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人文] 有没有追妻火葬场最后还是没有追回来的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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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人文]有没有追妻火葬场最后还是没有追回来的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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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看了好多追妻火葬场类的小说，憋了一肚子火，翻来覆去一整宿愣是没想出来为啥最后还是追成了。也许是我确实get不到这些小说的点，我看的时候根本就没觉…

小姐极为厌恶那个沉默寡言的侍卫，于是将我指配给了他。
她嘲笑：「丑八怪配哑巴，倒是绝配。」
我自觉配不上。
谢祈安却说我是他娘子，他理应对我好。
可后来我和小姐同落水时，谢祈安下意识救起小姐护着她离开。
又在院中守了一夜，全然忘记了我。
我原以为这是他的职责。
直到我撞见小姐哭着投入谢祈安的怀抱。
又说自己后悔了，让他带着她离开。
谢祈安带着小姐逃婚那日，我被国公府的人牵连怪罪。
被乱棍打死又被扔在死人堆里。可后来我在边塞时又听闻。
那恢复了十九皇子身份的谢祈安曾疯了般在死人堆挖得鲜血淋漓。
说是要找回自己的妻。
1
游船遇到水匪。
就在方才，我和小姐一同落了水。
挣扎中，我看到原本在对抗水匪的谢祈安面色突然变得焦急。
他二话不说就跳下水，又朝着我游来。
我心安，又向他伸手：「祁安，救——」
可谢祈安却像是不曾注意到我。
他快速地掠过我。
最后直直朝着不知何时漂到更远些的小姐游了过去。
「让开！」
大概是嫌我挡着了，素来冷静的谢祈安堪称粗鲁地推了一把我。
我的额头狠狠地撞上了水面上的木头。
尖刺划破了眼角，眼前隐隐一片血色。
可他依旧没有发现我。
我不会凫水。
伤口发疼。
挣扎着被呛了好几口水后，意识逐渐模糊。
我隐约听到小姐说了一句「你先去救你娘子，我会凫水的」。
可等我拼着最后一点力气扭过头时。
看到的却是谢祈安不管不顾地抱着小姐上离开的背影。
动作紧张像是拥着什么失而复得的珍宝。
许是注意到了我。
本应虚弱的小姐攀着谢祈安的肩膀，突然抬起眸。
看向我的目光带着怜悯和不屑。
但这也没什么的。
我心想。
毕竟谢祈安是小姐的侍卫，他先救小姐是应当的。
谢祈安抱着小姐上了岸。
我又想，他应该快要来救我了吧。
我拼着一股气。
可直到我昏迷，谢祈安都不曾回过头。
他护着小姐离开了岸边。
而我无人搭理。
后来意识模糊间，我隐约察觉到我被人捞上了岸。
有人在撕扯着我的衣服。
是那些水匪。
我听到他们放肆而又淫邪的笑声。
却在下一秒顿住。
「呸，居然是个丑八怪！」
于是我被重重地扔在了地上。
浑身都疼得厉害。
不过还好，我是个丑八怪。
我迷迷糊糊地想着，最后彻底失去意识。
2
我左眼处有道狰狞的疤。
国公府里的人私下里都说我生得极为丑陋。
可面容丑陋的我却被许配给了容貌俊朗的谢祈安。
谢祈安是小姐的护卫。
但小姐极为厌恶他。
她不止一次让谢祈安滚远些，最后干脆又笑着说：
「我瞧着你和阿舒挺配的。
「丑八怪配哑巴，倒是绝配。」
于是我和谢祈安的亲事就这么被定了下来。
其实我心里是极为欢喜的。
谢祈安武功高强，又生得极为好看。
他虽沉默寡言了些，却满足了我对未来夫君的所有幻想。
我知晓我配不上谢祈安。
所以我想方设法地对谢祈安更好些。
起先，谢祈安抗拒我所有的好意。
但人心都是肉长的。
慢慢地，谢祈安态度缓和了些，有时候也会同我说上一两句话。
我也曾认真地同谢祈安说：
「若是你不愿的话，我可以去求小姐让我们和离的。」
再不济，我的亲姑母侍奉了大夫人许多年，也算是能说上话的。
可谢祈安只是沉默了好一会儿。
最后哑声说了句「不必，如此便好」。
此后谢祈安开始学着护着我。
他会记得我喜欢的吃食，也会在我生病时略显笨拙地照顾我。
我本以为是相处了那么些日子，谢祈安待我是有些不同的。
当时心中还乐滋滋了好一阵子。
可如今看来。
好像……又不对。
3
姑母寻了府上其他护卫找到了我。
被带回国公府后，我高烧不下。
可醒来时身边只有小蝶和姑母。
谢祈安依旧不在。
姑母冷笑说他八成还在小姐院子里守着。
我这才知晓，小姐回来后就莫名昏迷了过去。
听说谢祈安慌到抓了城内所有大夫去替小姐看病。
又因着小姐迟迟没有醒来，便拦住那些大夫不让离开。
他就那么在小姐的院中守了一夜。
「你发了一夜高烧！」
姑母难得带上了几分怨气：「你被阿林带回来的时候一头的血，我想去替你寻个大夫都被小姐院里的那些丫鬟拦了下来！最后还是个小药童大着胆子替你抓了药，可到底还是留了疤。姑娘家家的，这脸上又留了疤——」
许是觉得触碰到我的痛处了。
姑母住了嘴，但火气依旧不曾消。
「大小姐的命是命，难道你的命就不是命了？分一个大夫过来又如何？你还是他娶进门的娘子！」
「姑母！」
我拦下了姑母的话。
眼睛突然酸涩得有些厉害。
心里也有些堵得慌。
可我朝着姑母笑，轻声：「小姐金贵，妥当点是好的。更何况祈安本就是小姐的护卫，他也没做错什么的。」
「你如今还在替他说话！我都听说了，落水时他根本就不曾——」
姑母气恼的话一顿。
她自觉失言，便生硬地找了其他话。
我只当没听到，又乐呵呵地安慰着姑母。
只是等她走后，我才自言自语一般：「人在焦急的时候总会忘点什么的嘛，更何况当时小姐才更重要些。」
毕竟谢祈安前两日才同我说。
等他攒够了在外安身立命的银子，就带着我出府过安稳日子。
又说我是他的娘子，他理应对我好。
我信他，心里极为高兴。
因为我觉着谢祈安心上终于有我了。
所以他这次……定然不是故意忘掉我的。
4
我连续烧了两日。
但谢祈安一直都不曾回来过。
因为小姐受惊了，得有人在旁护着。
迷迷糊糊间我又做了噩梦。
梦里是谢祈安一次又一次地丢下我。
我总是看着他的背影，最后陷入死亡的窒息。　　
直到我感受到额上一阵凉意。
我勉强睁开眼：「祁安？」
「我吵到你了？」
谢祈安的声音有些低沉。
我摇头。
他抿了抿唇，又说：「我煮了药，等会你喝了就能舒服些了。」
「好。」
谢祈安没点灯，故而我也不曾注意到他脸上是何表情。
他只是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
「我先前——」
「我知道你先前不是故意忘掉我的。」
我抢在他开口前说道：「那些水匪明显就是针对小姐来的，你武功高强，由你护着小姐离开才是对的。」
我自顾自说着。
最后说着说着声音低了下去，也不知晓到底是在安慰谁了。
谢祈安一愣。
我虽感觉看不到他的神态，却明显察觉他僵硬的身子陡然放松了下来。
「但到底是我做事不妥当才害了你，抱歉。」
谢祈安有些生硬地伸手摸了摸我的脑袋。
又安慰我：「脸上的疤也是能祛的，等日后我会替你去找药。」
「好。」
我依旧笑呵呵地应着好。
姑母说我这是没心没肺。
直到屋外大雨，又突然响起阵阵雷声。
我脸色煞白，不自觉中就抓住了谢祈安的手。
我怕雷声。
谢祈安瞬间又浑身僵硬了起来。
他依旧不曾习惯同我亲近，故而下意识想甩开我的手。
可不知想到了什么，动作又被生生制止了。
「阿舒，你——」
