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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人文]有哪些追妻火葬场的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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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哪些追妻火葬场的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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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哪些追妻火葬场的文呢?
我和失忆的京圈浪子谈了三年恋爱。
回京后他却忘了我,和别人订婚了。
他当着我的面忘情的亲吻新女友,为了她让我滚。
“沈小姐要真这么缺男人,我把我兄弟介绍给你?”
我终于死心,扔掉和他所有回忆,退出他世界。
再遇,陆骁恢复记忆。
见我穿着宽松的男生衬衫,跨坐在矜贵禁欲的男人身上,他崩溃了。
“气我的对不对?你和我哥不是真的。”
1
男朋友和别人订婚的消息传出,我北上了。
我在一家很有名的会所找到他。
进去时,里面觥筹交错,灯影昏暗。
陆骁坐在人群中,衬衫随意地解了几颗扣子,露出精致白皙的锁骨。
要不是他手腕上戴着情侣戒指,我几乎以为我认错人了。
“陆骁。”
“让你平时少发烧,又来一个妹子。”
“我有话和你说,你出来一下。”
话落,所有人笑了。
沙发上的男人嗤了一声,轻浮又浪荡,“出去干嘛,开房?”
我整个人僵住。
他朋友点评。
“这个真不错,腿直,皮肤白,还长了张初恋脸,挺纯的,你不要就给我。”
“行啊。”
陆骁喝了口酒,看我的眼神,仿佛我是一个毫不相干的路人甲。
我简直不敢想象这是从他口中说出的话。
巨大的羞耻把我淹没。
忽地,抢过他手里酒杯,抬手一泼。
陆骁五官分明的脸上略显狼狈。
空气间有一瞬间的安静。
“清醒了吗?认出我是谁了吗?要是还没认出,去洗洗脑子!”
陆骁阴沉着一张脸,抽了张纸慢条斯理地擦干净。
看向我的眼神疏离又冷漠,“活腻了?”
我和他谈了三年,即便再生气,他也从未用这样的眼神看过我,更别说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过话。
更别说这么羞辱人。
想起他刚才种种反常行为。
一个荒诞地念头油然而生。
“你,认识我吗?”
陆骁嘲讽,“怎么,爬床还需要名字?”
他不记得我了。
我心一点点沉下去,掏手机的手抖得厉害。
“我们是男女朋友,在一起三年,你看。”
我翻出昔日我俩拍的照片递到他面前。
陆骁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视线顿住。
“还有你手指上戴的这枚戒指,是你送我的,情侣款,我也有。”
我露出一模一样的戒指给他看。
我期盼地望着他,生怕他说出不好的结果,“你想起来了吗?”
陆骁拿起手机,我以为他记起来了,却没想到,他干脆利索全删了,没有一丝犹豫。
“别删!”
我眼眶瞬间红了,抢过手机,却已经来不及了,他甚至清空了回收站。
“开个价吧?”
什么?
“以前的事我都忘了。”他脸上没有半分温情。
说完,上下打量我一眼,视线很微妙地落在我刷洗的泛白的运动鞋上。
最后干脆利落的摘掉手指上的戒指,丢进垃圾桶。
“我从来不戴这么廉价的东西,人也一样。”
轻飘飘的否认掉一切。
好像是什么肮脏的垃圾。
垃圾桶里泛着冷白的戒指刺痛了我双眼,刺穿我心脏,血淋淋地疼。
“一千万,你这辈子都赚不到,买你三年,你不亏。”
说完起身离开。
眼前蒙了一层水雾,我撕碎了支票,蹲下身,捡起那玫戒指。
2
五年前,我捡到重伤失忆的陆骁。
他忘了一切,只记得自己名字。
我陪他治伤,陪他恢复。
其实我认识他没多久,他就向我表白了,可我心里有顾虑,怕他有女朋友在等,所以一直没答应。
直到他替我挡了一刀,不顾一切把我护在身后。
“两年了颜颜,你还要拒绝我多少次?我是失忆了,可我分得清,我是第一次动心。”
我和他就这么在一起了。
后来,他被家人找到接回去,而我因照顾外婆不能陪他一块。
事实证明,他和我在一起之前,的确没有女朋友。
可当我再次看见他消息,却是在新闻上。
我还没从,和我在一起挤狭窄出租屋男朋友竟然是京圈少爷中回神。
就看见他和别的女人订婚了。
可他现在完全忘记了我,忘记我们相爱的点点滴滴。
我心像被泡在柠檬水里,酸涩得厉害。
没关系,他只是暂时忘记了,他会想起来的。
我短租了一套公寓,做了陆骁最爱吃的糖醋排骨。
我打听到,陆骁和朋友去玩赛车了。
听说,陆骁对这个未婚妻很上心。
订婚当天为她燃了满城烟花,又送了无数珠宝首饰,一夜之前砸出去的钱千万计。
我想起我和陆骁在一起时,他没多少钱,只买得起三千块的普通素圈对戒,他亲手给我戴上,不准让我摘。
更许诺,以后给我换更好的。
思绪收回,我到了郊外赛车场。
进去时,陆骁刚好从车里出来,张扬不羁,一双长腿更是笔挺。
不远处,一个明艳的姑娘朝他飞奔过去,他伸手把她揽在怀里,低头笑了。
忽地,像克制不住一般,转身把人抵在车门上亲了上去。
缠绵又持久的一个吻。
全场都在起哄。
他怀里的姑娘脸全红了,无措地攀着他,“有人在看……”
陆骁这才恋恋不舍地松开她,满眼宠溺,“怕什么?”
我眼眶顿时红了,强迫自己从俩人肿胀红艳的唇瓣上移开。
他亲人总是很凶,也不管不顾,他也曾这样忘情的亲过我。
我们也曾这样亲密。
可如今,所有的亲密,他悉数给了别人。
“骁哥,有人找。”
陆骁这才看见看台上的我。
他柔软的目光瞬间变得冰冷,说话毫不客气。
“谁他妈放她进来的?”
我拎着饭盒的手蜷了又蜷,连指甲钳进掌心出血都没有察觉。
“她就是照顾了你三年那个保姆啊,来给你送饭的吗?我要吃。”
可等她接过我手里的餐盒打开,却又满脸嫌弃。
“好难闻啊,我家狗都不吃。”
陆骁不说话,纵容她把我辛苦做的糖醋排骨扔进垃圾桶。
以前他很爱吃,可又舍不得我下厨,每次只要我做,他都会吃光。
“五星级大餐都比不上你做的,老婆最棒。”
爱不会消失,爱会转移。
可我又安慰自己,这不是他本意,他只是暂时忘记了我而已。
我不希望,等他记忆回来,我俩已经走到不可挽回的那一步。
于是,我艰涩开口。
“陆骁,在你恢复记忆之前,能不能先和这位姑娘保持距离?也暂时,先不要结婚?”
话落,女生娇笑一声,反手一巴掌甩在我脸上。
“礼义廉耻你学的是贱吗?公然抢别人未婚夫,你要是这么缺男人,去卖啊!”
口腔里有铁锈味。
我立马打了回去。
手却悬停在半空中。
陆骁冷着脸,箍着我手的力道往后一甩,他力气太大,我踉跄几步,狼狈地摔在地上。
“我话说得不够清楚吗?姜凝,我看不上你!不管现在,还是未来!”
“请滚!”
