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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人文]有没有甜虐交织难舍难分的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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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是现言,从校园到工作。
失忆后,我误把死对头当老公。
还住进了他家里。
恢复记忆这天,我正拽着他的袖子,要亲亲。
记忆袭来,我浑身一僵,刚想逃跑。
向来冷漠的他,却蹙着眉,低头亲了我一口,语气无奈:
“好了,现在能乖乖待在家里了吗?”
1
恢复记忆前,我觉得李闻京是全天底下最好的老公。
我爱他爱得要死。
一秒看不到他,就哭唧唧。
清晨的餐桌上,我正死死拽着李闻京的袖子不撒手。
泪水在眼睛里打转儿。
“你是不是又要扔下我?”
“罗漾,松手。”
被我拽住的男人神色冷淡,抽了抽胳膊,西装扣子发出危险的呻吟。
我执着地抱住他的胳膊,语气幽怨:
“哥哥你当初不是这么说的……你说会爱我一辈子……我没有你真的会死……”
他闭了闭眼,放弃了挣扎,“我去开个会,今晚就回来。”
“今晚是多晚?我一个人睡觉害怕。”
那张俊朗的脸上,闪过一丝头疼。
我回来后,平均两三天要闹一次。
只有李闻京能哄的住我。
听着我的哭声,他蹙着眉,低声问:“说吧,要什么?”
我侧过脸,指着脸颊,“你还没亲亲我。”
镜子里,倒映着我娇俏的身影。
李闻京身量纤长,坐在我身边。
真是……天作之合啊——
突然,思绪戛然而止。
那张俊逸的脸某一刻,跟我脑海中的一张脸重合。
记忆瞬间涌入大脑。
我浑身一颤,僵在原地。
痴恋的目光渐渐转为惊悚。
等等。
我在干什么?
我,罗漾,罗氏集团的CEO。
在商战上,与李闻京交锋无数。
二人互相下过死手。
我脑子坏了,竟然喊李闻京老公?!
我浑身紧绷,正准备出言嘲讽。
就见向来冷漠的李闻京,蹙着眉,俯身在我侧脸上亲了一口。
温热的吻像电流。
瞬间席卷全身。
李闻京语气无奈:“好了,现在能乖乖待在家里了吗?”
2
李闻京走了。
我僵在原地,足足二十分钟,没缓过神来。
说起我和李闻京的关系,那真是见面互相捅刀子都不为过。
上一次见面,我还笑嘻嘻地咒他“英年早逝”。
李闻京淡淡瞥我一眼,不咸不淡地回:“那我恐怕要拉罗小姐一起陪葬了。”
谁知道短短半个月,我经历了车祸、失忆、对李闻京一见钟情。
甚至,还死缠烂打,住进了他的私宅。
别墅里静悄悄的。
我坐在椅子上,冷静了很久。
确定了一件事:绝对不能承认我恢复记忆了。
李闻京会嘲笑我一辈子。
我开始疯狂翻找我的行李箱,终于在一个隐秘的口袋里,发现了工作手机。
秘书接到我的电话,差点哭出声:
“罗总,您这半个月到底去哪儿了?李闻京都快把您的生意撬光了。”
我恨得牙痒痒。
怪不得这半个月,他对我极具温柔。
合着一边在心里嘲笑我,一边疯狂吞并我生意是吧?
“虞城的单子是今天签吧?”
秘书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是啊,您消失大半个月,虞城那边打算跟李闻京签了。”
我心一沉。
立刻起身穿好衣服:“李闻京我去拦,告诉吴会,拿不下单子我开了他!”
3
当天,我乘坐李闻京的后一班飞机,落地虞城。
这边的项目,一直是吴会对接。
我这张生面孔,正适合大展拳脚。
入夜的宴会厅里觥筹交错。
我对着大堂的玻璃,满意地审视着浅金色鱼尾长裙。
这是失忆期间,我拿李闻京的卡买的。
加上珠宝,前前后后挥霍了小一千万。
就连这次的机票,也是刷的他的卡。
李闻京必然知道我来了。
我站在门口,逡巡四周,并没看到想见的人。
突然,有人自身后贴上来。
冷淡雅致的木质香调瞬间将我包裹。
李闻京熟悉的语调,带着冷冷的讽意,钻进了耳朵。
“罗小姐不装了?”
我呆愣一秒,猛得转身扑进他的怀里,“老公,我好想你!”
由于我的动作,裸露的后背瞬间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这是谁?”
“好像是李总太太。”
李闻京一怔,突然沉着脸用外套将我盖住,把这我的腰,带进了备餐室。
冰凉的桌台抵住了臀部,冻得我浑身一抖。
李闻京眸色暗沉,“罗漾,你想干什么?”
他只会对失忆的我喊全名。
我知道自己又骗了他一次,玩弄着他的领带,眼神游移,“没什么,就是想你了……”
“说真话。”
我脸上的笑挂不住了,嘴角一垮,瞬间红了眼眶,“他们说,你在虞城有情人……我来看看……”
李闻京眼皮一跳,沉着脸回:“没有的事。”
“你骗人!”
我赌气踹了他一脚,“刚才我还看见你跟一个女人说话,你不爱我了……”
“……”
李闻京叹了口气,“那是合作方。”
我当然知道那是合作方。
虞城明华集团的姚副总。
我扭着头,“不信!除非你今晚带着我。”
李闻京被我闹得没了脾气,“可以。”
当晚,我挽着李闻京的胳膊,像个快乐的花蝴蝶。
与明华集团的各位代表相谈甚欢。
李闻京几次商谈都被我打断。
最后,他坐在角落里,愈发沉默。
那双幽暗的眸子轻轻落在我身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宴会刚结束,我就被李闻京提溜回了房间。
随着门砰得一声闭合。
四周陷入黑暗。
李闻京粗糙的指腹摁在我的颈子上,轻轻摩挲着:“罗漾,我怎么没发现你是个自来熟啊?”
他声线很稳,在黑暗的加持下,禁欲撩人。
今晚我喝了几杯,有些飘飘然。
靠在他怀里黏黏糊糊地抱怨:“我就是不想让你跟别的女人说话……”
我偷偷抖掉一身的鸡皮疙瘩。
要命,好丢脸啊……我失忆之后竟然是这个样子?
李闻京没由来地嗤笑一声,“名分没有,倒是霸道起来了。”
就在他将我放到床上时,手机响了。
闪烁的灯光在暗夜中,有些刺眼。
他接起了电话。
“李总,虞城的单子让罗漾的人抢了。”李闻京秘书的话顺着听筒飘出来。
“你说谁?”
“她手下的吴会,吴副总。”
室内一片死寂。
我屏气等待着李闻京的反应。
只见他撂下电话,轻笑一声:
“罗漾,你知道我今天要签合同吧?”
我枕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徐沉的香气,沉默不语。
他掐住我的下巴,抬起,端详片刻,突然笑了:“恢复记忆了?”
我心底一惊,要是承认了,今晚可能就死在这儿。
我一脸茫然地和他对视。
“老公,热……”
他看到了我因为酒精而遍布酡红的脸。
那双幽深的眸子定在我脸上不动了。
李闻京掩下眼底的深沉和算计,语气温和,“罗漾,你当我好耍?”
