的白皎洁就守在了门外。 他死死捏住门把,让里面的人无法开门。 电动车男拼命拍门,拉姆阿姨装作听见声音赶来:「这门好像坏了,你别着急啊老弟,我这就去找物业来。」 芭比看见我走向她,很是紧张地往洗手间那边看。 「别担心,他暂时出不来。」 「你别来找我了丽姐,其实他对我真的没得挑,家里的事情他收拾得井井有条,做饭也好吃,我跟他在一起挺开心的。我们准备下周去领证,我爸妈一直希望我能有个依靠……」 我打断她念咒般的自我催眠:「那小狸呢?」 「小狸……小狸已经跑丢了。」 芭比不愿跟我多说,起身要走。 我拽住她的手臂,她忽然吃痛一声,条件反射地缩回手。 我压根没用力,她的反应不正常。 我强行捉住她的手拉起袖子,看见她手臂上有一道细小的伤痕。 芭比抽回手:「这是我自己不小心刮到的,跟他没关系。」 「我还什么都没说,看来你自己也明白。」 「这次真不是他的错,是我游戏玩得太菜,他一时激动才推了我一下。现在他偶尔还会喂小区里的流浪猫,他已经改了!」 因为无法逃离困境,所以用谎言安慰自己,合理化自己的处境。 再这样下去,芭比真要把她自己给骗了。 「你如果真相信他已经改邪归正,就不会冒风险送走小狸。」 我拿出小狸的照片给她看,猫猫在拉姆阿姨房间的窗台往外张望着。 「自从去了阿姨家,小狸每天傍晚都会趴在这里,看着你跟那个男的出来散步。」 芭比眼眶红了。 洗手间那边似乎出了点状况,电动车男打开了门。 「老婆!***的又是你们俩!」 白皎洁拦住他,芭比握住我伸出的手。 我们一同奔跑起来。 临到我家门前,芭比忽然又退缩了。 「算了丽丽姐,我还是回去吧。」 「我有个问题想问很久了,你到底有什么把柄在他手上?」 芭比蹲在地上哭起来:「他不知道怎么找到了我上班的地方,要是我不跟他复合,他就把偷拍我的裸照散布到全公司。」 「丽丽姐,你让我回去吧,要是让全公司人看见我那种照片,我也不想活了!」 我也蹲下来看着她:「你知道他有暴力倾向,被家暴送命的女人可不少。」 「那我能怎么办啊?不听他的话,他真的会把我裸照发出去的!」芭比激动得破了音。 我抽出纸巾递给她:「小狸被伤害都知道挠他几爪子,你难道就一点都不想反击吗?」 12 「家人们快看,这就是那个用裸照威胁前女友的渣男,咱看看他今天要去干啥。」 「电梯里信号不太好,现在渣男按了负一楼,他打不过我只能疯狂躲镜头,还是知道丢脸的嘛!」 「***!*******!*****!你有病吧,再跟着我就报警了!」电动车男连爆了几句粗口。 「唉哟喂急了急了,可惜我怕直播间被封开了自动屏蔽,你们都不知道他刚刚那几句骂得多脏!」 我开小号把电动车男的事稍加修饰后发到了网上,隐去了女方的个人信息,几个热度包砸下去,不久就过了万赞。 白皎洁顺势转发:【姐妹,我知道这个人渣,我跟他在一个小区,干脆我就天天跟着他,盯得他死死的。】 白皎洁开了直播,既能盯人又能赚钱,还哐哐涨粉。 直播间有AI自动模糊背景,怕被反告也给电动车男的脸打码了,用的癞蛤蟆贴纸。 进了地库,电动车男按了好几下车钥匙,车子一点反应都没有。 白皎洁拍拍电动车男的肩膀:「老哥,房门钥匙人家姑娘不上门换不了,电子车钥匙是能远程挂失的,你手里这玩意没用啦!」 电动车男气鼓鼓地走出马路上打车,车一来,白皎洁就搂住电动车男,假装喝大了要yue。 司机连忙升起车窗:「抱歉不接,洗车耽误我开工!」 【男神绝了,怎么能想出这么损的招!】 【太缺德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直播间评论一片笑声。 电动车男气急败坏:「你拦着不让我去她公司是吧?那我直接发网上!」 白皎洁嗤笑一声:「大哥,这年头网络审核可严了,发那种不露点的擦边黄色漫画都存活不了两分钟。你这玩意一发就会被夹,指不定还会被网管找上门,说你传播yhsq。」 实际上当然没这么严格,但据芭比的了解,电动车男对这些不太懂,只要我们够自信,唬住他不是问题。 电动车男果然受骗,开始转移话题:「有本事你让我跟我老婆当面聊聊!」 「别一口一个老婆了,恶心不恶心。」 白皎洁跟了电动车男一整天,连去公共厕所都在小便池旁边给他鼓掌,逗得直播间被哈哈哈刷屏。 他想尽办法限制对方的行动范围,没让他离开小区周边,到晚上电动车男终于忍无可忍,返回了芭比家。 在拉姆阿姨家门锁监控的帮助下,白皎洁没有错过任何一次电动车男出门的机会,直播间收到的打赏也越来越多。 我正要出门上班,忽然手机传出一阵悦耳的消息提示音:【zfb到账,5200元。】 一看付款方,居然是白皎洁。 【怎么突然给我这么多钱?你跟电动车男打架犯事了?】 【啥玩意,直播的主意是你出的,我赚这么多当然得分你点。收着吧丽姐,你应得的。】 我也懒得推拉:【行,谢了啊。不过怎么是5200这么奇怪的数字?】 对面沉默了好一会才回复:【……你到底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我把手机给芭比看:「他这是什么意思?」 芭比扑哧一声笑出来,我更一头雾水了。 小狸从我公寓的沙发靠背上跳下来伸了个懒腰,小跑着来蹭我,算是送我出门的礼节。 我本来不是猫奴,现在看到它也忍不住要亲亲抱抱一番。 芭比看着我们笑:「谢谢你收留我和小狸。你放心,我会交房租的。」 「可别,我更想你赶紧搬回家,」我呸了口猫毛,「公司的人联系好了吗?」 「嗯,敢于求助之后我才发现,原来愿意帮我的人真的很多。」 13 「男人婆,人贩子,你到底把我老婆藏哪里去了!」 电动车男改了策略,开始在保安室门口撒泼。 「骂我可以,别挡着门。」我像拎小鸡仔一样轻松地把电动车男挪到一边。 对方气势明显减弱,但仍在虚张声势:「力气大了不起吗?!」 路过的业主替我接茬:「确实了不起。」 