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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人文]你有什么一辈子不能说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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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什么一辈子不能说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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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
你有什么一辈子不能说的秘密?
小时候跟我奶奶回农村打麻将,她点背,一直输一直输……..最后把烟盒里的最后一根烟拿出来了,点着,往身后一扔,说了句:“爸,抽完这根烟你先回去吧,你在这儿我老是输。”
我都惊呆了,她身后是窗户,根本没有人。
而且我太公早就已经去世了,
后来她一直赢一直赢...
之后我问奶奶为啥,奶奶跟我说,只有这么说,他们都不敢糊,也不敢回家,一直输到天亮。
其实我是个钱迷
就算开了两家成人用品店
我还在坚持满勤上班,就为了那三四千工资
因为怕迟到
忘了带伞,也不回家拿
明知道下雨还心存侥幸心理
就硬扛着骑电动车来上班
没错,硬生生淋了二十多分钟的雨
我小時候,有一位姐姐對我很好,(其實她比我大十多歲,也比我姐姐大幾歲),有的時候,我爸不方便來學校接我,她就會把我接到我爸辦公室去。
時常會買好吃的和好玩的給我,還會給我講情節出人意料的推理故事。
我爸說她是來公司實習的。
我只是奇怪,她看起來很有錢的樣子,但是她沒有自己的車,所以時常是她搭我爸的車,她坐在副駕駛,我坐在後面。
有天一早,我爸房間裡傳出他和我媽激烈的爭吵,我媽呼地打開門把我拖了過去,鐵青著臉問我,你說,你看到你爸和那個女人做了什麼說了什麼?
我匪夷所思,問,是說誰啊?
我爸悶悶地說,是那位姐姐。
他們就是聊工作啊,然後姐姐說要給我買新的棒球手套,我爸不同意,不讓她買。
我媽不滿意,逼問我,還有呢?
就沒了啊。
我媽凌厲地給我一記耳光,我爸都沒來得及替我擋住,接著我媽使出全身力氣,表情扭曲地掐我大腿,“別人給你點小恩小惠你就和你爸一起騙我啊?”
我最恨的就是這感覺,我一把推開我媽,你有病嗎?給你說了你不信你想怎樣?
我爸說,你怎麼可以這樣和你媽說話。
我瞪他們一眼,轉身摔門回我房間。
接下來就聽我媽嚎啕大哭,後來就聽到她給我姐姐打電話,然後就離開了家。
我爸用了一下午時間才打破沉默,給我說,沒事,你媽過幾天就會被你姐姐送回來。
其實,我是有幾次都看到,那位姐姐在快下車前,會有意無意靠近我爸,然後我爸會拍拍她的肩膀,以後她便很開心地下車跑掉,甚至,有次下雨的時候我爸下車幫她撐傘,我看到她離開的時候,和我爸深深擁抱在一起。
那時我小,但也認為這些都不可以讓我媽知道,因為那是我爸的秘密,我不可能出賣我爸的秘密。
之後,那位姐姐再沒來幫我爸接過我,我也很久很久沒見到她。
只是那幾年,我爸我媽三不五時會為一些雞毛蒜皮的事從小吵到大吵,我外婆我舅舅我阿姨也會私下給我說,你爸如果和壞女人跑了,他以後也不會管你,只有你媽會管你,所以你要站你媽這邊。
但我的回應永遠是,我爸根本沒有和哪個女人有來往。
甚至有時候我姐會回來,關起門來和我媽一起問我爸一些事,最終有一次我爸給了我姐狠狠一記耳光,吼她林北的事要你管?
那時我姐姐結婚才不久,誇張到沒隔幾天我姐夫也私下密我,問我是不是我爸有什麼狀況。
“沒有,不要聽我姐在那裡黑白講,都是我媽無端唬爛。”
但沒多久我談了女朋友,漸漸把過去那幾年的記憶收拾起來,明白了那位姐姐很多動作和表情的含義,我想我爸應該也是明白的。
我快要去讀大學的時候,我媽來了一次總爆發,她摔掉了一個杯子,然後向我爸吼“我今天一定要去你公司,當面找那個狐狸精問個清楚!”
我以為我爸會攔住她,沒想到我爸很淡然說,妳去吧,總之我也快退休了,大家沒有面子了我辭職就好……
我媽反而一愣,一下坐在地上憋紫了臉開始乾嚎。
最終她沒去我爸公司。
那個暑假我爸帶我去散心,我們一起泡溫泉的時候,我給我爸說,爸,我希望你和我媽離婚,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我爸顯然沒有想到我會和他談這些,他反問我,是不是我也認為他和那位姐姐有什麼事。
我說那不重要但我看出來她很喜歡你。她一定不會像我媽那樣對你大小聲。
我爸很認真給我說,但你不知道,她爸爸是我們公司的股東,我如果和她在一起,我在公司如何自處?
再來,我真的和她在一起,以後再有小孩,難免也會忽視你,我可以不在意你媽,你姐姐結婚了我也可以不理會你姐姐,但我們才是永遠不可以分開的一家人。
還有,她家財大勢大,我和她在一起,未來不好說哪天我就要事事低頭,可你媽不一樣,你媽什麼都沒有,她最多發一下脾氣,最後還是要妥協的,再說你媽歲數大了,以後她也慢慢沒力氣再鬧。
“可是爸,你和我媽在一起不會開心,我也不爽她很久了。”我說。“還有你不必考慮我,我以後可以自己賺錢的。”
“再來,那位姐姐今年都快40歲了吧?”