“我喜欢你……怎么会耍——”
李闻京笑容一淡,低头咬住了我的唇。
他的吻带了一丝无可消解的怒气。
咬得血腥气在唇齿间蔓延。
直到我疼得蹙起眉,李闻京才松开了我,摸着我凌乱的发丝冷冷笑开:“继续,还有什么鬼话没说出来,老公听着。”
我喘匀了气,目光真挚:“我爱你——啊——”
伴随着一阵刺耳的嗤拉声,我的裙摆被拦腰撕开。
李闻京彻底冷下了脸,“罗漾,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他强势地将我禁锢在角落里,五指穿过指缝,与我手掌交叠。
轻笑出声:
“我希望你恢复记忆那天,也能说出这句话。”
“如果说不出来,我不介意亲手弄死你。”
……双击屏幕助力解锁全文……
在酒吧被小混混调戏时,一不小心撞进他们老大怀里。
「哥?」我愣住。
他握着酒杯的手一顿:「你还真是骚,见谁都叫哥。」
嘴上说不认识我,
耳尖却红了。
就像八年前的夜,他趁父母睡着压在我身上:
「你一声哥哥快把我榨干了。」
1
我喊完哥,包厢里顿时起哄声一片。
「真tm上道。」
「走走我们去给老大把门。」
他搂着我的手微微一顿,没出声。
「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有点蒙。
他把我稳稳扶正,笑的不怀好意:「现在的妞花样越来越多了。」
他怎么变成这样了?
他以前从不对我说重话。
我解释:「哥我不是做那个的。」
包厢里顿时口哨喧天。
还掺杂着不堪入耳的调戏:
「老大,送上门的女人,你不要我们可要了啊!」
他点烟的手顿了顿,语气轻松平常:
「赵坤你小子,刚才都玩三个了,我看你是想死女人肚皮上。走了。」
说罢甩甩手,脚尖迅速迈向门外。
被我拽住。
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不肯认我。
可这八年来,我每天都在找他。
这么放他走,我不甘心。
我小心翼翼开口:「哥你能送我回家吗?」
此起彼伏的吁声。
一帮人龇个牙花子在那猖狂的乐,蠢蠢欲动:
「老大再不上就过分了啊!」
「老大不要你我要你。」
他眉头微皱。一口烟圈吐在我脸上:
「你不如直接点,问我今晚能不能睡你。
「车上等我。」
漫不经心,像个痞子。
如果不是我拉着他的手腕,摸到加速跳动的脉搏。
我就信了。
2
我哥叫江川。
今年应该26了。
如果没死的话。
忘了从什么时候起,他们一遍遍的重复,说我哥不在了。
我不信。
连个坟都没见过,我要怎么相信他死了。
我这不找到他了吗。
我试探喊了一声:「哥?」
他没作声。
我不死心的又喊了声:
「江川,我是小小啊,你妹妹小小。」
后视镜里,他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
很快又恢复平常。
「你认错人了。」
他语气镇定:
「我不叫江川,我叫江念。
「而且我也没什么妹妹。」
不,我不会认错的。
就算眉眼不似从前,记忆里的声音也不会有错。
一阵突兀的铃声忽然在车内响起。
是酒吧主管。
他语气火急火燎,噼里啪啦一顿骂:
「小小,你跟包厢客人走了?!
「你快回来!
「那些人都是社会渣滓,坐过牢,有命案!」
后面的我听不清了。
因为车内顿时响起刺耳的刹车声。
我随着惯性重重向前栽去。
在手机摔地上之前,江川敏捷的接住并打开公放:
「你猜猜,她现在在哪个渣滓车上?」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对其他男人宣誓主权。
他笑得邪气。
一颗虎牙抵在下唇。
我看着出了神。
坐过牢…
杀人犯…
这些怎么会和我哥联系在一起。
车内一片死寂。
静的只能听到血液冲撞耳膜的声音。
「后悔上我的车么?」
他一手扶着副驾靠背,一手落在我白花花的大腿边。
身体压下来,距离我很近。
可以看到他青色的胡渣。
感受得到呼出的热气在我颈窝打转。
升腾的热让我头脑越来越晕。
他轻轻咬我耳朵:
「还是说,你想玩点更刺激的?
「比如请我上去,坐坐。」
我没敢出声。
本能的往后缩了缩身子:「你…要对我干嘛?」
他轻笑,下一刻胸前忽然一松。
他解了我的安全带。
随后慢慢直起身把手机还给我:「老子不喜欢强迫,不干了,你走吧。」
俨然一副送客架势。
下车前,我偷偷回头看了方向盘处一眼。
我住的很偏。
而他没开导航。
3
黑黢黢的楼道里,我的手机屏幕忽然亮起蓝光。
【小小你还好吗?三分钟再不回我就报警了。】
主管是村子里一起长大的哥哥,我们曾经一个学校。
是他拉我来打工,给我找了个住的地方。
我信得过他,也告诉他我好像看见江川了。
他沉默一会儿叹了口气:
「小小,你哥已经死了。
「人死不能复生,你要向前看。
「今晚我们随时保持联系,别让我担心。」
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相似的两个人。
我不信。
他就是江川,我能证明。
我挂了电话打开生锈的屋门。
房间一片黑暗。
借着楼下那辆没开走的车灯,刚好可以看清开关的位置。
我想了想,转身打开衣柜摸黑换上吊带睡裙。
犹豫片刻,又扯下一条肩带。
然后转身看窗外的方向。
他靠在车门上,地上多了不少烟头。
我一直等着,等到楼下车灯熄了。
随后就这样静静坐在黑暗里,心中默念:
3,2,1…
下一秒,响起一阵急切的敲门声。
我笑了。
哥,你担心我。
还说你不是江川。
你上钩了。
4
开门的瞬间,我对上一双慌乱的眸子。
不过很快,他就恢复如常。
「回来了怎么不开灯?」他哑着嗓子问。
语气急切,又带着无奈。
「为什么上来?」
我走向他关上门:「你在担心我。」
我含着气泡音佯装身经百战的情场高手。
实际扶着门框的手阵阵发麻。
还有点抖。
他也愣了一阵:
「我可是杀人犯。
「你最后见的是我,要是出了事他们第一个找我。
「我还没蠢到给自己找不痛快。」
说完,他小心翼翼把我拉到椅子上坐下。自己卷起袖子,转身熟练打开电表箱。
他的背变宽了。
人也高了不少。
仿佛背着我出去玩就在昨天。
可我再不能像从前从后面抱他喊他哥,哪怕一下。
「喂,我说。」他忽然被气笑了:「跳闸了不会推上去吗?」
这闸就是我拉下来的。
我耸耸肩:「我对这些一窍不通,有机会让人搞一下。」
「故意不开灯,我看是你今晚想被我搞一下吧。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
可随着转身,他话音一落就愣住了。
昏黄的灯光下,他终于发现我只穿了一条吊带睡裙。
当他看向我的肩,顿时呼吸一滞。
随后指腹划上我的小臂,一路向上游走。
「你这么饿啊。」
火热的手指勾住我的肩带,顿了顿,轻轻向上为我穿好。
手指上有些茧,摩挲着我的手臂酥酥麻麻的。
「洗干净出来。我喂饱你。」
我走进浴室,装作撩人的模样:「好啊哥,这一回你别跑。」
听到我喊哥,他又身体一怔。
我怕自己破功,赶紧关上门打开花洒,遮掩我咚咚的心跳和不稳的气息。
哗哗的水流声中,我听到他悠哉哉拖长腔:
「又是赵主管找你,你们这行也搞办公室恋情?」
糟糕,我忘记了。
主管说今晚要一致确认我的安全。
我怎么就把手机丢在了外面?