白皎洁没开直播,就在不远处看着,听到业主的话笑得贼拉开心。 迫于我的武力值,电动车男没敢太造次,但他一直待在大门处还是让部分业主有些担忧。 老于借题发挥,跟队长举报我多管闲事惹祸,给小区带来安全隐患。 【让人家小情侣好好过日子不就没这些事了,她非要惹那个男的生气,神经!】 我忍不住回怼:【之前的事我懒得跟你追究真是给你脸了。】 队长跑来私聊我:【丽姐,要不你先休息一段时间,把这些事处理一下吧。】 【怎么,老于跟他认识那个领导告我状了?】 【实在抱歉啊丽姐,我也是打工的,真不敢得罪领导。】 半小时后,队长在群里发了新的排班表,我的班次全部改成了一个陌生的名字。 老于把那人拉进群:【兄弟们,这我表哥,麻烦大家多关照!咱小区安保团队以后又是全男阵容了,明晚没班的一起去玩玩,我请客!】 我被停工,白皎洁也不去盯人了,拎一堆菜来敲我家的门。 「丽姐,你那个队长也太过分了!」 我抱起扒拉购物袋的小狸:「道理我都懂,但你为什么突然跑我家来做饭?」 「你受这么大委屈,我当然得陪你。」 我在地下拳馆挨过打,因为是东方面孔被歧视,好不容易混上职业又被造谣使用兴奋剂,惨淡退役。 跟以前受过的委屈相比,这点事我真没放在心上。 白皎洁已经麻利地开始拆鸡骨头,芭比也挽起袖子帮忙洗菜。 我感受着怀里小猫的温度,轻声道:「谢了。」 晚上拉姆阿姨来送小狸的东西,被我们拉着加入聚餐。 她说自己已经吃过,急匆匆离开。 我们都以为她已经回家,十分钟后她拎着两打啤酒又来敲门。 「明天周末,咱一起放松放松!」 白皎洁第一个倒下,把小狸按在沙发上埋肚皮,小狸无助地长喵一声,终于还是忍着没给他脸上来一爪子。 「谢谢两位姐姐帮忙。」芭比放低杯沿和我们俩碰杯,仰头一饮而尽。 「你们这些小年轻真是的,喝这么猛。」拉姆阿姨也抬头一口干了。 我酒量虽好,却实在喝不惯啤酒,咕嘟嘟干完猛打了个响嗝,逗得她俩直笑。 「姐,你之前为什么这么执着要小区招女保安?说实话,我自己也不觉得这个岗位必须要有女性参与,公司的男保安除了老于其实都挺认真负责的。」 「我其实就是看不惯招聘启事上的仅限男性,想为女同胞争取更多机会。」 「抱歉,我没守护好你争取来的机会。」 芭比反应慢半拍:「凭啥只招男的?保安又不是用那根玩意干活!」 我忍不住吐槽:「话糙理不糙,你这话也太糙了。」 酒精使人弱智,我们都傻笑起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14 白皎洁把一米八的自己塞进一米六的沙发,我们仨挤在小公寓里唯一的床上。 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起床后拉姆阿姨已经给我们煮好了醒酒汤。 我们一起下楼觅食,正好在街上碰见电动车男。 芭比躲到我身后放狠话:「你再不赶紧从我家滚出去,丽丽姐迟早上门揍你!」 电动车男扬起嘴角:「老婆,我可是已经跟你们公司的人联系上了。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不想全公司人欣赏你的身材,就赶紧回家!」 白皎洁假装错愕:「怎么这么快?我就半天没盯着你!」 「不信你去问你们公司杨总,他甚至想花钱跟我买照片,说不定早就看上你咯!」 芭比满脸诧异,小声跟我们说:「我找的是我们部门女经理,不是杨总。」 我们本想引导电动车男接触经理,骗他说照片已经传播出去,但芭比顶住了压力没在意,让他觉得这个照片起不到威胁的作用。 前台,客服等非公司员工最容易接触到的内部人员都愿意帮忙,现在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电动车男居然直接联系上了杨总。 「怎么办啊丽丽姐!」芭比快要哭了。 电动车男忽然高兴地朝我们扬起手机:「他开价五十万!老婆你怎么这么值钱,爱死你了!以后你可得伺候好杨总,别让人家觉得这钱花得不值!」 他把芭比的家门钥匙小区钥匙扔在地上,高兴地走了。 芭比腿一软就要往下跪,我和拉姆阿姨连忙扶着她。 「杨总以前追过我,我那会年轻傲气,不想跟领导搞办公室恋情,当众拒绝了他。五十万对他来说不过是一笔小钱,用来报复一位羞辱过自己的员工,不算亏。」 15 芭比没有搬回自己家,也没有去上班,手机关机拔卡,整天躺在我床上。 我端着粥轻轻踹她一脚:「你确定要这么自暴自弃吗?房贷不用还了?演唱会不想去了?」 芭比缩在被窝里摇头。 「我现在也是停工状态,物业那边在逼我主动辞职,我可没钱养你一辈子。」 芭比还是躲着。 「行,你就在这躲一辈子。」 我把粥放在床头柜上,离开了房间。 看她这样我心里憋着一股火气,一连做了几十个引体向上都无法消解。 害怕面对现实,不敢听到外界的任何声音,无法抑制地把事情往最坏的方向想。 跟我当年被造谣用了兴奋剂的时候一模一样。 小时候上学睡过头就以为天塌了,长大以后毕业找不到工作也以为天塌了。 事情一件比一件严重,没有哪次真的天塌了,回头看才发现后果并没有自己想象得那么难以接受。 当时的我是怎么走出来的? 器材架上的指虎闪着金属光泽,我想起来了,是因为恨。 明明错的人不是我,凭什么我这么痛苦,害我的人却快乐潇洒? 我回到房间,芭比仍躺着,床头的粥一口没动。 我强行将她抱下床,放到了阳台的沙袋前,将指虎戴到她手上。 「你需要发泄。看着这个沙袋,用你最大的力气打过去,打爆它。」 她整个人软得根本站不住,我就抱着她强行让她站起来。 「明明错的人不是你,该痛苦的人不是你,你不恨吗?」 我抓着她的手,对着沙袋出拳,她还是软绵绵的。 「他现在可是拿着五十万逍遥快活去了,你呢?你赚五十万花了多久?」 我抓着她再次出拳。 「凭什么女性的裸照流出就是不检点,是不守妇道,而男性流出裸照只会被讨论大不大?