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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人文]穿越到貌美且有钱的小说女配身上会发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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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到貌美且有钱的小说女配身上会发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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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到貌美且有钱的小说女配身上会发生什么?
穿成恶毒女配后,我摆烂了。
和豪门老公参加明星夫妻旅游综艺。
别的夫妻每天出门营业,忙着在镜头前秀恩爱。
我天天窝在酒店打游戏,还劝老公和我离婚。
然而,我们这对假面夫妇居然红了。
网友纷纷表示:「真夫妻没有工业假糖,kswl!」
1
我穿成小说里的恶毒女配,一个娱乐圈作精。
对深情男二宋知宴一见钟情,死缠烂打。
而女主赵芊芊嫁给了别人,于是宋知宴像找个挡箭牌一样,随手和原主结了婚。
婚后,女主接了一档夫妻综艺,原主为了争风头,也主动参加。
原主在节目里掐尖要强,处处和女主作对,被女主不断打脸,成了衬托女主幸福婚姻的对照组。
不仅被网友群嘲,也惹得宋知宴忍无可忍。
综艺结束后,两人迅速离婚,原主郁郁而终。
倒霉的我穿过来的时间点不佳,剧情正进展到综艺开拍,嘉宾们集中入住。
节目组给大家准备的房间很大,进去后都是两室一厅的套间。
宋知宴和往常一样和原主分房睡。
但我醒过来时,正躺在宋知宴的床上。
他刚冲完澡,浑身带着湿气,浴袍一丝不苟地系好。
不愧是小说里人气最高的禁欲系。
好身材只有女主能看。
宋知宴头发随意地搭在额前,刘海稍微有些遮眼,但完全阻挡不了看向我时锐利的眼风。
「干什么?」
他语调冷冰冰。
呃……我尴尬地从床上爬起来,没了被子的遮掩,一身性感的吊带睡裙也露了出来。
美色当前,宋知宴丝毫不为所动,反而更嫌弃了。
「许若,我警告过你,我们之间没有感情,互相保持距离才好。」
我一下子顿住想要出门脚步。
倒贴确实不对,可你不喜欢原主,还和人家参加夫妻综艺,这种行为也好不到哪里去吧?
我点点头,嫌不够有气势,还鼓了鼓掌。
「说得真对!」
「既然要保持距离,还参加什么综艺啊,我们现在就和节目组说不录了。」
2
我这话说完,轮到宋知宴愣住了。
他皱起眉,细细看我打量。
呵呵,看什么看!
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钮钴禄·一心离婚·许若。
宋知宴眼神凌厉,看得我气势弱了下去,又不甘心地叉腰回瞪。
片刻后,他开口:「节目是一定要录完的。」
我撇嘴。
在小说里,他参加这档节目就是为了亲眼看看女主婚后是否幸福,现在还没见到女主人影,肯定舍不得离开。
形势逆转,现在是他落于下风。
我冷哼一声:「那你可要好好表现才行。」
啪地关上门。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我舒适地趴回床上展望未来。
综艺录半个月,录完就和宋知宴离婚,到时候在娱乐圈当个小演员,简直美滋滋。
反正我也不想和宋知宴增进感情,只要学会摆烂,半个月的时间嗖嗖就过去了!
我在被窝里笑出声。
第二天是自由活动时间,我一觉睡到 11 点。
别人直播间里,上午已经把健身,做饭,探索小镇周围的景点……等事情全干了一遍。
赵芊芊也和她老公,已经贡献了节目第一个出圈镜头——厨房喂食。
她是人气小花,又嫁了个家境优渥的富二代,弹幕都在嗷嗷叫甜。
「被豪门老公宠上天,芊芊真是人生赢家!」
「许若在干嘛呢?平时那么爱作妖,这会完全不见人。」
「一直在睡觉,没见她出现过。倒是她老公一大早有事出去了。」
「她居然嫁给了宋知宴!身材像男模,长得也巨帅,家里也超有钱的宋知宴!哭!」
我对这些弹幕完全免疫,简单洗了个脸,就下楼了。
大厅里,赵芊芊和老公李承皓还在厨房亲密互动。
切几片黄瓜就要甜蜜对视,洗几片菜叶子就要抱在一起。
他们自告奋勇要负责大家的午餐,现在看起来,不等大家饿死肯定是吃不上了。
「我们的小懒虫若若终于起床啦。」
赵芊芊看到我身影,假装亲密地打招呼。
我:……
不用你刻意提醒,网友早知道我睡懒觉了,已经骂过我了。
我去冰箱找东西吃,赵芊芊迎了上来。
「你早上没起床,宋知宴都没早饭吃,还是我从冰箱里他拿了个三明治。」
她那张标志的小白花脸上泛着担忧的神情。
「你结了婚,不要再像以前那么任性了,妻子的责任还是要承担的。」
看到这一幕,弹幕果然激动了。
「天呐,我们女神真是人美心善,居然还设身处地为许若考虑,也太善良了吧!」
「许若这种人不值得。但凡看过她耍大牌的新闻,就知道这种人没救了。」
「早晚得离婚,我等着看!」
我打开冰箱,里面整齐摆着三明治,饮料,还有各种食材。
我拿了个三明治尝了一口。
见我没答话,赵芊芊一脸受伤,委屈道:
「你是不是嫌我多事啊?对不起,我只是不忍看他饿着。」
我额角青筋一跳,懒得在镜头前和她玩花样。
「嗯,是挺多事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给他做了个三明治。」
「而且宋知宴花生酱过敏,吃不了这个。」
赵芊芊脸色变白,无措地眨了眨眼睛。
「我只是一片好意。」
嗯嗯,就像在综艺里主动做饭的好意一样。
做了两个小时也没做好,最后还是一起出门吃。
不过是想多抢点镜头罢了。
我:「谢谢你的好意,午饭不用准备我的。」
3
小说剧情里,宋知宴去处理工作,很晚才回来。
原主一个人参加活动,又成了网友群嘲和同情的对象。
「嫁入豪门又怎么样,没有爱情,照样过得卑微可怜。」
嗯嗯嗯,我最卑微最可怜,离婚之后拿了一亿赡养费又怎么样,我没有爱情啊!
我窝在房间客厅玩游戏,出门组晚上都没回来。
我给自己点了份外卖,随手点开首页推荐的豪门八卦视频配饭。
套间的门突然被推开,一天没见人影的宋知宴回来了。
他穿一身风衣,宽腰窄背,配上将近 1.9 米的身高,气势逼人。
刚好也是这么倒霉,宋知宴进来的时候,视频内容正好介绍到他。
「总之,宋知宴就是豪门天菜,长得帅,能力强,而且从来没有任何花边新闻!」
我:「……」
我视频声音开得挺小的,他应该听不见?听不见?听不见吧!
显然,宋知宴听力正常。
他走到我对面坐下。
视频里的 UP 主还在继续。
「宋知宴唯一的缺点就是已婚,不过没关系,帅哥千千万咱们看下一个。」
我手忙脚乱把视频关掉了。
气氛尴尬,我埋头吃饭,就当一切没发生。
可宋知宴的视线一直落在我身上。
「咳咳。」我战术性咳嗽:「你不要误会,我现在对你已经没兴趣了。」
「刚刚看那个视频,只是在物色再婚对象,和你毫无关系!」
宋知宴眉头微蹙,眼神紧盯着我的每个表情,试图找出我撒谎的证据。
我一脸坦然无畏地和他对视。
现在的我只图赡养费,对你身子一点不馋!
我起身收拾餐盒,准备离这个捉摸不定的霸总远一点。
刚站起,宋知宴突然开口:「你最近有点不一样。」
「嗯,我识趣了。」
我一脸诚恳:「清楚认识了自己的斤两,再也不会骚扰你了。」
宋知宴没回答,目光沉沉打量我。
我回到房间,照常准备刷手机,又看到那个惹祸的视频。
气不过,发了条弹幕。
「别急,他很快就要到市场上流通了。」
「无暇,全新出。」
4
咸鱼放飞的第一天结束了,行程满满的第二天我更摆烂。
早上 8 点集合。
我随便穿了件套头薄毛衣和牛仔裤,打着哈欠下楼。
女主赵芊芊穿了白色连衣裙,很符合她小白花的称号。
另一个女嘉宾丁影后 40 出头,外表很年轻,她也穿了条素色裙子。
我一出场,弹幕有意见了。
「好心机啊,故意穿得不一致,显得自己多突出似的。」
我坐在大厅沙发的另一端,离宋知宴要多远有多远。
他倒是一反常态,几步走了过来,坐到我身边。
我:???
这人难道有表演型人格?
不仅如此,我感觉宋知宴今天的视线,总是若有若无地在我身上打转,像在观察我。
莫非听了我昨天的宣言,怕我今天在节目搞事,所以盯着我?
今天的任务是爬山,到山顶再搞野炊。
我直接找到节目组。
「一定要爬上去吗?我想坐缆车。」
工作人员有点惊讶:「这样的话,你们这组素材太少,到时候剪辑出来不够时长。」
没关系,我是那种计较咖位的人吗?
「我愿意无偿把我的时长分给所有人!」
但是节目组不同意,他们花钱请我,就是想搞事。
我和赵芊芊是同一档选秀节目出道,她一开始就是呼声很高的人气选手,我虽然糊,但是背后的经纪公司很会炒作。
仗着我和她有 5 分相似,公司天天给我买通稿,最后成功挤进出道位。
在让我们红起来的仙侠剧里也是这样。
她演白月光,我演她替身。
一路腥风血雨,撕得不可开交。
节目组当然不愿意放弃这样的热度。
签了合同就要按规矩办事,我只好和众人一同坐上保姆车。
丁影后拿了主持人剧本,负责 cue 流程,引导大家聊天话题。
车上众人开始聊起夫妻之间初次心动的故事。
丁影后和老公因戏生情,是娱乐圈模范夫妻。
赵芊芊讲述的版本很电影,讲他们在一次商业活动中擦肩而过,又如何一见钟情。
故事中不经意透露老公多爱她,多有钱,公婆多宠她。
引得弹幕一阵羡慕。
赵芊芊娇羞:「别说我啦,若若呢?」
「我一直对你和宋总之间的爱情故事很好奇呢!」
我和宋知宴的事,当时闹得挺大,也挺难看。
一句话:舔狗没有春天。
赵芊芊不怀好意。
我:「倒贴来的,有了之后感觉不如没有,还是单身香。」
「……」
全场一片静默。
所有人都在惊骇之下保持了演员的良好素养,脸色不变。
只是没有人接话而已。
丁影后率先开口打破沉默。
「哈哈,新婚夫妻总是会有些小摩擦,我当时刚和老陈结婚的时候也是这样,天天都烦他,每天都把离婚挂在嘴边。」
坐在我身边一直当人形立牌的宋知宴接话了。
「其实,我从高中起就暗恋小若了。」
我:???
众人:???