怕他报警,我迅速胡乱冲干净,裹上一条白色浴巾打开蒸汽氤氲的门。
猝不及防撞上一堵温热的胸膛。
「你还真是喜欢往我怀里钻。」
他声音有点颤。
「给我手机。」
「和我在一起还想别的男人,嗯?」
他故意高举手臂。
我气的回嘴:「对啊,喜欢刺激不行?」
「哈!」他痞笑:「那就再刺激点,浴袍脱了我就给你手机。」
我不服气的跳起来够,却因为拖鞋有水没站稳,直愣愣向前摔去。
慌乱中我搂住他的腰。
动作太大,浴巾掖进去的角松开了。
「MD你来真的?」他气息有些不稳。
看我本能弓起身子,他迅速抄起一旁脱下的外套,紧紧裹在我身上。
嘴里嘟囔:「你真是疯。」
他脸红了。
嘴倒是很硬。
他说别急,今晚一定喂饱我。
说着,便闪身进了沙发。
5
不得不承认,某些方面他真的很厉害。
只是短短洗澡的时间他就做好了三菜一汤。
「先喂饱你的嘴。」他递给了我一双筷子。
抬眼扫去,一桌子都是我爱吃的。
尤其是中间那道凉拌番茄。
我夹起一片对他说:
「我们玩个游戏。
「如果你赢了,我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
他眼神上下扫视我,勾起一抹坏笑:「什么要求都行?」
「嗯。」
「那如果我输了呢?」
「那你就承认,你是江川。」
他笑:
「送上门的漂亮女人哪有往外推的。
「说吧玩什么。」
我含着一半西红柿在嘴里,凑到他瘦削的下颌处。
「这么花?」他挑起一边眉毛:「弄湿你的沙发我可不负责。」
玩世不恭的语气让我差点注意不到躲闪的眼神。
他伸出手。
修长的手指揉入发丝,牢牢捧着我的后脑勺。
随后单膝跪在沙发上,欺身压了下来。
狭小的空间暧昧氤氲不断升温。
我看到他喉结滚动:「现在后悔可来不及了。」
随着热烈沉重的鼻息,他的双唇含住我口中的番茄。
唇舌轻轻挤压,剥夺的除了番茄汁水,还有稀薄的空气。
他不断搅动着我仅剩的理智,一步步攻城略地。
鲜红的汁液顺着我的脖子没入胸口。
很快便被他舔舐干净。
我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推开他:「不,不…」
「现在说不,会不会太晚了?」
嗓音暗哑,压抑着剧烈喘息。
「不,不可能…
「不会吃番茄,你不会吃番茄的…」
我鼻头一酸,眼前顿时模糊一片:「你怎么会吃番茄呢,你过敏啊…」
番茄是我哥的噩梦。
他对番茄过敏,吃了就浑身生疹子,抓到流血。
我笑话他如果哪天欺负我,我就含着西红柿亲他。
他可不许躲。
「啧,怎么还哭了。」
他嫌弃的抽出两张纸巾,轻柔为我擦拭掉眼泪。
「小小,你输了。」
看着他的坏笑,我吸吸鼻子往沙发里又缩了缩:「你想要我答应你什么?」
满眼的提防。
他嗓音暗沉:
「你可以继续找你的江川。
「但是我让你答应,别再纠缠我江念。」
江念两个字咬的很重,仿佛故意在强调给我听。
我今晚第一次觉得,他可能真的不是江川。
又或者,在用命去否认。
「不哭了?」
他扔掉纸巾,不怀好意的拽开领口扣子:「那要不要继续?」
说着,便抓着我的手腕向他身下探去。
他力气不大,我很快把手抽了出来:
「不要。」
他有些遗憾的咂咂嘴:「早知道就要求你和我继续了,真亏。」
他斜靠在沙发上,端起冰水一口饮尽,平息胸膛剧烈的起伏。
而我面如死灰的绕过他,径直走进卧室关上门。
我又哭了很久。
迷迷糊糊间,做了一个梦。
梦里我哥又像小时候那样撒娇抱着我,让我原谅他。
他离开的时候依依不舍,在我眉心留下一吻。
「小小,哥哥好想你。」
6
醒来后,屋里已经没有一点江念的影子了。
昨晚的饭菜被倒掉,盘子也被刷干净。
茶几中央摆着一个三明治,一杯牛奶。
我摸了摸,已经凉透了。
一切就像是一场梦。
我甚至连他的联系方式都没留下。
和八年前江川离开一样。
7
说起我哥的死因,我一点都想不起来。
不仅仅想不起他,还缺失了那几年的所有记忆。
只知道后来,爸爸妈妈还有哥哥都不在了。
向街坊四邻问起,他们都一脸讳莫如深的摇摇头。
「苦命的孩子。」
江川不是我亲哥。
他比我后来到父母身边。
所以我第一次见他,就偷偷问他是不是捡来的。
被我妈一顿毒打。
后来才知道,我才是那个捡来的。
他来之后,我的日子好过不少。
帮我做饭,教我识字。
为了让我上学,和爸妈大吵一架。
看到我和同桌在操场压马路,又差点和我同桌打一架。
还气的说要在我们班门口亲我。
「别和你同桌走那么近。」
「为什么?」
「老子看他不爽。」
热闹的课间,我偷偷在走廊角落牵起他的手:「那这样爽不爽?」
一整节体育课,他身体僵硬的差点顺拐。
直到下课,耳尖都红红的。
「哥,你说要亲我。」
「亲就亲,你别躲!」
说完后,他自己一溜烟跑了。
我很好奇,他要是知道昨晚发短信的赵主管就是当时的同桌赵成,会不会把酒吧砸了?
8
想着想着,我险些被酒吧门口的台阶绊了一跤。
「小小,你没事吧?」一双手稳稳扶住我的肩。
「昨晚那个客人有没有为难你?」
赵成把我领进门,神色关切。
再三确认才松口气:
「以后再遇见那种不讲理的告诉我,我不会让你有危险的。」
我回头看了看酒吧入口的方向。
灯光璀璨,却不见想要的那个人。
「他要是再来,小小你一定第一时间告诉我。」
「知道了。」
可接下来的一个礼拜,我都没再见到江念。
倒是赵成一直在我面前忙前忙后。
请我吃完饭,又递给我一个小盒子:
「小小,我一直想着,你一个女孩子出来不容易。
「从上学那会儿我就喜欢跟在你屁股后面跑,如果不是后来我辍学了,或许还能再多跟着你跑几年。
「不过幸好,我又遇见你了。
「你不知道那天我有多慌,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我绝不会放过自己。
「这些天我越想越害怕。
「或许,那天的事情是上天给我的一个警示。
说着说着,他握拳凑到嘴边尴尬的咳嗽一声。
不知道从哪突然变出一束花,送到我眼前:
「小小,可不可以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照顾你?」
小盒子里是一枚漂亮的戒指,晶莹剔透。
…哥。
那晚给我发短信的,就是你一直看不惯的赵成。
你不是吃醋吗?
你快回来看看啊。
你再不回来,小小就是别人的了。
哥,你在哪啊?
9
长久的沉默。
赵成有些局促的攥紧手心:
「小小,是不是你心里有别人?」
别人?
我脑海中忽然回想起那晚江念张狂不羁的侧脸和明灭的烟。
转瞬即逝。
我摇摇头:「今晚有人定了包厢,我先换好工作服等着客人。」
随后逃也似的跑出去。
在半路我一个踉跄,就在差点摔倒在地时,一只有力的手掌突然拖住我,把我拽进狭小的隔间。
我被突如其来的黑暗吓得高声惊呼。
「小小,你怎么了?」远处赵成担心问道。
一片漆黑中,熟悉的淡淡香气扑鼻而来。
滚烫的额头抵住我的,呼出重重鼻息。
「我没事,绊了一下。」我有些心虚的小声回道。
「呵…」眼前的男人不屑的轻哼出声。
「江…念?是你吗?
「你还知道是我?
「在我的车上回他的信息,洗澡的时候也要回他的信息。
「我再不出现,你怕是要跟那个野男人跑了。
「小小,你不能这么吃着碗里看着锅里。」
「我没有,我…」
「小小,你不能欺负我。」
他钳住我胡乱摸索的双手,重重押在墙上。
一个霸道的吻重重落了下来,堵住我慌乱的呼吸。
比上一次的更滚烫,更热烈,恨不得把我揉进他的身体里。
「小小,你还没好吗?」赵成还在问,脚步声也越逼越近。
他就站在门口了!