为什么这种东西能威胁到女生,却威胁不到多少男生?」 一下又一下挥拳,一次又一次碰触到沙袋,我感觉到芭比渐渐开始用力。 我松开她,看着沙袋晃动的幅度越来越大。 芭比大喊起来,往日连生气都不改软萌的声线听上去竟有些粗野。 她纤细的手指很快被指虎勒出血痕,挥的拳没有章法,好几次都快要伤到自己。 我没有阻止,她也没有停下。 最后一拳,她的视线完全集中在沙袋上,指虎直直朝前。 「都去死啊!!!!!!」 沙袋应声破裂。 16 我陪着芭比回公司,同事们看见她都惊讶。 「小柳,你不是请年假去旅游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这下轮到芭比惊讶了:「谁帮我请的年假?」 「好像是杨总批的吧?他还从隔壁项目组调人去顶你的工作了。」 「杨总人还挺好,你们组项目没结束都肯给你批假,」前台同事知道芭比的事,压低声音,「你那个前男友的事情应该解决掉了吧?」 芭比本来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被全公司人指点,被男同事打量,被领导以无故旷工为由开除。 下一份工作的人事说不定还会背调回访,拒绝她之后把这件事当笑料传播。 结果现在只是丢了累积多年的一半年假,其余一切如常,照片的事情仿佛没有发生过。 芭比在写字楼闸机前愣了好一会,被一声低音炮唤醒。 「小柳你来了?跟我来一下。」 杨总把芭比叫到了附近的咖啡厅,这里很多人谈事,不会有人在意某一桌的对话。 我坐在芭比身边,默默旁听妈生甜妹音和也许是妈生的低音炮对话。 「照片的事情你不用担心,全程我没有经手,都是我的女助理一个人处理的。」 杨总让助理监督电动车男删掉了所有照片备份,并签了协议,如果发现他还留着照片,要赔巨额违约金。 电动车男本就起着卖女友的心思,看着助理当场操作转账,他很爽快地把照片全删了。 芭比鼓起勇气开口:「杨总,就算你这么帮我我也不会被你拿捏的。那五十万我会想办法还你,利息只要不超出法定限制我都能接受。」 杨总被逗笑:「我为什么要拿捏你?我是公司领导,保护优秀员工是应该的。再说了,你不会觉得我真蠢到给那种人送五十万吧?」 大额转账需要时间,杨总转头去报警称自己被勒索,当晚就拦截了那笔钱。 电动车男根本没仔细看协议内容,杨总的律师稍一操作,轻易定性了敲诈勒索。 「敲诈勒索50万属于数额巨大,现在警方已经在找他了,他敢露面,进去至少十年。」 「所以……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芭比边笑边忍不住流下眼泪。 杨总在递出纸巾后绅士地背过身:「放心,这年头到处是监控,那个人渣被逮住是迟早的事。」 哭过后,芭比去洗手间调整。 杨总的助理忽然奇迹般出现,还掏出一部拍立得。 杨总向我伸出手:「丽姐,我看过你的比赛,可以冒昧要张合照吗?」 17 年假已经请了,中途回去公司也不好安排,芭比将错就错,拉着我出去旅游。 白皎洁兴冲冲加入,说是要试试新买的相机。拉姆阿姨一家干脆也加入,集体出游。 白皎洁要我帮忙当模特,放着芭比这种天生丽质的不用,今天说我有啥子「故事感」,明天又说我站的位置刚好能构图,反正总有理由拿相机对着我。 但不得不说他拍得确实很好,我以前喜欢纯风景照,渐渐都有些爱上人像了。 五天后返程,大家一起到我家里打火锅,顺便帮芭比拿行李。 进猫包前,我抱着小狸狂吸一通,它难得没有反抗。 芭比也来抱着我:「丽丽姐,我舍不得跟你分开嘤嘤嘤~」 我摸摸她的头:「现在不嫌弃我睡觉打呼噜啦?」 「其实你可以住我那里去的,我把次卧租给你,保准比这里便宜。反正都是帮别人还房贷,不如帮我还!」 「可以考虑,反正我很快就能回小区上班了。」 我们陪着芭比回了家,把门口的密码锁换了,厨房里不知多久前电动车男用过的碗还没洗,幸好最近气温低,没散发什么异味。 小狸兴许是太久没回家有些陌生,直到我们离开,它都还有些警惕。 离开小区时过了零点,我往保安室里看一眼,又是老于。 「唉哟,这不是胡大丽嘛?怎么,停工这么久终于想好要回来辞职了?」 我这人很怕麻烦,一拳解决不了的事情,我都会下意识想拖延。 但拖延不代表不办,我从没打算放过这个团队里的蛀虫。 我朝老于微笑:「你一直说自己跟上头一个大领导很熟,是江董吧?」 老于趾高气扬地说:「那是,江董可是大股东之一!」 「他老人家知道这有你这么个熟人吗?」 「你什么意思?我可是有他私人联系方式的!」 「是,你在他家干过杂工,他小孩约朋友来家里,借大人手机玩游戏,为了方便邀请用他爹手机加了你好友。」 老于脸色一白:「你怎么知道的?」 我边说边迈出小区门:「别着急,明天你就知道了。」 18 凌晨我被电话声吵醒,是拉姆阿姨。 「小丽,你能现在来我家一趟吗?」 我扫了辆电动车赶过去,路上看见警车闪着灯,也在往小区方向行驶。 芭比也在拉姆阿姨家,拉姆阿姨的老公拎着菜刀坐在门口盯着对面,她女儿在帮芭比处理伤口。 「怎么了?这些伤是怎么回事?」 芭比痛得直皱眉,嘴上却带笑:「我打赢了,那个人渣被我揍晕了,嘿嘿!」 这些天警方到处都找不到电动车男,因为他一直都躲在芭比家里。 钥匙还回来了,但门口密码没换,他依然可以半夜趁老于这种人在岗的时候溜进小区。 家里有存粮,对门闲着没事也不会看门锁监控,偶尔深夜点外卖不成问题。 昨晚我们到家时动静太大,电动车男提前躲到了阳台外侧,在空调外机上蹲着,直到芭比上床睡觉他才爬回来。 叔叔忿忿不平:「这空调外机怎么就质量这么好,没给他摔死呢!」 电动车男拿了个擀面杖去袭击睡梦中的芭比,手上的棍子没挥下去,下面的棍子先动了心思。 他刚伸手掀被子,芭比就醒了,大冬天的谁被掀被子都秒醒。 