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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人文]有没有巨爽无比的爽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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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巨爽无比的爽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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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巨爽无比的爽文?
我穿越到了娇妻文学里。
按照原剧情,我原本应该冷漠地带孩子,帮老公洗内裤,照顾全家人。
从热情舔狗的保姆变成冷漠的保姆。
用「我再也不爱你了」来惩罚我出轨的老公。
但是我是热爱发疯文学的泰拳高手。
嘴里塞着脏内裤被我打得浑身乌青的出轨老公哭唧唧地要爬去家暴庇护中心。
1
「你怎么还没有准备早饭?」
一夜未归的魏渊扯着领带皱眉质问我。
我转头看了看钟表上的时间,六点十五,我冷嗤一声。
你是公鸡吗?天不亮就要主人帮你准备早餐?
我没接话,视线落在魏渊脖子上的吻痕上,很想问一句:「你脖子上的红是蚊子咬的吗?」
但我还是忍住了,毕竟我现在是娇妻文学里的女主。
面对丈夫出轨一夜未归,应该视而不见,并且为操劳一夜的丈夫准备一桌丰盛的早餐。
这本书里女主面对丈夫出轨选择成为一个冷漠的保姆。
对男主的惩罚就是不再对男主笑,冷漠地对男主,让男主心如刀割。
这不是给爷整笑了吗?
这下谁还分得清你跟阿 Q 啊?
而你,我的娇妻朋友,你是恋爱脑里的常青树,Joker 里的顶梁柱,麦当劳里的吉祥物,哥谭市的大头目,扑克牌的最大数,蝙蝠侠的大客户。
我默默对着背对着我的魏渊竖了个中指,然后背过身继续睡觉。
这个早餐,谁他妈爱做谁做!反正我不做。
2
这是我穿越到娇妻文学里的第二天。
我因为受不了娇妻文学,所以想着报复一下这群用我太奶奶的裹脚布裹小脑的娇妻们。
我直接开了个账号写娇妻文学,娇妻前期甜蜜蜜洗内裤,操持家务,任劳任怨一心一意成为男主的附属品,结局直接写死男主创死那群娇妻们。
可能是因为我的结局过于刺痛到了娇妻们,我的小说遭受到了抵制,本人也遭受了前所未有的网暴。
不知道哪个失心疯的娇妻更是混进了我的粉丝群里,掌握了我的大量信息,甚至还来应聘做我的保姆。
获得我的信任后,她在我码字的深夜,将刀挂在我的脖子上,命令我复活男主。
我宁死不从,没想到那个失心疯的娘们儿真的抹了我的脖子!
等我睁眼的时候,我发现我穿越到了娇妻文学里。
我都死过一次了,还怕什么?
这一次我要创死娇妻文学里的所有人!!!
3
娇妻没有工作,但是让我意外的是娇妻竟然是高校毕业的,甚至还是年年拿奖学金的荣誉毕业生。
果然,学历真的不能代表人的思想高度。
谁能想到高校尖子生毕业后竟然会愿意在家里做任劳任怨的免费保姆呢?
不愧是你啊,娇妻。
但是幸好娇妻的学历能够让我在找工作的时候起到帮助我的作用。
经济是决定一切的根本因素。
有了工作就有了独立生存的经济条件,就不会再受制于人。
魏渊最近明显感觉到了我的摆烂,我不再收拾房子,也不再做饭。
「你怎么都不收拾屋子?你看看这房子都乱成什么样了?」
我看着手机头也不抬地回答他:「你没手啊?看到乱了不知道收拾?」
家务是属于看不下去的人的,不是属于我的。
魏渊显然是被我的回答震惊到了,毕竟平时娇妻哪敢这么对他说话,都是把他的话当圣旨,百依百顺的,生怕会惹他生气。
我看他良久没有回答我,终于屈尊降贵从我的手机屏幕上移开视线抬眼看向他。
魏渊应该是觉得我看向他的这一眼是在服软,瞬间硬气起来,继续数落我:
「这都几点了,你还没有把饭做好!」
「你每天待在家里也不用出去赚钱,连点家务都做不好吗?」
「我娶你回来是让你来给我当大爷的吗?!」
我翻了个白眼,又将视线移回我的手机屏幕上。
就在我想着怎么搜集证据,起诉离婚的时候能够多分点家产的时候,魏渊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你怎么还没有把我的内裤洗干净?我都没有干净内裤穿了。」
我皱眉反驳:「你瘫巴了?自己没手?自己的内裤自己洗!」
下一秒魏渊就将内裤丢了过来,正好挂在我脑袋上。
我闻着从脑袋上传来的腥臭味,一股火气从丹田喷涌而出。
我拿起内裤站起身,一边活动脖子一边走向魏渊。
我一个跨步上前狠狠揪住他的领子,在魏渊惊慌失措的眼神中将他的脏内裤塞进了他的嘴里。
我好心提醒他:「别吐出来,咬紧了,不然小心会把牙齿吞进去。」
说完我高举拳头蓄力狠狠砸了下去。
「呜——」
4
我一拳下去,魏渊直接被我打飞了。
我原本以为娇妻原主疏于锻炼,应该没有这么大的威力,但是现在想想,她每天做这么多的家务,操持一家老小,时时刻刻都是在锻炼啊。
魏渊嘴里含糊不清地呻吟着:「呜——呜!」
他震惊地看着我,想要把脏内裤从嘴里吐出来,我俯下身捏住他的下颌,将脏内裤往他嘴里又塞了点。
「啧,我都说了让你咬紧了,别吐出来,你知道种植牙有多贵吗?」
说完我握起拳头就朝魏渊的门面打去,魏渊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硬生生又挨了一拳,狠狠摔在地上。
忘了说,我在开始写小说之前是泰拳高手,以前为了生计也曾经在地下拳场打过黑拳。
没有败绩的那种厉害。
躺在地上的魏渊缓过神来,扯下嘴里的脏内裤,怒目圆睁瞪着我大吼:「钟颖晚!你他妈敢打我?你疯了吗?!」
他从地上爬起来,红着眼睛冲过来,像是一头被激怒的豹子,眼神阴森可怖。
魏渊举起巴掌朝着我扇过来,我巧妙躲开,快速冲过去用两根手指搭在他后颈穴道处按了下去,魏渊卸力的瞬间,屈膝抬腿狠狠朝他下身踢了下。
双重打击下,魏渊倒在地上捂着下身痛苦呻吟着。
我居高临下俯视他狼狈的模样,冷冷看了眼散落在他身旁沾染着他口水的脏内裤。
5
可能是动静闹得太大,邻居报了警。
听到警察敲门后,我俯下身举起魏渊的手狠狠往我脸上扇了几下,直到嘴里嗅到腥甜的味道才停止。
在魏渊疑惑又震惊的眼神中,我撕破了身上的衣服,揉乱了头发后才打开房门。
「记住了,现在我们是互殴。」
见到警察叔叔的瞬间,我一下恢复到了小白兔娇妻的状态。
扮乖装可怜对于在孤儿院长大的我来说简直是手拿把掐。
出警的警察里有一名女警,她看到我高高肿起的脸跟我裂开的嘴角明显愣了一下。
视线落在我撕碎的上衣上,眼里涌现出心疼。
魏渊看到警察后,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慌忙从地上爬起来。
魏渊擦着眼泪诉说自己的委屈:「就是她打的!我身上的这些伤口都是她打的!」
警察怀疑地看着我,明显不相信一个柔柔弱弱的家庭妇女能对一个成年男性造成这样的伤害。
但是魏渊脸上的伤实在是太明显,我根本就洗脱不清我的嫌疑。
我娇弱地看向警察,然后挽起袖子,给他们看我身上的瘀青。
魏渊喝酒之后就会家暴娇妻女主,我身上的伤口就是铁证。
魏渊看我这个样子,脸色一下子就沉了,警察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我瞬间挤出几滴泪:「他一不顺心就打我,他比我高大那么多,我怎么可能打得过他,我哪儿有这种本事啊。」
说完,我适时哽咽抹了抹 眼泪。
魏渊一脸见了鬼的表情:「就是你打的!我要验伤!」
我像是被他的样子吓到了一般,瑟缩了下躲在警察身后。
警察皱眉拦住他:「夫妻哪儿有不发生争执的,都是床头吵架床尾和,你们这算是家庭纠纷,批评教育就够了。」
原主娇妻跟魏渊是夫妻,就算我把魏渊打死了也不算故意伤害,只能算是家暴致死。
娇妻女主跟魏渊的婚姻就是我对魏渊实施暴力的保护伞。
6
魏渊送走警察,关上门转身的瞬间对上我沉冷的眼神,我们隔着虚无的空气漫长地对视,他在揣测为什么一向逆来顺受的妻子会突然之间像是换了个人一般,不仅敢还手,还敢伪造出互殴的假象。
对视良久后,我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血渍,转身回了房间。
我换下沾染了血迹的衣服,我换好衣服走到客厅,看到魏渊正坐在客厅沉默抽烟。
他大口抽着烟,吞吐中烟雾遮掩了视线,见我出来,他呼吸有一秒的凝固。
我缓缓走近他,魏渊嘴角的血迹干在脸上,见我靠近微微有些颤抖。
人跟畜生一样,往死里打一顿就会在骨子里产生畏惧。
我微微俯身的瞬间,魏渊下意识瑟缩了一下,看我只是拿桌子上的烟盒,尴尬地轻咳了声。
我嗤笑:「怎么?害怕我打你?」
魏渊打量着我,一言不发。
我慢条斯理点烟,将打火机往桌子上一掷。
魏渊皱眉看着我,一副活见鬼的表情:「钟颖晚,你他妈疯了?」
伴随着一口逸散的烟雾,我从喉咙里挤出一句:「我忙着抽烟,忘记抽你了是吧?」
魏渊嘴角抽了抽,想要说什么,硬生生咽了回去。
我用鞋尖踢了踢散落在地上的脏内裤:「把你的内裤洗干净,不然你就等着每天嘴里都塞着内裤过日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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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小说女主可以自由选择男主的世界。
火遍全网的京圈太子爷,清冷佛子,病娇,校霸和霸气毒枭依次接受考核。
通过女主考核者活,淘汰者全网抹杀!
