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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人文]有没有不落俗套的真假千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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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不落俗套的真假千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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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
真假
金文
有没有不落俗套的真假千金文?
我穿进了一本抄袭文里。
我不是真千金,也不是假千金。
而是村口小卖部的老板娘。
抄袭文里的女配天生恶毒,存在的意义就是给女主打脸用。
可我亲眼看着那个孩子被哥哥们按头钻裤裆,学狗叫。
只为了换一截饱肚的干萝卜。
1
这个小山村实在太穷了。
穷到女孩子不配吃饭,只能啃些酸掉牙的野果,喝水充饥。
她已经在这里转了好几天了。
又黑又瘦的脸上眼睛滴溜溜地转,想偷东西。
我穿进这本书已经一个多月,时不时就有熊孩子来蹲点。
但这一次,我选择无视。
我盖着蒲扇打盹,从缝隙中看到她蹑手蹑脚地进来。
飞快偷走了一包陈皮糖。
她疯狂逃跑,摔了一跤,跌跌撞撞远去。
明明她应该是锦衣玉食的小公主,沈氏集团的大小姐。
可哪怕未来她被亲生父母找回去。
也会因为不断作妖被所有人厌弃。
她是绿茶、是心机婊、是白莲花。
如果说原文中尚存理智和情感,那作为抄袭文里的女配,她的所有缺点都被无限夸张放大。
我厌恶抄袭,也厌恶她长大后那副歹毒心肠。
她第一次来偷东西的时候,被我当场抓住。
她爹当着我的面,折断了她一根手指。
女孩疼得撕心裂肺,却还是拼命护着半块绿豆糕。
她爹看见了,冷漠地一脚碾碎。
我离开之前,看见她呆呆地盯着满地碎屑。
颤抖着低下头,连那些尘土一起吞进肚子里。
2
有种情绪没过头顶,让我窒息。
哪有什么天生恶毒?
作者把她写得越贪婪、越愚蠢,在小山村里的日子就会越痛苦、越难熬。
因为极端的苦才能催生出极端的恶。
纸上的文字不过寥寥。
化作真实的生活,一切都要合乎因果。
我忽然意识到,用一个女孩十七年的苦难和悲惨,做另一个女孩光芒万丈的垫脚石,这逻辑恶心得让人浑身发颤。
所以她后来再来偷东西的时候,我放任了。
反正次数也不多,几块钱的东西罢了。
本以为我和她就这点交集。
一天晚上,我刚准备关门睡觉,忽然瞄见不远处有个黑影。
小偷目标明确,直奔装钱的匣子去。
我躲到里屋,握紧一把铁锤,紧张得冷汗直冒。
我一个女人势单力薄,还是破财免灾吧。
小偷拿到钱,很快离开。
我正要松口气——
「啊!」
一声大吼吓得我一哆嗦,紧接着是女孩子的尖叫声。
我急忙冲出去。
清凉的月光下,男人拽着女孩的头发反复扇耳光。
那胳膊上鲜血淋漓,有个深深的牙印。
我热血上头,抄起店门口的一把破锄头就冲上去。
这动静惊动了村里的狗,在寂静的夜里分外突兀。
小偷吓跑了。
我刚拉开灯,刚才勇斗小偷的女孩就一骨碌软倒在地。
我吓了一跳:「你咋了?伤到哪儿了?」
我把她拖进屋,她整张脸血红血红,肿得不成样子。
看她眼睛半睁半闭,我急了:
「你醒醒,告诉我哪儿难受?」
她虚弱地睁开眼:
「饿——」
3
我扶她坐好,给她下面吃。
丫丫狼吞虎咽,烫得捧不住碗,都不肯慢下来。
一大碗面吃完,我又给她煮了两个鸡蛋。
「你这是饿了多久?」
「快四天了——」她小声道。
我狠狠皱眉:「怎么回事?」
原来她前几天照顾弟弟,不小心让弟弟掉进河里了。
弟弟没事,但她被她爹暴揍了一顿。
我注意到她闪烁的眼睛。
「你弟弟,真的是贪玩自己掉下去的吗?」
十七岁的陈丫丫变成了沈知雪。
因为家里的弟弟始终向着假千金。
她谎称弟弟偷喝了酒柜的酒,从楼梯上摔下来。
当场毙命。
但七岁的陈丫丫显然还没有身经百战的演技。
她慌得被鸡蛋汤呛到,吓得哭出来:
「我……我没推他,我只是……只是……」
「只是袖手旁观。」我接口。
她号啕大哭:「他只会欺负我,弄坏东西都赖给我,我讨厌他。」
我想着她今后会变成那样一个自私恶毒的人,心里发凉。
「那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抽噎道:「我太饿了,所以……但是我看见有、有个男人进去了。」
「我怕你有危险,就躲在门口。」
我一愣:「你怕我有危险?」
她一个小女孩能做什么?这种时候不应该躲得远远的吗?