电动车男根本不在意,扑上去就要扒衣服,却没料到芭比早就不是当初那个任他蹂躏的小猫。 不仅身体变得更强壮,最重要的是,她反击的心无比坚决。 就算赢不了,也要撕下他一块肉来,她将自己的立场彻底转换成了进攻方。 电动车男轻敌,被芭比用台灯爆头,晕倒在地。 随后芭比便关了门跑到对面的拉姆阿姨家,报警。 叔叔紧张地看着对门,晕倒的电动车男随时会醒,他们叫我来也是想确保万无一失。 「其实我们先找了离得近的白皎洁,但你知道,这人喝醉之后根本吵不醒。」拉姆阿姨很无奈地耸耸肩。 警察很快赶到,把电动车男逮捕归案。 敲诈勒索加上强奸未遂,以及侵占他人财产等,杨总的律师十分自信地表示至少让他蹲十五年。 早上物业上班,小区各大门回溯监控,发现两周前是老于把电动车男放进小区的。 当时警方来提过醒,说这人是罪犯,发现要及时上报,保安室里也重新贴上他的照片。 老于只说自己是天太暗看不清脸,给认成另一个业主了。 连警察都忍不住吐槽:「看美女的时候就不脸盲了是吧?」 警察走后老于得瑟:「这不会就是你昨天给我放的狠话吧?就这?你要是实在没辙了就求求我,我让江董施舍你一个刷厕所的岗位。」 「咱小区还有哪位江董啊?」 一个富态的中年男人走进监控室,看见我,他一改领导巡视的神态,连连鞠躬要跟我握手。 「偶像!我在加国地下拳馆看过你好几场比赛!」 保安队长看着被无视的老于,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被骗了。 19 江董想让我当他的私人教练,见我拒绝又一步步退成让我当小区保安队长。 我都拒绝了,只说希望咱小区以后的招聘启事不再拒绝女性。 老于和他那走后门的表哥被开除,很快队长就招来三个新人,两女一男。 为什么是三个?因为我也辞职了。 江董给了我启发,既然我这么强,为什么不帮助更多女性变得强大? 在拉姆阿姨的投资下,我在小区附近创办了一间女性only健身房。 芭比第一个来办卡。 我把自己的照片贴在门外,下面是大写加粗的头衔标注: 「退役51公斤级职业拳击运动员,精通拳击、柔术、自由搏击。」 我终于能直面过往,敢于分享这段虽黯淡收场,但确实辉煌过的人生。 无需惋惜逃避,我的下一次巅峰,一定会来临。 避免重复结尾说点废话。 感觉越写越不会写了,无数据根本过不去稿,总说情节不够起伏,情绪不够拉扯,可能淡人真的不适合讲故事吧,讲出来总让人没有期待感。 总之谢谢大家看我的故事,都看到这了麻烦给个免费的赞吧! |
小姑被劫,点名要江屿洲亲自赎人。 他却陪在受伤的白月光身边迟迟不肯现身。 我假装惶恐,眼睁睁看着小姑在江屿洲的漠视里,清白尽失,容貌全毁。 只因前世,我以死相逼叫走江屿洲,保住了小姑清白,却没落下一句好。 江屿洲更是恨我扰乱了白月光治腿,使她落下残疾,愤然跳了河。 他怒火中烧,将我割舌断腿后,以五体投地的跪姿活埋在了白月光坟前: 「妹妹说了,没人求着你救她。」 「是你看不得我对阿瑾好,才下作得逼死了她!」 「我要让你血债血偿!」 我恨到吐血,再睁眼,竟回来了。 这一世,他们既要作死,我便让他们不得好死。 1 「既点名要阿洲带钱赎人,孟月华,还不快着人叫他回来救他妹妹!」 「梦瑶若是有个闪失,我就不活了。」 江母的哭喊声砸在脸上,我才意识到自己重生了。 还重生在了江梦瑶被悍匪劫走那日。 前世今日,我亦是在江梦瑶被劫走的消息与江母的哭喊声中,乱了方寸,连派三人去请陪在叶瑾身边的江屿洲。 却惹来江屿洲的厌恶唾骂: 「孟月华拈酸吃醋满口谎言,不过是看不得我陪在阿瑾身边,才找些下三滥的借口。」 「明知阿瑾治病需要我作陪,她却故意派人三催四请。如此蛇蝎心肠,半点同情心都没有,简直妄称为人。」 派去的人被他骂得狗血淋头,被尽数赶了出来。 婆母心急如焚,明知我被江屿洲当众斥责毁了名声,还以死相逼,逼我亲自去了叶家。 下人将我拦在门外,根本见不到江屿洲的人。 情急之下我便声称要自杀于叶家大门外,让江屿洲与叶瑾带着逼死原配的恶名遗臭万年,才逼得江屿洲跟我救了人。 江梦瑶毫发无损地回来了,叶瑾却因中断治疗,落下双腿残疾。 江母将责任都推到了我身上,在叶家人问责时,骂我不该舞到叶瑾跟前,扰乱她的治疗。 她罚我长跪祠堂为叶瑾祈福,并抄书百本为自己赎罪。 被我救回来的江梦瑶也斥责我小题大做,害了她阿瑾姐姐的一生。 叶瑾更是因为不良于行备受打击,留下一句「孟月华,你可满意了?」跳进了冰冷的河里。 待众人赶到,只留下河边的轮椅与一封控诉我的遗书。 虽未找到尸身,但所有人都认定双腿没有知觉的叶瑾已经葬身在了滔滔河水中。 江屿洲将所有的恨意都落在我身上。 冲进祠堂将我镣铐加身,拖去地牢里割舌断腿,发泄满腔的愤恨。 饶是我苦苦哀求,全力解释,他也一字不听,一句不信。 江屿洲杀红了眼,江家人也冷眼旁观、火上浇油: 「她一商户女本就配不上我芝兰玉树的儿子,如今还害了叶瑾的性命,让阿洲你抱憾终身,属实该死。」 「阿兄当谨慎些,莫要落下罪证才是。区区孤女,倒是死不足惜。」 江屿洲越发坚定了杀我的决心,他眸色冰冷,带着直入魂魄的森然望着我: 「你看看,所有人都觉得你该死。如此,你便去为阿瑾赔罪吧。」 在江家人的齐心协力下,我在叶瑾头七那日,被以极其屈辱的跪姿,活埋于叶瑾衣冠冢对面。 江屿洲甚至在我身上落下镇魂锁,他说: 「人人都可救梦瑶,你为何非要逼我前去。阿瑾死在你的下作里,你便下去当牛作马给她赔罪。」 「我要你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可我死后不过一个月,叶瑾不仅回来了,还声称得了机缘,靠世外高人治好了双腿。 她含泪嫁给了江屿洲,一家人花着我的嫁妆,幸福圆满地过完了余生。 无人记得,城外孤坟里还有个枉死的我。 