最后活下来的男主居然是......
1
「现在的小说男主都什么垃圾人设啊?」
「能不能把男主都杀了!凭什么渣男坏事做尽还要被原谅啊?」
「开学暂停,男主我去杀!」
由于读者对小说男主的怨念越来越深,小说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一直被压抑的小说女主们地位直线上升,系统赋予了女主可以自由选择男主的权利。
于是一档全球直播的节目应运而生。
常驻嘉宾是十二位不同类型的女主,通过女主考核者活,没通过的会被小说界彻底抹杀!
而我就是这档节目的主持人!
「欢迎大家来到男主审判节目,我是本场节目的主持人!今天来到我们节目的是五位人气男主嘉宾,分别是京圈太子爷,清冷佛子,病娇,校霸和霸气毒枭!不知哪位男主能凭借得到女主们的芳心呢?让我们拭目以待!」
镜头给到台下十二位女主,她们面无表情,甚至想睡觉,甚至感到厌烦。
我赶紧让导播切回镜头,随着钱币哗啦啦的声音响起,第一位男主出场了。
「好,第一位向我们走来的男主,就是最近风靡各大小说榜单的男主—京圈太子爷!京圈!代表着尊贵和奢华,太子爷更是普通男主可望不可即的至尊标签!太子爷驾到,通通闪开!」
京圈太子爷一米八五的身高,穿着高定西装,手上戴着价值几千万的名表,脚踩着全球唯一一双限定款皮鞋。只要他高兴,埃菲尔铁塔他都能拆下来!
他全身上下就写了两个字:【限定】
「请第一位男主,京圈太子爷说出自己的宣言。」
京圈太子爷睥睨了台下女主们一眼,玩世不恭地笑了:「做我的女人,死也只能被钱砸死!」
虽然不知道他在讥讽谁,但这!就是太子爷的气质!
台下几位女主嘴角抽搐了一下,现言大女主现在就想摁灯,被她身边的同伴劝住了。
「妈的,最烦装逼的人!」
「忍住,直播呢!」
2
我赶紧调节气氛:「啊哈哈哈,好霸气的宣言,现在让我们一起看看京圈太子爷的 VCR,看看这位男主会给我们带来怎样的惊喜吧!」
我双手一挥,一块巨大的全息屏浮现在众人眼前。
「我是京圈太子爷,我爸是霸道总裁,也就是初代现言男主顶流,我从小就知道,我是一定会继承他所有财富的。」
屏幕里,一个梳着背头目光深邃的黑西装男子边抱着年幼的京圈太子爷,边对秘书道:「天凉了,慕容氏该破产了。」
年幼的京圈太子爷不解道:「爸爸,我们也会破产吗?」
霸总带着三分不屑,四分凉薄,五分讥讽的笑容道:「不会的,在小说界,我们霸总家看上的东西,迟早都是我们的,天生掉下一个钢镚儿,都得姓霸!」
「可是妈妈带着妹妹跑了啊。」
霸总看着桌子上那一家四口的家庭合照,他望着那个柔美娇软的女人,目光似乎多了一丝柔情。
「没关系,她逃,我追,她插翅难飞。」
台下,现言娇妻女主抚着胸口,差点捯不上来气。
是的,她就是在霸总文里让霸总冲冠一怒为红颜的例外。
也是一胎七宝八宝的女主,不是玩火的路上就是在带球跑的路上。
渐渐长大的京圈太子爷继承了他父亲的英俊容貌,他玩世不恭,是京圈最了不得的富二代,也是别人不可以轻易得罪的对象。
有人弄脏了太子爷的鞋?太子爷轻蔑一笑:「给我跪着舔干净。」
有人惹了太子爷的人?太子爷操着一口纯正的京腔,优雅的抚弄着手里的翠玉扳指:「哥儿们,我已经给过儿你机会了,接下来,就别怪兄弟儿不客气了!」
随着 VCR 画面一转,京圈太子爷酒醉金迷地躺在娱乐场所里,眼神中却是无尽的孤独。
「来自父辈的权力和荣耀吞噬了我纯洁的灵魂,我爸告诉我,当那个像光一样的女孩子出现时,我就会明白身边的鲜活肉体皆是虚妄,我会为我的女孩解决所有的麻烦。只要能用钱解决的,都不是问题。我是京圈太子爷,请女主们投我一票。」
VCR 画面结束后,京圈太子爷的脸上露出了胜券在握的笑容。
3
接下来就是女主们的提问环节,只有让女主们满意,投票环节才能拿到好票数。
「十二位女主有没有想对我们这位京圈太子爷提问的?」
一阵沉默之后,现言大女主率先发难:「我确实能看出来您是个富二代哈,但你私生活是不是很乱?看你 VCR 里左拥右抱的,应该不是雏儿吧。和你在一起不会有得病风险吧?」
此话一出,京圈太子爷的脸都沉下来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不是雏儿还有错了?」
古言娇软女主笑了:「小公子先别急啊,你知道现在读者们要求都是很高的,不是双处双洁都不看呢,就连我们古言频的男主三十多岁还是个雏儿的都大有人在。想让我们投你票,我们也得排除风险啊。」
「就是就是,难道太子爷夜生活这么滋润,不会没被读者骂过吧?」
京圈太子爷自负背着手:「贞洁是你们女主要守的,关我们男人什么事?」
此话一出,十二位女主灭了一半的灯,观众席上一阵嘘声。
京圈太子爷明显有些慌了。
现言大女主继续道:「好吧那我问下一个问题,你除了靠你爸,你自己有任何挣钱的能力吗?你的魅力体现在哪里呢?」
京圈太子爷沉声:「呵,你是第一个敢这么跟我说话的女人。」
虽然面着冷静,我已经感受到他的不安了。
大女主笑了:「所以说到底你就是个只会花爸妈钱的纨绔子弟吗。除了花钱你能给你的女主带来什么?她不开心了你会哄吗?她鞋脏了你会擦吗?」
京圈太子爷一下子慌了:「我的女主根本不需要我做那些!」
台下候场的其他男主们都替他捏了一把汗,没人想到,被系统解放了天性的女主们居然如此犀利。
之前她们可都是百依百顺的小白花啊!
女主们:「既然你那么自信,那我们也不需要选择你啊。」
眼看着灯越灭越多,不可一世的京圈太子爷开始紧张起来,他根本无法回答现言大女主的话。
被逼无奈的他一跺脚,带着哭腔朝着评委席里的现言娇妻女主喊道:「妈你快说句话啊~」
4
众目睽睽之下,现言娇妻女主的脸红了起来。
虽说在书里她是太子爷的妈,可当小说女主们都拥有了自我意识后,她们都变了一个人。
现言娇妻女主恼怒道:「丢人的玩意儿,还不赶紧下来。」
可能是怕孩子输得太难看,最后现言娇妻女主,校园女主和年代文女主还是给他留了灯。
我当场宣布:「好,我们的京圈太子爷男主最终获得了三位女主支持!」
京圈太子爷垂头丧气地下了台。
「让我们看看下一位男主是谁呢?哦,下一位可厉害了,他风靡现言古言两圈,就连花市文学都经常有他的身影!他是高岭之花!是女主们最想攻略的对象,他就是禁欲型美男的代表——清冷佛子!」
随着大悲咒声音的响起,舞台地板变成了盛开的莲花,一个白净貌美近乎似妖,项间挂着串佛珠的和尚走了上来。
他双手合十:「阿弥陀佛,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你是我一生仅一次的情动。」
台下女主表情各异,古言和仙侠女主立刻展现出了兴趣。
但青春校园女主眉头皱成了麻绳:「这是什么玩意儿?和尚情动?」
赛博女主沉思:「我们那边的赛博武僧一身肌肉,天天只知道拿枪突突突,这个佛子的画风倒是很清奇啊!」
「好,那让我们看看清冷佛子的回忆,一起来了解下大师的世界吧!」
「......」
5
画面展开,袅袅晨雾中,一群和尚坐在一起念经。
唯有清冷佛子坐在莲花坐垫上,身上笼罩一层金光,和其他人的画风格格不入。
「我是一心向佛的佛子,从小体弱多病,只有皈依我佛才能活下去。我日日青灯古佛,红尘之路再与我无关。但我没想到,我会遇上我命中唯一的劫数。」
一个妖娆妩媚的女主出现在了他的视线里,见到她的那一刻,佛子盘着佛珠的手停了。
女主带着任务攻略佛子,日日美色诱惑,但佛子每日都将女主拒之门外,不为所动。
可谁都不知道,在无人知晓的角落里,佛子是如何平息自己心中的悸动。
后来女主突然不攻略了,她玩够了,远离了佛子。没想到佛子却动了心。他红了眼睛,直接捏碎了仅剩的佛珠,为女主还了俗。
「为了她,我惹怒了师父,离开了佛门。原来佛门与她,终究不能两全。师父说爱恨嗔痴皆苦,可我却甘之若饴。」
佛子一入红尘,必将掀起腥风血雨,他神秘的身份背景终于展开:皇帝,摄政王,敌国皇子,江湖没落门派的遗孤......总之就是很牛逼。
终于有一天,身为高岭之花却生生被拉下凡尘的佛子倾覆了天下,他终于追上了女主,紧紧攥住女主的手:「还跑吗?」
女主:「?」
女主想逃,但她在劫难逃!