我爸拍拍我的肩膀說“對男人來說,一個有出息的男人是不會把情情愛愛放在第一位的,我都這把歲數了,最重要的就是守好我們這個家,這個家是我的也是你的,無論如何,這個家只能是我們來維護的。”
“終究,只要家裡還是我們說了算,那就是好的”我爸說。
租房第一天,我发现墙上有个洞可以看到隔壁。
隔壁住着一对夫妻,很是恩爱。
可那日,在丈夫外出打工后。
我却看到一个陌生男人赤条条从浴室走出,把妻子按在了床上。
从那天起,偷窥成了我的瘾。
1
我每天都从小洞观察隔壁的女人。
她叫阿贞。
阿贞很年轻,有一张白净的娃娃脸,烫着长长的卷发。
既成熟,又可爱。
她没有工作,天天在家刷剧,偶尔出门逛街。
在家的时候,阿贞很随性,经常穿着粉红色的卡通家居服。
她很美,过目难忘的那种。
阿贞的丈夫在楼下开饭馆,店名叫老胡砂锅菜,街坊也叫他老胡。
老胡这个人,天生一副厨子的长相,四方脸,大寸头,膀大腰圆,见谁都咧着嘴笑。
四十多岁,油腻,市井,但手艺勤快。
老胡每天夜里 11 点半到家,洗澡,上床,准点开始夫妻生活。
他很爱阿贞,也可以说是迷恋,那是男人对妻子特有的沉醉。
对他来说,在每个二人世界的夜晚,阿贞是全世界最完美的女人。
我每天躲在阴暗里,相距不过三四米。
在我看来,身材玲珑修长的阿贞和老胡相比,如同待宰的鸡和一头肥壮的狼。
他们关灯睡觉,通常已是凌晨一点。
我很难入睡。
黑暗四寂,我眼前一直是阿贞的样子。
她很近,与我只隔了一道墙。
她也很远,远到也许我一生都无法触及。
2
我像丢了魂一样,每天浑浑噩噩被墙后的世界吸引。
老胡和阿贞就像一台定时的放映机,每天准点进入我的视野。
可渐渐的,我发现这两个人,不正常。
他们几乎没什么语言交流,老胡早出晚归,又是辛苦买卖,按理应该有很多话说。
面对老胡,阿贞从不拒绝,无论多晚。
最不解的是,以阿贞的姿色,不说嫁个富商名流,找一个体面的男人至少是轻松的。
而老胡,那一身肥膘混杂着浓厚的油烟,还不如我。
一对看似恩爱的夫妻,却又看不出有什么感情。
我不得不想,油腻的老胡是怎么娶到这么美艳的老婆的呢?
我可不可以呢?
直到这一天,我听到对门传来轻轻的关门声。
我对那声音极其敏感,平时都是半夜响起,可现在才下午 5 点。
我心怀不安地从墙洞望去,一眼就看见阿贞正和一个穿衬衫、短裤的男人抱在一起。
男人不高,很瘦。
「你不干了真可惜,我找了一年才找到你。」男人说。
「结婚了,不想干了。」阿贞说。
「你信吗?你不干了之后,我一次都没找过。」男人开始脱衬衫。
「才不信呢!」阿贞娇嗔着打了男人一拳,「那你受得了?不憋死了?」
「我只想要你。」男人轻轻一推,阿贞就倒在了床上。
十几分钟后,男人从裤兜里掏出三张一百的钞票,塞在枕头下面,说:「我也不想你复出,我觉得谁都配不上你。」
阿贞没有拒绝,温柔地帮男人穿衣服,拥抱,亲吻,送他出门。
我一下明白了。
3
做生意的人,精明得很。
做小生意的人,更是。
老胡身在社会底层辛苦谋生,他能娶到阿贞,主要原因是阿贞也不怎么样。
青楼风尘,再漂亮,也不是正经女人。
也许在老胡眼里,享受一次阿贞就等于赚了 300 块,所以他每晚都不愿错过。
而阿贞每次的全情投入,都是职业病式的表演。
或许为了钱,或许因为寂寞,阿贞重操起了旧业。
下午 5 点,正是老胡店里上客的时候。
我想她应该是瞒着老胡的,老胡虽然油腻,但他的菜很好吃,价格也不贵,在旧市街这种贫民扎堆的地方,算有良心。
甘愿挣一份辛苦良心钱的人,不会甘愿自己老婆如此自食其力。
阿贞的身份如同一盆凉水,把我从头浇到脚。
那种失落的感觉,不亚于看到自己清纯的初恋拎着小包出入夜总会后门。
我对隔壁失去了兴趣,回归到以前的生活节奏,白天代练打游戏,晚上写网文。
这也算是我的事业吧。
不久后,我认识了一个打游戏的妹子。
她的头像很萌,技术很菜,经常被队友喷。喷她关键时刻掉链子,喷她记性差反应慢,还喷她多半是个男的。
平心而论,我也不喜欢有人拖后腿,但我是个代练,我希望技术烂的人越多越好。
所以我拼命为她说话,安慰她。
一次,被队友喷下线之后,她主动让我加了微信,刚加上,视频电话就打了过来。
屏幕里出现一个可爱又可怜的姑娘,脸圆圆的,哭得梨花带雨。
请她吃了一次麻辣烫后,我们熟络起来,每天仿佛有说不完的话。
她不嫌弃我穷,我不嫌弃她傻。