——————————
你点的三角助力我的完结!!
球球了!!!
金主问我如果他死了,我会不会殉情。
他双眼迷离,还在高涨后的余韵中。
我叼着烟穿上裤子,说不会。
我会马不停蹄地换下一个。
他笑得眼泪都出来了,骂我没人性。
后来他心脏病严重得快要死掉,除了换心再无他法。
我看着我和他的配型报告。
决定把我的心给他。
1
我总是摸不清蓝调的真实模样。
他有两副面孔。
对着外人时,他冷得像块冰。
对着我时,又热情得有些过头。
尤其在某些事上。
他会红着脸贴在我的胸口,听我的心跳。
接着从胸口一路吻到喉结,再到耳后。
他喜欢听我不断加重的呼吸声。
他更喜欢在这种时候,贴着我的耳朵说些浑话挑衅我。
比如今晚,他咬着我的耳垂,断断续续地说:
「徐青,你……你就是,本少爷……」
「本少爷养的备用心脏……等哪天,唔……」
「哪天本少爷撑不住了,就,就把你……咔擦了,然后……」
我哼笑了声,突然用了点力,他的声音跟身体就都开始颤抖。
但他非要继续说话。
「然后就……把你的心挖出来用。」
「怕不怕?徐青,说话。」
这话确实足够挑衅我。
所以我开始教育他做人,用实际行动告诉他,没有最快,只有更快。
蓝调的呜咽声烧得我心火更盛。
于是我掰过他的脸,迫使他与我对视。
我低声回应他:
「没问题,蓝少爷。」
「我的心脏年轻又有劲儿。」
「保证你用起来。」
「能爽死。」
2
我和蓝调从初见到现在,满打满算只认识了三个月。
准确来说,不是认识。
他是我的金主。
而我,按照他们圈子内的说法,是他的金丝雀。
不是常规体型的小雀,是特大号那种。
三个多月前,我还过着一天打三份工的生活。
直到一个远得十万八千里的远房表姨找到我,问我想不想赚大钱。
彼时我正在洗车店后门休息。
洗了一下午的车,大背心早就湿透了,黏糊糊地贴在我身上。
表姨上来就掀了我的背心,掏出手机就是一顿拍。
边拍还边夸,小伙子身体真不错。
我直接给她干愣了,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急忙去抢她手机。
表姨动作敏捷地把手机收了起来,然后一脸神秘地说:
「傻孩子你懂啥呀,干这一行,身体越好,越赚钱。」
我当时被她唬住了,以为是什么神秘行业。
直到她带我到夜场门口与人接头。
我才知道,他妈的骗我来当鸭。
我立马就不乐意了。
表姨急忙解释说这是卖艺不卖身的正经行当。
说白了,就是陪酒。
我半信半疑跟进门。
结果发现,陪酒小哥身上两片布还不如我老头背心大。
我炸了。
「那他妈不就是穿两片布的鸭子吗?」
我扭头就要走。
表姨跟接头人赶紧拉住我:
「误会误会,傻小子,你误会了!」
两人轮番上阵挽留我。
说了半天我总算搞明白了。
这次找我确实是陪酒,但是只陪一个指定对象。
对方要是满意,钞票定少不了。
最后我被钞能力征服了。
我当时安慰自己,只是当一晚上穿衣服的小鸭子,小菜一碟。
可没想到,事情没这么简单。
更没想到,后来我成了蓝调身边经常不穿衣服的金丝雀。
3
当嘎嘎的前置准备还挺复杂。
我被拉到医院一顿检查。
折腾半个月,才终于见到陪酒对象。
说实话,那晚的其他人与事我其实记不太清了,唯独忘不掉蓝调。
他穿着一身黑,衬着他露在外面的皮肤白得晃眼。
接头人一脸谄媚地喊他蓝少爷,拉着我过去介绍。
但蓝少爷只是冷冰冰地扫了一眼,就挥手让接头人带我走。
我以为他没看上我。
没想到过了快一个月,他出现在我的出租屋门口。
「徐青是吧?我是蓝调。」
我皱眉看他,他却朝我笑:
「怎么不邀请我进屋?」
我想我当时可能是色迷心窍了。
等我端着水到他身边时,我才反应过来,我放了一个陌生人进屋。
蓝调胆儿也不小。
不仅跑到陌生人家里,还大辣辣地告诉我,他对我的一切了如指掌。
「你有一个妹妹叫徐小红,在上高中。」
「你们相依为命,全靠你打工赚钱养家。」
「你妹妹身体不好,长期吃药治疗,所以你很缺钱。」
他每说一句,我的眉头皱紧一分。
而他挑眉看我,脸上带着一丝得意的笑容。
我在他面前仿佛被扒光了,连底裤都不剩。
我问他:
「你调查我?」
他更嘚瑟了:
「我当然调查过你。」
「我可不像你,遇到陌生人就随便信了。」
见我疑惑,他继续道:
「当初夜场带你来那俩人,你知道他们什么来头吗?」
「傻瓜,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看新闻没有?人体器官交易团伙被抓了,那两人,就是成员之一。」
我:
「啊?」
我彻底傻了,蓝调直接笑出了声。
等他笑够了,才好心地告诉我整件事情的原委。
蓝调有心脏病,未来可能需要换心。
有人想巴结他家,通过不法途径找到了合适的供体。
那个供体就是我。
但蓝调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他直接配合警方把不法团伙一锅端了。
蓝调真是个好人,可是他来找我做什么?
我问出了我的疑问。
蓝调却突然凑近我,然后用手按在我的左胸口,说道:
「当然是——」
「为了你的心脏。」
我再次蒙了:
「啊?」
4
很久之后,蓝调告诉我,那天我傻得冒泡。
我也觉得那天自己就是个大傻逼,但我当时死要面子,便反问蓝调:
「我傻得冒泡,你还找我?」
蓝调却扑上来亲了我一口,说:
「我就喜欢傻的,不行?」
……
那天蓝调按着我的左胸口,吓唬我,得逞之后却暧昧地捏了一下。
「胸肌不错。」
我直接原地强制被控两秒,才呆滞地问他:
「你什么意思?」
「看上你的意思。」
蓝调的手不老实,还想往下摸,被我一把捉住,他笑眯眯地也不恼。
「跟我,一个月十万零花钱,如何?」
我可真他妈是个绝世大穷逼。
我再次屈服于钞能力。
5
我当金丝雀是有点子天赋在身的。
这是蓝调原话。
他被我伺候得很舒服,方方面面都舒服。
他舒服了,心情就好。
心情好起来,身体状态也好。
最直接的证明就是我每次陪他去医院体检,各项指标都比以前好。
说起来也好笑,别人第一次约会都得去点浪漫的地方。
我和蓝调第一次约会,是陪他去医院做体检。
我原本以为是去公立医院排长队,结果蓝调带我去了私人医院。