我转头看向宋知宴。
「昨天上午的三明治你吃了吗?」
「是不是中毒了?」
5
丁影后的老公是个导演。
陈哥出来圆场子。
「哈哈哈,小许是不是害羞了?」
气氛一下子轻快起来,他们这两口子咬定我是因为昨天宋知宴没陪我的事情在生气,两人正在闹别扭。
我在镜头拍不到的地方白了宋知宴一眼。
他真像是吃错了药,居然也不生气,墨色的瞳孔盯着我看,薄唇紧抿。
也不知在打什么坏心思。
我被他看得心中烦躁,忍不住伸手把他的脸推开。
温热的手指碰到他冷白的脸,细腻的触感让我指尖发麻。
我被自己的举动吓了一跳,立马别过脸看向车窗外,又默默往角落缩了缩。
这一段都被直播实时转播出去。
弹幕里充斥着各种评论。
「我记得八卦说这两人没感情的,我吃错瓜了吗?」
「你们有注意吗,宋知宴全程注意力都在许若身上,无时无刻都盯着她在看!」
「但许若好像很嫌弃他?霸总委屈中。」
「什么鬼,居然有点甜?我怀疑中毒的人是我。」
……
保姆车开到落英山脚下。
按正常脚程,爬上山顶要 2 小时。
节目组宣布了规则:
爬山过程中,节目组在几处景点设置了拍照打卡点,每一对需要拍下有创意且甜蜜的夫妻合照,谁的照片被网友票选第一,就能获得神秘奖励。
但是,今天中午的山顶野炊,第一对爬上去的夫妻会获得丰盛午餐,最后一名就只能啃面包。
看起来是两难的选项,但其实正常人都会选择拍照。
能拥有更多的镜头,还能拍出唯美的照片圈粉。
一顿饭罢了,娱乐圈里,谁不是十级挨饿选手!
赵芊芊挽住她老公的手臂:「我们再拍一次婚纱照的姿势吧。」
她结婚时放出了九宫格的照片,在热搜挂了一整天,确实拍得很好,路人看了也会觉得很配。
「若若呢,你有什么想法吗?」赵芊芊甜笑问我。
原主和宋知宴结婚小半年,婚后就分居,根本没办婚礼。
我:「没拍过婚纱照。」
赵芊芊惊呼一声:「对不起,是我说错话了。」
我扯扯嘴角,顺势瞥了眼旁边的宋知宴。
他神色淡淡,并没有如我想的那样,站出来呵护女主。
我狐疑的眼神在这两人身上打了个圈。
弹幕又迎来了一波高潮。
「许若每次这样讲话都搞得大家好尴尬,不懂看场合吗?录的是结婚综艺,她这么拆台,节目组想刀了她吧。」
「先撩者贱,还不是赵芊芊故意戳人家伤疤。」
「拜托,节目组爱死她了好不好,就是这样才有节目效果,你看直播间人数一下子翻倍了!」
6
登上山顶有三条不同的路线,由每队随机抽签决定。
抽完后大家分头行动,原本乌泱泱的人群散去,我和宋知宴身边就只剩下三个跟拍的工作人员。
四舍五入就和独处差不多了。
我不想和宋知宴讲话,也想早点爬到山顶吃大餐,于是埋头猛冲。
唯一让我不开心的,宋知宴人高腿长,一步能迈三个台阶。
我爬得气喘吁吁,他就像没事人一样。
路过我们这组的第一个打卡点。
我不情不愿地和宋知宴一起拍了张照片。
「抓紧时间,我说茄子你说 yeah。」
于是,一张游客照就这么诞生了。
只是镜头咔嚓时,我条件反射,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拍完之后,摄影师满意点头,还说我们两个很有 cp 感。
我:「……」
大可不必。
最后一个打卡点是绵延成林的樱花林。
4 月初的天气,阳光正好,风一吹,落樱如雪。
宋知宴站在这片樱花雨里,周身气势都变温和了。
这画面让我心头一动。
人类若有了张好皮囊,就是容易骗到人啊!
我走到宋知宴身侧站定,打算继续随便拍张照。
宋知宴不同意了。
他:「你从 10 米远的地方跑到我身边来。」
我:???
你还动作指导上了?
你知道我们是什么关系吗?
我把腰侧别着的收音麦克风关了,抬抬下巴,示意宋知宴也照做。
确认节目组听不到我们声音。
我:「你差不多得了,别演了。」
「我们高中都不认识。」
原主和宋知宴的初遇是在片场,他去探班赵芊芊的戏,原主对他一见钟情。
宋知宴沉默未语。
他看向我的目光绝无爱慕之意,反倒藏着试探。
他:「我加钱。」
「赡养费给你加一个亿。」
我:!!!
我激动得忘乎所以,狠狠一拍他胳膊。
「什么钱不钱的,主要是想帮你这个忙!」
7
要在跑动时抓拍到一张好看的照片,这对摄影师的技术要求很高。
幸好节目组请来的工作人员都是芭莎婚庆公司出身,最擅长的就是给假情侣拍出最甜的照片。
我来回跑了好几回,还是没满足摄影师的要求。
一个亿,一个亿。
离婚后能不能躺得更平就看现在了!
宋知宴相当配合。
于是工作人员也开始大着胆子指挥他。
「你们抱一下啊,亲密点,不要隔那么远!」
宋知宴伸手,把我往前一扯,害得我失去平衡,不得已抓住他腰间的衣服。
我抬头和宋知宴对视,他眼神温柔,藏着浅浅的笑意。
「可以可以!就这样!」摄影师尖叫。
我有点尴尬,赶紧往后退了一步。
而摄影师一喊 OK,宋知宴扭头就走。
我:「……」
刚刚是你求我拍的!
他走到摄影师身边,对方举起相机,给他看拍摄成片。
搞得我有点好奇,也想凑过去看看。
宋知宴却催我走人。
「你不是着急去抢饭?」
呃……说的也是。
爬到山顶,我们这队果然是最先到。
我主动和宋知宴搭话。
「那个,先说好啊,照片拍的就算不满意,钱还是要给的。」
宋知宴给了我一个眼神。
我心虚了,这钱确实赚得太轻松。
「顶多给你打个 9.99 折。」
我说完,冲向餐台,准备去迎接我的大餐。
不料居然是新鲜的海鲜和其他食材。
我:「……」
我是厨房杀手,会的只有「切手菜」和「烫手菜」。
宋知宴肯定也不会做饭。
丁影后这组是牛排,赵芊芊啃面包,而我……吃生的?
我抓了几片菜叶子,邀请宋知宴过来吃沙拉。
他:「……」
「我会做饭。」
8
在我的目瞪口呆之下,宋知宴摘下腕表,随意把袖口挽到手肘处。
他手指修长,签合同的手切起菜来也十分利索。
我也帮不上忙,只能在旁边贡献马屁。
「哇,切得好齐!」
「哇,看起来好好吃!」
「哇……」
还没哇完,宋知宴叫我走远点。
哼哼。
我不计前嫌给他搬了条椅子。
另外两组人上山后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我瘫在躺椅上昏昏欲睡,宋知宴一个人在准备食物。
丁影后:「许若!你老公还会做饭呢?」
我:我也是今天才知道。
所有人都围了过去。
只有一道人影走到了我身边,她用背挡住了镜头。
是赵芊芊。
她脸上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表情。
扭曲的面孔下藏着怨恨,好像她才是恶毒女配。
她也不说话,就这样恨恨地看了我十几秒。
我一头雾水。
宋知宴是苦追不得的男二人设,她自己选择了别人,为什么还对我这个小配角这么大敌意?
宋知宴做饭的样子被摄像机直播了出去。
弹幕沸腾了。
「宋知宴!你怎么比我乙女游戏里的纸片人还懂事。」
「霸总还会做饭?简直在我 XP 上跳舞。」
「饿了,已点外卖。」
……
海鲜炒饭出锅,我对宋知宴的手艺甘拜下风。
不仅好吃,还兼顾了摆盘。
那句老话怎么说的?
要抓住女人的心,就要抓住她的胃。
宋知宴作为我的假老公,目前的评分已经上涨到了 60!
饭后众人玩游戏聊天。
我注意到宋知宴离场后,赵芊芊也找借口出去了。
有情况!
我竖起八卦的雷达,想跟过去偷听。
赵芊芊:「我想求您一件事。」
诶?
她不是宋知宴的白月光吗?
语气这么客套?
可惜我就听见这么一句,后面的对话都听不清了。
只能隐隐看出赵芊芊有事相求,但宋知宴似乎拒绝得很利索。
赵芊芊还哭了起来。
我在他们发现前先溜走了。
揣着这个新发现回到别墅,在宋知宴回房间前,我忍不住问。
「你和赵芊芊到底怎么回事啊?」
宋知宴:「什么意思?」
我:「我看赵芊芊对你有情意,你们互相喜欢,当初为什么不结婚啊?」
宋知宴面如寒霜。
我表忠心:「你放心,我很有前妻的操守,绝对不会出去多说什么。」
宋知宴冷笑。
「你从哪知道我喜欢她?」
? 本内容版权为知乎及版权方所有,侵权必究
与我定亲的人,改娶了别的女子。
她七步成诗,明媚洒脱,却当街讥讽我:「什么雌竞女,满脑子只有男人。」
我难以相信,才冠京城的少女,说的话会这样粗俗无礼。
原来他喜欢的类型,是这样。
1
我与沈一顾相邻而居。
幼时两家第一次见面,沈一顾便时时黏着我不肯走开。
他说:「思弗是这天底下最好看的女孩儿。」
沈母笑盈盈地问他:「既这般喜欢思弗,那长大后,把思弗娶回家做娘子好不好呀?」
沈一顾脸红了,磕磕巴巴地点头说:「当然好了。」
我亦面红耳热,羞得不敢看他,却默默将他的话当成了承诺。
后来沈一顾长大,眉目俊美清朗,才华出众,成了往人群里一站,便要惹得众人惊叹不已的翩翩公子。
我对他亦喜爱珍重,所以过年前,沈母来我家提亲,我是很欢喜的。
只是那日,沈一顾面色平淡,似乎并不十分高兴。
我早已习惯,这些年来,他早不似幼时那般黏我。
我只当他是长大了,成熟稳重了许多,情绪不浮于表面,但心中,定然是有我的。
不然,他怎么会随沈母前来提亲呢?