“陆骁。”
我摘掉他送我的戒指,当着他的面扔掉。
“希望你恢复记忆后,不要后悔。”
3
我连夜回去了。
出租屋里全都是我和陆骁生活过的点滴。
厨房冰箱有我俩一起买的菜,冷柜里冰着他给我包的饺子。
卧室里,他换下的衣服随意搭在椅子上……
心绪涌上头,我清空冰箱,扔掉关于他的一切。
我没回家,去了酒吧,喝得烂醉,我迫切需要忘记和他的一切。
从酒吧出来,我蹲在地上等车。
等黑车稳稳在我面前停下,我拽开车门坐进去。
很清冽的一股雪松香。
车子内饰也很豪华。
这年头,网约车性价比都这么高了吗?
等等。
拼车吗?
好绝一男的。
五官深邃又立体,戴着细细的金丝边眼镜,完美的身材被裹在熨帖的纯黑色西装外套下,禁欲感十足。
我蓦地想起赛车场上,陆骁和女生拥吻的情形。
一股大胆的念头油然而生。
他都可以,为什么我不行。
我整个人歪过去,看着他笑吟吟,“帅哥,结婚吗?”
对方微微愣,“什么?”
我没控制住,身子一歪,趴在他怀里,伸手摘下他金丝边眼镜。
“吻我好不好?”
我照着他唇,亲了过去。
可惜,他比我高出大半个头,我判断失误,亲到了他喉结。
唇瓣下,男人喉结缓慢地滚了滚,嗓音暗哑,“下去!”
“不要。”
我手从他衬衫底下探进去,腹肌很硬,男人捉住我手,暗含警告,“别乱摸!”
“陆总,要不要……”
“要。”
下一秒,挡板露出一个角,我抬起脑袋,盯着它缓慢又平稳地升起来,隔开前后座。
我脑子一团浆糊,却还记得小说里看过的那些情节。
好奇宝宝一样,“在后面干坏事他能听到吗?”
“……”
“万一发出声……yue……”
胃里一阵翻涌,连下车都来不及,全吐在男人西装上。
“你……”
“你别骂我。”
对上男人略冷淡的眉眼,我嘴巴一瘪,委屈又害怕地缩在车里。
“不骂你,过来,漱口。”
“哦。”
我太累了,浑然没看清,车内昏暗视线内,和陆骁相似,却又完全不一样的那张脸。
等我醒来,在酒店的床上。
我懵了。
我怎么在这儿?
身上衣服是好的。
我下床,刚出房间,就看见坐在客厅沙发上,身穿黑色衬衫在处理工作的男人。
“醒了。”
“你,我……”
“昨晚你喝醉了,上错了车,抱着我不放,我只好把你带来我这里。”
说完,瞥了眼桌子上我的手机。
“响了好几次,我帮你接了,医院打来的,你外婆昨晚突然发病,被送进去了,情况紧急。”
“什么?”
我脸色大变,抬脚就走。
“我已经让人过去交了费用,你外婆情况已经稳定,你不用太担心。”
我心情像过山车一样。
“谢谢,可无缘无故,你为什么帮我?”
“钱多。”
“……”
去医院的路上,我得知,他叫陆凛,来这里出差。
因为一心挂念外婆,我暂时没反应过来他这个名有什么不对劲。
也忘记了,我应该是和他有过一面之缘的。
如他所言,外婆脱离了危险。
而且,他给外婆安排了顶尖的专业医生,配了vip病房,连护工都请了。
“不准哭了,外婆没事了,阿骁都安排好了,不过得花不少钱吧?都怪我不好,你们好不容易攒了点结婚的钱,又被我花了。”
我偷偷看了眼旁边的陆凛,有些尴尬。
“外婆,他不是……”
“应该的。”
我有些愣怔,他居然就这么应下了?
出去时,我和他解释,“外婆眼神不好,认错了人,你别介意。”
“没有。”
“对了,欠你的钱,我可能得分期还你,我先加你个联系方式可以吗?”
我打听了一下,专家费用贵,vip病房贵,专业护工更贵,不是我能承担得起的。
陆凛拿出手机,我扫码加了他,刚想说可以了,瞥见他脖子红了一块。
像是被人咬的。
也太奔放了。
我忍了忍,没说。
对方却开口了。
“要我帮你回忆一下吗?”
回忆啥?
对上对方揶揄的表情,脑子里极快的掠过醉酒后荒唐的一幕。
我干的!
我视线忍不住落在他腹肌上,脸瞬间红透了。
“对不起。”
“你昨晚道过歉了。”
我松了一口气,拧开水喝了一口,掩饰尴尬。
“你说结婚,我同意了。”
我一口水全喷出来,瞪大眼看着他。
“反悔?”
“不是。”
“那还愣着干什么?”他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两点,民政局上班了。”
4
拿着户口本领证时,我看见对方姓名栏上“陆凛”俩个字。
心咯噔一声。
又盯着他那张清隽,却隐约在哪里见过的脸,不由自主后退一步。
“你,你是陆凛?陆氏的陆凛?陆骁亲哥哥?”
陆凛稳稳扶住我。
“恭喜,答对了。”
“……”
这婚,我不结了。
可惜,下一秒,钢戳重重盖在结婚本子上。
“恭喜你们,正式成为合法夫妻。”
直到出门,进了他那辆迈巴赫,我都没回神。
他是陆骁亲哥啊。
我和他弟谈过,我怎么能和他结婚呢?
这算啥?
不是大哥,我喝了假酒没清醒一时上头就算了。
你堂堂陆氏总裁,你结个婚这么草率的吗?
“你……你怎么想的?”
“夫妻方面?”陆凛皱眉,“抱歉,暂时没有当柏拉图夫妻的打算。”
倒也不用这么直白。
“可以亲你吗?”
“……”
“可以亲吗?”
不是,要亲就亲,哪有人还先问一下的。
不对,怎么就谈到亲了?
下一秒,铺天盖地的雪松香袭来,陆凛轻轻捏着我下巴,吻上我唇。
忽地,一只宽厚滚烫地手帖在我腰上,把我往他身侧带。
“张嘴。”
“怎么连呼吸都不会?”
“怕?抖成这样。”
我瞬间就不怕了。
陆骁他哥又怎么了?
我们都结婚了,天经地义。
我甚至有些期待,陆骁见到我和他哥结婚时的表情。
有种说不出的快感。
想到这,我勾紧他脖子回应,“不怕。”
陆凛眸色发沉,比起刚才,凶了很多。
车内温度攀升,车内空间不算狭窄,我却觉得四肢都无处安放,连脑子都成了一团浆糊。
我仿佛变成了一片羽毛,漂浮不定。
忽然,陆凛手机震动,我推他,“电话。”
“接不了,手湿了。”
我抖着手摁下接听。
“说。”
对方顿了两秒。
“……哥,你声音……你交女朋友了?”
陆骁?
我诡异的生出一种背德感,脸红透了,这时,一股热气吹进耳朵,我没忍住,发出很轻的一声轻哼。
“哥,嫂子我认识吗?”
……
【双击屏幕可免费解锁后续】
结婚的前两个月,我发现我怀孕了。
打算找男朋友商量一下能不能婚期提前,却听到了他和他妈妈的对话。
“反正她都怀孕了,你又不急,咱们能拖就拖,她肚子大了,着急的是他们,咱们不仅不用花钱,她还要给咱们钱求着咱们娶她 。”
我抓着门把手的手一顿。
几秒后,男朋友的声音沉默了下:“好。”
我果断转身,预约了明天的妇科,准备人流手术。
要上手术台时,男朋友腥红着眼跪在地上,祈求:“婧婧,求你留下这个孩子。”
1.
