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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人文]有什么一听就让人毛骨悚然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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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一听就让人毛骨悚然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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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一听就让人毛骨悚然的故事?
我嫁给了强奸犯。
婚后我恪守妇道,永远在他睡觉后卸妆,在他醒来之前化好妆。
老公直播炫耀,说女人就该有这自觉。
有个弹幕警告他:
【快跑,只有皮尸才半夜化妆,尸皮越烂,妆容越厚,离换皮吃人也不远了!】
我捂脸诡笑。
啊呀,忘了遮瑕,尸斑怎么出来了。
1
我老公是个强奸犯,但我不在乎。
买菜晚回家十分钟,沈劲当着上万直播观众的面怒骂:「滚去哪儿了,自己去罚跪!」
我顺从下跪时,原本恨铁不成钢的观众都麻木了。
【大美女配家暴男,还主动倒贴三十万彩礼,什么世道!】
【为了流量,大冬天让老婆穿泳装去雪地跳舞,人渣中的战斗机。】
【放下助人情节吧,律师都帮她联系过,人家不听,还说这辈子就认准这个男人了,锁死。】
沈劲开的直播间,专门拍摄我伺候他一大家子的日常,靠变着花样作践我收割流量。
等他允许我起来时,膝盖的粉底早就被蹭掉了一块,露出猩红可怖的尸斑。
哎呀,我慌乱地用包遮住。
活人用的粉底,还是持妆度太差。
一到夏天就容易蹭掉,好在直播镜头带不到,我淡定换上过膝长裙。
镜头里的我妆容得体,颜值堪比网红,加上任劳任怨没半点脾气,这可把男网友们都羡慕坏了,纷纷让沈劲分享驭妻术。
我老公恬不知耻地炫耀:「对付女人啊,关键是不能给脸子。」
「我说喜欢漂亮女人,她从不敢在我面前素颜!永远在我睡觉后卸妆,在我醒来之前化好妆。」
「做老婆,满足老公的视觉需求,是最起码的女德!」
在网友或追捧、或唾骂中。
一则显眼的弹幕划过。
【你老婆是皮尸,只有死人在半夜化妆。】
【她是不是只在半夜三点化?因为那会儿阴气最重,持妆效果最好!】
2
沈劲笑得前仰后合,这说什么屁话呢?
那个号叫玄鱼居士,看资料是个小道士,这人也是轴,被骂了也孜孜不倦。
【你们结婚三年了吧,皮尸的极限了,她最近化妆的时间越来越长了吧?】
【皮尸需要人滋养,她是不是 24 小时都爱缠着你,离不开你?每次亲热完,你都会病一场。】
这下可把沈劲说愣了。
确实,他结婚前身强力壮,婚后大病小病不断,老婆对他的皮肤爱不释手,有次抽烟烫出个疤,她都急得要哭了。
【要哭,但却哭不出,尸体是不可能有眼泪的,你见过她哭?】
是没有,沈劲一下有些慌:「我凭什么信你?」
【你今晚往她卸妆液里滴艾草,艾叶属阳,皮尸一用,脸就会烂。】
【是人是尸,一试便知。】
3
我感恩戴德地收了老公送的卸妆油。
沈劲盯着我看半天,松了口气:「看这不值钱的舔狗样,还皮尸?」
小道士一本正经。
【你们一家三口,生日都在同一个月,是难得的连珠命格,皮尸吃了事半功倍。】
【三天后你的生日,就是皮尸大开杀戒的日子。】
沈劲是独子,我们婚后跟公婆都住沈家的自建房里,我婆婆是十里八乡闻名的抠门精。
每次老公吃不完的外卖,婆婆都会放到馊再给我。
她每天会很体贴地给我留两碟菜,一碟白的,一碟咸的:「这是为你好,油水吃得多容易胖,我儿子可是会变心的!」
我感谢她,毕竟皮尸不存在新陈代谢,胃不蠕动。
肉吃多了,身上尸气会更重。
上次沈劲生日,难得给我夹了小块叉烧,我忍着恶心吃了,回头吐了老半天,损了半年修为。
我一边啃咸菜,一边把好吃的好喝的亲手端给婆婆。
看着她日渐肥硕的身躯,我心满意足,幻想着收割时皮肉相连的口感,就忍住咽口水:「婆婆能吃好喝好心情好,就是我的最大心愿。」
心情好坏,可直接影响肉的酸碱度呢。
半夜,等老公睡着了,起了鼾,我才蹑手蹑脚来到厕所卸妆。
女孩子嘛,死了也一样爱美。
我化妆时间很长,一般卸掉斑驳结块的底妆,假睫毛,美瞳后,还要做基础保湿,为了让妆效更持久。
遮瑕尸斑后,我会用三明治法定妆。
卸妆巾擦上脸的瞬间,灼热感扑面而来。
就在这时,我感觉到背后一股毛骨悚然的视线正盯着我。
我猛地扭过头,原本上锁的门,不知何时被推开了。
沈劲正脸色阴沉地站在门口。
「许霖霖,转过头,让我看看你的脸。」