她叫小月,我们谈恋爱了。
那阵子,我的世界没有阿贞。
4
我和小月的感情日渐增温,和她在一起我特别开心幸福,深深体会到了爱情的美妙。
唯一遗憾的是,小月非常传统,即便是孤男寡女同处一室,我也只能拉拉手。
她说要把最美好的一刻留到结婚,让我娶一个完整的老婆。
遗憾,也感动。
憋得难受时,我又开始看阿贞。
她的客人不多,但种类不少。
有头发都白了的老头,也有比我还小的年轻仔。
他们的价钱都是 300,只收现金。
那个男人也经常来,阿贞只对他柔情蜜意。
算起来,阿贞的收入比我累死累活强多了。
我有点嫉妒,也有点不齿。
又过了一个月,小月终于肯让我亲嘴了,她很紧张,闭着眼睛不敢睁开。
她郑重其事地对我说,今生非我不嫁。
我激动坏了,我一直以为我这样的根本找不到女朋友,不敢想象会有一个可爱的女孩子主动说要嫁给我。
随后她又告诉我,她已经跟家里人说过我们的事,她爸妈都是农民,不会说话,结婚的事就交给了她的哥哥。
我当即表示,我一定对她好,一定听哥哥的话,过好我们的小日子。
那次,她主动吻了我,在我怀里抱了好久。
过了两天,她哥哥给她打了个电话,她把电话递给了我。
哥哥说他完全支持我们恋爱,只要我对小月好,他们就认我做家人。唯一的条件是,彩礼 18 万 8,准备好了就去提亲。
小月看出了我的尴尬,说村里的标准都是 28 万 8,哥哥还主动减了 10 万。这些钱结了婚都会带回来,给我们的小家做启动资金。
18 万 8,不多,但我没有。
我爸妈身体不好,家里根本没有积蓄。
我失魂落魄地回到出租屋,在电脑前呆坐了很久。
眼下已经入冬,即便此时是中午,房子里也冷得不行。
「啪嗒……」轻轻的关门声再次响起。
烦闷的我凑近墙洞,听见阿贞说:「多久没来了,是不是把我忘了?」
「生意出了点状况,这不一得空就来找你了!」男人说,「这段时间,没有别的男人来找你吧?」
阿贞愣住了,甩手给了男人一巴掌,用力推开了他。
「我在你心里还是小姐,对吧?」阿贞失望地说,「你走吧,永远不要来找我。」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男人冲上去抱住阿贞,「我是太爱你了,我根本不在乎你的曾经,说实话,我是觉得自己配不上你,我只想永远和你在一起。」
阿贞心软了,抱住了男人。
男人开始吻她,撕开她的衣服,回归到应有的节奏。
一想到老胡就在楼下颠勺吆喝,对来往的穷人点头哈腰,他心爱的老婆却在楼上翻云覆雨,那感觉,复杂极了。
很快,他们平静了下来。阿贞靠在男人怀里,像个小女生。
「生意怎么了?」
「我想自己单干,现在有个特别好的机会,包赚几倍,但是……还缺点资金。」
「多少?」
「至少 20 万,当然越多越好。」
「我给你。」
5
男人惊喜地从床上跳起来,搂住阿贞不松手。
「我赚了钱就带你走,我们去上海,去深圳,去你想去的地方生活,我非你不娶。」
阿贞很感动,抱住男人的胸膛说:「我一直盼望着这一天,这样的日子我实在过不下去了。」
「你放心,这笔钱一投入,我马上就能一夜暴富,相信我。」
「那是我的彩礼和存款,你千万不能负我。我明天去银行取钱,你后来来拿吧。」
男人穿上衣服走了,临走时,阿贞叫了他一声「阿强。」
老胡把彩礼和家里所有的存款都交给了阿贞,阿贞却要用来取悦一个嫖客。
想起我要给 18 万 8 的彩礼才能娶小月,我确实有点羡慕强哥。
我为老胡感到不值时,一个阴暗的想法在我脑里发了芽。
次日一早,阿贞便和老胡一起出了门,快到中午才回来,带着鼓鼓的包。
30 万,她放进三个牛皮纸袋,藏在了门边冰柜的下面。
那冰柜是老胡储存食材的,店里也有,比这个大,这个应该是被淘汰下来的。
刚藏好,电话响了。
「阿贞,我搞了几个新菜,你来帮我试试。」
「嗯,好,老公,我马上下去,刚好也要吃午饭了。」
阿贞下了楼,我悄悄从窗户翻了进去,摸出牛皮纸袋,又钻回了自己家。
我知道自己在犯罪,但我想赌阿贞不敢声张。
赌赢了,阿贞得到了惩罚,我还能迎娶小月。
赌输了,我不敢想,所以不想。
我提心吊胆地坐在家里,想了半天,把档案袋压在厨房的燃气灶下面。
一下午,阿贞没有回家。
直至深夜,阿贞和老胡一同踏进家门。
「我洗个澡,你上床等我,衣服别脱。」老胡说。
阿贞穿着光腿神器和皮靴,看着和夏天一样性感。
幸好,阿贞光顾着看手机发消息,没有往冰柜下面看。