没想到,我竟然还有回来的一天。 啪~ 「还不快去,反了天吗!」 颐指气使的江母将茶碗砸在我脚边,溅湿了我的衣裙,才将我的思绪彻底拉回。 只是这一次,作死的是她儿子,要死的是她的宝贝女儿,与我何干! 2 是以,我故作焦急,安排了管家去请江屿洲,却刻意交代: 「只说府中有要事,断不可让人知晓小姐被悍匪掳走之事。」 毕竟,让江屿洲误会我因拈酸吃醋去请他回府,他必定不会回来的。 而他不回来,江梦瑶便只剩一条绝路可走。 爱女如命的江母就要发作,我赶忙在她发怒之前补充道: 「女子清誉何其重要!我们不仅要救梦瑶,还要保住她的名声与前程。」 「没错!人要救,可名声一定不能毁!」 江梦瑶的未婚夫,江母的娘家侄儿被我叫来了。 季安只扫了我一眼,便拉上了江母的衣袖: 「姑母,我们临安季家也是有头有脸的大户,若是出了名声不佳的主母,整个家族都会蒙羞的。」 江母被噎了一下,却无法反驳。 女子名声胜过性命,她便是万分急切,也不能将江梦瑶的名声与前途都毁了。 尤其江梦瑶的未婚夫就在这里,毁了名声的表妹便是再好,为了家族名声,他季安也不会再要。 江母只能咬牙冲管家点点头,就在管家即将出门时,她又将人喊住,将不离手的琉璃佛串交到管家手上: 「就说我老婆子病倒了。」 「阿洲看到这个,定会速速赶回来的。」 不得不说,江母想得可真周到,竟知拿自己的身子与孝道,逼迫江屿洲。 在她心里,自己于江屿洲而言,总归是最重要的吧。 可这次,她直面的是江屿洲的白月光叶瑾,而不是毫无倚仗的我。 最敬重的母亲,和心尖尖上的爱人。 谁能更胜一筹,我倒是十分好奇。 3 半炷香的时间,十万火急而去的管家回来了,却带着一额头的血。 不出我所料,管家与前世一般,只身一人回府。 见身后没有江屿洲,江母忽地站起了身。 我假意要扶她,却被她厌恶地一把拂开: 「滚开,晦气!」 继而冲管家高声问道: 「阿洲呢?」 我藏着冷笑,看管家颤颤巍巍告罪: 「侯爷,侯爷不肯回来。」 江母一惊,不可置信地问道: 「可是你没将我病倒的消息传到?阿洲如何会不管我的身子!」 管家万分急切,却弱弱回道: 「老奴不仅将老夫人原话带到,还在劝不动侯爷的时候,说老夫人已然昏迷不醒,只请他速速回府定夺。」 「可侯爷说,他在府中的时候便什么事都没有,他不过半日没在府中,老夫人便病了,是不是要将他拴在侯府的裤腰带上,大家才肯罢休。」 「侯爷还说,病了便请太医,他一不会医术,二不会煎药,找他回来做什么?当作定海神针用不成!」 「放肆!」 江母被气得一脸苍白。 我却暗自给江屿洲鼓了个掌,如此做派终究没有失了他平日的风范。 为了他心爱的叶瑾,他平时对我便是如此疾言厉色,恨不能挖我二两心头肉才好。 如今,倒是尽数落在了他母亲身上。 可更气人的还在后头。 在江母的震怒里,浑身战栗的管家忙跪下解释: 「老夫人息怒,不是侯爷不孝,实在是叶家小姐太缠人了些。」 「侯爷看到老夫人的佛串,本是要与老奴借一步说话的,却被叶家小姐叫住。」 「她含着泪一脸苍白,说自己不该成为侯爷的负累,更不该成为夫人的眼中钉。她说不过几十银针扎入后背而已,她自己受得住。让侯爷回府向夫人道歉,哄哄夫人消气才是。」 「饶是老奴再三喊道,侯府有要事,是老夫人派老奴去请侯爷的。她依然拽着侯爷衣袖,认定是夫人拈酸吃醋,老夫人陪夫人做戏,才演了这一场。」 「侯爷当即震怒,将老夫人的佛串砸在老奴脸上。佛珠滚了一地,老奴心疼老夫人的物件被如此糟蹋,正要一颗一颗捻起来,却被侯爷撵了出来。」 「侯爷说,侯爷说……」 「说!」 江母将茶桌拍得震天响,老管家再不敢吞吞吐吐: 「侯爷说老夫人老糊涂了,为虎作伥助纣为虐,还念哪门子的经,别脏了菩萨的眼!」 我又要为江屿洲大声喝彩了。 这字字句句的诛心之言,他的本意是砸我一个灰头土脸,却不想,请他回府的人当真是他最敬爱的母亲。 而佛珠也当真是她母亲日日盘在手上当作眼珠子一般的宝贝。 江母果然又急又气,一口气上不来,面色一白,捂着胸口昏死了过去。 她平日最爱挂在嘴边的便是: 「你若有阿瑾一半体贴懂事,阿洲也不会不肯归家。」 可阿瑾的体贴懂事落在她身上,她怎么就晕倒了呢。 众人忙作一团,只有我,面上焦急,心里却痛快极了。 前世,每每我在叶瑾手上吃了亏,江家人便训斥我拴不住江屿洲的心,才活该成为叶瑾的手下败将。 原来,与叶瑾相比,江母也不过如此。 一招之下就成了叶瑾的手下败将。 这手下败将的滋味原是这般不好受的,竟让强势的江母瞬间倒地不起了。 如此看来,不堪一击的江母倒不如我皮糙肉厚,大抵撑不过叶瑾的三个回合啊。 可为绝后患,我还是在亲手喂给江母的汤药里,加了加速气血翻涌的药。 她总说自己早晚要被我气死,我倒是看看她若是被自己的儿子气死了,又当何如。 「阿洲回来了吗?梦瑶被救出来没有?」 4 半个时辰以后,江母醒了,气若游丝,却仍不忘自己的一双儿女。 我很遗憾地摇摇头,揣着悲伤往她胸口疯狂扎刀子: 「侯爷不肯回来,派去三拨人皆被他赶了出去,如今叶家紧闭大门,下人连他面都见不上了。」 「他说,死不了就别烦他。」 江母又在喘粗气,我噙着笑意,假装宽慰道: 「好在表弟重情重义,为了救梦瑶,亲自去了叶家,势必要叫回侯爷救回梦瑶的。」 听到这里,江母松了口气,带着一脸菜色缓缓躺在了床上。 「如此,我便也安心了。」 却又狠狠瞪了我一眼: 「大家都在为梦瑶尽心出力,你倒好,窝在院里躲清闲,半点不见你着急。」 在她又要给我立规矩的时候,身边的嬷嬷悄悄拉了拉她的衣袖,附在她耳边轻声道: 「赎小姐的银钱都是夫人拿出来的,老夫人少说两句。」 听到我出了钱,自己侄子又在出力,她自以为万无一失,神色便跟着缓了缓。 一副安心不少的模样叫了提神的参汤。 气血翻涌的药,配上大补的参汤,不是我要她命,是患有心疾的她自寻死路了。 