结婚的前两个月,我发现我怀孕了。
苏杭很高兴,语气是压不住的喜悦:“太好了婧婧,我要当爸爸了。”
我垂下眼,心情很复杂。
他抓着我胳膊的手一顿,“婧婧,你怎么了?”
我叹了口气,“我婚纱都试好了,如果等到两个月以后,我肯定穿不进去了。”
“趁着现在还有时间,我们重新去挑一件?”他问。
我把手轻轻放在小腹上。
不敢相信,这里竟然已经有了一个小生命。
我犹豫了下,抬眸看他:“能不能把婚礼提前啊?”
因为到时候我穿上婚纱,也不会好看。
我现在怀孕已经十三周了。
再等两个月多,怀孕差不多五个月,我就显怀了。
没有哪一个女人不想美美的出嫁。
我也不例外。
他没说话。
周遭陷入了寂静。
我安静地等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手指的温度一点点褪尽,干涩地说:“不可以吗?”
他喉结很轻地滚了下,“可以。”
我嘴边的笑容还没来得及绽开,他又说:“不过我们都已经通知好了大家,现在改是不是还要重新通知一下。”
“那也没事吧。”
我松了口气。
他点头,“你现在怀孕了,先好好休息,我去买点东西。”
我点点头。
心却不知为何,总是惴惴不安。
2.
他出去买东西,从下午四点一直到晚上八点,都没买回来。
我给他打了几个电话。
平时响两声就会接听的他,今天却让电话自动挂断。
我心里咯噔一声。
总觉得出现了什么变故。
难道他不想现在要孩子吗?
我坐在沙发上胡思乱想了一通,最后还是没忍住再次拨打了他的电话。
电话没响两声,他接了。
我强压下心里不安的情绪,问:“你怎么还不回来啊?还没买好吗?”
他轻咳两声,压低声音道:“不是,我在我妈这边。”
“怎么了?”
“咱们不是要提前婚礼吗?我让我妈通知一下大家。”那边不知道是谁和他说了一句什么,他顿了下,继续说,“你今天先自己在家吧,我一会儿就回去了。”
我张了张嘴刚想说“我还没吃饭”,那边就换了个人和我说话:“婧婧啊,你还没吃饭吧,来阿姨家咱们一起吃吧。”
是苏杭的妈妈。
我吞咽了下口水,嘴里干得厉害,干巴巴地应道:“好。”
到了苏杭妈妈家,她对我还是一如既往的热情。
笑着招呼我坐下。
却对婚礼的事情闭口不提。
饭桌上,我犹豫了许久,还是张口说道:“阿姨,苏杭今天和您说了我想把婚礼提前的事情了吗?”
“说了说了,”苏杭妈妈笑着说,“不过婧婧啊,你和杭杭在一起也快三年了吧。”
我点点头。
3.
我和苏杭产生交集,是在回家的客车上。
当时疫情刚刚开始。
健康码什么的还没普及。
我们出行都是要在一个本子上登记身份证号和电话号码。
他坐在我的旁边。
我们之间隔着一个过道。
我填好递给他,没多久,就收到了一个好友申请。
【苏杭请求添加您为好友,备注:我是坐在你旁边的男生。】
我惊讶地转头看过去,看着他眉眼弯弯。
藏在口罩下的是他的笑容。
后来我们两个就开始闲聊。
慢慢的,我就发现我们两个特别的契合。
他像是知道我所有的喜好一样,永远把我放在第一位。
元旦前一天晚上,我随手发了条朋友圈,说想吃城北一家小作坊的糖葫芦。
那地方特别偏僻。
发完之后,我就睡觉了。
快到十二点时,我醒了。
发现苏杭在两个小时之前给我打了个电话。
我有些懵。
发微信问他怎么了。
他只会了两个字:开门。
我愣了下,起身下床打开门,发现他站在我家门前,脸被冻得红扑扑的。
“你怎么来了?”我问。
他笑着看着我说:“送你的。”
说着从怀里拿出了一个袋子。
打开一看,里面是糖葫芦。
“你……”我眨了眨眼,心里有些感动,“你来就是为了给我送糖葫芦吗?”
他摇了摇头,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笑着说:“新年快乐,林婧。”
“因为你说没人陪你跨年,我就想着来找你,顺路买了糖葫芦。”
他轻描淡写的那句话,让我的眼泪唰的就掉了下来。
哪里顺路啊。
卖糖葫芦的地方在城北。
他家在城南。
我让他进来,问:“如果我没醒,你就打算在这里一直等着吗?”
他眨了眨眼,眼睛很亮,笑起来很好看:“你这不是醒了吗?”
我主动握住他冰凉的手指,音色哽咽:“你真傻。”
“不傻,”他笑着说,“我自愿的。”
我垂下眼皮,遮挡住我翻涌的设施呢,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苏杭,我们在一起吧。”
就这样,我们在一起了。
一转眼,就两年多了。
4.
“阿姨,您有话不妨直说。”我说。
苏杭的妈妈顿了几秒,笑出声:“既然话都说到这里了,我也不藏着掖着了。”
她看了一眼闷声吃饭的苏杭,“你们的婚礼不会提前,要么按照原本的时间办,要么就不办,你自己选一个吧。”
我抓着筷子的手一紧,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我能知道为什么吗?”
苏杭妈妈轻叹一声,“时间太紧张了,亲朋好友都通知过了,别人要是问我们为什么提前,我们也丢不起那人。”
丢人?
我怀孕了是很丢人的事?
“可是阿姨,我们都已经领证了——”
“别说了,林婧,我们当初让你嫁进来,就是看着你是一个通情达理的人,你要是非得胡搅蛮缠,别怪我说难听的。”
我缓慢地转头看向我旁边一言不发的男人,艰难的开口:“这也是你的意思吗?”
他闷声没说话。
我突然感觉胃里泛起一阵恶心,跑着进了卫生间。
刚刚的饭没吃两口。
吐无可吐之后,嘴里只剩苦涩。
我简单收拾了下自己,刚打算打开门出去,就听到了苏杭妈妈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挺厉害啊,刚领证多长时间你就让你怀孕了。”
没听到苏杭说话。
他妈妈接着说:“反正她现在都怀孕了,也已经和你领证了,现在主动权在我们手上,我们就拖着不给她办婚礼,这样等她家那边着急了,彩礼钱咱们不仅不用给,他们还可以承包婚宴的钱。”
我抓着门把手的手开始细细颤抖。
苏杭在这时终于开口了:“可是婧婧她要是问起来,还是不太好回答吧,况且我们已经结婚了。”
他总算还是站在了我这边。
我心里微微松了口气。
“她要是问你,你就说你听我的,听到了没?”他妈妈不容置疑的声音响起。
听起来已经夹杂了几分不开心。
苏杭沉默了几秒。
我也忐忑的等待着他的答案。
最后,我听到他说:“好。”
他妥协了。
我闭上了眼,脑海里浮现出我们结婚之前的画面。
5.
