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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人文]好久没看文了,这段时间有哪些特别值得推荐的爽文类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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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没看文了,这段时间有哪些特别值得推荐的爽文类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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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
爽文
好久没看文了,这段时间有哪些特别值得推荐的爽文类故事?
婆母重生了,非要七皇子休了我。
因为她知道,以后她儿子会当皇帝。
只是不知道,没有我母家的扶持,七皇子还能不能当皇帝。
1
我与裴执大婚的第二日,莹妃送了两个宫女给我。
我委婉拒绝。
她趴在塌上嘤嘤地哭。
「都说高门贵女厉害,如今连我这个皇子生母也不放在眼里了。」
裴执进来,便是看到这样的场景。
他连忙将人扶起,怒斥于我:
「沈妙,成亲第二日就气哭婆母,这就是你的规矩?」
我低眉顺目:
「夫君莫怒,既然母妃实在想添人伺候夫君,我同意便是了。」
裴执哽住,看向他娘,似是不可置信。
「母妃,沈氏刚嫁进来,这会儿添人,怕是不妥。」
莹妃泪眼蒙眬地抬起头,雾蒙蒙地暼了我一眼,又看向裴执,哀怨地掩了帕子。
「是母妃不好,母妃出身低贱,不懂这些,只想着……」
说着眼神又飘向我,似是几分惧怕不敢言。
「人都说沈将军的嫡女厉害,母妃怕委屈了你……」
裴执心疼极了,一边小心轻拍她安抚,一边安慰:
「母妃莫怕,有儿子在,谁也不能伤你。」
裴执到底还是带走了那两个宫女。
他握拳轻咳了一声,有些尴尬:
「妙儿,我母妃她没有恶意,你别放心上,回去我就把那两个宫女打发了。」
我点点头,温顺谦和:
「我不介意。」
他眸中闪过欣喜,上前一步:
「我知妙儿最是贤惠不过,这种琐事也莫要和岳家提起了,可好?」
我父亲沈大将军是个性子烈的,我那长公主母亲也是脾气火暴。
若是听到莹妃这作践人的事儿,必是要闹个天翻地覆。
裴执娶我是为了沈家的支持,怎么敢让人知道。
望着他期盼的眼睛,我点点头:
「好。」
我怎么会傻到自己去说。
这种事,自然是自己传出去才好。
云儿看我不说话,以为我不开心。
「夫人别生气,都说莹妃娘娘是个拎不清的,果然如此,好在姑爷是向着夫人的。」
我笑笑,摇了摇头。
其实我是真的不介意。
从昨日重生在大婚之夜那天起,我就知道,我对这个男人,不会再有任何期待了。
莹妃本是皇后身边的洗脚婢,被醉了酒的皇帝收用,封了答应。
谁知她命好,一朝怀孕,生下七皇子。
宫里皇子多,莹妃又很快被皇帝抛之脑后,母子两人不受待见,吃了许多苦头。
直到这些皇子斗得几败俱伤,七皇子才渐渐显露出来。
莹妃水涨船高,封了妃。
不过那做派,仍是与当年洗脚婢那会,一般无二。
这话倒不是我说的,而是出自皇后之口。
当年这话一出口,莹妃涨红了脸,泫然欲泣。
裴执也焦急地看我,指望我去解围。