元宵那日,我如同往年一样,和沈一顾一起去看灯会。
街坊都认得我们,也知我与他青梅竹马,终成正果,见了面,便都少不了一声恭喜,顺便询问婚期。
我带着期待偷看沈一顾,沈一顾却只是淡然笑笑,说:「不急。」
从前他天天念着要娶我,如今,却不急了。
我心中失落,却只能掩盖下去。
灯会熙熙攘攘,热闹非凡,我兴奋不已,但沈一顾却始终兴致缺缺。
直到我们走进胡家酒楼诗会,沈一顾看见了一个女子。
她身着红衣,明艳似火,立于台上,出口成诗,将一众大儒比得哑口无言。
沈一顾来了兴致,上台与她比诗。
他是京城里出了名的文采斐然,他作的诗,连边塞小儿都会背。
所以当他的诗作出时,我便以为,他不会输。
直到那女子作出「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
我在台下字字推敲,竟佩服得五体投地。
我从未见过有任何人,能在短短一盏茶的时间里,作出这么多精彩绝伦,回味无穷的诗。
更何况,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女子。
沈一顾的诗虽已足够好,却亦被她折服,向她一拜,心悦诚服地下了台。
我原以为,沈一顾上台,是为了给我赢下那盏最好看的灯。
所以当他下来时,我还柔声安慰:「不要紧的,我已经买到最喜欢的灯了。」
沈一顾却听不见我说话,惊叹地望着那女子,道:「当真是昆山片玉,惊才绝艳,我从前怎么不知,世上还有这样的女子。」
我有一瞬的怔愣。
但很快,便释然了。
那女子的确才华横溢,就算是我,也为之倾倒,更何况是亲自与她比试的沈一顾。
酒楼店家将灯笼交给了那女子,周围众人唏嘘着散开。
我与沈一顾正要走,却被那女子叫住。
「喂!你的诗作得很好,这灯笼送你了。」
言罢,她便将灯笼扔了过来。
沈一顾单手接住,笑着看向她,问道:「不知姑娘可否告知姓名?」
「记住了,我叫陆惊月。」
陆惊月粲然一笑,潇洒离去,如烈烈骄阳。
我明显看见,沈一顾的眼睛里,多了一束光。
我有些害怕。
这些年,他从不曾这样看过我。
回去的路上,他兴奋不已,将陆惊月所作的几首诗与我复述,赞叹了一遍又一遍。
我知他欣赏才学出众之人,可我偏偏志不在此。
我阿父一生修史,我受其影响,极爱收录民间故事。
读书时,旁人在思索自己诗里哪个字用得不够好,我却在想,码头那些纤夫传来的西乡趣事,明日一定要去记下来。
我知道陆惊月的诗好,却无法如沈一顾一般,逐字逐句分析它们精妙在哪里。
沈一顾与我论诗,我只会顺着他的话夸,说不出别的什么。
不多时,他便败兴地叹了口气:「罢了,你懂什么。」
他扭过头不再理我,神色沉郁。
我的心仿佛被针刺了一下。
下马车后,他珍而重之地,将那盏灯带走了。
我问他:「一顾,这灯笼可以送给我吗?」
他皱皱眉,说:「你不是已经有了吗?」
那一瞬,我便意识到,有很多东西正在离我而去。
无论是灯,还是沈一顾。
回去以后,我整夜辗转难眠,想起沈一顾看陆惊月的眼神,心中酸涩。
却又怕是自己疑心太重,误会了他,只能满腹委屈地将心事藏起。
只盼陆惊月隐匿于人海,不要再出现,我与沈一顾的生活恢复如前。
第二天,我背着阿母给我烤得热热的米饼,去找沈一顾。
我与他早约定好,十六这日,要一起去登苍梧山,看雪山云海。
沈家大门打开,看门老伯却告诉我,沈一顾一早便出门去了。
我急问:「去哪里了?」
我与他年年都要去苍梧山,他从未忘记过,怎今年就不记得了?
老伯摸头想想,道:「不知道,不过,他出门时,神色匆匆,还提着昨夜带回来的灯笼,似乎要去寻什么人。」
此话一出,我就都明白了。
我折身离开,浑身发凉,行尸走肉一般漫无目的地走着,包裹中的米饼在严寒中渐渐发硬。
他去找陆惊月了,他忘记了我们的约定。
寒风猎猎,我发着抖,看向城外隐在蒙蒙雾气中的苍梧山,赌气地朝它走了过去。
他不来便不来,我自己去。
我背着一小袋米饼,冒着寒风,独自爬山。
在摔了不知道多少跤以后,我终于,灰头土脸地登上了山顶。
苍梧山上,白雪皑皑,山下云海翻腾,犹如仙境。
可还没来得及惊叹,便听见了陆惊月的声音。
「真的美如仙境,你果然没骗我!」
我讷讷望去,红衣如霞,她身旁含笑看着他的俊美公子,不是沈一顾是谁?
他们相谈甚欢,我的心却揪得发疼。
我迈着如灌了铅的步子走近他,忍着屈辱与委屈,唤道:「沈一顾?」
长身玉立的公子身形一僵,迟疑地转过头来。
瞧见我的那一瞬,有惊讶,有茫然,却独独没有愧疚和心疼。
「思弗,你怎么来了?」
我忍住泪,笑问他:「不是约好一起来的吗?你怎么不叫我?」
他一怔,面色有些不自然。
「我忘了。」
忘了?究竟是忘了,还是觉得根本不重要?
陆惊月看向我,问道:「她是谁?」
我想说,我是沈一顾的未婚妻,可还没说出口,便被沈一顾抢了话。
「她是我邻人家的女儿,我们幼时常在一起玩。」
只是邻人,你别多想。
他就差这么说了。
我不染尘埃的爱意,在这一刻被他捏得稀碎。
我嘲讽地笑笑,问他:「我只是邻人,那她是谁?你的相好?」
沈一顾脸色一沉:「我们以诗会友,光明正大,霍思弗,你说话不要太难听。」
难听?我还没说什么呢,他便急了。
陆惊月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白了我一眼,道:「什么雌竞女,晦气,我要回家了。」
苍梧山上起了风,大雾席卷而来,苍梧山的一切开始变得模糊。
「霍思弗,你太过分了。」
沈一顾看了看我,急忙追上陆惊月。
我木然看着他们走远,带着一身的污泥和伤,才一瘸一拐地往山下走。
膝盖磕破的地方,鲜血已经浸透,白裙已被染红了。
不痛,真的不痛。
2
我在苍梧山上受了寒,回家后,躺了三日,不言不语。
阿父阿母急得团团转。
幼时我生病,沈一顾一来,我就好了。
这一次,阿父阿母也急忙去寻沈一顾。
沈一顾回来了,却并未关心我的病情,开口第一句话,就是退婚。
他说,他此生从未见过那般特别的女子,他对她一见钟情,不能自已。
阿父气得头昏,一巴掌扇了过去:「刚刚提亲,又来退亲,哪有如你这般糟践别人家女儿的!」
沈一顾跪在地上,坚毅决绝:「我终于遇见了想要共度一生的良人,倘若错过,定会后悔,人生苦短,我不愿将就。」
我躺在床上,看着他,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沈一顾,是你自己,先招惹我的,是你自己,幼时日日说要娶我的。」
沈一顾愣了愣,一咬牙,道:「那时我并不懂什么是喜欢,思弗,你就忘了这些,就当从不认识我吧,离了我,你也会有更好的姻缘。」
我看着他,眼角不自觉地落了一滴泪。
是他给了我一个梦,又亲手把梦撕碎啊。
怎么会这样呢?年少时拉着我的手,小心翼翼问我喜不喜欢他的沈一顾,怎么就不见了。
我闭上眼,再不愿看他。
阿父将沈一顾赶了出去,又去找沈父沈母讨要说法。
沈母急得大哭,沈父却拍手称好。
「好!一顾有我的风范,男儿嘛,就要敢作敢为!他是个有种的!听闻那陆惊月颇有诗才,与我儿也很是相配,不像思弗,整日只知抄录些四处听来的破事。」
我阿父阿母震惊得说不出话。
最后,这婚还是退了。
阿父阿母坐在床边,看着我流泪,说:「阿弗不怕,将来就算你嫁不出去,阿父阿母也会养你一辈子。」
沈母亦抱着我流泪,说:「阿弗,我对不住你,我实在没脸见你了,将来你若出嫁,我亦会如你阿父阿母一般,给你备一份厚厚的嫁妆。」
那日过后,她便真收拾东西,回了娘家,再也没回过沈家。
沈一顾与陆惊月成婚那日,高堂上坐的,只有沈父一人。
他们不觉羞耻,甚至还敢邀请我去吃席。
我以身体不好为由推辞过去。
第二日,我整理心情,带着竹简前往城北。
一开门,却遇见沈一顾夫妇。
我有些怔愣,陆惊月瞪了瞪我,道:「你看着我做什么?」
我尚未开口,我家门童便看不过去,啐道:「你抢人夫婿,倒比我家姑娘还横!」
陆惊月冷笑,道:「你们只是定亲,口头约定罢了,没有婚契,没有法律关系,怎么算得上抢?」
「你这叫什么话?定亲本意就是昭告世人,这两家的郎君和女儿将结成佳偶,你……」
我打断门童:「别理他们,关门,回去吧。」
言罢,我冷冷向北走去。
身侧传来沈一顾的声音:「你去哪里?」
我只当狗吠了一声,未曾搭理,快步离开。
耳朵里隐隐传来他二人的交谈声。
「靠,这女的怎么这么没礼貌?该不会是记恨我吧?这么小心眼,活该男朋友不要她!」
刺耳。
我难以相信,天纵诗才的少女,说出话会这样粗俗无礼。
原来沈一顾喜欢的类型,是这样。
几息的静默后,沈一顾开口,语气里,竟带了一丝对我的愧疚:「……惊月,别这样说她。」
我想,他也知道自己对不起我。
……
我行至城北,走进了最大的酒楼。
我与沈一顾定亲前,曾在这里偶遇一个西乡人,听他讲述了许多旧事,约定好,等我不忙了,还要来找他继续说的。
可惜到了酒楼里,却寻不到他的身影。
倒是伙计们忙忙碌碌的,似乎没工夫招呼客人。
邻桌的大哥才告诉我,原来今晚,闻名京城的少年将军要在此设宴。
此人我也有所了解。
他名叫霍轻尘,在前些日的抗胡战役中,立了大功,又因容貌出众,回京时,惹了不少女子夹道围观。
只是,我却因沈一顾的事,没有去凑过热闹。
那么想来,那西乡人今日是不会来了,我有些遗憾。
不远处,围了许多人,有个大胡子正在说话。
「……那前朝太子啊,就逃往光州,上了船,往西去了,据说,西边的岛屿上,有精兵数万,待到时机成熟,他便要杀回来的!」
台下众人慌乱起来:「呀!那可怎么办!」
我摇摇头,走上前,喝道:「你说得不对,前朝太子早就死了,怎么还能杀回来?」
大胡子见状,急道:「你一个小女郎知道什么!」
「我当然知道!光州许多百姓都亲眼看见,前朝太子途经光州,便被当地义士抓了,开膛破肚,喂了鱼,至于你说的什么登船西去,精兵数万,都是无稽之谈。」
「你这是不是从《九州乡野集》里看来的?我告诉你,那写书的十六生,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穷酸书生,什么也不知道,全是胡编乱造……」
「我就是十六生。」
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我字字清晰地说道:「我所记载的每一件事,都找过多人查问矫正,为了查证前太子下落,我还和阿父亲自去过光州,倒是你,不知道在哪里听了些怪谈,便来扰乱人心,你居心何在?」
「我……」
大胡子哽住,说不出话。
正当此时,身后忽然传来了清冽好听的男声。
「你真的是十六生?」
我转过身,堪堪撞进一双灿若星辰的眸子里。
这人身量修长,眉目俊朗,墨发用发带束起,随风飘动,英气十足。
我心下纳罕,京中竟还有这样灿烈夺目的儿郎,从前怎未曾见过?