我和他结婚之前,去见家长。
他的妈妈就对我不太满意。
虽然礼数依旧周全,但我还是能感觉到。
他当时和我说:“没事,等以后咱们结婚了,咱们两个单独住,只是节假日和他们在一起,不会产生矛盾让你为难的。”
我还是有些犹豫,咬着唇说:“可是你妈妈那边——”
“哎呀,”他动作轻柔地揽着我,轻声哄道:“你是和我过日子,又不是和她过日子,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末了,他又补充了一句:“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站在你这边的。”
可现在,不过两三个月的时间,他就已经忘记了当初对我说的话。
我自认我的要求不过分。
我只是想要早点办婚礼而已。
而他们,为了让我家办婚宴,竟然要这样。
我深吸一口气,打开了门。
苏杭的妈妈还是刚刚我离开的样子,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在他们不远处站定,缓声开口:“阿姨,如果您不愿意掏钱办婚礼,其实可以直接和我说。”
被戳穿的她脸上有一丝的窘迫。
看着我厉声道:“你什么意思?”
我轻笑一声:“我和苏杭已经领证结婚了,只是还没办婚礼而已,我没想到有一天我怀孕,说出去会被人说丢人。”
“我怀孕难道没有你儿子参与吗?凭什么要这么羞辱我?”
她见我听到了,也不藏着掖着了。
索性破罐子破摔:“行啊,那就交给你家那边了,我们这边随时配合。”
我轻哧一声,对他们的脸皮叹为观止,“不好意思,我不配合了。”
苏杭终于从碗里抬起头,蹙眉看着我。
像是觉得我在无理取闹。
“林婧,你到底想干什么?”他沉声开口。
“不干什么,”我胸腔剧烈起伏,努力平复着情绪,“既然办不成,那就不办了。”
“你别无理取闹,我妈已经做出让步了,只要你家那边——”
“我家那边,”我冷笑一声,“我刚刚没听错的话,你们是打算连彩礼钱都不给吧?当初咱们说好彩礼钱八万八,是你说要在婚礼上亲手交给我,所以我才没有一直揪着这件事不放。
现在你们又说让我家花钱办婚礼,你们只用在婚礼现场收份子钱,到时候肯定是一分钱都不会给我家的吧。你就是觉得我已经嫁给你了,我还怀了你的孩子,不管怎么样我都没办法了,是这样吗?
你们一步一步算计的明明白白,如意算盘打得响响亮亮,让我除了乖乖就范没有任何办法。”
维持在我们表面的平静被我的一番话打破,苏杭脸色铁青,眸中带着被戳中心思的恼怒。
不等他开口,我继续说:“苏杭,我认识你两年,我之所以会嫁给你,就是因为你说你婚后会护着我,不会让我为难,但是你看看你现在在做什么?”
“我知道我贸然提出想要提前婚礼这件事,办起来不太容易,但是如果你替我说一句话,”我深吸一口气,委屈得红了眼眶,“我也不是那么蛮不讲理的人。但是你没有,我刚刚等了你那么长时间,给了你那么多次机会,你却只知道坐在那里吃饭。”
“真是永远都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说完这番话,心中的不甘发泄出去了不少,余下的只有对苏杭满满的失望。
不管他妈妈说什么,我都不在乎。
我在乎的,是苏杭的态度。
“既然你那么喜欢吃饭,你慢慢吃,我先走了。”我面无表情地说,“反正还没办婚礼,咱们也不用办了,明天咱们就去民政局办离婚吧。”
苏杭怔怔地望着我。
我拿过我放在沙发上的衣服,刚穿上,苏杭就抓住了我的手腕,反复吞咽了几次唾液之后,哑声开口:“婧婧,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刚刚只是还没想好怎么说,你别走,我们再商量商量好吗。我不想离婚,我们刚刚结婚,你别提离婚,我求你——”
“苏杭,”在旁边冷眼旁观了很久的苏杭妈妈厉声开口,“你求她做什么,你让她走。”
“妈!”苏杭皱起了眉,不悦地看向他妈,“您少说两句。”
“我为什么要少说,她现在都怀了你的孩子,就算是离婚了也是没人要的,你不一样,你才27,离婚了妈给你找一个更听话更优秀的。”她说,“你让她走,这样的儿媳妇我也伺候不起!”
他抓着我手腕的手顿了一下。
力度没那么紧了。
我嘴角扬起苦涩的笑,垂眸看了一眼我的手腕,抬头看着他嘲讽地说:“还不松手吗?”
他愣了一下,松开了手。
6.
坐在出租车上,我一直忍不住低头看手机。
频频回头朝后看。
最后司机都忍不住说:“姑娘,你是在等什么人吗?需不需要我们靠边等他一会儿?”
我抿唇没说话。
他要是想来,早就来了。
出小区的时候,我忍不住回头看了无数次。
都没能等到他追上来。
我垂着眼看着手机屏幕,突然说:“师傅,我要改地址。”
我去了我爸妈家。
爸妈刚要吃饭。
看到我惊讶地问:“怎么突然回来了?”
我犹豫了许久,在他们关心的眼神看向我的时候,我强撑着笑脸说:“没事,就是想你们了,回来看看。”
他们沉默了一会儿。
我爸突然沉声问:“是不是和苏杭吵架了?”
“没有。”
我爸没说话,抬头盯着我看。
我心里积压的情绪剧烈翻涌着,差点就要抑制不住。
就在我没忍住偏过头,错开视线时,我爸笑了:“你是我养大的,我还能不知道你吗?说吧,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压抑多时的情绪再也绷不住,眼泪唰就掉了下来,抬头带着哭腔说:“我想离婚。”
我妈轻皱了下眉:“离婚?”
我点点头,把今天发生的事如实和他们说了。
“离婚,咱不和他过了!”我爸情绪特别激动。
“就是,现在就敢这么对你,就算是以后,也会有更多的矛盾等着你。”
“之前怎么没看出苏杭这么懦弱。”
我爸妈你一言我一语,全是在为我鸣不平。
被冷风吹透的心,在此刻,才慢慢回暖。
我眨了眨眼,想要缓解填满了眼睛和鼻腔的酸涩,却不知不觉落了泪。
“是我们的错。”
平静下来,我爸率先和我道歉。
我惊讶地抬头看向他。
“是我们没看出来他竟然是这样的人,”他深吸一口气,能看出在努力压抑着愤怒,语气尽量舒缓的和我说,“你离开他家,苏杭没说要送你吗?”
我顿了一下,摇了摇头:“没有。”
“婧婧。”妈妈在旁边欲言又止,冗长的沉默后,她喊了我的名字,“这个孩子,你怎么想?”
我下意识想要吞咽口水来缓解焦虑,却发现嘴巴干得厉害。
半晌,我才说:“我也不知道。”
除了这样的事情,除了伤心、失望,我拥有的还有满腔的无措。
之前在苏杭妈妈家,还能故作坚强的说自己没关系。
但是现在回到了自己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家,掩藏在坚强表面下的,是我被伤得千疮百孔的心。
“给他打电话,”漫长的沉默后,我爸哑声道,“现在就给他打电话,我女儿在他家受了委屈,凭什么他可以心安理得的坐在家里。”
妈妈也认同的点头,“没错,总要给个说法。”
7.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他的微信电话。
铃声响起,我看着他近三天的朋友圈,眼里的酸涩似乎更甚。
前不久,我们还在憧憬着未来。
他会给我做饭、洗衣服。会在清晨柔声唤我起床。
但是仅仅两天过去,只是因为一个孩子,他对我的态度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电话等了很短的时间就被接通了。
他的声音从听筒里快速传了出来。
“老婆,其实我今天不是故意想让你那么难堪的,就是我妈妈这个人一向强势,我没办法忤逆她的要求,你体谅我一下……”
我握着手机的手开始颤抖。
爸爸见状默不作声地接过来,沉声开口:“是我。”
那边明显僵了又僵,“叔叔,婧婧去你们那边了吗?我马上去把她接回来。”
我爸长长呼出一口气,“你是应该来一趟,咱们把事情说清楚。”
“……什么?”
