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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人文]有哪些有新意的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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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哪些有新意的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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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哪些有新意的小说?
我哥曾逼着我发誓,这辈子不会对他有任何违背道德的想法。
我照做了。
但他不知道,我们身在 PO 文。
我攻略失败了,就会被新的妹妹取代。
1
我是一名过气的演员。
好不容易争取到的资源,却被新人演员叶施尔截胡。
是资方换的角色。
「没办法,谁让人家背后有大佬呢。」经纪人边开车边说,「资方是她亲哥吧?」
车窗外,大幅的奢侈品广告牌上,是叶施尔的脸。
那张脸,曾经是我的。
「不是亲哥。」我说。
「你怎么知道?」经纪人问我。
我比谁都清楚。
因为我才是真正的叶施尔。
如果不是攻略失败的话。
我从小寄养在叶家。
我和名义上的哥哥叶请时之间,没有寻常兄妹的亲近。
我处处小心,生怕被讨厌。
他处处防备,生怕被误会。
他不允许我碰他的东西,近他的身。
他说,没有血缘,就该有距离。
但他也不允许别人碰我的东西,近我的身。
他会撑着伞站在雨夜里等我回家。
只因为放学时,瞥见有人塞情书给我。
他眼神漠然,却绷紧下颌,握着伞柄的指骨格外分明:「回家晚了,妹妹。」
「有同学请我喝奶茶。」
「什么同学?」
「就……女同学。」
他走近一步,我后退一步。
险些被门上的铁钉剐蹭到。
他眼明手快,护住了我,手背却被划出血痕。
「哥哥……」
我想碰他,他不让。
他背过手,无视血痕:「你为了他,对哥哥撒谎。」
「我没有。」
他的手越过我的肩膀,想从我书包里掏出那封情书。
离得太近,太过强硬。
却没有任何肢体接触。
他拿到了,也很快拉远了我们的距离。
「哥哥不是反对你早恋。」
他指腹抚平情书,语气冷淡:「只是这种一杯奶茶就想得到你的杂碎,不行。」
从那之后,再没有人给我送过情书。
我和他之间,还是最安全的客套关系。
在学校,我们从不打招呼。
在家,我们从不对视。
直到下雷雨,爸妈都不在家的那天,我缩在被窝里看小说。
脑海里突然响起电子机械声。
【恭喜宿主,解锁 PO 文系统。】
2
「他是不可能被我攻略的。」
我当即拒绝系统。
他对谁都有可能,唯独我不行。
【宿主,你应该去试试。】
系统的机械音响起。
【没有一对骨科能在 PO 文中守住道德的底线。】
我是摸黑旋开他房间门的。
叶请时难得愣住。
「有事?」
我背贴着墙,有些慌张:「哥哥,今晚爸妈都不在家。」
「所以呢?」
他神色戒备。
窗外闪电划过。
「我怕打雷。」
他抿唇,定定地看着我。
「叶施尔,」他鲜少直呼我全名,「你从小就不怕打雷。」
叶请时比谁都了解我。
「是,我不怕。」
我抬眼看他:「所以那是借口,哥哥。」
目光相触,他读懂我的意思。
「出去。」他说。
我反手,把房门关上。
斜雨打湿他靠着窗边的床单。
他脸色愈发沉,起身拉开房门,重复道:「出去。」
「哥哥……」
「叶施尔,」他拽住我的胳膊,「我只当你今晚不清醒。」
我被赶回自己房间。
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深吸了一口气。
「你看,我说中了吧。」我对系统说。
【宿主,你可以多试几次。】
「如果我拒绝呢?」
【如果攻略失败,你会被取代。】
系统说:【总会有人能攻略成功。】
屋外,又是一阵闷雷。
我也是在这样的雨夜,从孤儿院被带回叶家的。
当时,叶请时给了我一床干净温暖的被子。
我从来没有睡过那么柔软的床。
其实,比起爱与欲,我更希望我和他之间是至亲血缘。
因为前者易分易散,后者难以斩断。
我早该明白,所有美好的东西我都留不住。
3
系统说,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
毕竟 PO 文第一章就该单刀直入。
可那之后的好几次尝试,我都没有在叶请时的脸上看到丝毫情绪的起伏。
他以为我是在玩某种挑衅的游戏。
我越明知故犯,他越不动声色。
他只会拉紧我的衣服,调高空调的温度,漠然地说:「下不为例。」
直到我半夜撬开他房间门。
把他吵醒。
他拉开房门,俯视蹲在地上,拿着扳手的我。
「哥哥……」
他微微侧头,眼神一寸不落地淡淡扫过我全身。
「起来。」
他声音低沉轻柔,语气却十分危险。
我无措地站起身,笼罩在他的阴影之下。
他温柔地接过我手上的扳手,随手狠狠砸向墙角。
他指了指卧房的床,轻声说:「自己过去。」
叶请时没有碰我分毫。
眼神却一直盯着我一步一步走到床边。
「坐下。」他说。
我听话坐下,抬眼看他。
等着他接下来的动作。
「你想要哥哥做什么?」
他自嘲隐忍的神情黯淡:「尔尔,我又能对你做什么?」
我握住他的手。
牵引着他,来到最顶上的扣子。
解开。
他垂眼,任由我胡闹。
可我清楚地看见,他眼里的厌恶一寸又一寸地加深。
我停下了手。
「怕了?」他问。
「哥哥,你不要讨厌我。」
他一怔,别过脸。
「你有没有想过,今晚如果我任由自己往前一步,以后别人会怎么议论你?我们又该如何自处?」他对我说,「叶施尔,我不是你一时兴起的玩具。」
「哥哥,如果我被某种系统控制了,一定要你对我——」
「永远都不可能。」他打断我,「尔尔,我是哥哥。」
「即便我会死?」我问。
他被我的狠话气极反笑:「那你去死吧。」
话一出口,我和他都沉默了。
「抱歉。」他说。
屋外,雨势渐小。
我扯出笑意,示软:「我错了,哥哥。」
他看着我。
想摸我的头发,又收回了手。
「你发誓。」
他像是对我说,又像对自己说:「这辈子对我不会有任何违背道德的想法。」
系统发出强烈警告。
【攻略失败将会被即刻取代。】
「我发誓。」我说。
话音刚落,房间响起敲门声。
爸妈回来了。
他们问:「请时,尔尔在你房间里吗?」
他的手还是落在我头发上,温柔缱绻至极:「别怕。」
然后,他走了出去,关上房门。
帮我向养父母解释。
他说:「妹妹怕打雷,所以过来我房间。」
三人在外聊了几句后,叶请时又重新走回房间。
「回你自己房间吧。」他说。
我冲他甜甜一笑,说了一句:「哥哥最好了。」
他脚步一顿。
眸光深沉地看着坐在他房间床上的我。
「怎么啦哥哥?」
「没事。」
外头雨势渐微。
屋内一切如故。
只是叶请时不知道,他眼前的妹妹,已经被另一个人取代了。
被替代的那个瞬间,我听见系统里,另一个女孩的声音。
「就这?她做不到的,不代表我做不到。」
4
我被系统赋予了全新的身份。
在娱乐圈打工。
从十八线摸爬滚打到如今。
没有资本,无论我多努力,都很快过气。
而这些年里,叶请时的名字在我的生活里被反反复复地提起。
以一个我再也触碰不到的身份。
真的如他所愿。
我们之间,再无可能。
经纪人说,有个好消息。
导演赏识我,想让我去试他另一部戏。
「也是叶氏出资的,」经纪人说,「就是尺度有点大。」
我接受了。
因为我缺钱,而且这是个难得一遇的好班底。
我被安排在距离出口很近的角落。
正对着风口。
「真是一群势利鬼。」经纪人抱怨。
进出的人群匆匆忙忙。
「听说,叶请时也来了。」
我翻剧本的动作一顿。
「估计是在隔壁探班,顺便过来看试镜的。」经纪人说,「他要求很高,你好好表现。」
「叶施尔在隔壁剧组?」
「是啊。」
其实,我很难想象叶请时会同意自己的妹妹混迹娱乐圈。
以他曾经对我的管教程度,哪怕是牵手的戏份,这部片子都会被封死。
也许,他对她更特别吧。
愿意为她打破底线。
她说得对,我做不到的事情,她总能做到。
不过,现在想这些都没有意义了。
我翻了页,重新看剧本。
试镜的部分,是全剧本尺度最大的片段——打算和情人趁夜私奔的妹妹,被哥哥当场拦截。
哥哥的愤怒,让本就不清白的关系,从亲吻到沉沦,逐渐悬溺在世俗的边界。
「姜存。」
场务喊我名字,我隔几秒才反应过来。
我合上剧本,往房间里走去。
当时叶请时死都不愿意做的事情,现在居然要当着他的面和别人做。
不知道我这位内敛清贵的哥哥,会是什么表情?
5
我是最后一个试镜的。
屋内人心浮躁,都在不耐烦地等着收工。
我只是一名过气的演员,讨了导演的人情才有的试镜机会,没人相信我能被选中。
进屋时,我一眼就看见叶请时。
多年未见,他的五官愈发凌厉出众。
他的助理弯腰同他说着些什么,他漫不经心地翻着剧本,甚至都没有抬头看我。
「开始吧。」导演说。
我进入状态,走到对戏的男演员葛棋面前。
「你想和他逃到哪里去?」葛棋拽住我的手腕,「你以为你换了身份乔装打扮,我就没办法找到你吗?」
我垂眼,并未承接他的怒火。
可我越沉默,他越是无处发泄。
葛棋将我一把甩出去,力气大得有些脱手。
哐当一声,我的后腰直接撞在剧组简陋的铁艺床上。
疼得我倒吸一口气。
他欺上来,一边颤抖着手解开我的衬衫扣子,一边难听地骂我。
冷风倒灌,他解扣子的速度很快。
房间里没清场,进进出出围着一群工作人员。
他埋头,粗暴地蹭着我的脖颈,以此发泄情绪。
我偏过头默默承受时,不期然地对上叶请时冷淡审视的目光。
陌生得让人窒息。
葛棋一用力,铁艺床断开的缝隙刺得我生理性流泪,我喃喃地喊了一声:「哥哥。」
「Cut。」
是葛棋叫停的。
「会不会演?」
他烦躁地抹了抹嘴唇:「你怎么能出声呢?而且动作还那么温柔,你应该被我吓傻了,强烈反抗才对。」
导演安抚他的情绪,问我为什么这样演?