我为了这句话,很是跟皇后辩驳了一番,最终落得个巧舌如簧的名声。
现在想想,自己真是傻得可怜。
2
回了府,裴执便命人打发了两个宫女。
其中一个抱着他腿哭。
「殿下,娘娘命我们伺候殿下,这时候赶我们走,不是打娘娘的脸吗?」
「是呀殿下,莹妃娘娘爱重你,她会伤心的啊殿下。」另一个也跟着跪下。
裴执看着我,有些为难。
每次都是这样,只要涉及他母妃,他便会如此。
觑我脸色,他迟疑开口:「要不,就过两日再送走?」
我含笑点头:「也可。」
他松了口气,顺势拉住我的手。
「妙儿,娶了你真是我的福气。」
前世,我是没有留下这两个宫女的。
不仅如此,我还掩盖了莹妃送宫女这桩丑事。
我一心待裴执,凡事自然想替他周全。
可他却觉得,我妒忌心重,依仗家世不敬婆母。
既然如此,这一世,我便大度些。
3
「怎么样了?」
我拨弄着茶水的残叶,头也没抬。
沈嬷嬷恭谨出声:「姑娘猜得不错,那个叫秋水的宫女买通了殿下身边的人,正要去送汤呢。」
我从雾气里扬起脸,微微一笑:
「既然如此,嬷嬷不如帮一帮她。」
她皱了皱眉:「姑娘这是,厌了殿下。」
我随意地将杯盏推至一边:「我爹是护国大将军,我娘是长公主,我出生便是贵女中的贵女,若我说不想受这份委屈,可否?」
嬷嬷眉头凝在一起:「姑娘是想和离?」
不愧是我乳母,深得我心。
「不过姑爷毕竟是皇子,眼下深得皇上器重,此事怕是不易。」
的确不易,不过,总比前世轻松些。
裴执和秋水被发现的时候,日头正浓。
我倚在门口,几乎站不稳。
裴执狼狈地穿上衣服,一边同我解释:
「妙儿,是这个贱人勾引我的,我是中了招才这样的。我怎么会看上她呢?」
我咬紧下唇:「夫君的意思是,秋水给你下了药?」
他连忙应承:「不错,她昨日送汤来,说是学了母妃的手艺,之后我就头脑发昏,没了印象。」
说着眼睛一亮,指着桌上的空碗。
「看,碗还在那儿呢?」
我顿了顿,「去喊府医来。」
秋水还在地上嘤嘤地哭。
我有些厌烦,看向还在查验的府医。
那人拱手上前:「回七皇子妃,这汤,并无不妥。」
裴执瞪大眼睛,整个人惊住。
我垂眸:「夫君要是想纳妾,我没什么不愿的,又何必撒谎呢?」
裴执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他自然想不到,这空碗早被我换了。
而被沈嬷嬷下了药的汤,早在裴执喝下后,就尽数倒了。
秋水自然也没想到,自己的计划这么顺利。
4
没多久,七皇子大婚第二日,睡了母妃给的宫女的事儿,便传得人尽皆知。
本来倒也传不了这么快,不过这宫女她,有身孕了。
虽月份浅,却是喜脉。
裴执涨红了脸问我:「你没给她喝避子汤?」
我摇摇头,拿出一枚香囊。
他伸手接过,上面的多子多福图案看得他头皮发麻。
「这是……」
「这是母妃给秋水的,据说还是她亲自秀的。」
我静静看着他:「母妃的心意,我身为儿媳,不敢违背。」
若不是今世没把两人送走,我竟不知,我那婆母还能蠢到这个地步。
没等他回应,管家冒着冷汗跑进来。
「殿下,皇子妃,宫里来人了,说请两位进宫。」
裴执喉咙发紧,一把握住我手。
「母妃她出身低微,幼年为了护我吃了很多苦,这香囊——她也是为了我好,帝后跟前,妙儿可否斡旋?」
这次我没理他,径自跟着来人进宫。
5
坤宁宫里,一片冷肃。
莹妃跪在皇后跟前,掩着帕子抹眼泪。
「臣妾,臣妾不是故意的……妾不懂为何公主生这么大气?」
我娘发了飙:「莹妃大婚第二日给我女儿难堪,本公主还要忍着不成?」
莹妃继续哭:「谁家媳妇不是忍气吞声,怎么到公主这儿就……」
「混账!」
这回是皇后娘娘,随着她手里的香囊扔到地上,语气怒极。
「你这副作态,简直跟做本宫洗脚婢那会一般无二。」