她红着眼睛,小声道:
「我不想你有事。」
原来她早就知道,我有意放任她在我这里小偷小摸。
刚才拔凉的心口悄悄回暖。
我忽然意识到,不管未来的她是谁,现在的陈丫丫,只有七岁。
纵然有些想法偏激,但还是个会念着别人好的孩子。
4
我告诉她,以后要是爸妈不给她吃饭。
她可以来我这里。
还没等她惊喜,我伸出三根手指——
「我们约法三章。」
「我和你的关系不许告诉别人。」
「饭不是白吃的,你要帮我干活。」
「最后一条,绝对绝对不能对我撒谎。」
暖黄色灯光下,女孩瘦得像条麻秆,头发又黄又乱,浑身脏兮兮的。
她郑重点头,满眼雀跃。
丫丫三天两头往我这里跑。
我店里几乎所有的活儿都被她包揽。
就在我渐渐习惯这样的日子后,她突然消失了好几天。
我心生警惕,去找她。
「那伢子可怜呀,被她爹那一顿打,啧啧。」
原来丫丫到了该上学的年纪了。
本来她对上学没什么概念。
但我闲着无聊给她讲故事,提过同学趣事,校园生活。
没想到这丫头就上心了。
就在我忧心要怎么救她时,她突然拿着一沓钱来找我。
她鼻青脸肿,模样凄惨而急切:
「咱们快走,这里足有两万块呢。」
「够你在城里开个店,我也可以念书了。」
「哪儿来的?」我盯着她,「不许撒谎。」
逼问半天,她才交代是偷来的。
「你不知道这是王婶给儿子做手术筹的钱吗?」
我厉声怒斥,她吓傻了。
我第一次对她动手。
我仿佛看见她长成日后那个自私虚伪的样子,因为雌竞而断送大好人生。
「我告诉过你什么?」
丫丫吓得哭出来:「做人要光明磊落,做事要问心无愧。」
这些话,我时常耳提面命。
她爸爸是个酒鬼,妈妈是村里有名的泼妇,几个哥哥都是地痞无赖。
她是赔钱货,是死丫头。
是爸妈不高兴时的出气筒,是哥哥们无聊时的玩具。
她从小就会看人眼色,卖着笑爬哥哥的裤裆,像狗一样汪汪叫。
再大一点就惯于假情假意,除了利益什么都不认。
这个世界不曾对她温柔。
于是她也顺理成章成了一个标准的反派女配。
我不知道我能做多少。
事实上,看她像个物件一样被踢来踢去。
我都忍不住觉得。
她合该长出尖锐的锋芒,和这个痛苦的世界互相伤害。
5
丫丫把钱还回去了。
我有些后悔对她动手,正思索着怎么补偿。
「对不起,我错了,你别生我气好不好?」
她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像只被主人抛弃的小狗,红着眼睛哀求我不要走。
「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别赶我走。」
她在我这里待了大半年,好不容易养出一点肉。
这一顿磨难,又把她变回那个孤苦孱弱的模样。
好像身处黑暗,她拼命挣扎无果,只能随之沉沦。
看她表情一点点绝望。
我深呼吸,终于下定决心。
什么狗屎抄袭文,都给我去死。
我向她伸出双手——
我要以身为钩,拽她出泥潭。
我用这家小卖部,换了她的抚养权。
毕竟女娃在这个山村里唯一的意义就是长大后换彩礼钱。
手续很快,我拖着大包小包出村子的时候,丫丫还没反应过来。
「我们,我们真的要离开了?」她难以置信地瞪大眼,「你以后就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我笑着捏捏她的脸:
「别高兴太早,我现在没有工作,身无分文了都。」
「没关系,没关系。」她急切道,「等我长大一点我就去赚钱,我要赚好多好多钱给你花。」
尘土飞扬的村道,她抱住我,在天地间号啕大哭。