我起身,将肩头滑落的外衫整理好。
「因为妹妹了解哥哥。」
我解释道:「平息哥哥怒气最好的方式,不是反抗,而是示弱。因为哥哥爱她,所以会心疼,会舍不得她难受。」
导演看了叶请时一眼,说:「她的演法确实和前面几位演员不一样,您觉得呢?」
叶请时翻了翻我的资料。
「理解得挺到位。」
他用我最熟悉的声音问我:「你有哥哥吗?」
我怔住。
看着他那双曾经无数次回望我的眼睛。
「我……」
话音未落,屋外走进来一个西服男子,快步朝叶请时走去。
「叶小姐在剧组被人泼硫酸。」
此话一出,屋内一阵骚动。
叶请时一改方才散漫的气质,腾地站起来,面色紧张地往屋外奔。
试镜终止。
走出房间时,经纪人关心地扶住我,问:「怎么脸色那么难看?」
「没事。」
「这怎么叫没事啊?」她一声惊呼,看向我的后腰,「你这都渗出血了。」
我一摸,掌心抹血。
「是不是旧伤又复发了?之前拍戏让你用替身,你非要自己上,」经纪人心疼我,「现在好了吧,角色被叶施尔抢走了,你倒是落下病根了。」
我被来往的人推搡了一下肩膀。
人群都跟随着叶请时去隔壁剧组帮忙。
我望着他慌乱的背影,想起自己方才说的话。
「因为哥哥爱她,所以会心疼。」
原来他真的能被攻略,能爱上自己的妹妹。
只是那个人不是我而已。
6
去医院换药的时候,经纪人在外头皱着眉打电话。
一看我就明白,试镜又失败了。
我拿着药往外走,经纪人挂了电话朝我走来。
这些年来,我无论做什么都受阻,只有她一直没放弃我。
她总说,我是她见过最豁得出去的演员,她相信我会有时来运转的一天。
可这次,她的脸上是从未有过的心灰意冷。
她问我:「你是不是得罪过叶施尔?」
热搜上,挂着好几个我的名字。
营销号爆料,叶施尔在剧组被泼硫酸,是某位过气女演员因得不到角色,怂恿粉丝蓄意报复。
我的评论区被她的粉丝围攻,恶评不断,扬言要将我封杀。
其中不乏理智的路人保持中立,却被水军爆出的黑料淹没。
他们将我的过往翻个遍,不过短短几小时,我就从过气演员被钉死为劣迹明星。
「我怎么可能因为一个角色,就干这种事情?」我不敢置信,「这是犯法的,我不要命了吗?」
「他们没有指名道姓,但每个细节都明确指向你,这种黑公关告起来费时又费力。」经纪人说,「现在最快的办法就是你去找叶施尔,求她帮你证明。」
她会帮我吗?
我茫然地捏着自己的病历。
「但是谁都知道她背后是叶家,」经纪人叹了口气,「她是叶请时最看重的人,出了这样的事情,即便她愿意帮你,叶请时也未必会放过你。」
叶施尔和我在同一家医院,只不过她在最顶层的 VIP 室。
叶请时一向都只给她最好的。
我到她病房门口的时候,房间门从里面被拉开了。
一个长相帅气的男医生,边整理衣服边从里面走出来。
他神色有些慌乱地掠过了我。
凌乱的病床上,叶施尔脸色微红。
第一次真实地看见自己的脸,感觉有些复杂。
特别是这张脸看清我的时候,眼角是藏不住的轻蔑和得意。
「好久不见啊,叶施尔。」她语气轻慢,「噢不对,现在该叫你姜存了。」
「你知道我?」
她笑了笑,指腹卷着头发,说:「你的身体还挺耐用的。」
我紧紧攥着经纪人让我带上的果篮。
「怎么,你不甘心?」她一寸不落地将我的表情看透,「我的存在代表着什么,你最清楚不是吗?成王败寇,你该恨的难道不是自己没本事吗?」
她看起来完好无损,甚至精气神还挺好。
只是手背的位置贴了一小角创可贴。
「他太在乎我了,」叶施尔察觉到我的目光,「我都说没事了,就一点小伤而已,他非要我住院观察,生怕我出事。」
「你今天见到他了吧?」她顶着我的脸,冲我明媚一笑,「我的哥哥。」
我抿了抿唇,她越发起劲。
「叫一下哥哥你就受不了啦?」
她说:「那你要是知道,我有时候还叫他老公,岂不是要气死?」
「你对我说这些干什么?」我语气冷静。
「哎哟,急了?」她冷笑,「既然知道自己一定会输,为什么还要费尽心机地接近呢?你就那么喜欢抢别人的东西吗?」
门外传来脚步声。
「你很想和哥哥来个久别重逢是吧?」她一副胜券在握的姿态,「我给你机会,你说啊。你当着他的面说出这一切,你看他信谁?」
话音刚落,门被拉开了。
叶请时身形颀长,一身素色黑西服,右手拎着保温盒。
他与我对视,眼色一沉。
而后,面无表情地转向身旁的助理,问:「怎么随便什么人都放进来?」
他轻而易举的一句话,就让我和她的这场赌局变得毫无意义。
我从来都是输家。
叶施尔勾起唇角,甜甜叫了一声:「哥哥。」
他走过去,将保温盒打开。
「把粥喝了。」
语气是从未对我有过的温柔。
叶施尔接过勺子,慢悠悠地吃了起来,边喝边说:「哥哥煮的蛋花粥最好吃了。」
蛋花粥?
我心头一惊,看向叶请时。
我原身体对鸡蛋过敏,一点碰不得。
但叶请时很爱吃,所以家里经常煮。
小时候,我为了不被养父母讨厌,害怕被说挑食,总是假装自己喜欢,硬生生逼自己吃下去。
直到浑身起疹子,被叶请时发现。
他问我:「为什么不说?」
我不肯说出缘由。
他冷脸训斥我说,如果我不讲清楚,他就会讨厌我。
我被吓到,憋红了脸,硬是没忍住眼泪:「哥哥,不要赶我走。」
「我为什么要赶你走?」
「因为我和你不一样,」我哭着说,「我吃不了鸡蛋。」
从小流离失所的我深刻明白一个道理,被讨厌和被抛弃只需要一个很简单的理由。
可以是因为我挑食,也可以是因为我贪睡,甚至是某个瞬间笑太开心了,都会被命运当头一棒。
当时叶请时听我说完后一愣,不自觉地抱住了我。
那是他第一次抱我。
从那之后,家里再也没煮过鸡蛋。
可现在,他撩起叶施尔的头发,以防掉入粥里,盯着她似笑非笑,轻声道:「喜欢?明天再给你煮。」
叶施尔吃了几口,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巴,抬头看我。
「哥哥,这位是姜存,你认识吧?」
叶请时冷漠地瞥了我一眼。
并没有回应。
「今天的事情与我无关,」我解释道,「我从没有怂恿粉丝泼硫酸。」
他眉头微皱,说:「姜小姐如果是来道歉的,那就请回吧。」
姜小姐。
对他来说,现在我只是一个陌生人。
「哥哥,不要那么凶啦。」
叶施尔语气一软,拉着他的衣角:「确实是一场误会,不是姜存干的。」
他别过眼,摸了摸叶施尔的头。
「哥哥,姜存说她很羡慕我有一个这么好的哥哥,她也想要。」
叶施尔的脸撒娇似挽住他的胳膊,挑衅地看向我,说:「哥哥,要不你也把她当你妹妹吧。」
他停在她头上的手一顿,说:「我只有一个妹妹。」
7
我被雪藏了。
澄清也没用。
作品被下架,代言被取消,还面临高额的赔偿。
没有人有实际证据,但也没有人愿意因为我得罪叶家。
反观叶施尔,赚了一波路人缘,新剧播出爆火,红血高奢代言官宣。
一切顺风顺水得像走在有人专门为她编写的美好结局一样。
「她真是投了一手好胎,」经纪人开车送我回家,「叶请时是圈内出了名的内敛得体,唯独捧起她来像不要命似的,疯狂砸资源。」
「之前你性子傲,不肯低头求资源,我能理解你。但现在这种情况,人总会是要吃饭的,没钱不行啊。」她劝我,「你得找个愿意保你的人,虽然不可能像叶请时那样的金主大佬,但起码能让你演些小网剧也好。」
车窗外,闷雷包裹在黑压压的云里。
要下雨了。
我犹豫了一下,对经纪人说:「我想去个地方。」
雨天车堵。
迟了一个小时,车才停在了 CBD 的江景豪宅前。
经纪人望着大楼外立面,咽了咽口水,说:「说让你找人,你还就真找人了?」
我下车,对她说:「你先回去,不用等我了。」
「那不行,万一……」她还是担心我的。
「没事,」我笑了笑,「他对任何人都可能有企图,唯独对我——绝对没有。」
这里的顶层公寓,我在十六岁的时候曾经来过。
那也是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
我撑着伞,一路走了十多公里过来找叶请时。
当时他和父母的关系很差,自己搬出来住了一个暑假。
从小被继承人这个身份框死的他,步步必须合规合矩,不能有半点差错。
对待感情更是被严格要求,要克制要严谨,不能沉溺。
所以,叶父趁他回校考试,送走他奶奶留给他唯一的三花猫。
因为他太喜欢,所以要送走。
他的喜欢,在叶家是一种原罪。
找到他的时候,我半边衣服已经淋湿了。
他拿了毛巾给我,却不让我进屋,满脸防备地问:「你也是来叫我回家的吗?」
我摇了摇头。
「哥哥,我可以和你一起住吗?」
叶请时在哪,哪里就是我的家。
然后,他因为我这一句话,搬回了家。
大家都好奇我是怎么劝说他的,明明之前谁也说不动。
叶请时不说,也没人敢问。
但我知道,因为他只是想给我一个完整的家,像别的孩子一样。
隔了这么多年,我还是能找到那个门房号。
只是大门映照出的脸,是姜存的脸。
按了门铃,没人应答。
其实,我也只是猜测。
也许他早不住在这里了。
他应该和那个叶施尔,住在属于他们的新家里了。
那个,我曾经无比向往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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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完结)我是实验室必死菌。
  今天他右脚踏进的实验室,死一个试试。
  于是他第二天换成了左脚。
  今天吹西南风,死一个试试。
  于是他把我放到了东边,让我喝西北风。
  1
  「今天我左脚踏进的实验室,室温是你最爱的三十五度,湿度保持在60%,你今天要死吗?」江澈低头,眸中光芒浅淡,目光准确的落在我身上。
  没错,他能听见我说话,我挥挥手,「你让让!」
  江澈闻言,没说话,只是侧身让开,让阳光照射在了我身上,暖洋洋的。
  「太阳晒到了我,我死了……」
  我还没说完,下一秒,我就被他反手扔进了黄色垃圾桶里。
  我:??#&!&@
  我怒不可遏:「不是,我还没死透你就丢啊?再说了,你以为你这就杀的死我吗?大自然中有千千万万个我,我一定会再回来的。」
  他懒得理我,面无表情的拿针给兔子注射麻药,待兔子不动后,拿着锋利的刀片,动作干脆利落的切开了皮肤,露出了里面的肌肉组织,甚至连余光都不给我。
  我那个气啊,趁着还有一口气,用尽全力骂了出来:「你信不信我以后都不出来了。」
  「随便。」他将肌肉组织切下了一块,放到了显微镜下后冷不丁落下一句:「我换课题了。」
  「不研究我了?」我猛地探出了脑袋。
  他淡漠应声:「不研究了。」
  「真不研究了?」我不甘心的问,小小的脑袋大大的疑惑。
  他只扫了我一眼,随后就脱下手套洗手,「嗯。」
  「你要不研究了,那我就出来溜达一圈吧!」说完,我快要死去的身体再次恢复了生机。
  他余光散落在我身上,随后忽然又戴上手套,将我从垃圾桶里面捞了出来。
  我懒得管他不研究了还捞我是想干什么,只是有点不服气,躺在他手里不满的出声,「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啊,是真浮躁,一点考验都经受不住,就这一点小小的挫折你就放弃……诶,你切我手干嘛。」
  我眼睁睁的看着他将我的手放到了显微镜下,他又不研究我,那他还看什么。
  算了,他爱咋咋地吧,反正我活着可以,死了也行。
  「你不研究我,那你不会是要去研究别的妹妹吧,哟,倒是我来的不巧了,要早知你要研究别的妹妹,我就不来了,既是来了,又怎的空欢喜一场。」我一边给自己重新捏手,一边酸溜溜的出声。
  我感觉我被他拿了起来,接着他把水龙头打开了,「喂,你干什么……咕噜咕噜!」
  他把我冲进下水道了!!
