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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人文]有什么爽到爆的爽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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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悔了我的婚,要娶我姐姐。 姐姐帮我擦掉眼泪,柔声问我:「这个太子不乖,咱们换个太子,好不好?」 我乖巧地窝在她怀里说:「那便姐姐做主吧。」 1 我是姐姐白昭懿养大的。 母亲过世得早,我又是个病秧子,小时候不懂事,还抱着姐姐喊过「娘」。 我俩在将军府的日子,都算不得多好。 上面五个哥哥,沾染着武人的戾气,都瞧不起女人,尤其不待见我们这些没嫁人的妹妹。 但白昭懿不忍着。 父亲向来不管孩子们,任由她跟到演武场,只要不被打死,她爱做什么便做什么。 五个哥哥,背地里都叫她「母夜叉」。 那年我五岁,攥着姐姐的小拇指,问她:「娘亲、娘亲,『母夜叉』是什么呀?大哥他们为什么都叫你『母夜叉』呀?」 白昭懿用另一只手给我拌面糊,眼皮子都不抬一下:「迟早给他们一叉一个,都串起来!」 「就像糖葫芦一样吗?」我童言无忌,逗笑了她。 她给我喂饭,再三强调:「别叫我『娘亲』。我是你姐姐,亲姐姐。」 见我懵懵懂懂,她说:「但你拿我当娘也行。我可不要听别人讲,说我们攸宁有娘生、没娘养。」 我傻乐呵,又喊了她一声「娘亲」。 一直到我六岁喊姐姐「娘亲」的时候被爹听见,被他提起马鞭狠狠收拾了一顿,我才改了口。 我后来才知道,最早是我大哥哄着我这么叫的。 他嫉妒白昭懿一介女儿身,却在演武场里处处胜他一筹。 他想坏了她的名声,想让她从此没脸走出大门。 那使我困惑了很久:七尺男儿,怎么心眼比针眼还小? 2 姐姐第一次出征,是在我七岁那年。 我不知道她是做什么去的,只知她那一身朱衣银甲好看极了。 她那时没有马高,但一个漂亮的翻身就稳稳坐在了马背上。 本朝九十余年间,她是第一个女前锋校尉。 我甩开婢女的手,小跑过去,摸到了她脚下踩着的马镫。 她俯下身,伸出手,好看的瑞凤眼笑得弯弯的:「宁宁想不想骑大马?」 父亲转头看了我一眼,又看了姐姐一眼。 他很瞧得起他这个无师自通的将才女儿,所以由着她在出征前与我告别。 我什么都不懂,被她抱坐身前,只顾着吱哇乱叫。 「姐姐!姐姐!你要去哪里呀?带着宁宁一起去吧!」 姐姐半晌不言语,暮春的风吹暖了杨柳青。 「姐姐要去挣一件金缕衣回来,宁宁在家乖乖等姐姐。」 她将我抱下马,大红的斗篷迎风猎猎作响。 三哥和五哥没能上战场,站在门前阶下一言不发。 姐姐瞪向他二人,咬着牙说:「给宁宁吃好喝好,少讲些混账话给她听!」 两个哥哥比她大五六岁,她一记眼刀杀过去,男人们都瑟缩了一下。 队伍走远了,五哥来拉我进屋。 我听到三哥的风凉话:「这母夜叉先回得来再说吧。」 那会儿我知道了「母夜叉」不是个好词,所以我恶狠狠踢了三哥的小腿一脚。 「嘿——」 五哥拦住三哥,说我还是个小孩子,别和我计较。 他还说:「万一昭懿活着回来了呢。」 我那时方知,「出征」原来是件攸关生死的事。 3 姐姐暮春出征,回来的时候,已是晚夏了。 我听她的话,在她不在家的日子里,好好读书、吃药、绝不玩凉水。 来传话的,是总管嬷嬷。 我极少见她,她是管家的夫人,捧着几位哥哥,自然时常冷落我。 但这次来,她毕恭毕敬,腰弯得很低:「二小姐,大小姐派人来传话,她已从皇宫里出来,就快到府上了,请二小姐去府门外迎她。」 我扔下药碗就往外跑。 路上撞上了两个哥哥,三哥一把捞起我,抱在怀里,异常热情:「走,三哥哥抱着宁宁去接虎贲将军!」 她那年才十六岁,就封了正五品的官职。 听说是带了一小队死士奇袭敌营,父亲的大军还没压境时,她就提着敌军元帅的头颅回来了。 而她的小队,无一伤亡,端的是天降将星。 白昭懿的马从街头奔来,早有宫人开道,许她先行回家探看亲人。 我从三哥的怀里挣扎出来,摔在地上,翻了好大一个跟头。 我倒在地上的时候,瞧见那个瘦了一大圈的靓丽女子,跳下马狂奔而来,急促地喊我的名字:「攸宁!」 扑进熟悉的怀抱,我鼻尖一酸,没忍住就号啕大哭起来。 「姐姐!姐姐你终于回来了!姐姐!」 我哭得撕心裂肺的,惹得她也红了眼。 五哥来打圆场:「将士凯旋是喜事,小妹妹何必痛哭呢。」 他才抱拳做了个要恭喜白昭懿的架势,便被她一个白眼止在了原地。 她抱起我走进府里,忍俊不禁:「宁宁吃胖了。」 我揽着她的脖颈,把脸埋在她的肩窝里,眼泪巴巴的:「那宁宁少吃一些,不然姐姐以后就不抱宁宁了。」 她揉了揉我的后脖颈。 「宁宁敞开吃。就算以后比姐姐高、比姐姐壮,姐姐也抱得动你。」 就这一会儿的工夫,总管嬷嬷已经腾了一间富丽堂皇的屋子给姐姐。 姐姐把见风使舵的奴才晾在原地,头也不回地说:「把我的东西原封不动摆回来,我只和宁宁住一起。」 她宠着我,既像个母亲,也像个父亲。 她总说,我就该这样快快乐乐地长大。 后来的后来,我才细想了她这句话——她又何尝不该快快乐乐地长大? 4 姐姐被封虎贲将军这年的中秋家宴,她就座在父亲座下,几乎与大哥平起平坐。 我的生辰正巧是中秋,阖府巴结我姐姐,便顺势也给我备了宴。 五哥心思最活络,他第一个召我到跟前,说备了礼物送我。 打开是一双缀满了青玉珠子的锦鞋,我自然喜欢,他把我抱在怀里,亲手为我换上,让我穿着试试合不合脚。 怪道前些日子,我的婢子拿了我的一双鞋出去。 四哥和二哥没准备,都只临时给了随身的玉佩给我——也是了,他们的一只玉佩,也够我花销好些日子了。 三哥备了个我向来钟爱的山水画样式的屏风,到了大哥这里,却让我怔住了。 我没想到,他送了我一把剑。 那话虽对着我说,却有嘲讽白昭懿的意思:「咱们白家世代武将,到了我们这一辈更是了不得。女子为将,你也该多学学你姐姐。」 我与姐姐不同,因常年病弱,我自小只爱窝在屋里读书。 她好武,我爱文;她喜动,我喜静。 所以我乖巧地接过大哥的剑,转身递给了姐姐。 我笑着转头看大哥:「攸宁没有这样的本事,拿不动大哥哥的剑。所以攸宁转送给昭懿姐姐,也望着姐姐将来出将入相,能念着攸宁的心意。」 父亲被我的话惹笑了,伸出手将五个哥哥都点了一遍:「出将入相。你们兄弟几个但凡占得一样,也不至于今日让你们的小妹妹这样取笑。」 大哥这才反应过来,脸上一阵红。 他瞪我,却在看清白昭懿手中之物的一刹,全然怔住了。 我不解地转身,只觉肩上一沉,随即便看见了姐姐明媚的笑脸。 我低头看去,发现她是将一件绣金线、盘金云的衣裳,罩在了我身上。 这是金缕衣。 是千金难买、唯有御赐才能得的金缕衣。 「宁宁,这是姐姐给你的生辰贺礼,喜欢吗?」 我小心翼翼地捧起衣衫,端详了很久。 莫名地鼻尖泛酸,我脱下来好生叠起,轻放在了桌前。 「哎,小丫头——」她跨过坐榻,将我揽进怀里。 她问我怎么高高兴兴的,突然就哭了起来。 我很不争气,将脑袋埋在她怀里抽泣。 「姐姐,这可是你拿命换来的呀……」 我很心疼她。 即便众人口中的她,如何所向披靡、无坚不摧,我都止不住地心疼她。 她总说,她是为她自己挣一个未来。 可我知道,她亦是为了我。 既然父不疼、兄不爱,那就由她这个姐姐为我撑起一片晴空。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5 我十二岁那年,是姐姐出征最久的一年。 她那时已能独自带兵了,正月里就启程西行。 我追着队伍跑到城门口,月亮悬在山尖,还是漆黑的夜。 我知道她怕我难过,是大半夜偷偷出发的。 