VCR 结束后,女主们沉默了,有的人张大了嘴想说什么但不知道从何说出口,有的人全程梦游处于懵逼状态。
我总结道:「哇,不愧是我们的人气男主!清冷矜持不花心,一生一世一双人!那么接下来就是我们的女主提问环节,有谁想提问呢?」
6
又是一阵沉默。
现言大女主叹了口气:「说不上来,感觉有点恋爱脑。稍微有个女人勾引就红眼动情,这跟霸道总裁有什么区别?」
京圈太子爷在台下怒道:「怎么说话呢?我爸可不是和尚!」
古穿女主道:「但是他很专心啊,作为男主来说品质已经很好了!」
校园女主插嘴道:「专心不应该是一个男主的基本素养吗?现言女主说的是一个和尚为什么会一被撩拨就动情?他难道是永动机吗天天动情?爱情不应该是细水长流吗?如果想谈恋爱干脆一开始就不要当和尚!」
年代文女主道:「不不不,最奇怪的是,那么容易出家他当初进佛门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了一个女人就放弃自己的事业,叛出师门这种事我不理解。」
仙侠女主道:「哎呀,叛出师门这种事在我们仙侠界很常见啦~其实师尊们也有个吐槽圈哒~大家都习以为常了~」
女主们七嘴八舌地吵了起来,这时清冷佛子表示有话要说。
「诸位女施主少安毋躁,其实贫僧也有个问题一直百思不得其解。」
「贫僧一开始是小说界的配角,后来变成了诸多作品的男主。贫僧不明白为何女主总是莫名其妙地要攻略我们?佛家说不要干涉他人因果,女主们把所谓的高岭之花拉下凡尘究竟意义为何?拉下凡尘然后看他难过受伤再转过头来追自己,所谓的攻略难道就是嘴上对人说喜欢,实则践踏别人的真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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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耗尽修为助师兄破镜,可他剑道大成后,却要杀我为心上人报仇。
「天下容不得她,那我就让全天下为她陪葬!」
他放出凶残妖物屠杀凡人,又为泄愤将我一剑穿心。
重生后,再次撞见他跟妖女私会,这次我没再阻拦。
他如愿离开师门跟妖女双宿双飞。
可等他后悔想重回师门时,我已取代他成了天下剑修第一人。
1
这是我第二次撞见泠泠偷偷潜入师门找沈确。
昏暗的房间内,沈确盘腿吐息,泠泠在他的四周故意弄响脚腕上的铃铛,声音似银铃般动听:
「喂,我来找你,你不开心啊?」
沈确闭着眼动也没动。
泠泠大胆地从后面伏上他的背,开始用自己的头发扫着他的脸颊,凑近在他唇角似有若无地挑拨。
只见沈确浑身肌肉开始紧绷,似乎在忍耐着什么。
「师姐!」
小师弟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我身后,我趁他大喊大叫前一把捂住他的嘴。
显然,他也看见了这一幕,不禁瞪大眼睛:
「那妖女……要害师兄啊!我们还不去帮他!」
我一把拦住他。
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上一世,我的确如他所说,第一时间冲进去把泠泠打成了重伤。
沈确因为急火攻心受伤不得不闭关,我在他不在时把这件事如实禀报给师父,师父大怒。
因为那泠泠是赫赫有名的妖女,她根本分不清是非善恶,做事全凭自己喜好,就因为喜欢一个孩童的皮肤,就生生将他剥了皮。
死在她手里的人数不胜数,一听她正在打沈确的主意,师门立马召集人手,在泠泠又一次溜进来想见沈确时,把她诛杀在闭关崖外。
那日天雷滚滚,泠泠身中万剑垂死挣扎时,沈确强行出关,见到了泠泠的死状。
他在一日之内连破两镜,师门纷纷震惊,都在欣喜于我师门又出了一个天资堪比老祖宗的弟子。
只有我注意到沈确看向我们的眼神,充斥着恨意。
那之后百年,他一直闭关修炼,对外事充耳不闻。
这期间妖界大肆进攻人界,各仙门就要支撑不住了,急需一个强大的剑修拯救苍生。
于是,大家做了个决定——把所有修为都渡给沈确,助他突破剑修最高境。
可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沈确破镜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破坏了人妖两界的结界!
那日,他站在结界上空,眼里偏执而疯狂。
师父和众长老想阻止,可惜身上修为耗尽,根本不是沈确的对手。
结界破了。
妖魔们像是饿红了眼的猛兽,前赴后继冲向人间,凡人们尖叫呼救,身体瞬间就被撕成了两半。
我愣愣地看着这一幕,人间被鲜血染红了,这是真正的炼狱。
沈确浑身浴血,大笑:
「你们都说泠泠是妖女,在你们杀了她的时候我就筹谋了这天,这天下容不得她,那我就要这天下为她陪葬!」
说完,他抬眸看我,满身戾气,径直持剑冲我而来。
我来不及反应,心脏被刺个对穿。
剧痛传来,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原来这么多年,他一直怨我把泠泠送上死路。
心里的怨恨日积月累,终究造成了这个不可挽回的后果。
也不知道是不是哪位前辈启动了秘宝,再睁眼,我竟然重生在沈确跟泠泠刚认识这会儿。
如今带着答案回头再看。
沈确虽然在调息,但他如果想制止泠泠简直轻而易举,还有他红透的双耳,没有一处细节不在显示,他早就动了心。
这一次,我选择如他所愿。
2
之后几天,我总能撞见泠泠来找沈确。
一开始沈确冰着脸不说话,后来他会回应几句,再后来,他还会主动笑,问泠泠又去偷吃了什么好吃的。
我主打一个装聋作哑,不干涉一丁半点。
毕竟我都能撞见这么多次,那他们的事情人尽皆知也是迟早的事。
果然没几天后,师叔发现他养在灵湖的鱼无故少了很多,便日夜蹲守,正好看见沈确带泠泠来抓鱼吃,他们在湖里嬉戏玩闹,似对神仙眷侣。
师叔大惊失色,直接祭出法器把两人绑到所有师门长老面前。
师父叫我去的时候,沈确正用身体护在泠泠面前。
一向清冷的脸上满是倔强:
「有我在,谁也别想伤她。」
师父气得发抖,手里的剑举起又放下,只能大骂:
「孽障!你知不知道她是谁?」
「知道,她是妖族。」
「你知不知道她杀了多少人?前几日,山下村子里有一孩童被剥了皮曝尸荒野,就是她干的啊!」
沈确微微蹙眉没说话,泠泠天真地反驳:
「我是见他生得可爱,想将那副皮囊收藏而已,真的很可爱,你们要看看吗?」
说着,她就要从灵囊里把那副血淋淋的皮掏出来。
师父勃然大怒:
「妖女该杀!」
他再次举剑,可沈确同样也拿出了他的剑,大有与所有人为敌的架势。
他说泠泠只是缺乏教导,他会把她教好,为了不给师门添麻烦,他会自断在师门学的所有修为,跟泠泠离开,以后跟师门再无半分瓜葛。
这话一出,所有长老都站了起来。
只因为,沈确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是仙门的未来。
师父闭了闭眼,问我:「浮烟,你认为呢?」
我对上沈确的眼,对师父俯首道:
「师兄向来有分寸,他做的一定是他认为对的事。」
师父只叹:
「可我师门的未来……」
「还有我。」我抬眸看他,语气笃定,「师兄若离开,我作为大师姐,肩负起师门未来责无旁贷。」
几乎所有人灰暗的眼神又都亮起来。
他们终于想起来,当年我跟沈确同年入门,潜质皆是百年难得一遇。
只不过这些年沈确风光无限,而我一直在山下历练,所以才被他的光芒掩盖。
因为我的保证,沈确跟泠泠得以顺利离开。
山门前,沈确略愧疚地看着我说:「师妹,以后靠你了。」
我扬了扬嘴角:
「请师兄放心。」
这对我来说可不是什么烂摊子。
沈确的天资的确比我要好一点,可天资之下,拼的是决心。
师兄啊师兄,既然你担不起这责任,白白浪费这上好天资。
可这剑修第一人,我可就收下了。
3
之后百年,我日夜不停地修炼。
师父交给我的任务,我个个完成得出色,师弟妹们有事找我,我向来尽力而为。
渐渐地,沈确这个名字开始消失在大家口中。
只有师父偶尔感慨:
「怎么以前没发现呢,浮烟修行刻苦,做事缜密,因为在山下历练过,处事也更加圆滑,比沈确还略胜一筹。」