  这个缺德玩意儿,需要我时一口一个宝宝,不需要就丢是吧,老子今晚就来你家找你,咱们互砍。
  他冷冷撩起眼皮,冷冰冰的吐出了一句:「你太吵了。」
  我屁股还留在了洗水池上,原以为他是不研究我了,所以才要把我丢了,结果却眼睁睁的看见他从包里掏出了《关于PDA染菌的研究报告》
  PDA,我的名字,这个狗玩意儿骗我,他还在研究我呢。
  「哗啦啦!」
  他打开了水龙头,把我的屁股也冲了下去,银杏树说的果然没错,男人都是满嘴谎话的东西。
  它还说,修成人形后一定不要靠近人类,他们一定会不计代价的杀掉你。
  2
  当天晚上我就出现在了他冰箱里,他看见了我,然后拿起了我,接着就毫不犹豫的把我丢进了垃圾桶里。
  我:?!@#¥%(此处脏话十八禁,别想歪了,心脏的人看什么都脏,还好我是菌。)
  就在我骂的全是屏蔽词的时候,他忽然似想到了什么,又转身走到了我面前,低头看我身上的霉菌,嗓音清冷低沉:「上面是展青霉,你不是PDA吗?」
  「都是亲戚。」我挥挥手,「这对我来说就是洒洒水啦,我今天和小青霉换班了,就为了来这里骂你一句。」
  他听我说完后忽然蹲了下来,微眯眸,「你人缘……菌缘好嘛?」
  「我是菌王诶,它们都得听我的,再过不了几天,我就能幻化人形了,到时候我一定给你十个比斗,然后把你丢进臭水沟里。」我越想越气。
  你们给我评评理,凭什么啊,凭啥啊,凭啥把我冲下水道啊?这简直是在侮辱我的菌格,我感觉我整个菌,以及我的一些人格修养都得到了冒犯,这真是太冒昧了。
  「帮我引见一下麻风分枝杆菌。」他将我拿了起来,悠悠出声,嗓音低沉雅致。
  我闻言,默默翻了一下排班表,然后恨不得马上变成人把排班表摔他脸上,「不是一个部门的,我给你引见个头啊引见!」
  「哦!」
  下一秒,他站起来,手一松,又给我丢进了垃圾桶里。
  我:……
  你们看看,你们看看,这像话吗?这像话吗?
  有没有学生物的人为我发声啊,麻风分支杆菌那是能在实验室存活的吗?那得在人体内才能存活。
  妈的,真烦,死一下。
  3
  阳光一点点照到了我身上,我随机选了一个复活点,选在了他家苹果上。
  下一秒,冰箱门打开了,他看着发霉的苹果,眉目微抬,随后却轻笑一声,目光直勾勾看着我,「报复我?」
  「有吗?自然现象而已!」我无辜的摊手:「拜托,谁跟你一样,报复心那么强,我们菌菌很有职业操守,从不报复人的好嘛?」
  好你个头,我明天就让你整个冰箱长出霉菌。
  他把我拿了出来,指了指苹果塑料膜上面的生产日期:「昨天摘的,谁长也不该它长,换梨子吧,它上周的。」
  我瞥他一眼,骂骂咧咧的拿起了衣服,收拾好了行李,搬到了梨子上。
  「去不去实验室?」他走到了沙发坐下,打开咖啡喝了一口,「下午三点我有课,不去你就自己待梨子上。」
  我撑着头,撕了条腿下来玩,「我可不可以……」
  「不可以!」他直接拒绝了我。
  「嘿,我这暴脾气,我非要!」我直接撑起了身子,「别说梨子了,等你回来,你整个冰箱都得发霉,惹你菌姐,你完了!」
  他抬头,斜睨着我,在我看来这眼神充满挑衅:「你们菌界没有规矩吗?没有法律管管你吗?」
  「都说了,我是王!」我慢条斯理的出声,姐就是女王,自信放光芒。
  他抬起头,眸光清冷锋利:「梨子,苹果可以玩,其他,不行,听见了吗?PDA?」
  「青霉菌叫我小P,朋友叫我PP子,A类菌群叫我P姐,你上来就叫我PDA,怎么,想死……」
  下一秒,我又被丢垃圾桶了,好好好,这么整是吧,狗日地,等我三小时后复活,我要占领你房子。
  他没理我,出去上课了,我真的想让他整个冰箱都拥有我的身影,但我还是得浅讲一下道理。
  他的牛肉昨天杀的,今天买的,温度还在五度,我如果让它长霉,属于是小刀喇屁股,开了眼了。
  唉,我真是一只讲道理的菌,又报复不成了,我就说吧,有素质只会害了我。
  烦死了,让他回来跟我重新吵一架。
  我正想着,莫名感觉脑子有点疼,可能是要长脑子了,脑子是我最后一个器官,那就证明姐快要修成人形了。
  喜大普奔,奔走相告,菌菌我呀,要变成人咯~
  我感觉我有点困,看了一下四周的环境,然后默默走向浴室的洗手池,在里面缩成一团睡了下去,毕竟,每次都把我冲下水道,对下水道有感情了,睡这里最有安全感。
  别给我说为什么不睡马桶,那更接近下水道,你们不嫌脏吗?没品位的玩意儿。
  我睡在池子里,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传来了一阵声音。
  「哐当!」
  好像是我的脚长出来了,一脚踢翻了旁边的牙刷,看杯子没倒,顺便又踢了一脚,顺手的事。
  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而后抬起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惊讶了一秒,「人,我长成人了!」
  有胳膊有腿的,真是人。
  外面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是开门声。
  「什么B动静!」我从浴室翻下来,朝着外面走去,耳边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小澈,这点水果你……」邻居阿姨说到这,忽然听到了我出来的动静,下意识的抬头,目光落到了我身上,然后就一瞬间,一整张脸都红了,下一秒,飞一般的逃窜了。
  我不明白,我是洪水猛兽吗?她怎么一见我就跑,虽然奇怪,但也没多想,扭头看向江澈,「你终于回来了,我等你半宿了。」
  「等我干什……」他话刚说到一半,忽然就抬起了头,在看到我时,猛地关上了门。
  我被吓得一个激灵,「你搞什么?」
  他将手中的袋子递给我后,方才出声:「换衣间在三楼!」
  「哦?」我低头看了一眼,袋子里面是女装,我给他说了我要变成人之后他买了女装。
  我真诚的道谢:「谢谢你,以后我再也不在你家食物上出现了。」
  「PDA本身也不会在食物上出现!」他目光避开我,语调不紧不慢。
  我点头,吐了吐舌头:「但是我可以和霉菌换班!」
  「去穿衣服!」他嗓音不疾不徐,然后走到窗边,按下了按钮,一到七楼的窗帘全都关上了。
  我不理解,追了上去,「你之前不是还说人与人之间应该坦诚相待吗?」
  「不用这么坦诚。」我转身看我,但又很快收回了目光,「这个词不是这么用的。」
  我还是不理解,「可是,我看电视上说,只有双方都坦诚相待的时候才能够谈事情,那我都坦诚了,你不坦诚?」
  他深吸了一口气,嗓音暗哑:「去穿衣服。」
  「哦!」
  我拿着衣服,百思不得解的上楼了,坦诚相见,我坦诚了啊,但是他又不跟我聊天,老是叫我穿衣服,是不是我还不够坦诚?
  我低头看了一眼,想不明白,都这么坦诚了,他还觉得我没有诚意,难道是想扒我一层皮?
 银杏老头子说的没错,人类的贪婪是会泯灭人性的。
  我换好衣服走了下去,他正靠在沙发上回复着消息,听见了动静,下意识的抬头看向我,然后朝我招了招手,「过来。」
  我本来是准备过去的,但他要是叫我过去,那我就偏不,姐叛逆期到了,姐叛逆得很。
  我直接在楼梯上席地而坐:「我不过去,你就在那说。」
  「你怕我?」他勾唇,眼里带着几分挑衅之意。
  我冷嗤一声,直接站起来,阔步走向他:「拜托,我是谁?社会你P姐?会怕你?」
  「蠢。」他薄唇轻动,吐出了一个字。
  我气抖冷,菌身攻击,这是菌身攻击啊。
  我气的背对着他,「你要没事说我就走了,去下一家了。」
  「你化成人形了,实验室还能培养出来吗?」他黑眸落在我身上,语调微沉。
  我回过头,看他,摇头:「不能,这个世界PDA染菌将无法再被培养出来了,但这个疾病却不会消失。」
  我话落,我能明显看见他的目光中有一瞬间的异样,但不过一秒就恢复如常:「那PDA染菌怎样才能再次出现。」
  「我嘎掉!」我说到嘎时,很得意的看向他,「厉害吧,嘎是我刚学的,听说这代表死,而且亖这个也是代表死,还有很多词,比如说嗝屁,还有gg,还有……」
  我还没说完,他忽然站了起来,朝我靠近,「这话,不要再对除我以外的人说,也不要告诉任何人,你是PDA染菌。」
  「啥?有啥禁忌吗?」我掏出了小本本,和人类做朋友真是太麻烦了,动不动就说错话了,浅浅记个笔记吧。
  江澈站了起来,看着我的眼神很复杂:「你想做人吗?」
  「想啊!」我点头:「我想看看人类世界的山川湖泊,看看大海,还有,我想看日出和日落。」
  「还有呢?」他很有耐心的等着我说完。
  我思索了一下,「还希望能够拥抱人类,听说这是人类表达爱意的方式,只要双方拥抱,就代表双方相爱,是不是这样。」
  「嗯!」他平静应声,然后收起手机看向我:「我跟教授请假了,我陪你去看吧。」
  「尊嘟假嘟?」我坐了起来,「人真的这么好?」
  那银杏这死老头活了上千年,老是在我耳边说人类坏话,你瞧,这人也不坏嘛,还带我出去玩,人好着嘞。
  4
  我们开车前往了西藏,一路上我都在向他展示我的才华。
  「我们可以屙手手吗?」我搓了搓小手,颇为激动的询问。
  江澈眸子微动,眼神看着路,余光却散落在我身上:「什么?」
  「我新学的词,屙尿的意思是拉尿,屙字代表拉,那么屙手就代表是拉手手。」
  天哪,我都会举一反三了,这下谁分的清我和爱因斯坦啊?