今夜的激情戏,我一点心情也没有看,只盼着他们早早结束,关灯睡觉。
第二天上午,阿强来了。
6
简短地温存后,阿强迫不及待地问钱在哪。
阿贞有点不高兴,耍脾气不说话。
阿强哄了半天,又是许诺结婚,又是保证只爱她一个,阿贞才指了指冰柜下面:
「30 万,都给你了。」
「亲爱的,我太爱你了!」
阿强猛亲了阿贞一口,趴在地上就找了起来:
「没有啊!阿贞,下面什么也没有。」
「不可能,你开什么玩笑?」
「真的,不信你自己看。」
阿贞狐疑地趴在地上,扫视一圈,惊坐到地上, 捂着胸口说:「钱……钱呢?」
「应该我问你啊,钱呢?」
「明明就放在下面的。」
「下面什么都没有。」
「就在下面的,我亲手放的……怎么可能……」
阿强变了脸色,整了整衣服:
「我懂了,玩我是吧?」
「我……没有,我真取了 30 万,我所有的钱,都放在袋子里,放在下面。」
「操!」阿强一个巴掌甩到阿贞脸上,阿贞叫了一声,被打趴在床上。
「臭婊子!敢耍我!」阿强抽出皮带,对折,啪一下狠狠抽在阿贞身上,「我合同都签了,钱呢?钱呢?」
没抽几下,阿贞跪在地上抱着阿强的大腿求饶。
但阿强已经火上了头,他扔掉皮带,一把抓住阿贞的脖子,像小鸡一样把她拎到北边的窗户旁。
那窗户居高临下,正对老胡砂锅店。
老胡只要抬头看一眼,就能看见自己的老婆被人按在窗台上羞辱。
阿强指着楼下说:「没钱,我就把你的事贴在这一片的大马路上。」
阿强走了,阿贞绝望地爬回床边,坐在地上,眼泪止不住地流。
我有点内疚,这么美的女人谁见了都会心疼的。
阿贞点了根烟,抽着抽着,眼神变了。
她拨了个电话:
「老公,家里好像有耗子,你上次弄的毒鼠强还有吗?」
「有,在店里,等会儿我送回家。」
「好,吓死我了,你多带点。」
7
阿贞要毒鼠强肯定不是为了毒鼠,而是为了毒强。
要是弄出人命,我肯定脱不了干系。
恐慌席卷了我的身体。
没几分钟,老胡围着围裙回到家,递来裹着几层塑料袋的玻璃瓶。
「你千万当心,这玩意碰了就死。」老胡千叮咛万嘱咐,「马上下来吃饭吧。」
阿贞到窗台望了一眼,确认老胡已经回到店里,才拿起手机拨了阿强的电话。
「阿强,我错了,我就是怕你不要我了才骗你的。钱我真的已经取过了,你下午来拿,好吗?我不能没有你,我只想嫁给你。」
阿强沉默了一会儿,说:「好,我过去拿,我也爱你,我就是不能忍受我最爱的人骗我。」
我赶紧钻回了房间,拿出三个档案袋,等阿贞出门后,我又潜回去把钱放在冰柜底下。
做完这一切,我回到房间打起了游戏,努力缓和心跳。
下午 5 点,阿强又来了。
阿贞递来一瓶可乐,阿强没有喝,抱住阿贞说:「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那么冲动,可是我爱你。」
阿贞温柔地说:「我知道,我也爱你,钱和我都是你的。」
阿强把阿贞的脸亲了个遍:
「钱呢?」
「说你爱我。」
「我爱你,钱呢?」
「你别着急嘛。」阿贞撒着娇,「累了吧?渴不渴?」
「不渴,时间不早了。」
「你就不能陪陪我吗?」
阿强按捺不住,自己找了起来,枕头,床头柜,衣柜……很快,他的目光望向了冰柜。
阿贞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这是……」阿强果然从冰柜底下摸出了 3 个牛皮纸袋,「10,20,30……30 万,怎么粘了这么多油……阿贞,我太爱你了。」
阿贞手里的可乐掉了下来,砸到床沿,洒了一地:
「等我发财了就来娶你。」
阿强迅速套上衣服,消失在门外。
「油?钱……」阿贞目光呆滞「……怎么又回来了?」
8
老胡和房东吵了一架,火气十足地回到了家,敞着大门骂道:「说好了十年不涨房租,这才 3 年就要涨,还要涨一倍,操他妈的!」
「消消气,老公你有手艺,在哪都能赚钱。」阿贞倒了杯水,刚送到老胡身边,老胡拿起来就砸了。
「操!老子再不租房做买卖了,老子自己当房东。你把咱们的存款拿来,我现在就去买间铺子,我看谁还敢糟践咱们。」
阿贞没动。
「去啊!」
阿贞关上了门,紧接着没多久,隐约传来砸东西的声音。
我没忍住,从墙洞瞄了一眼,就看见老胡把阿贞按在地上扇耳光。
「臭婊子!钱呢?我花钱把你从窑子赎出来,钱呢?」
阿贞披头散发,被打得不敢反抗。
老胡捡起手边的菜刀,贴在阿贞的脖子上。
一刀下去!