半炷香以后,管家急匆匆赶来,满脸煞白。 见老夫人一副病歪歪的样子却又不敢开口。 既然是坏消息,当然要砸在江母脸上啦。 我忙起身问道: 「江伯可是有事要说?如何脸白成了这般?」 江母一颗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里,伸着脖子吼道: 「有什么便说,吞吞吐吐,你是要急死我吗?」 管家一吐浊气,大声道: 「表少爷请不回侯爷,还被叶家家丁打破了头。」 江母瞳孔一震: 「什么!」 可这还不是最要命的。 我忙追问道: 「现下如何了?」 管家头一垂,倒豆子般都倒了出来。 季安被打得头破血流,顿时来了脾气。 当即对着院内大吼道: 「你妹妹被悍匪抓走了,你母亲被你气到昏厥,你夫人焦头烂额忙前忙后。你倒好,不管不顾地躲在下堂妇院中忙着你的风花雪月。你简直枉为人夫,枉为人兄,枉为人子。」 「侯爷气疯了,冲出来就要打表少爷,却终究在众目睽睽之下没有动手。」 江母刚松了一口气,管家就又当头一棒: 「可侯爷,竟叫了官。」 5 江母一听此话,脸一抽搐,瞬间吐出一口血。 因为,江梦瑶完了。 被悍匪掳走,即便是保住清白,也一样脏了名声。 前世我以死相逼,也没有将江梦瑶被悍匪掳走的实情抖搂出来,最终她保住了名声。 我却因善妒,强闯叶家逼迫侯爷,落下残害叶瑾的污名,被世俗唾骂不止。 事后,江梦瑶数落我:「又不是我求着你救的,你自己心思歹毒,活该断腿割舌。」 这一世,没有我小题大做,想必她江梦瑶也能自食恶果吧。 江母双目紧闭、呼气如鼓吹,我却知道她仍能听见。 是以,我忙不迭送她残破的身子一个雪上加霜: 「侯爷呢?他知晓自己妹妹遇险,一定会马不停蹄去救人吧?如此,妹妹就能得救了。」 管家失望地摇了摇头: 「侯爷在叶小姐的眼泪里,根本一个字没信!」 「他说,若是找不到匪徒,便让余大人以扰乱秩序为由赏表少爷五十大板。」 「如今,表少爷带着五千两银票跟着余大人出了城,直往雁荡崖去。」 「而侯爷,依旧陪在叶家小姐身边,说明日便押着府中掀起风浪的下贱胚子前去赔罪。」 我掩下眼底的痛快,余光瞥见被骂下贱胚子的江母攥着锦被的手抖成了筛子。 这就痛不欲生了? 可她不知道,距离江梦瑶被掳走,已经过了一个时辰。 前世的此时此刻,我与江屿洲已经到了雁荡崖底,江梦瑶刚刚被悍匪撕去衣裙,不曾真的失了清白。 又因我将消息捂得死死的,也不曾伤她半分名声。 可这次,待季安赶到雁荡崖时,最少半个时辰。 届时,江梦瑶何等惨状,只有江家人自己消受了。 这一世,江梦瑶的毁灭,江母的痛不欲生,以及江屿洲事后的懊悔,都让满心绸缪一心要置我于死地的叶瑾来承受吧。 6 江家旁支果然在听说江梦瑶出了事后,连夜来了江府。 看我一介弱女子独撑侯府内外,既同情又心酸。 却还是不忘从我口中打问真相: 「梦瑶真的被悍匪劫走了?」 我一副已经瞒不下的无奈模样,硬挤出几滴眼泪点了点头: 「都怪我没用,叫不回侯爷,也救不了妹妹。」 「勉为其难,拿了嫁妆里的五千两,让表弟去换人了。」 众人无一不知江屿洲与叶瑾之间的纠葛。 饶是叶瑾被夫君打坏身子,一封休书扔回了京城,仍是侯爷心尖尖的人。 但凡叶瑾有任何不适,江屿洲便会不顾一切冲到她身边陪伴。 至于我,一介孤女因无人撑腰,被江家人宣扬为善妒的夫人,早就是京城里的笑话了。 见我虽被江家毁了名声,却在关键时刻没有落井下石,还有情有义地拿嫁妆为跋扈的小姑赎身,众人便对我改观不少。 尤其是跟只顾儿女情长连妹妹生死都不管的江屿洲比较,我便更显乖巧懂事了。 三婶开始为我排忧解难: 「无妨,江屿洲再是糊涂,也断不可能放下自己病重的母亲不管。三婶这便派人去叫他回府。」 江母都叫不回来的人,又有何人能叫得回来。 徒惹江屿洲厌烦罢了。 可我只故作为难地将嘴巴张了张,终究一副只能这样的模样,默许了。 直到夜半时分,三婶派去的丫鬟,大伯父派去的管事都吃了闭门羹。 大伯父才气得满目通红,大骂江屿洲不孝子,不配为江家家主。 三婶失望地叹息道: 「早知他如此秉性,当年在圣上面前举荐袭爵之人时,就不该提他的名。」 而将自己的爵位拱手相让的大伯父,竟没有反驳。 见江屿洲快失去江家人的心了,我一副急如热锅上的蚂蚁的样子。 一边宽慰各位长辈,一边派管家再次去叫江屿洲,从而在江家长辈面前给江屿洲落下致命一击: 「告诉侯爷,大伯父与三叔三婶都来了,请他务必速速回府。」 不出所料,江伯凭借江家老管家的面子还是进了叶家大门,可江屿洲被烦扰透了,恶狠狠打了江伯板子将人扔回了江家。 江伯在江家服侍三代人,一辈子勤勤恳恳,没有半点不用心。 如今年过半百受如此折辱,已经泣不成声,一张老脸躲在担架上,不肯抬起。 同去的小厮双目涨红,委屈得快哭了,冲众人道: 「侯爷说他今日便是不回了,谁又能奈他何!」 「侯爷还说,若是老夫人破了一根手指头,他便让夫人断手以还。」 7 众人面色一惊,我一副又惊又痛的模样,差点跌坐在了地上。 做足了平日便是被江屿洲这般欺辱的可怜模样。 「孽障,简直是孽障!」 「如此是非不分,如何撑得起侯府门楣。」 江家大伯父摔了茶碗,气到身子都在颤抖。 江家三婶扶着摇摇欲坠的我,尽力安慰: 「别怕,有三婶为你主持公道!」 我捂着帕子痛心疾首地落泪,却在无人看到的角落露出冰冷的笑容。 让江屿洲身败名裂的计划,终于完成了一半。 而另一半,就在江梦瑶身上了。 她定然,不会让我失望的吧。 我父亲死于暴乱,族中众人捧高踩低,再无人为我撑腰。 我在侯府殚精竭虑内外操劳,便是嫁妆也不知道被吞了多少。 到最后,因江屿洲的不爱,所有人都跟着瞎了眼。 忘恩负义,落井下石,让我一介孤女死于荒郊野外无人知。 如今,我便要让江屿洲尝尝同样孤立无援百口莫辩的滋味。 让江家人把我身上得来的富贵荣华和人命都给我还回来。 「老夫人醒了。」 