  他听着我说完,沉默了,好久才说出了一句,「不是这么用的!」
  然后耐心的给我解释了用法,得知用法之后,我感受到了丢脸,他们用词可真不文雅啊,降低了姐的B格。
  这一路上,他说的最多的就是,不是这么用的,但在他解释之前,我觉得就该这么用。
  他给我做饭,我说滂谢你,他又露出了困惑的神情。
  「滂臭,滂有非常的意思,滂感谢,就是非常感谢!」
  果不其然,我解释完,他下一句就说不是这么用的。
  我让他教我语法,他每次到这都会沉默,然后说,这个月他带我玩,至于其他,以后再说。
  我没有多想,毕竟开心最重要。
  我们去西藏的途中,我又遇见了银杏老爷子的分身,他还是那么几句话,叫我离人类远一点,人类很危险。
  按理说千年银杏应该见识比我广的多,但江澈并没伤害我,反而什么他都依我,百依百顺,他能是坏人吗?
  哥跟我心连心,我怎么能跟他动脑筋。
 5
  今天去西藏的途中遇见了古镇,我们去玩的很开心,但是天气有些热,变成人之后,我就不喜欢热了。
  我回家就躲进了冰箱里,江澈把我拉了出来,指了指空调:「一会就不热了。」
  我不想理会,继续往冰箱里面钻,但江澈却强行把我从里面提溜出来了,我不高兴,闷闷不乐的坐在地上。
  「江澈,我不想穿衣服了,你们人类为什么要穿这个笨重而又没有实质作用的东西在身上!」我摸着身上的衣服,真丝面料,相比于其他布料来说更舒服,但我并不能明白这件衣服存在的意义。
  江澈从冰箱里拿出了冰水给我打开,然后坐在了我身边,「这是人类社会的规矩,见人都要穿衣服。」
  「那关系很好也要吗?我之前看电视,那一男一女就没穿!」我回味着那电视里的剧情。
  江澈喝水的动作迟疑了一下,忽然转头盯着我:「哪里看的。」
  「你电脑。」我喝了口水出声。
  他皱眉:「不可能!」
  我见他不信,打开了浏览器,随便输入了一个什么进行搜索,接着下面就探出了小窗口,「你看,就说了是你电脑上的吧!」
  「……」他皱眉,许久才看向我:「桌上的杀毒软件是你下的?」
  「对!」我点头,「我把所有杀毒软件都下了一遍后再点开浏览器,无论搜索什么,都可以弹出好看的动画片!」
  「下次不能看了。」他朝我出声。
  我不理解:「为什么。」
  「因为这不合法!」他一字一句的吐了出来。
  「这些怎么就不合法了,那男的也就摸了摸那女的,我们也一样啊,实验的时候,我全身上下哪你没摸过,现在看看就……」我说到一半,他却打断了我,嗓音轻沉,「那不一样。」
  我泄气了,「你们人类社会真的好复杂,人心会跟这个社会一样复杂吗?」
  5
  他没有回答我,开了四天车,我们终于到西藏了,这里的风景很美,我以前做菌的时候复活点选在哪就只能看哪的风景,完全不能自己自由移动。
  「自由的感觉,真好!」我靠在草地上,望向天空,语气中都带着兴奋。
  他坐在我身旁,没有说话,只是就这样安静的陪着我。
 接下来的半个月里,他带着我把我说过的地方一一走过。
  「江澈,我还要吃糖葫芦!」我指着前面那个卖糖人的大爷出声。
  江澈垂眸,看了眼我手中吃完糖葫芦的十根签字,问了一句:「你们菌会长蛀牙吗?」
  我点头:「会啊,我们变成了人,就和人类一样了,我以后还要交很多很多的人类朋友,和他们一起玩!」
  「哦,那不能吃!」他拿过了我最后一颗糖葫芦,自己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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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凭什么,为什么啊,那我不会长蛀牙可以给我买了吧!」我将期待的目光落在了他身上。
  他目光落在我身上,悠悠吐出了两个字,「不信。」
  但最后,赖不住我的死缠烂打,他终于还是在我期待的目光中,又给我买了一根,两根……十根。
  「这真的太好吃了,你们做人也太幸福了吧!」我吃的津津有味,舔了舔舌头。
  他看着我,眼尾有一丝笑意:「人类世界,好吃的有很多,不止这一样。」
  「没事,我永生不灭,我可以一样一样的吃腻……」我笑眯眯的出声,摘下一颗糖葫芦喂进了他嘴里,他并没有拒绝。
 卖糖葫芦的老爷爷看我喜欢吃,还多送了我两根,路边的大妈看我吃的满嘴糖,知道我喜欢吃糖,还送了我糖糕。
  每个人都对我很友善,我认为银杏树是在撒谎,人类都是好人。
  我不明白其他菌为什么要通过轮回成为人,直接成为也可以啊,虽然这不符合人类社会的规律。
  「还想吃什么!」他点开了手机的外卖界面,「我给你买。」
  「饱了!」我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不急于这一时,你这问的就像是我没剩几顿了一样。」
  我掏出一颗糖撕开放进嘴里:「对了,他们说人类都有梦想,这个梦想是为之奋斗一生的目标,你的梦想,是什么?」
  说到这,我好像想到了什么,「你的饲养员呢?」
  「什么?」他转头,有些困惑。
  我顿了一下,幸好我随身携带新华字典,我翻了半天,终于找到了那两个字,「父母,你的父母呢?」
  「死了。」他垂下眼眸,回答的很平静,像是在阐述别人的故事一样。
  我顿了顿,「那什么时候复活啊?复活点选的哪里啊?」
  「不会复活,人类,只要死去,就不会再生!」他一字一句,不紧不慢,神色冷淡,让人看不出一丝一毫的端倪。
  我点点头,我成为人后,在寿命上永生不灭,但如果遭遇不测或者外伤,我也会死掉的。
  我有点不明白,「那他们怎么死去的呢?」
  「疾病。」他薄唇轻启,「我父母都死于疾病。」
  我看他平静的神色,有些捉摸不透的人类的情感,「你看着一点也不难过,会不会是他们会复活啊?」
  「难过不一定要写在脸上。」他说到这,伸手把我包里的糖拿走,「已经吃了很多了,再吃,待会肚子会疼。」
  「那你的梦想是复活他们吗?」我眨巴着眼睛,好奇的询问。
  他摇头,随后目光落在了我身上,喉结微动,却始终没有出声。
  「看,流星。」我猛然抬头,望见了流星,而后握住了他的手:「快许愿。」
  我听说过,对着流星许愿,所有的愿望都会实现。
  他看了看我,唇角勾出一笑,我猜他这是不信,却也还是依着我,闭上了眼睛。
  我也闭上了眼睛,在心中真诚的开口,希望他的所有愿望都可以实现。
  他是我见过的最好的人,因为他,我愿意相信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是好人。
  「你许的什么愿啊!」我睁开眼,对上了他那双清澈的眼眸。
  他望着我,一字一句,嗓音不大,却仿佛落在了我的心里,「我希望世间没有病痛,所有的疾病都消失。」
  我握着他的手在此刻僵了僵,「那我也是疾病吗?」
  「在实验室不是,在人身上是炭疽。」他避开了我的目光,没有看我,而是看向了满天星辰。
  我没有再问,也抬头望向星辰:「人类不喜欢疾病,那你也是人类,你是不是也不喜欢我?」
  「你看,那颗星星,很亮!」他修长的手指指向空中,指向了最亮的一颗。
  我抬头看去,这天空中这么多星星,我不知道他指的哪一颗。
  我扭头看向他,听人说,答非所问就是答了,所以,他回答了我?
  人类的世界好复杂啊!