4
皮尸没有五感。
可我感觉浑身的毛孔,渗出微微的汗意。
进来前,小道士私信叮嘱沈劲。
【把牛眼泪擦在手机镜头前,就能让大家看见鬼怪,让她露出原形,无所遁形!】
沈劲倒也不是多信道士,但看着直播间疯狂上涨的人数。
还有不断砸来的礼物,他立刻朝我逼近,拔高嗓子:「一到晚上就瞎折腾,素颜就那么见不得人?」
我穿着睡衣,捂着脸啜泣,委屈得要晕过去。
弹幕里不少人劝算了吧,肯定是道士为了骗流量乱说的。
沈劲一把握住我冰凉的手腕,粗暴掰过我下巴:「网友都打赏了,就是要你脱全身,你也得脱!敢不听,我现在就打死你!」
无奈之下,我只能磨磨蹭蹭倒出卸妆油。
卸掉的瞬间,沈劲,包括直播间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可粉底下的皮肤,依旧吹弹可破。
沈劲原本紧绷的神情一下就松了,大骂道士骗人,弹幕也在骂。
【大半夜折腾人,还嫌人家姑娘不够惨啊!】
【我看是三个人打配合呢,半夜三点流量比白天还高!】
小道士沉思三秒,恍然大悟。
【我知道了,今天是 2 月 29 日,是四年一遇的闰年!今天难分阴阳两气,皮尸的身体会变得与常人无异!】
我心里挺诧异,这小道士不知师承何人,倒有点本事,居然能看出我的来历。
【她不是普通皮尸,是一具怨气极重的煞尸,所以普通艾草对她没用。】
他语气变得极其严肃。
【你到底对她做过什么,让她怨气那么重!】
5
沈劲气急败坏地拉黑了道士。
为了给自己找台阶,他嫌弃我素颜丑,警告我没化妆就别出门吓人,我含笑说当然。
看,他早忘了这张脸。
忘了四年前,他曾亲手掐死过的女孩。
也是,那晚天黑夜重,山里又下雨,我挣扎中又被沈劲砸得头破血流,早就面目全非。
我四肢都被打断,等他心满意足施暴完,用双手死死掐住我脖子时。
我还卑微哀求:「不要杀我,我发誓不会跟任何人说……求求你,我外婆还在等我……」
求求你,我今年大四,才刚保送上名牌大学。
我还没亲口告诉外婆好消息。
小老太为了供我读书,省吃俭用,眼睛熬坏了都不舍得去看,没享到孙女一天福。
她真的不能失去我。
可沈劲淫笑着,继续扼住我喉咙,死死用力。
身体不停痉挛,泪水疯狂涌出,颈椎爆出清脆的断裂声。
就这样,我死了。
死前我好像看见了外婆。
小老太穿着件洗得花色掉色的薄袄子,眼巴巴蹲坐在院口,厨房里还蒸着我最爱吃的粉丝牛肉包。
她不厌其烦热着,总想乖孙回家第一口,就能吃上新鲜的。
她不知道,我已被丢弃在深山里。
没了尊严,没了未来,没了生命,在腐烂发臭中怨气不散,成了一具不人不鬼的皮尸。
当我用新的面目,找媒婆说亲时,她问我图啥。
我莞尔一笑,羞羞答答,说就图他这个人。
图他,这份至死方休的——
血海深仇。
6
沈家死期……不,生日将近。
当我为一家三口送上亲手裁制的衣服,沈劲脸色微变。
因为,小道士被拉黑前,就警告他。
【如果皮尸给你们赠衣,千万别穿,那是为了剥你们皮时更顺畅!】
我眼珠不动,缓慢地拧过头,唇角浮出笑意:「亲爱的,你怎么不穿?」
沈劲偷偷又把道士加了回去。
【她给你们送的是寿衣,活人穿的衣服仙鹤翅膀都不会打开,是站立的,只有寿衣的翅膀是打开的,意思是驾鹤西去!】
直播间的粉丝都很无语:【拜托,这叫新中式好吗,现在就流行这种。】
看没人信自己,小道士很着急:【你们数,给死人穿的扣子是单数,缎子料象征断子绝孙,寿衣讲究衣不露手,你们每件衣服都袖比手长,不行,皮尸要成煞了,我立刻坐车来救你!】
沈劲一比,还真是。
他原本只是半信半疑,但看着直播间不断涌来的流量,他计上心头,故意表现得深信不疑,当即转了定金。
还各种预告:「家人们,想看道士大战美女皮尸的,记得来打赏预约!」
谁知,沈劲生日当天,家里还真出了命案。
只是死的人,是我公公。
7
公公尸体四分五裂,惨不忍睹。
他在跟老相好偷情回家的路上,喝多后一头栽到坡下,被野狼吃掉大半个身子,可奇怪的是,他下肢全无,脑袋连皮带肉都被啃掉大半。
唯独身上,我给他缝的那件衣裳,毫发无损。
这下,新衣真成寿衣了。
沈劲跪在他爹尸体前茫然不已:「怎么是他先……不对啊,不是说按照生日顺序,可恶,那小道士又骗我!」
我跟着婆婆哭天喊地时,嘴角忍不住勾起了一抹诡笑。
是,原本公公可以多活几天。
可谁让他发现了我的秘密呢。
那天,我偷偷去看了外婆。
小老太的腿又坏了,自从我失踪后,她这四年天天举着我照片奔波寻人。
有人笑话她,培养的女大学生不自爱,肯定是跟有钱人跑了,外婆发疯一样举起锄头要跟人拼命。
「杀千刀的脏玩意,再损我孙女一个字,老娘我什么都做得出!」
警察在树林里找到我丢失的书包与血迹,认为我已经遇害。
外婆偏执地认为,死要见尸,没尸体,她孙女就没事。
「算命的可说过,我孙女是得长命百岁的!」
四年了,她每周雷打不动去县城警察局询问进度,警察都拿这个倔老太没办法,山里路难走,光来回就要四小时,这腿脚能好吗?