略一想,再看了看他生茧的虎口,便有了答案,于是微微颔首,道:「正是,见过霍将军。」
他眼中炸开惊喜,这惊喜不知从何而来,竟让他整个人欢欣得像只得了猎物的小狼。
「便是那写了《九州乡野集》的十六生?」
他似乎对这书很有兴趣。
我拿不准他在想什么,只平静道:「闲来无事,便记录了些无甚用处的东西。」
「怎么无甚用处?你可知你的书,将会填补多大一段历史空白吗?」
霍轻尘快步走近我,他的声音微颤,不知是因激动,还是因为什么别的情绪。
「十六生,我从本科到博士,研究了你六年,试图还原你的历史身份,却没想到,你竟是个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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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现我是霸总甜文中的白富美女配时,我和霸总已经结婚两年了。
得益于我之前的作死行为,霸总和小白莲的感情急速升温。
按剧情,我马上要下线了。
呵,本大小姐有钱又貌美,自己去当爽文女主不香吗!
但是,肚子里忽然来了个娃算怎么回事?
一、
早上起床,按照惯例,我给我那亲爱的老公准备了他最爱吃的三明治和他最爱喝的手磨咖啡。
然后给他系好领带、系好袖扣子,将他送出了门。
站在门口,看着远去的车尾,我脑子里突然一道灵光闪过,曾经那些被我遗忘的东西此时全部想了起来。
这一瞬间真的是醍醐灌顶,仿佛进入了顿悟之境。
事情是这样的。
25 年前,我带着前世的记忆胎穿到了这本书的世界。
一开始我并不知道自己是穿书。
直到一个男人笑得见眉不见眼地说:「宝宝,咱们以后有名字了,咱们叫「温慕乔」,温仲康的温,乔雅的乔,你觉得怎么样?」
温仲康就是面前的男人,也就是我爸,至于乔雅,不用想,肯定是我妈了。
温慕乔,
温仲康爱慕乔雅。
怎么说呢,
有点儿油!
虽然温慕乔这个名字我听着有点儿耳熟,但是我也没有深想。
毕竟像这么毫无新意的名字,重名的几率太高了。
接着他又说:「我女儿真漂亮,昨天沈老二还想让咱们把乔乔订给他儿子当媳妇儿。哼,他想得倒是挺美。」
这时一个温柔的女声传来,「呵呵,我倒是觉得小括号挺好的,咱们两家知根知底,以后也不担心女儿受欺负。」
「他敢!我看谁敢欺负我女儿,我跟他拼命!」
……
后面他们还说了什么我就没听见了,我脑子里只剩下了「小括号」这个名字。
沈。
小括号。
沈括。
沈括??
沈括!!!
一瞬间我终于知道温慕乔这个名字给我的熟悉感来自于哪儿了。
这不正是我胎穿前刚看的一本书中的人物吗?
那是一本霸总甜宠文。
作为霸总甜宠文的标配,一个是霸总,一个就是甜宠。
在那本书里,霸总是沈括,一个不近人情、不苟言笑的霸道总裁。甜宠是习暖暖,一个元气满满、温暖向阳的小秘书。
初入职场的小新人,在工作中她遇到了无数的挫折和打击,可即使如此她依然对生活充满了热情和期待。
她的这一份单纯和坚忍让总裁大 boss 另眼相待,他不仅没有责怪她的失职反而给了她很多的帮助。
就这样,慢慢地,大 boss 对小秘书由最初的好奇转化为深深的喜欢。
两人由此而开启了一段浪漫的爱情故事。
而一段美好的爱情想要持久坚韧,就必须有那么几个不长眼的东西来添砖加瓦。
温慕乔就是这个不长眼的东西。
温慕乔和沈括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两个人从小就订下了娃娃亲,一到法定年龄就结婚领证了。
温慕乔很爱沈括,但是沈括对温慕乔的感情则是责任大于爱。
或者说在习暖暖之前,沈括根本不知道爱是什么,他的事业、爱情似乎就好像被安排好了一样,他只需要按步走就行了。
可是习暖暖的出现就像一道阳光,它划破了一潭死水的沉寂,激发了沈括从未有过的激情。
不过两个人是清白的,虽然他们彼此之间满是爱的泡泡,但是他们一直没有越过道德的边界。
为了推进剧情发展,这时候就该温慕乔出场了。
作为妻子,她很快发现了丈夫的异常,就这样抽丝剥茧她找到了习暖暖。
然后就是各种打压,欺负习暖暖。
她的种种行为不但没有对习暖暖造成任何伤害,反而让沈括认清楚了自己对习暖暖的感情。
到这里我只想说一句,「干得漂亮」!
就这样,一次一次的作妖后沈括越来越讨厌温慕乔,甚至提出了离婚。
温慕乔哪里肯同意,她直接找人绑架了习暖暖,想要毁了她。
这一下彻底触碰了沈括的逆鳞,他用雷霆手段搞垮了温家,然后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把温慕乔扔给了几个小混混。
就这样温慕乔无声无息地死了。
而沈括则和习暖暖幸福美好地生活在了一起,后来还生了一对双胞胎。
Happy ending!
你妹!
当我知道我是穿书时,我的心里只有一个信念:珍爱生命,远离沈括!
而我也是这样做的……
呃,在三岁前!
三岁前的我充分展示了自己对沈括的讨厌。
看到他,必哭!
靠近他,必咬!
有奶一定留着往他身上吐!
有尿一定等着往他身上撒!
就这样,沈小括号看到我就躲。
对此我很欣慰,我觉得只要我再接再厉,我一定可以和沈括成为路人。
可是老天爷偏要跟我作对。
在我 3 岁生日那天,「啪」,好像什么东西撞了我脑子一下,一瞬间我对于穿书的事完全不记得了。
满眼满心里只剩下了沈括那张让人垂涎欲滴的脸。
往后 22 年,我成了沈括的脑残粉,天天跟在他屁股后面追着他跑,而他似乎也乐意这样被我骚扰着,从未拒绝。
这不仅助长了我的气焰,而且就这样毫无疑问地,我们走进了婚姻的殿堂。
不,坟墓!
站在别墅外,我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直掐得自己涕泗横流。
MD,美色误我!
走进别墅,客厅的饭桌上还摆放着精致的三明治和冒着热气的手磨咖啡。
没有动。
仔细想想,从 4 天前开始,沈括突然就不吃我做的早餐了。
他给的理由是:太早,不饿!
我没有深想,仍然每天早起给他做。
我总是想着:也许他今天饿了呢?如果他饿了却没有吃的怎么办?
可是现在,随着记忆复苏,我终于知道了原因。
不是他不饿,而是他要留着肚子去公司吃习暖暖给他带的早餐。
习暖暖说早上喝咖啡不好,习暖暖说三明治没有烟火气。
习暖暖说:「我最喜欢吃豆浆油条了,还有我自己熬的小米粥,沈总,您尝尝!」
「嘶……呼!」
我揉了揉胸口,有点儿疼,怎么办?
二、
坐在餐桌前,吃着自己做的三明治,我只感觉味如嚼蜡。
贼老天,不干人事儿!
如果我一直记得穿书的事儿,我就不会往沈括面前凑。明知道他将来会喜欢别人还要跟他掺和到一起,那不是犯贱吗?
如果我是此时此刻才穿书过来,我一定会立马提出离婚,和沈括以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一刀两断。
可是,22 年啊,我舔了沈括 22 年,我是真的爱他。
沈括对我是特别的。
我一直觉得沈括是爱我的,即使不像我爱他那么深,但我依然是独一无二的那一个。
这也是我能够追在他身后那么多年的原因。
现在你告诉我,他不爱我,还另有真爱。
是想怎么样呢?
搞死我吗?
这时家里的保姆开门进来了,看到我,她问:「夫人,今天中午想吃什么?我去买菜!」
突然想到了什么,我猛地站起身,「张妈,做点儿先生爱吃的菜,我中午去他公司。」
「好的。」
「您先准备,我出去一趟。」
「好。」
我开着一辆红色跑车离开了别墅,然后径直去了医院。
我这个月的生理期推迟了一周,本来我是没放在心上的,毕竟我的生理期向来不准。
可是当记忆复苏我却想到了一件事。
在原文里温慕乔有过一个孩子,不过她自己不知道。
有一次她去公司找沈括,一推开门就看到习暖暖正在给沈括系领带。
其实他们之间没什么。
只是习暖暖不小心把咖啡泼在了沈括身上,而一直由温慕乔给他系领带的沈括根本不会这种事,于是只能由习暖暖代劳。
可是温慕乔不知道。
她跟疯了一样上前一把抓住习暖暖的头发,抬起手就要打她。
沈括哪里会让她得手,他一把抓住温慕乔,将她推了出去。
就是这一推把温慕乔的孩子推没了。
而因为没了孩子,温慕乔对习暖暖的恨意更深。
难得的沈括对她生了点愧疚,将习暖暖调离了秘书部。
不过这个剧情不是为了温慕乔,而是为了促进沈括和习暖暖的感情。
毕竟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我稳稳地开着车往医院去。
我和沈括结婚两年,但一直做着保护措施,对于生孩子的事我们很默契地没有强求。
沈括是什么想法,我不知道。
于我而言,我只是想多跟他过几年的二人世界。
很快医院就到了。
很麻木地,我挂了号去了妇产科。
然后是等号、看医生、缴费、做检查、等结果。
整个过程用了两个小时,这两个小时我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了,什么都没法想。
医生看着化验单,她说:「从结果来看你确实是怀孕了。」
我心里微微颤了下,手不自觉地摸上了自己的肚子,这里竟然真的有了一个小生命!我和沈括的孩子!
虽然没有心理准备,但这绝对是个意外之喜。
可是此时此刻,我却满心茫然。
医生问:「这个孩子你打不打算要?」
我猛地抬头,打不打算要?这是什么问题?