「快来人！」
我听出声音是小姐的贴身丫鬟春红。
她在同其他护卫说话。
说小姐魇着了，要找些阳气重的护卫在院内护着。
谢祈安的话被打断。
他下意识起身，语气里不自觉流露出几分焦急：
「不是才好？怎的又魇着了？」
我隐隐感觉不对，紧了紧抓住谢祈安的手：「不要去！」
门口春红已经找好了护卫。
我强撑着清醒又压抑着嗓音里的颤抖：
「你陪我一会儿好不好？再说春红也已经找到人了，其实也、也不缺你一个的！」
轰鸣的雷声让我想起那些濒临死亡的绝望。
我很想很想谢祈安留下来陪我。
可谢祈安只是犹豫了一会，最后扯下我的手。
又轻声安慰我：
「我会叫小蝶过来陪你，你睡着了就好了。」
他不曾注意到我的害怕和颤抖。
只匆匆往门外赶去。
却又在开门的那一瞬间停住。
我突生了些希望，眼睛也跟着亮了起来。
「小姐快要成亲了，在此之前万不能出任何事端。我身为小姐的护卫，得过去看看。」
谢祈安顿了下，沉声：
「等我回来。
「你莫要误会，也……莫要出去乱说。」
这次向来对谢祈安每句话都有回应的我却说不出半个字来。
我在咬着牙颤抖。
又隐隐觉得。
这最后一句话，似乎才是谢祈安这次回来的目的。
我陷入了昏迷。
等醒来时，那些记忆变得模糊。
再加上旁人都说谢祈安不曾回来过，我便以为那又是我做的一个噩梦。
梦和现实都是反着来的。
我心想。
我还等着谢祈安攒够银子带我离开呢。
他到底是同我拜过堂的夫君，是我在这个世上除了姑母以外最亲近的人。
我应当相信他。
直到我撞见小姐甩着鞭子抽向他。
5
周围没有其他人。
而谢祈安只沉默地站在那。
任由着鞭子落在自己的身上。
我下意识觉得小姐又在借着机会惩罚谢祈安。
此番游船遇到水匪。
其他的护卫或多或少都得了赏赐，唯独谢祈安得了一身伤。
想起谢祈安本就受着伤，我想过去求情。
却看到小姐突然丢下鞭子，声音愤怒中又带着受伤：
「谢祈安，为何如今你却不敢承认喜欢我！」
我的脚步顿住。
像是生了桩般不敢再往前半步。
心想我约摸最近忙糊涂了，都幻听了什么话。
小姐和谢祈安……怎么会呢？
可谢祈安身子却猛地僵硬。
他紧抿着唇。
眼底的情绪复杂到我不敢去细究。
「好啊。」
小姐笑了起来。
她猛地拔下发簪狠狠朝着自己的手臂刺去。
但谢祈安的速度却更快。
簪子最后扎入谢祈安的掌心，一片鲜血淋漓。
他眼眶赤红，更是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乞求：「不要伤害自己……」
看着小姐的眼底藏着我从未见过的心疼。
「你不承认又如何呢？」
素来高高在上的小姐难得脆弱。
她微抬下巴，语气发狠：
「你听我的话和那丑八怪成亲，后来又不想和离，是因为那丑八怪的声音同我有几分相似吧？
「谢祈安，你敢承认你同她欢好时，灭了灯不见那张脸，只听着那声音时，你不曾将她当成是我的替身？」
我猛地抬起头，不敢置信。
浑身手脚都冻得冰凉。
我突然想起在成亲后偶尔几次的欢好中。
谢祈安会难得露出一点温柔。
他轻声哄我：「阿舒，我想听你的声音。」
可我依旧死死地盯着谢祈安。
内心有道声音在急切渴望着谢祈安否认。
谢祈安没有立即开口。
他像是被戳穿了心思一般，脸色瞬间惨白如鬼。
狼狈不堪。
最后别过头哑着声音说：「我成亲了。」
说给小姐听，却更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是啊，你成亲了，还是我逼着你娶的她。」
小姐惨然一笑，而后扔掉了发簪。
她哭着扑向谢祈安。
谢祈安下意识护住她，又慌张地将受伤的手背至身后，不敢触碰。
像是怕自己的血会弄脏了她。
「可谢祈安，我后悔了！」
小姐紧紧攥着谢祈安的衣裳，哭得梨花带雨：
「我现在才知晓我原来是喜欢你的！只我之前太高傲了，觉得你配不上我，所以千方百计把你推开。可是真要喜欢一个人，哪还会顾得上配不配？
「谢祈安，我不想嫁给那个人。他就是个变态，我嫁给他会死的！
「我只想嫁给你，你带我走好不好？」
谢祈安环着小姐的手僵硬了瞬。
他像是震惊到说不出话来。
垂着眸子不知在想着什么。
可好半晌后，我听到谢祈安的声音重又响起。
沙哑而又低沉：
「好。」
谢祈安答应了。
6
我不知是如何回了屋子。
原本要带给谢祈安的糕点早已经冷却。
我静静地打量着四周。
突然发现这里属于谢祈安的东西真的很少。
少到哪天若是他不愿意待在这儿，只一人离开便是了。
那他又为何要给我那般承诺？
因着同情？
我坐在桌边，茫然而又出神地想着。
连谢祈安是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知道。
他回来时又是浑身带着伤。
旧伤未好又添新伤。
见我看来，谢祈安下意识解释：
「是我护卫不力让小姐受了伤，当罚。」
我点了点头。
大概是我和往常不同的冷淡让谢祈安有些不习惯。
又或许是因着心虚。
他犹豫了下，放软语调：「又要麻烦你了。」
谢祈安不喜外人触碰。
便是我同他成婚了，也很少能碰到他。
但小姐却是随时随地能在他身上留下属于她的烙印。
「疼吗？」
看着谢祈安背上细密的伤疤，我轻声问。
他老是因着小姐受伤。
「阿舒。」
谢祈安没有回答我的话。
他偏过头看我，俊美的脸上满是认真之态：「过段时间我们就离开吧。」
我替他搽药的手一顿。
没有第一次听到这番话时的高兴。
只有莫名涌上心头的不安。
下意识想要脱口问的一句「那小姐呢」被我生生压了下来。
大概是见我迟迟没有回应，谢祈安不解看我：「怎么了？」
「没什么，」我摇头，又突然开口，「那日我受伤发烧时，姑母说她没能找来一个大夫。」
话音刚落，手下的肌肉陡然紧绷。
7
我想同谢祈安讨要一个答案。
「小蝶也说她去找过你的。」
我盯着谢祈安的眼睛看，执拗：「你为何没有跟着她一起回来，哪怕是回来看我一眼？」
「他哪里会不知道你受伤？
「我去求他，说只要一个大夫过来看看就好，可谢祈安却说要等大小姐醒过来。
「他分明就是不曾把你放在心上过！」
那日小蝶的话重又响在耳畔。
我刻意遗忘，只我是信着谢祈安的。
信那只是谢祈安的职责。
信谢祈安那般护着小姐只是因为她是主子。
可如今句句刺耳。
一些本该遗忘的细枝末节之事也突然被我记了起来。
比如空闲时谢祈安常常望着西南方愣神。
那是小姐院落的方向。
再比如我曾偶然间在谢祈安那儿看到一根红色珠钗。
我本以为那是送我的。
就在我兴高采烈想要试试时，谢祈安却发了火。
他小心翼翼地把珠钗放了起来，又在转身看到我时微微一愣。
「抱歉。」
谢祈安低声同我道歉，又解释说这是他人之物。
我点了点头，心里本有些愧疚。
可这根被谢祈安如此珍视的珠钗还是断了。
在小姐生辰后的第二日。
不过那时谢祈安受了伤。
我担忧他，便没有提起这件事，后来更是直接忘记了。
如今重又想起。
谢祈安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他避开了我的视线：
「小姐受惊了，那些水匪又来路不明，她身边得一直有人护着。
「周大人也不信其他人。我、我其实回来看过你的……」
谢祈安的声音越来越低，却只字不提大夫的事情。
我没有吭声，只安静地看着他。
看着他不自觉地握起拳头，神色更是难得带上了一点少有的慌张。
「我当时……」
谢祈安紧抿着唇：「阿舒，此事是我不对。」
心里凉意逐渐蔓延。
我收回了目光，扯了扯嘴角：「与你无关。」
「小姐千金之躯，你当心些也是正常的。我不过只是个下人，也——」
「不是这般！」
不知为何，谢祈安突然打断了我的话。
语气急促。
眼眶莫名有些发红。
可见我不解看去，他又住了嘴。
目光落在我脸侧的伤疤上。
谢祈安转过身。