我站在院外,看她烧得糊涂了,嘴里还喃喃叫着我的小名。
她虚弱得手都抬不起,连热水都喝不上一口。
尸体不该有心的,可疼痛就像在我胸口扎了根。
密密麻麻,无法解脱。
我劈柴烧了水,趁她睡着给她续上,放在老太太能伸手就够着的地方。
我不敢多留,皮尸不能跟活人多待。
尸气有毒,我与沈家三口日夜相对,尸毒早侵入他们的心肝脾肺。
只等良辰吉日,开膛破肚,大快朵颐。
可刚回家,公公就把我堵在门口,冲我诡秘一笑:「我总算知道,你每天下午买菜前去偷摸去哪儿了!」
见我装傻,公公把我扯到镜子前,得意洋洋道。
「装,给我装,看看脖子上是什么!」
我这才发现,烧水时的热气,晕开了脖颈上的粉底。
上头暗红色的尸斑,一览无遗。
我胸口停止了呼吸,眼睛眯成一条危险的缝,那是皮尸即将吃人的征兆。
可公公却不察,一把搂住我的腰,满脸邪笑。
「敢给我儿子戴绿帽啊?说,脖子上是哪个狗男人留下的吻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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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婚真的存在。
我报名参加了一个为期七天的封闭式减肥训练营。
报道的第一天,营里一个女孩儿因为偷藏了一袋薯片,被教练带了出去,再也没有回来。
教练说,她退出回家了。
可是,当天晚上,我们的宵夜里多了一份奇怪的肉汤。
01
要么瘦,要么死。
看到这条广告讯息时,我刚刚和相恋三年的男友分手。
更过分的是,被我抓现行后,狗男人还倒打一耙,对我进行了人身攻击:「秦小小,你看看你那一身肥肉,你自己不觉得恶心吗?」
「每次我看到你躺在床上,我都他么地想出家!」
我的好闺蜜适时地低喘了一声,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小小,你别生气,我和哥哥是情难自禁,哥哥他……」
「一天到晚咯咯咯的,你是鸡吗?」我瞥了一眼她的蕾丝睡裙,语气平淡,「哦,你还真是。」
闺蜜双手掩胸,又羞又气,只得向狗男人求助:「哥哥,你看她……」
「看什么看?他也配?」打狗打一双,我从来没打算放过狗男人,「嫌我胖是吧?你毕业后找不到工作,靠我救济的时候怎么不嫌我胖?」
「你妈摔断腿在床上躺了大半个月,我替你照顾她时,你怎么不嫌我胖?」
「你完成不了业绩,被公司罚吞蚯蚓,我替你出头,把你的傻 x 上司打了的时候,你怎么不嫌我胖?」
「移情别恋就直说,少拿我的身材说事!」我把床头柜上的蓝色小药丸砸了他一脸,「再说了,你要出家关我的身材什么事,不是你自己的硬件不行吗?」
「现在,你们两个,给我滚!」
狗男女被扫地出门了,确切地说,他们是被我 160 斤的吨位硬生生撞出门的。而我在摔上门的一瞬间,坐地大哭。
那个减肥训练营的宣传广告就是这时候跳出来的。
它们的口号打得很吸引人,山中别墅,封闭训练,只需七天,永远改变你的一生——「要么瘦,要么死。」
我点了报名键。
出轨的渣男不值得挽留,但是,渣男后悔的眼泪值得永远珍藏。
我一定要瘦下来,然后站到那对狗男女面前,狠狠打他们的脸。
怀揣着这份决心,我登上了训练营派来的大巴车。大巴车上,包括我在内,一共有七个学员,两男五女,吨位一个比一个大,远远望去,一片丘陵。
山路崎岖坎坷,我一个没坐稳,头撞到前面的椅背上,咚地一声,极响。
「给你。」隔壁的女孩儿递给我一罐冰可乐,让我放到头上冰敷。我注意到,她露出的手腕上有一块青色的心形胎记。
「谢谢。不过,你怎么参加减肥营还带可乐啊?」
「无糖的,」女孩儿有些羞赧地笑了笑,「我不喜欢喝白开水。」
女孩儿把自己的背包打开给我看,或者,我该称它为「肥宅快乐包」:里面除了冰可乐,还有各种薯片辣条牛肉干,美味与热量齐飞。
「减肥营的老师应该不许我们吃这些吧?」我小声地提醒她。
「我不吃,我只是看看。」
有些人减肥的确需要精神寄托,我很理解。然而,我不理解的是,这包零食居然会让她送命。
02
到达深山别墅的第一天,我们的手机就被没收了。
「我们要进行的是真正封闭式训练,不能分心,」说话的是教练团里唯一的女教练,高,瘦,穿一条紫红色的瑜伽裤,显得两条腿又长又直,「等结束后,我们自然会把手机还给你们。」
「她好瘦啊。」可乐妹小声地感叹了一句,我正要点头赞同,旁边扎哪吒头的女人却冷哼:「那么瘦有什么用?我妈说了,像她这种排骨架子生不出儿子来!」
「你生得出儿子,你来这里干吗?回家生儿子去啊。」我一句话将哪吒头气得直翻白眼。
不过,我心下也犯嘀咕,瑜伽裤的确是看起来有些太瘦了,没有任何训练痕迹,真的能给我们做教练吗?