“婧婧今天把事情都告诉我们了,如果你想现在谈,你就过来一趟;如果不想谈,咱们两家谁也别耽误谁,好聚好散。”
我愣了。
我爸可以说是把话说的毫不留情了。
不知道是不是被他的情绪感染,我觉得我整个人安心了许多。
“叔叔,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您看要不明天咱们……”
完结了,点下方链接看全文。
带球跑的第四年,沈叙南用尽手段找到了我。
他的身边再没有莺莺燕燕,卑微地求我跟他和好。
我指了指自己的脸:「沈律师,你认错人了,你的爱人,这里应该有道疤。」
那是他白月光的杰作。
可当初他不曾为我讨回公道,还在我的耳边说:「秦襄,你的脸让我恶心。」
现在,轮到我说了——
「沈律师,你惺惺作态的样子,也让人很恶心。」
1
沈叙南第十次上门来求和好的那晚,恰逢暴雨。
卧室的窗户破了。
我和小九被淋成落汤鸡不说,还要被迫去住酒店。
等电梯的时候,旁边楼梯间的防火门突然打开,沈叙南气喘吁吁地出现。
他看到我和小九很是惊讶,「你们要出去?」
我没理他。
他又问小九:「你和妈妈要去哪里啊?」
小九太有礼貌,乖乖地回答了他的问题:
「家里窗户破了,房间里都是水,不能睡觉,妈妈带我去酒店。」
沈叙南闻言立刻上下查看了我,确定我没有受伤,又伸手来接小九。
他的神情紧张又担心,好像我和小九真的是他心尖上的人。
见我迟迟没有松手,他很轻很轻地叫我:「襄襄?」
我回神,转头看了看外面。
「沈叙南。」
「怎么了?」
「四年前我离开的那晚,也是这样的暴雨。」
他把我一个人丢在绕城高速上,满心切切地去接他的白月光。
那一场暴雨,时隔四年,我依然记得淋在身上的感受。
我问他:「沈叙南,你还记得那晚吗?」
他不敢再看我,慌乱地别开视线。
原本伸过来想要抱小九的手,也尴尬地缓缓收回。
垂在身侧,紧握成拳。
他应该记得的。
因为我差点死在了那一晚。
2
四年前,我对沈叙南的爱意正处于顶峰。
婚事定下后,我们就住到了一起。
一开始,一切都很甜蜜。
他会在早上出门前亲吻我的额头,让我再多睡会儿。
也会在加完班回来的路上,绕过大半个城市去给我买羊肉串。
最亲密无间的时候,他说要跟我多生几个孩子。
我以为,这就是爱,最真诚最热烈的爱。
直到,他的白月光回国——
那时我才知道,沈叙南从高中就心仪对方,心心念念了六年。
后来对方为了另一个男人出国,他这才听从家里的安排,跟我见面,发展感情。
我从来不是他的第一选择,甚至连备胎也算不上。
顶多就是心累了,想对父母有个交代,眼睛一闭随便选了我。
所以,当曾经的白月光鲜活地站在他面前,问他还有没有想法的时候。
他毫不犹豫地选择对方,把我一脚踢开。
无视我的真心,也不管两家的婚约。
他要奔赴他的白月光,以我的尊严铺路,助他步步靠近。
我伤心欲绝,却也没想多做纠缠。
偏偏,我去退婚纱的时候,跟他的白月光遇上了。
「你就是秦襄啊?长得还挺漂亮。」
叶明珠审视着我,一脸的高高在上。
我跟她不熟,再加上怨她破坏了我和沈叙南的婚事,也不想跟她多搭话。
然而,擦肩而过的瞬间,不知怎么的,手上的戒指勾住了她的婚纱。
叶明珠当即大怒,说我心思恶毒,故意弄坏她的婚纱。
哪怕店员在旁边安抚,说婚纱没事,她也仍旧咄咄逼人,甚至扬言:
「除非你今天跪下给我道歉,否则这件事没完!」
这样的羞辱,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再忍。
于是我跟她吵了起来。
可后来我才知道,叶明珠那天是故意激怒我的。
以至于后面她动手划破了我的脸,也能狡辩说是一时气愤过头失了理智,不是故意的。
但我知道,她就是故意的。
3
我也曾想要讨回公道。
可沈叙南跟我爸妈说,只要我不追究,除了一笔天价赔偿费,两家的婚事也可以继续。
为了保他的白月光,他不惜以自己的婚姻为代价。
偏偏,我爸妈愿意跟他做这个交易。
甚至为了说服我,不惜跟我上演苦肉计。
我不吃饭,我妈也不吃饭。
后来,她因为饿过头,晕倒了。
我爸红着眼来质问我:「襄襄,你是不是要把爸爸妈妈都逼死了,你才会开心?」
是我要逼死他们吗?
分明是,他们没有把我当人。
可我没有他们狠心呀。
他们这么逼我,我却依然把他们当爸妈。
我妥协了。
没有再追究叶明珠的责任。
沈叙南开始频繁地来我家看我,还故意让八卦媒体跟着来拍照发报道。
我觉得很恶心。
沈叙南却说我装清高。
几句争执后,他说出了心里话——
「你以为我很想来看你吗?」
「秦襄,你的脸让我恶心。」
我大概也是忍了太久了,忍到了极限。
被他的话刺激后,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
沈叙南大怒:「你敢打我?」
他当时的样子,真的很像要当场杀了我。
只是恰好那时他爸妈给他打了个电话,让他带我去郊区的一个山庄吃饭,说我爸妈也在。
我本来是不想跟他去的。
但我又想趁着这个机会,跟双方父母说清楚。
我跟沈叙南,真的不合适。
他心里有别人,嫌弃我恶心。
强行在一起,只会耗尽我的生命。
我已经答应不追究叶明珠了,现在也不要婚姻,对他来说,算是天大的好事。
偏偏,在我们前往山庄的路上,叶明珠给他打了电话。
那天的雨太大了,雨水拍打在车窗上,很吵很吵。
我没有听到叶明珠在电话那头说了什么。
只看到沈叙南挂了电话后,神情变得很慌乱。
他说他要去接叶明珠。
我看了看外面,让他先送我去山庄。
他不肯。
我多说一句,他就暴怒地扯开我的安全带,让我滚远点。
那么大的雨,那么多的车。
他好像在赶一只讨人厌的小猫小狗,神情冷到了极致。
见我坐在那里不动,他更是下车绕到我这边,直接把我拖了下去。
只要不让叶明珠不开心,我的死活算什么呢?