阿贞叫了一声,整个人定在那里,像触电一样。
刀砍到了床沿上,没砍到阿贞。
几秒钟后,一股液体从阿贞大腿处流了出来。
老胡又举起了菜刀。
我吓傻了,急忙退回了房间,打开电脑,进入游戏。我全身止不住地乱颤,屏幕也跟着乱抖,一想到一墙之隔的隔壁正在砍人,我简直佩服自己怎么租到的房子。
「啊!」我隐约听到阿贞叫了一声,从此再没有了动静。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我不敢动,也不敢呼吸,周围寂静得像墓地。
「砰砰砰……」
「砰砰砰……」
有人敲门。
我能感到心脏就要跳出来。
「砰砰砰……」
敲门声一直在坚持。
「谁啊?」我问。
「对门的,老胡。」
「等一下。」
我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戴上耳机,打开了门:
「胡老板?这个点不在店里啊?」
「吵到你了,你在干吗呢?」
「打游戏呢,戴耳机了,你不砸门我根本听不到。」我指了指能把耳朵包住的大耳机罩子。
「来看看你,进去坐坐?」
我让开路,装作很大方地招呼:「来!来!屋子就我一个人住,乱得很。」
老胡在房间里转了转,又在阳台转了转,眼睛盯在了栏杆上。
他伸手,抓住一根栏杆,用力一拽。
栏杆没动。
「我家阳台堆了不少东西,没妨碍你吧?」老胡看着我问。
「阳台?哦,我根本不到阳台去,下面味儿太大,我都打算买点密封条把窗户缝糊上。」
这栋老房子北面对着老胡开店的快餐街,南边楼下是垃圾处理站。
泔水的恶臭味太浓,整栋楼都把南边阳台封死了。
我们两家的阳台,隔着栏杆,离得很近。
「不妨碍就好,不妨碍就好。」老胡走进房间,看了看我的电脑。
屏幕上跳着游戏结束的界面,上面硕大的字写着:【本局游戏时间 26 分钟。】
「胡老板,有什么事啊?」
「没什么事,远亲不如近邻,想请你喝酒。」
「现在?」我看看手机,「这才下午 5 点多,你店里不正忙吗?」
「有伙计忙,咱俩去别地儿喝,走吧。」
「行吧……谢谢了,我换下衣服。」我说完才发现,老胡也换了衣服。
我跟着老胡下了楼,拐出快餐街,在几百米外的一家烧烤摊坐了下来。
9
「你见过我老婆吧?」老胡自顾自点起了烧烤和啤酒。
「在楼道见过一次。」
「你觉得,她怎么样?」
「好看,嫂子是个大美女。」
「你就不奇怪,我这条件为啥能娶到这么好看的女人?」
「不奇怪啊,胡老板你有事业,有收入,有手艺,这年头,有本事养活自己的人就不多了,还能养活老婆的有几个啊?」
老胡笑眯眯地看着我,说:「小兄弟,你在家就打游戏?不出来找个工作啥的?」
我也跟着笑,强装自信地说:「打游戏就是工作,你不知道,好多人有钱但没耐心,就花钱雇我帮他打。」
老胡想了想,说:「就跟自己不做饭,找厨子去家里做一样。」
「对,没错。」
老胡的话题渐渐寻常了起来,状态也缓和了。
我想我应该暂时安全了。
借着酒劲,老胡感慨,房东不是东西,恶意涨价,就是要逼他走,再收拢他一众店员,硬抢砂锅菜的生意。
我问他怎么办。
他说自己一个外乡人,抢不过地头蛇,打算回老家,不干了。
我明白,他要跑路。
「那怎么行,这一片都没口福了。」我吹捧着。
我们一直到晚上 11 点才往回走。
说是喝了 5 个小时,其实都没喝多少。
我们都不能喝多,也都不敢喝多。
进了家,反锁大门,我又悄悄来到墙洞边。
老胡坐在床边,对着冰柜抽烟。
房间里没有别人。
一根烟燃尽,老胡掀开冰柜的盖子。
冰柜里露出了穿着粉色卡通家居服的胳膊,老胡往里看了又看,表情麻木又凶狠。
我睁着眼熬了一夜。
10
第二天,老胡砂锅菜贴上了告示,说家中有事,休息几天。
一辆搬家公司的车停到了楼下,几个工人走进老胡的家,搬走了大包小包的东西。
也包括那台冰柜。
老胡就这么消失了,没人问他去了哪里,也没人问他为什么没带老婆一起。
生活恢复平静,比我想象得快。有时候人就是这样,不管多大的事,过去了就是过去了。老胡的店铺开始了新的装修,砂锅菜的招牌被拆下,和建筑垃圾一起被运走,鞭炮鸣响了一家火锅店的诞生。
小月问了我几次提亲的事,她没有之前那么善解人意,明知我拿不出 18 万 8,她还是不停催我给她哥答复。
想着我现在住着被泔水恶臭包围的房子,想着人命不过就是两刀三刀的事,想着恩惠和婚姻也比不过 300 一次的交易,我突然觉得爱情也不过就是钱和背叛。
我对小月说了分手,她发了很大的火,我们大吵了一架。
她骂我渣男,摔门而去。
我第一次失恋,没有尊严,但我没有伤害过她,她还可以完璧之身嫁给她的真命天子,也算是一点安慰。
我浑浑噩噩过了一个星期,万万没想到,小月竟又主动联系了我。
她向我道歉,说她不懂事,没有好好珍惜我们的感情。
她表示跟家里说过了,家里也同意,不要彩礼,不要房子、车子,只要对她好,就可以结婚。
结婚,不办酒席也可以。
她非要和我见面,我心软了,毕竟是自己的初恋。一见面她就扑到我怀里,让我吻她,说不想一个人住了,太孤单了,想和我一起住。
看着她娇小无助的样子,我沦陷了。
那一夜,我们发生了关系。
我将房子委托给中介转租,用所有的积蓄买了烟和酒,和小月一起去老家见她爸妈。整个过程很顺利,她父母没提什么条件便同意我们结婚,小月像个害羞的山楂,一直不敢抬头看我。