于是百年一次,考验剑修界弟子实力的剑道试炼赛,理所当然由我带着师弟师妹前去参加。
出发前,师父问我有几分胜算。
我微微一笑:「自然是十分。」
师父有些吃惊,他应该是没想到平时我低调修行,从不显山露水,怎么说话这么张狂。
可他不知道,我低调修行百年就是为了成为剑道魁首。
前世被沈确刺穿心脏的痛历历在目,既然天下需要一个至尊强者拯救,那这次必定是我。
试炼地在人妖交界处,途中我们在一村庄稍作休整时,小师弟闲着无聊,说要出去探探路却迟迟没回来。
他修为不差,这地方也没什么大妖。
那只怕……是被人缠住了。
我带人找过去,果然看见师弟在村口被一群人团团围住,他们死死拽着他的衣服,手里举着榔头铁锹让他退钱。
他们是凡人,小师弟没法拔剑,只好狼狈地抱着脑袋喊:
「你们真是认错人了吧!我根本不认识你们啊!怎么会骗了你们钱?」
村民们乱成一团,我立马捏了定身诀,并坦言:
「诸位请冷静,我们是万剑宗的弟子,途经此地稍作休息,我们是第一次来,这之间一定有什么误会。」
定身诀解开后村民们互相看看,都冷静了不少。
有一白发老人走出来,叹口气说:
「不怪大伙生气,你们身上的衣服跟那骗子穿得一模一样。」
我不禁皱眉:
「什么骗子?」
老人说,前不久村庄出现了一个小妖,虐杀牲畜,欺辱村民,扰得大家不得安生。
就在这时,有一个穿着万剑宗弟子服的人出现,声称自己能降妖,还收了村民们大笔银子。
可妖怪不仅没除,还又多了一只,甚至有人被咬死。
那剑修说多只妖,酬劳也要加倍,村民们事后想想觉得不对劲,觉得他一定是个骗子。
正巧这时候我们过来,就被错认成了一伙。
想着时间充裕,我们便决定在村里多留一天,抓住那骗子,还师门清白,顺便除了那两只妖。
小师弟白白被冤枉了一场,正气愤着,发誓要亲手抓住那骗子。
次日,他装扮成村民跟村长他们等在村口,没一会儿,一个戴着面罩、身穿师门弟子服的人出现,他张口就问:「钱准备好了吗?」
小师弟直接暴起:「我准备你大爷!」
他一个飞踹把那人踹倒在地,正要拔剑,看见他露出的脸呆愣在原地。
我见状不对,从房顶下来,看见面前的人也不禁皱了眉:
「师兄?」
沈确的脸上闪过一丝窘迫,偏偏这时村民们大喊:「好啊!我就说你们是一伙的!骗子快还钱!」
我的目光从沈确身上收回来,看着村民道:
「你们花钱除妖,那我帮你们除了那两只妖便是。」
村民得到保证这才散去。
沈确还被小师弟压在地上,一时尴尬就下意识带了命令的语气:
「师弟,还不起来?」
小师弟动也没动,抬头看向我。
「起来吧。」
他这才起来。
沈确愣了半晌,脸色有些白,仿佛终于意识到自己再也不是万剑宗那个众星捧月的天之骄子,现在有话语权的人是我。
他看着我表情复杂:「师妹,别来无恙。」
4
这是沈确离开师门后,我们第一次见面。
他头发凌乱,脸色有些沧桑,身上还穿着万剑宗陈旧的弟子服。
见师弟妹们都往他身上看,沈确尴尬地解释:「近日阴雨天多,才不得已穿上了以前的衣服。」
他草草转移了话题,说他跟泠泠离开师门后过了一段潇洒日子,泠泠玩心重,沈确就陪她去了很多地方,两人似对神仙眷侣,游遍山川湖泊。
可时间一长,积蓄也没了。
沈确自废了在万剑宗学到的一切修为,只能靠收收小妖赚钱供他们两人花销,泠泠却不乐意他捕杀自己同族,他们因此争吵过数次。
这次也是因为泠泠不准,他才迟迟没对那两只妖下手。
沈确的话避重就轻,字里行间都在放大泠泠的人性跟善心,好像这样就能证明泠泠是可以教化的,证明他当年的选择没错。
可这不是他骗钱的理由。
这很羞耻,我们心知肚明,谁也没揭穿他。
沈确说泠泠去镇上玩了,先带我们去山里查探一番,结果我们刚到山脚,就看见泠泠被一妖族男子背回来,他们还在嬉笑打闹。
沈确的脸顿时变得铁青:
「泠泠!」
那男子见我们这么多人,立马吓得捏诀跑了。
泠泠嘟着嘴过来,抱怨道:「干吗呀?人家脚疼才让他背的嘛。」
说完,她厌恶地看了我们一眼:「我讨厌这群名门正派。」
又抱住沈确的胳膊撒娇:「只有你不一样,我最喜欢你了。」
她只说了这一句话,沈确的脸色立马缓和了不少,还有些脸红。
他把泠泠送回家后说:「她只是不懂得分寸,已经比之前乖巧了很多……」
我不客气地打断他:
「与我们无关。」
这是沈确自己选的路,其中冷暖,他自己最清楚。
第二天,我们直奔妖怪藏身地,只见一大一小两只狼妖蜷缩在山洞里,身边还有一副凡人骨架。
那大妖看见我们,立马就跪下了,委屈得流眼泪:
「各位仙长行行好,饶我们一命吧,我带着孩子实在饿得不行才吃了人,我是只好妖啊!」
小狼妖也跪下来求饶:「姐姐饶命啊,我们再也不吃人了。」
沈确面色凝重,见我杀意未减,他竟挡在了那妖面前说:
「浮烟,给她一个机会吧,她还是个母亲,妖怪也并非都是坏的……」
他话音未落,我剑光已经从他耳边擦过,直直刺入狼妖脖子。
温热的血喷了沈确满脸。
他不可思议地看着我,愤怒道:
「你怎么能这么冷血?」
他这眼神让我想起前世,泠泠死后,他抱着她的尸体,把自己关在结界里。
师父放心不下让我去劝他,却没想到,这完全是火上浇油。
沈确当时就用这种目光看着我,绝望地质问:「泠泠死了,你满意了?你怎么能这么冷血?就因为她是妖,她便该死吗?林浮烟,你让我觉得恶心。」
午夜梦回,沈确的目光一直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林浮烟,你是名门正派又怎么样?你永远也比不上泠泠。」
「你这么残忍,跟那些恶妖有什么区别?」
……
沈确是天之骄子,自小师门便更看重沈确,我也下意识将他的话奉为圭臬。
因为他这些诛心的话,我一度陷入梦魇不敢再诛妖。
日夜想着自己是否真的错了,修为也一落千丈。
直到人间变成炼狱那天,我终于恍然,错的人不是我,是沈确。
我眸光微凛,毫不停顿,又是一剑了结了那小妖的命。
擦血,收剑。
他不是问我跟恶妖有什么区别吗?这就是区别,我能杀了它们。
我面无表情地看向沈确:
「我给他们机会,谁给那些枉死的凡人机会?」
我掀起里面的草堆,里面赫然一个被吃了一只胳膊的孩子,此刻气若游丝:
「那狼妖是母亲,那这孩子的母亲就不是母亲了?她该有多伤心?沈确,妖有好坏之分没错,但你最好有分清好坏的能力,也能分清我们的立场。」
说完,我抱着孩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远远地还听见小师弟愤愤不平:「沈师兄,刚刚如果不是师姐,那妖的爪子早就刺进你心脏了……」
沈确傻傻地愣在原地,也不知道是想起了哪只妖,又想起那妖的哪些话。
他始终不愿意相信妖是个满嘴谎话的生物。
5
那孩子伤势过重,只能勉强捡回一条命,他母亲却抱着他开心得要疯了。
我们离开村子那天,村长带着全村人跪了一片,感激我们的救命之恩。
我觉得沈确真该看看这一条条努力生存的鲜活生命,这才是我们该守护的东西。
可他一直没出现,我以为他是不想再见到我们,又或是去找泠泠了。
却没想到,剑道试炼赛上我们又见面了,还是在一个极度尴尬的场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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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决赛前一天,战队保姆车刹车失灵。
我出了车祸,重伤进了医院。
死之前我才知道,是我男朋友动了车。
他的白月光在决赛的另一支队伍当替补。
她想拿冠军,而我是官方认定的第一 AD。
我带着遗憾死在 ICU,他的白月光站在领奖台上志得意满。
再睁眼,我重生到了决赛前两个月。
男友为了白月光选错英雄:「对不起我走神了。」
我瞥了他一眼冷冷道:「下把换人,有他没我。」
1
「芷妍,好点没?
「一会的训练赛能参加吗?」
我怔愣地看着眼前的教练,半晌才说话:「好多了,可以参加。」
宋教练一脸担忧:「你别硬撑啊,脸色这么白,还发烧不?」
我笑了笑:「没事,今天 HT 的 AD 是 Venus 吗?」
宋教练点点头:「对,听说是从国外回来的,不知道技术怎么样。」
技术怎么样呢?