他伸手，动作僵硬而生疏地触碰了下我脸上的伤疤。
抿了抿唇，轻声和我保证：「阿舒才是我的娘子，我会替你祛掉脸上的疤，我也会对你很好很好。」
这些话谢祈安说过很多次。
在每次欢好后。
在他准备攒银子带我离开时。
如今想想，说是保证，倒不如说是强调和提醒。
我别过头错开他的视线，语气随意：
「其实无妨的，我也已经习惯了。」
「阿舒。」
可谢祈安却是皱起眉。
他不顾动作大到扯到伤口，下意识抓住我的手。
又紧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
「我会替你治好脸上的伤。
「等过段时间，我们就离开这儿。」
眼底带着明显的急迫。
抓着我的手用力到疼痛。
我看了谢祈安好一会儿。
在他逐渐急躁的目光中，我朝着谢祈安笑了笑。
一如之前般语气安抚：
「好。」
于是谢祈安松下一口气。
8
可谢祈安还是食言了。
在大婚前两日，他带着国公府的大小姐逃婚了。
于是我被国公府牵连怪罪。
棍子高高举起，最后重重砸在我身上。
疼。
浑身都疼得厉害。
姑母去求情，又想扑到我身上替我挡着，但都被拦了下来。
她哭喊着：「你告诉他们谢祈安在哪啊！阿舒，那谢祈安便是千好万好，你如今是要为了他连姑母也不要了吗？」
我朝着姑母勉强扯起一抹笑容，心想我其实也想告诉他们谢祈安在哪儿。
可我不知道。
我连他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但没有人信，他们觉得我是想保护谢祈安。
我还想说谢祈安其实算不上千好万好。
不过是他曾经救过我一命。
不过是因为他曾替我教训过那些肆意嘲笑侮辱我的人。
又同我说：「阿舒不丑，丑的是他们。」
可如今我都还了回去。
彻骨疼痛中，我突然记起这并不是谢祈安第一次抛弃我了。
原来那时也不是我烧糊涂时的一场噩梦。
不过是这次我连谢祈安的背影都瞧不见了。
我被打得浑身是血。
国公府的人原以为我是谢祈安的娘子。
谢祈安应当不会狠心到看着自己娘子被如此折磨。
可他们还是想错了。
哪怕我被打到进气少出气多，谢祈安都不曾露过面。
最后见我没了气，周国公便冷着脸吩咐把我扔在了死人堆里。
尸体的腐臭混合着血腥味。
直到诡异的鸟叫声响起。
我缓了一会，这才忍着浑身的疼痛从那死人堆里爬了出去。
但好在是活了下来。
你看，我不信谢祈安了，反倒是得了条生路。
爬出来了。
我以后就不欠谢祈安什么了。
我扯了扯嘴角，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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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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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完结）家族破产危机，我被送到娃娃亲对象身边养着。
他又一次拒绝我的结婚提议时，我听到了他和他兄弟的对话：
「不过是看她可怜，当养个宠物罢了，玩腻了就扔了。」
「她可真是没有自知之明，豪门少奶奶肯定是要找门当户对的，苏家都快破产了，她配吗？」
我连夜搬出宋家，却被他蹲守在门口的小舅舅带走。
深夜，霍司夜将我按在怀里哄：
「宋祈柏不认这门亲事，我是他小舅舅，我认。」
1
「不过是看她可怜，当养个宠物在身边，玩腻了就扔了，可她居然一次又一次和我提结婚的事。」
「她可真是没有自知之明，豪门少奶奶肯定是要找门当户对的，苏家都快破产了，她配吗？」
氤氲的灯光下，宋祈柏摇晃着酒杯，怀里抱着刚认识的女孩儿，没什么语气地对卡座上的好兄弟们说。
我被送到宋家的时候，我清楚明白他们收留我，是看在我爷爷曾经帮助过他们家的份上。
我对宋祈柏根本没想法的。
是他一次又一次帮我从那些落井下石的名媛手下脱逃，在人前高调发话我是他的未婚妻，他罩着我，谁也不能欺负我。
我明明有嘴有手有智商，可以让那些世家名媛吃瘪落败，是他强硬地挤进我的世界，说我是他的人。
于是我心动了。
动心一瞬间，我便跟了他三年。
我无条件地对宋祈柏好，好到他在酒吧和其他女生搂搂抱抱，我都只当做是酒局上的游戏。
我乖巧地像菟丝花，他勾勾手指头，我就会逗他欢心。
可我只是像菟丝花，而不是真的菟丝花。
苏家就算真的落魄了，苏家千金不再是高岭之花，那苏旎也还是苏旎，是鲜活的自己。
而不是他嘴里的「宠物」。
我气得颤抖，很想冲上去问他，三年了，洋装深情累不累。
我最后还是选择算了。
毕竟我在宋家生活了三年，不撕破脸算是看在我爷爷和宋爷爷的情分上。
我随手将带来给宋祈柏的醒酒药扔进了垃圾桶。
我回宋家了。
我给宋祈柏发去「婚约作废」的消息，拿上我的身份证、银行卡离开。
我是带着这两样东西来宋家的，自然也只带着这两样东西走。
今天没有撞见宋祈柏和他兄弟们这样说我，我也会和他掰，只是没有这么快罢了。
因为只是好感带来的喜欢，基础太薄弱了，轻轻一碰就会散架。
而我对宋祈柏的好感，在他一次又一次抱着其他女孩亲吻拥抱的时候，一点一点归零。
天空中飘起了雪。
我准备打个车再说，突然被一个坚实有力的臂膀拉到怀里，迎面扑来的檀木香令我冷不丁打了个激灵。
霍司夜西装革履，身形颀长挺拔，俊冷的脸上金丝眼镜压住了他的霸道和冷漠，添了几分斯文与禁欲。
我和霍司夜见过几次，只是我从来不敢像现在这样直视他。
应该说，这个世上没有几个人敢直视他。
他是宋祈柏的小舅舅，霍家的家主。
京圈最矜贵的男人。
2
「……」我在心中组织语言。
他脱下外套披到我身上。
「离开宋家没地方去的话，优先考虑霍家好不好？」
他低沉磁性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声线迷人又缱绻。
我错愕地咬紧下唇，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
「霍先生，我已经和你外甥解除婚约了。」
「你以什么身份邀请我？」
他对上我炽热的视线，深邃的眼眸中像有烈火在燃烧。
「你希望我以什么身份？」霍司夜薄唇轻启。
我笑道：「我不随便跟陌生男人回家的，除非他娶我。」
离开宋家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在霍司夜出现之前我都没有考虑过下一步该怎么办。
但现在我有了决定。
如果来到宋家是为了苏家起死回生的话，那现在我想为自己争取一次。
我踮起脚尖勾上他的脖子，在他唇边落下一个蜻蜓点水的吻。
就在我要放开他的时候，他一只手扣住我的后脑勺，另一只手捏起我的下颌，指腹摁在我的下唇，男性荷尔蒙铺天卷地的袭来。
唇齿被撬开的同时，若隐若现的檀木香将我裹挟，思想渐渐被他占据。
直到我被他吻的无力招架，身子绵软的紧贴在他身上，他才放过了我。
「苏小姐，这才叫接吻。」
「不，应该叫你女朋友了。」
「我也不随便吻女孩子的，除非她嫁给我。」
3
我跟着霍司夜去了霍家。
宋祈柏的电话在霍司夜给我贴心关灯，准备离开的时候打来。
「苏旎，你这个月已经跟我闹了三次分手了，事不过三，你要再这样我可不包容你了。」
「我醉了，来接我，半小时内我要看到你的身影。」
我蹙眉，还没踏出房间的霍司夜走了回来。
他将我笼罩在他高大的身形下，掐着我的腰吻上来。
情浓时他轻轻咬着我的耳垂，我想逃，可腰被他一双大手握着，仿佛只要我逃离，我的腰就会被捏碎。
我发出隐忍又克制的「嗯哼」声。