我刚进去,就听到这么一句话。
随即整个人愣住,这话比前世,像是提前了许多。
身侧的裴执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再看到跪在地上的莹妃,和坐在上位的皇后和长公主,阴鸷的气息几乎压不住。
见我们进来,所有人的目光看过来。
裴执眼睛一亮,期待的目光也看向我。
我知道,他在等,等我给莹妃解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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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廷文和楚宁儿一起落水时,我着急跳水救了宋廷文。
结果楚宁儿溺水而亡。
宋廷文不悲不喜,将我娶回家。
却在我怀孕产子那天,当着我的面将孩子溺死在脸盆里。
还害得我家破人亡。
「林梦月,如果不是你,我的宁儿和孩子也不会死,如今,你也尝尝这焚心蚀骨的滋味吧!」
我才知道,原来当初楚宁儿竟怀了他的骨肉。
再睁眼,我重生了。
1
「你在干什么?」
生产的疼痛还没过去,我刚睁开眼睛,便看见让人目眦欲裂的一幕。
宋廷文正将孩子按在脸盆里。
闻声他回头,居高临下地看着我,面目狰狞。
「林梦月,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
「当初如果不是你,我的宁儿就不会死,你怎么这么狠毒,她还怀着我的孩子啊!」
「是你,是你害的她一尸两命,是你害的我们阴阳相隔!林梦月,这是你欠我们的!」
他毫不留情地将孩子按在水中,我挣扎着起身,还没走近,便被他一脚踹开。
钻心的疼从心窝上裂开,让人窒息地喘不过来气儿来。
我湿着泪眼爬过去,不断地解释。
「不,我没有,楚宁儿不是我害的,我只是来不及救她,这不能怪我,你快放开孩子,快放开我的孩子,她是你的亲骨肉啊!」
宋廷文仿佛没听见,又给了我一脚,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个孩子的哭声逐渐细微,直到消失不见。
我哭着爬着,心也逐渐冰凉下来。
我的孩子……
我眼睁睁地看着她没了生息。
宋廷文也终于松开手。
他笑容诡异地看着我。
「宁儿和孩子死后,我没有一日睡过安稳觉,林梦月,你也尝尝这焚心蚀骨的滋味吧。」
我眼前一黑,失去意识。
2
再醒来,我重生在了哥哥的宴会上。
我家是勋贵之家,我爹虽已致仕,却还有爵位在身,往来友好的世家勋贵数不胜数。
十日前,我哥哥林毅高中榜眼,我未婚夫宋廷文也中了探花,我爹高兴,大宴宾客。
上辈子,就是在这个宴上,宋廷文和我表妹楚宁儿同时落水的。
二人落水时,我正受不了席间夫人们的打趣而害羞退席,打算寻个幽静处醒醒神,却发现了在水中扑腾的两人。
宋廷文和楚宁儿都不会水。
我当时没来得及多想,便跳入水中,将离得最近的宋廷文救起。
待要再去救楚宁儿的时候,她已经没了呼吸。
事后,宋廷文对二人为何会同时落水绝口不提,只说是一不小心,并未表现出任何异样。
就连我爹娘给楚宁儿发丧时他都未曾出现。
我们便都以为那只是巧合。
却没想到,原来他们早有首尾,还将楚宁儿的死怪罪到我们一家身上。
成亲后,他对我体贴有加,踩着我爹的人脉和我的嫁妆在朝堂上一路高升,却又在坐上高位时陷害我爹和我兄长,害得他们被抄家流放。
我得知此事后,气急早产,还来不及质问他,又亲眼看着他将我的孩子溺死。
