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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人文]有没有很爽打脸的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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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很爽打脸的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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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很爽打脸的小说?
我,21 世纪天才医学博士,最年轻的外科圣手,一朝穿成相府人人可欺的废柴丑女。
开局被赐婚给活不过半年的残废王爷。
整个京城都准备看我的笑话。
哪知大婚当日,面目丑陋的我竟成京城最美王妃。
而我那病秧子夫君,不仅没有毒发身亡,还重新做回了战神……
1
「啊——这也太丑了吧,真真污了本小姐的眼!」
「天呀,丑成这样,还被赐婚,大婚时不得吓坏整个京城!」
「呕——钟无艳都比她好看吧?不如一头撞死干净!」
……
听着耳畔叽叽喳喳的吐槽声,我皱了皱眉,极为不满地睁开了眼。
只见,几位衣着华丽的娇俏小姐正凑在我面前,对着我的脸,饶有兴趣地讨论着。
我忽然醒来,她们明显吓了一跳。
有位胆小的更是夸张地拍着胸口,惊呼道:
「哎呀!挽月,你不是说:她吃了药,这个点醒不来,咱们可以细细瞧吗?」
我按捺着起床气,冷声道:「出去。」
不耐烦的语气让打头的黄衫少女——我的好妹妹沈挽月气得涨红了脸。
她伸出一根如葱根般白皙的手指,对着我的鼻子盛气凌人道:
「沈怜星,你算个什么东西!胆敢这么跟本小姐的客人说话?」
我撑着身子缓缓坐起,歪了歪脑袋,直直看向咄咄逼人的沈挽月,目含讥讽道:
「凭我——是皇上钦点的王妃啊。」
很显然,我的反应远远超出了我这恶毒继妹的预期。
她一下子噎住了,转而扯着嗓子大声怒骂道:
「丑八怪!你不会真当自己是未来王妃吧?丑成这样,就算不被那杀人如麻的暴脾气王爷打死,也逃不过半年后守寡被清算的命……」
尖锐的嗓音刺得我耳膜痛,我怒目横扫全场,厉声打断道:
「我的命如何,我说了算!你们——可以滚了吗?」
这一次,不仅沈挽月,一旁几个世家小姐也全都惊呆了。
「挽月,你不是总说,你家嫡姐是你的一条狗吗?怎么这狗还咬主人呀?」
作为当朝宰相的掌上明珠,沈挽月哪里受得了在同伴面前丢面子!
她气得浑身直抖,本能地伸出长长的蔻丹甲就要往我身上挠,嘴里还振振有词道:
「贱人!谁给你的狗胆子,敢顶撞本小姐!」
我拿出打工人搬砖的体力,随手一挡,沈挽月一个踉跄差点跌倒。
她何曾受过这等气,不管不顾地就要过来生撕了我。
我目光一寒,不屑地扫了她一眼,宛若看个智障。
「再逼逼,就自己嫁!反正丞相府有两个嫡女。我去不了,自然有人能补上!」
一句话直接将沈挽月钉在了原地。
她终于反应了过来。
我这桩婚事,可是皇上金口玉言亲口许下的。
从圣旨下达的那一刻起,相府嫡女与战神王爷便注定要喜结良缘。
而如果我出了什么意外,皇命难违,相府嫡女就只能是她了。
可她心悦太子多年,一直以未来太子妃自居,哪里肯嫁给一个将死的皇家弃子?
想明白这一层,沈挽月肉眼可见地怂了,满脸不可置信地看向我。
这还是那个天天被她欺负,连屁都不敢放一个的沈怜星吗?
为什么她看起来明明哪里都没变,气质手段却宛若换了个人?
2
沈挽月并不知道,此刻的沈怜星早已换了个芯子。
来自现代同名同姓的沈怜星已经穿过来小半天了。
我,21 世纪天才医学博士,最年轻的外科圣手。
昨夜,在连续做了好几台大手术后,途经小区梦湖时,不小心失足落水溺亡。
再醒来,一段不属于我的记忆如潮水般向我涌来:
原主本是相府最尊贵的嫡长女,奈何两岁那年,亲娘被姨娘所害,日子一落千丈。
姨娘被扶正后,生下比自己小三岁的继妹沈挽月。
从小得父母宠爱,沈挽月被养得骄纵无比,私下对她非打即骂。
长大后,因嫉妒原主貌美,沈挽月更是变着法儿地折辱她,还在吃穿用度上动手脚。
不过半年,慢性毒素便渗透进她的皮肤,让她满脸生疮,成为京中人人耻笑的丑八怪。
继母以怕吓到外人为由,将她圈养在一个破旧小院里,连丫鬟都不给配一个。
一个月前,驻守边疆多年的晋王爷中了毒箭,传言活不过半年。
当今圣上下旨赐婚,许相府嫡女与战神王爷百年之好。
明面上,人人称颂:圣上手足情深,钦点贵女为皇弟冲喜,乃明君典范。
私底下,谁都知道:那位在边疆屡建奇功,功高震主的战神王爷早已被皇上厌弃。
而大婚之日,从相府嫁出去的必然是那位丑名远播的嫡长女。
无他,只因圣上想要敲打战神之心路人皆知。
帝王之心,高深莫测,绵里藏针。
在晋王爷毒发身亡前,用丑过钟无艳的王妃狠狠羞辱一番,既能不动声色地维护帝王威严,又能大张旗鼓地震慑朝堂,可谓一举两得。
原本这些皇家纠葛,与整日被锁深院的原主毫不相干。
奈何继母给自己打造的「丑女」名声实在太过响亮,害她无端做了棋子。
得到消息后,胆小如她,既害怕那位传说中杀人如麻、暴戾成性的晋王爷;更害怕阴晴不定,早就想对晋王府进行大清算的帝王。
万般思虑之下,唯有一死才能解脱。
一个想不开便跳进相府后花园的梦湖自尽了。
许是我二人均溺亡于湖底,又恰巧同名同姓,时空交错中,我竟附身在这具身体上重生了。
捋清事情原委后,我被原主的遭遇气得牙根直痒。
正愁没处发泄,眨眼间便被一群雌孔雀当展品随意参观。
不仅零距离肆意打量,还当面评头论足。
作为 21 世纪的自由女性,这哪能忍?