不,这竟然真的是一个问题。
因为我迟疑了。
直到走到医院门口我才从浑浑噩噩的状态中抽离。
看着外面的人来人往,我深吸一口气,开车往回走。
22 年的感情,两年的婚姻,还有肚子里的孩子。
我不想因为一本书的剧情给我的生活判死刑。
沈括,拜托你,不要让我失望。
回到家,张妈已经把饭菜做好了。
她一边装盒一边笑着说:「现在像夫人和先生这么恩爱的夫妻可不多了,看着就让我羡慕。」
以往的我肯定会笑得一脸开心,可是此时此刻我却连牵动嘴角的能力都没有了。
别墅离沈括的公司有半个小时的车程。
等我到他公司楼下时,正好 12 点。
前台认识我,不用通知,我径直上了专用电梯,一路畅通无阻地到了 32 层。
首先看到我的是徐然,沈括的助理。
看到我的那一瞬间他的脸一僵,眼中闪过片刻的慌乱,不过瞬间就恢复正常了。
「夫人,你怎么过来了?」
我轻笑了下,「沈括呢?」
徐然说:「总裁在办公室,我去通知。」
我一把拉住了他,「不用,我自己去。」
沈括的公司虽然我来得不多,但还是认识路的。
走到总裁办公室外,我轻轻地推开了门。
这个办公室的采光很好,正午 12 点,耀眼的阳光透过干净透亮的玻璃射了进来,洒了一屋子的光芒和温暖。
迎着光我看见了桌前坐着的一男一女,他们面前摆放着可爱的猫咪饭盒,两个人坐得很近,正津津有味地吃着饭盒里的东西。
女孩儿似乎说起了什么,脸上带着笑。
男人抬起头,认真地听着。
不知道是不是阳光的原因,此刻的男人似乎格外地温柔,一种我从来没有见识过的温柔。
害怕是自己看错了,我拿出手机对着这一幕按下了拍照键。
「咔嚓!」
我轻轻地「啧」了声,糟糕,忘关声音了,打扰了这一幕,真是该死。
两个人似乎对于我的出现非常意外,他们的表情都有那么几秒的怔忡。
在沈括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不仅取悦了我。
没忍住,我「扑哧」笑出了声。
沈括皱着眉看着我,那脸色好像对我的到来很不满。
哎,沈括啊,真是伤人。
习暖暖脸色一白,兀地站了起来。
她的动作太快,带着一旁装汤的盒子整个泼了。
「啊!」
汤洒在她的腿上,烫得她惊叫出声。
沈括快速起身,一把拉着她往后退。
我转身离开,不愿再看后面发生的事情。
毕竟都是体面人,我可不想像原文那样做出不体面的事儿。
徐然一脸紧张地站在我身后。
我把手里的饭盒塞进了他怀里,「给你吃吧。」
徐然一脸的惊惶。
我没有离开,而是去了秘书部。
看到我进来,几个秘书都站起了身,看来都是认识我的。
如此也好,省的我多做解释。
「谁是江方宁?」我问。
一个妖娆的女人诚惶诚恐地站了出来,「夫人,是我,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从包里拿出自己的名片,递给了她,「我对你手里的东西很感兴趣,记得联系我。」
江方宁一脸错愕。
等到走出秘书部的时候沈括已经站在外面了。
我收敛了脸上的情绪,面无表情地和他擦肩而过。
可是他却并没有想放过我,而是一把抓住了我的手。
他问:「你怎么过来了?」
我说:「松手。」
也许是我的语气太过冷淡了,毕竟我没有用这样的语气跟他说过话,沈括握着我的手紧了紧。
「乔乔,不要闹。」
我「吁」了一口气,「沈括,松手,我暂时不想跟你说话,所以,别犯贱。」
沈括脸色难看,看着我的眸子里冒着火。
我不甘示弱地与他对视。
我温慕乔从来就不是个好脾气的人,之所以对他温柔小意,不过因为我爱他罢了。
现在我发现,没有必要了。
挣开沈括,我头也不回地离开公司。
三、
离开公司后我没有回家,而是在酒店开了间房。
江方宁没有让我失望,仅仅过了一个半小时她就联系了我。
在原文里江方宁是个小炮灰,她对于自己的容貌是特别有自信的,这份自信让她有点儿自视甚高。
于是当习暖暖得到沈括青眼的时候,江方宁是无比嫉妒的。
而女人的第六感又特别惊人。
可以说江方宁是第一个发现习暖暖和沈括有猫腻的人。
出于各种复杂的心理,她拍下了习暖暖和沈括所有独处下暧昧的瞬间。
这些照片后来都到了温慕乔手上,也成了温慕乔黑化的导火索。
对于黑化,我不感兴趣。
但是对于黑料,我太喜欢了。
我用一笔钱买下了江方宁手上的所有八卦猛料。
不得不说她很给力,不仅有照片,还有视频。
我盯着这些东西看了将近两个小时,直到眼睛酸涩、饥肠辘辘。
我揉了揉眉心,虽然没有胃口,不想吃东西,但想到肚子里的小种子,我还是点了餐。
不知道现在饿着他,算不算家暴。
刚挂断酒店的电话我的手机就响了,是沈括。
7 点 27。
他正常下班到家的时间。
我没接,直接挂断。
他没有再打来。
这才是沈括。
挂断沈括的电话后我拨通了洪律师的电话。
「温总,您有什么事吗?」
「帮我起草一份「离婚协议书」,我明天要。」
对面似乎吓住了,半天没有回话。
我还以为电话出了问题。
「喂?洪律师?」
洪律师终于回过了神,「您,您说什么?谁的离婚协议书?」
我好笑,难道我还让他起草别人的离婚协议书不成。
「我的,我和沈括的。」
这次洪律师终于反应迅速了,「好的,我知道了,您们的财产怎么划分?」
我说:「我的依旧是我的,他的仍然是他的,共同的部分我不要了。」
我和沈括虽然有各自的产业,但共同的部分也不少。
这么多年,各项投资、收藏,如果拿出来细分、割裂,这不是短时间能完成的。
洪律师:「那您是……净身出户?」
……
「净身出户」这个词我不喜欢。
「那就共同的部分他不要,全归我。」
他沈括这点儿肚量还是有的。
「好的,我马上起草,起草完就发给您。」
洪律师的办事效率很高,半个小时他就完成了,直接发给了我。
我都惊了,这速度,我的一顿饭都还没有吃完了。
决定了,年底要给洪律师包个大红包。
吃完了饭,我准备下楼去把「离婚协议书」打印出来,同时把那些照片也洗出来。
刚打开门,一个黑影笼罩了下来,我吓了一跳,慌忙抬头,是沈括。
他双眉紧蹙、脸色暗沉。
我松了口气,语气不善地低吼道:「你想吓死我吗?」
对于沈括的到来我并不惊讶,他是个很有责任心的人,当我还是他的责任,他就不会放任我不管。
既然我不接他的电话,他就肯定会来找我。
「为什么不回家?」他语气低沉地问。
我说:「来了正好,你进去坐一会儿,我有话跟你说。」
说着我就要出门。
「你去哪儿?」他问。
「打印点儿东西。」
「我陪你去。」
我推开了他,不容置喙地看着他说:「不用,等着。」
沈括皱了皱眉,最后他还是松开了我。
进了电梯我长舒一口气,紧了紧自己有些颤抖的手,对自己骂了句「没出息」。
我打印好东西回来的时候,沈括正规规矩矩地坐在沙发上。
他永远是这样一丝不苟,仿佛一个没有情绪的机器人。
可是今天下午,看着那些照片我才知道,其实不是。
我看了他一眼,低下头。
「离婚协议书」一式两份,我从包里找出笔签了字,然后递给了沈括。
沈括疑惑地接过,他看向文件上的字,神情猛地一震,随即抬头不敢置信地看着我。
「离婚?你要跟我离婚?」
我点点头,「对。」
沈括目光沉沉地看着我,我平静地和他对视。
半晌他把文件摔在桌上。
「理由。」
我拿出洗好的照片丢在了他面前。
最上面那一张是他和习暖暖站在天台上远眺的背影。
这张照片抓拍的角度很好,刚好拍到了他们俩四目相对,相视一笑。
沈括一张一张地翻看着照片,他表情平静、波澜不惊,就连拿照片的手都没有抖一下。
我「哼笑」一声,对比自己的反应,真是高下立见。
「你监视我?」看完了照片,沈括抬起头,目光里透着不耐和隐怒。
我被沈括的反应给气笑了,「所以看完这些后你唯一想到的就是追责?沈括,真有你的,你成功地让我见识到了你顾左右而言他的本事。」
「不过还是跟你澄清一下,不是我跟踪你,只是刚好有人拍下了这些东西,我花钱买下了而已,有问题吗?是想告我侵犯了你们的肖像权吗?如果是,我奉陪!」
沈括眉头紧紧地皱着,「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和她只是普通的上下级关系,我们什么都没有,如果你因为她闹脾气,大可不必。」
「呵!」
我冷笑一声,「当然,我知道,你们什么都没有,没有牵手,没有拥抱,没有接吻,没有上床。」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我温慕乔就那么贱,非要等着看到更难堪的、被人打了脸才能奋起反抗?」
「不好意思啊,我的底线不在那儿。」
沈括目光冰冷,他起身逼近我,「温慕乔,你到底在胡闹什么?我都说了我跟她没什么,你还想怎么样?」
我眉头紧锁,往后撤了几步,「听不懂人话吗?我说我要离婚。我不可能跟一个随时都可能出轨的人生活在一起。」
沈括神情烦躁,他低吼道:「温慕乔,不要再胡闹了,收拾东西跟我回去,我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也上火了,「什么都没有发生?凭什么什么都没有发生?你自己做了不要脸的事儿还能理直气壮地跟我胡搅蛮缠?离婚,离婚,我要离婚,立刻,马上。」
「住口!」沈括提高声音,我被他吓了一跳。
他眼中冒着熊熊烈火,「温慕乔,不要再让我听到这两个字,你不是小孩子了,要对自己说的话负责。」
这句话成功激怒了我。
负责?他怎么敢跟我说这两个字的?
我想也没想,捞起自己的包就砸了过去。
我冲过去翻出其中的一张照片甩在了他脸上。
照片里沈括正吃着习暖暖买给他的包子,手上还拿着一杯豆浆,照片上的日期正是前天。
「我每天早上早起一个小时给你磨咖啡、做三明治,从来没有睡过一个懒觉,我好吃好喝地养着你,结果人家丢给你一根烂骨头你就觉得那是世间美味了,不知好歹的东西。」
我胸口起伏,被他气狠了。
「跟我谈责任,沈括,你配吗?」
四、
沈括应该是第一次被人这样骂吧,他看着我的目光几乎想吃了我。
不过我不在乎,只感觉通体舒畅。
沈括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他咬牙道:「你确定要离婚?」
我把离婚协议书和笔递到他面前,用行动证明了我的决心。
沈括脸色几番变化,最后他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下了字,他写字的力气很大,几乎力透纸背。
关于里面的内容,他一眼未看。
我挑挑眉,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儿亏,早知如此我就应该坑他一笔了,毕竟钱这个东西,谁还会嫌多?