6
我没有任何学历,只能做些收入微薄的脏活累活。
我送丫丫去上学,给她改了很好听的名字,叫陈念。
我终于支起来一个早点摊。
每天她都会吆喝同学来光顾。
「我姐做的包子超级无敌好吃。」她笑嘻嘻道。
「陈念,你家原来这么穷啊?」一个男孩有些嫌弃地打量这个路边摊,「怪不得鞋子开胶了都不换。」
我和陈念同时一愣。
我往下看,果然看见她的鞋子磨得厉害。
陈念脸涨得通红:「碍你什么事了?你走开,这里不欢迎你。」
「我还不稀罕呢,谁知道吃了会不会拉肚子。」
我牙根儿痒痒,陈念比我还激动,书包一扔就追上去揍人。
晚上,我看见陈念偷偷刷鞋,刷完了就用 502 粘起来。
我心里难受,第二天去给她买了新鞋子。
可她转头就把新鞋送人了。
「明天我同学生日,不回来吃晚饭了。」
我默不作声,看着她把鞋子小心翼翼装进袋子里,换上最好看的一身衣服。
整日忙于生计,我低估了青春期孩子的心理需求。
但是看见那双我咬碎后槽牙才买下来的鞋,被她用来充面子,我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第二天她出门之后,我就发烧了。
昏昏沉沉地出完摊,我甚至没力气爬起来吃药。
现在陈念在做什么呢?
听她说那个同学的父亲是包工头,她现在应该在暖乎乎的漂亮房子里,吃着香甜软糯的蛋糕,和同学玩闹。
身上越来越难受,胃里空落落的。
我也好想吃蛋糕,都快忘记那个味道了。
半睡半醒间,不知道是不是执念深重,我竟然真的闻见了蛋糕的香气。
7
我撑开眼皮,陈念焦急的脸一晃一晃的。
「姐,能动吗?我们去医院吧?」
「你怎么回来了?」
我瞅一眼时间,还早着呢。
「我给你打电话一直没人接,担心你就回来了。」
鉴于我坚持不肯去医院,陈念只好给我找药。
「姐姐,给。」她献宝似的把一块蛋糕捧到我面前,「大家说这个好吃,可甜了,姐,你快尝尝。」
我怔愣地看着那块蛋糕。
很完整,她一口都没动过。
「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她兴奋得手舞足蹈,「薛安安的爸爸答应以后工地上的早点都由咱们来提供,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但电话没打通。」
她有些不好意思:「薛安安就切了一块蛋糕给我,让我提前回来了。」
她以为我也没吃过蛋糕。
当着所有同学的面,她不怕别人笑她寒碜,一路护着蛋糕,冒着寒风回家。
「姐姐,薛安安在她爸跟前帮我说了好多好话。」
「你告诉过我,人要知恩图报,所以我把新鞋子送给她了。」
那双鞋在橱窗摆了几个月,每次陈念上学路过都要看好久。
我眼睛瞬间就红了。
刚才脑子昏沉,我想过我这么做值不值得。
会不会最后拗不过书里的命运,变成现实版的东郭先生。
我嗓子发紧,举起蛋糕挖出一大块。
「姐,我牙疼,不能吃甜的。」她偏头躲过,借口一听就是提前想过的。
「牙疼也受着。」我红着眼睛凶她,勺子粗暴地戳她嘴里。
她趾高气昂,自私虚荣,沉迷雌竞,甚至害死亲弟弟,抢走女主的未婚夫。
书里那些极尽夸张的描写一一远去。
只有这个不足十平米的小隔间里,一人一口分享蛋糕的人才是真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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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所有的真假千金都会闹得你死我活。