直到临死之前,我才知道,一切的根源竟是因为楚宁儿。
这辈子我倒要看看,我不去救人,这两人是不是当真情深义重。
3
算着上一世两人落水的时间,我稳稳地坐在椅子上,低头佯装羞红了脸,却没有离席。
「瞧瞧梦月这害羞的模样,如此容艳的好颜色,真是便宜了那探花郎,侯夫人,你们这亲事定得也太早了,不然我少不得要替我那不孝子求一求。」
「王夫人说笑了,王公子才貌无双,京城女子多贤淑,定能很快找到合适的。」
王夫人顿时眉开眼笑。
今年科举一甲三人皆是年轻人,其中以王佑呈名声最显,不仅诗策出众,还家世显赫,外貌出众,科举结果一出来,那王家的门槛儿都被媒婆踏破了。
诸位夫人说着儿女婚事,热闹起来。
忽然,一个小丫头跑进来。
「夫人,表小姐那边出事儿了,老爷让您过去。」
我娘脸上的笑意淡下来。
她素来不喜欢楚宁儿。
还常在私底下叮嘱我,说楚宁儿掐尖善妒,最擅装柔弱。
但那时我可怜她父母双亡,北上寻亲不易,所以对她多有照顾,还觉得我娘想得多。
如今看来,我还真是傻啊。
我娘起身笑着和诸位夫人说了几句场面话便要离开。
有人提议,「左右我们也无事,不如一道去看看吧。」
我娘有些迟疑,家丑不可外扬,这时候按理说不该让外人看笑话的。
不等我娘发话,我上前挽着她的手。
「娘,既然夫人们想去,便一道过去看看吧,表姐是个知礼的人,应当不是什么大事儿。」
我娘闻言不再迟疑。
于是,我们带着一群夫人浩浩荡荡地朝着湖边走去。
等到了地方,远远地便看见好几个人。
除了我爹和那些丫鬟护卫,最惹眼的自然是那两个披着厚重外衣却难掩湿漉漉的二人。
他们旁若无人地相拥在一起,一个面色苍白却脊背挺直,一个低头娇弱泫然欲泣。
只有对面的我爹面容黑沉。
我目光在周围的护卫和丫鬟干燥的衣服上扫过。
最后落在宋廷文身上。
前世,宋廷文和楚宁儿落水时,都不会水。
如今除了二人其他人身上都没水。
也就是说,他们是自己爬上来的。
或者说,是宋廷文将人救上来的。
他也重生了。
宋廷文将瑟瑟发抖的楚宁儿抱在怀里,苍白的脸色难掩心疼。
见到我,他脸色微变,站直了身子。
「林侯爷素来光明磊落,方才如果不是我,宁儿怕是已经溺亡。她是你的亲外甥女,身上也流着你们林家的血,还望侯爷主持公道,找出那害得宁儿落水的贼人!」
我爹站在一旁,脸色难看。
看来,在我们还没赶到的时候,他已经看出点儿什么了。
他沉声:「宁儿,你说,你是怎么落水的?」
楚宁儿缩着脖子,没有说话。
宋廷文紧了紧手臂,低声安抚:「宁儿别怕,林侯爷处事公允,你只管明说,无论是谁,我们都会为你主持公道的,哪怕是……」
他话语未尽,却将眼神看向我。
我不免有些好笑,按住一旁欲发作的母亲。
「宋公子看我做甚,莫不是怀疑表妹落水是我推的?」
宋廷文语气嘲讽:「不是你还有谁?」
「今日宴请贵宾,我与我娘从未离开过后院席中,诸位夫人都可以作证,我怎会跑来推表妹?」
宋廷文冷笑:「你自然不需亲自动手,你是大小姐,这满府的丫鬟小厮哪个不能为你所用?」
「你既知道我是这林家的大小姐,能指挥得动这么多人,那若想害一个表小姐,寻常有的是法子,为何要赶在今日我兄长的宴席上?莫不是你还要猜忌我与兄长之间有龃龉?」
宋廷文呼吸一滞,不说话了。
我摇摇头,故作叹息:「宋公子,我林家人丁不多,却素来团结,表妹自去岁入府后,我与兄长便待她如亲妹妹一般,这话你问任何一个与林家亲近的人,都能知晓。」
「我不知你为何如此猜度于我,不过宋公子,我们林家跟你们宋家不一样,没那么多阴私,你大可不必想得如此复杂。」
周围人想到关于宋家的传闻,不由得掩面而笑。
宋廷文是嫡子,却只排行第四,上面还有三个庶出的哥哥。