来都来了,行还是不行,也不是我一个胖子说了算的。再说了,就算她不行也没关系,她旁边还杵着两个肌肉壮汉呢,有门儿!
我的雄心壮志在看到晚饭的时候轰然破灭:晚饭只有一盆水煮西蓝花,连蘸料都没有。
减肥第一天,正是表现意志的时候,因此,哪怕晚餐难吃得要命,包括我在内的大部分人仍然在埋头苦塞。只有可乐妹借口身体不舒服,回房间去吃药了。
恐怕吃药是假,吃零食是真吧。我暗笑一声,继续与碗里的西蓝花作斗争,却没想到,几分钟后,可乐妹就被带了回来,人赃并获。
「大家快看,我们抓到了一只肥耗子。」说话的是之前站在瑜伽裤身边的肌肉教练之一,我记得瑜伽裤管他叫什么阿武。
另一个叫阿文的肌肉教练拎着可乐妹的背包,一件一件地往外丢东西:「啧啧,这么多零食,难怪你肥得像头猪呢。」
可乐妹脸红得几乎能滴出血来,跌坐在地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几乎喘不上气。
我皱了皱眉,刚刚想路见不平一声吼,瑜伽裤却抢先一步开口:「她看起来很可怜,是不是?」
「但是,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如果她不贪嘴,她就不会落到被人嘲笑的下场。」
「现在我们嘲笑她,总比以后所有人都嘲笑她要好。我们是在帮她。」
「你们谁愿意和我们一起来帮她?」瑜伽裤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让她知道,做一个胖子所该承受的痛苦?」
没有人站出来。哪吒头倒是挪了一下脚尖,但是看到其他人都没动后,她又站住了。
「大家都很害羞呢,」瑜伽裤从可乐妹的背包里翻出了一包薯片,「那我就先给大家打个样吧。」
她把薯片撕开,整包倒在了可乐妹的头上,就像是下了一场暴风雪。
「看,很简单对不对?」瑜伽裤笑眯眯地招手,「你们也来试试吧。」
「你们来帮帮她,做得好的话,晚上会给大家炖肉汤做宵夜。」
人性大概真的是禁不起挑拨的,更何况,大家晚上都没吃饱饭。
于是,哪吒头动了,然后另一个男的也动了,到最后,除了我以外的所有人都像是疯了一般,把一切零食往可乐妹头上倒,肆意发泄自己的怨气:
「死肥猪!」
「看到你就犯恶心!」
「去死吧!」
可乐妹一开始还尖叫着挣扎,后面就只是抱头躺在地上,死了一般。我冲上去试图阻拦他们,却被淋了满头满身的辣条红油,像血一样。
「我要退营……」闹剧结束后,可乐妹呆呆地念叨,「我要回家……」
「你这样也的确不适合留在我们这里,」瑜伽裤抬了抬下巴,「阿武,你送她出去吧。」
「我也要走!」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宁愿胖死,也不想跟这群神经病多待一秒。
但是,瑜伽裤拒绝了我:「我们这里有规定,一天只能一个人离开。」
「你和她商量一下,看今天是谁走吧。」
可乐妹已经神志不清了,只会念叨着「要回家」。
我虽然对这傻 x 规定不满,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能强忍恶心,答应在这里多待一晚上。
于是,可乐妹被带走了。
两个小时后,教练给我们送来了肉汤做宵夜。
身旁的人都在狼吞虎咽,而我在汤里吃到了一块带皮肉,皮上的胎记,和可乐妹手腕上的一模一样。
03
「这肉有什么问题吗?」大概是我盯着这块肉的时间太久,瑜伽裤忽然开口道。她的面前也放着一碗肉汤。
我看着她夹起一团暗红色的肉块,放入口中,牙齿细细地碾过去,溢出浑浊的汁水:「多好吃啊。」
不止是她,屋子里所有人都在大快朵颐,咀嚼声不绝于耳。我有点想吐。
「所以,你为什么不吃呢?」瑜伽裤走到我身边,盯着我碗里的肉看。我注意到,她紫红色的裤脚上,多了一点暗黑色,像是干涸的血痕。
「我白白被你们泼了一身的辣油,气都气饱了,还吃什么吃?」我猛地起身,将碗摔到地上,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门,「我回房间洗澡了!」
可乐妹是不是出事了?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里处处透着诡异,而我没有办法联系外界,也没有办法独自走出深山,只能像一只困兽一样,等待不知何处的屠刀降临。
不对,不能这么悲观,也许那块肉只是巧合,我得找到其他的证据。
别墅很大,每个学员都被分配了自己的房间。瑜伽裤睡在一楼主卧,而阿文和阿武两兄弟则一起睡在门房。
主卧上了锁,门房的门虽然没锁,但是里面除了两床被褥,几件换洗衣物之外,什么都没有。
我粗粗翻了一遍,听到外面传来说话声,忙不迭地逃出去了。没跑几步,我就看到一座「肉山」靠在墙根处,正在哇哇地吐。
我记得他,他是两名男学员之一,也是把牛肉干扔到我脸上后,又偷偷捡回去吃的家伙。
看他吐得如此卖力,应该是吃错东西了。呵呵,这就叫报应!