但我舍不得,蹑手蹑脚跟着她出门,混在人群里,只想再多看她几眼。 队伍本已出城了,倏尔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折转而来。 她从暗夜里露出脸,坐在大马上凝视我,秀眉紧蹙,长叹了一声。 我咬咬唇,将自己亲手缝的一对护耳颤巍巍递了上去。 「西面苦寒,姐姐戴着吧……」 她接过护耳,一把握住了我未来得及垂下的手。 她的手心总是很温热。 她是头小狮子,是只小火炉。 「宁宁,我会写家信给你的,只要战况允许。」 她的眉头微松了些,但神情看着更忧郁了几分:「快回去,瓷娃娃的身子,怎敢在冰天雪地里挨冻。」 话锋骤停,我知道她想说的是:要是姐姐回不来,谁又能好好照看你的病。 她一扯缰绳,不敢再耽误。 我攥紧手心的余温,只敢眼泪汪汪地望着她的背影。 我看着那单薄的身影一寸寸走远,一寸寸消失在夜色里。 古来征战几人回,不是豪情,是悲情。 他们的背后有多少个家,又有多少双眼,都和我一样只能眼巴巴望着。 封将拜相,那是多少的血与泪堆出来的高台。 我便是在这一年的开春,认识的当朝太子——赫连景。 大哥说家里的西席先生已不足以教我了,要带我去宫里的善学堂念书。 那里专是些天潢贵胄和权臣之后,每日来教书的也是当朝的太傅。 因常年缠绵病榻,我很认生。 但我大哥一进去,就和他熟悉的几个王孙公子坐在了一起,一点儿也不管顾我。 正当我无措时,赫连景从大门外踏了进来。 他身上裹挟着冬雪青松的香,他让我在他身旁落座。 「早听说今儿要来一位新学子,没承想是这样娴静温婉的一个小姑娘。」他瞧我闻不得熏香,亲手将博山炉抱了出去。 再回来,带着件雪白的大氅,不由分说便披在了我身上。 大氅上绣着盘龙,我心知他身份尊贵,但还是在众人向他行礼,敬称「太子殿下」时吓了一跳。 论理说,我父亲只是正二品官职,我不该坐在他身旁的。 那几年,阖宫都在议论,说皇上和皇后在为他物色太子妃的人选。 可他都拒了,只说不急。 我不懂,只知每日到善学堂时,他都留着一件披风,放在他一侧的座椅上。 渐渐地便有传言,说他是在等我。 他在等我长大,等我到及笄,便要娶我进东宫。 「是要你做他的太子妃,可不是旁的良娣、良媛。」三哥哥嚼舌根,我不爱听,将脸埋进书里。 我彼时并不懂那些。 只是常听「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想着婚姻大事,终了便是父亲做主,也不需得我如何考虑。 一直到姐姐西征回来。 6 我曾在家信中给她提起过这些事,她了解个大概,问我如何作想。 我迷迷糊糊摇头,她便再问:「那太子殿下对你如何?」 我想起每一日的披风和嘘寒问暖,回姐姐:「不差。」 她的神情缓和了几分,但还是带着怒气。 她那时刚觐见完圣上,还没换盔甲。 长剑一甩便去了南院——她把大哥从大嫂的温柔乡里拉出来,一脚就踹得大哥跪倒在地。 我吓傻了,攀住婢子的手臂,听姐姐呵斥大哥:「大哥这算盘,真是打得我在西疆都听见了!」 ? 本内容版权为知乎及版权方所有,侵权必究 最低 0.3 元/天开通会员,查看完整内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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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腿脚粉碎,后脑开瓢。 右眼被子弹打瞎,血肉被剥离殆尽。 但残躯并未化烈火。 赛博义体,横空出世。 1. 这年头,有钱人卸下四肢,换上义体,成为传奇。 而全身原装货的二逼,只配喝着泔水,睡在沟里。 2052年,正月十五。 「这世上还是好人多!吃饭就不该舔盘子!」 当我端起别人吃剩的汤圆,准备过节时,眼前忽然一黑。 一颗子弹擦过大脑前额叶,从我的眼窝飞出。 右眼当场报废。 但杀手技止此耳,后面数枪,全部打歪。 仗着对下水道的熟悉,我忍痛一路狂奔,像遛狗一样遛他。 「吃屎去吧狗东西!」 「薄圣武,你还跑!」 杀手恼羞成怒,开始无差别扫射,试图逼我现身。 流弹毫无意外地命中了天然气管道。 杀手当场融化。 我的藏身之处,也被爆炸掀了个底朝天。 「操……薄圣武,是他娘的谁?」 2. 再醒来时,手术早已完成。 面前端坐一年轻小伙,喜笑颜开:「醒啦?」 这人长得和我挺像。 我反复揉眼确认,最终大惊失色:「操,不是像,是一模一样!」 年轻小伙挠了挠头:「对啊,我让义体医生,把咱俩的脸换了。」 「有病吧!」 我恨得牙痒痒,挥拳想要揍他,但剧痛爬满了每一寸骨头,迫使我放弃动用武力。 小伙递来一张单据:「我没病,给你全身换了不少好东西,看看吧。」 我走马观花看了几行,眼睛越瞪越大: 全身烧伤:Ⅳ度。 诊断意见:更换「昆仑」义体皮肤。 义体功效:酸碱抗性,高压放电。 膝盖以下:未见。 诊断意见:安装「长城」义足。 义体功效:腾蛇乘雾,神行太保。 肩胛骨以下:未见。 诊断意见:更换「碣石」义肢。 义体功效:吸盘手,脉冲指,袖里剑。 …… 合着我被炸成人彘了? 但这些义体,全是名牌尖端货。 功能花里胡哨,价格难以估量。 「鳖孙,老子账户上就三瓜两枣……唔,疼!」 「哎哎,别乱动,端口还插着线呢!」 我惊恐地摸了摸后脑勺,果然惨遭开瓢。 脑部端口,价格最贵,足够换好几件义肢。 「哦对,你右眼也爆了,幸亏没伤着脑子。」 我眨巴右眼,惊觉视力倍增,还多了长焦功能。 「所以还换了义体眼球,对吧……」 「啊对对对!」 我欲哭无泪:「对你妈啊!」 3. 远山市是一座无情的钢铁森林。 我这种底层蟑螂,早已习惯了摆烂。 平时赚点小钱,仅够吃喝,从不敢妄想更换义体。 毕竟,那玩意很贵,是老爷们彰显个性的玩法。 「你干脆杀了我,老子不想给义体医生打一辈子工!」 他笑着摆手: 「那倒不用,这医生是个黑户。 「做完手术,我顺便把他销户了。 「毕竟咱俩换脸的事,不能泄露出去。」 他轻描淡写地说着。 全然不顾眼前的我,脸上爬满绝望。 毫无疑问,面前这个人,是笑面虎,杀人贼。 我忽然很庆幸,刚才骂他不算太狠。 「如果我没猜错,你就是薄圣武吧?」 「啊对对对,你聪明!」 我攥紧拳头,指甲几乎刺进肉里。 过了许久,却还是失魂落魄地低下了头: 「也就是说,我成了你的替身?」 他连连拍我肩膀: 「别悲观,替我把仇家杀光,你就解脱了。反正啊,你也没钱再换一张脸。」 这话说得理直气壮。 我当场气急败坏: 「没你这么不要脸的,连自己的脸都不要了。」 「啊对对……」 话音未落,病房玻璃忽然碎裂。 炽烈亮光,如同核爆,从一点扩散至无限宽广。 薄圣武失声大叫:「闪光弹!」 我的左眼瞬间变成狗眼。 但右眼的电子瞳孔,在不到1秒内,已经缩到最小,来袭之物,清晰可辨。 那是一个……飞盘? 我念上面的字:「定向蜗牛——」 薄圣武明显慌了:「操,吸盘炸弹,躲床底下!」 我手忙脚乱:「脑袋上连着线呢!」 薄圣武在床下瓮声瓮气:「要不你试试义体?」 就在此时,炸弹开始「滴滴滴」响个不停。 4. 「操,我试你大爷!」 生死攸关之际,左臂下方,以我肘关节为中心,弹出一把短剑。 薄圣武指指点点:「用袖里剑切断信号接收器!」 「信号接收器……长啥样啊?」 情急之下,我双手一起去撕扯炸弹。 「砰」一声轻响传来。 还真给我扯掉了。 薄圣武目瞪口呆:「这义肢力道好强!」 我懒得听他废话,抱起炸弹就朝窗外扔去。与此同时,有个鬼祟的人影,正从窗外探出头来。 吸盘炸弹刚好粘在他脸上。 这瘪犊子,一定想亲眼见证我们粉身碎骨。 怎能让他如意! 念头刚划过脑海,义肢自动抬起,食指正对窗外。 一道类似飞机尾气的痕迹,从指尖射出。 正中炸弹。 下一秒,窗外的窥探者,脑袋化作一团血雾。 