全程贵宾服务,蓝少爷让我见识了一次有钱人生活的样子。
他的主治医师夸他最近状态不错,蓝调转头就奖励了我五万二,美名其曰是我的功劳。
我是个有职业操守的金丝雀,于是当晚我格外卖力。
我埋头苦干,挥汗如雨。
蓝调却突然支起头,红着眼尾看我。
他说他心脏不好,医生不让剧烈运动,让我轻一点。
我听话地放慢速度。
他又红着脸骂我笨,他道:
「徐青你是不是傻逼,我说的反话都听不出来?」
「没吃饭吗,一点劲儿都没有?」
我乐了,俯下身凑近他耳朵吹气,边吹边问他:
「蓝少爷,这么难伺候?」
「到底要快还是慢?」
「我是傻逼我不懂,少爷再说清楚点。」
……
蓝调又舒服了。
他窝在我怀里泛着迷糊,呼吸轻柔又平缓。
我以为他就要睡过去的时候,他却又睁开眼。
他转了个身,跟我面对面躺着。
他开口唤我,嗓音低沉又柔和:
「徐青。」
「嗯?」
「叫你一下。」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划着我脸颊的轮廓。
过了一会儿,他又开口:
「徐青,你的名字我喜欢。」
「好听也好看。」
他的手已经划到我的手边,他慢慢牵起我的手,和我十指相扣。
蓝调喜欢我的名字,便好奇我名字的含义。
但其实我的名字没有含义。
我叫徐青,我妹妹叫徐小红。
我们这么叫,是因为表示颜色的字里,我妈只认识这两个。
很普通的来由,和我们的人一样普通。
但是蓝调不这么认为。
他很认真地和我说:
「一点也不普通,徐青,因为我很喜欢。」
6
蓝调的名字也很好听。
我问他,这样好听的名字又有什么含义呢。
「蓝调时刻,是日出之前的一小段时间,那时的天空很美。」
「我就是在那时候出生的。」
「徐青,我们去看看。」
蓝调兴致来了谁也挡不住。
于是大半夜,我开着破摩托,载着他上山等日出。
日出前的二十分钟,天空是迷离的蓝色。
蓝调问我,好看吗。
我说好看。
他又问,那你喜欢蓝调吗。
我没有说话,而是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摸起一根烟叼进嘴里。
却没找到打火机。
蓝调也拿了一根烟。
他从他的衣服口袋里翻出我的打火机,点燃了那根烟。
他含着烟轻轻吸了一口,又缓慢地吐出来。
灰色烟雾弥散中,他扶着我的下颌,用他的烟靠近我的烟。
细小的火星就从那端染上了这端。
他抬眼看我,那双眼睛湿漉漉的,像晨雾。
他说:
「蓝调喜欢你。」
7
蓝调总抱怨我是个闷葫芦。
「徐青,你嘴巴焊死了?」
「听你说一句你喜欢我这么困难?」
那是个周末的晚上,我和蓝调一起把徐小红接回家,他就赖着不走了。
非要跟我挤在出租屋的小床上。
他用脚勾我的小腿肚,我故意不理他。
他见我没反应,就猛地翻身过来,跪坐在我身上。
他捧起我的脸,凶巴巴地威胁我:
「快回答我。」
「不然坐死你。」
他凶起来真好看。
我没憋住,笑出了声,举手朝他投降道:
「好好好,少爷,我说我说。」
「我喜欢你。」
他不屑地翻了个白眼,骂我敷衍。
但他又搞突然袭击,凑过来飞速地亲了我一下,然后说:
「大傻瓜,我也喜欢你。」
我问他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
他像个亮出爪子的小猫,凶凶地回答:
「对你一见钟情,懂不懂?」
蓝调赖在我身上不愿下来,问我对他是不是也一见钟情。
我说让他自己猜。
不过蓝调不会听我的话,他只会用自己的办法让我老实交代。
他坏笑着动手动脚,修长的手指一路点火。
他说:
「徐青,你的把柄在我手里了。」
「老实交代,有没有一见钟情?」
我回答没有。
他的表情就更坏了,手指还偷偷用力。
我只觉得全身血液都往一处流。
他凑过来,鼻尖抵着我的鼻尖,用气声小小声地问我:
「那有没有。」
「日久生情?」
他用力捏我。
「说话,徐青。」
蓝调太嚣张了,得有人治治他
于是我贴上去,咬住他那张叭叭个不停的嘴,然后把他轻易地按倒下去。
「少爷真聪明。」
「就是日,久,生,情。」
8
可惜那晚雷声大雨点小。
我俩隔壁房间里,还坐着个老实写作业的乖孩子,徐小红。
所以最后关头,蓝调主动推开我。
他说,别带坏妹妹了。
然后又掐我一下,说:
「下次给我补上。」
蓝调跟徐小红倒是挺合得来,两人凑一块时就像两个小学生。
妹妹喜欢蓝调,并且总会大声说出来。
「蓝调哥哥长得真好看!」
「我最喜欢蓝调哥哥了!」
蓝调揶揄我,说小朋友都知道大声表达喜欢,我连小朋友都不如。
我心想,那小屁孩的喜欢能和大人一样吗。
9
又过了段时间,妹妹生日到了。
蓝调送了她一条小裙子,把小丫头高兴坏了。
我们带她美美吃了顿大餐,才把这小丫头送回学校上晚自习。
回程路上,蓝调一时兴起,非要拉着我去初见那间酒吧坐坐。
蓝调美名其曰,回忆往事能增进感情。
结果往事没回忆上,蓝调故人倒是碰见了。
当时我还奇怪,一脸沉醉享受的蓝调怎么瞬间变了脸。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一群醉汉正朝我们走来。
蓝调面色不悦地拉起我就走。
但没走掉。
我俩被拦住时,蓝调的脸立刻就黑了。
他没好气道:
「让开。」
醉汉们并不动身。
为首那人死死盯着蓝调说道:
「蓝调,就这么不想见到我吗?」
蓝调却不正眼看他,不耐烦道:
「夏宇光,听不懂人话?」
「好狗不挡道听见没有,给你爷爷让路。」
这叫夏宇光的玩意儿确实听不懂人话。
他指着我,冲蓝调吼道:
「就为这么个穷逼,你把我拉黑了?」
「蓝调,我像条狗一样求你回头,你他妈有没有心?」
「他把你睡爽了你就不要我了?你可真贱啊蓝调。」
夏宇光说起劲儿了,试图上手拽蓝调。
不过他没得逞。
他被我一脚踹倒在地,摔了个狗吃屎。
蓝调立马就笑出了声。
醉汉们冲我扑过来时,我听见他笑着说了句。
老公真牛逼。
我当然牛逼。
最后那群玩意儿全被我干翻了,趴在地上就像一堆散发恶臭的蛆。
夏宇光颤巍巍地掏出手机,一边拨电话,一边指着我们道:
「你们……有种别走……等……等我叫人……」
蓝调怎么回应的呢?