他根本不在乎。
哪怕在大雨里,我曾问过他一句:
「沈叙南,如果我说,我怀孕了,你还要把我扔在这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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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爱江应年的那年,为了护着他,被广告牌砸伤了脑子。
好友在我耳边喋喋不休,说尽我追江应年时做过的舔狗之事:
「你说你对他一片痴心,可人家当你是摆设。」
最后叹了口气,点了点我额头,「可别再追着人家后边跑了!」
我微微迟疑,问:「江应年是谁?」
1
话音刚落。
「吱呀」一声,病房门被人推开。
白衬衫配长西裤的男人站在门前,身材瘦削。眉目清隽,戴着副金丝边眼镜,清冷贵气。
好友故作惊讶:「江总,你也有空来?」
转眼,看着跟江应年一道进来的女人。
「苏小姐这个大忙人也来啦?也是,我们月月为了江总能不要自己的命,也要救了苏小姐,苏小姐可不得来谢恩吗。
「你们来得可真太巧了,要是来得再晚点,说不定明月都出院了。」
话语交锋中,我看向那位「苏小姐」。
她一身浅粉色小西装套裙,棕色长发半挽在脑后,漂亮知性。
即便听了林烟略带讽刺的话语,也依旧面不改色,柔柔道。
「我的确是特地来谢谢明月的,听你说她要出院了?看来伤势也不太严重吧。」
2
林烟说,我之所以受伤进医院,是为了保护苏眉。
更加准确地来说,拍摄棚里广告牌倒下来的那一刻,江应年忙着护着他的白月光苏眉,我忙着护着我男朋友江应年。
结果当然是他们金童玉女相看泪眼,平安无事。
我这个上赶着的炮灰纯属自作自受,自讨苦吃。
苏眉越过林烟,站在我身边,温声道:「明月,事情已经查清楚了,已经确认是品牌方那边的问题,应年已经让人去追究责任了。」
苏眉温温柔柔地将一份和解书推到我面前,「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我跟应年的意思是,你先签谅解书,等这件事情过去了,我们会补偿你的。
「而且说实话,要不是你突然扑过来,或许事情可能不会像现在这么严重。」
她一口一个我们,自然地划出一条界线。
面对眼前两个陌生人,我的心不受控制地抽动了一下,转瞬皱皱眉,为自己这种反应感到莫名其妙。
苏眉见我不说话,不以为然地那份谅解书放在一边,像是笃定了我会签一样。
「我跟应年还要出差,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江应年站在一旁,冷隽的面容平静无波。只说一句:「好好休息,别再乱折腾了。」
转身跟苏眉一块儿离开了。
3
两人一走,林烟气得七窍升天。
「谢明月,你是不是纯包子?那女人都踩到你脸上了,你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沉默片刻:「虽然我很想跟你同仇敌忾,但是我都不认识人家……」
林烟倒吸一口冷气。
她终于反应过来了,我刚刚说的「江应年」是谁,不是悲伤欲绝下的故作哀情。
而是——我谢明月,被砸得失忆了。
4
医生确诊后,林烟几乎要喜极而泣。
「你这脑袋是该坏坏了。」
我头顶上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林烟语重心长:「趁着你现在还是正常人的脑子,我奉劝你一句,离江应年远一点。」
接着,她向我科普了我与江应年跟苏眉之间的爱恨情仇。
「苏眉跟你男朋友江应年青梅竹马,可惜好景不长,大二那年,苏眉家破产,她爸把她送去了国外。」
而我那时候刚刚升入大学,追了江应年大学四年,才勉勉强强将这朵高岭之花拿下。
当时正值互联网风口,我跟江应年都萌生了创业的想法。
我陪着江应年身边应酬,拉投资。
两个人忙得像陀螺,从半夜陪客户喝酒喝到进急诊,到终于能坐在饭桌上,被人恭恭敬敬地称一声江总,谢总。
那时候,我跟江应年两个人被称为圈内的金童玉女。
公司上市那年,江应年本打算向我求婚。
可那年,苏眉回国了。
5
她一回来,不费吹灰之力就占据了我的地位。
我陪着江应年那么多日日夜夜一起创立的公司,苏眉只是皱皱眉头,说自己「找不到留在国内的意义」。
只用了一句话,就抵过我这些年的努力,成功取代我成了品牌总监。
而我一个创始人,成了跑后勤的小主管。
往事再听,却在我心里生不出片刻波澜。
林烟看着我平静的面容,小心翼翼地问我:「明月,你现在心里什么感受?」
我思考片刻,斩钉截铁道:「渣男,该死!」
6
再见江应年,是我出院的时候。
一身黑灰西装的男人手中提着花篮,骨节分明的手白皙修长,看得人赏心悦目。
他长得斯文俊秀,举手投足间也是说不出的矜贵。
苏眉小鸟依人地跟在男人身后,笑着说:「我跟应年说你要出院了,我们空着手来也不好,就特地去挑了个花篮。」
她一眼就看见了摆在病床边的合同,上面空空荡荡。
苏眉顿时面色紧凝,「明月,你怎么搞的,都这么多天了,这谅解书你还没签字?
「你知不知道,品牌方已经向我们施压了,你故意这样拖着,是故意发脾气吗?
「做事也太不知轻重了。」
7
我没理会苏眉含着质问的话,转头看向江应年:「江应年?」
江应年抬眸看我,语气含着淡淡的不耐:「又怎么了?」
我点点头,是他就行:「我们分手吧。」
男人怔在原地。
林烟刚从外边回来,就听见这句话。
顿时扬眉吐气,满脸喜色站在我身边,手指在脑袋边指了指:「江总,我们明月……」
她本想说我失忆后脑子终于清醒了。
江应年回过神来,眉头微凝:「脑子出问题了?」
8
林烟气得满脸通红,将病历本甩在两人身前。
看着上面的几行字,苏眉面上难掩惊诧,打量我一番,轻轻扯了扯男人的衣袖。
「应年,不如我们去找医生问问,看看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
江应年目光落在我身上,微微点头。跟着苏眉一块走了出去。
病房门轻轻合上。
苏眉温柔的声音从外浅浅传来:「失忆了?真的吗?
「怎么身边的人都记得,只忘记了你一个?
「就算失忆忘了所有人,按照明月的个性,也应该记得你呀。
「当然,我不是说明月假装失忆啦,只是你都要快要跟她分手了,她也许想用这种方式来重新留住你吧……」
片刻,江应年淡而笃定的声音隔着门缝钻了进来。
「嗯,她不可能忘得了我。」
9
苏眉继续道:「我知道你担心明月,可是这一次她能用这样的手段骗你,下一次会不会做得更过激呢?」
苏眉劝江应年回去,「都是小女生闹闹脾气,应年,你工作忙,我来好好劝她。」
江应年缄默片刻,冷冷道:「你看着办。」
苏眉那些挑拨离间的话语透着门缝传了起来。
林烟气得冒火。
我没放在心上,趁机问出我最关心的问题:「诶,你说我跟江应年一起创办的公司上市了,我是股东,每年应该有不少分红吧?」
林烟冷哼一声:「当然了。
「要不是你们公司发展得那么好,苏眉装得那么清高,又怎么肯拉下脸主动提出要进你们公司。」
林烟满脸欣慰,「怎么了,你终于想通了,要利用手里的权力把苏眉赶出去,自己重新上位?!