沈括阴沉着脸,携带着满身火气起身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我叮嘱道:「带上身份证和户口本,我明天早上在民政局门口等你。」
他脚步一顿,接着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我「啧」了声,「真没礼貌!」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我就醒了。
看了眼时间,6 点。
这个时间让我愤怒。
多年养成的生物钟,不用人叫,不用闹铃,到点我就自然醒。
这样的本能再一次提醒我,多年的真心喂了狗。
沈括,狗男人!
压下心里的愤懑,把头埋进被子里,我准备继续睡,可是不管怎么样就是睡不着。
烦死了。
我在床上自己跟自己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最后心不甘情不愿地起了床。
吃完早点,收拾好东西,我就去了民政局。
我在民政局等着沈括,这一等就是两个小时,直到我的耐心告罄,他依然没有来。
这一下我的心情坏透了。
沈括,狗男人!!
开着车,我直接去了沈括的公司。
徐然看到我的时候如临大敌、战战兢兢。
他说:「夫人,总裁在开会,你要不要去办公室坐一会儿?」
我想我的脸色一定很难看,没有为难他,我径直去了沈括的办公室。
我刚坐下,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接着习暖暖就怯生生地走了进来。
身为霸总文中的甜宠,她的五官不是非常精致,但组合在一起却让人看得特别舒服,就是那种盛世小白花的清新样子。
这模样确实招人疼。
「女士,这是您的咖啡!」
女士?
我挑挑眉,「你不知道我是谁?」
习暖暖睁大了她那一双翦水秋瞳,她说:「您是沈总的妻子。」
我挑挑眉笑着说,「原来你知道!那就有意思了,全公司都称呼我夫人,唯独你叫我女士,怎么?不想承认我沈括妻子的身份?」
习暖暖慌乱地想摆手,结果却好像忘了自己手上的咖啡,就这样一杯滚烫的咖啡浇在了她的手上。
她「啊」地惨叫出声,脸色瞬间白了下来。
我沉着脸站起身,就着沈括放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擦了擦手。
「昨天泼汤,今天泼咖啡,怎么,你是命里缺水吗?」
「就你这毛手毛脚的劲儿,在我公司早被开了十回八回了,沈括还能留你在身边,真爱呀!」
习暖暖似乎受到了奇耻大辱,她一脸倔强地看着我,「温女士,我和沈总只是普通的上下级关系。我承认今天是我的失职,但是我和沈总之间绝对没有任何暧昧不清,希望您不要污蔑我。」
我把沈括的西装像扔垃圾一样扔在地上。
「普通的上下级关系?我告诉你什么叫普通的上下级关系,你们秘书部的所有女秘书,她们和沈括同行,中间的距离不会少于一臂。她们不会给沈括带早餐、做午餐,更不会和沈括手臂碰手臂地坐在一起吃饭。」
「最后,你看看,整个秘书部除了你,哪一个不是职业装、高跟鞋外加精致的妆发?而不是你这样休闲装、运动鞋,素面朝天。怎么?这是你们公司给你开的后门吗?」
习暖暖脸色难看,一阵青一阵白,她刚想反驳什么,我抬起头看向她身后,「听懂了吗,沈总?」
习暖暖猛地转身,看到沈括的瞬间她立马露出一副泫然欲泣与强装坚强的样子。
「沈总……」
沈括脸色难看地向她走来。
习暖暖目光殷殷地看着他。
可是他却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而是径直走到了我的身边。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怎么回事?」
我这才注意到手上的刺疼,抬眼一看,一块殷红出现在我白皙的手背上,是刚才咖啡溅上的。
面对沈括好像很在乎的模样,我有点儿意兴阑珊。
挣脱开他的束缚,「不用你管。」
沈括面色一黑,「到底怎么回事?」
习暖暖贝齿轻咬薄唇,她眼中含泪,要落不落。
「沈总,是我的错,我刚才不小心打泼了咖啡。」
沈括这才看到习暖暖颤抖的手,他微微蹙了蹙眉,「行了,你出去处理一下。」
「徐然,去买烫伤膏。」
「好的沈总,我马上去。」
习暖暖看了沈括一眼,她倔强地转身离开。
我轻嗤出声,「在我这上演什么牛郎织女,搞得我好像是拆散一对有情人的恶人一样。」
沈括瞪了我一眼,「温慕乔,在外面胡闹还不够,你还要跑到公司来胡闹?」
虽然早有准备,我的心还是不受控制地被刺了下,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怎么,看到我欺负你的小情人,心疼了?可是怎么办呢,我还占着你沈夫人的名头,对于那些凑上来的小三儿,我就是还有那么点儿资格去教训她们。」
「如果真的心疼你的小情人,你就不应该放我的鸽子。我在民政局等了你两个小时,你干嘛去了?人不到,电话也没有一个。只有你沈括的时间是时间吗?谁他妈不是一分钟几百万上下。沈括,做个人吧!」
沈括的脸色越来越黑,「民政局?你去民政局干什么?」
我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去民政局干什么?难道去旅游吗?当然是离婚!」
「你以为昨天我们签离婚协议书干嘛,闹着玩儿吗?」
他这才真的把我气狠了,我只感觉脑子一空,眼前一黑,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后倒去。
「乔乔。」
沈括一把扶住我。
我倒在他怀里,晃了晃脑袋。
晕眩感来得快去得也快,这会儿已经没事了。
可是他身上的气味却丝丝缕缕地往我鼻子里钻,明明曾经是我最熟悉最喜欢的,可是此时此刻却让我想吐。
我一把推开他,不受控制地干呕了两声。
「乔乔。」
意识到沈括还想上前,我厉声喝住了他。
「站住,别过来,你身上的气味让我恶心。」
沈括果然不动了。
半晌他低吼道,「闹够了没有,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很难过,身体难过、心里难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怀孕,汹涌地情绪从心底翻涌了上来。
我转过头,狠狠地看着他,「离婚,我要离婚,立刻,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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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穿越到了一个民国格格身上。
小格格的夫君,带回来一个女子。
我借着小格格的身子质问他:「你带这么个玩意儿出来恶心谁呢?」
格格怯怯地对我心说:「你待他温柔一点。」
「格格,再爱就不礼貌了……」
1
府上的人都在说,晋宁格格疯魔了。
自她青梅竹马的额驸上战场后,她逮着人就又哭又闹,说自己体内有个陌生女子的声音。
「她的嗓音很是粗粝,就和浆洗衣裳的嬷嬷一样!」
我不禁挠挠头。
怎么的,我口音咋了?别人是夹子音,我是钳子音呗?
那我还没嫌你哭哭啼啼呢,小样儿。
晋宁格格甚至请了萨满来做法驱鬼。
我高低有点慌,怕被收了。
万一我真算个恶鬼呢,毕竟学术狗怨念很多的……
然而无事发生,我依然在她体内口出狂言。
我不闭麦她就不消停,但闹得多了,饶是她是女主人,渐渐也没人上心了。
他们归结为她思念贺玄之过甚,产生幻觉了。
何况,大清已然没落了,她只是个人微言轻的小格格而已。
看不得她奶白的小脸上成天挂着双肿成核桃的哭眼,我找了个她能信服的说辞。
我谎称自己是个神仙。
「小神借格格之身,护皇城安宁,以期功德圆满。」
这傻白甜小哭包渐渐发现我没想过要害她,也就接受了。
她偶尔会在深夜里与我对话。
她的心境里也一片漆黑,独她身上一点光亮,抱膝坐在黑天暗地中。
心境里的她看上去比现实里要小几岁,说话也奶声奶气的,「小神仙,你说,玄之哥哥能平安回来吗?」
我发现她就和我摁头安利偶像的怨种室友一样。
一个名字一天给我灌八百次耳音,烦得我都想路人转黑了。
「古来征战几人回,格格当节哀顺变。」
然后晋宁「哇」的就哭了。
「你是神仙,你要保佑他呀!」
像极了我室友对我说:「你会上网,你也可以帮他做数据呀!」
咱就是说,关我屁事。
但我选择高情商的表达:「人各有命,此乃天道,纵为神仙,也不得为寻常人逆天改命。」
晋宁独自哭了一会儿后,心境内外俱沉沉睡去。
我穿的这本书,我没看过,目前只了解到设定是在清朝亡了之后的一段时光。
大致的历史众所周知,她这好日子是过不久的。
我打算老老实实苟到大结局,无聊的时候找她聊聊天就 OK,我还着急回去做实验呢。
不就电路板刚冒了点青烟吗?至于给我刺激得穿书吗?(拿烟的手微微颤抖.jpg)
甚至对剧情一无所知,连开上帝视角的快乐都没有,真晦气。
但被晋宁灌耳音久了之后,即便不想瞎掺和,我还是被勾起了好奇心。
不知道这个贺玄之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让锦衣玉食尊贵体面的小格格这般魂牵梦萦。
贺玄之回来那天,晋宁踩着花盆底,小跑到后院矮墙外激动地等他。
我也挺激动,有种陪姐妹面基偶像的感觉。
初夏微雨,杨柳青青,贺玄之一身戎装。
顺着踏进后院的马靴向上看,是个颇丰神俊朗的年轻男人。
晋宁心里生出疑问:他何时剪了长辫子呀?
我再细细打量,才发现这位传统的额驸,已经有些军阀的气质了。
他领了正参领的清朝官职出去,回来的时候,却已奉了别人当主子。
从军四年,贺玄之传来的寥寥几条消息,都是些无关痛痒报平安的话。
这些话被小格格抄在金边纸上,当圣旨一样供起来,日日盼他安好。
而有关他最重要的事情,他的发妻一无所知。
知道的,是紧随他进来的、穿洋装、烫卷发的红唇姑娘。
晋宁在原地愣住了,粉拳紧攥在袖口里。
她拿自己当女主人,欲先顾全礼数,迎上去,要向贺玄之行礼——
贺玄之一把扶住了她的臂弯。
那一瞬,我感知到了晋宁剧烈的心跳。真是情至深处,对方的一颦一笑都能牵动心弦。
「格格,现在不兴做这些老派的礼了。」
贺玄之不是为扶她,只是为阻拦她。
而他伸出手,是要与她行西方握手礼的意思。
但晋宁不懂,直愣愣站着,额汗都冒了出来。
还是那大波浪烈焰红唇女走过来,大大方方伸出手,不但和贺玄之握手了,还任由他在自己手背上落下一吻。
「格格学会了吗?」红唇女向晋宁眨眼,摆明了是获胜者在向败者摇旗。
小哭包委屈了,微微咬住下唇。
我代入之后很生气,就算这女的留过洋不懂事,你贺玄之是晋宁的丈夫,难道也不懂这样的行径有多让她难堪吗?
贺玄之果然没意识到,他甚至揽在女人肩头,向晋宁介绍:「她叫 Louisa,格格。」
「她是我的知己。」
「陆、陆——」晋宁磕磕巴巴,我教她发音,让她管那女人叫「路易莎小姐」。
「格格,」贺玄之只是扫了眼晋宁,我捕捉到他眼底藏着的嫌恶,「你该和路易莎握手。」
「你在教我做事?」我没忍住爆了口,惹得四座皆惊。
尤其晋宁,她向来想在贺玄之面前保持端庄。
她因此吓得忙捂住了自己的嘴,「我……我的意思是——」
「玄之,你何必为难人呢,」路易莎笑着打圆场,话却刻薄,「你忘了西蒙教授对我们说的『不愿学的人,怎么也教不会』吗?」
什么东西啊?