我目不斜视,脚下生风,打算从他身边走过。没想到,他却主动伸手,抓住了我的袖子:「等……等等,我有话跟你说。」
「那肉汤有问题。」肉山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来,整个人抖得厉害。
猜测成真,我反而镇定了下来:「你怎么知道?」
「因为,」肉山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塞给了我,「我在碗底发现了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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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说过「谋杀定律」吗?
刑侦人员内部流传着这个说法,谋杀案 80% 发生在熟人之间,而恶性谋杀案——枕边人作案的几率高达 90%。
因此,我全家被灭门,唯一活着的我,被当成了嫌疑人。
我告诉警察我是冤枉的。
但却没有一个人相信我。
因为,我妻子的死……实在太离奇了。
1
深夜的风格外大,别墅的窗户被大树的枝丫刮得咯咯作响。
梦的迷雾中,有个戴着眼镜的人一直在追逐我,他的镜片中,反着寒光。
突然,窗外「咚,咚」两声巨响,我猛然惊醒!
我看了看身边的爱人安睡的样子,才终于平缓下来。
可是,我觉得哪里不对。
我妻子好像和平时不太一样。
总爱侧身睡觉的她,今天是平躺着的,睡姿也格外豪放。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腥味,好像……铁锈钻在嘴里。
我猛然睁眼!这是,血的味道!
我大惊,准备叫醒妻子,可当我的手刚要掀起她身上的被子时,才发现被子是湿的。
上面黏着某种粘稠的液体。
我哗一声拉开被子,血腥味扑鼻而来。
「熟睡」的妻子,竟然早已经断了气!
她双腿大开,死相丑陋,血液从伤口流淌蔓延到床单上,就连我的睡衣一侧也全染上猩红。
我怔怔地看着妻子的身体,一把匕首斜插进她的腹部——那时她身上唯一的伤口。
她是被匕首捅死的?
我几乎停止了呼吸,盯着那把匕首无法移开视线,那匕首的角度太奇怪了!
看起来就像是妻子自己插进身体的,而她的手上动作,和那把凶器的角度完全契合。
我细看了看,那匕首不就是我家的水果刀吗?
我妻子每天都要用那把刀给我削苹果!
我咽了一口唾沫。
恐惧像藤蔓丝丝爬上我的身体。
这时我突然想到了什么,连滚带爬地朝两个孩子的卧室奔去。
木制的地板上传来我凌乱的脚步声。
推开儿童房的门,空气中都弥漫着令人恐惧的气味。
我颤抖着身体靠近女儿的小床,战栗的手一寸寸朝八岁的大女儿的被子边缘伸去。
被子缓缓被拉下,只几厘米的距离,女儿脖子上那道伤口便触目惊心的出现在我眼前!
旁边五岁的小女儿,也没能幸免。
姐妹俩都被割喉断命!
那伤口的大小,和妻子身上的水果刀一模一样。
全身的血液顷刻间凝固住,我双腿酸软,瘫倒在两张小床之间的地板上,十指插进头发间,发泄一般的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发丝连着头皮被撕了下来,我却没有一点感觉。
我痛得麻木了。
110 来的时候,我红着眼睛告诉他们:
「我不知道!我醒来就这样了!」
我只是在睡觉!
可是,没有人相信我。
因为那把匕首上,只检测出我的指纹。
2
审讯室的强光直直照射在我的脸上。
「咔擦」一声,我听到审讯室的门被打开,随后走进一名穿着浅卡其色风衣外套的男人。
他年纪四十岁上下,高挺的鼻梁上戴着一副玫瑰金的眼镜,一看就是个饱读诗书的学者。
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他。
他开口,嗓音低沉平稳。
「杨先生,您好,我是来帮您做精神鉴定的,您的辩护律师想以精神障碍为由为您脱罪。」
开口就说我有罪?我立刻把防备摆在了脸上。
那人的表情无比笃定。
我盯着他,努力回忆我和他之间的交集。
他笑了一下,表情还是那么从容。
「你被捕后,一直声称失忆,任何关于自己身份信息的事情都想不起来,只记得作为心理医生的我的名字,今天的见面是你提出的。」
「您就是我的心理医生?安医生?」
我恍然大悟。
「你不记得我的长相?」医生反问道。
我摇摇头,嘴唇动了动:
「对不起,我实在想不起来。」
他打开资料夹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就是安医生,这里是您的资料,您全名杨建设,45 岁,待业已经几个月了,在一个月前来我这里就诊,确诊了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也就是人格分裂。」
我愣了,一脸惊讶地看着他,嘴唇微微张开,却说不出一个字。
我失业?