  6
  我听不懂江澈的话,于是我去找了银杏那糟老头子,我问他为什么其他菌非要轮回,不直接变成人。
  他说,每一条规律制定出来,都有其意义和作用,它不是无缘无故存在的。
  听不懂,死一下,哦,变成人了,死不了了。
  我顺着原路回家,一路上还听见了很多新奇的话,比如说龟儿子,这个是亲切的问候话语,是在跟对方打招呼。
  又比如说鳖孙,这个不知道啥意思,我拿着小本本上去问的时候,他叫我爬,我听话的爬了他们又很惊恐的把我送进警察局了。
 「事情就是这样了!」我把我一路上的所见所闻,以及为什么进警察局这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
  江澈目光有些凝重,因为警察发现了我没有身份证这件事,以及我的身份存在的疑点。
  但在江澈来之前,我就把我是PDA染菌的身份告诉了警察们。
  此刻,实验室的调查人员已经来了,江澈挡在了我身前,嗓音虽清冷却有力,不怒自威,「她不是怪物。」
  「是不是怪物,我们需要调查才行,放心,请你相信我们,我们绝不会伤害无辜的人!」他们认真的向江澈承诺。
  我拉了拉江澈的衣角:「他们都说不会伤害我了,我觉得他们是好人!」
  「你别说话!」他将我拉到了身后,还未再出声,对方就又道:「教授,您也听见了,她愿意跟我们走。」
  「对啊,我愿意!」我眨巴这眼睛,笑眯眯的开口。
  江澈握着我的手没有松,目光越渐深沉,最后却还是慢慢松开了。
  最终,他们把我带走了,我朝江澈挥了挥手,明天见。
  7
  我跟着他们回去了,他们把我关进了铁笼子里,将我双手双脚都固定在了机器上。
  他们跟江澈完全不一样,江澈不会做任何让我感到不舒服的事,也不会像他们这样把我关起来。
  他还会给我买很多很多好吃的,可他们不会,他们很凶。
  我看着他们将一根细细的针管扎进了我的血管里,很疼,很疼,我希望他们螚停停,或者明天再抽,可他们却不理我,依旧抽取着我的血液。
  我听见他们说我和人基因上是有所不同,但具体哪里不同还需要解剖。
  这个消息一发出去就在网上掀起了一阵狂浪,有人说,既然没有证明能说明我不是人,那我就暂时是完整独立人,解剖活人是犯法的。
  可又有人说,我的基因不同于人,那我就不是人,解剖我就跟杀鸡杀狗一样,不犯法。
 我好像在此刻知道了,人只会对人好,他们对于异类,只有排斥,哪怕我什么也没有做错。
  我知道的太晚了。
  最终,他们决定将我在第二天早上九点的时候,向世界直播解剖我的过程,这个项目的负责人是江澈,对于活生生的解剖我,他选择的是沉默,沉默就代表着同意。
  我已经接受了我这个命运,但在晚上的时候,束缚着我的锁链却突然开了。
  黑暗中,他牵起了我的手,带着我走出了实验室,我看清了他的脸,是江澈。
  「你不是支持这个项目吗?」我坐在后座,没有看他,语气听起来有些闷闷的。
  四周一片寂静,最后,他出声打破了沉默,「不加入,怎么带你出来。」
  「你不是也讨厌疾病吗?为什么要带我出来?」我这次抬起了头,不解的看着他。
  他没有回答我,车子一路疾驰,停在了海边。
  他停下了车,走出来替我打开了车门,「不是想看海吗?」
  我闻言,推开了车门,走了出来,看着他朝我伸出来的手,退缩了。
  他没有说话,不动声色的收回了手。
  我抬起头,看向眼前蔚蓝的海水,是自由的味道。
  我朝着海水奔去,任由着海水拍打着我的身体,他站在我的身后,月光撒在他身上,似乎让他整个人都镀上了一层柔光。
  我玩了沙子,在沙滩上堆上了一座又一座的城堡,捡了一堆奇形怪状的好看贝壳。
  我回头,他却朝我张开了手臂。
  「你干什么?」我有些困惑的看着他。
  他淡淡笑着,笑容温柔而又不失风度,「你不是说,想拥抱人类吗?」
  「你……还记得?」我迎上了他的眸,腿不受控制的踏着海水,一步步朝着他走去。
  我扑进了他怀里,他手也顺势环抱住了我。
  我将头埋在他怀里问他,「如果他们没有带走我,你会杀了我吗?」
  「看海,拥抱人类,这是你的愿望,就算没有他们,这里本也是我们的最后一站!」他低头,缓缓靠近我,然后贴上了我的唇。
  就在这一秒,万耐俱寂,我只听得见彼此的心跳,沉稳而又有力。
  我们的最后一站?我们?
  海水不断的拍打着我的身体,我整个身体都快沉在海水之中。
  「涨潮了!」我望着他。
  他点头,嗓音平静,「我知道!」
  话音落下,海水扑面而来,将我整个人都淹没在了海水之中。
  他揽着我的手格外有力,没有松开,与我一起,沉入了海底。
  7 
  「江教授,该您领奖了!」
  耳边忽然传来声音,江澈睁眼,眼前是装修豪华的礼台,周围坐满了人,都是来参加他的颁奖典礼。
  「江教授对于PDA染菌的突破性研究将是一个里程碑,对于后来者的研究事业起到了不可忽视的作用!」主持人激动的出声。
  江澈看着自己的手,目光闪烁:「我好像做了个梦!」
  「您梦见了什么?」身旁一人好奇的出声。
  江澈望向领奖台,眼中光芒依旧锋利,只是有一瞬的迷离,「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江澈神色只在一瞬便恢复正常,而后镇定自若走上颁奖台。
  主持人将话筒对准了他 ,「您的一生都在为医疗事业为之奋斗,听说您在不久之前诊断出了胃癌,我们在座的所有人都为您的无私奉献而感动。」
  主持人说到这,已经控制不住眼中的泪水了
 江澈接过话筒,嗓音一如既往想冷淡,「不必感动,我只是在救赎童年的自己。」
  所有人都知道,他的母亲死于疾病的折磨,所以他才会选择医学这个研究方向。
  「听说您的研究成果曾被人剽窃,请问您想对那些剽窃您创意的人说什么呢?」主持人将话筒对准了江澈。
  「没什么好说的。」江澈淡淡出声。
  主持人点头,「他们可以剽窃您的创意,但永远无法偷走你的脑子,让我们祝贺江教授。」
  江澈没有回话,看着前方,目光越渐深邃,那真的是一个好长,好长的梦啊。
我是总裁谢矜钰的助理。
有一天,一个实习生不小心撞到了总裁,并将咖啡泼了他一身。
一段尬爽土味文学不受控制地从我的嘴里面念出来:
「京城皆知商圈大佬谢矜钰心狠手辣,残忍暴戾,冷酷无情。
「直到有一天,一个实习生不小心泼了他一身咖啡。
「苏泠小白花般的脸庞充满倔强:『先生,这件衣服多少钱,我会赔给你的。』
「谢矜钰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少女,明明一身廉价的地摊货,却如此坚韧不屈,面对窘迫的生活依旧乐观向上,跟他以往遇到的想要爬他床、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女人一点也不一样。
「谢矜钰心想,有趣!实在是太有趣了!」
实习生:「?」
众人:「??」
总裁:「???」
1
我是总裁谢矜钰身边的助理。
可是前几天,我绑定了一个剧情系统,顾名思义,只要碰到特定人物的剧情,我就会不受控制地念出一大串这剧情的描写。
一连几天我都战战兢兢,生怕在人前说出什么不该说的,但我发现什么事情也没有。
我松了一口气。
事实证明,我这口气松得太早了。
这天,我跟在总裁身边准备坐电梯上楼,突然一个毛毛躁躁的实习生端着一杯咖啡,猝不及防撞到了总裁,并将咖啡泼了他一身。
「先生,对不起,这件衣服……」
看着总裁蹙起的眉头,以及实习生倔强清秀的脸庞,我刚想训斥这毛手毛脚的实习生,却感觉到一股强制的力量附在我的喉咙上,原本斥责的话变成了:
「京城皆知商圈大佬谢矜钰心狠手辣,残忍暴戾,冷酷无情。
「直到有一天,一个实习生不小心泼了他一身咖啡。
「苏泠小白花般的脸庞充满倔强:『先生,这件衣服多少钱,我会赔给你的。』
「谢矜钰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少女,明明一身廉价的地摊货,却如此坚韧不屈,面对窘迫的生活依旧乐观向上,跟他以往遇到的想要爬他床、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女人一点也不一样。
「谢矜钰心想,有趣!实在是太有趣了!」
整个大厅回荡着我铿锵有力的「有趣,实在是太有趣了!」。
实习生:「?」
众人:「??」
总裁:「???」
我:「????」
不仅在场所有人懵了,我自己也懵了。
卧槽!这垃圾剧情系统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这他妈的有毒吧!
碍于总裁在场,众人们也不敢大声讨论,但一部分「姜助理是不是失心疯了」「姜助理是不是喝醉了」的惊叹眼神落到我身上。
一部分「长得也不怎么好看」「就这种人也配让总裁刮目相看」的嫌弃眼神落到苏泠身上。
最后一部分「原来总裁喜欢这个调调」「我现在泼总裁一身咖啡还来得及吗」的隐晦眼神落到总裁身上。
总裁的脸绿了。
我的脸白了。
实习生的脸青了。
这是什么尬得能让人脚趾抠出一座魔法城堡的大型社死现场?
总裁不愧是总裁,脸色很快便恢复如常。
被我抑扬顿挫的剧本打断,他彻底没管那个小小实习生,直接走向电梯,可那一贯温和的嗓音却变得冷冽如冰:「姜助理,跟上来。」
我头皮发麻地踏上电梯,电梯门把众人或同情或幸灾乐祸的目光遮掩住。
2
「姜助理,解释一下。」总裁已经换好了衣服,靠在了沙发上。
他眉目俊美无双,满身矜贵,气质又如美玉般温润,不像商人,倒像古代清致风雅的贵公子,实在是无愧于他的名字——矜钰。
「我心狠手辣,残忍暴戾,冷酷无情?」他轻轻皱眉,像是很苦恼自己居然给大众留下这样的印象一般,「我在你们心目中的形象,是这样?」
我咽了咽口水,真的是欲哭无泪。
然而实际上,总裁温雅俊美、平易近人、体贴下属,做事虽强势了些、雷厉风行了些,但单看外表那是跟这三个词一点边也沾不上,我都不知道系统对谢总的评价是打哪冒出来的。
还京城皆知?!
这垃圾系统,实在是害惨了我!
为了不让总裁大人觉得自己的助理失心疯了,权衡利弊之下,便把我绑定剧情系统的事情告诉了他。
但很明显。
谢总并不相信。
他略带怜悯地看了我一眼,好心地道:「姜助理,你是不是最近几天没有休息好?需要给你放几天假吗?」
我:「……谢总,我说的是真的。」
谢总认真地道:「这件事我就不追究了,那实习生你让下面的人处理好,我知道你们这个年龄段的女生很爱看霸道总裁文,但也要分清时间和场合。」
我:「……」淦!
3
没过几天,谢总要出席一个商宴。
身为助理的我自然要陪同。
宴会大厅装饰得富丽堂皇,入目灯光辉映,推杯换盏间,也不知掩下了多少人不可告人的心思。
按理来说,我只要在宴会上,戴着职业假笑跟一群想要套谢总消息的人打打太极就行了。
然而,剧情系统它来了,它操控着我的喉咙,控制着我的舌头,它大摇大摆地来了!!
这时,谢总正跟着他的商业对手贺总寒暄。
贺总也有一副不输给谢总的好相貌,英俊冷漠,气质卓然。
只有目光落到他身边的夫人的时候,如霜雪覆盖的眉眼才染上一丝柔意,像是爱极了她。
贺夫人长得也十分漂亮,可望向贺总的眼神,有不易察觉的怔然和苦涩。
我心里暗骂了系统几百遍,却依旧不受控制地麻木张开嘴:
「贺川翎是京圈大佬,他冷漠无情,手段狠厉,阎王之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可这么一个人,却屡屡为喻欣然破例。
「宠她入骨。
「喻欣然却知道,他在外面养了情人。
「而他和那情人的孩子,如今已经四岁了。」
整个大厅洋溢着我抑扬顿挫的声音。
贺总:「?!!」
贺夫人:「?!」
谢总:「……」
宴会上的众人:「!!!」
4
这大一段文字从我嘴里念出来之后,我生无可恋,甚至连墓地都想好在哪里买了。
跟温润如玉的谢总不同,贺川翎心狠手辣,冷漠无情,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是真的;同时,他爱喻欣然,屡屡为喻欣然破例,也是真的。
青梅竹马,年少情深。
当年那轰动整个京城的世纪婚礼我亦有所耳闻。
宴会上,贺总对其他人冷若冰霜、客套官方,只有看向喻欣然的时候,眸光便如初冬化雪,春天的暖意乍现,流转着满满的爱恋。
这样的人,说出轨,我是不太信的。
可细细观察喻欣然的神色,我却又不得不信。
那样的悲怮失意,看上去就不是一般的事情造成的。
但是!