于是,我开局就往死穴上点,不过三言两语便让沈挽月偃旗息鼓,撂下一句狠话后扬长而去。
「沈怜星,咱们走着瞧!」
3
很快,破旧小院又恢复了原本的冷清。
首战告捷,我心情大好。
经过刚才一番闹腾,我突然对自己这张丑名远播的脸好奇起来。
见院子里有一口缺了口的破瓦缸,我连忙俯身上前。
水面上果然浮现出一张奇丑无比的面容。
只见,鹅蛋状完美的脸上竟没有一块好皮,大大小小的红肿脓包密密麻麻。
脓包周围的皮肤呈深红色,像是被火烤过一般,狰狞可怖。
难怪原主要一死了之。
面对这样一张脸,就算是见惯了烧伤灼伤的我,也不免一阵心惊。
出于医生的本能,我将脸上的毒伤仔仔细细检查一遍后,心下了然。
其实,这张脸,也不是完全无药可救。
【要是有解毒血清就好了。】
这样想着,顷刻间,我手上竟凭空出现了一瓶药剂。
定睛一看,正是现代我最熟悉的解毒血清!
我一激动,脑海里自动跳出一个大胆的猜想:
【难道说——我不仅穿越了,还……】
我对自己的发现跃跃欲试,心中一动:
【要是能进手术室处理一下伤口就更好了。】
下一秒,我竟真的回到了我心心念念的手术室!
望着面前整套的器械工具,成排的药剂试剂……我兴奋得尖叫出声来。
原来,我是带着现代医疗手术室空间穿越的!
面对天降金手指,我喜不自胜,迫不及待地当场处理起脸上的伤来。
很好!
有了现代医学成果的加持,我对治好自己很有信心。
我突然很想知道:这张脸原本有多美,才会让沈挽月母女不惜用如此下作的手段也要毁掉。
收拾妥当后,我摸了摸咕咕乱叫的肚子,这才意识到:
穿过来后,我竟连口早饭都没吃上。
这也不能怪我,实在是——这具身体的原主过得太惨了!
不仅一日只有两顿吃食,还都是些别人吃剩下的残羹冷炙。
不过现在既然我来了,有些待遇自然该升一升了。
想到这里,我立刻用无菌纱布和绷带为自己包了个超级无敌可爱的兔耳朵造型。
又从手术室拿出一把大钳子,一下剪断了院门上的锁,然后大步流星地往正院走去。
4
记忆中,这个时候,我那便宜爹应该在膳厅用午膳。
还没靠近,我便被一阵诱人的饭菜香惹得口水直流。
刚要进去,一个穿得比我还好的婆子一把拦住了我,压低嗓音道:
「哎呀呀,大小姐你这个样子,不好好待在后院,吓到人可……」
我懒得听她叨叨,挺直腰板勇猛异常地往里一冲,直接就闪亮登场了。
在场所有人都被我这突如其来的神操作给吓了一大跳。
沈挽月更是假装娇滴滴地惊呼一声,怯懦地躲进继母怀里,完全看不出半点欺负我的架势。
我旁若无人地直直看向坐在上首的沈相,冷肃道:
「我要个新院子。」
见我连称呼都省了,沈相瞬间黑了脸,满眼厌恶地看向我。
我抬头挺胸,迎上他的目光,不急不缓地补充道:
「现在就要。」
不可一世的态度一下激怒了这位传说中的笑面虎。
他将手上的筷子重重拍在桌子上,怒目如火道:
「反了?跟长辈说话如此无礼!哪里还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我满眼讥讽,玩世不恭道:「有娘生,没爹管,怪我咯。」
话音刚落,饭桌早已被拍得震天响,沈相勃然大怒道:
「混账东西!你爹我还没死——」
场面实在太过令人窒息。
我一刻也不想多待,于是快刀斩乱麻地直接亮出了底牌。
「不换也没关系,久居破院,我怕命不久矣。半月后的大婚,便有劳挽月妹妹了。」
说完,我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缩在继母怀里恶狠狠打量我的沈挽月。
她到底年轻,被我这么一吓,立刻急得哭出声来。
「嘤嘤嘤,爹爹,长姐她欺负我——」
继母护犊心切,当即就想叫人进来将我拖下去。
我眼眸一聚,对着沈相厉声道:
「我被这对恶毒母女磋磨了十几年,你眼瞎,我不怪你。但从今日起,谁敢再动我分毫,我不介意以死相争——反正我贱命一条。若是不小心断了沈相攀龙附凤的路,那我只能说抱歉了。」
说完,利落转身,留给众人一个决绝冷漠的背影。
还没走出三步,身后果然响起一声威严中带着怒气的低吼:
「给她换!」
我微笑站定,却没急着回头,只是继续冷声道:
「除了院子,我的待遇要和沈挽月一样,她有的,我一样也不能少。」
一时之间,膳厅内落针可闻。
良久,一声咬牙切齿的中年男声给了我想要的答案。
「只要你半月后按旨完婚,沈家不会亏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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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丑王妃,爱上逆袭打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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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淀
好消息:我的系统把男主穿了。
因为他看不惯男主钓了我三年后再轻飘飘地将我拒绝抹杀。
坏消息:他只穿到了男主的一只手上面。
于是就出现了以下的画面,面容清冷的男主,每每薄唇轻抿,想要说出拒绝我的话的时候,就会被自己的右手飞起扇上两个大嘴巴。
1
在费尽心思攻略楚曜三年后,我才知道他从一开始就明白我是攻略者。
但他隐忍着不挑明,反而一直钓着我将我当狗使唤上了整整三年。
一直到今天,他腻了。
打算将我叫过去明言拒绝,看着我在他面前被抹杀。
你问我为什么知道,我的系统告诉我的。
就在刚才,我的手机上收到楚曜的一条微信:新越酒吧,C 厢。
一如既往的言简意赅。
我本来已经睡下了,这会也只有叹口气从床上坐起换衣服,准备去接楚曜。
手都已经搭上了门把手,脑内的系统忽然拉起了警报。
【警告,警告,检测到了危险即将发生,宿主此时出门的话,将在四十分钟之后被抹杀。】