血雾氤氲在空气中。 直到飘进鼻孔,打了个剧烈喷嚏,我才反应过来。 「我擦……全自动发射?」 薄圣武从床下探出头,望着窗外挺立的无头尸体,欲哭无泪: 「华强,华强,你咋变路易十六了?」 我有些奇怪:「你哭啥?」 他挠挠头:「华强是我的人,扔炸弹是测试你和义体的契合度,没想到,他把自己给测死了。」 我比了个手枪的动作:「薄圣武,你特么……」 他迅速缩回床下:「杀了我,没人给你输抗排异的药,活不过三天!」 这个逼,是真的狗。 可说到底,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薄圣武小心探头:「喂,消消气呗。」 我没好气道:「我不叫喂。」 薄圣武对人命的极致淡漠,掩藏在嘻哈的外表下。 与他硬刚,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 我在最短时间内,权衡出了利弊。 「唉,那么,薄……老板,给点启动资金?」 5. 我朝他勾了勾手。 「要钱?好说!」 薄圣武打开手机,调出直播画面: 8个装备精良的武装分子,正在昏暗的楼道里,交叉掩护前进。 屏幕上,不断有弹幕冒出: 「张XX下注了2」 「王XX下注了3」 「刘XX下注了0」 …… 我表示不解:「这是在干嘛?」 「我的死敌,龙忠兑,正在和情人幽会,我派出小队,攻其不备,杀他个,粉身碎!」 薄圣武越说越押韵,兴奋地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有人开盘,赌这趟任务,我的小队会死几个人。你也试试?运气好直接发财!」 直接赌人头,不愧是他。 这小队装备精良,义体拉满,不是碾压吗? 「那我,也下注0吧。」 就在此时,意外发生。 突击小队还没破门,龙忠兑的大门自己开了。 一个半边卷毛,半边直发的女人,迎面出现。 面对着8个黑黝黝的枪口,她啃着指甲,不耐烦地说:「早晨唔睡觉啊!你们这些混蛋,腰里揣只死耗子,冒充打猎的?」 弹幕风向立刻180°大转弯。 全都变成了「XXX下注了0」。 大概都觉得,那女人是个待宰羔羊。 薄圣武嘿嘿一笑:「赌局瞬息万变,你反应太慢,没钱分。」 我却眼珠一转,抢过手机,郑重按下数字「8」。 然后在薄圣武疯狂的惨叫声中,我把他的账户余额,全押了进去。 从门开的那一刻起,我就确信,小队全都得死。 而且死相凄惨。 因为那个女人,我一般称之为「大姐头」。 6. 大姐头脸上的义体皮肤,以鼻梁为中线,一分为二,向两侧绽开。 金属颅骨,黝黑锃亮,暴露在所有人面前。 红粉,骷髅,一念之间。 「操,这女的莫非是……」 薄圣武傻眼了。 骷髅眼中,骤然散发出两点红芒。 「第一节,头部运动。」 她先将脑袋向左一摇。 四个人身首分离,颈口飙血,天女散花。 再向右一摆。 另四人拦腰斩断,肠子肚子,满天乱飞。 她又做起了颈部回环运动。 两道光剑似的红芒,将八具尸体零切碎割。 最终,连个完整的器官都没剩下。 空气里,血雾飘零,地面上,组织稀碎。 她只是站在原地,就把整个楼道变成了修罗场。 「次品。」 言罢,大门「咣」一声合上。 与此同时,薄圣武账户上的余额开始飙升。 我毫不客气:「拿来。」 薄圣武的脸色骤然转冷:「我觉得,你一身义体,不比这女的差。」 他话中有话,我隐隐觉得不安。 「开什么玩笑,我……我这水……水平,哈哈。」 「去把这女的杀了,看看实力。」 让我当反骨仔? 这不是要我尸骨无存? 大姐头的看家本领,还没拿出来呢! 我哭丧着脸:「别吧……会死的!」 这次,他笑得颇为阴森: 「不去,就不给你抗排异药。 「你会肌酐暴增,浑身剧痛。 「会比泡了七天的巨人观还要水肿。 「会比他妈的赛博僵尸,还要恶心!」 赛博僵尸…… 那是因义体植入过度、丧失人格的血肉傀儡。 痛苦的回忆会无限放大,永远充斥脑海。 随机暴走,即兴屠杀,人性所剩无几…… 我已经够孤独,我不想再沦为公敌。 「怎么样,想好了吗?你只有一天时间。」 我颤巍巍拔下脑部端口,模糊不清地嘟囔着: 「我去……去……去!」 点点△赞同,很快完结。 |
《已完结》 「33岁,我打算嫁人了。」 时装周秀场,面对媒体采访,我微笑以对。 所有人的目光汇聚在台下,聚光灯照亮的地方,是唐侬集团的行政总裁严序。 众所周知,我二十岁跟了他,是他唯一公开过的女朋友。 但很可惜,严总做惯了庄家,没人能掌控他。 他深沉的眼眸望向我时,表情一如既往的淡漠。 我嘴角勾起,亮出了手上的戒指,温声笑道—— 「昨天,我答应了辰冬的求婚,希望大家祝福我们。」 1 时装周的盛宴结束后,我和辰冬的恋情,瞬间冲上了热搜。 想来也是,我大了他整整十岁。 一个当红的流量小生,一个知名的服装设计师,再加上唐侬背后那位只手遮天的主,可谓是赚足了话题。 众所周知,我二十岁跟了严总,能混到今天这种地位,全靠他提携。 前些年我在行内小有名气时,有家时尚杂志做专访,为了赚噱头,拿我和严序的恋情做文章。 我还记得文章标题是—— 【永不止息的爱,是何菲儿最好的名牌。】 那年,我创办的服装品牌,崭露头角,强势登录时尚圈。 其中自然少不了唐侬旗下的各大商超做宣传,连他们的影院系统和广告业务,也着重对品牌造了势。 我,何菲儿,在认识严序之前,仅是他朋友开的饭店里的服务员。 认识他之后,全然被他接管了整个人生,他送我去读书,学服装设计,考工商MBA。 一步步地往上走,直到功成名就。 如今的我,有自己的公司,旗下品牌覆盖全国顶级卖场,偶尔出的高端限量版,在名媛圈内深受追捧。 当然,我是她们所有人的朋友,也是她们当中的一员,年龄与我相当的叫我一声菲儿,年龄比我小的,则亲热地叫我菲姐。 很明显,我在圈内人缘很好。 但最开始的时候,可不是这样。 严序送我去读书的时候,我已经是他的人了。 他给我买公寓,送珠宝,带我参加各种酒会、拍卖会。 所有人表面客套,因为畏惧他的实力。 背地里对我诸多暗讽,实则既瞧不起我的出身,也瞧不起我这个人。 她们都说严总被下降头了,为了个不入流的饭店服务员,连安娜小姐的面子也不给。 程安娜,不仅是恃靓行凶的美艳大明星,还是有钱人家的千金大小姐。 我记得那会儿我还在学服装设计,晚上被严序带去参加一场酒会。 他在酒桌的生意场上攀谈,神色淡薄。 我因为肚子饿,经他许可,独自下楼去自助沙龙拿点心吃。 程安娜便在此时,摇曳生姿地走过来,将一杯红酒「不小心」洒在了我身上。 「对不起。」她笑容明艳,没什么诚意。 「没关系。」我息事宁人,不愿惹事。 然而紧接着,她纤纤玉指又接过身旁一位富家千金递过来的红酒,从我头顶浇了下去。 她唇红齿白,笑得明目张胆,「现在有关系了吗?小翠。」 周围哄堂大笑。 我知道,即便我穿着价值不菲的礼服,戴着昂贵的首饰,即便我妆容美丽,因上过礼仪课仪态大方,骨子里仍摆脱不了我原叫小翠的事实。 所以她们笑的时候,我没有笑。 我转身拿起桌上一杯红酒,迅速地从程安娜头顶浇了下去。 「现在还是没关系,安娜。」我认真道。 没人料到我会动手。 毕竟在她们眼中,我出身卑微,只是严序心血来潮的一个玩物罢了。 甚至他们暗中开了个赌局,赌严总什么时候会玩腻,将我给甩了。 程安娜厌恶我,因为她家与唐侬有生意上的往来,彼时严序的外公严鹤瑛老先生还活着,与她父亲有意向联姻。 严家同龄的小辈,长孙严育已经结婚,老二定居国外搞学术,老三严凯伦风评不好,是个浪荡子。 其余几个不受重视,放眼望去,自幼在外公身边长大的严序,最受瞩目。 严序原本姓邵,父亲是台湾同胞,后来移民去了澳洲。 四岁时父母离异,母亲带他回了国。 严鹤瑛有三个儿子,却只有他母亲一个女儿。 回到严家不久,他母亲患癌去世,之后严鹤瑛便为他改了姓,带在身边当亲孙子养着。 彼时风平浪静的严家,还未意识到什么。 