家里没见到她哥哥,说是在沿海城市打工。这或许也是好事,起码少一个人挑剔。
之后,我们回了我的老家,我爸妈看见小月非常高兴,说她身体圆润,将来一定能生个大胖小子。
一个月后,我们结婚了,在我一事无成的年纪,爱情却迎来了丰收。
11
在喜酒喜糖和无数贺喜声中,我忘记了旧市街,忘记了老胡,也忘记了那个被塞进冰柜的尸体。我隐约记得她叫阿贞,曾经有着不光彩的职业。
为了小月,我也开始打起鸡血,我们一起去了别的城市,我在底层打拼,在楼盘干销售员。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小月旺夫,我刚转正,片区就规划了一所好学校,楼盘卖到飞起,我也靠业绩赚到了第一桶金。
小月怀孕了,产检时医生说是双胞胎,我兴奋极了。
那是我人生最幸福的时期,从租房到买房,从郊区到市区,从二人世界到四口之家。我想我上辈子一定做了太多好事,老天才会如此眷顾我,给我这样的好报。
我们感情很好,我在外打拼挣钱,她在家照顾孩子。我也经常对朋友说,我这么好的老婆是打游戏打来的,只要敢做梦,代练也有爱情的春天。
转眼,两个儿子都 8 岁了,我和小月结婚也 10 年了。
为了庆祝这个幸福的时刻,也为了表达对小月的爱,我决定带他们去旅游。
我选了许多目的地,两个儿子都不同意。他们不知道从哪刷到的视频,非要去西南山区里的一个小城。视频里是一家半山腰的民宿,环境确实不错。看网友评论说,老板还在山脚下开了一家特色饭馆,卖大碗菜,是当地的网红店。
小月说既然孩子想去,她也想去,她的话我当然要听,反正在大城市生活腻了,去个小地方感受感受也好。于是我立马买了车票,还在民宿订了个带院子的套房。
十个小时的路程,孩子们很兴奋,我和小月则只能轮换着休息,看着孩子别到处乱跑。
然而,就当我们拖着疲惫的身躯跨入大碗菜的大门时,我像是眼球突然被图钉扎中,浑身血管炸裂。
柜台里收钱的女人,竟然是阿贞。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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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生成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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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嫂子是被捡回来的,只有我对她好。
她养得一手好蛇,她说:「蛇性本淫,是男人最好的补品。」
村里的男人都来买蛇,吃完蛇就玷污我嫂子。
嫂子没有反抗,只是把我叫到身边,叮嘱我千万不要吃蛇。
她看着那些男人,嘴边露出了诡异的笑。
1
我妈在雨天捡到一个浑身湿漉漉的女人。
女人养的一手好蛇。
她说「蛇性本淫,是男人最好的补品。」
我妈从她养的蛇里,抓了一条最粗最壮的给我哥炖了汤喝。
当天晚上,我哥就爬上了女人的床。
我妈看着蛇圈里横七竖八的蛇,咧着嘴说:「发财了发财了,真有用。」
第二天,女人眼眶通红地出了房间。
后边还跟着一脸餍足的我哥。
我有点担心地小跑到女人面前,小心翼翼地问她:「你没事吧!」
女人还没说话,我妈就一脚把我踹到了地上:「你什么你,叫嫂子。」
我没敢反抗,缩了缩身子喊了声:「嫂子。」
2
我妈发现蛇的妙用后,直接在我家门口挂了牌子,卖蛇,一条千金。
村里的人看了看蛇,又看了看我妈,一脸的怀疑:「这蛇真有你说的那么有用?」
我妈也不废话。
撸起袖子,手起刀落剁下一个蛇头:「有没有用,我嘴上说了不算。」
「我现在给大家伙炖一条,大家伙试试就知道了。」
我嫂子听到后,脸色发白地跟我妈说:「这是欲蛇,必须得带回家吃。」
「在这里吃,他们忍不住的。」
我妈一巴掌甩在我嫂子脸上,嘴里骂骂咧咧的:「轮的到你在这里指手画脚的。」
「再多嘴我打死你。」
嫂子嘴角流着血,张了张嘴,终究没敢再说什么。
没多大一会,火架上的大铁锅里,就传出来阵阵肉香。
旁边的人,一个个地闻着味直流口水。
我猛地吸了一口空气中弥漫的肉香,好香,真的好香,比猪肉不知道香了多少倍。
我妈一脸得意地看着众人的反应。
就在我想再上前一步的时候,嫂子却猛地拉住了我。
她伸手捂住了我的鼻子,对我摇了摇头说:「别闻,更别吃。」
我讶异地看着嫂子。
想问问为什么,嫂子却什么都不肯说,只是死死地拉着我。
3
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
锅里的蛇肉,就被分光吃净了,连口汤都没留。
吃完蛇肉的男人们,一个个的脸红脖子粗的,看我嫂子的眼神里都冒着绿光。
也不知道是哪个胆大的上前摸了一把我嫂子的屁股。
吓得我嫂子发出了一声尖叫。
可惜,这声惊恐的尖鸣,传进这群男人耳朵里,就是最催人情动的异响。
这下所有人都忍不住了,一个接一个地往我嫂子身上扑。
我想上前去阻止,却被人一把给甩到了地上。
我求助地看向我哥,毕竟嫂子现在是他名义上的媳妇。
可我哥只是淡淡瞥了一眼,就没再吱声了。