「苏旎，你在哪儿？」
大概是听到了我这头的不对劲，宋祈柏急忙询问。
「我们分手了，婚约作废，别再来烦我。」
我只想赶紧结束对话，因为霍司夜这人挺狗的，哪有在人接电话的时候撩人。
何况面对还是他的外甥。
虽然不是亲的。
我把手机往床头上一扔，反手勾住他脖子，朝他喉结处咬去，等到他冲破一层又一层的防线，想更进一步时，我抬脚推开了他。
「我困了。」我说。
霍司夜薄唇抿成一条冰冷的线。
而此时我早已裹进了香软的被子里。
「霍先生，想更进一步，先领证。」
黑暗中，传来他一声无奈的轻笑，接着他关门离开。
他走后，房间里只剩下我扑通跳乱的心跳声。
我好像个玩弄矜贵禁欲高岭之花的坏女人。
4
我和宋祈柏见面是在一星期以后。
那晚他打电话找我后，又发了两次短信给我，我没理，就再也没联系我了。
上流社会的富二代聚会，苏家作为一个落魄户，很难被看得起，但圈内人一致认为我爷爷有远见给我定下来和宋家的这门婚事，作为宋家准少奶奶，我够格和他们玩在一起。
面对怀里抱着小女友的宋祈柏，我眼皮都没抬一下。
但大家并没有看出来我们之间的不对劲，毕竟以往宋祈柏和其他的女孩一起玩，我也从没放在心上。
只是，看见被名媛们围在一起的我，宋祈柏先开了口：「谁邀请她来的？」
「我和苏旎已经已经掰了，她是以宋家为了少奶奶的身份，还是以苏家千金的身份出席这种局？」
「苏家好像还不够格出现在这吧？」
傻杯，以你舅妈的身份！
我在心底暗骂。
好在我学了太多名媛千金的处世之道，没有当场骂脏话。
富二代们一脸吃瓜的看着我俩。
宋祈柏的小女友赶紧开口：「既然如此，赶出去就是，不能扫了大家的兴。」
她抬着下巴，一副正主示威的架势。
几个早就看不爽我的名媛也立刻来了兴致。
过去，她们和我不对付，但我有宋祈柏撑腰，现在没靠山了，可不就是任她们宰割。
宋祈柏走到我身边，用只有我们俩才能听到的声音道：「苏旎，这就是你不乖，对你的惩罚。」
他还把我当做他的「宠物」呢。
我对上宋祈柏的眼神，他一双眸子里，盛满了自负与看好戏的笑，仿佛我下一秒就会向他求饶了。
我不慌不忙地从包里抽出一张请柬，道：「我有请柬的。」
只是我进来的时候没人问我要，大概是人人都以为我和宋祈柏有婚约，我的出现就代表宋家，先入为主了。
宋祈柏嗤笑出声，抽走我的请柬，冷嗤：「给宋家的请柬？都解除婚约了，还以宋家的名义？」
我蹙眉，那不明明写着霍家吗？
「你要不再仔细看看？」我说。
已完结

我是京圈最骄纵的小公主，却喜欢上了一个清贫大学霸。
喜欢到不惜砸钱拿下了他。
哪怕他对我冷淡至极，我也以为是他性格使然，甘之如饴。
直到我听到他哥们调侃：「还得是周少，装个穷，就让那位眼高于顶的小公主心甘情愿当你的舔狗。」
他叼着烟笑得散漫：「不过是为我妹妹报个仇，看她跟条狗一样围着我转，多有意思？」
转头跟我四目相对，他眼底却一片惊慌：「你怎么在这儿？」
我在黑暗里静静跟他对视：「装穷好玩吗？周少？」
1
我没想过会在打工的酒吧遇到周嘉恒。
往日清冷淡漠的他此刻满眼桀骜散漫。
是我从来没见过的样子。
他被围在中间，周边的人对他尽是谄媚。
我压低帽子，推着送餐车到桌边时，有人提到了我：
「不是我说，周少，这都毕业了，你还不跟宁清分？不会动真心了吧？」
一秒都没犹豫，我听到周嘉恒的声音，像是萃了冰一样冷：「我怎么会喜欢她那样的人？装穷逗她玩玩。」
放酒瓶的手一顿，险些掉在地上。
人群里传来嬉笑声：「我就说嘛！宁清那么骄纵一公主，谁特么受得了她的烂脾气。」
「诶，你这就说错了，你不知道这位大小姐跟周少在一起后变乖了很多吗？对吧，哥？」
周嘉恒点燃了烟，氤氲的烟雾让我有些看不清他的表情。
但还是听到他的讥笑声：「恋爱脑一个，没见过我那样的人，所以我刻意制造了几次偶遇，她就沦陷了。」
有人接着他的话头继续说：「笑死！当时整个 A 大都在传宁清就是新鲜感来了才追的咱周少，过几天就腻了。你们猜怎么着，这姐直接在大家发起的投票上公开示爱，说要和周少在一起一辈子。」
周围响起肆无忌惮的嘲笑声。
「可不可笑啊？她一暴发户的女儿真没见过世面，咱周哥大学霸一个怎么可能喜欢她那没文化的人。」
周嘉恒也跟着笑，眼底却没什么温度：「是挺有意思的。」
他的哥们调侃：「还得是周少，装个穷，就让那位眼高于顶的小公主心甘情愿当你的舔狗。」
2
也就在这个时候，包间的门被推开。
我微微侧头，看到了林唯一。
周嘉恒的小青梅。
她的视线似乎有一瞬间落在我的脸上，但又很快挪开坐到了周嘉恒身旁。
裙摆有意无意搭在了他的腿上。
周嘉恒跟我在一起时说自己有洁癖，不喜欢肢体接触。
如今，实在是可笑。
林唯一很快就融入了这个话题中：「嘉恒哥不过是替我报仇才跟她在一起的，看着她被玩得团团转，真的挺有趣的。」
后背一片冰凉，寒意顺着脚尖席卷我的全身。
愣神的瞬间有人从我身边过，桌边的酒被碰到，摔在地上，发出了不合时宜的响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我看来。
朋友的酒吧，我不想惹事。
于是赶紧蹲下，刻意压低了声音：「对不起，我马上打扫。」
「你知不知道这里都是些什么人？你打扰到大家的雅兴了，一个对不起就完了？」
林唯一似乎是故意在为难我：「要道歉，就用手捡，更有诚意。」
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整个包间只剩下大屏幕上女歌手的低声呢喃。
我把帽子压得更低：「不是我碰倒的。」
「那也是你不小心，你知道这瓶酒有多贵吗，10 万块，你有钱赔吗？」
她说的很对，我现在是很穷。
我家破产的事情，现在圈里还没多少人知道。
我也没有跟周嘉恒说，我想维持我大小姐的体面。
甚至放下了曾经的骄傲和自尊，这段时间都在打工赚钱。
只为给他的创业多一些资金。
真可笑啊，我还天真地以为他只是一个清贫学霸，结果都是骗我的。
「不说话是怎么回事？一个服务员还挺大脾气，让你用手捡，捡起来就算了。」
林唯一不依不饶，周嘉恒冰冷的声音传到我的耳旁：「别让大家都难堪。如果你不想有更惨的下场。」
我缓缓呼了一口气。
心脏像是会被人撕扯，痛到窒息。
玻璃碴扎在我手心时。
我又听到了有人开口：「周少，你不知道吧？宁清家破产了。她现在可不是什么小公主了。」
3
「破产？」林唯一的声音比周嘉恒更快响起，「嘉恒哥，那你快点跟她分手啊，她现在一点儿利用价值都没有了。」
周嘉恒半晌都没有回应。
有人打趣：「哥，你不会舍不得吧？」
「一个玩物罢了，早腻了。」
这是周嘉恒冷漠的回答。
「那我就放心了，不过，哥，宁清身材真的挺得劲的，脾气又野蛮，让人特有征服欲，我也想玩玩，行吗？」
周嘉恒熄灭了烟头，语气漫不经心：「玩啊。」
「不过她那性子挺傲的，只有在咱哥面前才变得温柔，你确定人家看得上你？」
「有什么，她家不是破产了吗，现在缺钱得很。我出 10 万买她一晚，她都要来跪舔吧。」
一阵恶心的笑声。
「周哥，说真的，我能去吗？」
我微微抬起头来，周嘉恒侧眸注视着他，明明嘴角含着笑，但声音却十分冰冷：「去呗。」
4
我直起身来，看着这个我爱了四年的男人。
觉得分外陌生。
那些相处的小细节逐渐在脑子里清晰起来。
对我的冷淡，不是性格使然。
对我的不关心，也不是因为第一次谈恋爱。
那些高傲和疏离，都是他的伪装。
只为眼睁睁地看着我为他一步步沦陷。
再利用我的真心，看我从京圈最骄纵的小公主变成了人人嘲笑的女舔狗。
这样，为他的小青梅报仇。
原来如此。
心脏像是被凌迟，千刀万剐。
有人已经认出了我，小声惊呼：「宁清！」
几乎是一瞬间，周嘉恒转过头来。
四目相对，他眼底却一片惊慌：「你怎么在这儿？」