从我家里到新越酒吧,差不多也就四十分钟时间。
我有些发懵。
什么意思?楚曜要杀我。
脑内的系统忽然没声了,过了一会,支支吾吾的声音才再度响起。
【检测到系统发生故障,男主楚曜被赋予了读心术功能,故障发生时间是在……三年前。】
我忽然一股血直往脑门上冲。
合着三年前我刚来的时候,就已经把裤底都兜出来了。
要不是我心态够好,现在已经崩溃了。
我在脑内直接冲系统大吼:【你们怎么个情况,合着就是来让我送死的是吧,一边要我攻略,一边兜我底,我一定要投诉你!】
系统自己也慌了,好半晌之后,拿出了壮士断腕般的决心:【宿主你等着,我这就去采取补救措施,你绝对不会在此时被抹杀的。】
后来我才知道,它所谓的补救措施,就是把男主穿了。
气运之子都敢随意上身,它是真的豁出去了。
而显然,系统的穿人是没怎么成功的。
在我赶去新越酒吧看见楚曜的第一眼,就知道他还是讨厌我的那个人。
只是不同于以前的纯粹厌恶,今天他看我的眼神带着些高高在上的俯视和悲悯。
像是准备作别了般。
「尹珍珍。」楚曜下颚微抬,唇峰翕动,要说的话语还未出口,忽然,他的右手从裤兜里以一种阴暗又扭曲的姿势抽了出来,举着手掌在空气中生疏地瞄准半天,最后对准他那张俊脸猛地抽了下去。
「啪」的一声响彻了整个包厢,楚曜蒙了,我也蒙了。
再看楚曜阴沉着一张脸,手却朝我径直比了个 V。
我好像知道我的系统去哪了。
2
「尹珍珍!」楚曜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朝着我怒目而视,「你在我身上搞了什么鬼?我警告你,你要是敢……」
「啪!」
又是一声,楚曜还在说话,这一巴掌拍在了他的门牙上。
虽然楚曜没有痛呼,但我从他的表情上可以看出来,楚曜这一下是痛到了。
从小养尊处优的大少爷连抽自己两个嘴巴子。
这种事哪是一般人不给钱就可以看的。
先前包厢里的人早就自己找了借口离开了。
而我高悬着的心脏也一下子落了下来,我侧身从楚曜身边挤过,整个人陷进软软的沙发中,端起果盘开始欣赏楚曜和自己的右手互殴的名场面。
他一边尝试着控制右手,一边嘴里还不忘对着我输出。
「尹珍珍,你这个恶毒的贱女……」
「啪!」
「我警告你,惹我的代价你承受不……」
「啪啪!」
「你少花心思了,我是绝对不会……」
「啪啪啪!」
楚曜的脸快被自己的右手扇肿了。
而我则在一片热闹的啪啪声中,回忆着我和楚曜的从前。
也没什么好回忆的,毕竟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他就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恶意。
那时的他站在球场上,看着我递过去的水,忽然指了指旁边那一箱矿泉水,朝我恶劣万分地笑开:「把那一箱都浇自己头上,我就大发慈悲喝你的水,怎么样?」
当时的我听了这话转身就要走,却又被系统叫住说我不照男主的要求做就会被主神抹杀。
可是如今的我再回忆起来。
从我在楚曜轻蔑的眼神中拧开第一瓶水的瓶盖时,攻略楚曜这件事就没了可能了,他根本就看不起我,也不会真正给我半点机会。
毕竟那瓶我递给他的水,在交到楚曜手上后,依旧是尽数淋在了我头上。
「好舔的丑女。」
这是楚曜跟他的朋友对我的评价。
可是攻略楚曜的任务依旧得进行,这三年来,我被他像狗一样使唤,没有半分尊严可言。
他让他的朋友来霸凌我,座位上黏胶水,书包里有死老鼠,甚至在女寝换衣服时被人偷拍照片广为传播。
在我一次次崩溃的时候,楚曜本人又如同救世主般出现,捏着我的下巴指着地面:「跪到我满意,我就帮你解决这些事情。」
明明他自己才是所有问题的根源。
无数次我想要取消放弃,可系统告诉我,我在原世界的身体已经出车祸死去,不获得楚曜的好感我将无法继续存活下去。
为了活命,我忍到至今。
而现在,楚曜在我面前终于不狂了。
他被自己的右手打掉了一颗门牙。
此刻正鼻青脸肿地看向我。
「尹珍珍,你果然恶毒。」他一张脸上又青又紫,肿起一半的脸上带着刻骨的仇恨。
他话音刚落,一旁的右手又伸到了半空,对着楚曜的脸蠢蠢欲动。
楚曜噤声了。
我于是从沙发里站起身来,蹲在了楚曜跟前。
对着他一字一句开口说道:「楚曜,不管我是出于什么目的,一开始我到来,都是对你报以善意的,我们本来不应该是现在这个局面。」
楚曜没有说话,抬头看向我的眼中闪烁着不明的情愫。
那是我从没在楚曜那里见过的眼神。
我被看得有些心惊,忍不住后退两步高声喊道:「统子,办他!」
伸出的右手比了个 ok 的手势,下一秒,半蹲着的楚曜就被他自己的右手一个扫堂手绊倒趴倒在地上。
3
楚曜这下是真的被吓到了。
他趴在地上,看向我的眼神又惊又怒,但是那张羞辱过我无数次的嘴巴里没有再蹦出什么恶毒的言语来了。
「尹珍珍。」我听见他深吸一口气,然后朝我开口喊道:「我们谈谈。」
他说这话的时候,极力控制着自己的右手。
生怕自己的右手再次对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谈,就怕他不谈。
我一个鲤鱼打挺从沙发里坐正,随后朝楚曜右手打了个招呼。
后者随即回我一个 OK 的手势。
楚曜整个人的表情就像见了鬼,那张曾经帅到人神共愤的俊脸在看向我时充满了戒备。
只是如今他被揍到鼻青脸肿,那意图威慑的眼神到了我这,怎么看怎么可怜。
「尹珍珍,我知道你的秘密,你是攻略者,只要再被我拒绝一次,你就会被抹杀,连下辈子都不会有。」
他看着我,习惯性地想要摆出一个冷傲的笑容。
随后因为扯到嘴角的伤口,整张脸五官扭曲。
见我沉默着不回话,楚曜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眸光阴骘看向我:「我不知道你搞什么鬼,但如果你把我逼急了,你也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这话我不爱听,我微微抬起手比一个手势,那边的系统立刻得令。