我心中哂笑,反正不如我。
「就算技术好,也还得跟队伍磨合一段时间,问题不大。
「不影响。」
宋教练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得也是,你没问题我就去叫别人了。」
宋教练才离开,我转身冲进卫生间,对着马桶狂吐。
没有人比我更清楚 Venus 的技术了,毕竟,上一辈子她就是我的手下败将。
没错,我根本不是感冒发烧,而是重生。
Venus,唐南笙,HT 战队的替补 AD。
除此之外,她还有一个身份,我男朋友傅斯彦的前女友白月光。
傅斯彦是我们战队的中单。
决赛前两个月,唐南笙回国,从那天起傅斯彦就不在状态。
但是我没有多想,以为他是赛前焦虑。
还安慰他别太担心:「有姐在,保证下路直接通关。」
这话,我说得很有底气,因为我是官方认证的第一 AD,射手位的 king。
那时我根本不知道,傅斯彦担心的不是输赢,是唐南笙。
唐南笙说,她在国外很受排挤,回国一定要做出成绩。
但 HT 想要去世界赛,上半年积分不够,必须拿到联赛冠军才行。
傅斯彦想让她赢,后面对上 HT 比赛,傅斯彦不是掉点就是梦游,但我下路对唐南笙一直碾压,磕磕绊绊还是打进了决赛。
决赛前一天,唐南笙半夜跑到酒店,跟傅斯彦哭了半宿。
第二天,傅斯彦动了战队保姆车的刹车,刹车失灵冲进隔离带。
我从车窗甩出去,摔成重伤。
其他人带着替补 AD 赶去比赛,我被送到 ICU 抢救。
替补和队伍磨合得不好,傅斯彦又心不在焉有意放水,我们输得很惨。
唐南笙碰杯的时候,我正在抢救。
连我爸妈都没来得及见我最后一面,临死前,傅斯彦在我病床前哭得很惨。
「对不起芷妍,我一定会替你照顾好叔叔阿姨,我只是想让你受伤,我没想过会这样的。」
对啊,只是想让我受伤,所以才解开我的安全带。
我死后,没有直接失去意识。
魂魄飘荡了许多天。
直到两个女人找到我,短发的女人问我愿不愿意重来一次。
「玛德这些狗比系统就会给我找麻烦。」
我茫然点头,再睁眼,我发现我回到了第一次知道唐南笙那天。
2
坐在电脑前,我还是有些不真实感,但肌肉记忆让我迅速选出英雄。
傅斯彦神思不属,见我选了霞以后,犹豫道:「芷妍,不练练别的吗?」
宋教练选出跟我配合的辅助:「这把能拿洛,凤凰传奇正好。」
傅斯彦尬笑:「训练赛玩这么猛啊?」
我淡淡瞥他一眼:「每一局游戏我都很认真。」
见我俩气氛不对,辅助莱莱打圆场:「哎呀都选完了,傅哥这把想玩啥啊?」
宋教练想让傅斯彦玩沙皇,但是傅斯彦不知道在想什么,反手选了一个露露。
露露可爱的头像一露出来,队友全傻眼了。
上单阿鱼挠了挠头:「这是什么战术?我八百年没看见过露露了,傅哥这把要给芷妍当狗?」
露露是个偏辅助的法师,现在版本几乎很少出现在中路,因为输出不够。
一般选出来的意思就是,兄弟们这把我躺了,你猛猛输出。
但是搭配霞洛,并不是什么好选择。
傅斯彦连忙解释道:「不好意思看错了。」
打野野狼犹豫半天,不知道该拿什么配合这个中路。
我冷笑一声:「隔着那么远都能选错,你还挺有意思。」
傅斯彦皱眉,许是心虚,他声音比平时都大:「我就训练赛选错个英雄,你至于吗?」
看着对面毫不犹豫地拿了版本强势中单,我也不再说话,专心给自己配置符文。
开局以后,唐南笙在对面跳舞。
我理都没理她,安心补兵。
唐南笙开始发消息跟傅斯彦互动。
【斯彦,好久不见。】
我切屏看到傅斯彦掉了一个兵。
莱莱惊讶:「傅哥你跟 HT 这个新 AD 认识啊?」
傅斯彦闷闷应了一声:「嗯,认识。」
我冷冷开口:「只是认识吗?」
「认识挺久了。」
傅斯彦不会想到我知道他跟唐南笙的关系,毕竟他改过名字,跟唐南笙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那时候他们两个都在孤儿院,后来傅斯彦被傅家接回去,唐南笙拿了傅家的钱出国。
他本来是恨唐南笙不告而别的,再见到的时候却忍不住亲近她,帮她。
真够贱的。
没准在他俩心里,这叫虐恋情深。
而我就是恶毒女配,是他们爱情道路上的绊脚石。
3
我和傅斯彦在一起,是他追的我。
后来我才知道,是因为我跟唐南笙一样,都喜欢打 AD 位。
他是模范男友,双排的时候让红让蓝让人头,平时对我也温柔大方。
最重要的是,我们是队友,有共同追求的目标。
我本来以为,我跟他是绝配顶配天仙配。
所以他为了唐南笙害死我的时候,我才感觉到如此绝望。
他可以不爱我,但他不能用肮脏手段玷污比赛。
上一世,我快死了的时候,傅斯彦对着我忏悔,我只觉得恶心。
他跟唐南笙一样,都不配做职业选手。
「是吗,没听你说起过啊?」
「我到六了,一会儿过来跟我越塔。」
野狼答应了一声:「好嘞!四包二呗?那我跟傅哥把这拨兵清了。」
屏幕上,唐南笙还在说话:「斯彦,你现在游戏玩得比之前好多了。
「还记得咱们当时网吧赛的时候,你说以后一定要做职业选手。
「恭喜你。」
傅斯彦:「你也是,更厉害了。」
唐南笙:「比 Zyan 还厉害吗?」
Zyan 是我的游戏 ID。
阿鱼啧了一声:「这娘们看着可不像好人啊!」
阿鱼真是我的好队友。
我一边补兵一边打字:【比我厉害可要更努力一点。】
唐南笙:【我会加油的。】
啧。
我操作着人物故意吃了个无伤大雅的技能,假装后退。
唐南笙急着让我吃点亏,追着 A 我。
「莱莱,给技能。」
莱莱跟我配合了两年,十分默契,他立刻控到了唐南笙的英雄。
我跟上输出,大招规避伤害,闪现向前当着 HT 辅助的面杀了唐南笙。
「不用四包二了,对面菜得很。」
闻言,傅斯彦漏了个炮车。
「芷妍,说话不要这么刻薄。」
我微微偏头:「这就刻薄了?」
我打游戏一贯嘴巴毒,比这刻薄的话我说得多了,怎么没见傅斯彦哔哔?
「电子竞技,菜是原罪。」
拿到人头后,我和唐南笙的经济拉开,差距越来越大,她被我按在塔下毫无还手之力。
又一次越塔杀她的时候,傅斯彦的技能没有放出来,本来该给我套的盾套在了辅助身上。
我被防御塔打死,赏金人头给到了唐南笙。
我顶了顶腮,不耐烦地看向傅斯彦:「你怎么回事?」
傅斯彦敷衍道:「不好意思,没看到。」
4
「你是瞎了吗?这技术你打什么比赛?回家跟你二舅研究研究老年人复健中心吧。」
我毫不客气地怼回去。
傅斯彦一愣,我很多年没有骂过他了。
莱莱打圆场:「没事,对面 AD 拿了头也起不来,早废了。」
他刚说完,就看到傅斯彦给唐南笙又送了一个。
我都笑了:「你梦游呢?兵线不吃你去对面野区?那里有你家祖坟啊,这么迫不及待地去磕头?」
「越芷妍!」
傅斯彦大声道。
眼底染上薄薄一层怒气。
屏幕上,唐南笙又在说话:「谢谢斯彦了。
「是见面礼吗?当心 Zyan 生气骂你。」
拿了两个头以后,她又能跟我对线了。
好在我还是技术更好,对线期优势虽然没了,但是凭借走位赢了几次团战,又拿到了大龙,一波推平了对方基地。
放下鼠标,训练室里寂静得像死过人一样。
傅斯彦揉了揉眼睛,轻声道:「芷妍,我们谈谈。
「你今天到底怎么了?吃醋了?」
我吃你妈的醋。
我现在恨不得把你跟唐南笙一起塞进电脑里狂虐八百回。
「你问我?我倒是想问问你为什么一直送人头?
「选个露露就算了,还能死七次?战队没给你发工资吗,买不起彩色屏幕?」
傅斯彦刚要说话,他的手机响起来。
他脸上有一瞬慌乱,但还是站起身出去接了电话。
「一会儿回来我们再聊。」
我看见屏幕上的来电人显示,笙笙。
看着他往外走的背影,我冷声道:「下把,有他没我。」
宋教练一愣,似乎没想明白为什么我因为一把训练赛就闹成这样。
「FSY 可能见到熟人状态不稳,Zyan 你别气了。
「等 FSY 回来让他复盘道歉。」
其他几个队友也过来劝我。
我把憋在心口的话咽了回去,现在这种情况,直接说不跟傅斯彦一队没有任何意义。
我总不能告诉大家我重生了,傅斯彦是个畜生。
那我可能会被送到精神病康复中心。
我看着门外狗狗祟祟打电话的傅斯彦,压下心底翻涌的情绪。
「嗯,我就是打游戏上头了,没事。」
5
晚上,我在训练室一个人单排。
傅斯彦似乎终于想起来还没跟我聊白天的事情。
他走到我桌子前:「芷妍,咱们聊聊。」
我冷着脸吃掉红 buff,没搭理他。
「芷妍!」
他加大声音。
我对着他翻了个白眼:「干吗?」
「你今天怎么回事?吃枪药了?」
我冷笑一声:「哦。
「你技术太菜,跟你打游戏后遗症。」
傅斯彦轻轻「啧」了一声。
试图过来揉揉我的头。
我受不了一点,侧身躲开。
「还在吃醋啊?
「我和南笙只是普通朋友而已,你才是我的正牌女友。」
我气笑了。
这话他也敢说。
做你的正牌女友是什么好事吗?
但是我不打算在此刻跟傅斯彦翻脸。
要让傅斯彦和唐南笙身败名裂,耻辱退圈才行,不然我真是咽不下这口气。
想到这里,我挂了抹笑意:「嗯,行,那你以后少跟唐南笙接触。
「我不喜欢她。」
傅斯彦眉心微皱,似乎想说什么,但碍于我俩刚刚吵了一架,也没好意思说。
我猜他是想给唐南笙解释。
解释个屁,一堆没有电竞精神的傻逼。
6
这个小插曲很快过去。
我和傅斯彦平时也会因为游戏拌几句嘴,包括傅斯彦在内的所有人都没多想。
只以为我是因为打游戏傅斯彦送人头生气了。
而傅斯彦,开始偷偷摸摸地联系唐南笙。
上一世,我根本没发现他俩有问题,沉迷于游戏。
傅斯彦都跟唐南笙出去互诉衷情了,我还在训练室研究我的出装能不能 carry 全场。
其实如果傅斯彦只是出轨,只是和唐南笙旧情难忘,那我大可以退出。
感情本来就是生活的插曲,一个人不爱我,我也没必要纠缠不清。
但是偏偏,他要的不是分手,是我的荣誉和性命。
傅斯彦说,唐南笙刚回国打职业不容易,不像我已经拿过冠军了。
「你让让她,我们不赢也可以进世界赛的。」
那时候我跟傅斯彦就已经有分歧了。
「我是职业选手,最基本的道德就是不打假赛。
「电子竞技,实力说话,唐南笙不容易,你队友就容易吗?
「莱莱跟家里决裂出来打电竞,他妈至今不接受。阿鱼一身伤病,胳膊现在还在做理疗。野狼二十三岁才有机会做首发,饮水机前面坐了一年半。还有我,我是国内第一个女职业选手,我一路走来就容易吗?」
我说得傅斯彦哑口无言。
那时我本以为他会受到触动,没想到他确实受到了触动,直接闪现接大给我弄死了。
这踏马上哪说理去?