我妈在旁边嚷嚷着:「得加钱,睡了得加钱啊!」
过了不知道多久,那群人才一个一个地提了裤子,从我嫂子身上爬了起来。
走的时候,还一人提走了一条蛇。
我妈眉开眼笑地数着钱,催促着我嫂子赶紧再养一窝。
我嫂子没说话,麻木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跌跌撞撞地回了房间。
4
晚上的时候,我趁着我妈和我哥睡着了。
偷偷溜进了我嫂子的房间。
递给了她一包石灰。
「嫂子,我没有药,但是石灰能止血,你先凑合着用,明天我再去山上给你采药。」
嫂子看了看石灰,又看了看我,突然阴恻恻地笑了。
笑得我一阵发毛,小心翼翼地问嫂子:「你笑什么呢?」
嫂子没回答我,只是伸手摸了摸我的头说:「剩下的蛇肉你千万别吃。」
「一口都别吃,听到了吗?」
虽然不知道嫂子为什么会这么说,但是我还是重重地点了点头说:「嫂子,我知道了。」
「你放心,我不吃。」
嫂子这才满意地让我走了。
5
第二天,我刚醒,就听到我妈的尖鸣声。
我一个激灵从床上滚了起来。
刚出门就看到我嫂子自杀了。
穿着大红色的血衣吊死在了我家的房梁上。
我妈看到我,一把把我拽到我嫂子的尸体旁,让我把她放下来。
我看了看我嫂子的尸体,吓得后退了两步,我不敢。
我妈上来就对我一阵拳打脚踢。
直到我带着哭腔说:「妈,你别打了,我放。」
我妈这才停了手。
我双手碰到我嫂子尸体的那一瞬间,冷汗立马遍布了我的全身。
不对劲,嫂子死了这么久了,尸体不仅不僵,而且还很温润弹滑。
太不对劲了。
我头皮发麻的不敢再动弹,但是我妈一直在旁边骂骂咧咧地催促着我。
我只能咬咬牙,把嫂子的尸体放了下来。
我妈看着我嫂子的尸体一脸的晦气,让我直接拖到乱葬岗去。
我哥却冷不丁地开口了:「妈,这玩意儿死得晦气。」
「不然留着她找三叔公来看看吧!」
「图个心安。」
三叔公是我们村里的阴阳先生。
我妈听到我哥这么说,也犹疑了起来。
最后叹了口气说:「看看就看看吧,我老了不怕她,但是不能让她祸害了你。」
我看着他们这幅母慈子孝的样子,鼻子一酸。
对,在我妈眼里,只有我哥才是她的儿子,我只不过是一条狗罢了。
6
三叔公来了以后,盯着我嫂子的尸体看了半天。
每看一会,脸色就阴沉一分。
最后三叔公把我妈拉到一旁嘀嘀咕咕半天。
我听不清他们在嘀咕什么。
只知道他们嘀咕完以后,我妈就让我跟我哥换房间睡。
我吓得脸色发白,当即就想拒绝。
三叔公却脸色和蔼地拍着我的肩膀说:「虎娃子,你放心,三叔公不会害你的。」
「你哥是我的侄孙,你也是,你们两个在我这里是一视同仁的。」
我还是有些迟疑:「那你为什么要让我们两个换房间。」
三叔公皱了皱眉:「这个女娃娃穿着红衣上吊,必成厉鬼。」
「你八字属阳,要住阳面,也就是你哥的房间。」
「你哥八字带阴,要住阴面,也就是你的房间。」
「只有这样才能保住你们两个人的命,不然你们两个必死。」
三叔公把必死两个字咬得很重,我打了一个激灵,不敢再多说什么。
忙不迭地应了下来。
7
换了房间以后,我晚上睡得很踏实。
我哥的床又大又软,睡得很舒服,不像我的床,连个床垫都没有。
第二天,我刚起床,就看到三叔公站在门口,脸上带着笑纹看着我:「怎么样?我说没事,这下你信了吗?」
我不好意思地红了红脸,对昨天怀疑三叔公产生了一丝羞愧。
我刚想开口,就被我妈打断了。
我妈喊我帮忙打下手做饭。
说一会给我嫂子办丧事的人就来了。
阴阳饭不能晚,要提前做好,让客人们来了就有饭吃。
我不敢再迟疑,一路小跑到我妈跟前。
刚到大锅旁我就愣住了。
周边散落着密密麻麻一层蛇头,少说有成百上千只。
我头皮发麻地看着我妈,刚想开口,就被我妈一个恶狠狠的眼神制止了。
我妈小声地嘀咕着:「别说话,让你三叔公知道了我打死你。」
「你三叔公非说不要炖蛇肉。」
「可家里有现成的蛇肉不吃,非得浪费了?」
「买猪肉的话得多少钱?」
「钱都买了猪肉,怎么给你哥娶媳妇,蛇肉我处理得好,他们都看不出来是什么肉。」
我低下头,没敢再说话。
听我妈的吩咐把蛇头蛇皮装到麻袋里,趁三叔公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扔到了后山。
8
等我到家以后。
家里已经熙熙攘攘地塞满了人。
我妈拿着勺子,一勺一勺地给人盛着饭。
所以人都吃得满嘴流油的,用筷子夹着肉,一块一块地往嘴里送。
三叔公递给我一碗肉,招呼着我快吃:「多吃点,明天你嫂子就下葬了,你养足力气,今儿晚上好给你嫂子守灵。」
我端着碗的手一抖,脸色惨白地看着三叔公。
「三叔公,我嫂子的那种死法,让我守灵,不是要我的命吗?」
「我不想死,三叔公。」
三叔公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拍了拍我的肩膀:「放心,你是童男,又是阳命,百鬼莫侵。」
「况且,只有你能压制住你嫂子,晚上你必须守。」
「不然你全家都会死。」
我还想再拒绝,可还没张嘴,我妈就气势汹汹地朝我走了过来。
我吓得连忙闭上了嘴。
唯唯诺诺地说:「三叔公,我知道了。」
三叔公看到我的态度后,满意地走了。
三叔公刚转身,我哥就一把夺走了我手里的肉。
然后又一脚把我踹到了地上,对着我狠狠地吐了口口水:「睡我的床就算了,吃肉,你也配?」
我缩了缩身子,没敢吭声。