眼见着自己的右手又开始对着自己高高举起。
「我们合作。」楚曜的声音传来。
「我可以帮你完成任务。。」
下一秒,我朝系统打了个手势,楚曜的右手看看停在了距离楚曜嘴巴不到三厘米的位置。
我站起身,朝他伸出手:「合作愉快。」
在我出门之前,系统就切断了楚曜对我心声的联系。
此刻楚曜皱眉看着我,想来是弄不明白我的想法了。
他面对带着疑惑,试探性地向我开口:「你…不顺便提些其他要求?」
在他心中,我向来是恶毒的,唯利是图,不怀好意。
此刻我在和楚曜的对峙里占了上风却并没有为难他,反倒让他觉得不可思议。
「不是啊,我也是有的条件的。」终于,楚曜再度露出那个果然如此的眼神,整个人松了一口气,他站起身来扯扯领带,再度恢复到他平时惯有的,居高临下的姿态。
他用一种近乎怜悯施舍般的语气对着开口,「先说好,尹珍珍,我只是答应和你在一起,我可以满足你在物质上提出的要求,但是永远别指望我会爱上你。」
我笑吟吟与他对视,良久之后,才深吸一口气:「统——」
又是一个 ok 的手势,楚曜再度被扫堂手绊趴在地上。
这次他有点不幸,刚才警告我时龇着的另一颗大牙还没来得及收回。
脸朝下着陆的时候,直接让磕掉半截。
这一次,他恶毒的言语终于攻击不到我了。
因为他说话漏风,我听不懂。
4
我对楚曜提出的条件很简单。
不只是他本人要停止从三年起对我进行的羞辱行为,他更有义务要管理好自己的那些狐朋狗友。
我没想到这样简单的要求,楚曜听完之后直接冷笑一声:「他们都是独立的个体,我没办法控制他们的行为。」
当初他朋友们对我的霸凌羞辱就是他默许的,现在又和我讲自己控制不了,这个人还真是不长记性。
闻言我也笑,笑完之后楚曜的右手便又高高举起,对着他那颗刚补好的门牙蓄势待发。
他见状面色铁青地开口:「我会尽量让他们收敛一点。」
许是觉得要在他的狐朋狗友面前维护我这件事让他觉得很丢人。
楚曜接下来的几天都没有出现在我面前。
当然,我也并没有指望他们那群人能在楚曜不走心的提点下就此改过自新。
所以在周一上课的时候,我看见自己座位上新被泼上的红色油漆,眼神在教室里环顾一圈。不少人都在暗中观察这里,他们脸上是如出一辙的幸灾乐祸的表情。
在这个班级里作为核心的楚曜看不上我,其他人自然也以作践我为乐趣。
那些算或者不算是楚曜朋友的人。
只要附和着楚曜来欺凌打压我,都能得到楚曜的肯定。
久而久之,整个班级都以霸凌我为乐趣,偶尔有看不下去的同学也不敢说些什么,怕给自己招惹到麻烦。
只是现在情况不同了。
我朝着坐在前排的楚曜冷眼看过去,后者的门牙刚补好,视线与我相对时,轻轻蹙起了眉,显然眼下的状况也在他的意料之外。
忽然,我听到一声嗤笑,转过身去,就看见坐在班花身边的女生正朝我捂着嘴笑。
脸上还带着止不住的得意。
她叫许小月,是班花温然的室友。
而温然,是楚曜的暧昧对象。
这些年来,许小月打着替温然出气的名头,处处针对我。
那些恶心又下作的霸凌手段,有一半都出自许小月的手笔。
但她本人却并非像她嘴里说的那么对温然情深意重。
她从初中起就开始暗恋楚曜,却从来不敢说出口。
她说不出口,也不准别人说出口,所以在温然本人表达对我的存在十分介意之前,许小月心中对我的恶意早已拉满。
5
似乎笃定了我会像从前一样忍气吞声。
许小月挑衅地向我扬了扬眉。
看来终究是她混得太差,楚曜那边的事没有人通知她。
所以她也不知道,从今天起,她的一切恶行都会付出相应的代价。
我快步走上前,一把抓住许小月的胳膊将她从座位里拽了出来。
许小月没能反应过来,被我生生在过道里拽了个趔趄。
一直到她被我拖到了我的座位前,整个人才惊恐回过神来。
奋力挣扎起来:「尹珍珍,你干什么?我只是像平时一样对你恶作剧一下,你凭什么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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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当天,男朋友的女发小带着一帮人把一整箱飞雪彩带全喷我身上。
男朋友不仅没阻止,反而劝我要大度。
我当场给了他一大耳刮子,非常大度的让他换个新娘。
结果却意外得知了一件让我三观碎裂的事情。
1
和男朋友的婚礼定在了十月一号,但最后没结成。
婚车到了酒店门口,男朋友抱我下车。
没走两步,他那位青梅竹马的女发小陈娅就带着一帮人开始往我头上喷飞雪彩带。
陈娅他们来得特别突然,一个愣神,我就直接遭了殃。
人还没进酒店,我头上、脸上、婚纱上,就已经被喷满了五颜六色的彩带飞雪。
我当时就怒了,一边抬手去挡,一边质问道:「魏林,不是跟你说过不准婚闹的吗?他们怎么回事?」
结婚前我无意间看到了魏林那群哥们儿的聊天记录。
由陈娅带头,说魏林一辈子就这么一次,要好好儿闹一闹。
群里的人都纷纷表示赞同。
网上有太多因婚闹而搞砸的婚礼先例,所以我提前就和魏林打过招呼,我们结婚不允许任何人婚闹。
不能闹我,更不能闹我的伴娘。
他那群哥们儿要是敢闹,就别怪我不给他们面子。
魏林答应得好好儿的,也确实在群里打了招呼。
但我没想到,陈娅他们最后还是带着他们的飞雪彩带来了。
魏林似乎觉得我是小题大做,「结婚嘛,就要热热闹闹的才好,他们来闹,说明跟我关系好,你就大度一点,忍一忍吧。」
我整个人都愣住了,「魏林,你什么意思?」
魏林似乎是看出来我在生气,他敷衍道:「反正现在闹都闹了,就由着他们去吧,回头我再帮你骂他们怎么样?」
就这么几句话的时间,陈娅他们已经喷完了一整箱的飞雪彩带。
我凌晨四五点就起来化妆。
结果婚礼还没办完,化妆师精心化好的妆容、我选了很久的婚纱就都直接毁了。
一辈子就一次的事情,被人搞成这样,到了魏林嘴里,却仿佛什么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一样,轻描淡写的就能揭过去了?