他父亲虽不算宠妾灭妻,但也没什么规矩,后宅斗得你死我活,时常闹出一些笑话。
上辈子若非我们的亲事是打小定下的,而宋廷文成了探花后又自立门户,我爹也不会愿意将我嫁过去。
我听着宋廷文涨红的脸,心头生出一分快意。
「听说过捉奸在床和捉贼捉赃的,倒是第一次见人空口白牙造谣的。」
忽然一声不大不小的嘀咕,让人扭头看去。
不远处,我兄长带着几个年轻男子走过来。
为首之人,正是最近名满京城的状元郎王佑呈。
5
宋廷文瞥了王佑呈一眼。
「此事与你无关。」
王佑呈啧了一声,长叹一声摇摇头。
「此事自然是与我无关,只是我实在可惜廷文兄啊。」
宋廷文不由得看过去。
王佑呈晃着扇子,一副为他着想的样子。
「廷文兄寒窗十年,能一举高中实属不易,如今私窥侯府内宅之事不说,还妄加揣度他人。」
「这知道的,顶多说一声廷文兄与这位表小姐感情甚笃,故心疼她落水而口生妄言,不知道的,还以为廷文兄与侯爷有大仇呢,不然,如何无凭无据便如此陷害林姑娘?」
「此事若是被皇上与诸位大臣知晓,只怕是……可惜啊可惜。」
宋廷文本就惨白的脸色越发难看了。
他似乎才想起来,如今他只是个刚刚考中的破落户,而非后世那位位高权重的权臣。
而在场之人,除了他上辈子的死对头王佑呈外,还有许多朝廷命妇。
他身形动了动,袖口下的指尖捏紧了衣摆,极力地稳住身形。
大抵,他也知道如今他落了下风。
若是不能立刻拿出怀疑我谋害楚宁儿的证据来,那他便是和楚宁儿私相授受,还妄图冤枉侯府嫡女。
传出去,他的仕途就全完了。
他目光隐晦地瞥了我一眼,又直起身子。
「自然是有证据的。」
「宁儿落水时,我虽着急救人,却也看见拐角处有人离开,那背影衣着我认得,正是林姑娘的贴身婢女。」
众人再次将目光落在我身上。
我笑了。
「我有四个贴身婢女,不知你说的是哪一个?」
宋廷文自然不知道是哪个,他不过是想随意将这个话题揭过去罢了。
「我怎么知道是哪个,我又叫不出名字。」
「那可就难了,我们侯府的婢女穿着相似,不知道宋公子怎么就认定是我的婢女了。」
不等宋廷文开口,我又快速说道:「不过,宋公子不认识不打紧,你毕竟不是我们府中人,大哥应当认得的吧?当时可瞧见了是谁推表妹落水的?」
宋廷文一愣,自然没看见他怀中的女人僵硬了一瞬。
我大哥林毅脸色难看,冷冷地盯着楚宁儿。
「无人推她,是她自己跳下去的!」
众人愣住。
宋廷文大喊:「这不可能!」
大哥身后的几个男子纷纷面色不悦。
「怎么不可能,我们都亲眼看见了。」
「就是,当时河对岸只有这位表小姐和她的婢女,在看见你来了,她就把婢女赶走了。」
「你刚从树丛后走出来,她便跳下去了。」
「我们还没来得及喊,你就跳下去救人了。」
「真是一出好戏,就是不知道布戏的人是哪个。」
众人立刻知道怎么回事儿了。
再看宋廷文和楚宁儿,眼神便有些微妙。
宋廷文目光在那些振振有词的少年身上掠过,最后看向怀中面色苍白的人,竟踉跄了两步。
直挺挺地晕过去了。
6
宋廷文一直以来都以为楚宁儿在侯府是被我和兄长欺负的小可怜。
可如今这么多人出来作证,还有不少是他之前的同窗,由不得不信几分。
陡然发现心中那个柔弱的女子似乎不如自己想象中的那般简单时,他颇有些受不住。
我站在门外,只听见里面楚宁儿的哭诉和解释,却一直没听到宋廷文说话。
「廷文哥哥,宁儿不是故意的,你要相信宁儿。」
「宁儿福薄,自小便因女儿身被父母嫌弃,便是来了国公府也……自小到大,再没有人能像廷文哥哥一样对待宁儿了,宁儿怎会故意设计廷文哥哥?」
「宁儿当时真的不知道廷文哥哥要过来。」
楚宁儿的哭声让宋廷文心软了不少。
在多年的爱而不得里,宋廷文早在记忆之中将她美化成神女。