7
周二,常规赛最后一场。
排位基本固定,这一场输赢都不会改变季后赛的形势。
我躺在休息室半眯着眼,这把 HT 上的是唐南笙。
宋哥的意思是让我的替补上。
替补对替补,也算合适。
上辈子,这一场我们队输了。网上都说是替补 AD 的问题,唐南笙大概买了水军,盛情夸赞了自己的技术,不知道还以为她 S 赛捧杯了。
但这场输,主要的原因是傅斯彦放水。
他放的水,拿出去海平面都得水位上升。
我不否认,在役职业选手里,傅斯彦是顶尖中单。
但职业态度才是考验一个选手能不能成神的关键。
傅斯彦不配。
当一个人把输赢排在私心后面,他就会一直为此妥协。
今天是初恋白月光,明天就可能是赌场大小盘。
缺口一旦打开,他就永远失去了角逐的机会,比赛在他眼里不再神圣,它变成了可以交换的获利工具。
他不配赢。
「芷妍,想什么呢?」
傅斯彦大概是觉得愧疚,这几天对我尤为体贴。
我看着他,没有出声。
心里默默念了一句:算你运气好,游戏得五个人才能开。
队里没有其他中单,即使拖着傅斯彦这头蠢猪负重前行,我也得带着他打。
哎,人生长恨水长东啊。
余平生三恨:一恨海棠无香,二恨鲥鱼多刺,三恨英雄联盟不能击杀队友。
要是游戏能杀队友就好了,我到六立刻闪现接大,直接把傅斯彦击杀在基地门口。
这种辣眼睛的技术不出来现眼最好,不然我担心顺着屏幕传染粉丝。
我接过傅斯彦递来的水,水杯映着我的眉眼。
「在想,这把我上。」
傅斯彦一愣,强笑道:「不是说这把你不上吗?名单都报上去了,别闹女人脾气。」
嗤,上辈子也是这样,傅斯彦跟我发生问题,从来不会好好解决,只会说「你是女生算了算了」。
看似是退让,实际上是一种隐形的歧视。
我强调过好多次,我不喜欢这种话,他还是死性不改。
说到底,是他不够尊重我。
他真的爱唐南笙吗?
不见得,他只是觉得我是他的女朋友,是他的所属物,所以属于我的冠军他可以随意送人。
「开个玩笑而已,你急什么?」
傅斯彦愣住,半晌才说:「没有,我就是有点紧张。」
「有什么紧张的?」
一旁正在捏肩膀的莱莱也好奇道:「傅哥,稳进季后赛,你紧张啥啊?」
我笑了笑:「今天对面是你傅哥老情人,大家手下留情啊,不然下台傅斯彦要生气的。」
「芷妍!」
「开个玩笑而已。」
傅斯彦神色恼怒:「比赛不是能拿来开玩笑的,你职业态度端正点。」
我差点冷笑出声。
这话,唯独傅斯彦不配说。
8
比赛开始,傅斯彦如上辈子一样开闸泄洪。
他做得很隐蔽,拿了一个版本强势英雄却没有声音,闷头对线。
观众视角,就是中路压刀,下路却一直送。
拖不到中路强势期,比赛就慢性死亡。
但是傅斯彦既然拿了强势英雄,队友为他保驾护航让资源,他却打不出作用。
CXG 今天上场的五个人里,他才是最畜生的那个。
第一场输了下来,年轻小 AD 明显有点紧张,一见到我就低声道歉:
「对不起芷妍姐。」
我拍拍他肩膀:「没事别有压力。」
宋教练和战队经理也安慰他问题不大。
常规赛我们积分第二,怎么也不会掉出季后赛。
「替补对替补,你别怕。」
野狼这话说完,小 AD 更慌了。
「你别给人家压力啊。」
我看着他道:「唐南笙比赛打得多,你才上几场,别害怕好好操作,你未必比她差。」
一旁傅斯彦张张嘴,却没有说话,大概是想帮唐南笙说说话。
说个屁。
第二场比赛开始,如前世一样,又输了。
HT 2∶0 CXG。
我不想看傅斯彦那张司马脸,转身去了洗手间。
然后跟唐南笙冤家路窄。
我俩隔着镜子对视。
「早就想见你一面了,LPL 唯一的女选手。」
我冷笑:「是吗?我以为你是 AD 位的惺惺相惜,没想到是因为性别。」
她耸耸肩:「都一样嘛。
「我和斯彦是好朋友,他跟你说过吧?」
唐南笙笑眯眯:「你对我态度不好,是担心我抢走斯彦吗?」
作为一个职业选手,她问这种脑残问题,我真的很担忧 HT 未来的发展。
算了,CXG 还有个傅斯彦,半斤八两的玩意儿。
「你想太多了,我对你没什么意见。
「如果非要说有意见,那可能是因为——」
我抬起头看向她,眼里也含着笑意:「你是个菜比,跟你对线快把我对吐了。」
「你!」
唐南笙虚伪的笑意维持不下去,恨恨地瞪着我。
片刻后,她松弛下来:「今天可是我带着 HT 赢了呢。」
我:「???」
这我真忍不住骂她。
「你在放什么狗屁?没有中路稳定尽孝你能打得顺风顺水?
「也就欺负欺负我家倒霉孩子,跟我对线塔刀都补不了的日子你忘了?
「不会吧,赢个常规赛你就觉得自己站起来了?是 8-0 的 EZ 跳脸送了给你带来的勇气吗?
「我要是那 EZ 我当场自杀也好过在你手里遭罪。」
唐南笙被我一套连招气得大喘气,根本说不上话。等我闭上嘴,她才想起来说点啥,但是我没给她机会,转身出了卫生间。
笑死,在这跟我放什么狠话,姐喷人技术绝对不比补兵差。
9
赛后采访,去的是唐南笙。
我打开平板看实时弹幕,唐南笙的水军已经开始发力了,一众骂战的弹幕夹杂着对她的夸奖。
【维纳斯确实牛逼。】
【不比第一 AD 差啊。】
【维纳斯美死了!!!】
什么鬼?
我最不能理解的就是这种夸脸的,营销美貌是个什么思路?
以后不打比赛直接娱乐圈出道?
当初我第一家战队也是天天营销我长得美,什么「LPL 第一美女」都出来了,不知道还以为我用脸滚键盘。
没有实力,长成花也没用啊?
我美成刘亦菲开局也是 500 金币。
屏幕里,主持人问完了游戏问题,开始问一些调动气氛的:
「维纳斯为什么会选择 AD 位呢?我记得你刚出道的时候是打中路的。」
唐南笙抿唇笑了笑:「因为一个人。」
「哎呀,看来是个很重要的人了。」
「确实是很重要的人,他喜欢打中路,我希望自己能跟他并驾齐驱,一起打比赛。」
弹幕纷纷猜测是哪个人。
我身边,傅斯彦戴着耳机,像个二傻子一样对着手机微笑起来,眼底还带着怀念的意味。
生怕别人不知道是他。
我越发觉得自己上辈子纯纯脑子不好,这么明显的一对狗男女,我愣是没怀疑。
怪我,眼里只有炮车。
唐南笙采访结束,傅斯彦招呼都没打就出去了。
一旁安慰小 AD 的宋教练都忍不住抬头看他。
「干啥去了?」
我耸耸肩:「谁知道呢?」
10
常规赛最后一场落下帷幕。
但是这只是中场休息,还有更紧张的季后赛。
不过战队经理还是安排了一天假给我们放松。
莱莱睡到十一点才起,睡眼惺忪摸进厨房找吃的,拎着两个卤蛋跑来训练室。
「Zyan 姐你怎么在训练啊?
「今天不跟傅哥约会?」
我在直播,弹幕上粉丝也问我傅斯彦去哪了。
手机里,傅斯彦发消息,说自己今天陪爸妈吃饭。
当然,这是借口,其实他是跟唐南笙约会去了。
「斯彦回家陪爸妈吃饭了,我今天孤家寡人。
「给大家复盘一下昨天的比赛吧。」
说到昨天比赛,莱莱表情有点僵硬。
电竞比赛向来如此,赢了吹输了喷,人气选手不背锅。
昨天唐南笙和上辈子一样骚操作,给自己买了好几个热搜,踩着我们替补 AD 营销,莱莱也跟着挨了不少骂。
但他自己不能出来复盘,总不能说,昨天不是我的锅,是中路的问题,这就变成甩锅了。
我点开昨天的比赛视频,从开局分析:
「你看这里,野狼已经开始给 FSY 让资源了。
「吃了资源得做事对不对?