「放我下来。」我冷冷的道。
魏林愣了愣,「按照习俗,你现在脚不能沾地。」
「别跟我说习俗,我说放我下来。」我加重了语气。
魏林的脸色顿时也有些不太好看。
他把我放了下来,抬手去清理我头上的彩带,「又不是什么难清理的东西,你有必要这么生气吗?」
我本来就已经很气了,听到魏林这话,简直都快要气炸了。
但更让我生气的还在后面。
因为我发现,陈娅他们搞的这些彩带并不是常见的易清理那种。
魏林不过是碰了两下,手上就已经沾满了五颜六色的痕迹。
我低头看了眼我的婚纱。
果不其然,上面全是五颜六色的污渍。
2
而陈娅这个始作俑者这会儿却跟个没事的人一样凑了上来。
她娇笑着说:「林哥,你跟嫂子怎么停下来了?视频还拍着呢。」
魏林看了看我,压低声音道:「宋晚,有什么事咱们先进去再说吧,陈娅他们也只是想让咱们的婚礼热闹一点,没什么坏心思,你不要这么小气行吗?」
听到魏林这话,我压抑了许久的怒气顿时就爆发了。
「没什么坏心思?」我冷笑了一声,「魏林,你要不要再看看我现在的样子呢?这还叫没什么坏心思?」
「现在受委屈的人是我,结果到你嘴里,还变成我小气了?我是不是要笑着欢迎他们来我的婚礼上闹事,才叫大度啊?」
我气得手都有些哆嗦了。
魏林抿了抿唇,说:「宋晚,今天是咱们的大喜日子,你别这么扫兴行吗?闹都闹了,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没等我开口,陈娅就一脸委屈的说:「林哥,对不起,我没想到嫂子会介意,都是我的错,你别跟嫂子生气。」
「既然嫂子不高兴了,那我和豆子他们走就是了,不能因为我们搞得嫂子心里不痛快。」
陈娅说着眼眶就红了,魏林那几个哥们儿也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走什么走。」魏林同样也是一副很不高兴的样子,「你们都是我的发小,谁都没权利让你们走。」
魏林这话明显是说给我听的。
他觉得我让他在他的哥们儿面前丢了面子。
我爸妈这会儿也走了上来。
看到我现在的样子,我爸妈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我妈走上来小心的替我清理头上的那些垃圾,「晚晚,这怎么回事儿?」
我冲她摇了摇头,然后上前一步,一巴掌扇到魏林脸上。
「你的发小不用走,我走。」
3
我跟魏林是相亲认识的。
相互了解了一阵,对彼此的条件都挺满意,就确定了恋爱关系。
我本来没打算这么早结婚,但他爸妈催得急。
据说是他们那边有个传统,必须得是哥哥结婚了,妹妹才能结婚。
魏林的妹妹和妹夫都谈了三年了,着急想结婚。
我爸妈觉得魏林还不错,人长得周正,收入可观,脾气又好,也就同意了。
或许是因为是相亲认识的缘故,两家都没有因为结婚的事情闹过矛盾。
彩礼陪嫁什么的,都是敞开了去谈的。
一切都很顺利,任谁都没想到,最后闹出幺蛾子的会是魏林的那群哥们儿。
……
陈娅和魏林算是青梅竹马的发小。
听魏林说,两人从幼儿园开始,一直到高中都是同班。
陈娅嘴甜,平时一口一个林哥,魏林也是真心把陈娅当妹妹看的。
只不过我觉得两人的相处偶尔会有些过于亲密。
在我明确表示过不高兴之后,魏林倒是收敛了。
有陈娅在的局,魏林都很少去。
后来陈娅谈了个男朋友,这事儿才算揭过去。
不然我也不可能答应魏林的求婚。
但在我跟魏林结婚前两天,陈娅大半夜给魏林打电话,说是跟男朋友分手了。
陈娅在电话里哭得不行,魏林放心不下,大晚上赶去安慰。
因为这事儿,我跟魏林还吵了一架。
我觉得陈娅一点分寸都没有,魏林却觉得我是在故意找事儿。
他说:「陈娅是我的朋友,她跟男朋友分手了,我怕她有事,去安慰一下怎么了?」
「我跟陈娅都认识这么多年了,我要是真想跟她有点什么,还能轮到你啊?」
这话被他妈听个正着。
我这位准婆婆当场就给了魏林一个耳光,把他臭骂了一顿,逼着魏林给我道歉。
魏林那些话本来让我非常不舒服,产生了想要暂缓结婚的念头。
但架不住准婆婆人实在太好了。
现在婆媳矛盾那么厉害,遇到个明事理的可太不容易了。
尤其是在面对魏林这个女发小的时候,准婆婆更是非常坚定的维护我。
但那时候我并不知道,这一切其实都是有原因的。
4
我那一耳光让周围看热闹的人都傻眼了。
尤其是当事人魏林。
他捂着自己的脸,不敢置信的看着我。
过了有好几秒他才反应过来,然后怒道:「宋晚你什么意思?你要是不想……」
「魏林!」刚从酒店里走出来的魏母突然厉声叫住魏林,「你闭嘴,你自己看看晚晚现在的样子,她生气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魏母又走过来,一脸心疼的看着我。
她说:「晚晚,对不起,我没想到今天会发生这种事情,我跟你道歉,咱们先进去把你身上的东西清理下,等婚礼办完,阿姨再帮你骂他行吗?」
我摇了摇头,说:「阿姨,这婚没法儿结了。」
「我事先就和魏林打过招呼,不允许他的朋友来玩什么婚闹,但结果您也看见了。」我指了指自己。
我知道我现在的样子一定很难看,但我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
魏母用恶狠狠的眼神瞪了陈娅一眼,后者却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往魏林身后躲了躲。
更有意思的是魏林。
他几乎没有犹豫,就挡在了陈娅前面。
魏母的脸色当即变得铁青。
她像是在强忍怒火,「魏林,你知道你现在在干什么吗?」
魏林紧抿着唇,并没有说话。
我冷笑了一声,说:「魏林,今天的婚礼取消,你既然这么喜欢维护陈娅,那不如换她来当你的新娘好了。」
我转身看向我妈,说:「爸、妈,不好意思,给您和我爸丢人了,但今天这婚我确实没法儿结,所以哪怕你们要反对,我……」
「晚晚。」我妈叫了一声我的名字,「你先去休息室把身上的东西清理下,我待会儿给你送套干净的衣服上去。」
我妈说完,又扭头看向我爸,说:「你去和咱们家的亲戚说一声,今天这婚不结了,宴席照样吃,份子钱晚点挨个给他们退回去。」
听到我妈的话,我的眼泪差点没崩住。
她又一脸嫌弃的看了眼魏林,说:「就这点小钱,我们家还是出得起的,就当是请亲戚们聚个餐了。」
听到我妈的话,魏母估计也知道事已成定局。
她没有再劝我,而是直接走向陈娅。
在所有人诧异的目光中,魏母抬起手,就直接给了陈娅一耳光。
5
魏母这一巴掌打得很用力,直接把所有人都给打愣了。
陈娅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
她捂着脸,神色委屈,眼中却又带了点恨意。
陈娅那几个哥们儿当场就不乐意了。
哥们儿 A:「阿姨,您这样就过分了啊。」
哥们儿 B:「就是,我们跟魏林关系好,闹一闹怎么了?用得着生这么大气吗?」
哥们儿 C:「我看要怪就怪魏林这对象,要不是她闹脾气,事情也不会……」
那哥们儿的话还没说完,魏林就把陈娅护在身后。
他用充满仇恨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母亲,说:「妈,您是不是要逼死我?」
我跟我妈互相对视了一眼。
魏林的反应太奇怪了。
我想不通的是,他既然这么在意陈娅,那干嘛不直接和她结婚,反而是要出来相亲?