还是个人格分裂?
「看您的表情,的确不像装的。」
他站起身走过去,把病历放到我面前。
「过去的一个月里,您每三天都会在妻子的陪同下来我的治疗室,疗效显著。」
我不解:「如此说来,我和妻子的感情应该很好,那我怎么会杀了她呢?」
他站在我的旁边,光将他修长的身体阴影投在了桌面上。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我……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求您……帮我证明我和妻子的感情!」
我挠着头,语无伦次,语气近乎哀求。
「杨先生,不承认和不记得,在法律上是完全不一样的性质,你要我帮你作证,就需要全程对我开诚布公,不能有一丝一毫的隐瞒,可以吗?」
「我答应,我什么都答应。安医生,虽然我失忆了但我还有起码的逻辑,杀人的代价我很清楚,您一定要救我!」
我几乎快要跪在他面前了。
这是我失忆后唯一记得名字的人,现在,我只能靠他了!
「很好,我们现在确定了一种结果:您没有杀人,但人却死了。自杀论已经被推翻,警方从您妻子的银行账单上,发现她购买了和孩子们去香港旅游的机票。准备去旅游的人是不可能在出发前杀了孩子又自杀的。所以一定有一个凶手存在,如果那个人不是你,就一定有别人,对吧?」
「我不知道。」
他淡定地朝我微笑道:「警方认为,那个人就是您。」
我满脸委屈和不服。
「警方认定,您在失业后巨大的压力下,旧疾复发,分裂出来的邪恶人格做出了冲动行为,但结果都是:您亲手杀了自己的家人!」
我胸中升起一股无名的怒火:「凭什么啊?人格分裂就是罪犯?」
安医生有点欣赏地点了点头:「您的逻辑确实很清楚,这点我很高兴。人格分裂当然不是理由,证据才是。警方既然能够拘留您,就说明他们有证据。」
听到这句话,我有些丧气。
难道,我真是个杀人犯?
安医生道:「但是……还有希望。」
我提起了一点精神。
「律师认为,现在您和警方的关系并不对等,你的精神障碍严重,什么都想不起来,导致您无法提供对自身有利的证据。」
「所以我们要做的第一步,是封闭式治疗,让您能够进行平等抗辩。」
这听起来,是个希望。
「那么,怎么……封闭?」
「进入精神病院监护治疗,意味着……全天候无死角地管控,您愿意吗?」
有十几秒中,空气弥漫着死一样的沉寂。
这不就是换个地方坐牢吗?
他对我了如指掌,我却对他一无所知,我不禁怀疑起眼前这个男人。
看到我犹豫,他提醒我。
「不接受,律师将无法为您脱罪,您将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在精神病牢房度过您的后半生。」
这是他的筹码。
我妥协了。
但我还有一点疑问:「你为什么愿意帮我?」
他微叹了口气:「因为,我是个医生。您本来是我的成功病例,结果却发生了这种意外,无论是精神障碍复发、还是失忆,都代表着我的失败。这让我如何在心理界立足?」
我喃喃着,原来如此。
我伸出戴着镣铐的双手。
「成交。」
3
精神障碍诊断书顺利通过,我被批准进行监护治疗。
我再一次成为了他的病人。
治疗第一步,就是回到案发现场。
我的家已经被黄色的警戒线围了起来,和其他的别墅相比,显得格外突兀。
安医生给看守出示证件后,他们点了点头,就放我们进了别墅。
我跟在安医生身后,他信步而行,就好像他才是这个家的主人一样。
走进客厅,我看到电视墙上悬挂着的全家福,我妻子还有两个孩子正微笑着看向镜头。
只是那笑容并没有让我感觉到温馨,甚至有那么一丝僵硬。
看着照片里的两个女儿,这张全家福应该是刚刚照的。
她们的头发长度,和昨天遇害的时候几乎一模一样。
该死,我怎么完全想不起来有拍过全家福这回事儿?
正对着电视墙的沙发上方也挂着大小不一的相框,基本上都是记录生活和旅行的。
我走进看着相片里自己的那张脸,我丝毫回忆不起过去我是否真的做过这件事或者去过这个地方旅游的记忆。
安医生看我看得认真,对我解说:「您和您妻子是大学在一起的。您的岳父是您的大学博导,他很看重您,因此想把唯一的独生女嫁给您。按照过去的话说,您算是倒插门。」
我听着安医生重复我的经历,就好像他才是我一样。
「但您并不是您妻子的第一选择,您妻子的初恋是您岳父学术竞争对手的学生,因为家境太差,被您岳父棒打鸳鸯了。」
我听出了安医生的意思,急忙问道:「那查过那个人吗?」
「杨先生,我很高兴能听到您的质疑。」
安医生将茶几上倒着的牙签筒摆正。
「只可惜那位初恋有不在场证明。案发时他正在国外进行学术交流,有国外的大学为他作证。」
安医生又拿出一张湿纸巾擦了擦手,接着说道:
「但是他的事情给了我一个启发,或许在您的人际关系圈里,隐藏着其他这样的人物。」
我陷入沉思,仔细回忆有没有这样的人。
这时,我的思绪却被墙上的照片打断了,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
4
所有照片都是近期所照的,相差不会超过三个月。
因为照片里的我和家人都穿着短袖或长袖,季节应该都是春夏之交,而现在正是五月初。
我皱起眉头,问:「安医生,我能不能看看以前的照片?」
我的意思很明确,如果想要回忆起什么,那通过老照片或许是最快的。
安医生好像早就料到了我会这么问,顿了顿,对我说:
「不巧,您经历过一次火灾,以前的照片都被烧毁了,你也正是因为火灾才搬到这栋别墅的。我认为,您的心理障碍和那场火灾也有关系。」
失火,所有证据都没了?