「要我说,你早就应该这样……」
我打断她的话,无所谓道:「我都这么有钱了,还跟她争什么品牌总监位置。
「她愿意替我挣钱,不挺好的吗?」
10
苏眉进来的时候,江应年已经不在了。
「明月,应年这段时间忙,你要是没有什么大事,就别打扰他了。」
她的温柔下带着一丝趾高气扬。
「虽然你们是男女朋友,可应年现在的身份地位,你这样不识大体,会让他难做的。」
我欣然应允:「苏总监放心,我一定不会耽误江总的事的。
「公司是我跟江总一起成立的,我盼着江总好还来不及,怎么会给他找事呢。」
江应年这么努力给我挣分红,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苏眉脸色一怔,扯了抹笑,将重新打印好的文件推到我面前:「你能这样想就好,那就把这个免责合同签了。」
我笑:「这个合同我签不了。」
苏眉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
「你闹出这些事情来,是想故意拿乔把我从品牌部赶出来,可是没用的。」
我堵住她的话:「我听林烟说,承接的主办方是苏总监推荐的。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苏总监一两句话就想把事情解决了?」
11
我是失忆了,但我并不蠢。
在医院这几天,我抽空看了看合作方资料。
苏眉急巴巴地要我签这个免责书,一定是因为这件事情跟她有扯不清的关系。
「这么大一个项目,是交给谁来承包的?我听说苏小姐的家境好像有点不太好,接到了这么大一笔单子,苏小姐的弟弟应该很开心吧?」
苏眉脸色有点难看,我没理会,继续说,「好好一个项目,就这样搞砸了,对内,对外,苏总监应该都很难交代吧。
「用我这边的免责书,送对方公司一个顺水人情,漂漂亮亮解决掉这件事情,所有人都皆大欢喜,只是牺牲了我了而已。
「但是,苏小姐,你凭什么呢?」
我疑惑地看向苏眉,「你觉得,你在我这里,有面子吗?」
12
苏眉深吸一口气:「谢明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只是一个意外而已,你签不签,这件事情我也有办法解决。
「倒是应年都要跟你分手了,明月,你不如好好考虑自己的去路吧。
「你总不能仗着以前的那点情分,一直赖着不走吧。」
苏眉转身离去,甩下的话语轻轻,「「应年都不爱你了,你硬要绑着他,那叫自甘下贱。」
13
我没在意。
打开手机,里面安安静静,除了工作群里发来的消息,一片祥和。
微信置顶的是江应年。
点开头像,两人的聊天框还停留在我失忆前对他的嘘寒问暖,关心爱护。
长长的消息记录里,偶尔夹杂着男人简短而冷淡的回复。
【嗯,知道,好。】
像极了上司跟下属。
林烟将我送到电梯,嘱咐我:「你自己注意着点,要有什么事情不记得了,就给我打电话。」
我笑着说好。
物业管家帮我刷卡,送我上楼。
我用打开指纹门锁,看着眼前的一线江景,心情美妙。
玄关处传来滴的一声。
门锁开了。
是江应年回来了。
男人一身灰色呢子大衣,斯文禁欲。
他揉了揉额角,金丝边框眼镜下,一双狭长的眸子泛着淡淡倦色。
看见我,江应年语气一顿:「你伤好了?」
男人眸光冷冷,像看着一个小丑,正在他面前表演着拙劣把戏。
「既然失忆了,怎么还知道回家?」
14
我客气道:「江先生,我是失忆了,不是摔傻了。」
「别再用这些小把戏闹腾了。」江应年眼中染上一丝不耐。
「既然病好了,明天就去公司。
「你本来能力就不行,这些天你不在公司,你的事情全是苏眉替你处理的。」
江应年揉了揉额角,语气有些淡淡的疲倦,「明明我跟你说过,苏眉跟我青梅竹马,我只是把她当家人看待,你为什么非要跟她过不去呢?」
我点头:「你说得对,我的确不应该和她过不去。」
青梅不青梅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能给我挣钱。
江应年愣了愣。
「江先生说完了吗,说完就请离开吧。」
林烟说失忆前我是恋爱脑,这套房子是我为我们买的婚房。
错身而过的时候,江应年一把握住我的手臂。
他眉头拧住,冷隽面上暗藏不耐:「你又在玩什么欲擒故纵?」
15
静了一瞬。
江应年像甩掉什么垃圾一样丢开我:「算了,你总喜欢用这种手段,这一次,又换了新方法,要引起我的注意?
「明天记得去公司。」
说完,他没有一丝犹豫地离开。
晚上睡觉时,我试图从朋友圈熟悉熟悉我曾经的生活,刚打开,上面跳出来新发的图片。
是苏眉含笑靠在江应年的肩膀上,两人郎才女貌,十分相配。
下面有人发【99】【好配啊】【什么时候吃到你们的喜糖啊】。
我在下面评论:【办公室恋情虽好,但不要影响工作。】
可别影响了我公司分红。
三秒后,江应年在评论底下回复我。
【你疯了?】
16
第二天,我刚到工位,就看见桌子上面堆着的一大堆资料。
旁边的人转了椅子,对我颐指气使:「小谢,这些东西交给你了,别忘了下午品牌宣传的现场,你亲自去现场跟进。」
说完,他语带不满,「一点小伤,就闹得像是什么大事,你都请多少天假了,要是人人都像你这样请假,公司不是要乱了套了。」
坐在他边上黑镜框男人语气讥讽:「人家是关系户,可不得了了,徐经理,你说话可小心点。
「不过受了点小伤就拿乔,害得苏总监因为你还对着品牌方赔笑脸。」
好一条苏眉的舔狗。
我觉得林烟的话说得没错,我这脑子,的确是早该坏坏了。
明明我才是公司的股东,在这里伏低做小,打免费白工也就算了,还被人指桑骂槐。
我笑意盈盈:「小伤?你试试被粗钢筋砸一下试试呢?
「有你这种喜欢嚼舌根的男人,不用请假,公司都要乱套了。」
黑镜框男被我呛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红。
苏眉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明月,你刚刚上班,怎么又跟同事起冲突了?」
她出来打圆场,一脸善解人意,维护员工的姿态,「你请假几天,同事工作量增加,有些意见不是很正常吗?
「都是一个公司的同事,干什么这么计较?」
别人骂我她看戏,我骂别人是我计较?
我举起手为她鼓掌:「苏经理真是人美心善,只是耳朵不灵,别人刺我的话,你是一句都没有听到是吗?
「这么喜欢慷他人之慨,是不是我要给你立个碑?」
苏眉脸色一僵,似乎没想到我现在一点面子都不给她。
「你又在针对苏眉?」
我转身,江应年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他也是个眼神耳朵都不好,只能看到听到自己想看的。
苏眉像是一下子有人撑腰,整个人都支棱了起来。
她温柔一笑,挽住江应年的胳膊:「没关系,别怪明月,我都习惯了。」
江应年薄唇紧抿:「公司是给你耍威风的地方吗?」
不等我开口,他命令我,「都来我办公室一趟。」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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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应年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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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护住宋宴的姜国,我与邪神做了交易。
以我身躯撑住姜国的气运,争得六十年的太平。
可他却迷恋上了南疆来的妖女。
退了我婚,伤我父母,还将怕冷的我,囚禁在极寒之地三年。
终于,四处霍乱,瘟疫横行,江山满目疮痍。
他才惊慌失措的想起了我。
可我已经快死了。
而他的江山也要完了。
1.
奢华的寝宫里,宋宴满脸狠厉的瞪着我。
“云黎,朕再说一遍,用你的心头血救母后。”
他的匕首握在掌心。
我用力的摇了摇头。
“对不起,阿宴,我的身上背负着姜国的气运,轻则人祸、重则天灾,我赌不起的。”
上苍给我开了个玩笑。
两年前姜国近乎灭国,为了救下即将灭族的姜国,我与邪神做了个交易。
以我身躯撑住姜国气运,争得六十年太平。
六十年之后,我要跳入炼剑炉,以魂魄祭剑,永世不入轮回。
而太后娘娘却在这时,得了怪病。
国师说,只有阴年阴月阴时女的心头血,才可医治。
“借口!借口!”