魏母极力强忍着怒意,「魏林,到底是谁想逼死谁?」
陈娅这时候伸手拉了拉魏林,低声道:「魏林,算了,别让人看笑话。」
人都喜欢看热闹。
尤其是因为婚闹搞得婚都结不成了这种热闹。
这会儿周围好多人都在拿着手机拍视频。
我感觉我已经有点破罐子破摔的那种心态了。
对于自己现在的丑态,我连挡都懒得挡,爱拍拍,反正就算真有人发到网上去,挨骂的也不会是我。
不知道是不是陈娅的话起了作用,原本还满脸怒气的魏林竟然很快就平静下来。
我那消失了好一会儿的伴娘团这会儿也回来了。
她们手里拎着两个袋子,「晚晚,走,咱们换衣服去。」
我有些惊讶的往袋子里看了一眼,里面装着的是衣服,「你们这是……」
我姐妹对着我眨了眨眼,说:「听到你说这婚不结了,所以我们就先去附近帮你买了身衣服回来。」
我的婚纱弄得非常脏,那彩带里就跟掺了油墨似的,一碰一个脏印子,肯定是不能直接穿着去坐车的。
我妈拉着我姐妹的手一阵感谢,然后就催促我们赶紧去换衣服。
但这时陈娅却朝我走了过来。
她说:「宋晚,我们谈谈。」
6
我还没说啥,给我做伴娘的姐妹就先不能忍了。
她们挡在我前面,骂道:「哇,你这脸皮怕是比故宫的围墙都要厚了吧。」
「你这脸有点不对称啊,要不我给你另一边也来上一巴掌?」
陈娅没有理会她们的话。
她直勾勾的看着我,说:「宋晚,我跟林哥的关系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也从没想过要和你争什么。」
陈娅说到这里,表情变得有些委屈。
我下意识朝魏林看去,他竟然一脸心疼。
这让我感觉很奇怪。
陈娅又说:「朋友结婚,大家都只是想一块儿高兴高兴,没有别的意思,我没想破坏你们的婚礼。」
陈娅顿了顿,看了我一眼,才继续说:「所以宋晚,你能不能不要和林哥生气了?」
我差点要气笑了。
「你们要高兴,所以就这么对我?」我指着自己问,「我凌晨就起来做保养,化妆做造型,婚礼都还没办呢,你们三两下就给毁成这样。」
「结果到你嘴里,竟然只是大家都想一块儿高兴高兴?」
「陈娅,你怎么那么不要脸呢。」
「宋晚!」魏林高声叫了我的名字,「你这话过分了。」
我冷笑了一下,「这就过分了?更过分的还在后面呢。」
我说完,直接抬起手在陈娅的另一边脸上留下了一个巴掌印。
「你该不会以为你把我搞成这样,我骂你一句就完了吧?」
我扯了扯身上的婚纱,「看见这婚纱没,专门定做的,价格不贵,也就几万块钱而已。」
我抬头看了眼魏林的那几个哥们儿,「今天往我身上喷了东西的人,一个都跑不了,全都得赔。」
听到我这么说,魏林那几个哥们儿顿时就不乐意了,纷纷在那里骂骂咧咧的说我玩不起。
我完全不在意。
反正跟拍已经把全过程都拍下来了,回头就算起诉到法院,我也要让他们赔这笔钱的。
可能是我的话让魏林觉得丢了面子。
他怒气冲冲的道:「好,宋晚,要取消婚礼是吧,可以,彩礼见面礼都还给我,还有我们家的损失。」
我正要问我的姐妹要手机,我妈就说:「该还的当然要还,回头我们两家把清单列出来,一一清算。」
魏林没再说话,因为他又挨了魏母的一大耳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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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插足者找错门,撬了我家的门一通乱砸,顺走一堆贵价物品。
事后,她拒不道歉:「就算我认错了,也不代表她不是三儿,一个年轻女娃那么有钱,谁知道怎么来的?」
后来,我让她赔到倾家荡产。
1
周五下班的时候,公司门口跑过来一个气势汹汹的女人,上来对着我就是一耳光:「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勾引别人老公,我让你勾引!」
我沉浸在迎接周末的喜悦中,一时间没有设防,生生挨了这一下。
正是蒙圈的时候,对方已经指着我的鼻子痛骂了一通。
周围同事目光齐刷刷地投向我。
我母胎单身二十多年,恋爱都没谈过,怎么就成小三了呢?