如今这魂牵梦萦的神女在他面前哭诉解释,他哪里强硬得起来。
只叹了一口气,「那你为何要跳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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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梦如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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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姐难产而亡的那天,我的丈夫拔剑自刎了。
整理遗物时,我发现了他藏在书架背后的小箱子。
里面的信笺满满当当,都是他对堂姐不能宣之于口的爱意与思念。
他爱慕她的美丽和高贵,娶我只是因着我与堂姐三分相似的容貌。
多可笑。
他是自小流落民间的世子爷,当初是我救下冻僵在风雪中的他,为他医治伤腿,留他在我家做了侍卫。
雪天罚跪、赤手捧烛……也是我一次又一次地将他从堂姐的刁难中拯救出来。
嫁给他后,我为他忍受婆母刁难,如今他却说,他爱的是她。
于是重来一世,我对他冷眼旁观,任由他享受心上人的折磨。
可他却后悔了。
1
「小姐,你看那人,他是不是快死了!」
数九寒冬,鹅毛大的雪已经在地面积了寸余高,而在一个偏僻巷弄里,却蜷缩着一个衣衫单薄、满身伤痕的少年郎。
我的贴身婢女青珩时常随我义诊,如今便下意识提了小药箱要去救人。
而我却按下了她的手臂,径直往家中走去。
「走吧,堂姐的及笄礼快要迟了。」
青珩不解地看向我。
「小姐,那人我们不管了吗?」
「生而为人各有造化,有的人可以帮,有些人帮不得。」
青珩不明白我的意思,但却对我十足忠心,立刻点头道:
「好,小姐的选择一定是对的。」
我笑了笑,没再继续说话。
青珩这个傻姑娘不知道,我早就因为救了那男人,而度过了一次错得离谱的人生。
我是抚远将军的遗孤,自幼父母双亡,虽然被陛下褒奖是忠烈之后,但空有名头,身后却没有权势和倚仗,自八岁起,便被家中族老做主由叔父看顾到及笄。
我立志做一名女医,每日醉心医学,时常出门为穷苦百姓义诊,前世也是在这一天,我救下了即将冻死的段承煜。
那时没有人知道,他就是成王妃自幼走失的独子。
成王妃与他母子相认的那天,段承煜说他爱我至深,立誓要娶我为正妻。
后来即使我三年无所出,他也绝不松口纳妾。
一时间,我从一个寄人篱下的孤女成了京城贵女人人艳羡的对象。
可就在堂姐难产而亡的那天,口口声声说爱我的丈夫却拔剑自刎了。
整理遗物时,我发现了他藏在书架背后的小箱子。
里面的信笺满满当当,都是他对堂姐不能宣之于口的爱意与思念。
他爱慕她的美丽和高贵,娶我只是因着我与堂姐三分相似的容貌。
可在我收留他进府做侍卫后,我的堂姐江挽月分明一直瞧不起他。
当初我再次见到段承煜时,他只穿着中衣跪在庭院正中,手中还高举着正在燃烧的红蜡。
被烧得滚烫的蜡油凝固在他的手掌,烫出了不知多少个血泡。
而这一切,只是因为江挽月觉得他多看了自己一眼。
后来我想方设法多次护他周全,可如今却在信笺中看他写着:
「吾爱挽月。」
我沉默地看完了他不曾示于人前的心迹。
原来从一开始他就爱上了江挽月。
他自小被养父母虐待,受尽世人白眼,内心自卑不堪。
我对他的友好来得太容易,高贵的江挽月反倒成了他触不可及的白月光。
江挽月美貌出众,纵使她桀骜骄纵,在段承煜看来也是理所应当。