你们这种豪门秘辛我真的一点都不想知道啊啊啊!!!
这种事情,再怎么折腾,也是人家夫妻俩的家事,可从别人口里曝光,性质就不一样了。
察觉到贺川翎看我仿佛看死人般的目光,阴鸷狠戾的眸光渗着寒意,几欲要把我千刀万剐。
我欲哭无泪:「……」
这剧情系统真的是一点都不顾及我一个小小助理的死活!
谢总皱了皱眉,端着酒,不经意挡在我身前,嘴角含着温雅的笑:「京城皆知贺总爱妻如命,又怎么会出轨搞出私生子女。小助理看多了追妻火葬场文,不懂事在胡言乱语,贺总宽宏大量,不会跟一个小小助理计较吧?」
贺川翎此时已经没工夫对着我泄愤,因为贺夫人太平静了。
平静得不像漩涡中心的主角。
没有惊愕,没有愤怒。
只有对丈夫满满的失望。
喻欣然平静而麻木地道:「姜助理说得没错,我确实已经知道了。」
「欣然,你听我解释——」
贺川翎脸上的冷漠一下子被打破了,他眼眶微红,慌乱间似乎要牵住喻欣然的手,却被她不着痕迹地躲开。
喻欣然笑了笑:
「但我并没有让大家观摩家事的爱好。
「贺总,这种事情你也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继续吧?
「一切,等我们回去,再好、好、谈、一、谈。」
我依稀记得,喻欣然之前一直亲昵地叫贺川翎「阿翎」,现在一句「贺总」,带着冷冰冰的疏离。
5
宴会就这样荒谬地结束了。
相信这件事情,很快就会以新闻头条的方式占据大众的视野。
那群无孔不入的网友和狗仔,就像嗅到血腥味的鲨鱼,那爱妻如命的贺总出轨就算了,还有了一个四岁的私生子!如此震惊而狗血的事情,接下来,无论是贺总还是其情人孩子,都不可能安生了。
我蔫头耷脑地坐到车上。
为自己将来的处境而绝望。
贺川翎对他的妻子心软,可不代表他能对旁人心软。
素有阎王之名的霸总可不是说笑的。
「我」这个在众目睽睽之下曝出惊天秘闻导致他们夫妻感情破裂的小小助理,他这个霸总一只手就能捏死。
不,死对于我来说都是过于奢侈了!
毕竟是在身居高位之人旁边见过太多了,哪怕是在现代社会,无权无势之人的命还真不是命。哪怕他要的不是我的命,可也多的是办法让我生不如死。
不是,你们这些系统真的没考虑过宿主的死活的吗?!
谢总也上了车。
看到我一脸心如死灰,他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姜助理,你真的绑定了那个劳什子剧情系统?」
谢总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
毕竟在他眼中,身为贴身助理的我一向进退有度、八面玲珑,在他身边做事那么久,见过那么多人,哪怕心里再涌起什么惊涛骇浪,也极少会在脸上显露出来。
我能感受到这些年谢总对我的满意。
这样的我,是断然不会在宴会上点破贺总那点堪称致命的秘密的。
上次在公司遇到实习生泼总裁咖啡是意外,可一次是意外,两次就不一定是了。
我呜呜呜:「总裁,我真的没骗你。我是真的绑定了那个剧情系统,只要碰到特定人物的剧情,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全部通过我的嘴叙说出来。」
谢总:「你没有说出剧情之前,是不知道那个剧情是什么吗?」
我点头。
我感觉自己就是一个无情的传递机器,根本无法得知这个剧情的内容,更无法判定这个剧情是否对自己有利或有害,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说出来了。
只有当我念完最后一句,我才后知后觉这个剧情是什么。
我连比大众先知道消息的权力都没有。
这怎能不使我提心吊胆!
谢总沉默了。
他微蹙的眉眼,仿佛在思考什么世界难题。
我头上仿佛悬了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只能战战兢兢地接受审判。
上位者的心思总是难以察觉。
但资本家的本质都是一样的。
害怕麻烦,唯利是图。
哪怕再怎么称心如意的下属,但发现他给自己带来弊大于利的时候,尽管遗憾但都会毫不犹豫地舍弃。
毕竟我绑定的这个系统,之前那个实习生泼咖啡的无伤大雅的玩笑就算了,可谁也不知道我哪一天会爆出谢氏中哪个特定剧情人物的惊天秘闻,对谢氏造成毁灭性的影响。
我盘算了一下,如果谢总把我辞退,按照他的大方,应该会给我一笔不菲的补偿金。
我有点庆幸我是总裁的贴身助理,作为贺氏的对家,职业所迫,我早把贺氏的势力范围摸清楚了,我只要避开贺氏掌握的地段躲得远远的,被抓到的概率也能小一点。
可人家毕竟是总裁,哪怕我逃到天涯海角,只要他一声令下,多的是人为他卖命。
我苦中作乐,万一……万一不用死呢?
「姜助理。」谢总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开口,「这几天你就不用来上班了,给你点时间缓冲一下。」
落到我耳朵里的潜台词就是,你快点去人事部那里弄好手续,然后卷铺盖滚蛋。
尽管早就预料到了,我还是一瞬间全身冰凉,心头一阵阵发酸。
我低下头,恭敬地道:「好,总裁,我会尽快交接工作,办理好离职手续……」
谢总猛地打断我的话,清润的声音头一次展现不悦:「我什么时候说辞退你?」
我惊讶地抬头,对上谢总的目光,犹疑不定。
别的总裁我可能大概一知半解,但谢总,虽然我一开始下意识地否定系统对他的评价,但身为总裁,懂的都懂,要真这么温润无害,又怎么可能在这霸总云集的京城占据一席之地?
我试探问:「总裁,你真……只是让我请几天假?」
谢总敛眉反问:「不然?我要真辞退了你,贺川翎那个疯子绝不会让你活着离开京城。」
哦,那真是个悲伤的故事。
「我会在你身边安排一些保镖,我的助理,我还不至于护不住。」
我感动到泪汪汪:「总裁,你真的天下第一好老板!」
谢总:「我残忍暴戾冷血无情?」
我一顿彩虹屁输出:「不不不,您玉树临风仪表堂堂平易近人温柔善良器宇不凡心胸宽广,是奥特曼之光,是系统有眼不识泰山……」
谢总这才满意了。
6
「嗞——嗞——」
「剧情系统 007 已从休眠状态中苏醒,007 竭诚为您服务。」
机械的电子音从我脑海里响起。
一刹那,我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竭诚为我服务?它怎么敢说这句话?!!
是竭诚送我去死吧?!
前不久我绑定它之后,告诉我剧情系统是干嘛的然后就休眠了,只剩系统自行运转。
我皮笑肉不笑地提问:「007,我绑定了你,专门抖落一些大人物的剧情,你确定我不会被他们弄死?」
系统一板一眼道:「宿主,不会的,如果剧情人物对您升起杀意,他会立刻知道如果他杀了你,他会失去心底更珍视的东西。」
我不解:「贺川翎最珍视的不就是贺夫人吗?哪还有更珍视的?」
虽说贺总有了情人孩子,但看过多年某乎这类追妻火葬场小说的我又怎不知到头来贺夫人才是他心尖尖上的人?
系统嗤笑一声:「若是最珍视的他又为什么会出轨?」
我沉默了。
说得好对,我竟无法反驳。
我问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如果我一直躲在家中不出去,是否就不会触发特定人物的剧情?」
系统笑了一声,似乎在嘲笑我的天真。
「宿主,我建议您还是按您目前的生活节奏顺其自然,若您一直待在家中不出去,007 会直接操纵您的身体,直奔目的地触发特定人物的剧情。」
我:「……」这特么是强买强卖?!
我再想问些什么,结果,系统又休眠了。
真的令人无语。
7
贺总出轨这事闹得沸沸扬扬。
毕竟他的爱妻人设深入人心,一朝崩塌,对贺氏的影响不可谓不大。
连带着那情人和私生子也遭受了猛烈的网暴。
然后就是贺总和其夫人的极致拉扯。
喻欣然决然要离婚。
贺川翎又怎么可能放手?
然后那情人和孩子也加入了战局。
一边是深爱的妻子,一边是喜欢的小情儿和亲生骨肉。
贺川翎变成了夹心饼干,双方都搞得他焦头烂额。
啊不,三方。
加上集团的股票不断跌落和股东的施压。
简直热闹极了。
贺氏出事了,咱们谢总就高兴了。
有什么比死对头跌落云端更让人激动的?
趁他病要他命,谢氏也吞并了贺氏一些不大不小的产业。
8
我在下班的路上遇到了贺夫人喻欣然。
面对这位漂亮温柔却决绝的女子,我心怀愧疚。
就算她跟贺川翎始终会离婚,却不应该由我这个外人在大众面前点破。
垃圾破系统!
败我人缘,毁我青春!
「贺夫人。」我面上微笑,心里忐忑地打招呼。
「姜助理。」喻欣然礼貌示意,「以后不用叫我贺夫人了,叫我欣然就好。」
看到面前的女子眸光澄澈、眉宇舒展,眉眼间的苦涩和落寞早已消失无踪。
我不知道这期间她如何艰辛地拔除她跟贺总相伴二十几年的感情。
想来也是鲜血淋漓,生不如死。
即使身在局外,我也知道,贺总对她的爱是真的,但出轨也是真的。
那才让人作呕。
「喻小姐。」我跟她并不怎么熟,实在叫不来那个有些亲密的称呼,更别说我们之前还隐隐有些敌对的关系。
一边是总裁,一边是总裁对手的夫人。
可不是敌对吗?
「我们要一起坐一坐吗?」我指了指不远处的咖啡厅。
喻欣然答应了。
9
咖啡厅里。
我深吸一口气,诚恳道歉:「喻小姐,抱歉,那天宴会上我不是故意的……」
喻欣然噗嗤一声笑了:「我知道。」
我:「?」
喻欣然眸中闪过深思:「讲真,没有哪一个正常人会在那种场合说出那样不正常的话,更何况你是谢总身边最得力的助理。」
我:囧。
「所以我更倾向于你是被不知名力量操控了。」喻欣然非常镇定地道。
我:「!」惊!
卧槽!喻小姐你要不要这么聪明?!
喻欣然知道这算是我的秘密,并没有深究下去。
「说来也要感谢姜助理爆料,如果没有舆论的压力,我还没想到能如此轻易离婚。」喻欣然语气轻松得好像摆脱了一坨渣滓似的。
我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
又聊了一会儿。
我发现喻欣然实在是太对我胃口了。
看似柔弱实则坚韧有原则,最重要的是,她还是国内顶尖学府的金融硕士,专业能力极强,可惜为了照顾家庭放弃了诸多机会,嫁给贺总后,没有再打拼事业了。
暴殄天物!实在是太暴殄天物了!!