我正要开口,那女人就冲过来,要抢我的包包。
「你谁呀,我根本不认识你!再发疯我要报警了!」我抬头看了一眼监控,大声道。
「你装什么装,有本事破坏别人家庭,没本事承认啊!小三就是不要脸!」她痛骂着继续扑向我,揪我头发。
「你认错人了!」
我伸手推她,她却撒泼得越发厉害。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很快引来了保安。
她被架了出去,嘴里还在骂骂咧咧:「你给我等着,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我狼狈不堪地站在原地,刚刚的撕扯中,我的衣服被扯破了,包包拉链被她扯开,银行卡、身份证散落了一地。
周围窸窸窣窣的议论和异样的目光始终绕在我身上,久久不散。
与我熟识的同事也都神色各异。
我暂时不去理会这些,向保安要求调了监控,然后打电话报警。
然而,电话那头告诉我,一巴掌不足以立案,只能调解。
我又拨了附近的律师事务所电话,但现在已经是晚上七点,早已下班了。
2
我气恼回到家里,正想着上网先找个律师咨询一下。
然而出了电梯后,我发现自己家的门开着。
锁被撬了,家具被砸得一塌糊涂。
梳妆台上,口红、眼影、香水被砸烂,碎了一地,还丢了一套新买的腊梅。
衣柜里,衣服被剪得稀烂,品牌的包包都不见了。
书桌上,我平时在家办公时用的笔记本也被砸了,两个平板不翼而飞。
我瞬间觉得天旋地转,下意识地去找我的猫猫,半天看不见它的踪影。
最后,在厕所的一堆玻璃碴角落里,看见了蜷缩成一团的毛孩子。
它被吓得不轻,脚上划开了一道口子,血混着玻璃碴子粘在一起。
我打开监控记录,发现下午两点十分的时候,有人撬门进来,一通乱砸,顺走了我的东西。
而录像里的人,正是今天在我公司门口闹事的女人。
3
两个小时后,办案人员来了,同来的还有围观的邻居们,以及那个女人。
这女人叫戚娇。
今天她来我家里砸完后,又在书桌上看到了我的照片和我公司的地址,跑去闹了一通。
「同志,就是她。」我指着戚娇,就着一地的混乱,对工作人员道。
戚娇斜着眼睛,满脸横肉乱动:「是我又怎么样?我就是来打小三的,天下所有的小三都该死!」
这话一出,看热闹的邻居们瞧我的眼神都带了点幸灾乐祸的意味,和傍晚那会儿公司门口如出一辙。
工作人员是个中年男人,看了看戚娇,又看了看我,开口:「所以,这是你们的家庭情感纠纷引起的?」
我怒意一下子上来了,拔高了声调:「我不是小三,我根本不认识她!」
「你先不要激动。」他安抚我。
这个时候,门卫急匆匆赶来:「同志,她找错了,一单元找成了二单元!」
我和戚娇口中的小三住在同一个小区,门牌号一样,只是不同单元楼。
我今天平白遭受了这一通无妄之灾。
一时间,围观的人群炸开了锅,说什么的都有。
「我找错了?」她不可置信,回头看了看楼道里的人群,得到答案后,眼神闪烁飘忽了一会儿。
所以来了两次,都没找准楼栋,这智商也是没谁了。
她很快又恢复了方才的跋扈,轻蔑地横了我一眼:「你不是就最好!」
说完,她大摇大摆地准备离开。
「等等。」我对着办案人员说,「我的损失预估超过二十万,她涉嫌盗窃,加上今天当众殴打我,我要求立案。」
还没等他开口,戚娇就转身指着我破口大骂:「就算我是找错了,也不代表你没当三,你一个年轻女人怎么会这么有钱?谁知道怎么来的?」
「肃静!」办案人员控制住场面,「跟我去做笔录。」
4
人都走了以后,我连夜把我的猫送去了宠物医院。
家里已经不能住人,我在附近找了个酒店,一晚上没睡着。
第二天,我收到通知,事情成功立案了。
工作人员让我回家核算物品损失,并告诉我,可能会有折旧,要我做好心理准备。
我整理着一屋子乱糟糟的物品,心里难受得要命。
可这个时候,戚娇在公司门口殴打我的视频被人传上了网。
视频上了热门第一,底下几万条评论,都在骂打得好,对待小三就应该这样。
我被人曝光了住址、电话、公司,甚至父母的信息。
我的手机里收到了无数骚扰电话和漫骂的短信,除了义愤填膺打小三的女人们,还有猥琐的男人。
第三天,我爸妈在老家收到了网友寄的花圈,上面还附着纸条:女儿伤风败俗,做父母的责任!
平时关系不错的同事在朋友圈发文:知人知面不知心,小三竟在我身边。
从前追求过我的男生发信息来嘲讽:我说你当初为什么拒绝我,原来是给有钱人当小三去了啊。
然而,我来不及去理会这些。
我向公司请了五天假,在家里核算损失,提交证据给律师。
第四天下午,可视门铃里,出现了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
这几天上门来看热闹和骚扰的人真不少,多是附近的闲散居民。
但这两个人,扛着相机,背着电脑包,倒像是来办公的。
「姚昕女士您好,我们了解到您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想邀请您做个专访。」
他们是一家自媒体,在全网有百万粉丝。
眼下,我正需要一个发声的渠道,所以,我答应了。
……
整个采访过程很顺利,我把自己在公司门口的遭遇,家里的损失清单和失窃的物品都罗列了一遍,在镜头底下一一说明。
然而,快结束的时候,那名男记者突然用话筒指着我,镜头以一种不友善的角度怼着我的脸:
「姚女士,您刚刚所列的财物,都是您个人合法所得吗?」
我觉得有些奇怪:「当然是了,为什么这么问?」
「哦,我们只是走常规的问询流程,」他解释着,又把话筒指向我,「戚娇女士说您是介入她家庭的第三者,您对此有什么要说的?」
我摇头:「我并不认识他们,是她找错了门。」
「那为什么没找错别人,偏偏找了你?」
我一听这话里的恶意,下意识地回怼:「所以你这是受害者有罪论?」
他眼神轻佻:「可是您有没有想过,小三破坏别人家庭,原配才是受害者!」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我都说了我不是小三!」我站起来,拔高了声调。
女记者开始安抚我:「您先不要激动,我们只是把事情了解清楚。」
我开始意识到,这个所谓的自媒体,非常不靠谱。
我要求结束采访,把他们请了出去。
然而,为了博取眼球,他们之后做出的事情远远超乎我对下限的认知。
5
当天晚上,我就在视频软件上看到了自己的采访。
「戚娇女士说您是介入她家庭的第三者,您对此有什么要说的?」
屏幕里的我在点头:「当然是了……」
后面的内容被掐了,然后立刻跳转到下一个问题:
「您所列的财物都是您个人合法所得吗?」