「哦,他干吗去了?他去补兵了。」
弹幕跟着我的思路走:
【嘶,我开始感觉傅斯彦有问题了。】
【大义灭亲啊 Zyan。】
【越芷妍有病吧?这也能甩锅 FSY。】
【人家正牌女友还能瞎说男朋友不好?】
一局看完,基本 80% 是傅斯彦的锅。
我复盘以后弹幕五花八门,说啥的都有,傅斯彦粉丝恨不得夺舍他跟我分手。
【傅哥还不如跟维纳斯在一起呢。】
【对啊至少维纳斯不会背刺他。】
【维纳斯技术好还漂亮。】
【楼上几个傻逼别太离谱,维纳斯也配跟我 Zyan 比?】
我的粉丝跟傅斯彦的粉丝吵起来,还夹杂着唐南笙的名字。
啧,水军都买到我这里了。
真是人才。
不服不行。
一边的莱莱一脸感动,疯狂给我发消息。
【芷妍姐,你真好。
【你为了给我正名,大义灭亲。
【我这两年没白给你当狗。
【我太感动了。】
这孩子多少脑子也有点傻。
我复盘倒不是为了埋汰傅斯彦,顺便的事。
主要是为了直播,当着所有粉丝的面说一句:「傅斯彦跟爸妈去吃饭了。」
因为,我找人去拍傅斯彦和唐南笙约会的照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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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朝长公主自负貌美,每日都要用新鲜人乳净面滋补。
刚刚产子的阿姐因此被招进府,一年后却暴尸荒野,谷道破裂,胞宫尽毁。
四年后,长公主得了怪症,浑身腥臭。
我自荐成为她的妆娘。
自此,非我妆点,她难出府门。
今日红颜明日枯,她不知道,这一切还只是开始。
1
裴璇是大周最尊贵的长公主,也是顶尖的美人。
她自负于容貌,对身边的妆娘也是精挑细选,不容有失。
只是今日的妆娘一连换了几个发髻,裴璇都是不喜。
几次之后,小小的妆娘更是慌张,一时不慎,竟然不小心扯断了长公主的一根青丝。
裴璇冷了脸。
她抬手拿过一盏灯,将灯油淋了对方满头。
「跪到外头去,自己引火。」她命令道。
妆娘哭花了脸,不断求饶,无果后不敢不应,颤颤巍巍地走到院外,纠结半晌一咬牙点燃了发尾。
火舌一哄而起,迅速包裹了她整个脑袋。
凄厉的惨叫声随之而起,她倒在地上不断翻滚。
裴璇却仍是不满。
「看着她,灯油不烧光不准救火。
「晦气,就没有更好的妆娘可以为本宫梳妆了吗?」
她的心腹奶嬷嬷白妈妈赔笑道:「那边的几个都是刚选进来的,殿下可要一试?」
裴璇凤眸轻扬,淡淡扫过我们几个。
「谁擅发髻?梳好了,大大有赏。」
梳不好呢?前一个妆娘就是下场。
空气中烧焦的皮肉味还未散去,我和身侧几个小妆娘皆是瑟瑟发抖。
「都是废物!」
就在裴璇快要不耐烦随手指一个的时候,我捏紧拳头,上前一步。
「奴婢,奴婢自创了一个新式样,或许能让殿下满意。」
裴璇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了我一眼。
「哦?那就你来吧。」
她扬起唇角,面色如三月暖阳,吐出的话却是冰冷异常。
「若是本宫不满意,你这双手,以后也就别想调脂弄粉了。」
「是。」我低头跟在她身后,浑身颤抖。
众人都以为我是吓破了胆,无人知晓我内心的激动。
毕竟,我盼这一刻,已经盼了整整四年。
2
四年前,捡到我又养大我的阿姐死了。
她曾说,这世道女子若想安身立命,必须得有一样手艺。
而当今圣上爱美色,世间女子皆重容貌。
我有一双巧手,若学成做了妆娘,上至达官贵人,下至贩夫走卒,只要还有爱美之人,我就总有混口饭吃的本事。
所以她把姐夫的聘礼拿出大半,让我拜了簪花阁的顶级妙手为师。
我向来听话,便安心蹲在簪花阁,没日没夜地苦学技艺,连她生下小外甥都没回去多陪几天。
我以为,只要我早一日学成归来,就能早一日帮到阿姐。
只是没想,还未出师,她便出了事。
原来裴璇爱美,为保肌肤柔嫩、白皙胜雪,从太医那拿到方子,每隔几日便要用新鲜人乳净面。
一般妇人的人乳都是下品,唯有阿姐这样自身容貌不凡,又是初次生育的方为最佳。
阿姐刚嫁到姐夫家便被有心人盯上了。
在她刚出月子的时候,白妈妈亲自上门,许以重金邀她入府。
阿姐原是不愿,但白妈妈半是威逼半是利诱,她还是去了。
一去,便是不回。
一年后,白妈妈重回旧地,扔了十金给姐夫。
她说阿姐手脚不干净,竟然偷盗圣上赐给长公主的赤羽金簪。
裴璇大怒,将阿姐杖毙,一卷破席扔到了乱葬岗。
念及阿姐家中还有老幼,特意赏赐十金以示恩典。
姐夫老实,以为阿姐真的有错,虽悲痛欲绝,却不敢多言。
只是他找到阿姐的尸身时却发现不对劲。
待入殓解开衣衫,只一眼,姐夫肝胆俱裂。
阿姐全身几乎没一块好肉,胸前被啃噬得面目全非,下体更是惨不忍睹。
阿姐的婆婆曾是接生婆,她意识到什么,从下面伸手一探,便跌坐在地,号啕大哭。
原来阿姐谷道破裂,胞宫尽毁。
加上她身上不一的齿痕,还有什么不清楚?
我的阿姐不知怎么得罪了裴璇,竟是被多人活活蹂躏致死。
而不久后,裴璇就插着那支赤羽金簪招摇过市。
阿姐的死,在她的眼中,甚至不如一只蚂蚁。
姐夫不忿,他悄悄给我寄了封信,独自一人前去长公主府讨要说法。
结果自然是状告无门,反而被狠狠揍了一顿。
当夜,姐夫家就突遭大火,阿姐的尸身连同姐夫全家皆在火海中化为灰烬。
四年来,我隐姓埋名,逐渐在簪花阁崭露头角,为的就是进入长公主府。
既然裴璇爱美,我就要用我擅妆的手,一点一点毁了她。
3
裴璇的屋内雍容华贵,装饰器具无一不是金贵之物。
我只看了一眼便颔首敛眉,大气也不敢出,做出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
「开始吧。」白妈妈推了我一把。
我不敢懈怠,小心梳开她如墨般的秀发,然后开始绾发。
铜镜中,裴璇眼皮轻抬,唇角处满是讥诮:「凌云髻?就这?」
我不作声,只加快了手速,眼看发髻将成,我却手腕一翻,小指一挑。
只见发髻微斜,灵动似云,比起略为庄重的凌云髻,更显轻扬娇俏。
裴璇眼睛一亮。
我又伸手蘸了点栀子油,在她额头两侧挑了两绺碎发。
最后在满匣的珠翠中挑了一只简单的碧玉簪,轻轻插入发髻。
做完这一切,我后退两步,垂手不语。
白妈妈已经忖度着她的神色,满脸堆笑赞道:「此发髻与殿下真真是相得益彰。」
裴璇也满意颔首,右手轻抚云髻,漫不经心道:「倒真是个心灵手巧的,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烟絮。」
「这发髻既是你自创,可有名字?」
「回殿下,奴婢只会梳妆,不懂取名。」
裴璇美目微扬,笑道:「既是从凌云髻演变而来,不如叫堕云髻吧。」
「真真是好名字。」白妈妈又是一顿吹捧。
我却低下头,抿唇一笑。
什么「堕云髻」,不过故意讨个巧,要压宫内那位新封的云嫔罢了。
今日宫宴正是为圣上的新宠云嫔所办。
当今圣上名唤裴易,本是宗室之子。
因先皇膝下仅有裴璇一位公主,故与其关系最为亲厚的裴易得到力挺,最终继承大统。
登基后,裴易投桃报李,对裴璇也是万般包容推崇,更是亲封她为「天下第一美人」。
但听闻云嫔也是难得一见的绝世美人。
她虽出自民间,却仅凭美貌被已故皇后的母家看中收为义女送入宫中,并立刻获得盛宠。
裴璇向来自觉貌美无人能及,自然对一个民间美人很不待见。
今日处心积虑装点,不过是想在宫宴上牢牢将那位踩在脚底下罢了。
心里这么想着,我人已经跪了下去:「谢殿下赐名。」
裴璇扶着白妈妈的手,出门赴宴。
她没有叫我起身,我自然不敢起,只能跪在屋里等着。
不急。我的手艺我知道,今日裴璇必会达成所愿。
果然,夜半时分,她满面绯红地归了府。
待看见我,她讶异一笑:「你这傻丫头怎么还跪在这?」
随即漫不经心地将头上的碧玉簪摘了扔给我:「本宫言而有信,你这丫头不错,当赏。」
我喉头发紧,一字一句道:「为殿下梳妆,是奴婢的荣幸。」
我知道,从今日起,她近身的妆娘里总算有了我一席之地。
4
虽说是跟在长公主近身伺候,但其实裴璇事事有白妈妈,我们这些普通的妆娘并不受重用。
只有每月初十那一天,裴璇雷打不动要去大相国寺礼佛。
这时,所有妆娘都被命令要拿出看家本事来。
我虽只是梳头,但几个月下来,也隐隐约约也发现了一些有意思的东西。
比如裴璇偶尔提及裴易时的一脸娇羞。
比如她对受宠的云嫔总是百般针对和嗤嘲。
又比如,她每月去完大相国寺后,回来的衣衫上虽有檀香,但发丝里却是当今圣上才能使用的龙涎香。
原来民间隐隐约约的一些谣言并不是空穴来风。
咱们大周最尊贵的两个人,当真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
我默默地计算着日子,终于又等到了一个初十。
裴璇躺在榻上,阖着眼将双手浸在一盏乳汁里。
一个妆娘用撕成小片的棉絮蘸着乳汁,轻轻敷在她的面上。