我更加狐疑,「为什么失火?」
「因为您在为五岁的女儿做饭时忘记关火,您当时为了这个没少跟我抱怨。」
我沉默了,我发现,无论他说什么,我只能选择相信。
安医生拍了拍我的肩,像宽慰一样:
「最容易被忽视的东西,导向了一个重大的结局。也许……这个案子也一样,有着什么线索没被发现。」
他一边说着,一边带着我顺着楼梯来到二楼主卧。
空气里弥散着一股恶臭。
妻子和孩子们的尸体已经被带走送去检验,但是中午的温度差不多有三十度,昨夜的味道已经发酵了,还招来了很多苍蝇。
这种臭味,几乎阻挡了我的思考,只能全然依赖医生的解说。
5
我们在别墅中仔细挪着步伐。
「根据警方的调查,凶手是在案发当晚夜里十二点之后到凌晨一点之间潜入您家的。」
我和安医生不约而同地看向挂在卧室墙上的表。
此刻正好是中午十二点二十分。
秒针规律机械的摆动声音在案发现场持续响起。
我看着时间,打了个哈欠,那声音令人发困。
安医生的声音让我回了神:
「因为独栋别墅设计的外部悬挂物很多,您又是刚搬来,没有安装防盗网,主卧在二楼,外带一个开放阳台,三层的窗户没关,踩着外管道或者空调外机爬上二楼,再通过三层那扇窗翻进去,对于一个体力基础不错的成年男性甚至是女性来说,都是可行的。」
然后,他引领着我到三楼窗户前,用带着一次性手套的手指在窗框间轻轻摩擦了一下,只见白色的手套上粘上了不属于屋里的泥土,他把手伸到我面前说道:
「您看,这是一个脚印,我们可以假设是凶手留下的。」
「这扇窗户处在别墅背处,是监控盲区,案发时也没有锁,简直像是在对犯罪分子说欢迎光临。」
我走到窗户边上,打量着说:「这扇窗户横宽差不多一米二,分三扇悬转,最宽的空间不过 20 厘米……」
我站在窗前,想探头看看下面主卧的阳台,但是头却伸不出去。
所以,能从这钻进来的,除非是很瘦小的女性……或者柔韧度非常好的男性……
「等等!」我突然想到了什么!
「安医生!您也看到了,这扇窗户我根本就过不去!」我有些激动地说道。
「这明显有从外翻窗入户的痕迹,肯定不是我啊,不就能证明我是无罪的吗?」
6
安医生看了看我,良久,他说了两个字:「不能。」
我不解,「为什么?」
安医生道:「站在警方的角度,这些外入痕迹说明不了什么,其一:在杀害了三名死者的凶器上,有您的指纹,外来痕迹无法左右判断。其二:外来痕迹也有可能是您伪造的。」
可是,我还是听出了破绽,我质问道:「那是我家里的水果刀,有我的指纹很正常啊!」
安医生笑笑,「是『只』检测出您的指纹。」
「什么意思?」我皱眉。
「如果是凶手碰过这把刀,然后为了防止留下证据而擦掉,那么您的指纹也会跟着消失。如果凶手是隔着手套或者餐巾纸杀人的话,那么,上面至少还会留下您爱人、您家保姆的指纹。」
我被安医生的解释击溃了内心的防线,我发现,我无法反驳。
「我看您可能需要休息。」
安医生为我从一楼的厨房接来一杯水放在了我的面前,然后也坐在了我的面前。
「我很惊喜,您能问出缜密的问题。」
我看着堆满还没有来得及拆封的搬家纸箱,陷入无助和绝望。
「可是,还不是洗不清嫌疑么?」
安医生道:「并非,其实我之所以愿意帮你,是因为我觉得他们都没有考虑到关键一点。」
我抬起头,满怀希望地盯着安医生。
「那一点,恰恰是我们做心理医生的人非常在意的方向。」
我的眼神充满恳求,希望那张唇峰分明的薄唇里能说出让我心安的线索。
他说:「那就是动机!」
7
安医生的话在我的脑中停了几秒,我终于反应了过来。
我愣了几秒后恍然大悟,「对!动机!我没有杀人动机!尤其是孩子!」
安医生却扯了扯唇角,「我指的不是您杀害您家人的动机。」
然后露出玩味不明的笑容,「是您企图伪造他人潜入的动机。」
「什么意思?」
「您想想,在什么情况下伪造外人侵入,才能成立?」
安医生一脸无奈地看着我,站起身还是走到那扇窗户前面。
「在屋内指明嫌疑人身份不明确,或者没有证据能够指认嫌疑人时,才能成立。」
他拿出口袋里的瑞士军刀,假装那是凶器一般,继续说道:
「但是这起案子,水果刀上你的指纹已经是证据。」
「如果这个时候弄什么外来入侵的痕迹,不就成了画蛇添足?只会更加迫使警方疑心你为了脱罪,使出这种没逻辑的拙劣手段,反而更确定你就是凶手。有这个时间,还不如把指纹擦了更加实际。」
我听着安医生的分析,呼吸渐渐变得紧促,合不上的双唇似乎也在微微颤抖。
「杨先生,我所说的动机,正是您为何要做一个帮不了您的伪证来混淆警方判断?」
「我懂了,所以!它就是真实的证据!」
安医生满意地点了点头。
8
所以,昨晚,确实有人入室了。
可是,我还有一点不明白:
「他为什么留下我?」
「嫁祸。」安医生掷地有声。
「嫁祸我?」
「对,」安医生神情严肃。
「灭门案只有嫌疑人活下来,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人嫁祸。」