屏幕里的我在摇头。
「您有没有想过,小三破坏别人家庭,原配才是受害者?」
屏幕上出现了我最后与男记者争辩的画面:「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视频的封面是我的照片,配字:小三太嚣张。
前后颠倒,掐断头尾的剪辑让这个视频一下子爆火,迅速冲上了热门, 发布的账号也在一夜之间暴涨几十万粉丝。
而这一切,也让原本被网络暴力的我,处境更加艰难。
先前委托的律师打电话来,语气颇有些无奈:「这些人都是为了流量没有下限的,你怎么就相信他们了呢?」
「这段时间不要接受任何采访了,否则舆论裹挟太严重,对案子不利。」她语重心长地劝我。
我看了一眼桌上刚刚梳理好的文件,平静地开口:「王律师放心,我不会让舆论一直发酵下去的。并且还要麻烦您,再接一个案子。」
6
一周后,刚刚爆红的自媒体被封号了。
因为,我向网信办举报了它恶意造谣。
与此同时,一段完整采访的监控在网上流传,整个对话过程还原得很彻底。
女记者打电话来道歉:「我们真的不是故意的,是外包的剪辑师问题。」
「这话留着跟法官去说吧。」我果断挂了电话。
没错,我委托王律师以名誉权向法院起诉那两人,索赔二十万精神损失费。
那天他们一来的时候,我就察觉到那男记者眼神不善,轻蔑的笑意让人不舒服。
我留了个心眼,监控、录音都安排上了。
「就知道我们昕昕最聪明了。」客厅里,闺蜜糯米捏着我的脸,把一块瓜塞进我嘴里。
这些天,她担心我安全,每天下班都会来陪着我。
也是她帮着我一起收拾房子,陪着我走过这段焦头烂额的日子。
我还记得事情发生的第二天,对着家里的满地狼藉,加上铺天盖地的舆论风暴,我一个人蜷缩在角落里哭。
而她风尘仆仆地出现在门外,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打你电话不接,快吓死我了。」
我满腹委屈地倾诉自己被冤枉时,她一语点醒了我:
「你是不是搞错重点了,现在的问题是入室盗窃,盗窃!而不是证明你是不是小三!」
「有没有一种可能,她一开始就是冲着你的钱来的,打小三只是一个幌子!」
我一时间怔住,竟然从没想到这一层。
戚娇将我贴上小三的标签,让我彻底污名化,那我就会挣扎在道德自证的漩涡里,公众的目光也会聚焦于原配和小三的话题上,而忽略了她本身的违法行为。
网上说话不必负责,所以很多人会将生活的戾气诉诸网络。
而太多时候,因为人们只会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
所以,想要舆论反转,须得一步一步来。
就从那家颠倒是非的自媒体开始。
7
两天后,一篇名为「猎巫」的文章,在朋友圈刷屏。
中世纪的欧洲,有一场持续了三百年的罪恶,那就是猎巫行动。
那时,只要一个女性被指控为女巫,无需任何证据就可以将她定罪。
她的所有财产都会被没收,然后被活活烧死。
三百年间,数十万计的女性就以这样的名义被迫害致死。
而今天,成长在阳光下,身处文明社会里的我们,指控一个小偷需要证据,指控一个女孩是小三,却无需任何证据。
大街上殴打一个女孩,扒她的衣服,只要说她是小三,就成了大快人心的正义之举。
人贩子要抓走一个女孩,只要说她是小三,围观的人群只会拍手叫好,无人会报警。
入室盗窃这样恶劣的行径,只要一句打小三,就可以轻轻揭过。
一个打人的视频,随意配上文字,就可以认定一个女孩是小三,肆意施以网络暴力。
他们并不在意真假与否,只是沉浸在打小三的快感里,享受着道德与正义的光环。
婚姻不幸的女人需要一个发泄的出口,猥琐的男人,需要一个供他们臆想的对象。
他们都需要「小三」,为他们贫瘠的精神和一潭死水的生活激起波澜。
8
文章爆火之后,我把戚娇在我的家里打砸抢的监控也发布了出去。
录像中清清楚楚,她进门以后换上我的鞋,直奔我的房间而去,在柜子里翻找了好一会儿,把品牌包包都拿了出来。
然后,她又开始翻床头柜和梳妆台,把未开封的贵价的护肤品和彩妆都塞进了包包里。
再后来,她翻书桌,把平板也装进了包包里。
最后,她开始剪衣服,砸电脑,摔家具……
做完这一切后,她又去厨房里,打开冰箱,往里面张望了一会儿,取出一瓶一升装的进口鲜奶,喝了几口后,扔在了地上,又拿了一把草莓往嘴里塞,吃得满嘴红渍,没吃完的,她都扣在了地上……
自此,舆论开始出现了小范围的分化。
有些评论开始同情这些毫无证据之下就被「打小三」定罪的女孩子们,自然也包括我,这次事件的主要受害人。
「单身女性有钱有颜就是小三,emmm,没病吧?」
「专挑值钱东西拿,这位是在找小三还是找钱啊?」
「请受害人咬死了入室盗窃谢谢,本人法律专业,可提供帮助,顶我上去。」
……
我一条条划过评论,她们多是受过教育的年轻女性,同样的环境下,显然更容易共情被围剿的女孩子们。
然而,这些难得的理性,还是淹没在了互联网的基本盘里。
戚娇出来直播了。
她精神不错,脸上的横肉和唾沫星子在镜头下乱飞。
她说,她陪着老公朱投山白手起家创业,为了照顾孩子选择回归家庭做了全职妈妈。
有弹幕质疑她为什么要做全职妈妈?
她脸色一变,豪横道:「女人上班最多也就月薪 3000,有什么资格瞧不起全职妈妈!」
「谁说全职妈妈不是独立女性,我为他照顾家庭,教育子女,帮他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是我让他没有后顾之忧出去拼事业,我是伟大的妻子,也是伟大的母亲!」
「每个成功的男人背后,都有一个优秀的女人。」说这话的时候,她满面骄傲,俨然一副事业有成的女强人模样。
她为他生育了二女一子,操持家务多年,践行着她认知里的伟大,而他却以应酬为借口回家越来越晚,常年与外面的女人保持联系,赠予对方巨额现金和房子。
「他用我们的夫妻共同财产养小三儿,我砸了小三的家,只是拿回属于我们夫妻的东西而已。」她眼中满是得意,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有条弹幕划过:证据呢?
她拿出了一本结婚证,高高举到镜头前:「看清楚了,这就是证据!只要结婚证还在我手里一天,你就是小三!」
弹幕上一水的好!姐姐威武!这才是原配正宫的气质!小三就是该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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