他笑眯眯地伸出手,对夏宇光比了个国际手势。
再送给夏宇光俩字评价——
「傻逼。」
然后就无比愉悦地拉着我回家了。
10
「所以那傻逼玩意儿是你前男友?」
「是啊,以前瞎了眼,找了这么个玩意。」
说这话时,蓝调刚洗好澡,香喷喷地往床上爬。
我看着他笑嘻嘻地爬过来,然后把手伸进我的上衣。
「提他做什么?」
「你吃醋了?」
我捉住他的这只手,他又把另一只手伸了进来。
我说我只是问问,没有吃醋。
沐浴液的香气萦绕在我鼻尖。
蓝调那张过分精致的脸蛋离我越来越近。
「你就是吃醋了,徐青,别不承认。」
好吧,我真是个死装哥。
并且好死不死,我觉得自己的脸在发烫。
蓝调见我脸红,手便更不老实了。
后来,洒在床上的月光就晃成了一滩银白色的池水。
……
蓝调舒服之后靠在床头看我。
他双眼迷离,还在高涨过后的余韵中。
我有点想来一根烟,蓝调便从床头烟盒里摸了根递给我。
他给我点上,看我对着窗户吞吐烟雾。
他突然问我:
「徐青,如果有一天我死了。」
「你会不会殉情。」
我叼着烟穿上裤子,说不会。
我说我会马不停蹄地换下一个金主。
我回过头看他,蓝调脸上没什么表情,淡然平静。
于是我又说:
「但是找金主很不容易,希望你晚一点死。」
蓝调笑骂道:
「徐青,你可真是个财迷,一点人性都没有。」
他笑得狠了,眼泪都笑了出来。
我也跟着笑了两声,说我现在就是职业金丝雀。
蓝调被这个回答乐得不行。
他问我是什么品种的金丝雀,这么大个。
我把烟熄了,走过去把他脸上的泪珠擦掉。
我说:
「大吗?你不就喜欢大的。」
蓝调的手又开始不老实了。
他勾住我的裤腰,把我扯了过去。
他说:
「是啊徐青。」
「我就喜欢你这样,大的金丝雀。」
……
太荒唐了。
那晚我的裤子再没穿上。
11
蓝调真是个奇人。
明明身体不咋样,战斗一晚上,第二天竟然精神抖擞地起了个大早。
他说有工作,要出差十天半月,归期不定。
然后甩给我五十万,让我乖乖守好裤裆。
我哭笑不得。
蓝调走后,妹妹倒是特别想他。
小丫头平时住校,只有周末回家。
一回到家就叽叽喳喳地围着我问个不停,问的全是蓝调。
她问我为什么蓝调没有一起来。
又问我是不是惹蓝调生气了。
最后又紧张兮兮地问我,是不是跟蓝调分手了。
我被她绕得头晕,说她问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
「哥哥你不是在跟蓝调哥哥谈恋爱吗?」
徐小红同学瞪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着我。
「你跟蓝调哥哥每次都牵着手。」
「你看着他就笑,一看就笑,傻得要命。」
「上次你们在隔壁,还……」
我听得目瞪口呆,面红耳赤,急忙打断她:
「祖祖祖……祖宗,停停停……」
妹妹撇撇嘴,送给我一句总结:
「这不就是谈恋爱嘛!」
我在她面前我了半天也没说出啥来。
我和蓝调的关系。
我确实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最后我说了那句大人经典台词,强行找补。
「你还小,大人的事情你不懂。」
妹妹切了一声,麻花辫一甩,转身进房间关上了门。
12
蓝调离开期间发生了一些事。
其中之一,是夏宇光找上了我。
他一个人把我堵在巷子里,说要把我揍一顿找回上次的面子。
「原来你就是一只金丝雀,真是笑死我了。」
「金丝雀是什么你懂吗?不过就是蓝调养在身边逗闷子的小宠物。」
「蓝调就是玩玩而已,你以为他对你能有几分真。」
「他会跟你说真话吗?你配听真话吗?」
……
夏宇光输就输在他逼话多。
当他再一次趴在地上的时候,他直接哭了。
我抬脚准备离开。
他痛哭流涕,猛地拉住了我的裤脚。
我以为他还想再干架,结果他抽噎着说:
「别走……你他妈的别走。」
「你听我说说话。」
我不想理他,用力抽出裤脚,准备继续走。
夏宇光哇的一声哭得更起劲儿了。
他说:
「你他妈……就不想听听我这个手下败将说心里话吗?」
我真服了。
这人真是个乐子人。
半小时后,我和夏宇光并排站在河边抽烟。
他和我讲了他跟蓝调的过去。
他们是同一个圈子的二代,他主动跟蓝调表的白。
但他们没能处多久就分开了。
没有出轨,没有小三,就只是分开了。
夏宇光说,蓝调就像是一阵风,或是一只向往天空的鸟。
他说他留不住蓝调,没人能够留住他。
「他说话总是真真假假,我根本不知道他说的哪句才是真话。」
「我不知道他有没有爱过我。」
「应该没有爱过,他只爱他自己。」
夏宇光表情落寞,他摘下眼镜抹了把眼泪,继续道:
「和他在一起我根本没有安全感。」
「等哪天他玩腻了,他自然就离开了。」
他又转向我:
「你可以不信我,但迟早有一天你就明白了。」
我盯着他看了一会,冷声道:
「你可以滚了。」
夏宇光走后,我靠在河边围栏上看日落。
有飞鸟经过我的身边,追逐落日而去。
远去的身影逐渐成为一个黑点,直至消失不见。
手机忽然震动。
是蓝调发来的消息。
「工作终于做完啦,我要回来啦。」
「有没有超级想我?」
我忽然开始心烦意乱。
蓝调。
你和我说过的话,有真话吗?
13
蓝调没有让我去接他。
他让我直接去他的公寓等他。
他依然很热情,和我拥抱,和我亲吻。
他贴在我胸口听我的心跳,然后靠在我的耳边说想我。
他说这段时间工作忙得他快要憋死了,他想死我了。
我默默地亲吻着回应他。
脑袋里却冒出夏宇光的话。
「他说话总是真真假假,我根本不知道他说的哪句才是真话。」
「你可以不信我,但迟早有一天你就明白了。」
我开始走神。
蓝调同往常一样开始说浑话,开始挑衅我。
蓝调满嘴跑火车的时候,什么乱七八糟的话都说,没轻没重。
这是他的癖好,我以前只当是情趣。
可这次有些不对劲。
我不对劲。
「徐青,你要是不行,我就把你妹妹的心……」
蓝调还在笑嘻嘻地说话。
我却突然把他推开,有些烦躁地说:
「蓝调,不要开这种玩笑。」
「你要心脏我给你,别打我妹妹的主意。」
我生气的样子吓到了他,蓝调呆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
他一直跟我道歉。
他说他把徐小红当自己妹妹看。
他说他就是口无遮拦惯了,保证以后一定改。
他骂自己真是张臭嘴。
他甚至扇自己巴掌,只是被我拦下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我语气非常不好地问他:
「蓝调,你说过真话吗?」
「天天骗人,有意思吗?」
我们吵了起来。
蓝调最后吵急眼了,问我怎么就不懂他。
他骂我和夏宇光一样,都是绝世大傻逼。
这话骂得真难听。
听得我心窝疼。
我闭上了嘴,没再看他。
蓝调很快意识到自己说错话,马上想来拉我的手。
但我后退了一步,我们之间便隔开了一段距离。
然后我说了一句话。
其实后来无数次回想起这一晚,这一刻,我都在后悔。
但人生就是这样。
一步错,步步都错。
我说:
「蓝调,你知道你母亲来找过我吗?」
「她说,三百万,买我这颗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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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新来了一个年轻的项目经理,漂亮多汁。
不少同事都在磕江总和她的CP,说两人郎才女貌,般配得很。
没有人知道,他们口中的江总,其实是我的未婚夫。
01
「乔乔,今天你就负责把这三份资料整理录入电子版,下班前完成就行,可以吗?」
同事阿言把三份用牛皮袋装着的资料放到我的办公桌上,温声地吩咐我。
我抬头,露出一个浅笑,缓缓应道,「好的,阿言。」
「那麻烦你啦。」
她松了一口气,转身就回到自己的工位上,我也打开电脑和资料,开始慢吞吞地录入数据。
这大概就是我一天的工作量。
正常的员工只需要花三个小时就能把三份资料完成录入和审核的步骤,但我不行,我的速度很慢,花很多时间都只能完成录入数据这一步,连审核他们都不敢交给我。
所以在洗手间隔间听到同事对我的吐槽时,我其实也没有很意外。
「天啊,你知道我每天给她布置工作任务有多烦吗?既怕工作量大了,又怕工作内容难了。」
阿言的不满很明显,「关系户就是命好啊,也不知道后台是谁,能让我们主管特地吩咐我们要多加照顾。」
「她的存在根本一点都减轻不了我们的工作,我还得好声好气伺候着。」
另一个同事附和道,「而且她的性格也太孤僻了,一天下来也没见她说几句话。」
「然后不管说话还是做事,都好慢好慢,老实说,我这种急性子对着她真的会抓狂。」
「对吧!!我也觉得!跟个傻子似的。算了,不提她。」
阿言顿了一下,压低声音神神秘秘道,「诶我跟你说,我今天又磕到了!」
「早上I.T.部门的Peter赶电梯时冒冒失失地撞到了新来的周经理,幸好江总眼疾手快地扶住周经理,还挡下了洒出来的咖啡。你说,这是什么偶像剧剧情!」
另一个同事显然也在克制着自己声音里的激动,「真的吗!我听说周经理和江总是同一所大学的,俊男美女配一脸,真的好养眼啊!」
她们离开洗手间后,声音也渐渐远去。
我这才抿了抿唇,缓缓打开门从隔间走出。
镜子映出我不安又迷茫的模样,像极了他们眼里的做不了事的多余人。
其实我只想呆在自己安静的世界里,可我又不能辜负了江爷爷的一番好意。
他说我总要有正常的社交,接触外面的人和事。
所以才把我安排在自家的公司,又享受着特别的照顾。
她们说得也没错,我确实是关系户,只是大家都没想过平平无奇的我背后是大老板。
她们口中的周经理周宁自上个月入职后引起的话题就没停过。
周宁长得很漂亮,五官精致,身材高挑,能力又好。
听说她能懂得江总的理念,理解他的需求,并默契而完美地配合工作。
她站在江总身边,郎才女貌,般配得很。
公司很多人都在偷偷磕他们的CP当做枯燥工作里的娱乐之一。
但没有人知道,江总其实是我的未婚夫。
我又静静地打量镜中毫不起眼的自己,这样呆呆的我站在江黎身边,任谁都不会觉得我是他的未婚妻吧?