9
临近傍晚,三叔公走的时候,又叮嘱了我一遍:「你记住,今儿晚上吃喝拉撒都在屋子里。」
「不管怎么样,都不许出屋门一步。」
「不管谁叫你都不要答应,听到了吗?」
我还没开口。
我妈就抢先说:「三爷,您就放心吧!」
「等天一黑,我就把他锁在屋子里。」
「外边上锁,就算他想出来也出不来。」
三叔公看了看脸色惨白的我,又看了看我妈。
几次欲言又止,但是最终什么都没说,甩了甩袖子走了。
三叔公刚一走,我妈就把我赶到了灵堂里。
看着血红色的棺材,我腿一软。
哀求地看着我妈:「妈,我肯定好好守灵,我肯定不出去,你能不能别把我锁在里边。」
我妈没说话,只是冷冷地看了我一眼。
然后关门。
我从门缝里看到,她用婴儿手臂粗的锁子锁上了门。
任凭我如何嘶吼,她都不为所动。
渐渐地,我喊累了,也喊麻木了。
我拖着身子,一步一步地挪到我嫂子跟前。
声音里带着哭腔:「嫂子,我从来都没有害过你。」
「你也千万不要害我。」
「我只想活着,哪怕是像狗一样活着,我也想活着。」
我说完后,整个灵堂里没有一丝多余的动静。
我也稍稍地松了口气。
胆子也大了起来。
靠在棺材上,迷迷瞪瞪地睡着了。
10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棺材里突然传出了诡异的动静。
我被吓的一个激灵,瞬间就清醒了过来。
我心有余悸地把耳朵贴在棺材上。
棺材里,指甲抓棺材板的声音清晰地传了出来。
冷汗瞬间爬满了我的全身。
我跪在棺材旁怦怦怦地磕着响头:「嫂子,我求你了,你放过我吧!」
我从来没有害过你。
我也不知道磕了多少个响头。
直到我的头脑发昏,棺材里的声音才终于停了下来。
就在我狠狠地松了口气的时候。
门外突然传来钥匙开锁的声音。
我吓得瑟缩在棺材后边。
声音还在继续,我感觉每一寸呼吸都无限的绵长。
绵长到我快吓死在这里的时候,门突然嘎吱一下开了。
是我哥。
他双眼通红地走了进来。
看了我一眼,就把我赶了出去。
我求之不得,连滚带爬地跑出了灵堂。
我关门的时候,看到我哥掀开棺材盖,急切地跳了进去。
没一会儿,灵堂里就传来哼哼唧唧的声音。
我哥他在......
我震惊的捂住了嘴巴。
可是嫂子明明都已经死了啊!
他竟是死人都不放过吗?
没多大一会。
我哥就提着裤子从灵堂里走出来了。
一脸的餍足。
他恶狠狠地看着我:「今儿晚上我没来过,知道吗?」
「这件事,如果有第二个人知道,我弄死你。」
我吓得缩了缩脖子,再三保证自己不会说出去。
我哥这才满意地走了。
11
第二天天一亮,三叔公就来了。
他看到我,脸上闪过一丝诧异。
我看着三叔公的脸色,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开口:「三叔公,怎么了?」
三叔公拧着眉问我:「昨晚上,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想起昨晚上我哥对我的警告,我咬了咬牙,一口咬定没有。
三叔公不知道信了没信,只是死死地盯着我。
我被三叔公盯得脊背发凉,就在我快撑不下去,想要开口跟他说实话的时候。
一声惊呼,打断了三叔公的凝视。
是我妈的声音。
三叔公忙不迭地跑到我妈的房间。
就看到我哥胳膊上,脖子上附满了一层厚重的蛇鳞,手在死命地抓着。
三叔公看着这一幕,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
嘴里呢喃着:「不可能啊,明明祸水东引了,怎么可能呢?」
说着,三叔公猛地抓住我的手,面色阴沉的盯着我:「昨晚上,你哥去灵堂了是不是?」
我还没开口,就被我妈的号哭声打断了:「三爷,您别计较那些了。」
「快来看看孩子吧,再这样下去,孩子都撑不住了。」
三叔公只能放开我的手,让我去厨房端一碗白米过来。
我不敢迟疑,一路小跑地跑到厨房,端了一碗白米给三叔公。
三叔公接过白米,一把一把地洒在了我哥身上。
白米触碰到我哥皮肤的一瞬间,立马滋滋地冒起了黑烟。
等碗里的白米撒完以后,我哥也安静了下来。
昏倒在我妈怀里不省人事了。
我妈小心翼翼地看着三叔公:「三爷,金刚是不是没事了?」
三叔公咬牙切齿地说:「没事?」
「事情才大了,这畜生昨晚上是不是去灵堂了,怎么身上阴气这么重,怎么可能......」
说到这里,三叔公的声音戛然而止,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
跌跌撞撞地朝着灵堂跑去。
打开棺材,看到我嫂子失身的那一刹那,三叔公的身子晃了晃。
险些跌倒在地。
我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三叔公。
目光也顺着三叔公的目光,向棺材里看去。
只见,我嫂子昨晚上还平坦异常的小腹,现在竟然鼓得跟皮球一样大。
我一脸惊骇地看着三叔公。
三叔公的脸色瞬间惨白得像纸一样,嘴里呢喃着:「果然吗?」
「果然吗?自作孽不可活,合该如此,合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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