这种女士,就应该在自己的领域闪闪发光,而不是围绕着一个男人,为他的喜怒哀乐而活。
此刻我看喻欣然的眼神就好像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于是我鼓励她说:「贺氏那边你分到属于你的财产后,可以打造一个属于你的商业帝国。」
霸道女总裁啊!
我他妈也想当!
但是太遗憾了,我清楚地知道我成为总裁助理已经是我能力的极限了,总裁那种掌舵才能,不是说我想有就能有的。
痛,太痛了。
喻欣然似乎拨开云雾见月明,豁然开朗道:「你说得没错,以前是我心中只有爱情,眼界确实狭隘了。」
「现在,我确实应该为自己而活了。」
10
「昭昭那么善良的女孩,她怎么可能陷害你?
「相反,你看看你自己,心胸狭隘,嫉妒成性,你怎么还不去死?!」
饱含愤怒的男声在我耳边炸响。
我和喻欣然惊诧抬头,就看到隔壁桌一个英挺俊美的男人站起来,眼睛猩红,形若疯癫。
而他对面的女子身着白色长裙,身形消瘦,就像一只折翼的鸟儿,整个人看起来十分脆弱可怜,她怔怔地看着男子,眸子带着刻骨的伤怮和绝望。
哦豁,这不就是傅总跟他的夫人吗?
这时候,我心里涌出了一股极为不祥的预感,然后,就不受控制地张开了嘴巴:
「傅珣一直以为阻止他和白月光在一起的是裴珺。
「他曾极为憎恶地问裴珺为什么不去死。
「可傅珣不知道,裴珺得了癌症,真的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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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拯救自己于人间水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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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返二十岁,我跟顶流儿子贺流风一起上综艺。
一同录制综艺的还有我认可的准儿媳,国民小花顾思意。
可正当我满心欢喜要去跟她处好关系时,却发现她一边打骂助理一边指挥经纪人给对家小花造黄谣。
察觉到我与贺流风关系不一般,顾思意警告我。
「你想进贺家的大门?痴心妄想。
「贺流风的妈妈已经被我拿下了,我才是她心中的准儿媳。」
我冷眼看着她:「现在不是了。」
1
贺流风是拥有数千万粉丝的顶流影帝,是万千少女的偶像。
所以当我给他披衣裳的照片被狗仔拍到并曝出去后,当晚的热搜直接炸了。
#贺流风林芷举止暧昧#的词条迅速登顶,热度久居不下。
办公室里,贺流风指着我斥责:「你是个素人!当初带你来参加这综艺的时候就提醒过你要注意场合分寸!
「下次再这样你就别录了!」
他经纪人愣了一下,正准备骂我的话反而说不出来了,连忙劝架:「行了行了,林芷也不是故意。
「她是你朋友,你说话别太冲了。」
我面无表情坐在沙发上,低着头没说话。
经纪人走后。
办公室空无一人,贺流风走到我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妈,您别生气哈。」
2
我是贺流风的妈,亲妈。
贺流风一岁时,我跟他爸离婚,自己创业带孩子。
拼搏奋斗二十多年,我把他拉扯长大成人,也创立了自己的公司,事业有成。
一个月前我去普灵寺上香拜佛,回来后睡了一觉,醒来就发生了身体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重返二十岁了。
我至今都记得贺流风一大清早起床时看见我的眼神。
就差一秒他就要报警了。
在我的再三自证身份下,他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
重返二十岁后,我只惊慌了没多久,随之而来的就是抑制不住的狂喜!
原本长了皱纹的脸变得光滑白嫩,小毛病一堆的身体变得健康年轻,这种事情简直就是匪夷所思。
一个月后,我有些无聊了。
我跟贺流风商量,想让他带我一起参加他接下来要参加的那一档综艺真人秀。
每位被邀请的嘉宾都要带着自己的一位素人朋友去上节目,一起做任务、聊天、玩游戏。
我觉得,我可以做他的素人朋友。
一来,我可以进一步了解他的工作。以前因为我对他的工作缺乏深度认知,跟他产生了不少冲突,母子关系都变淡了。
二来,我想去看看我的准儿媳,顾思意。
3
顾思意是国民小花,长相甜美,路人缘极好。
她是贺流风在圈内半公开的女朋友,两人被狗仔拍到好几次。
顾思意还作为朋友来家里做过客,我对她印象挺不错。
懂礼貌,温柔恬静,还乐于助人。
我已经把顾思意当成我儿媳妇看待了。
这次有机会能跟她近距离多接触一下,还是以陌生人的身份,我想想都觉得高兴。
贺流风接受了我的提议,他让我以朋友林芷的身份跟他一起参加了这档综艺节目《众说新语》。
结果在节目拍摄先导片的时候,我在镜头下下意识给贺流风披了件衣裳,还说了一句宝贝儿子……
即使儿子那两个字没说出口,可宝贝那两个字就已经足够震撼了。
我没想到短短三秒钟的镜头让我们上了热搜……
还有好多人在底下骂我,把我都骂蒙了。
不过好在我三十岁那年面部受过伤,做过整容手术。
所以我跟我年轻时长得并不像,也没人对我的身份起疑。
「妈?你发什么愣啊?」
见我在发愣,贺流风拍了拍我。
我连忙回神:「啊,没事,就是觉得网络有点可怕。」
贺流风安慰我:「没事,我公司会处理的,小问题。」
说话间,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
贺流风走到窗边往下看了看。
然后笑了:「思意来了,正往这边过来呢。」
顾思意昨天有个戏刚刚杀青,今天才赶过来参加这档综艺。
我凑了过去,顾思意正抬头看过来。
看见我时,她脸上原先还温柔的笑容僵硬了一秒,随即极疏离地朝我笑了笑。
贺流风此时有些心不在焉了:「妈,我去找思意了,今天的热搜我还得跟她好好解释解释呢。」
我点了点头:「去吧。」
4
睡了一觉起来,贺流风已经带顾思意吃饭去了。
还给我留了信息:「妈,我已经把思意哄好了,她真的很温柔,又识大体……」
他把顾思意一通夸,最后说给我订了晚饭,让我好好休息。
到了晚上,他们终于回了酒店。
贺流风带她来跟我打了个招呼。
顾思意站在我房间里,一脸亲昵地拉着我的手:「林芷姐姐,很高兴认识你。」
我笑了笑:「我也很高兴认识你。」
顾思意转头瞪了贺流风一眼:「流风之前都没跟我说过还有这么一个大美女朋友!」
贺流风挠了挠头:「她之前一直在国外嘛。」
顾思意嗔怪地推了下他,转头又热情地跟我分享刚刚吃的美食。
看起来,很和谐。
可等到他们走后,我举起刚刚被顾思意握着的手。
手背上有浅浅的指甲印。
是错觉吗?我总觉得她刚刚握着我的手劲有些太大了……
晚上 11 点多,我刚躺上床准备睡觉,房门却被人敲响了。
打开门一看,是个陌生的小姑娘。
她怯生生地看了我一眼:「林小姐,思意姐请你去她房间,她说想找你聊聊天。」
她说她是顾思意的助理。
说完话后,她就把头低了下来。
余光中,我看见她的左脸似乎有点红。
「你的脸……」
她有些惊慌地撇开头:「没什么,刚刚撞到墙了。」
明显是借口,我就没再多问了。
虽然我此时已经有些困了,但我也没扫兴,简单收拾了一下就跟着她走了。
心里却有点被冒犯的感觉。
这大晚上的,就这么让人过来喊人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适?
怎么着,也得提前征求一下我的意见啊。
来到顾思意的房间。
她正在卸妆,从镜子里看见我她扯了扯嘴角。
身后的小助理悄悄退出去,把门关上了。
莫名地,我觉得气氛有点尴尬。
顾思意从化妆桌前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到我面前。
我朝她笑了笑:「怎么啦?这么晚找我……」
话还没说完,她直接一巴掌打在了我的脸上。
5
我直接被打蒙了。
头偏向一旁,脑瓜子嗡嗡的。
我活了四十多年,还没被人打过呢!
「死绿茶,离贺流风远一点!」
我:「??」
这还是我记忆里温柔大方的准儿媳吗?
她之前去我家可是一口一个阿姨叫得甜得很。
现在这副模样我可真没见过,就像整个变了一个人!
见我不说话,顾思意伸手捏住了我的双颊。
她眼神冰冷:「别勾引别人的男人,贺流风是我男朋友,我已经见过他妈妈了,我才是她的准儿媳。
「想攀上贺流风?痴心妄想!
「再让我发现你搞什么小动作,小心我让人封杀你!」
她这话说得直接又难听。
跟温柔这两个字根本不沾边了,已经是明晃晃的威胁了。
我抬手摸了摸有些火辣辣的脸,又想起了先前那小助理。
有些惊讶:「刚刚那小姑娘的脸也是你打的?」
顾思意没跟上我的脑回路。
她皱了皱眉:「关你什么事?别多管闲事。」
那就是了……
顾思意不仅会威胁人,还会打人!
我更震惊了。
她冷哼一声:「你走吧,我困了。」
还真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关键是处于极度震惊中的我还真出去了。
等晕乎乎快走到走廊尽头时才猛然想起来,我手机还放在顾思意房间的玄关处。
我一拍脑门,赶紧回去拿手机。
等回到顾思意房间门口,我正要敲门,就听见里面传来了说话声。
顾思意的声音传来:「李哥,那个江橙居然敢在走红毯时那么明晃晃地嘲讽我,你一定要帮我出口气!」
江橙是顾思意的对家,两人一直在争资源抢代言。
顾思意话锋一转:「之前不是有狗仔说拍到了她跟一个男人进出酒店的照片吗?我们把它买来,添点东西再放出去……」
「我知道是她弟弟,可粉丝不知道啊……」
如果说她之前对我那样,我还能用她对男朋友的强烈占有欲来解释,那现在她为了报复去造其他女生黄谣那我是真的理解不了了。
我只觉得看错了人,有种被欺骗的愤怒涌了上来。
「咚咚咚!」
我抬手敲响了门。
里面的声音暂停了。
过了一会儿,房门被打开,我正要说话,就见一只纤细修长的手伸出来。
把我的手机扔在了地上。
「把你的垃圾带走。」她说。
然后吧嗒一声,门在我面前被关上。
我被气笑了。
蹲下来捡起手机,我一边往房间走,一边给贺流风打了一个电话。
「儿子,出来,妈跟你聊聊天。」
6
「妈,你肯定是误会思意了,她不可能是你说的那种人。」
我惊讶地看着贺流风:「我说的话你都不信?」
贺流风有些尴尬:「不是不信,只是……你说的跟我认识的思意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啊。」
我这傻儿子,不仅专一,他还倔!