叹了一口气,我仔细地把手洗干净又擦干才缓慢地一步步往外走。
02
下班时因为电脑出现卡顿情况我等关机耗了一些时间,等我去到停车场时,江黎人已经在车上了。
拉开后座车门的瞬间,车里人和车外的我都愣住了。
周宁也在。
原本在和江黎交谈着些什么,两人眉宇间都是笑意,被我突如其来的开门打断了。
我呆呆地保持着开门的动作,直到江黎温声开口,「小乔,你坐前面好吗?我和周经理有事要谈。」
我停了几秒才迟钝地反应过来,乖巧地点头,「好。」
又向周宁补充了一句问好。
坐在副驾驶座上时还听到周宁好奇地问,「阿黎,她是我们公司的员工?」
「叶乔,跟我一起长大的,目前在你的部门工作。」
「啊,是吗?」周宁从容地笑了笑,「我没留意到。」
项目部员工很多,周宁刚来不久,我的存在感又很低,她没注意到我也很正常。
周宁又问了一句,「邻家妹妹吗?」
江黎低低嗯了一声,然后两人的谈话就重回工作上了。
我抬眸从后视镜中看了江黎一眼,没有作声。
我只是反应慢了一些,其实智力没有问题的。
所以邻家妹妹和未婚妻的区别,我懂的。
只是江黎似乎总觉得我跟尚未懂事的小孩童没什么区别,连生活自理能力都没有。
我家和江家有一点点的渊源。
爸爸是江家的司机,在一次和江黎父母出门时遭遇了严重车祸,爸爸试图把后座受伤昏迷的江黎父母都救出来,结果车辆爆炸,三人都当场死亡。
后来调查发现那不是意外,而是江家被人刻意针对才造成的车祸。
江爷爷一直觉得亏欠了我们家,所以妈妈临终前把九岁的我托付给江家时,江爷爷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而我因为小时候生病发高烧没能得到及时救治,烧坏了脑子,反应一直都很迟钝。
因此江爷爷交代江黎一定要照顾好我。
江黎明白个中缘由,答应了下来,这么多年也一直把我照看得很好。
江爷爷很喜欢我,虽然我总是慢吞吞的,他一点也不嫌弃,经常乐呵呵地让我陪他钓鱼。
二十岁那年,江爷爷病危,一度以为自己会撑不过去,看向我的眼神满是担忧和难过。
他要找到一个能照顾我一辈子的人才能安心离去,给我已逝的父母一个交代。
于是吩咐江黎以后要娶我。
当时的江黎愣了几秒,没有反对。
身份从妹妹转变到未婚妻,我们的相处其实并没有什么不一样。
也不会因此而多了几分未婚夫妻间会有的亲密。
毕竟我对于江黎而言,由始至终都是责任。
那么多年过去,我们一向相安无事。
但我忘了,那是因为江黎还没有遇到喜欢的人,所以对我占着他未婚妻这个身份无所谓。
可他总会遇到那个人的。
我微微偏头,发现他正专注地看着周宁研究项目书的侧颜,目光柔和。
心脏处莫名仿佛有根线在拉着往下沉,有种说不出的沉重感。
我心想,江黎现在大概率已经遇到了。
03
周宁开始出现在我和江黎的生活里。
家里阿姨中午都会把我们两人的饭菜带到公司,我会趁无人注意的时候去江黎的办公室一起吃饭。
后来周宁也加入了。
周宁第一次看见我跟江黎一起时明显怔住了,但很快就把异样压了下去,笑得很灿烂。
像明媚的太阳。
我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变得那么熟稔的。
也许是我不曾知晓的校友时期就两人已经有所了解,现在一起共事就更加亲近了。
总之,对于周宁开玩笑般把自己不爱吃的西蓝花夹到江黎碗里让他帮忙解决别浪费掉时,一向有洁癖的江黎全盘接受。
她甚至都没有用公筷。
他们的话题总是很多,我融入不进去,只在一旁安静地吃饭,偶尔看一眼江黎。
江黎一边回应周宁的话,一边还会习惯性帮我剥虾。
周宁看到他照顾我的举动,总会默默地打量我一番。
我很少见江黎那么多话说的时候。
虽然他对我总是很温和,情绪稳定,但我觉得在周宁面前,他似乎整个人都鲜活许多。
下午上班的时候,项目部不少人都外出办公了,剩下的人都陷入忙碌里,只剩下我没什么事可做,看着忙碌的同事又帮不上忙。
周宁拿着一份文件从办公室出来,略略扫了一遍部门的人后视线落在我身上。
她走到我的工位上,跟我说,「小乔,这份重要资料原件需要在下午四点前亲自送到客户那,你送一下?」
现在是下午两点二十分,我按着她给的地址导航打车到客户公司要差不多一个小时,应该没问题。
我接过资料点了点头,「好的,周经理。」
然而离客户公司还有几公里的时候车况并不好,不知前方发生了什么事,堵车得厉害,等了又等都没怎么动过。
我看着时间逼近心下有些焦急,最后只能选择提前下车另寻办法。
我走得不快,步行过去肯定会迟到,最后把目光落在马路边上一排排的共享单车上。
虽然不太熟练,但也总比走路强。
行人车辆都多,路况复杂,我骑得小心翼翼,却还是在一个拐弯处因为顾着看导航而跟一辆保姆车撞上了,手机也掉到地上摔黑屏了。
我的双手擦出血痕,疼得我眼泪都冒了出来。
司机大惊失色地下车,后座也有一个男人跟着下来查看情况。
他们的车速也不快,所以我受伤不算严重,只是简单的擦伤。
但对方很谨慎,坚持要送我去医院检查包扎,疼痛间还隐约听到他们说什么别让狗仔乱写。
眼下对我来说,送资料更加重要。
可我手机摔坏了,询问他们才知道离四点没剩几分钟了。
我焦急地重复着「送资料」三个字,并不知道客户那边已经等不及一遍遍地打电话催公司,而公司因为联系不上我而着急忙慌的。
保姆车上还有其余两人坐在最后一排,我没能细看,只听到一道好听的嗓音问,「有没有受伤?」
我一心惦记着送资料,恍惚地摇了摇头。
下车搀扶我的那个男人说,「也哥,我们先帮这位小姐送了资料再带她到医院检查。」
对方嗯了一声,倒也没责备是我的不专心才造成了麻烦,只提醒我下次要小心就没再说话。
紧赶慢赶,到达客户楼下时已经四点十分,我的膝盖也有伤,走路不方便,就由那位助理大哥帮忙送资料上去,还无辜地替我挨了一顿狠批。
到医院包扎,再把我送回公司,已经到了下班时间。
江黎发现我不见了。
当我一瘸一拐回到部门办公室时,第一次看到江黎在公司大发雷霆。
「叶乔的智力有问题,谁让你们给她派外出的任务的!」
我站在门口煞白了脸,局促不安得像个小丑,在众人惊诧又意味深长的目光中无所遁形。
04
我的情况一向都不跟外人说的,以免遇到有意或无意的伤害。
江黎怒急脱口而出之后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言。
周宁被这样盛怒的江黎吓到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眼里透着委屈却又被倔强地压了下去,努力稳住自己的语气,抱歉地解释,「我不知道小乔的特殊情况,这次是我安排不当了。」
江黎的喉结上下动了动,对着周宁欲言又止,最终缓和了脸色走向我,把我检查了一番确认没有大碍之后带我回了家。