直到严序留学回来,以股权渗透唐侬,雷霆手段拥有了集团最高决策权,严家人才后知后觉,老爷子的心思早就昭然若揭。 正因如此,严序是程家联姻的必然人选。 程安娜没有想到,我敢拿红酒浇她。 她给了我一巴掌。 我迅速反击,也给了她一巴掌。 我们扭打在一起,扯头发,抓脸,连带着桌上精致的红酒杯,哗啦啦地一地殷红。 好在,周围的人顾忌着我是严序的女人,只是拉架,没有动手帮她。 直到严序的身影出现在楼梯处,这场闹剧才平息下来。 论起打架,程安娜绝非我的对手。 毕竟我从小摸爬滚打,不知教化,是小村庄走出来的野蛮人。 所以虽然狼狈,但除了脖子被她抓了下,我一切都好。 她就不一样了,盘起的长发被我扯得凌乱,拽掉了几缕,脸上挂彩也很严重。 现场的状况便是,程安娜被人搀扶着,哆嗦着用手指我,控诉我,哭得凄惨。 我站在原地,高抬下巴,倔强地看着她。 楼梯处的严序,在众人神色各异的目光下,轻笑了一声。 他簇新的衬衫领口微微敞开,衣袖随意的卷到小臂处,手指漫不经心地点在扶手上,望向我的神情似笑非笑。 一向不苟言笑的人,竟显得心情愉悦。 他不会意外,因为他早就知道我张牙舞爪的样子。 无论我是何小翠还是何菲儿,无论我身在何处,永远都不会是吃亏的那个。 从认识他开始,便是如此。 那晚我们从酒会离开,公寓内他用棉签帮我擦拭脖子上的抓伤,我推开了他的手:「不用了,又不疼。」 他神情就这样一点点地晦暗起来,然后起身,站在我面前,慢条斯理地摘下腕上名贵的表,又慢条斯理地解开衬衫扣子。 暗调的灯光将他的身影拉长,他俯身下来,摁住我的身体,也摁住我的两只手,全无斯文模样。 严序吻我的时候,动作汹涌,我没有招架之力。 男人和女人,力量的悬殊如此之大,这是造物主的不公,生来让我处于劣势。 男人从来可以用他的力量轻而易举地伤害到一个女人,只要他想。 而女人面对伤害时,往往只有求饶的余地。 放过我,或者,轻一点。 我是女人,我处于劣势,所以我选择乖乖听话。 严序很满意我的乖乖听话,他亲吻我的头发和脸颊,耳鬓厮磨,总会低声问我:「翠翠,你想要什么?」 2 翠翠,你想要什么? 最开始,我穷怕了,跟他说想要钱。 他给了我一张银行卡。 我在 ATM 机不停地取钱,揣在怀里,眼眶滚烫地走回我和杨笑的出租屋。 那天下着大雪,我看到我们的出租屋内一片狼藉,东西撒了一地。 哦,我想起来了,我男朋友杨笑,做生意欠了别人一大笔钱,跑路了。 他到了火车站,才想起给我打来一个电话,说翠翠,你过来,我带你一起走。 凌晨二点,我收拾了东西,拼了命地往火车站跑。 到地方之后,发现大批的警察拉起了警戒线。 听人说,几人持刀行凶,在火车站外将一年轻小伙砍死了。 地上有很多血迹,围观人群心有余悸,说太惨了,小伙子在地上爬,伸手去够他的手机,他们便将他的手砍了下来。 短短几分钟,人就成了血肉模糊的一摊。 我没有找到杨笑,因为我清楚地知道,他死了。 他欠了一个大老板很多货款,还不起,老板说了会要他的命。 我失魂落魄地走在街上,给严序打电话: 「喂,严总,你还要我吗?」 午夜街头,严序开车找到了我,将我带回了家。 我抓住他的衣领,在他怀里瑟瑟发抖,我想不明白,我如此弱小,哪来的底气反抗和骄傲。 明明他之前说过,他愿意给我一笔钱,只要我离开杨笑,以后跟着他。 有了那笔钱,杨笑就不会死。 可我这么蠢,我太年轻了,一无所有,自以为是。 我的爱情容不得被玷污,我和杨笑一起走过很长很艰难的岁月,我们贫穷,但彼此相爱。 我坚信我们可以凭自己的本事,再渡难关。 杨笑说那老板就是吓唬人,不会为了几十万,真的要他的命。 我信了,毕竟人财两空的买卖不划算。 我们一起努力,就像当初逃离那个落后的村庄一样,终会时来运转,有出头那日。 杨笑甚至去搏击俱乐部当人形靶了,他说这样来钱快,受点伤而已,死不了人。 我在饭店上班之余,还在早点铺子找了份兼职,每天起早贪黑地忙。 我们渺小而努力地活着,他怎么就死了呢? 钱怎么这么难挣呢? 我在严序怀里瑟瑟发抖,恐惧得牙关打颤。 他用被子裹住我,哄我睡觉,直到天亮,哑着嗓子问我:「翠翠,你想要什么?」 我当然想要钱,很多很多钱。 可是当我揣着钱来到出租屋,意识到杨笑再也不会回来了,我失声大哭。 冬天好冷,雪下得好大。 他死了,我还活着。 活着就要往前看,往前走。 所以后来严序再问我想要什么,我说想要赢。 我不能一直输,不能一直做失败者,我不服。 严序摸我的头,像在摸一只可怜的小狗,他说: 「翠翠,从今往后,你会一直赢。」 承他吉言,我花了十三年的时间,脱胎换骨。 不可否认,没有严序,就不会有今天的赢家何菲儿。 过去的十三年里,他掌控着我,安排着我的人生。 他永远有这样的本事,轻而易举地决定别人的命运,做幕后云淡风轻的庄家。 严总高高在上,以至于所有人都忽略了我的努力,认定我的逆袭全靠仰仗着他。 哪怕我的品牌别具一格,我设计的衣服获得过国际奖项,那家知名的时尚杂志想要对我专访,仍要别有用心地扯上他。 严序并不是个高调的人,他不喜欢在媒体上露脸。 那家杂志却在渲染我的成功时,歌颂了一番我和唐侬总裁的爱情,还配上了一张照片。 照片是之前我们在现场看世界杯球赛时,无意中被人拍下的。 英俊的男人双手交叉在下巴,盯着赛场,神情专注。 巧笑的女人凑近同他说话,眼神温柔。 杂志发行时,我以为他会生气。 岂料他挑眉看完了那篇报道,神色如常,拇指摩挲那张照片,如同很多次摩挲我的脸。 「翠翠,你已经赢了。」他道。 他做惯了庄家,多精明啊。 我在他面前像个跳梁小丑,一举一动的小心思,昭然若揭,全是透明。 我说想要钱,他给了我钱。 我说想要赢,他让我名利双收。 他甚至毫不避讳我的身份,带我参加过严家的各种聚会和重要场合。 众所周知,我是他这些年来唯一公开过的女朋友。 正因如此,才给了那家杂志社和大众许多错觉,仿佛我嫁入豪门,是迟早的事。 杂志的专访是经我许可才发布的,我没有提出异议,正是在试探他的态度。 钱和名我都有了,如果我很贪心,还想要更多呢? 那年我二十七岁,已经跟了他整整七年。 人是多么健忘的动物,回首过往,我漂泊不定的前半生,仿佛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 男人天生有追逐欲,而我已经活出了生命的感悟——大道至简。 我想要安定。 可他用一句话明明白白地告诉了我,他不会娶我。 翠翠,你已经赢了。 我做庄,让你赢,你已经拥有了很多,乖,不可以多想。 我想我还是不够聪明的。 严鹤瑛老先生没有强求严序娶程安娜,因为严家压根不需要生意场上的联姻巩固实力。 他只是觉得严序到了年龄结婚,程安娜还算配得上他。 他的婚姻,需要门当户对。 当然,他也有拒绝婚姻的资本,有选我做女朋友的自由。 毕竟只是女朋友,他又不会娶我。 人上人的阶层,看事情永远通透,他们是庄家也是赢家,思想凌驾在我们之上。 结婚是很不划算的买卖,喜欢的女人不妨养着,掌控她,逗弄她,给她除了婚姻以外的其他东西,省心省力。 所以他让我名利双收,用资源捧我,让我跻身进入上层圈子,甚至连跟我起过冲突的程安娜,也在后来与我谈笑风生,成了朋友。 毕竟我们年龄都不小了,三十多岁的女人,成熟得可以和整个世界握手言和。 3 若说从前,我还对嫁给严序抱有希望,三十岁过后,这念头是一点也没了。 那么多青春靓丽的姑娘,我都已经过了最佳生育的年龄,还要求什么? 坦白来说,严序对我很不错了。 诚然这些年,他中间也有过别的女人,但我始终占着女朋友的身份,享尽了好处。 这好处自然也是需要代价的。 我付出了十几年的青春,以及一个胎死腹中的孩子。 我怀孕那会儿,都已经二十九了,严序让我生下来。 毕竟他年长我七岁,三十六岁的男人,是该有一个孩子了。 那年恰逢他外公去世,立遗嘱将自己在唐侬百分之十五的股份给了严序,在此之前严序已经提前用手段收购了部分散股,为全面掌控唐侬做准备了。 