拉踩你妈呢?
晋宁听到我的腹诽,连忙制止我。
她不准我当着贺玄之的面大放厥词。
她说,她怕惹他不快。
我又气又急,我说她何必如此卑微。
「贺玄之是怎么有如今的光景的,格格你难道都忘了吗?」
她记得。
她甚至该比任何人都清楚。
因为当年,正是她把贺玄之捡回去的。
那时她阿玛尚在位,位高权重,她是尊贵娇宠的格格;而他半死不活,一身血污,只是个护卫罢了。
明明是他求着她嫁给他的。
2
五年前,晋宁十六岁。
因是嫡福晋生的小格格,阖府都娇宠得很。
哪怕那会儿时局已很乱了,但她窝在后花园里,听的还都是童话一样的故事。
贺玄之被拖着走时,她刚好追着一只蝴蝶到偏院。
地上一溜血迹,惊得她花容失色。
还是贺玄之远远看见了她,虚弱地喊她:「小格格、小格格,救救奴才……」
贺玄之的身世,低到人下人了。
当初还是晋宁刚满月时常哭常闹,她阿玛讲迷信,要招十八个腊月初八生属虎的家丁来,才让他这管家的庶子得见深闺千金。
他陪着她长大,因多读了些书,便与她走得更近些。
有点青梅竹马的情分,这是贺玄之自己的话。
「他说青梅竹马,你就这么认了?青梅配竹马,可是要登对的,我的傻格格。」我一边听她讲起自己的往事,一边止不住吐槽。
晋宁掰着手指,望着窗外灰蒙蒙的雨丝小声辩白:「他不一样,他会给我讲外边的世界是怎样的。」
「他说,若将来有机会,他一定带我去坐轮船、坐火车……」
而贺玄之生得就像带着些反骨的模样,俊朗里透着痞戾,人群里一眼出挑,还不知从哪里学的萨克斯,哄得小格格一愣一愣的。
我一听,就,典型的凤凰男配无脑富家女吧。
所以她当时救下了他,甚至还帮忙瞒下了他是去参加游行才被打伤的实情。
是枪伤,贺玄之不敢公然找大夫进府来看,便藏在格格的书房里上药。
他又拿外边的世界哄她。
五彩争胜、流漫陆离,他的眼里有一番广阔天地。
「格格,你想同我一起看看这大千世界吗?想看看何谓『中华民国』吗?」
小格格大惊,忙捂住他的嘴。
炽热的唇、炽热的眼神,他拿下她的手,前倾身子吻住了她。
「格格,你信玄之,」他那时的话,并不可谓完全不真心,至少许多事儿,后边还是应验了,「将来玄之会去打仗,给你挣一个将军之位回来。」
穷小子就买得起一对银耳坠,指甲盖大,还不如格格鞋面上镶得多。
「我娘死得早,这是她留给未来儿媳妇的一只银戒指熔了打的。」
晋宁提起这句话时,时隔许多年,依旧满目动容。
而早过了懵懂年龄的我,则大为不解,「这么说,就他唯一能拿出手的一对破耳环,料子都不是他自己花钱买的呗?」
晋宁愣了愣,明该点头,却迟迟还是摇了摇头。
「那是他的真心呀……」
「可这真心很廉价呐,」这是我穿书以来,第一次与小格格认真对话,「我不是指这对耳环不值钱,我是觉得,只几句口头的诺言和情话,这很单薄。」
晋宁怔住了,她的心境一瞬变得更灰暗,比窗外的阴雨天还压抑。
她当时很单纯,心动得也很纯粹。
她爱他眼里的光,爱他讲的大千世界,爱他承诺的周游河山。
顶着阿玛额娘的巨压,她摆出山无陵、天地合、乃敢与贺玄之绝的架势,不吃不喝熬到昏厥,终究只是伤了她最亲的人的心。
她如愿嫁给了他,她以为那就是西洋先生说的「自由恋爱」。
两人成婚不久,贺玄之就自告奋勇上战场了。
她阿玛打一开始就觉得贺玄之配不上,便力荐了他,想让他挣些功名,不至于辱了晋宁的门楣。
所以贺玄之走之前,多少是有些夹枪带棒的。
即便他明明是自己的老丈人硬捧上去的。
「格格,所有人越是瞧不起我,我就越要做出些事情,来打他们的脸!」他如是气愤地说,大手一挥,还带翻了她亲手给他斟的热茶。
她倒不恼,再斟一杯给他,「怎就所有人了。我阿玛、额娘也只是为我忧虑罢了,何况我就从未——」
「忧虑?我待你还不够真?不够好?」
见他气上了头,她放低姿态,半蹲下去,伏在他膝头。
「晋宁晓得,」她的眼泪涌出来,比起这些家长里短,只怕他回不来,「晋宁晓得你很好,那劳什子功名,我也一点儿都不在意。只求你平安归来,怎么都成。」
怎么都成。
「救命,他贺玄之怕只听进去了这四个字吧?怎么都成,所以带个新欢回来也成。」
真是给爷气笑了。
晋宁倏尔担忧起来,「小神仙,你说,他会纳她当侧室吗?」
「他凭什么?这可是你家府邸啊!」我愤怒捶地,他敢这么干,我就敢花钱买杀手做了他。
「可是……」晋宁蹙眉,抱膝侧躺在竹椅上。
卸下胭脂,看上去仍是不谙世事的模样。
「他出征后半年,京城事变,我额娘和阿玛全遭了难。我还能守着这个府邸,也是因他跟对了主子、提前和人通了气的缘故,我又能做什么主呢……」
我微怔了一下,然后一个想法一闪而过,惊得我浑身一颤。
我忙打消了这个念头,再次劝自己不要深陷进来。
这是他们的世界,我没道理非要做个上房掀瓦的架势。
但贺玄之真的很过分。
他竟然让路易莎,从客房搬来了东苑的比翼阁。
东苑是家眷们的居所,即便是晋宁,也只住在一侧的凝翠轩,舍不得动比翼阁的一件陈设。
因为这里是曾经晋宁的生母——原来的嫡福晋住的地方。
3
「房子本来就是给活人住的。」路易莎倚在门边,大有不准晋宁进去的架势。
我在内心给晋宁打气:「上啊格格,这可是你家啊!」
晋宁鼓足勇气向前走,路易莎也不好动手,只能由得晋宁进屋探看。
靠窗摆了几个西洋物件,留声机站在一群青花瓷中间,突兀极了。
晋宁又气又委屈,抱起被人挪到地上的一尊铜马,「这是我额娘在世时的心爱之物,你怎敢放在地上?」
路易莎摩挲自己的红指甲,一脸不在意。
「活人都没了,格格这么在乎一件死物,可是太守旧了。」
路易莎扭着腰肢走来,字字戳晋宁的心,「格格难道不知道,玄之最不喜欢的,就是格格这守旧的做派?」
晋宁的嘴张了张,任凭我如何劝她怼回去,她都不说话了。
她只默默让奴才把她额娘的一些物件都搬到她屋里去,任由路易莎在这里作威作福。
「你怯她干什么?这样的新欢,给我梁晴我一拳能打十个!」我气炸了,这也太窝囊了。
「我怯的不是她,」晋宁练字静心,字却越写越乱,「她能如此,仗的全是额驸的纵容,我今日和她闹又能怎么?只会让额驸更厌弃我。」
「可是晋宁,」我语重心长劝她,「贺玄之的厌弃,有那么重要吗?你静下心想想,他到底值不值得你委屈自己。」
晋宁有在认真想这个事,但也不怪她一时想不通。
时代所限、成长经历所限,她抱有传统的相夫教子、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想法也很正常。
我纠结了很久,要不要进这个局帮晋宁一把,直到我突然意识到在心境里晋宁的年龄。
鹅黄碎花的旗装,周遭零星一点摆件的暗影,刚好有那尊她额娘心爱的铜马。
这极有可能是父母遇害那年的晋宁。
十几岁,尚不知世故,最亲的父母、兄长们尽数落难,唯一能倚靠的丈夫还在外征战生死难料。
她本该顺利长大,却停在了一夜间变成孤家寡人的这一刻。
「格格,让我去找贺玄之确认一件事,然后你再决定要不要为他接着一片丹心。」
晋宁问我是什么事,我说只是我个人的猜测,确定之前不敢妄言,她只得准我去找贺玄之。
明月夜,蝉鸣盛夏,贺玄之和路易莎谈论时局,夹杂几句英文,满是心灵默契。
抛开道德问题,路易莎的想法其实挺通透的。
自小生长于国外,民族情结不深,回国认祖时与贺玄之相识、言谈相投,要是没有小格格这堵墙,她甚至会直接带贺玄之回国外双宿双栖。
她此番来,便是要贺玄之学西方那一套,与小格格写个正式的纸面离婚协议的。
而她对时事的见解,之所以切中要害,也是因这些成长经历致使的。她见多识广,非常客观,客观到冷漠,毕竟这里的人民对她而言并非「同胞」。
而贺玄之,倒还抱着点「救民于水火」的胸怀。偶尔说着说着,上了头,一腔热血撞进嚣张跋扈的美人的一分冷静理性里,自然被迷得不可自拔。
可这不是小格格的错。
她可以不是他喜欢的类型,可当初是他要攀着她改换命运的,至少该出于良心善待她,而非始乱终弃。
而这两人,不光精神契合,身体也契合得很。我才走进院中,便隔窗看见他拥她在怀里的侧影。
听到奴才禀报,贺玄之这才退开两步,让人请我进去。
一进门,我先瞥了眼抱臂立在书桌边的路易莎,「我与我丈夫谈话,不相干的人请回避一下。」
路易莎瞪过来,倒是贺玄之先替她说话,「格格,我没什么事儿是路易莎不能听的。」
瞧见路易莎得意洋洋的脸,再听到内心里晋宁劝我回去的泄气话,我索性拉开一把椅子,气定神闲坐下。
「听说路易莎小姐自小是在美国长大的,有两个英文单词,我想请教一下路易莎小姐。」
她让我讲,我摆出一副绿茶无辜脸,「同样都是表达爱人,wife 和 lover 有什么区别吗?不都是爱人的意思吗?」
路易莎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的时候,脸刷的就气红了。
同样是伴侣,夫人和新欢,她该分得清的。
见她气得直咬牙,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我转而问贺玄之:「还有额驸,我阿玛当年花了那么多钱给你请教书先生,你可知道,wife 谈家事的时候,lover 到底能不能听?」
贺玄之也咬牙了,但他眼中更多的是错愕。
他大概想不到,四年时间,晋宁变成了这样。
但其实晋宁没变,只是我觉得他一点都配不上晋宁从始到终的真心。
破天荒的,他主动请走了路易莎,哪怕仍旧当着我的面腻歪,说完了再来找她请罪。