他为自己的失言道歉,我明白他只是太担心我的安全,便沉默地摇了摇头。
因为受了伤,江黎让我别上班,在家休息几天,等康复了再说。
我没有反对,甚至松了一口气,因为在那里上班其实我也不自在,觉得自己格格不入,也无法分清同事们到底那一句是真心,哪一句是假意。
至于公司那边,没了我也根本不会有一丁点的影响。
兴许是内疚,江黎对我的态度又温和了几分,甚至在我二十四岁生日那天还说带我去山顶看流星雨。
我还没看过流星雨,闻言眼睛扑闪扑闪的,隐隐透着期待,惹得江黎低笑一声,揉了揉我的发顶。
那天吃完晚饭和生日蛋糕后,江黎驱车带着我到了半山腰。
车子没法直接开到山顶,要靠人顺着阶梯步行上去。
山顶是观赏流星雨的最佳地点,所以不少人都在这个时间点步行上山。
我习惯性地伸出一只手拉住江黎的衣角。
可以说我们俩的这种习惯是一起形成的。
因为我走得慢,小时候在校园里又不方便牵着手,江黎就让我拉住他的衣角。
久而久之,江黎也习惯了即便衣服扎进裤子里,也只扎前面,留着后面,方便我一伸手就能拉到。
我曾经觉得,拉住这小小的衣角,就可以拉住我的整个世界。
但很快现实会告诉我,江黎不是我的全世界。
山顶人很多风也大,江黎一边把外套披到我身上一边把我护在怀里以防被挤到。
离流星雨出现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江黎接到了周宁电话,不知道遇到了什么事,只隐约觉得声音里都带着哭腔。
江黎越听眉头皱得越紧,最后低声安慰她别害怕,自己立马赶过去,让她先报警处理就挂上电话了。
触及到我的目光时江黎愣了一下。
他需要尽快下山赶去周宁那,可是我走得不快。
「小乔,我有急事要处理,你先呆在这里看流星雨,我会打电话让张叔赶过来照看你,等我处理完事情就过来陪你,可以吗?」
我沉默了几秒,点了点头。
他不放心地叮嘱,「一定不要乱跑,也不要往人多的地方挤。」
江黎把我带到山顶的亭子里坐着,「就坐在这里等张叔,有什么事给我们打电话,不要理会任何人的搭讪,知道吗?」
「好。」我犹豫了一下,问,「你,会来得及赶回来,看流星雨吗?」
「我尽量。」
说完他急匆匆就下山了。
那天晚上,我一个人看了一场流星雨,张叔车子堵在了山脚下,我等了好久他都没能上来。
流星雨结束,喧闹的人群渐渐散去,只有我一个人坐在亭子里安静地等着,陪着我的只有头顶那盏并不明亮的灯。
一个阴影落了下来,伴随着有点熟悉的嗓音,「怎么每次碰到你都可怜兮兮的样子?」
我闻声抬起头,一个穿着黑色长款风衣,身形颀长的男人背着吉他戴着口罩站在我面前,只露出一双好看的桃花眸。
作为男主的渣女前任,我每天矜矜业业做完自己的角色任务。
嘲讽。虐待。恶意中伤。
只等女主出现救赎被我虐身虐心的男主。
结果男主……他妈的黑化成疯批了!
我忍着皮肤被扎的痒感试图将他踢开,却只得到他温柔的回应:
「阿颜乖,只差最后一个铃铛了。」
1
略带粗粝的指腹触上我的肩膀,微凉的触感让我不由一颤。
我眉头轻皱,窗帘后的光落进来。
我抬手,才发现全身没了力气。
“阿颜。”
白衬衫青年含笑走入我的视线里,双眼漂亮得不可思议。
他在我勉强蹲下,轻轻歪头,“现在感觉如何?”
“陆拾……”沙哑的嗓音从口中溢出,我有些茫然地盯着他,试图将眼前的眩晕感赶走。
青年却在这时抓住了我的手腕,“阿颜,我会对你好的。”
他眷恋地闭眼嗅过我的手腕,像是贪婪的狂徒。
这太荒谬了。
我不可置信地望着他,眼底的恐惧几乎要掩盖不住。
我不由后退,躲开他的触摸。
他神色一冷,唇角的笑像毒蛇一般。
阴狠。
下一刻。
他松了松领结,将领带扔到地上。
跪在我双膝之间,俯身。
他毫不犹豫地咬上我的脖子。
“呃。”
我双手被他抓住,茫然慌乱之际,唯有被迫仰头。
承受他的一切。
事情到底是怎么发展今天这样的?
那得从一个月前说起。
2
一个月前,我绑定了追夫火葬场系统。
系统说,只有我不断虐男主身心,直到他对我彻底失望。
我才能摆脱它。
很巧,男主是我的男朋友。
我那刚刚勾到手没多久,还热乎着没碰过的清纯男大。
像奶狗一样湿漉漉的眼睛,清澈得让人心软软。
我一开始当然不愿意。
这么纯的男大,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可狗系统惯会折磨人啊!
我不做任务就电我,就电我!
我一怒之下!
就乖乖去做任务了。
让他在大雨中等我一下午。
将他的作品拿去给别人抄袭。
指责他,辱他,弃他。
将所有莫须有的罪行归结于他。
我是渣女我先说。
我有罪。
但罪不至此吧——
全身酸痛无力,犹如被碾压过的疼痛。
还要遭受某人的一对一调教式辅导。
“阿颜,你做错了。”
“该罚。”
所谓的惩罚,也是陆拾以前最爱说的‘互动’。
只不过被铁链绑住的我无法再动。
只能被迫承受。
每一天,都是如此。
3
我后悔了。
我开始哀求他:“陆拾,对不起,我不应该……”
“不。”陆拾漂亮的眸子盯着我,清澈明亮如湖水,“阿颜,你没有错。”
他痴迷的眼神让我害怕,眼泪从我眼角滑落,又很快被他舔掉。
脑海里浮现起无数个为爱疯狂的情杀新闻,我闭了闭眼,明白自己必须对他有所表示。
我压抑着颤抖的嗓子,试图平静地和他说:
“陆拾,只要你放开我,我保证,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对你的……”
“真的吗?”
陆拾打断了我,眸子深深地看着我。
4
我被释放出来。
代价是,脚踝处戴上带有芯片的铃铛。
红色的细绳,不知道的只会以为是家人为我求的平安线。
可加了一个铃铛,性质就不一样了。
可我别无选择。
因为陆拾把我放出来的第二天,系统又活了。
于是当我下班回到陆拾给我安排的公寓,当他迫不及待将我压在房门上亲吻致使我情动不已时。
在系统的逼迫下,我‘情不自禁’喊出了一个男人的名字。
反正不是陆拾。
身上的男人僵住了,连带他摁在我肩膀上的手都用力了几分。
那双黑沉沉的眸子仿佛能滴出墨来,沉淀着滔天的妒火。
“谁是傅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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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4-03-04 22:27:48  更:2024-03-04 22:3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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