严鹤瑛一死,再无人可以压制他。 唐侬位于CBD的大楼,上世纪以港股上市的零售巨头,宏伟的商业帝国,是他三十六岁的赢家勋章。 他很忙,每天日理万机,但仍会抽出时间,参与我的每一次产检。 他好像很重视我,也重视这个孩子。 但那又怎样,尽管再无阻力,他仍未说要娶我。 我也早已看透了事实,不再奢求那些强求不来的东西。 所以后来四个多月时,我从楼梯上踩空,做清宫手术时,他在病房外神情倦怠,眼神很冷,失望至极。 我在病房内闭目养神,心如止水。 我知道,哪怕我已经三十岁了,哪怕这次流产过后,我很难再怀上孩子,他都不会丢弃我。 因为我是他亲手栽培出的赢家,他人生中的另一枚勋章纪念品。 多么稀奇,认识他时,我仅是一只蝼蚁。 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拼命挣扎的蝼蚁。 他旁观这场局,是高高在上的造物主,看我围困,然后饶有兴致地将一只蝼蚁移出棋局。 蝼蚁穿上华丽的外衣,但归根结底,骨子里仍是蝼蚁。 严序其实打从心里,从未瞧得上我。 他喜欢看我张牙舞爪,像一只爪子锋利的小兽。 当初对我的兴趣,也正是因为如此。 他享受驯化我的过程,可当三十岁的我被驯化得老老实实,变得温柔体贴,不再有锋利的爪子和牙齿,同他的情分,也只剩下了这些年逝去的光阴。 无趣得很。 人好像无法幸免,新鲜感褪去,朱砂痣会变成蚊子血,徒留一抹破旧的猩红。 其实何止他腻了,我也早就倦了。 那个胎死腹中的孩子,成为我们分道扬镳的一道风向标。 名义上我仍是他的女朋友,他未曾说分手。 实际他已经很久没来找过我了。 我的圈子人脉很广,自然知道他在闲暇之余,为一娱乐圈的清纯小花投资电影。 那女孩住进了他在江边的平层别墅。 他很捧她,后来还为她开了家明星经纪公司,只签了她一个人。 三十岁到三十三岁,我和他已经相处得如朋友一般。 他可以几个月不跟我联系,也会某天突然想起我来,漫不在意地打个电话,问一句在忙什么? 他的声音总是一如既往地淡漠,含着成年男人的深沉和世故。 我生日的时候,他不忘让人送花到公司,永远是一束高心卷边的白玫瑰,纯洁的白,芳香淡淡。 还带我出海游玩,在渡轮上为我庆生。 虽然那次蛋糕还没切,他接到了那清纯小花的电话,听闻她生病住了院,嗤笑一声,还是提前离开了。 那些小花招和小心思,瞒不住他的。 他愿意惯着她。 我其实没那么在意,但大家好像都以为我会在意。 他的助理察言观色,小心翼翼地告诉我:「菲姐,你别生气,伊伊没办法跟你比的,严总心里始终还是你最重要,你看他都没给她女朋友的名分。」 我看得很开,他至今未和我提分手,自然是没想过给任何女孩名分。 我三十多岁了,已经过了提要求的年龄,也不会管他,实在是个很好的挡箭牌。 他们会说,你看菲儿姐跟了严总十年,还只是个女朋友的身份,你凭什么想要更多? 你比何菲儿年轻,但未必有她的气质。 她二十岁跟着严总的时候,杏眼桃腮,比你水灵多了。 岁月从不败美人,时至今日,何菲儿仍旧是漂亮的。 她是知名的服装设计师,品牌创始人,大半个名媛圈都是她的朋友。 她开公司,手下员工几百人。 是的,我有钱有颜,名声在外,想不通自己为何还要吊死在严序身上。 想与他决裂的心思,蠢蠢欲动。 我甚至有些兴奋,下半夜发酒疯的时候,把他以前留在我这里的衣服,拿出来一件件地撕: 「去死吧,严序,你去死吧! 「你 TM 快四十岁的老男人,半截身子埋土里了,还想摁着我!你赶紧去死!」 因爱生恨?求而不得?心理扭曲?在阴暗角落发疯? 随便哪一种,反正我爽到了。 我迫不及待地想要脱离他的掌控。 他跟小明星打得火热时,我也没闲着。 我认识了一个当红的流量小生,他叫辰冬,才二十三岁,拍过几部当下大火的电视剧。 辰冬真的好年轻,他有一张看起来很嚣张的脸,五官端正,顾盼神飞。 他笑起来很坏,但又会很乖地叫我「姐姐」。 我们相识于一场聚会,他说很喜欢我设计的衣服,想下次去颁奖典礼时,请我为他量身定做。 量身定做,这个词听上去就很暧昧。 严序但凡对我上点心,就会发现很多个夜晚,有个戴着鸭舌帽的高个子男生,悄悄溜进我的公寓。 他对我实在太放心了。 甚至于时装周的秀场上,还难得地露了面,想要给我捧场。 我恶毒地希望这个男人,面具崩掉,从此与我分道扬镳。 他坐在台下,眼眸深邃地看着我。 我面对采访,高调宣布: 「 33 岁,我打算嫁人了。」 我亮出了手上的戒指,「昨天,我答应了辰冬的求婚,希望大家祝福我们。」 我忍了严序太久了,什么都要听他的,活像个傀儡。 所以我在秀场上看着他笑,借此机会,与他决裂。 但我很快意识到,我做错了。 媒体的聚光灯汇聚在他身上,他的神情那样冷,那样淡。 最后勾起嘴角,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翠翠。」 他叫了我的名字,嗓音温柔缱绻,仿佛情意绵绵。 我在那一瞬间,如梦初醒,惊出了一身的汗。 全文已完结,宝宝们戳下方专栏看后续—— |
室友联合东南亚的人贩子诱拐女大学生送去缅北。 而我,成为了她收手洗白前的最后一个目标。 她不知道,我是校园爆料人。 将直播审判她的所有行为! 1 室友最近有点奇怪,总是背着我偷偷打电话。 于是今晚,我打开了直播间,用隐蔽摄像头对准了正在走廊尽头打电话的她。 「是,样貌绝美,身材极品,情商高,普通话流利,无论是干电信诈骗,还是卖去赌场,都是一等一的货色。」 「你确定我诱拐完这第 9 个,就不用还在你们网站上借的钱了是吧?」 「今晚!就今晚,电话结束后,我就给她下迷药!」 江听冉挂断了电话,我也急忙撤回到寝室内。 2 直播间热度飙升,网友们炸了。 【校园爆料直播间?这是剧本吗?现在的剧本都这么高级了?】 【这个女生在说些什么?电信诈骗?赌场?诱拐?】 【不会是在和人贩子打电话吧?还第 9 个?】 【最近 C 大的确有八个女生失踪了,第九个不会就是这个主播吧!】 【细思极恐!主播快跑路啊!怎么还敢直播!】 我躺在床上,听到江听冉关门的声音后,将手机亮度调低。 随后将早已编辑好的文案打到公屏上: 「大家好,我是校园爆料人陆桑语,也是江听冉的室友。」 「近日 C 大多名女大学生失踪,我严重怀疑我的室友江听冉,在协助人贩子诱拐 C 大的女大学生。」 「但由于证据不足,所以从今天开始,我将揭露江听冉背后,不为人知的一面。」 「请各位时刻守候在直播间,我将随时开播。」 「注意:在所有直播未结束前,请各位在除了直播间以外的地方,装作无事发生,禁止讨论此事,如果被江听冉知晓直播事件,我将立即终止直播,并锁定你为下一个被爆料人,对你进行直播爆料。」 抱着不想自己成为下一个被爆料人的心态。 众校友纷纷在直播间承诺绝对不会公开讨论此事。 3 「桑语,你睡了吗?」 我刚关上手机,江听冉的声音就在我的耳边响起。 她站在我的床前,手中拿了一杯热牛奶。 「我看你最近精神状态不太好,就帮你泡了一杯牛奶,你喝了再睡?」 【我去!迷药就是下在这里面吗?】 【主播别理她!直接装睡!等她睡着了,马上逃跑!】 【妈呀!好的是闺蜜,不好的是敌蜜!你室友好恐怖!肯定是敌蜜无疑了!】 【有没有人有那张图!快发一下!我太害怕了!】 【五星红旗.jpg】 我坐起身来,将领口前的隐蔽摄像头对准江听冉的脸。 「我不记得你有喝牛奶的习惯。」 江听冉愣了一秒,随后立刻反应了过来。 「今天学校超市搞活动,不买白不买。」 【她胡说!我就在超市兼职,哪个超市搞活动?我怎么不知道?】 【别喝啊!别喝啊!我愿意用平白无故瘦 20 斤来换主播今夜平安!】 【上面的!我一时之间不知道你是友方还是敌方!】 「是吗?」 我挑眉,略带笑意地接过她手中的牛奶。 「如果我喝下它,你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江听冉神情自若:「可以。」 