我则跪在她身后,为她梳头。
挽髻的时候,我问道:「殿下,这次的头油是否还用金风玉露?」
这是我前些时候特意调制的头油,味道芬芳,气味独特。
白妈妈特地找人验了,是护发滋养的上品,才准许出现在裴璇的梳妆台上。
裴璇睁开眼睛,不知想到了什么,美眸中自得不已。
「金风玉露,胜却人间无数。用吧。」
我不再言语,专心致志地打理好头发。
「殿下,时辰快到了。」白妈妈提醒道。
裴璇起身净面,复又张开双手:「本宫今日如何?」
她穿了一身艳丽的红衣,配上精心装点的容貌,当真是美艳不可方物。
「殿下花容玉貌,举世无双。」
听了这话,她满意一笑,昂起了下巴:「这是自然。」
「走吧。」
「恭送殿下。」
我垂手跪在她身后,唇角微扬。
只要宫内那位足够聪明,那这一次裴璇的大相国寺之行,恐怕要失望了。
5
果然,尚未到晚膳时分,裴璇就突然回了府。
她眉色阴郁,手上青筋暴起,明显压抑着怒气。
众人见了,皆是噤若寒蝉。
因她以往总是午后前去大相国寺,隔日清晨方回转。
奉茶的侍女毫无准备,见她进了门,这才火急火燎地洗茶泡制。
待到她小心翼翼地过了几遍水,将一盏恰到好处的茶水奉了上去时,裴璇的脸色已经黑到了极点。
「连你这下贱胚子也敢怠慢本宫是不是?」
侍女赶紧跪下,连连磕头:「奴婢不敢。」
裴璇恨恨拍了一下桌子:「一盏茶也要本宫等上这么久,还敢狡辩?」
白妈妈已经慌忙捧起她的手,吹了又吹:「殿下,仔细您的手,何必跟这小蹄子置气?」
裴璇咬牙,恨恨道:「都怪云嫔那个贱人!」
「什么突患心悸,离不得人。本宫看,她就是故意缠着圣上!」
白妈妈眉头一皱:「殿下……」
「本宫在自己府中,都说不得两句吗?」
裴璇的火气涌了上来,突地起身提起火炉上的水壶,将一壶滚水浇到了那奉茶侍女头上。
「啊——」凄厉的惨叫声连绵不绝。
裴璇扔掉水壶,满不在乎道:「莫说随便说说几句,就算那云嫔在这,本宫也敢直接毁了她的脸。」
「呸,狐媚子,烫了脸都叫得这么欢,是想勾引谁呢?」
听着惨叫声,她不仅不解气,反而眸中厉声更重。
「把她送到豢阁去,随那边的人怎么处置。」
白妈妈知道她正在气头上,也不敢再劝,只叫了人将烫伤的侍女拖了出去。
我与其他几个近身的侍女远远看着这一幕,皆是惊惧不语。
「豢阁是什么地方?」我咽了咽口水,悄声问身边一个叫宋娘子的妆娘。
她脸色一白,抿唇不肯言语。
但裴璇却已发现了我。
她眼中仍有未褪尽的烦躁与狠厉。
「你,嘀嘀咕咕在说什么?」
6
突地被点到名,我浑身一颤。
「奴婢,奴婢是想,古有东施效颦,今有云嫔装病。」
我斟酌着字句,轻声道:「可是在殿下绝对的美貌面前,纵使云嫔再如何伪装,也比不上真正的西子捧心令人心动。」
裴璇眉色舒缓,呷了一口茶水,却突地发怒将杯子掷了过来。
「放肆,你是在诅咒本宫也患心疾吗?」
额头火辣辣地疼,我却一动都不敢动。
「奴婢不敢。奴婢只是有感而发,殿下您若是画了捧心妆,定是胜那位百倍!」
「捧心妆?听着倒是有点意思。」
裴璇起身,饶有兴致地盯着我:「你且替本宫上妆试试。」
我忍着疼痛,躬身上前。
不一会,便为裴璇上了一层妆。
白妈妈搬来铜镜,只见镜中人儿柳眉轻蹙,眼角微红,唇上未点颜色,却不见憔悴。
可是裴璇只瞥了一眼便连连冷笑:「捧心妆?不过如此。」
她挥了挥袖子:「既然如此,留你何用?来人,拖出去剁了她的手。」
我却不慌不忙叩首道:「殿下,这妆还差一点。」
我掏出一盒香粉:「殿下天生肌肤如玉,本无须多施粉黛。但这捧心妆必须让脸色更莹润些才好。」
她犹疑地盯着我的香粉:「当真?」
「殿下一试便知。」
她接过盒子,打开看了看,用小指甲挖了一些涂在了我的脸上。
这是惯例要验一下东西。
我赶紧抹匀了那半边脸上的香粉,然后抬起了脸。
只是一瞬,我看见她眼中的惊讶和欣喜。
「这香粉倒是瞧着不错。」
我膝行上前:「奴婢旁的比不过其他姐姐,在簪花阁里只得另辟蹊径。」
「这款香粉名唤玉容粉,锦上添花最是有效。」
「那你替本宫用上吧。」她的声音里有一丝迫不及待的味道。
「是。」我谄笑两声,细细将玉容粉粉用鹅毛扫在她的面部。
这回,她再看向镜中,果真惊喜万分,很是满意。
「走,云嫔病了,本宫也当去瞧瞧,替圣上分忧一二!」
她换了一身素青底的长裙,纤腰束起,盈盈不堪一握,再配上特意勾画的妆容,当真是柔弱清婉,惹人生怜。
裴璇这一入宫直到第二日凌晨方回。
被她唤到身边时,她一脸餍足,身上还有着浓浓的龙涎香味。
「以后你若调制了新品,只许特供本宫,明白了吗?」
「是。」
阿姐说过,我有一双巧手,更妙的是还有一颗蕙质兰心。
裴璇身边的妆娘太多了,我怎愿只做其中之一?
要报阿姐的仇,我不仅要近身,更要成为她最最看重的那一个!
而如今,我终于有被她看中的资本。
7
只是人人闻之色变的「豢阁」究竟是什么地方?
我寻了个机会,又悄悄地问宋娘子。
她是公主府的老人,为人最是谨小慎微。
听我提起「豢阁」,她立刻捂住我的嘴。
见到四下无人,她才压低了声音说:「这是公主府里的禁忌,你也该知道些。豢阁,顾名思义就是豢养人畜的地方。」
「什么是人畜?」
「你当府里日日的新鲜人乳是哪里来的?都是豢阁豢养的人畜提供的。」
她嘴唇颤抖:「虽然他们看着还是人,实则都被视为畜生。」
我心中一紧:「那府里对外说是招募乳娘,实则都是把人骗进来当畜生用?」
她点点头又摇摇头。
「外面招来的到底还好些,只要挨过一年大抵还有放归的希望。
「除了四年前那个……」
宋娘子似乎想到了什么,突地顿住话头。
她干笑一声:「说起来,我们这些身契在公主手上的才要当心。」
「一旦触怒公主被罚去豢阁,便再也不能被当成人,只有日日产奶一条路子。」
我紧咬下唇,阿姐的死绝对不简单。
「可是人又怎么可能日日能产奶呢?」我装作无意问道。
「这便是豢阁的可怕之处。」
宋娘子牙齿打战,又凑近了几分:「豢阁里养了数十个身强力壮的小厮,又叫作种子,只为那个之后好配种产奶。」
我想到了阿姐身上的伤和她所受的非人折磨。
滔天的恨意和难以忍受的痛楚来回绞动着我的心脏。
我努力压抑着鼻间的酸涩,装作好奇的样子追问四年前的事。
可是宋娘子却说什么都不肯再说,只说凡事顺着裴璇,被罚被打都没什么,千万莫要惹怒了被罚入豢阁就好。
我勉力一笑,谢过了她。
我的阿姐,那么美丽,那么温柔,那么善良。
姐夫一家,也均是良善之辈。
他们不应该是这样的结局!
我的手指死死嵌入掌心,放心,阿姐,裴璇的报应快来了。
8
自从用了我的玉容粉,裴璇姿容更甚。
她接连在宫宴上大放异彩,莫说是圣上,就连一众妃嫔贵女都被她吸引得转不了眼。
我更加费心地给她装点,每每别出心裁。
以至于后来,裴璇成了贵女中争相效仿的对象,不时便因妆容引领潮流。
她也因此愈发地倚重我。
因为玉容粉能锦上添花,裴璇更重肌底,新鲜的人乳原是隔几日才用上一回,现在却是每日不缺。
我轻轻地将香粉铺在她的脸上,看见她越发满意的神色,心中也愈发兴奋。
她根本没有察觉,自己的身上开始有了一丝几不可闻的腥气。
快了,四年前就开始精心为她配制的东西,就快要起作用了。
一日清晨,裴璇的脸颊突然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小疹子。
「这是怎么回事?」
她将所有妆娘召集起来,一顿鞭打。
「究竟是谁在本宫的脸上用了不该用的东西?」
我也跪在其中,身上挨了好几鞭子,当真是火辣辣地疼。
但每个人都咬牙哭诉,坚称没有用不该用的东西。
「那本宫的脸究竟怎么了?」
她狰狞着盯着我们,一个一个地扫视过去。
「圣上刚刚急召本宫,这个样子如何出得了门?
「谁有办法替本宫遮掩,立赏百金。
「本宫府里不养闲人,若是都没有办法……全部拖进豢阁!」
大家听了都抖得不成样。
眼见裴璇就要喊人将大家拖下去,我抬起头:「殿下,奴婢,或许有办法。」
「那你为何不早说?」
她又要发怒,我赶紧凑到她跟前,小声道:「只是遮掩用的膏粉里有红花,奴婢怕有损您的贵体。」
「呵,这有什么?」她撇了撇嘴唇,「快给本宫用上试试!」
我按例先寻出膏子用在自己的脸上。
等到全部化开也无异样后,才动手给她上妆。
这是与玉容粉配套的玉容膏,抹上脸后冰凉无比,瞬间镇定了红疹。
再扫上玉容粉,不消片刻,裴璇的脸又恢复如初。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欣喜若狂:「烟絮,你果真有一双巧手!」
「为殿下装点,本就是奴婢的幸事。只是治标不治本,奴婢这法子只能应一时之急……」
裴璇美目流转,满不在乎:「无妨。许是饮食消克了。」
她命白妈妈务必彻查她的饮食和所用之物。
只有我知道,她什么也查不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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