大伯父带来的太医擦着额头的汗落下了一句话,众人都狠狠松了一口气。 可还不等众人高兴起来,季安抱着一副血身子冲回了府。 「救人!」 「快,快请太医救救梦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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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科室的护士李姐,总爱拿夜班找我换白班。 「好妹妹,我儿子才十岁,怕黑,你就当帮帮忙了。」 我怜她当单亲妈妈不容易,没有拒绝。 连上三个月夜班,把自己熬进了 ICU。 她倒好,不仅不愧疚,反而在病床边埋怨我: 「年纪轻轻的,怎么就熬不了夜!肯定是家里养了猫,影响了休息,你就不该养猫!」 我心里有气,却也没想撕破脸。 可她,竟蹬鼻子上脸:「这样吧,我替你养猫,你替我上除夕的夜班,好不好?」 1 我愣住了,这人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 「李姐,我除夕夜得回家团聚,换不了。」 她似乎没料到,一向唯唯诺诺的我,这次竟敢拒绝。 当即黑着脸,教育起我: 「小徐,年轻人身体好,多熬几个夜不碍事的。」 「再说了,姐这上有老,下有小的,你就不能体谅一下吗?」 我也纳闷,「李姐啊,我替了你三个月夜班,在查房时休克,幸好被陪床家属及时发现,送 ICU 抢救,不然可能就死了。」 「这还不算体谅你吗?」 她不以为然,撇了撇嘴。 「年轻人啊,种善因,才会得善果。」 那语气,好像我不帮忙就是十恶不赦,罪该万死。 我腾的一下,血直往脑门冲。 「你上有老下有小,跟我有什么关系?」 话音未落,正巧护士长换水回来。 她见李姐眼圈通红,不问青红皂白就数落我:「年轻人,说话不要这么低情商。」 得,谁都喜欢教育年轻人。 我懒得跟她们吵,拿上本子。 「我去巡房。」 没想到,李姐拦住我,惺惺作态:「我给你跪下了,求求你,跟我换个班吧,我答应了我儿子,除夕夜要陪他守岁的。」 谁都有家人。 我赶紧扶住她,按到椅子上。 「我也答应了我奶奶,要陪她包饺子。」 气氛僵持,有路过的病人往里探头。 「护士,办入院。」 我松开手,准备去管这事。 护士长眼疾手快,嘴里说着稍等,把门一关,转头埋怨我: 「李姐的困难,你也知道,之前你都同意跟她换班,怎么这次就不行了?」 「再说了,包饺子,白天包不行吗?我看你分明就是找借口!」 找借口? 我奶奶在外省,开车得四个钟。 再说了,电脑排班,排了谁,谁就得认。 我帮,是情分。 不帮,是本分。 别以为人没个脾气,任你搓扁揉圆! 「反正,我不换。」 与此同时,警铃响了。 我趁机把堵在门口的护士长往旁边一掀。 「病人有需要,先工作。」 完全没理会,身后传来,李姐咬牙切齿的—— 「徐薇薇,你给我等着!」 2 没久等。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我见识到了李姐的报复手段。 我们呼吸科,一共九个护士,三班倒。 奇怪的是,不管我跟谁搭班,她们都特别忙。 一个,屁股像被黏住了一样,永远坐在电脑前写护理记录。 「这涉及到医生对病情的判断,慢慢来,急不得。」 结果,一百来字,写了一个钟,还没写完。 另一个,说是陪七大姑八大姨看病,时不时玩个失踪。 好不容易回来了,也是坐在护士站玩手机。 其他的一概不管。 我找她理论,她还特理直气壮:「你是新来的,铺床、扎针、收拾这些,你多干点,不然,怎么有机会锻炼?」 不仅如此,连交接班的同事也欺负我。 前一个班的护士,故意把液体滴很慢,拖到我上班来换水。 来接班的晓雅,见到护士站乱糟糟,也不问缘由,对着我劈头盖脸一顿训。 「你都来半年了,怎么什么都干不好?」 「你看看这,乱七八糟的,能干就干,不能干就滚!」 我顺着她的手,瞥了一眼。 台子上,各种表格、登记本,夹杂着零食袋垃圾,胡乱摆放着。 更可气的是,本该填写的护理记录,空白如也。 这意味着,接班的她,得对着电子版,一个字一个字,把病情变化抄到本子上。 这种擦屁股的事,搁谁碰到都生气。 只是—— 「我刚从病房出来,一晚上都没闲着。」 「你来的时候,待在护士站的是谁,你不知道吗?」 「你怎么不去怼她们?」 而且,让我滚这话,过分了吧? 我不解:「我滚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快过年了,每个科室都忙,不可能调个护士过来。」 「还有,我滚了,你就是这里最年轻的,你说,李姐会找谁换班?」 晓雅听懂了,她面上的表情,顿时犹如惊弓之鸟。 「你现在走了,就拿不到证,你不可能走的。」 她说的是事实,拿不到那张证,以后哪个医院都去不了。 所以她们才这么有恃无恐欺负我吧? 只可惜,我压根不在乎那证,谁也别想用它来拿捏我。 望向电梯口,我笑着问晓雅:「这都到点了,你的班搭子,怎么还没来?」 她闻言,脸色大变,没了刚才的凌厉,反而动手收拾起桌上的垃圾。 我知道,她的班搭子是李姐和护士长。 那两人,是迟到早退、上班摸鱼的惯犯。 我也知道,晓雅家里条件不好,很珍惜这份工作。 她喵的,都爱欺负软柿子! 我将交接班信息填好,把病情记录本重重拍在桌子上,抄了半个钟。 等东西抄完了,那两尊大佛还没来。 太欺负人了。 我拦住刚换完水,去拿药的晓雅。 「你难道想,就这样熬下去吗?」 「还是说,熬个十年,当下一个李姐?」 她怔怔地看着我,咬着嘴唇不说话。 我恨铁不成钢:「我想知道,为什么你们都帮着李姐排挤我。」 「她到底什么来头?连护士长都偏帮她!」 她张了张嘴。 我赶紧竖起耳朵。 