我将视线从江听冉身上移回到手中的牛奶中,随后仰头一饮而尽。 随着牛奶的入口,我也用余光看到了江听冉脸上的兴奋之色。 喝完后,我将空杯子递回江听冉的手里。 开口道:「C 大近期有八名女大学生失踪,和你有关系吗?」 反正我已经将被下了药的牛奶喝下,江听冉也干脆不装了。 「是又怎样?」 「现在不止八个了,你是第九个!」 「刚好齐了!这下终于不会被追债了!」 「陆桑语,谢谢你。」 她从柜子里拿出她的行李箱,笑容诡异。 「接下来就好好享受你的缅北之旅吧!」 下一秒,我失去了意识,倒在了地上。 直播间炸了,一堆人说要帮我报警。 由于触发到了关键词,我的公屏上自动将早已设定好的消息进行刷屏。 【各位观众请不要激动,也不需要报警,主播接下来将带大家,揭露缅北的黑暗并带回被诱拐的八位校友。】 【请各位竭尽全力,将被诱拐的八位校友的信息整合后由一人统一私发给我,越详细越好。】 【真的假的?这个陆桑语这么牛逼,难道是卧底警察?】 【我都提刀走到她们寝室门口了,现在回去?】 【回去吧,你可别耽误人家做任务了。】 【好激动,第一次看这种类型的直播,真的不是剧本吗?】 4 再次醒来时,我在一个报废工厂内,工厂内灯光昏暗,我被绑在椅子上,面前站着三个面容丑陋的男人。 「这是哪里?你们要干什么?」 正在剔牙的男人朝着地面吐了一口口水,随后带着恶劣的笑容朝我走来。 「醒了?」 「果然国色天香,比前面 8 个质量都高。」 「要不是我有老婆了,真想把你娶回去,狠狠地疼爱你。」 我瞪他一眼:「有老婆还干这种事,真无耻!」 剔牙男也不生气,他用刚刚那只剔过牙的手来摸我的脸。 「不早了,我也不跟你多废话。」 「跟我们去缅北,路费全包,那边包吃包住,你这种货色,干诈骗还是干荷官,都能赚大钱!」 「我要是不去呢?」 剔牙男冷笑一声:「不去的话,就让哥三个舒服舒服咯!」 原来,他们就是用这种恶心的办法,逼着那八个女大学生不得不走上绝路。 剔牙男说完,伸手就开始解皮带,还招呼后面的两个男人也一起过来。 三个丑陋的男人站在我的面前,露出恶心的笑容,用那不怀好意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我。 我根本无法想象,那八个女孩能有多无助。 沉吸一口气后,我抬起头,眼底闪着泪光。 「三位大哥,去缅北真的能赚大钱?」 剔牙男正在解皮带的手停下。 「当然啦!干个三五年,你就可以拿几百万回来了,稳赚不赔的买卖。」 「我就是从那边回来的,一回来就买房娶老婆,日子不要太滋润好不好!」 「那我去,我愿意去。」 「只是……」我话锋一转,「我听说江听冉欠了你们很多钱,你们真的不再追究了吗?」 三个男人对视笑了声,然后剔牙男朝着脸上有刀疤的男人做了个手势。 刀疤男会意,走到一辆黑色汽车前,将后备厢打开,从车内拧出一个麻袋。 他将麻袋丢到我的旁边,随后用小刀将麻袋割开。 如我所料,麻袋里是江听冉,她还在昏迷当中,有些不省人事。 刀疤男先是对着她的脸猛拍了两下,见她没反应,从旁边水桶里舀了一盆脏水,对着她的脸当头浇了下来。 江听冉猛然惊醒,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三个男人,害怕极了。 「你们干什么?你们怎么把我也绑来了!」 「不是说帮你们拐 9 个大学生过去就放过我吗?」 「你们怎么说话不算数!」 我转过身来,将隐蔽摄像头对准江听冉。 【江听冉真是活该啊!触景生情她就占了两个字。】 【简直直肠通大脑,减肥减小脑,还妄想人贩子说话算数。】 【不评价了,她去缅北是她应得的。】 刀疤男对着江听冉冷笑一声: 「你记错了,我明明说的就是 10 个。」 江听冉心头一紧,立马扑到男人的脚边,跪着讨好: 「10 个是吧?还差一个,我再帮你找个更聪明、更漂亮的!」 「你放我回去,我明天就把人给你送来!」 刀疤男嘿嘿嘿地笑着,他说: 「不用了,你就是第 10 个。」 江听冉绝望了,她抱着刀疤男的大腿就开始哭,求他放过自己。 趁此机会,我表明了一番忠心。 「大哥,她这一看就不是真心想去赚钱,不像我,我真心觉得 C 大毕业也就每个月 5000 块,我还不如赌一把。」 「她这么不听话,要不大哥你们三个……」我做了个下作的手势,「收拾收拾她?」 三个男人秒懂我的意思,一边笑着说我懂得还挺多,一边解着皮带朝着江听冉走去。 江听冉害怕极了,吱吱呀呀地乱叫着。 我转过身来,不再看她。 由于尖叫声的吸引,直播间又瞬间涌入了一大波的校友。 【这是在干吗?这是绿色直播间吗?感觉不太像。】 【妈呀,这惨叫声,可别死我手机里了。】 【江听冉活该啊!被她拐到缅北的 8 个女孩还不知道经历了些什么。】 【不够!这根本不够!江听冉被扒皮抽筋都不为过!】 「我去!我跟你们去缅北!」 江听冉终于松了口。 刀疤男有些意犹未尽。 「你去你早说啊,都到这步了,你才松口!」 剔牙男劝道:「算了算了,我们爽一时,到时候园区那边验货要扣钱的。」 「既然同意去了,那就都上车,车上要是再反悔……」 剔牙男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5 一路上我都表现得很兴奋,一副要好好干赚大钱的样子。 甚至还吹了三个男人好几次彩虹屁,问了他们好几次成功路上的经验是什么。 男人嘛,你多夸几次,他就飘了。 再把自己的姿态放得低一点,他就全盘托出了。 从三个男人的口中我了解到园区由三个板块构成。 诈骗区、红灯区和赌场。 管理园区的老大叫宋先生。 没人知道他的真实姓名。 宋先生只对一个东西感兴趣,那就是钱。 在园区内,谁能为宋先生带来更多的钱,谁的地位就高。 而那些骗不到钱的废物,就会被丢到红灯区,成为供人消遣的玩物。 至于赌场,那是用来控制员工的唯一手段。 赌场的输赢全由负责管理赌场的高管决定。 「缅北赚钱缅北花,谁都别想带回家。」 说到这里,刀疤男好像感觉自己说得有点多了,又开始找补。 「我说的只是特殊情况,你看我就带出来了,现在这日子滋润的!」 「对啊!我就要当下一个大哥!」我笑着附和,车上的气氛和谐到了极点,仿佛我们五个人是去旅游一般。 6 经过了一天一夜的长途跋涉,我们终于到达了园区的入口。 我看着园区的大门,又看了一眼江听冉。 她一脸苍白,腿不停地哆嗦着。 「你不怕吗?」她问我。 我没有回答,跟在对接的工作人员身后径直走进园区。 怕不怕? 这句话江听冉应该去问问被她拐过来的八个女孩。 初入园区,为了训练奴性,我和江听冉被安排在了环境最差的宿舍。 一间宿舍内住了整整 12 个人。 在车上我就已经收到了校友整合好的八个女孩的身份信息。 我仔细地扫了一眼宿舍里 12 个人的脸。 没有。 不是。 都不是。 忽然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脑海中浮现。 如果这八个女孩都已经身亡…… 我转头看向江听冉,藏在衣袖里的拳头紧了又紧。 「桑语,你用这种眼神看我干什么?」 「你路上不是可高兴了?」 她话刚说完,走廊就传来了一阵响动。 接着,宿舍的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个穿着黑丝包臀裙的女人,身后还跟了两个打手。 「Mia 姐好!」 整整齐齐的叫声在我的耳边围绕。 我猜,这个叫 Mia 的女人,一定是在园区有地位的人。 「今天新来了两个伙伴,大家鼓掌欢迎。」 身后已经被驯化好的员工立马一张一合地开始鼓掌。 掌声停下后,Mia 从公文包里拿出两本破旧不堪的诈骗手册丢给我和江听冉。 「一周内,业绩达到 50 万,便可晋升至更高的一级。」 