“云黎,什么姜国气运,天下苍生,全都是你的借口。”
“你不救母后,是因为她不喜欢你,她阻止你成为皇后。”
“云黎,你变了,变得自私自利,铁石心肠。”
男人的话带着决绝,下一刻他的匕首就要刺入我的身体。
“陛下!”国师用力的攥住了他的手腕。
“陛下没用的,若非阴时女自愿,便是得了心头血也是无济于事的。”
“陛下!”突然一道婉转的嗓音响起,却见一袭粉色衣衫的舞乐儿走了过来。
她冲着我笑了笑,拿过桌上的匕首,用力的刺向了自己的身体。
“陛下,为君分担,是民女的责任,虽然小女子并非阴时女,但愿以心头血帮陛下试试。”
女人的胸口淌出了血,她勾着唇挑衅的望着我。
“莫云黎,你输了!”她以口型与我比对。
男人身子一颤,心疼的将其抱进了怀里。
“乐儿,你怎么如此傻呢?你放心,朕一定会治好你的,朕会好好的补偿你的。”
宋宴的身子在颤抖,许久,他双眸猩红,冰冷的看向我。
“莫云黎!你——给——朕——滚!”他说。
2.
滚?
我心痛的厉害。
雾气模糊了双眸。
宋宴只与我说过两次。
上一次还是姜国快灭族时,他派人送我走。
那时我不愿离开,想与他同生共死。
他心疼的甩开了我的手说,故作冷漠的说,“莫云黎,你给本宫滚——”
身子发软,出门时,被门槛绊了一下,差点摔倒,幸好丫鬟红袖扶着我。
“小姐,反正百姓是他的百姓,您就该给太后娘娘献血,让他的百姓受苦,也好过被那妖女占了上风。
奴婢瞧得清楚,她的刀分明扎歪了,这就是个苦肉计。”
红袖气的两腮鼓鼓,我惨淡的笑了笑。
是呀,那就是个苦肉计。
自从南疆的这个妖女来姜国后,她一直蛊惑宋宴。
她让宋宴疏离衷心的大臣,她让宋宴劳民伤财为她筑宫殿。
从最初的不信任,到后来的放纵。
直至今日,她彻底的赢了。
可民生多艰,百姓何其无辜。
前些日子,我不过遭舞乐儿算计,淋了场雨,发了次烧。
洛城便洪灾七日,死伤愈千人。
我不是不想赢,而是身负姜国,我赌不起的。
“随他们吧!”我惨淡的笑了笑。
3.
回到将军府,母亲脸色苍白的迎接我。
“黎儿,咱们不要陛下了,好不好?”娘亲低声与我说。
我与宋宴是自小一同长大的,我在七岁时,先皇便赐婚,封我为准太子妃。
那时,所有人便把将我们视为一对了。
心底一颤,果然看到正厅里站着的和顺公公。
“莫姑娘,太后去了!”他哑着嗓音道。
“莫姑娘接旨吧!陛下吩咐,接完旨,将军夫人和您还要一同入宫谢恩的。”
明黄色的圣旨,我安静的跪在地上。
品行不佳、阴狠善妒、蛇蝎心肠、婚约作废……
我安静的听着,宋宴那些极尽利刃一般的言语肆意的羞辱。
“莫姑娘,这亲算是退了,您看开些吧。”
和顺公公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老奴是看着你们俩长大的,你们怎么会走到了如此的地步呢?”
眼泪顺着脸颊飘落。
沉入了衣领里。
对呀?
我们怎么会走到如此的地步呢?
明明我们青梅竹马,最是要好的。
他愿意在灭族时,把唯一的希望留给我。
而我愿意为了他,甘愿魂魄祭剑,不入轮回。
我们一步步的将姜国由边陲小国,发展到如今的五强国之列。
可如今,我们到底怎么了?
4.
再次走入宫殿时,宫里已挂上了白布。
宋宴抱着舞乐儿坐在高座上。
“来吧!谢恩!”他嘲讽道。
我灼红着双眼望向他,他冷漠、疏远,好似换了个人。
“陛下,这婚可是先皇亲定的呀!”母亲想为我再争取一下。
“哦?”阶上的女子挑了挑眉。
“陛下,莫将军夫人可是在用先皇压您呀!如此不敬陛下,咱们赐她一百杖,给她长长记性如何?”
男人笑了笑,面上满是宠溺。
“那就赐她一百杖吧。”他轻飘飘的说。
一百杖?
这是要母亲的命呀。
我拼命的叩首在地上求他收回成命。
宋宴起身,走下了台阶,手指用力的捏在我的脸上。
“还是说,莫姑娘体恤母亲,要替她受罚?”
一室安静,我握着的掌心涨红。
“黎儿,不必了,娘亲愿意受罚。”母亲拍了拍我的手。
“黎儿,你的父亲为了姜国百姓,一辈子出生入死,百姓可是他的命呀,如今他的命就在你身上。”她与我说。
眼泪顺着脸颊落入唇里,我拼命的摇着头。
宋宴嘲讽的笑了笑,“莫云黎,乐儿说的真对,鞭子不打在自己身上,是不知道疼的。
怎么?到你的母亲,你就心疼了?
可朕的母后都没了,你凭什么可以有母亲?
别急,朕还有大礼送你呢。”
紫檀香炉袅袅生烟,满室沉静。
却见红衣侍卫长大步走了进来。
“回禀陛下,反贼莫氏一门一百三十七人,已悉数关入天牢,等待陛下发落。”
他伸手递上了一方玉镯,我慌乱的起了身。
那是祖母的。
祖母从不离身的镯子。
“你把祖母她们怎么了?”我不安的质问。
男人笑了笑,右手用力的捏在我的下颌上。
“莫云黎,乐儿说的对。你这种人是没有心的。
你不是喜欢做交易吗?那朕与你做一个如何?
朕记得你最怕冷了,那朕就罚你去极寒之地如何?
莫云黎,一百三十八口人的性命,换你去那边呆三年,这买卖很赚吧。
莫云黎,朕最讨厌你口口声声什么百姓、姜国,朕便要看看,没有你姜云黎,朕的江山能不能坐稳了。”
宋宴的神情疏狂狠戾,一瞬间,我似乎不认得他了。
我想起了年少时,瞧见难民无家可归,心疼的流下眼泪的少年。
他与我说,“云黎,他们是姜国的百姓,也是本宫的百姓,本宫立誓,要做姜国可以依靠的天。”
所以在姜国即将灭国时,他带着将士,战至最后一刻。
他说,姜国可是他的命呀。
“好!我答应你。”我突然放肆的笑了起来,笑的眼泪盈满了眸。
说来说去,手段耍尽,不就是想要我的命吗?
我给他们好了。
“不可,黎儿你知道的!”
母亲用力的抱着我,摇着头。
“母亲,就让我自私一回吧。”
我也只是个平凡的弱女子,我没办法眼睁睁看着莫家一百多口人丧命。
终究,我比不得父亲,以姜国万民为己任,比不得先皇,为百姓殚精竭虑而死。
我骨子里,只是个自私自利的小人。
“呵——还真是可笑,莫云黎,此刻你不护你的姜国、你的百姓了?”舞乐儿赤脚踩在地毯上,慢慢的走向我,嗤笑。
我平静的任由侍卫为我带上了枷锁,脚链。
“宋宴,你终有一天会后悔的。”我说。
一阵风吹过,衣袂飘飘欲飞。
男人亦笑了笑,捏着我下颌的手青筋暴动,面上挂着狠戾,他的唇贴向了我的耳侧。
“莫云黎,你错了。
朕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
朕绝不会后悔的!”
“朕为你精心选的极寒之地,你就好好享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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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4-01-29 15:00:50  更:2024-01-29 15:09: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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