我在黑暗里，静静跟他对视：「装穷好玩吗？周少？」
5
那一瞬间，我想起和周嘉恒的第一次见面。
大一迎新晚会，我表演了一个舞蹈，周嘉恒那时是学生会成员。
他在后台帮我熨烫衣服，穿得很朴素，刚好有灯光照在他身上。
而他一直不卑不亢，就那么一眼，我记住了他，觉得这个男生还挺有意思的。
后来我很多次遇到他，食堂里和宿舍的男生一起为某道课业争论。
打完篮球后，汗湿的白 T 恤下结实的肌肉线条。
在辩论赛上，逻辑清晰思维敏捷地阐述论点。
蒙蒙细雨里，自己动手用纸盒子给流浪猫遮风挡雨，又在晴天的时候买猫条喂他们。
有一次，他在图书馆里认真学习，我坐在他对面，看着他微翘的睫毛挺拔的鼻梁。
认真专注的样子，真的击中了我的心。
多次的偶遇，让我觉得或许是缘分吧，又在打听到他家里的情况时，生出怜悯之心。
觉得这个男人，我要定了。
好像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喜欢做拯救别人于水火之中的深情戏码。
那时的我也不例外。
第一次追人，我笨拙地用钱砸，买通了他周围所有人，不动声色地创造跟他独处的机会。
虽然方法不对，但却是付出了真心的。
直到终于得到他的松口，我高兴地抱着他，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都摘下来给他。
我一直以为他是不善言辞和清冷的。
就捧着那颗炽热的心想去感化他，焐热他，哪怕他对我挺冷淡。
我也没什么怨言。
巴巴的露出了自己所有的底牌，只为得到他的一个关注和重视。
围着他转，心甘情愿为他做改变。
到底是年轻，到底是第一次恋爱。
所以总能把所有不被重视的一切都能找到合适的理由。
可能是他自尊心作祟，可能是自卑敏感不会表达爱，可能是无数的可能。
但没有一种可能是，他为了给别人报仇而故意吊着我装穷。
并以一种局外人的姿态，开启上帝视角，默默看着我像个小丑。
我的心像是被泡在水里，又酸又涨。
可更多的却是真心被践踏的愤怒。
6
周嘉恒站起身来，手微微握成了拳头。
眉间是我没见过我烦躁，或许这就是他原本的模样。
林唯一在身边拉了拉他的衣袖：「嘉恒哥。」
他朝我走出一步后，又退回去，露出一副冷漠的表情：「既然你都听到了，我也就不隐瞒你了。
「我确实没爱过你，跟你在一起都是为了替我妹妹出气。
「宁清，谁会喜欢你这样大小姐脾气的女生啊？
「男生都喜欢小鸟依人，会服软，温柔善解人意的，你有吗？」
感情是来 PUA 我了。
自己做错了事，却用贬低我来减轻自己的负罪感。
可我就是我，无论是什么样，我都爱自己。
「嘉恒哥，你这么说，她不会哭吧？」林唯一笑着站在周嘉恒的身旁，挑衅地看着我。
我在记忆里搜索了一下。
我实在不清楚，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了林唯一。
值得周嘉恒为了她甘愿以身做局来报复我。
我跟她唯一的交集不过是大一时曾经在一个宿舍。
四人寝，是混寝。
住了一周后，她说她丢了一只口红，指责是宿舍里新闻系的阮甜拿的。
阮甜说自己没拿过，口红是跟我一起逛街买的。
她不听，说人家骗人。
那时我刚好在寝，做了证人，说确实跟我一起买的，付款记录也有。
要是她不相信，不如报警好了。
另一个室友也站出来说话，不能诬陷好人。
最后她哭着说我们三个欺负人，故意孤立她。
第二天就换了寝室。
如果就因为这个。
那真是可笑。
7
周嘉恒斜睨着我，以为我会大吵大闹，会歇斯底里。
我只是淡淡看着他露出了一个微笑：「玩玩而已嘛！怎么周少还以为我当真了？
「我花钱，买了你四年的时间。
「难为周少还有那闲心思学人家装穷，但我也没吃亏，大少爷为我玩 cosplay，多新鲜呐！」
我异常平静地看着他：「可如今你也不值得我浪费时间了，我没告诉你，我早就厌了，本来照顾着你的自尊心没跟你说，今天大家刚好都在，我也想说，我怎么会喜欢你这样的男生？花钱逗你玩玩。
「所以周嘉恒，分手吧。」
在场的人倒吸一口冷气。
周嘉恒的脸瞬间惨白。
我宁清爱得起，就放得下，哪怕我爱错了人，我也要保持我的高姿态。
转身离开的时候。
我听到了里面传来惊讶声：「卧槽！到底是谁玩谁啊？」
「宁清怎么一点都不伤心的样子？周哥，你不会真被她玩了吧？」
「你他妈闭嘴！」
是周嘉恒压抑着震怒的声音。
我已经不再关心。
8
出来的时候，撞到了一个人。
我擦掉刚才憋不住流下的一滴泪，准备道歉。
抬头却看到了靳默。
我爸从小就让我别去招惹的活阎王。
我们以前坐过同桌，不过高中毕业后他就出国了。
他比我有出息，大学期间就已经在国外创业，做到了游戏行业的头部。
听说前段时间刚回来，在开辟国内市场。
印象中的他，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永远冷着一张脸。
我们刚搬来的时候，我爸邀请邻居们吃饭，他也来了。
十二岁的他，好像已经在学编程和计算机。
我们一帮小屁孩打闹玩耍，他就远远看着我们，抱着一本书默默看也不说话。
我爸就鞭策我，让我向他学习。
那个年纪还真的是，来自新环境的压力，想要证明自己不比别人差的决心。
没想到我还真的考上了那所重点高中，还和靳默成为了同桌。
只是搞不懂，他明明那么强一个人，为啥不直接去读少年班。
不过大佬的世界确实也不是我们这种小虾米能参悟透的。
但其实我还是挺感谢他的，要不是他不时传输我一些学习方法，不厌其烦给我讲解怎么发散思维做数学的空间题。
或许我还没那么容易考上 A 大。
只不过也了解彼此的差距，他去国外念书后，我除了偶尔朋友圈给他点个赞，也没什么多余的话题聊。
毕竟人家很早就创业了。
跟我的世界好像越来越远。
「对不起啊，靳默。」
道完歉，我准备离开。
他却看到了我的手，轻蹙着眉头：「怎么流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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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迟有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
在朋友聚会时。
当妹妹玩游戏输了，惩罚是：和在场的其中一位异性接吻。
所有人都看着江迟，众人起哄他们俩亲一个。
江迟没有任何犹豫，下一秒就和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深情拥吻。
而我这个女朋友成了多余的那个。
事后他见我黑着脸：
「跟妹妹亲一下而已，你能不能别这么小气？」
后来，我听了他的，学会大度。
和他的死对头睡了。
他眼眸猩红，咬牙切齿质问我：「云冉，你怎么敢背叛我？」
我嗤笑：「不过就是睡一觉而已，你能不能别这么小气？」
1
江婷婷玩游戏输了。
抽到的惩罚是：和在场的其中一位异性接吻。
她扫了一圈后，目光又回到了江迟身上。
江迟二话不说朝江婷婷走了过去。
众人突然起哄，欢呼声不断：
「哇哇哇！迟哥，妹妹亲一个！」
「亲一个！亲一个！」
「嫂子不会介意吧？」
大家都知道江迟是个宠妹狂魔，谁敢不要命当着大舅哥的面前去占他妹妹的便宜。
「我介意。」
江迟不悦地看了我一眼，意思在说我不懂事。
「不用管她，我们小时候又不是没吻过。」
出了一点小插曲，但是并不影响大家热情高涨，继续起哄。