「级别越高,待遇越好。」 「在这个园区内,宋先生只认业绩!」 「至于业绩不好的,那就只能去红灯区喽。」 「或是,挖了你器官,丢去公海喂鱼。」 所有人都低着头瑟瑟发抖,只有我,只有我在聚精会神地看那本破烂的诈骗手册。 Mia 姐的视线在我的身上停留了一小会,没说什么,带着两个打手走了。 7 夜晚,最容易上头的时候,诈骗行动开始了。 Mia 姐给了我们每人十几个微信,我随意扫了几眼后。 加了一个,开始和对方网恋。 不到三天,对方就对我迷恋到了「我觉得你是我见过最特别的女孩」这种程度。 第四天,我有意无意间对他透露出我很有钱。 但当他追问时,我又说,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我的钱都是剑走偏锋得来的。 第五天,我给他发了一张伪造的大额网赌赢钱的截图,又马上撤回,说发错了。 对方如我所料,已经看到了。 ? 本内容版权为知乎及版权方所有,侵权必究 最低 0.3 元/天开通会员,查看完整内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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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被有钱人家领养了,把我留在了孤儿院。 后来领养那户破产,姐姐被迫嫁给了一个瘸子讨生活。 而我在大学毕业后回乡创业,成了远近闻名的企业家。 睁眼我回到了姐姐被领养的那天。 我还未说话,站在我旁边的姐姐指着我,「你们带我妹妹走吧!」 1 我被领养了。 办理手续的时候,姐姐拉着我的手叮嘱。 「穗穗以后就有新的爸爸妈妈了,你乖乖听话,千万别忘了姐姐。」 说着另一只手还抹着眼泪,恋恋不舍的样子。 演技太好。 若不是我经历过上辈子,差点就信了。 2 上辈子,这对夫妻带走的人是我的姐姐。 而我留在了孤儿院。 姐姐离开的几年后,孤儿院土地拍卖,我们这群孩子被送往邻市。 新院的院长是个伪善的变态。 那时候慈善机构的管理并不严格。 这位院长就利用孤儿院的便利,和富商勾结做着龌龊买卖。 我因为常年营养不良,皮肤蜡黄加上体形又瘦又小,这才逃过一劫。 而我的姐姐…… 皮肤白嫩,脸颊肉嘟嘟跟个年画娃娃似的。 正是那群老男人喜欢的模样。 不知道她能不能像我一样「幸运」。 3 出了孤儿院,养母握住我的手。 「穗穗别害怕,以后你就是我们的亲女儿,我们会对你好的。」 正在开车的养父扭头也朝我憨笑,「以后咱们家也有闺女了!」 我从没享受过家庭的温暖。 养父母的话让我眼眶泛红。 上一世我见过他们。 彼时他们已经家道中落,而我成为了企业家。 两位老人衣着简朴,跪在地上求我救救姐姐。 我才知道破产后,姐姐嫌养父没本事,自己借了高利贷。 对方拍摄了她的私密照作为威胁。 我同意替她还钱,条件是报警。 「你报警,我这一辈子不全都毁了?」 姐姐看我犹如杀父仇人,「我看你就是在记恨当年他们领养的是我,不是你。」 「当年他们领养我,你就偷着乐去吧。要不是因为我把你留在孤儿院,你会有今天的成就?」 「我可倒好,摊上这么个没用的父亲和窝囊的母亲,平白无故替你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 女儿的话让两个老人羞愧至极,和我道歉离开。 又过了不久,我听到了养父的死讯。 他们求尽了身边的人凑到了钱帮姐姐还债,然而姐姐依然和社会人士厮混。 老人害怕姐姐重蹈覆辙,结果心脏病发作死在了去酒吧寻人的路上。 自此养母一蹶不振,没多久也撒手人寰。 葬礼上,姐姐甚至都没露面。 如今,她的父母变成了我的。 我回握住养母的手,「是啊,我也有家了。」 4 新学期开学,养父母亲自开车送我到学校。 妈妈帮我理了理裙摆,「穗穗现在也是个高中生了,在学校要和同学们好好相处,被欺负一定要告诉爸爸妈妈。」 如今是我在养父母家的第六年。 一如我所想,养父母都是极好的人。 在这几年里他们将我视如己出。 然而他们对我越好,我就越不能接受他们最后惨死的结局。 我发誓这一辈子要守护好他们。 正想着,突然肩膀被人狠狠撞了一下。 「对不起啊,小学妹。有没有给你撞疼呀?」 对面是个高年级学长,校服穿得松松垮垮,看向我的嘴角噙着笑。 长得有点眼熟。 我盯着他的五官想了片刻,后知后觉想到这人的名字。 许晁。 我未来的那个瘸腿姐夫! 他怎么会在这儿? 扫了眼他的腿,现在他还没瘸,站在我面前浑身带了股痞气。 和上辈子我见到的阴沉瘸腿男人判若两人。 我不想和姐姐的「前夫」发生牵扯,刚想离开,手被人拽住。 「别走啊,留给联系方式呗。学长我不是这么不负责任的人,万一把你撞坏了,也好赔偿你。」 我没停下脚步,直接从他身侧撞了过去。 「现在咱俩扯平了。」 说完我快步跑回了班里。 许晁在后头嗤笑了声,「有点意思。」 那天之后,我被许晁盯上了。 凡是课间,许晁都跟几个高年级男生站在我们班教室门口。 晚上我总觉得有人在后面偷偷跟着我。 别问,问就是「顺路」。 人家也没说要追我,我自然也不好挑明了问。 只当这人是空气。 毕竟相较于现在和这种小男生纠缠,还有更重要的事。 孤儿院那块地,要被拍卖了。 5 「穗穗,你上次和爸爸说投资什么项目?」 到家,爸爸戴着一副老花镜走进来问我。 妈妈满脸嫌弃,「你自己的生意自己决断,天天问闺女干什么。孩子上了一天学,回家可清净了你还在这烦人。」 「你不懂,穗穗就是咱们家小福星。」 我爸摸着大肚子,「前几年穗穗随手指的项目全都赚了,我这闺女天生就是赚钱的料。」 上辈子我创业做的就是风投相关,相较于其他人对北城的产业发展更加了解。 而这次重生,我唯一做的就是利用两世信息差帮爸爸赚钱,重改养父母公司破产的命运。 当然,除此之外,我还有另一个更深的目的。 「爸爸,您对买地有兴趣么?」 「买地?」 「我今天无意间听说,以前孤儿院那块地要被拍卖了。」 我眨着眼,「那小朋友不就没有家了么?爸爸,我们是不是也能参与竞拍把那块地买下来,这样就能保住他们的家了。」 我尽量用符合我这个年纪的语言和父亲沟通。 闻言,父亲却摇了摇头,「这个……」 隔行如隔山。 土地拍卖不是一件小事,父亲之前没有涉猎过相关领域,能看出来他有些犹豫。 母亲倒是有些惊讶,「孤儿院要被卖了?怎么我们没听说这件事。」 说了拍了拍父亲,「不然你先找人问问情况,穗穗的姐姐不是还在孤儿院?」 父亲犹豫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我对这一行不了解,我去找搞房地产的朋友先问问情况。」 我就知道他会支持。 「谢谢爸。」 「背别谢的这么早,赔钱的买卖我可不干。我不是昏君,哄闺女花这么多钱。」 我笑出来,「放心,以后这块地肯定赚钱!」 孤儿院的地皮虽然现在位处郊区,但几年后那一片会发展成新的商业区,价格水涨船高。 父亲既然说了会了解,我便有自信他能参与竞拍。 和养父母相处六年,我越发知道他们的个性。 从不仗着大人的身份对女儿的话有半句轻视,他们比我想象的还要好。 几天后,父亲打探孤儿院情况还没得到确切消息,许晁倒是先一步到我们班找我,告诉了我一件事。 「我们班新来了个转学生,跟你长得特别像。名字也跟你挺像。你叫林穗,她叫陈麦。麦穗组合,你说巧不巧!」 我陡然起身,「她叫什么?」 「陈麦,怎么,你该不会真认识吧?」 大脑懵了一瞬。 我在孤儿院原本名叫陈穗,是后来被领养后随了养父的姓改姓了林。 陈麦。 我那位姐姐…… 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6 过了几天,果然我又听人说起了高二的这位转学生。 