这时,身后传来一句风凉话:「哎呀,看看咱科室的劳模,到点交班了也不走,可真是图表现。那么爱上班,替我上上呗?」 脚步声越来越近。 晓雅神情一滞,慌乱地推开我的手,「我去给病人喂药了。」 得,无力感袭来。 我理解、尊重,回家倒头就睡。 做梦还寻思着,怎么整整这个李姐。 谁知,手机在下午三点十分的时候,收到了一堆很重要的信息。 3 下午三点,是白、晚班交接的时间。 信息,是晓雅发来的。 「李姐是科室主任的远房亲戚。听说,以前人工排班的时候,就特别照顾她,只给排白班,连晚班都不用上,更别提夜班了。后面改制,电脑排班以后,她没法,就专门跟人换班。主任提点过我们,要多照顾有困难的同事。她精得很,很少去麻烦老人,总是欺负来实习和规培的新护士。」 「绩效发多少,基本都是主任说了算,他能决定系数,大家都不敢得罪他。之前李姐跟我们打过招呼,值班的时候正常工作,别把你累残了,没人跟她换班了。后来你不肯换班后,她又告诉我们,把你往死里整,要逼你低头认错。」 「你问我李姐有什么来头的时候,我很惊讶,难道你之前同意换班,不是因为知道她的背景吗?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先熬着,等下一个新人。还有,你的规培证还在院里压着,这都是主任一句话的事,也就两年时间。要不忍忍?」 忍? 是不可能忍的! 善心被利用就已经够蠢了。 如果被穿小鞋还不敢反击,那也太怂了。 我打定主意后,给晓雅回了个电话。 「我跟你换个班,白班换白班,下一次,我当李姐的班搭子。」 她沉默了一会,说好。 于是,我立即给我发小打电话:「喂,明天早上八点半,来办个住院。」 4 早上八点,护士台依旧乱糟糟。 交班护士一看是我,瞪圆了眼睛:「怎么是你?晓雅呐?」 未免打草惊蛇,我故作温顺:「她找我换班了,你们交班走吧。」 她们没多问,打着哈欠往外走。 走了几步,又调回头提醒我:「早上没什么事,先把护士站打扫一下。」 「好的。」 我微笑,点头,手脚麻利地把护理记录本找出来。 她们没多留,吩咐完就走了。 而我,根本没管垃圾台,一头扎进了病房。 过了会,发小喊得震天响: 「什么情况?怎么护士站一个人都没有?」 「快来人,老子急着办入院!」 这家伙,挺准时的。 我给 17 床的病人抽完血,磨蹭了一会准备走。 18 床的家属迫不及待拉住我:「护士,你等等,我爸这快换水了。」 还差五分钟呢…… 我看了眼门外,佯装为难:「好像有人在护士站等,要不我先去看看?」 「不行。」 18 床的家属出了名的挑剔,他有理有据:「他说是来办入院的,没什么急事。」 「但你这一走,十分钟都不一定能来换水,我到时候去哪里找人?」 「空气打进去了怎么办?」 他说得有理,我又提议:「要不,我给叔叔把针水调快点,也省得人办入院的患者等。」 「不行!」 家属又拒绝我:「打快了,老人家怎么受得了?你们一个班三个护士,非得你去办入院吗?」 「你这护士,是不是存心为难我们?」 他越说越生气,干脆把门一关:「你就给我在这里等着!」 等着就等着……我求之不得。 等过了五分钟,我给大爷换好水。 意料之中,家属又吩咐我: 「给我爸喂药。」 「给我爸换床单。」 「给我爸看看,手怎么肿了?」 知道我为什么要掐着点来这病房吧? 家属太能整事了。 我也乐得陪他磨时间。 直到—— 护士长把门推开,指着我的鼻子骂: 「你是聋了吗?患者在护士台喊了十几分钟你听不见吗?」 「我告诉你,你这属于重大工作失误,你等着受处罚吧!」 真好笑,把我当傻子忽悠啊? 医院会放着你们两个迟到的不处罚,来处罚我一个勤勤恳恳工作的? 强行把嘴角压下,我哭丧着脸。 「18 床的家属一直拖着我换水换床单,我是打算忙完这些就出去的。」 可惜,家属怕得罪护士长,不认账:「是你一直赖在这里的,不关我的事。」 「走走走,别在这里吵,影响我爸休息。」 于是,我被护士长拽到了护士站。 科室主任一脸严肃地看着我。 「徐薇薇,你知道错了吗?」 「你害得我们科室吃了一个举报!这会影响我们所有人的绩效!」 可能,这就是总有人给那两颗老鼠屎擦屁股的原因吧。 我紧紧捏着口袋里的录音笔,淡定地直视主任。 「我按时上班,一直在病房服务患者,何错之有?」 在我印象里,还没有护士敢忤逆他。 他气急,面目狰狞,直拍桌子。 「你不知道轻重缓急,一点临场应变的能力都没有!还不知错?」 「你是不是想说,这事是因为小陈和小李没按时来导致的?」 「看看你这七不服,八不忿的样子!我告诉你,她们没按时来,是因为我临时找她们谈话了!」 一大早谈什么话?骗鬼吧! 我好笑地看着主任扯谎,「李姐在哪?还没来?」 不等主任回复,护士长急忙跳出来,手都快指我脸上了。 「你怎么老是把同事想得这么坏?」 「你问李姐在哪是吧?她正忙着给刚才的病患办住院!」 「你是没看到,她一路上都在做小伏低说好话,求人取消举报。」 「哪像你这么享福,在主任面前还敢说话这么大声!」 看来,他们是打定主意让我背锅了。 我明确表示,我没错,不认罚。 主任看我态度强硬,敲打我:「认错态度这么差,规培证还想不想要了!」 我气极反笑:「领导,想拿权力压人了?」 姜还是老的辣,他并没有掉入我的文字陷阱,只是一味强调,是我失职。 我认为,是不是失职,得调查。 于是,给领导提建议:「要不,给我姨父打个电话,让他派人来查查?」 主任一愣,良久,冷笑一声:「不管你姨父是谁,想仗势欺人,没门!」 ? 本内容版权为知乎及版权方所有,侵权必究 最低 0.3 元/天开通会员,查看完整内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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