眼下跟顾思意正是你侬我侬的时候,我跟他说再多他也不当回事。
贺流风很久不吭声,最后突然来了一句。
「妈,你该不会是对她不满意,所以想让我们分手吧?
「你是不是看到前段时间思意的绯闻了?你别误会,那都是假的!」
他说的是顾思意前段时间参加慈善晚会,被拍到跟某富二代举止亲密的照片。
后来顾思意又出来澄清,说是错位照片而已。
我当时并没有当回事,可贺流风现在一提,我反而多想了一点。
我被这个蠢儿子气笑了。
「你出去吧,我懒得跟你多说。」
贺流风又安抚了我几句,然后才离开。
我躺在床上,拿出手机给助理发了个消息。
让他去查一下顾思意和岑青城到底是怎么回事。
助理问我:「许总,您旅游什么时候回来啊?」
我本名许林芝,是许氏集团的当家人。
这次突然返老还童,我不宜在众人面前露面,不然不仅公司内部会发生动荡,可能我还会被研究所抓去做人体实验!
实在没办法,我只能先躲着,便借口出去旅游了。
听助理这么一问,我愣了一下:「公司出事了吗?」
助理:「那倒没有,就是有挺多事需要您亲自处理。」
……
跟他聊了一会儿工作,我挂断了电话,很快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房间里就被架上了摄像机。
今天是综艺正式开拍的日子。
我们在一个河边集合,等我过去的时候,贺流风和顾思意已经到了。
他们正避着镜头窃窃私语,氛围暧昧。
看见我过来了,贺流风下意识走过来。
「林芷,你吃早饭了没?」
我点点头。
我看了眼他身后,顾思意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阴沉了下来。
大概十几分钟,大部分都集合完毕了。
一起参加综艺的还有流量女爱豆陈思雨,知名影后江佳,相声演员林一凡。
江佳和林一凡都带了自己的朋友过来,气氛很融洽。
留意到一个人站在一旁的陈思雨,贺流风走了过去。
「怎么就你一个人啊?」他好奇道,「你的素人搭档呢?」
陈思雨抬头往道路那头看,看到一辆迈巴赫出现在镜头的时候,她眼睛亮了起来:「在那呢!」
一个穿着衬衫西裤的帅大叔从车上下来,快步走过来。
他看起来并不年轻了,但身上沉稳儒雅的气质却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我听见林一凡小声惊叹:「帅大叔啊。」
他停在几步开外,歉声道:「不好意思,来迟了。」
陈思雨立马迎上去。
她极兴奋地介绍道:「这是我的素人搭档,也是我的小叔叔,陈蓝生。」
「我去——」我低骂一声,连忙侧开头。
贺流风注意到了我的异样,他趁着众人全都关注陈蓝生的空档,慢慢移到了我旁边。
「怎么了,妈?」
我一脸便秘的表情,下巴往那边扬了扬。
「那个人,是我的高中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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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总裁文里的小社畜,我直接发疯。
上司:「薇薇,明天出个差。」
我:「不行,我二舅腿断了。」
主管:「薇薇,去和王总把合同签了。」
我:「去不了,我室友割盲肠。」
领导:「薇薇,把这个文件打印下。」
我:「没时间,我老公二婚。」
当晚,总裁将我抵在身下,眼尾泛红:「我什么时候和你离婚了?」
啊?
莫名其妙我就结婚了?
我裂开了,死也不会理他了。
S p li t(译:裂开)。
死不理他。
1
半夜写总裁文。
霸道总裁一把搂过白月光女主疯狂吻了起来。
女主害怕地红了眼眶:「不要做,求您疼我。」
男主邪魅一笑:「女人,做个不停就是我对你的疼爱。」
写到这句话的时候,我脑海里突然闪过了一个单词:Doting。
Do ting(译:疼爱;宠爱)。
做 停
嗯?
怎么有种被知识 QJ 了的感觉?
一定是我最近背单词背魔怔了。
不写了不写了,洗洗睡吧。
2
第二天醒来,我就穿成了总裁文里的小社畜。
如果写总裁文有罪,请用法律制裁我。
而不是让我成为男女主 Play 的一环。
刚进公司。
海归霸总就对我下了死令:「小龙啊,今晚做个 APP 给我。」
一晚上让我做个 Application(译:应用程序),你就确定不是在要我的命?
「怎么,一晚上我连个人都可以给你做出来,你连个 APP 都做不出来?」
哇,那你真的是 9(6 翻了)。
后来,我做到秃头,才明白他就是让我做个 PPT。
海归霸总,真的海龟。
Tur tle(译:龟)。
秃 头。
3
终于熬夜做完了 PPT。
说实话,要不是看在霸总黑道大佬马甲的份儿上。
我真的想直接一套军体拳打在他的身上。
我不爽,直接摆烂了。
上司喊我出差,我说我二舅腿断了。
主管要我签合同,我说我室友割盲肠。
领导求我打印文件,我说我老公二婚。
一时摆烂一时爽,一直摆烂一直爽。
巧的是,女主白越也是打工人。
我趁机拉她进茶水间消磨时光。
白越叽叽歪歪地跟我讲了很多她和霸总的小故事。
还不等她说完,我就给了她每个小故事的结局。
谁让我是原作者呢?
白越说着说着就哭得我见犹怜:「傻瓜,替我爱他。」
T w i t(译:傻瓜)。
替 我 爱 他。
4
嗯?
为什么女主会对我说这种话?
我突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难不成我穿成了女二?
我迅速拿起身前的工牌,定睛一看。
上面赫然写着:【龙薇。】
一瞬间,我的脑子炸开了。
我果真穿成了那个倾国倾城美艳动人富可敌国智商超群但就是要为男主要死要活的女二龙薇吗?
小说里的龙薇可是个妥妥的恋爱脑。
男主欺骗她一次又一次,但她就是忘了又忘!
Wang le(译:欺骗 )。
忘 了。
亏她还参加过最强大脑呢。
5
不过下面的剧情还没更新,我好奇地拉过白越的手:「你为什么不跟男主,啊呸,不跟傅总在一起了啊?」
白越哭得梨花带雨:「大一被学长勾搭,大二那年,学长出柜。」
「大二追求校队中锋,牵手半年后中锋出柜。」
「大三那年,有个不知深浅的学弟追求,毕业前学弟出柜。」
「哦,对了,我还有个从小青梅竹马的恋人,现在已是闺蜜。」
「从此以后,人送外号—湾仔码头。」
我笑得猥琐。
其实这些都是龙薇想要拆散男女主耍的手段。
没想到女主这么蠢,全当真了。
「这外号还是我闺蜜给我取的,他总是这么贬低我,已经是敌蜜了。」
Di mi ni sh(译:贬低)。
敌 蜜 你 是。
「我太爱傅川了,我不想他成为下一个出柜的对象。」
「所以,我还是忍痛让给你吧。」
白越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笑死了,谁要啊?
你搁谁面前演戏呢?
正在这时,秘书打断了我们的对话。
「龙小姐,老爷派人让我接你回和傅总的新房。」
一想到我要回去面对霸总男主,我就头皮发麻。
我正盘算着怎么逃跑的时候,眼前的劳斯莱斯幻影直接闪瞎了我的眼。
对啊,我现在可是龙氏集团唯一继承人啊。
我必须得离开他,一个人过精致的生活。
De li ca te (译:精致)。
得 离 开 他。
6
我坐上劳斯莱斯,打开了手机。
发现微信零钱里的零数都数不完。
钱也太多了,花不完,根本花不完。
我飘了,转身我就进了 LV 专柜。
我逛了一圈,看上了一个粉色包包。
柜姐将我从头到尾打量了一番,没搭理我。
切。
我也不理她,自顾自地打开了标签。
耐心地数了数零。
What?
八十万?
「这么贵?」
柜姐长得贼眉鼠眼,一看就是诡计多端的人。
她冷笑一声:「哼,哪里贵了?这么多年,都是这个价格。」
Gui le(译:诡计)。
贵 了。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对我的鄙夷和嫌弃。
呵呵。
我笑抽了,在我的小说里,我还能被一个 NPC 嘲笑?
我对着几个包包随手一点:「这个,这个,这个,这几个......」
这下,柜姐的态度好了不少:「小姐,请问你是想要这几个包包吗?其中一个是限量款,需要配货哦。」
我嘴角轻轻上扬,道:「不是哦,是这几个不要,其他的全部包起来。」
我手动合上了柜姐因惊讶而张大的嘴巴:「走,去后面给我配货吧。」
柜姐左脚进门。
我挑左眉:「左谐音作,你的意思是我做作咯?」
柜姐右脚进门。
我挑右眉:「右谐音呕,你觉得我令人作呕?」
「......」
最后,柜姐是滑跪着进货仓的。
买完 LV,我在柜姐羡慕的眼神中,随手甩给了街边的流浪汉三个 LV,就当救助他了。
柜姐震惊:「三个 LV 啊!神!」
Sa LV a tion(译:救助)。
三 LV 啊 神。
我回头,给了她一个邪魅的笑。
7
司机无视我的反抗,直接把我送到了傅彦八百平方的大床上。
嗯?
这司机做事这么到位的吗?
我爸到底给了你多少钱,我龙薇给你三倍!
我打开手机给我爸发了讯息:【爸比,你这司机不错,借我玩几天哈。】
我爸回复:【你妈又跑了,我在追你妈,回来再说。】
哦,忘了说。
我爸叫龙傲天,早期霸总。
我妈生我前,我家管家每天的台词只有三句:
「总裁,夫人跑了。」
「总裁,夫人又跑了。」
「总裁!夫人带球又又跑了!」
我妈生了我后,管家的台词多了一句:「总裁,夫人说她就算饿死也不愿意给小小姐擦屁股了,她又要逃跑了!」
E s ca pe(译:逃跑)。
饿死 擦屁。
我爸妈每天都在上演她逃,他追,他们插翅难飞的抓马剧情。
Dra ma(译:戏剧)。
抓 马。
8
傅彦回来后,先是喝了桌上那杯像火一样的水,紧接着就醉醺醺地直冲新房。
「这......这是烈酒?龙薇,你竟然想用这种卑劣的手段得到我?」
Fire water(译:烈酒)。
火 水。
傅彦的语气中充斥着难以置信。
想到司机临走时的举动,我不屑一笑:「你想多了,老娘对你毫无兴趣。」
「哦?开始玩欲擒故纵的把戏了?」
说罢,他眼神乱瞟,我捂紧被子。
傅彦靠近我,语气低沉喑哑:「女人,你是在玩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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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看你会翻来覆去看的言情小说,孩子已经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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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理解“ 善战者无赫赫之功 ”?
为什么2024年大选,特朗普不再带伊万卡?
你见过最毁三观的事情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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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4-02-18 10:59:45  更:2024-02-18 11:2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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