长得漂亮,为人亲和,才来几天就成为了一中的新晋女神。 真的见到本人,是在一个星期之后。 做完课间操回来,我们在楼梯间迎面碰到。 她周围簇拥了一圈人。 这让我不禁想到了在孤儿院的时光。 那时候她聪明伶俐很是招人喜欢。 相比之下,我就是那个不被人喜欢的闷葫芦。 所以当我鼓起勇气告诉那里的阿姨,我的床被姐姐泼了水,我的午餐被姐姐抢走的时候,没有人相信我。 「小小年纪就会撒谎,你自己洒了就承认错误,干嘛要往你姐姐身上推。」 最后还会附带句感叹,「同样是姐妹,怎么性格差距这么大。」 陈麦看见我主动过来打招呼,「穗穗,还认识姐姐吗?」 有同学听到她的话,惊讶地询问,「麦子,她是你妹妹?」 陈麦坦然点头,「对,只不过后来妹妹被领养了,我留在孤儿院长大。」 这句话一出,大家再看我的眼神就多了几分耐人寻味,而看向陈麦的眼神里又多了点同情。 「干嘛这样看我啦,其实是我主动让出机会的。」 陈麦笑着挥手,「你们都不知道,穗穗小时候又瘦又小,我担心我被领养了妹妹在孤儿院会被欺负,所以把机会给了妹妹。」 三言两语,就把自己好姐姐的形象树立起来了。 见我不说话,陈麦像说错话似的捂住嘴,「穗穗,他们……是不是不知道你是领养的?对不起,姐姐不知道……」 好话赖话都被她一个人说完了。 我笑了笑,「怎么会,在孤儿院又不丢人,况且见到姐姐我也很开心。」 「那就好。」 陈麦好像松了口气,适才说道,「以后你有什么问题都来找我,咱们在一个学校也有个照应。不管你在哪儿,你都是我妹妹。」 我垂眸掩住自己滔天的恨意,笑着回了句,「好。」 不管我在哪儿,都是她妹妹。 我品着这句话,只觉得好笑。 上辈子,我求过陈麦。 我跪在地上求姐姐救救孤儿院的孩子们。 可她怎么说的? 「陈穗,人得认命。你们天生就是这种贱命,要怪也只能怪你们命不好。」 「你姓陈,我姓林,我们现在已经不是一家人了。以后你别来找我,我也不会承认你是我的妹妹。」 天生贱命。 可我偏偏就不信命。 不到一天,全校都知道我是陈麦的妹妹,也知道了我被领养身份。 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 「她就是陈麦的妹妹啊,长得一点也不像,比陈麦丑多了。」 「听说当时人家想要领养的人是麦麦,结果林穗不愿意,麦麦就把离开孤儿院的机会让给了妹妹。」 「麦麦真的,虽然自己是从孤儿院出来的但从来不遮遮掩掩的。不像林穗,我问了他们班同学,压根就没人知道她是领养的。」 「就是自卑又虚荣呗,学习好有啥用,人品不行。」 于是一夜间,我成了陈麦坚强善良人设的对照组。 不过让我意外的是,就在全校同学都鄙夷我的时候,许晁反而往我们楼层跑得跟勤了。 跟大保安似的,一到课间就站在走廊里望风景。 听到有人小声讨论我,他老人家就走过去,「小碎嘴子们今天又议论什么呢,也说给我也听听呗。」 许晁是个不好惹的硬茬儿,又是高年级的学长。 没人想找不痛快。 慢慢的大家也颇为忌讳讨论我。 至少在我们教室周围,我再也听不到议论我的声音了。 「别把那些话太当回事儿。」 许晁把一盒东西塞进我怀里。 我低头看了眼,一袋彩虹糖。 是在安慰我? 拢了拢掌心,「谢谢。」 7 其实,我压根没把这些舆论放在心上,依旧做着自己的事。 努力读书,外加帮老爸参考投资一些项目。 这天放学,我才出来就发现校门口停了辆豪车。 原本我没注意,才走两步被车内下来的男人拦住。 「同学,你知道高二三班在哪里吗?」 熟悉的面孔和声音让我浑身战栗。 黑暗的房间,沉重的镣铐,还有可怕的喘息,都如同看不见的手捏准了我的喉咙,这一瞬我甚至发不出任何声音。 见我没说话,男人又开口,「我想找你们学校的陈麦,同学你认识吗?」 「不认识。」 我低头就要往前走,右手却被人攥住。 浑身的汗毛全部张开,我一个挥手挣脱了他,拼命后退。 男人向前半步,「抱歉,是我唐突了,我看你长得跟陈麦有点像……」 「他说不认识,你聋了?」 许晁冲过来一把把我揽到身后,眼神凶狠。 「抱歉,认错人了。」 许晁瞪了他一眼,拽着我离开。 晚上我做噩梦了。 又梦到前世我和孤儿院的孩子们被关在地下室的日子。 王堃是贵客。 几乎每周都会来几次。 我身材弱小,入不了这位贵客的眼,便成了那个被锁在角落观看他们表演的助兴工具。 倘若赶上王堃心情不好,那我就是被宣泄情绪的工具。 在那里,我们这些没人要的孩子是宠物、是玩具,唯独不是人。 我以为这辈子只要我能买下孤儿院的地,就能保住孤儿院,改变当初那些孩子们的命运。 但王堃提前出现了,甚至还和陈麦走到了一起。 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隔天一早我到教室,就看见陈麦在外面等我。 「你昨天和他说了什么?」 我莫名其妙,「谁?」 「王堃,就是来找我的人。」 我嘴角下压,「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还装,听不懂他会无缘无故托我给你带东西?」 说着陈麦把手里的东西往我桌子上一砸,上头是香奈儿的 logo。 一看就价格不菲。 「他让我代他向你赔礼道歉。」 陈麦眼眶通红,提高了音量,「我知道最近几年林爸爸生意不好,你现在经济条件变差了。你想要钱,但也不能、也不能想这种旁门左道的方法啊。」 正是上学的时间,走廊里人来人往,听到陈麦的话全都停下了脚步。 陈麦痛心疾首,「你是我妹妹,我不想让你步入歧路。」 周边的人议论纷纷。 而放在我桌子上的香奈儿似乎成了铁证。 我看着陈麦单人表演,冷笑了声,「你管好你自己吧。」 胆敢和王堃扯上关系。 她似乎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招惹的是什么人。 这件事闹得太大,连老师都惊动了,把我喊到办公室了解情况。 「林穗,你学习一向不错,怎么突然间就变这样了。你跟老师说实话,是不是真为了钱,跟社会上的男人有了牵扯?」 「你不是已经定我性了么,现在还来问我做什么?」 「你这是什么态度!小小年纪就为了钱做这样的事,现在人家项链都送来了,你还想狡辩!」 陈麦站在旁边当好人,「老师您别生气,穗穗还小不懂事,可能就是穷怕了这才看见一个开豪车的才上去攀谈的。」 陈麦如今似乎是确定我父亲已经破产。 张口闭口都是我为了钱。 她话音刚落,门口就传来粗暴的喊声,「是谁污蔑我闺女清白了?」 是我父亲来了,积攒的委屈瞬间就溢出来了。 老师见到我父亲把事情解释了一遍。 「你说什么?三万多的东西也好意思往外送,我都怕我姑娘戴了过敏!」 说着看向老师,「你质疑我家闺女跟社会人士有往来,对其余学生有不良影响,我倒想问问你们,学校门口停这种豪车,还有中年油腻男骚扰高中女学生,为什么没人阻拦?高中门卫都干什么去了?如果我唯一的女儿受到伤害,你们担得起这个责吗!」 然后又看向陈麦,「你就是我闺女的那个姐姐吧,你这个小丫头也蛮有意思的,听说那个男人是找你的?那跟社会人士有牵扯的明明是你,怎么反倒赖在我们穗穗头上了。」 「退一万步说,就算我们穗穗跟他有交集,那也是你导致的。」 父亲一顿操作猛如虎,在场的人都慌了。 特别是我那个姐姐,似乎诧异于林父的转变。 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父亲,愣是没能说出话来。 最后这件事以校领导亲自道歉告终。 父亲带我回家还骂骂咧咧,「什么破学校,明天我就给我们家穗穗转学!」 我弯了弯嘴角。 这辈子有爸爸护着的感觉,真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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