请你妈罪,看你们这一出,我真是宁可和章翰法式热吻。
贺玄之也搬来一把椅子,与我面对面坐下。
他回来这么久,没说过思念、没问过安好。
与晋宁第一次谈心,张口却只是讥讽:「格格这老旧旗头该撤了,乾清宫尘土厚重的匾额也是。」
我大无语,借着小格格的身子质问他:「这就是你带回来那么个新欢玩意儿的理由?」
格格的原身怯怯地对我心说:「晴晴,你待他温柔一点……」
我无语他妈给无语开门——无语到家了,「格格,再爱就不礼貌了……」
4
贺玄之也瞠目结舌,试图辩解:「这一次回来,我也想和格格好好讲讲外边的新思想,诸如自由恋爱这些——」
「你拿新思想压我,嫌弃我守旧做深闺里的格格,你自己又在做什么?」我端起茶盅,徐徐饮了几口。
润润嗓子,老娘要激情开喷了。
「踩着发妻上位,背刺力捧你的老丈人,公然带着情妇住家里。新思想就是教育你双重标准的?三民主义就是指导你做人渣的?」
「打了四年仗,额驸投的哪家啊?皖系、直系、奉系还是南方军阀啊?大清是亡了,你猜猜你追随的队伍什么时候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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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了恶毒女配该做的事,抢了女主的男人。
在她出国这一年,她惦记多年的男人拿着她的照片找到我。
「你认识照片上的女孩吗?」
我摘下口罩,露出和女主一模一样的脸,笑意盈盈。
「你找我?」
01
许鹤一起先是不信的,因为我眼角没有那颗痣。
我说:「两年前,我和你一同被困在阿勒泰的雪山里,救援队迟迟不来,你说,如果能活下去,你就会来找我。」
「你在我手掌上写了名字,只是我后来得了逆行性失忆,把你忘了。」
「痣我点掉了,你看这儿,还有一个小疤。」
许鹤一半信半疑:「真是你?」
我弯唇一笑,在他耳畔轻声,「许大少爷放弃绘画了?真可惜呀。」
——许家备受瞩目的青年继承人,其实无心经商,只想当个画家。
这个秘密,他只告诉了唐夏雯。
我顺势抱住他。
许鹤一没推开我。
他信了。
02
唐夏雯在雪难中没说清名字。
许鹤一手里也只有一张照片。
我直接用自己的身份,和他谈起了恋爱。
虽然,他偶尔也会怀疑我。
比如,他让我弹钢琴。
我说:「雪难后我的手腕永久损伤,弹不了钢琴了。」
许鹤一眯眼:「可你以前说过,钢琴是你的生命。」
「你决定放弃绘画时痛苦吗?你有多痛苦,我就一样。」
他不再吭声。
还有一次,他发现了唐夏雯的存在。
「唐雪笙,你不是说,你是独生女吗?」
我:「骗你的呀,其实我有个孪生妹妹,但我讨厌她。」
——唐夏雯在他面前伪装独生女,抹去了我的存在。
那我也不必客气。
许鹤一视线有些冷:「为什么讨厌?」
我掀开衣服,曼妙身材一览无余。
但皮肤上却有好几道疤痕。
「阿鹤,你总问我这些疤痕怎么来的,今天我就告诉你。」
「七岁那年,我妹拉着我,误入一个人贩子窝点……最后她逃出去了,我却被卖进山里。他们打我,还用烟头烫我,医生说,这些疤痕永远都不可能除掉。」
我哭得梨花带雨,叫人心疼,没有哪个男人能扛住。
「直到十四岁,我才被救回来。我没有一天不恨她,她就像是这身疤,时刻提醒我那些绝望和痛苦。」
「对不起阿鹤,我太痛苦了,所以才撒了谎。」
许鹤一动容,冷峻的眉眼都温软下来。
「是我不对,刚才我太凶了,笙笙不哭。」
趁他亲吻我的疤痕的时候,我吃下一颗葡萄软糖。
很快,空气里溢满葡萄香味。
长夜漫漫。
我知道,许鹤一并不爱我。
他和我在一起,只是出于责任和当初的承诺。
他应该很困惑吧,为什么再也找不到雪山里心动的感觉了?
因为,我根本不是那个人呀。
我抢在唐夏雯之前染指他。
每次拥吻前,我都会吃一颗葡萄软糖。
我要他以后看见葡萄就想起我。
闻到葡萄味,就记起我们温存的细节。
你问我良心会不会痛?
当然不会。
我只是个恶毒女配,要什么良心。
03
一年前,我发现这其实是书中世界。
我妹唐夏雯是善良女主。
我则是嫉妒她的恶毒姐姐。
我的设定如下:七岁前,曾是备受瞩目的天才钢琴少女。
七岁时,被拐深山,杳无音讯。
好不容易回家,却性格偏激阴郁,嫉妒女主唐夏雯,不光暗中陷害她,还介入她和男主许鹤一的感情。
奈何许鹤一专一痴情,对唐雪笙不闻不问。
唐雪笙爱而不得,最终黑化,结局悲惨。
寥寥几句,述尽平生。
可事实是这样的——
我被拐后,爸妈起先努力找过我。
可有一次,因为忙着我的事,他们没发现唐夏雯发高烧。
差一点就失去了另一个女儿。
从那之后,爸妈决定珍惜当下,把精力都投入到二女儿身上。
找我的事,也就不再那么积极。
唐夏雯天资聪慧,很快取代我,成了新的天才钢琴少女。
渐渐地,没有人再提唐雪笙的名字。
大家都默认我死了。
因为家属不积极,民警费了七年才找到我。
我在山里干重活,手腕永久损伤,再也弹不了钢琴。
我只能看唐夏雯演出。
爸妈心有亏欠,对我很客气,像对待贵宾。
他们嘴巴上说着一视同仁,私下里却说:「还是雯雯贴心啊。」
「废话,雯雯是我们亲手养大的,能一样吗?」
与我相反,唐夏雯的设定是:
聪慧善良,一直在为姐姐被拐的事而自责,直到遇见男主许鹤一,被他治愈,决定放过自己。
哦,放过自己。
真辛苦呢。
回想过往,唐夏雯确实善良。
同学嘲笑我,她挺身而出,如同一个圣母。
「你们别欺负我姐,她以前受过伤害。」
当同学问什么伤害时,她又神秘起来:「这不能说。」
然后过不久,我被拐卖的事就全校皆知了。
她享受着一切褒奖和夸赞。
我却遭到更疯狂的谩骂。
「唐雪笙何德何能啊,有雯女神这么好的姐妹。」
「雯女神会弹钢琴,她会什么?双胞胎怎么差别这么大?」
「雯雯都自责这么多年了,笙笙还不原谅她,这孩子是不是有点小心眼?」
看明白了吗?
我就是个工具人,用来衬托女主的。
许鹤一出现后,情况更甚。
他本就是个冷淡的人,为保护唐夏雯,对我狠厉至极。
就连最后我惨死野外,尸体臭了才被人发现,都有他的手笔。
看完全文后,我做了个决定。
不摆烂了。
我要提前黑化,搅翻全局。
将恶毒进行到底。
04
我尝试过很多方法,但发现自己斗不过女主光环。
我想,如果能恶心他们一下也不错。
于是我就接近了许鹤一。
我假装自己很爱他。
他父母对我很满意,朋友对我赞不绝口。
但我们订婚的第二天,唐夏雯就火急火燎地回国。
她确实在雪难后得了逆行性失忆。
但听说我的未婚夫叫许鹤一后,她咣地一下,全想起来了。
紧接着,我就目睹了狗血的一幕。
唐夏雯弱柳扶风地走到许鹤一面前,为他弹了首钢琴曲。
「许鹤一,你睁大眼睛看清楚了,我才是跟你一起遭遇雪难的那个人!」
「我跟你说过,眼角这颗痣是我最大的特征,你怎么能忘?」
许鹤一震惊,扭头看我。
「到底怎么回事?唐雪笙,你说清楚。」
我眉眼弯弯,声调如蜜:「阿鹤,你好凶啊,昨晚不是答应我,再也不凶了吗?」
唐夏雯小脸唰地就白了。
我仍是笑:「阿鹤,日夜陪在你身边的是我,要信谁,你自己决定吧。」
话虽如此,我的谎言却很快崩塌。
唐夏雯让爸妈作证。
两年前,去了阿勒泰的只有她。
弹钢琴的也是她。
她的手腕没有损伤。
从小到大,眼角有痣是她跟我最大的区别。
但还有个疑点。
为什么雪难那天的事,我全知道?
面对许鹤一的质问,唐夏雯犹豫了一瞬,答:「我以前告诉过姐姐。」
哈哈,她撒谎了。
她从没告诉过我。
是我自己看原文看来的。
估计她也困惑着呢。
可若不这样撒谎,就无法把我排除在外。
许唐两家被我搅得一团乱,婚约只能作废。
亲朋好友们不知从哪听说了这些事,纷纷来骂我不要脸。
爸妈说,我是唐家的耻辱,还不如死在那个山洼洼里。
他们越生气,我就越开心。
给伪君子们添堵的感觉真好。
05
最后一次见许鹤一,他正带着唐夏雯挑钻戒。
因为我的事,许鹤一很没面子,对唐夏雯也心怀亏欠。
这迫使他不得不尽快作出弥补。
我一出现,唐夏雯就很紧张,抱着许鹤一的胳膊,生怕我抢走似的。
「别担心,姐姐早就睡腻了。」我说。
许鹤一脸上浮现一丝薄怒。
「唐雪笙,你嘴里有一句真话没有?」
「大概……没有吧?」
「我就知道……拐卖那事,也是假的吧?你为了给雯雯泼脏水,居然编出那样的谎言!」
我瞥了唐夏雯一眼。
她心虚得嘴唇都在哆嗦。
等了一会儿,见她不敢承认,我便轻笑道:「哦,是。」
许鹤一瞬间失望,看我的目光,既冰冷又厌烦。
「你太恶毒了,唐雪笙,我不想见到你。」
我:「别急,我今天只是来送新婚贺礼的。」
「我不要你的礼物!」唐夏雯说。
「你不要就算,我给准新郎官。」
礼盒丢到许鹤一怀里。
迟疑片刻,他扯开丝带。
里面满满一盒,全是葡萄软糖。
葡萄的味道,透过包装弥散开来。
温软香甜。
许鹤一彻底僵住。
如他所愿,送完礼,我就离开了。
而且离开得很彻底。
只不过,我到后来才知道。
这两人最后没在一起。
因为,许鹤一很快就觉醒了。
他看到原书剧情的那天,是我从他世界里消失的第五个月。
他差点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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