江迟的那些朋友也出声解释道：「是呀，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别说接吻了，就是光着屁股都没少见吧。」
「况且就是玩个游戏而已，又不会怎么样的。」
在万众瞩目之下，他双手捧着江婷婷的脸。
江婷婷害羞地闭上了眼。
不管他们怎么说，我再次提高音量：「江迟，你们现在已经不是小时候了，你还记得自己有个女朋友吗？」
我红着眼眶，忍着没让眼泪落下，双手紧紧掐着掌心。
指甲陷进肉里，我却毫无察觉。
目不转睛地看着人群中的江迟。
包厢内鸦雀无声，都在看着我们。
这下众人都知道，我是真的介意了。
江婷婷睁开眼，视线朝我看来：
「哥哥，既然冉姐姐介意，那我还是换一个人吧，你们不要因为我吵架了。」
江迟一听江婷婷要跟别的男人接吻，瞬间用仇恨的目光瞪着我：
「沈辞，你能不能别无理取闹？」
转头温柔地安慰着江婷婷：
「说什么傻话，哥哥哪能让别的男人占你便宜。」
2
江婷婷是江家收养的女儿，但不妨碍江家人对她的万千宠爱。
江迟更是个妹控。
就连我们第一次去约会时，身边都带着江婷婷。
电影院里，我们看着江婷婷挑选的恐怖片。
本来我选的是文艺类的，但是她突然说想看恐怖的。
当剧情推进到恐怖画面时。
另一边的江婷婷尖叫一声，像只被惊吓到的小兽般投入了江迟的怀里。
「哥哥，我害怕。」
江迟忙着安抚着怀里的女孩：「别怕，有哥哥在。」
根本没注意到我此时已经脸色发白。
江迟，我也怕。
当江迟一次次带着江婷婷出现在我们之间，我们的矛盾也越来越多了。
直到我明确跟他坦白，希望我们两人独处时，可以不要出现第三个人。
即使那时他妹妹。
江迟虽然不太赞同，但还是听了。
这下我才顺了心。
后来，江迟是没有再带着江婷婷一起出现。
但每次我跟江迟约会时，半途江迟就会被江婷婷以各种理由叫走。
我们磕磕绊绊在一起已经三年了。
就在我们的三周年纪念日。
室内瓢泼大雨，电闪雷鸣。
屋内一室旖旎，混合着男人和女人急促的喘息声。
两个身躯严丝合缝地相连在一体，不分彼此。
这时，江迟的手机再次响起。
我使出浑身解数，紧紧地缠住江迟，极尽诱惑：
「江迟，别接，今晚不许任何人打扰我们。」
终究还是欲望占了上风，江迟犹豫了两秒后，把手机关机了。
继续投入到这场情海中。
那天晚上我们折腾到很晚。
中午还是被江母破门而入惊醒的。
我人还没清醒过来，脸上就被狠狠地打了一巴掌，一阵耳鸣。
「妈，你干嘛？」
江迟赶紧把我护在身后，拿毛毯遮盖住昨晚疯狂留下的痕迹。
「你闭嘴，你知道你妹妹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吗？」
江母用淬了毒的眼神看着我，似乎我做了什么恶毒之事。
「婷婷怎么了？」
江迟瞬间紧张起来。
「你问问你的好女朋友，你做了什么事。」
两人都看着我，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他们的事。
江母说我昨晚发信息约了江婷婷去玩，但是我却没有出现。
在之后她遇社会不良青年性骚扰，好在被人救下，这才没有酿成大祸。
「你还好意思说，昨晚你妹妹给你打电话，你为什么不接？」
江迟没有回答江母，而是用质问的眼神看着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当场愣住，完全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有约过她。
「···江迟，我没有约她，也没有发过任何信息给她···」我没有。
可面对江迟那质疑不信任的眼神时，我知道我输了，输得一塌糊涂。
「云冉，如果我妹妹有什么不测，我不会放过你的。」
「你好自为之。」
3
我们因为这事，关系降至冰点。
冷战了许久。
后来，事情水落石出，我是被冤枉的。
而是有人借用我的名义去约他妹妹。
江迟来求和：「冉冉，对不起，我不该不相信你的。」
江迟发誓，保证以后无论遇到什么事都会站在我这边。
每天准时出现在我楼下，风雨不改。
我再次心软，跟他和好。
在这次聚会前，江婷婷没有再出现在我们之间。
我们俩的关系也缓和了许多。
直到聚会时，再一次证明，我不过是个笑话。
江迟不明所以，不觉得自己和江婷婷接吻行为有任何不妥：
「跟妹妹亲一下而已，你能不能别这么小气？」
「云冉，我真搞不懂你，你为什么每次都要跟她一个小孩子计较呢？」
「就算是吃醋也该有个度吧？她是我妹妹，又不是别的其他女人。」
此时在江迟眼里，我就像一个闹别扭不懂事的女生。
既然如此，我们也没有必要再继续下去：「江迟，我们分手吧！」
「云冉，你能不能不要动不动就提分手？」
到现在，他都以为我只是跟他闹脾气。
「这次是真的，我们分手吧！我累了。」
想起初见他时，他穿着蓝色衬衫从我身旁路过，阳光温柔地照耀在他的侧脸上。
那一刻我听见了自己心动的声音。
他比我大一届，又是社团的会长，经常相处下，我们对彼此都有好感。
之后我们在一起了。
我以为我们能克服万难，一直走下去的。
「好，我们分手，你不要后悔了！」
江迟沉了一张脸，摔门而去。
4
一次午夜后，江迟用陌生号码给我打来电话。
因为陈砚南把他所有的联系方式都拉黑了。
陈砚南和江迟在学校时就不对付，两人不知是什么原因视对方为仇敌。
问陈砚南，这货半点不肯透露。
手机响起，陈砚南不满被中途打断，想要挂断电话。
我拦住他，万一是有什么急事呢。
我推开他，示意他先暂停。
但他就是故意使坏，恶劣至极。
在我说话的瞬间，狠狠地用力撞了进来。
「···啊···」
我捂住嘴，但还是让对方听到了动静。
「冉冉，你跟谁在一起？」
这声音江迟再熟悉不过，毕竟我们在一起三年多。
陈砚南也听出了江迟的声音，低声在我耳边：「刺激吗？」
陈砚南俯身，密密麻麻的湿吻从锁骨一路往下，直至双腿中心···
我手一顿，差点把手机丢了出去。
电话那边的江迟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云冉，你怎么敢背叛我？」
我嗤笑：「不过就是睡一觉而已，你能不能别这么小气？」
「况且，我们已经分手了不是？」
江迟想要在说些什么，陈砚南已经把手机挂掉了。
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较量’。
后来再次遇见江迟是在一个商业宴会上。
刚好遇到了一位长辈，便聊了几句。
可这画面落在他人眼里，却成了插足别人家庭的证据。
「云冉，我以为你会有长进，能找到比我更好的，没想到你竟插足别人家庭。」
我回过头，看到了一年没见的江迟。
以及俨然一副宣誓主权的江婷婷，亲密地挽着江迟的手臂。
我笑，除了江迟，没人会看不出这妹妹喜欢哥哥吧。
曾经还会遮掩一下，现在江婷婷看江迟的眼神，就好比狗见到了骨头一样。
如果江迟知道后还会这样宠着她吗？
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江婷婷就‘好心提醒我’：
「冉姐姐，那位叔叔的孩子都跟你一样大了。」
嗯，然后呢？
我看着她，示意她继续说。
可一旁的江迟先急上了：
「云冉，你要不要脸？居然当小三，当初走的时候不是很硬气的吗？」
「后悔了吧？如果你现在跪下来求我···」
江迟一副高高在上，施舍小猫小狗的样子。
以为我会像以前那样，每次他一给台阶，我就下。
我没等他说完，给了他一巴掌，这是他该受的。
「冉姐姐，你怎么可以打哥哥？」
他不可思议地看着我，抬起手想要还回来。
却被人阻止了。
我抬头一看，是刚刚有事离开一会的陈砚南。
如果不是他，我今天也来不了这样的场合。
陈砚南甩开他的手，旁边的人就给他送上一条湿毛巾。