他喜欢仰望着她,渴望能摘下他的月亮。
可他只是一个侍卫,只能默默守护在江挽月的身边。
后来,他成了世子,江挽月却早已成亲嫁去了丞相府。
自此,他们再无可能。
为了能时常见到她,他便娶了我,又因为我和江挽月三分相似的容貌,把我当作堂姐的替身。
难怪,难怪他总是要陪伴着我去拜访叔父。
原来他只是想多见见自己真正的心上人。
他不愿和别的女人生下后代,便不顾我的身体,一直在我的熏香中投放无味的避子散。
成王府高门显贵,本就瞧不上我遗孤出身,再加上我多年来无所出,婆母更是对我时常刁难。
段承煜总叫我忍耐,可原来,是他促使了我的不幸还冷眼旁观。
经年累月的药物在我体内积聚,再加上婆母的日夜苛待,等我发现异样时,我的身体已经无力回天。
重来一生,我不愿与他再有半分瓜葛,任其自生自灭。
可没想到,他还是找来了。
2
时隔半月,我再次见到了段承煜,而他的身上,竟然穿着江家府中家奴的衣裳。
和前世相同,他依旧衣衫单薄地跪在雪地中,承受江挽月的惩处。
我神色一变,低声问一旁的侍卫:
「那人瞧着面生,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有几天了,听说他生了一场大病,爬到门前甘愿卖身为奴,求着管家救他一命。」
「这是为了什么受罚?」
「大小姐说他多看了自己一眼,定然是个身份低贱的登徒子。」
我点点头,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
怎么会这么凑巧,这一世我没有救他,他却还是来了江府,到底是冥冥天意,还是……段承煜也重生了?
我存了试探的心思,继续走进了庭院。
与之前不同,我只是对江挽月行了闺阁礼,并没有对段承煜多加理睬。
我能感觉到,段承煜的目光一直在跟随着我。
仿佛他早就知道,我一定会出现,也一定会救他。
江挽月见到我来,只是不屑地哼了一声,便打发我离开。
我这些年寄人篱下,叔父一家都厌弃我,但碍于我是忠烈之后不能明目张胆苛待,因此也只是给我看看冷脸和白眼。
我仿佛看不见正在受煎熬的段承煜,径直便要离开。
可就在这时,我听到身后传来一声闷哼,紧接着便是人体摔倒在地的声音。
我转过身,段承煜已经打翻了红蜡,整个人歪在雪地里,却还费力地爬起来道歉。
「对不起大小姐,属下……实在是重伤未愈……」
他脸色苍白,虽然在对江挽月说着话,眼睛却看向了我,还状似无意地展示出了手心的道道血泡。
一时间,我和他目光相接。
段承煜果然也重生了。
我不置一词,继续走上离开的路,身后随即传来了江挽月的娇斥。
「混账东西,竟敢违逆我,来人,取我的马鞭!」
道道短鞭破空之声响起,相伴而来的是段承煜苦苦忍耐的闷哼。
听起来段承煜受了很大的罪,但那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上一世,我为了救他多次被江挽月嘲讽针对,换来的也不过是一条白眼狼。
如今重来一遭,我自然要离他们远远的。
距离成王离开封地来京城寻子还有一年时间,这一年,他还有的是机会承受江挽月的刁难。
不过他那么深爱江挽月,想必对她的责罚也会甘之如饴。
而我,还有我的事要去做。
3
从前世起,我便立志要做一个悬壶济世的医者。
贫苦百姓生活艰难,百姓中的女子碍于男女之防更是不便求医,于是我从幼时起便熟读医术书,救治人数不下百余,如今也算小名望。
可前世因为嫁给了段承煜,成了世子妃,婆母怪我抛头露面,认为我损害了皇家的体面和高贵。
我不能与所有的贵族作对,只能忍痛放弃行医,改为设立药堂,雇佣他人看诊。