顺着安医生的推理,我仿佛看到希望。
「没错,我应该不会蠢到杀了妻子孩子,竟然还倒在床上睡了一觉。」
一定有人在嫁祸我,他知道我曾患过精神障碍,因此笃定我说什么警方都不会相信。
「那我们现在要做是……」
安医生看向我,那双眼睛异常清冷。
「既然凶手嫁祸给您,我们就同样用嫁祸的方式还击凶手!」
我心中的一惊,疑虑地问道:
「可我们并不知道凶手是谁。」
安医生微微一笑,「排除一切不可能,剩下的那个,再不可能,也是真相。」
「什么意思?」
「顺着目前的线索,只要制造一个可以满足所有条件、可以嫁祸到他头上的人,那个人 100% 就是真凶。」
安医生自信地微笑着,眼神像一条毒蛇勾着我。
我呆愣住,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懂。
「那到底是真凶,还是……嫁祸?」
安医生的眼神越来越深不可测,他的嗓音钻入我的大脑。
「如果 TA 能够被嫁祸,那 TA 就是真凶。」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眼神竟然让我联想到案发当晚,我梦里那双躲在闪着寒光镜片背后的眼睛。
我的内心好像被什么东西牢牢牵住了,缓缓点了点头。
「我……同意。」
安医生的唇角微微扬了起来,他说:
「好的,现在我们就顺着三楼窗户的那个脚印,来寻找一个这起案件真正的凶手吧。」
所谓寻找一个。
其实是,捏造一个。
我垂下眼皮,抿了抿嘴,郑重地点了点头。
只要……我不是凶手就够了!
顾不了那么多了!
9
别墅调查完毕,我回到了医院,监视室里,周围的一切都是白的。
白色的窗,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地板,我讨厌这种白色。
就像我讨厌这个工业城市灰蒙蒙的一切。
唯一的让我欣慰的,就是窗帘是蓝色的。
总之,这种地方我根本就不会相信能对病人有什么帮助,我会被它吞噬,就像这座城市被最终被酸雨吞噬一样。
我一旦被认定是凶手,就要在这里过一辈子。
瑟瑟发抖。
铁门被推开,安医生走了进来,「杨先生,让您久等了,我们来继续聊一聊上次我和您说的寻找凶手这件事好了。」
他看着我,对于拿一条命来抵我的命这件事,完全不以为然,他微笑的眼底毫无情感,他的白色的外套冷冷的、房间冷冷的,此时,我们好像是活在虚幻世界里的。
「我们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捏造一个凶手出来?」我问道。
「是寻找。」他强调。
「就像是创作一本小说一样。」
安医生端正好坐姿,头顶的白色冷光直直打下,我看不清他的脸,只能感受到他颇有引导性的声音。
从他口中说出来的故事大纲,也变得亦真亦幻。
「一开始的故事大纲是:精神分裂的丈夫不满家人已久,终于受潜意识里邪恶人格的操纵犯下灭门惨案。但是作者越读就越对这个版本不满意,所以他要修改整个故事。第一步,就是对案发现场的线索进行了微微的调整,他准备利用窗框上的泥脚印,洗清故事里丈夫的罪名。」
「第二步,只要顺着泥脚印找到犯下案子的真凶,丈夫就能脱罪。」
他说完了故事「背景」。
他边说边做着某些笔记,我完全跟着他的思绪走。
该死,坐在这个白色的监护室里,我的大脑几乎无法运转。
我半信半疑地反问道:「可是水果刀上的指纹怎么修改?」
安医生轻笑一声。
「这个世界不存在什么铁证,所谓的真相,不过是猜测与表象拼凑出来的一幅唯一可以在逻辑上行得通的拼图而已。」
我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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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情过后,开学了,
只有我一个人没有好好听网课。
( ? _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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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4-03-09 20:43:03  更:2024-03-09 20:48: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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