像是沾染了什么病毒一样，仔细地擦拭着手。
然后亲昵地抚着我的脸，旁若无人地道：
「真是离开一会都不让人放心，以后把你变成拇指姑娘好了，这样就能时时刻刻都不分开了。」
「冉冉觉得怎么样？」
旁边目睹这一切的江氏兄妹傻眼了。
「那天晚上的人是你？」
江迟突然想起了那晚。
「跟你什么关系？」陈砚南漫不经心挑眉。
「云冉，你知不知道他以前···」
我好奇地看着他，想要继续听一下去，可他却突然不说了。
「你跟谁在一起不好，为什么偏偏要跟他？」
「你是不是为了气我才跟他在一起的。」
5
以前在学校的时候，江迟就跟我说过陈砚南怎么坏怎么坏。
让我远离他，其实我并不知道陈砚南长什么样子。
只两人有过很多次交锋，每次江迟都被陈砚南压一头。
江迟就会回来跟我吐槽他。
爱情使人盲目，于是我也跟江迟一起同仇敌忾，在背后一同骂他。
我跟陈砚南在一起的时候，我还不知道他就是江迟的死对头。
「江迟，你想多了，你还不值得我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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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参加前任的婚礼，宋妄舸选择缺席我最后一个生日。
他落寞的身影登上热搜，网友喊他——孤独的B先生。
我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孤独。
我只知道那一天，我独身一人在家，喝得酩酊大醉，不知今夕何夕。
如果生命可以重来一次的话。
我不会选择在那个暴雨天递伞给无处躲避的他。
再睁眼，我回到那个雷电交加的夜。
01
「囡囡，快把车停下来！
「那里有对小年轻在淋雨，这么大的雨，连把伞都没有，太可怜了呀。！」
再次听到宋女士的惊呼声，我捏着方向盘的手怔了好一会儿。
红灯变绿，车未启动。
身后传来急促的喇叭声。
我终于意识到我重生了，重生回上辈子那个雨夜——和宋妄舸相识的那一晚。
台风天，我和宋女士冒着雨从医院回家。
路上注意到宋妄舸和他当时的女友蹲在街边商铺的雨棚下，他们妄图等雨小一些再回学校。
「一看就是刚从内陆来的，没经验的小年轻。
「囡囡，快把车停下来，叫他们上车吧。
「这次台风可大了，一直躲在这里，小命要没得呀～」
宋女士一如既往的热心肠，上辈子也是如此。
可是这次，我不想给他们递伞了。
或许从一开始就错了，如果不认识他，宋女士也许就不会死。
我和宋妄舸也只会是两条平行线。
永不交错，各自安好。
「阿囡！」见我没反应，她索性拿了伞，直接冲下了车。
倾盆大雨落在宋女士的T恤上，很快就将她淋湿。
很像上一世好多天之后的一个平静下午，她浑身是血躺在地上，目光涣散再也没了我印象里的神采奕奕模样。
无论我怎么喊，她不会再醒过来。
天气预报说，那天的气温突破海城百年以来的最高温。
可却觉得那是我一生中过的最冷的一天。
我仅仅抱住她，可她温热的身躯还是一点点的变冷，然后僵硬。
再也不会有一人，只是为了哄我多吃些饭而已，做造型可爱的史努比米饭给我吃。
我没有妈妈了。
02
我将车停靠在路边，耐心等着。
上一世，递伞的人是我。
她教出来的女儿，自然是最像她。
只是后来我才发觉——
人不能太善良，保全自己才最重要。
宋女士的热情一般人真的是抵挡不住，她递伞给他们，又拉着他们唠了一会儿，指了指车。
没多久，那俩人就跟着她走了过来。
车门打开，三个淋成落汤鸡的人一起坐到车上。
「打扰了，宋阿姨和...」现在的宋妄舸还不是上一世精于人情世故的宋总，还是一个稚嫩无比的男大学生。
「叫我宋姐姐就好，我应该比你大。」我开口，态度冷淡，这一世，我不想和他有任何联系了。
周烟缈率先开口，脸上带着真诚的笑意与感激：「谢谢宋姐姐，你和宋阿姨实在是太好啦。我和妄舸可真幸运，能在这里遇见你们，海城人民太热情啦～」
「不客气，我先送你们吧。你们要去哪里？
「住酒店么？还是回学校？」
上一世，他们俩最后跟着我们回了家，住了三天才离开。
倒不是他们故意赖着不走，而是台风影响很大，路淹了，迫不得已只能在家住下。
正是这三天的相处，我们家开始和他们熟悉起来。
后来的很多时候，我一直会想。
如果不是今晚我的善心大发，如果不是那三天的相处和后来的慢慢熟悉，我妈还会舍身救宋妄舸么？
我的话叫他们闹了个大红脸，到底是年轻脸皮薄。
「啊...这个点寝室门已经关了...酒店的话，我们出来没带身份证...」周烟缈红着脸开口，面露难色。
透过后视镜，我看到宋妄舸伸手揽住周烟缈的肩，安抚的拍了拍，然后对我道：「麻烦借个电话，我们联系辅导员。」
宋女士见状，大手一挥！
「这台风天的，联系辅导员能有什么用，人家过来也要时间。
「你们就跟阿姨回家吧，阿姨家里有房间，你俩住我屋，我和我家囡囡挤一挤，明天台风过了就好了！」
宋女士认定了的事，无人能改。
饶是我磨破了嘴皮子，她也不肯让，最后眼见着她真的要生气，我终于认了。
「好吧，那明天一早，我帮他们联系辅导员来接。」
后座俩人察觉到我并不欢迎他们，连声应了。
03
和上一世不同。
回家后，气氛很不好，宋妄舸和周烟缈都沉默的坐在沙发上裹着毛巾一言不发。
而我，一踏进家门，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宋女士的脸色也不好，她进了我的房间训斥我。
「平日里，你遇到街边瘸腿的小狗都愿意花几个月的工资去救，怎么今天就借住一天，那么不乐意？」
见我不说话，她平日里八卦的脑子转了一转，压低声音问我：「那俩人你认识，你该不会喜欢外面那个男孩子吧？囡囡，妈妈可给你讲嗷，姐弟恋妈妈是同意的，我们也可以喜欢男大学生，但是呢！你千万不能喜欢有伴的男大学生。这样子是不道德的，你晓得伐？」
她皱着眉看我，脸上满是不赞同。
宋女士不知道的是。
周烟缈没过多久就会出国，之后他们开始长达四年的异国恋爱。
所有人都羡慕惊叹他们的感情稳定。
可就在周烟缈即将回国，他们的爱情故事总算要画上完美的句号之际。
他们毫无征兆的分手了。
宋妄舸因此颓唐了很长一段时间。
那时我们家与他的关系很是亲厚，我妈待他就像待亲生儿子一般，见他颓唐如此，很是心疼。
再后来的后来，我妈想让我和宋妄舸恋爱。
当时她说：
「这么痴情的男孩子，真的少有了，也没什么不良嗜好。
「囡囡，妈妈总归要走的，到时候你一个人怎么办呢，妈妈担心你。
「你能找到一个好的归宿，妈妈也就放心了。」
宋女士的一记栗子弹在我的脑门，打断了我的回忆。
她耳提面命，甚至直呼我的大名低声警告我：「宋婉歌，我警告你，脑子拎拎清爽嗷，你要是敢丢我们老宋家的脸，你就死定了！」
回忆与此刻交叠，我顿觉的有些好笑，又见她身上也全湿了，催促道：
「宋丽萍女士！你还记得出院的时候医生怎么嘱咐你的，快去洗澡！」
04
这一夜，我几乎是熊抱着宋女士睡的。
只是我睡得并不好。
我担心，这一切只是一场梦。
梦醒了，该回到现实。
我醒了又醒。
每一次醒来，我都要盯着宋女士看上许久。
看宋女士安静的睡颜，均匀起伏的呼吸。
我眼眶含着热泪。
宋女士猛的睁眼，对上我的视线，尖叫了一声，然后一巴掌拍在我的脑门上。
「你这个死孩子，大晚上的不睡觉，盯着你老娘我看什么！
「我就说怎么睡的那么不安稳，总觉得有东西盯着我看！
「眼睛里的眼泪是怎么回事？做噩梦了？妈妈在你身边，你有什么好怕的？你这孩子，真是...」
她絮絮叨叨好多好多。
我眼眶里的泪突然刹不住了，拼命往外滚。
「好了好了，不哭了...