这一世,我不愿重蹈覆辙,纵使终身不嫁又如何,身为女子,也该为了自己的抱负奋不顾身。
我父亲去世后,留下了大笔遗产。
因为皇帝曾褒奖我是忠烈之后,族中长辈并不敢侵吞了这笔资产,虽然不得不在及笄前寄人篱下,但我的生活其实算不得艰难。
前世我总想着在及笄后开设医馆,现在却一刻也不想再等。
我带了青珩出门,找了一天才选好地址,城东正好有一家酒楼打算盘出,只要改改装潢增加药柜,我就可以正式开设医馆。
和原酒楼老板商议妥当之后,我们便交付了定金,签下了契约。
回去的路上,青珩还有些恍恍惚惚。
「小姐 真没想到,咱们只花了一天就把这事定下来了,会不会太快了?」
「不快,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我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心里觉得十分畅快。
只要再忍过这一年及笄,我就不必留在叔父家里了,不管是段承煜还是江挽月,他们谁也影响不了我的生活。
可在我们回自己院落的时候,却从长廊转角摔出了一个人。
青珩吓了一跳,下意识把我护在身后呵斥道:
「什么人!」
倒下的那人声音虚弱微小,我却瞬间听了出来。
是段承煜。
他咳嗽几声,苍白如纸的脸上没有半分血色,仍强撑着站起身行礼。
「属下发了高热,一时体力不支,惊扰小姐了,咳咳……」
青珩心善单纯,看他这副模样有些可怜他。
「呀,你怎么病得这么重,小姐,要不要给他开两副药?」
「不,小姐身份尊贵,怎么能给我这个下人看病呢。」
段承煜言辞推脱着,眼睛却悄悄地打量着我。
他生得俊俏,我最爱看的就是他现在眼尾泛红的模样,可那是上辈子的事了。
我冷嗤一声:
「自然,还记住你自己是什么身份就好。」
说完,青珩和段承煜两个人都愣在当场。
青珩最先回过神来,她的目光在我和段承煜之间打了个转,立刻回到了我的身边。
「江家又不是没有府医,你要是难受就去找他去,仔细又晕在哪惊扰贵人。」
段承煜目光深邃地看着我,终于低下了头,谦卑道:
「是,属下知错。」
他有些踉跄地离开,模样看上去十分可怜。
可是我知道,病痛或许是真,他此刻的谦卑示弱却一定是假。
他来我面前扮可怜,无非只有一个原因。
他爱慕着江挽月,却同时离不开我给予他的庇护。
段承煜明白江家有多想让江挽月高嫁,这一世,他或许会想办法搅黄江挽月和丞相府的亲事,等到成王妃前来认亲,他摇身一变成了尊贵的世子爷,就可以顺势提出求娶。
成王妃会答应他,江家更会答应他。
我还记得我嫁给段承煜之前,曾经听到了江挽月对叔母抱怨。
「她一个孤女,凭什么有这么好的机缘,若不是娘你着急给我许亲,过两天嫁进王府的就是我了!」
说着,她又叹气。
「我以为他是贱民,本想玩够了就丢去乱葬岗的,他怎么不早说他是世子爷啊?」
看来,没能和彼此成亲是他们两个共同的遗憾,这辈子我避而远之,倒想看看他们能不能成为和乐夫妻。
自然,前提是段承煜能好好活到成王妃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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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昔非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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