「囡囡不怕，妈妈在这儿呢，乖啊...」
儿时最熟悉的童谣吟唱在耳边，鼻息间全是妈妈的味道，安心熨贴。
我好像又可以做回小孩，没有忧虑，只有欢喜。
真好，我的妈妈此刻还在我身边。
05
我和宋女士起来时，宋妄舸和周烟缈已经坐在客厅里了。
他们很不自在，尤其是我在的时候。
宋女士瞪了我一眼，然后转头对他们笑。
「没事啊，你们俩个人不要做客。
「你们宋姐姐平时就是这死出，不用管她！
「桌上的东西随便吃，零食也有，水果也有，就当自己家里啊！」
宋女士拿起围裙准备做饭，就瞧见厨房里已经有热粥和小菜。
宋妄舸站起来解释，声音清冷。
「阿姨，打扰你和宋姐姐已经很不好意思了。
「早上我自作主张，带着缈缈一起做了些粥还有小菜。
「你和宋姐姐试试看合不合胃口。」
宋女士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对他们是赞不绝口。
「这么客气，阿姨还想露一手呢。
「这样子么好了，今天中午阿姨下厨，给你们尝尝阿姨的拿手好菜！」
我有些头大，想要阻止宋女士的过分热情，就听见宋妄舸面带微笑，语气不急不缓。
「谢谢阿姨，不过我们已经联系上辅导员了，她说晚点就来接我们，看来只能下次了。」
「这样？那可真是可惜了。」宋女士有些失望，不过她向来乐天派，拿起勺子喝了一口粥又吃了一口菜，然后擦了擦嘴对他俩赞叹道，「你们这俩孩子真是太可爱了，年纪轻轻就会做菜，还做的那么好吃！」
说着，她拿手指了指我：「看你们宋姐姐那么大的人了，烧个饭都不会，天天就知道吃。」
他们三个人看着我一起笑了起来。
我也笑，只是笑中带着苦涩。
妈妈你不知道，上辈子，我也学会了做菜，不会再因为油溅到身上就呜哇乱叫。
我开始学着像你一样在厨房里忙活。
可是我太笨了，无论我怎么烧都烧不出你做的味道。
06
送走了宋妄舸和周烟缈，我终于舒了口气。
我妈见状，又给了我一个爆栗。
「到底怎么回事啊？我女儿可不是这么小气的人，外面的积水那么深，就那么急着赶人家走？」
我眨眨眼，试图混过去。
周女士不依不饶，连午饭都不给做，「不说就饿着。」
我犹豫了半天，半真半假的给她讲了。
我说，我做了一个梦。在梦里，她为了救宋妄舸死了。
「就这？」宋女士听完之后很不屑，「傻丫头，这就只是个梦，梦都是反的。妈妈会平平安安，看着你结婚生孩子。」
我看着她的脸，重重的嗯了一声，将头埋进她的脖颈处。
「这是怎么了？这俩天我家囡囡要做哭包了？」
话虽如此，但她还是任由我抱住她，直到我的肚子传来咕咕的响声。
「等着，妈妈给你做好吃的去！」
我盯着玻璃门内的烟火袅袅气和忙碌的背影，又有些想哭。
「老妈，等等，我来帮你。」
多学一些，总有一天妈妈还是会离开。
能留下些妈妈的味道也是好的。
这天之后，宋家厨房总传来叮铃咣啷的脆响声以及宋女士的河东狮吼。
周围的领居已经见怪不怪。
他们知道宋女士又在教她那个傻女儿做菜了。
07
周女士嘴上虽然说着我傻，但心里还是把我的话听了进去。
她过马路时，变得谨慎小心，非绿灯不走，绝不贪图那点时间。
只是那天，我陪宋女士去医院复查。
医院的门口，我们又遇上了宋妄舸。
「诶！那不是小宋么？」
我顺着宋女士手指的方向瞥了一眼。
他手里提着住院要用的各种用具，背影看起来格外疲惫。
我收回视线，只「嗯」了一声，打算开过去。
宋女士的语气有些心疼。
「就这几步路，叫他坐上来呀，外面多热啊。」
我目不转睛的盯着路况，只在嘴上反驳。
「再热不也就这几步路了，说不定人是故意想锻炼锻炼呢。」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这孩子拎着大包小包的，背上还背着东西，手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
「快点停车！多好一个小伙子，帮帮他怎么了？」
我还是踩了刹车。
我的记忆里，周烟缈这个时间已经出国了。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生病的人又会是谁？
宋女士摁下车窗，对着宋妄舸喊。
「小宋，你快过来，上车来！阿姨送你一程！」宋女士不顾周围路人的反应，大声且热情的招呼着宋妄舸上车。
隔着几米的距离，我能清晰地看见宋妄舸的脸刷的一下红了。
他有些不知所措，但还是顶着路人的目光慢慢的挪了过来。
「愣着干嘛，开后备箱啊！
「算了，我自己来。」
宋女士熟练的摁了按钮，伴随着吧嗒一声，后备箱开了。
她得意的看了我一眼：「你妈我虽然不会开车，但还是很厉害的。」
然后她推门下车，开始热情的帮他一起往后备箱装东西。
08
「怎么来医院了？
「是谁生病了？
「该不会是上次和你一块的那个小姑娘吧？」
上车后，我妈的问题一个接一个的冒了出来。
宋妄舸很老实地一一回答。
「家里有人生病了。
「不是缈缈...缈缈她出国了。
「是我外婆病了。」
最后一句话显而易见的有点降低声调。
我透过后视镜看，他的脸上满是对未来的迷茫和不确定。
「那你爸妈呢？怎么让你一个人在这里忙活？」宋女士紧皱着眉头。
「我家...我家只有我和外婆俩个人。」
话落，车内静了下来。
只有空调出风口呼呼呼的吹着冷风。
饶是宋女士这个社交能手，在此刻也有些词穷。
我忽的想起上一世，我确诊晚期的那天，他从医生的诊室出来时，脸上也有那样的迷茫。
「小宋啊，你要是缺钱的话，可以和阿姨说。
「阿姨可以给你应急。」
宋女士直接扭过头，对着宋妄舸开口，生怕他觉着她只是随口说说。
宋妄舸脸上始终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尽管看起来有些苦涩。
他说：「谢谢阿姨，我用奖学金炒股赚了一些钱，钱是够的...只是有些病，有钱也没办法治。」
宋女士沉默了。
这个时候说什么安慰的话都是无用的。
路很近，几分钟后住院楼就到了。
宋妄舸道了一声谢谢，下车前还掸了掸他坐过的位置。
少年还未长成我了解的模样。
此刻的他稚嫩彷徨又无助。
我觉得自己不该那么偏执，他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宋妄舸，我没必要有那么大的应激反应。
可我又觉得，远离他是我重生后最该做的事。
我不能用宋女士的命冒险。
09
从医院出来，宋女士一开口，我就了然。
「放心吧，我已经取消了。」
就是浪费了五百块黄牛排队费用。
不过这事我不打算告诉她，照宋女士的性格，她会心疼得睡不着觉。
本来我们预约了一家非常火爆的网红餐厅，打算小资一下。
可是今天这事儿一出，我们俩都没了胃口。
路上，宋女士一直低着头。
等待红灯倒计时的几秒钟，她终于开口。
「囡囡，妈妈再给你多买几个医疗保险好不好？」
「好呀。」
我没有拒绝，只是捏住方向盘的手捏得更紧了些。
10
宋女士的身体其实一直不大好。
这事儿说起来，就很久远了。
久远到经过两世，我的记忆越发模糊。
宋女士的病是累的，是为了照顾我的亲爹累倒的。
说起来，我们一家人可真是惨。
一家三口，无一幸免，都算是个病秧子，这也算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了。
五年级那年，我爸终于撑不下去，我们陪着他走完了最后一程。
亲眼看见我爸咽气之后，宋女士抱着我又哭又笑。
当时的我年幼，只觉得她是伤心极了，心里有些怪爸爸，为什么总让妈妈那么难过。
而我能做的也只是，努力乖巧懂事让她开心些。
直到多年后，我生病了，我才明白当时的宋女士是如何想的。
照顾一个生病的病人像是在打一场永不停歇的战争。
钱时间精力全在里面，可是远远不够。
一年又一年的过去，生病的人很煎熬，照顾的那个人也煎熬。
一直熬，熬到油尽灯枯那一日。
紧绷的弦突然就断了，好像可以松了口气，可是心又会传来钝痛的感觉。
那种既希望自己可以早日解脱，又希望床上的那个人可以多活几日的念头不停地交织在一起，不停的折磨自己又折磨别人。
直到多年后，我才明白。
年纪尚且幼小的我，在看到亲爹咽气的那一刻，除了悲伤外，也松了口气。
那种隐秘的不易让人察觉的感知落地生根，时至今日回想起来大概是这句话——真好，我妈终于可以不用那么辛苦了。
所以，其实我不怪宋妄舸想要逃离。
面对我这样一个久病难医的人。
他努力陪了我好多年。
只是在最后那么一刻熬不下去罢了。
我又凭什么来怪他呢，我自己尚且如此。
11
因着宋妄舸外婆的事。
尽管今年单位已经安排过一次体检，但宋女士还是花了大几万又给我们俩各自预约一个非常全面的全身体检。
她甚至打算从每个月的退休金里留出一部分，用作每年的体检基金。
「专家说了，防大于治！」宋女士捏着老花眼镜，从厚厚的《健康保养指南手册》里抬起头。
「快把那碗养生汤喝了，对身体好！」
妈妈认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几百头牛都拉不回来的，你只能顺着再顺着，不然母爱都会变成鸡毛掸子飘落在身上。
那么大一个汤碗里装着乌漆嘛黑的药汁，散发着难闻的味道。
见我面露嫌弃，她厉声道：「良药苦口利于病！」
我捏着鼻子，咕咚咕咚往嗓子眼里灌。
宋女士满意的笑了起来，又低下头钻研那本书的内容。
「这汤好像不错？要不我做一些送去给小宋他外婆尝尝吧。
「他一个还在念书的小孩，估计也没时间给他外婆做吃的，多半是给他外婆打医院的饭吃。
「老人家肯定爱喝这个汤！」
这一次，我没有开口拒绝。
实在是这些天药膳汤喝的够够的了，宋女士要是可以把注意力转移到别人身上的话，那倒也是不错。
我也能躲个清闲，把画稿完工发给单主。
12
因着重活了一世的经验。
我的出图速度和画图水平都提升了不少，短短几周，订单就爆了。
甚至还有国内的几家大公司看中了我的绘画风格，给我抛了橄榄枝。
我正准备和选定的公司沟通具体细节时。
宋女士火急火燎的跑回来换了身衣服，又丢给了我一套纯黑色的连衣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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