我是假千金的妈妈,一个普通的农村妇女。
发现抱错之后,第一时间把亲生女儿带回家。
我不想这场阴差阳错的交换,葬送两个女孩的人生。
我想告诉我的女儿——
我们是她的亲人,也可以给她很多很多的爱。
1
青青喜欢看小说,特别是那种真假千金文。
我听到过很多次,她和同学谈论:
「要是我也被抱错的就好了,其实我本来是有钱人家的千金小姐。」
我皱皱眉,但也没说什么。
我们就是一个普通的农村家庭,孩子嘛,爱幻想也很正常。
但我没料到这种事真的会发生在我头上。
青青竟然是房地产老总的亲生女儿。
一排豪车停在这个小村子里,青青惊喜得简直要昏过去。
「真的吗?我真的是姜家大小姐?」
她反复询问秘书,把亲子鉴定看了又看,迫不及待想知道关于亲生父母的一切。
我默不作声地听着,询问秘书我能不能和他们一起去姜家一趟。
秘书一愣,说自己要请示一下。
青青好像才意识到我就在旁边,尴尬地收了笑,挽上我的胳膊:
「妈,我就是太意外了。」
「你放心,我不是那种见利忘义的人,我会记得你和爸爸对我的好的。」
她眼角眉梢藏不住的喜悦,我养了她十五年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我拍拍她的手,转身去屋里收拾了一包东西。
逐渐驶入繁华的城市,青青一直趴在车窗上啧啧惊叹。
我也带她来过城里,她什么都见过,只是见过和拥有是两码事。
姜家的别墅很大,还带花园和游泳池。
青青折下一朵最漂亮的玫瑰,蹦蹦跳跳地去见姜夫人。
或许是母女连心,我第一眼就注意到楼梯上脸色苍白的女孩。
真假千金的另一位主角,假千金姜雅知。
她咬着嘴唇,眼圈泛红地看着姜夫人和青青抱在一起。
我看见了她眼里的不甘和委屈。
我深吸一口气,把手里的东西放下:
「姜夫人,既然事情水落石出,我就带我女儿回去了。」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是一静。
姜夫人皱眉:「我没有说要赶她走。」
我看见青青明显僵硬一瞬,眼神闪烁起来。
我指着那包东西说:
「青青,这是你爱吃的腊肠和泡菜,以后照顾好自己。」
然后干脆利落地转身,冲楼上的女孩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容:
「走,妈妈带你回家。」
2
姜雅知哭着和姜夫人抱在一起。
「妈,妈……」
她泣不成声,一直在喊「妈妈」。
姜夫人对我说:「我们家完全有能力多养一个女儿,她留下来也无妨。」
我很平静:「出了这种事不是谁的错,但你不能剥夺我作为一个母亲的权利。」
「况且青青刚回姜家,你们更应该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
我虽然是个农村妇人,没什么远见卓识。
但我很清楚,让我带亲生女儿走,才是对两个孩子都好的选择。
临走的时候,姜夫人说这里永远是她的家,随时可以回来看他们。
上车前,我回头看了一眼。
青青挽紧了姜夫人的胳膊,仍是笑着,却没有来时那么开心灿烂了。
我摇摇头,在心底深深叹了口气。
车里很沉默,姜雅知一句话不说。
我简单问了她几个问题:
「以后我叫你知知吧?」
她只是点头摇头,也不看我,一直盯着手机发呆。
我叹口气:
「你是不是在怨我?为什么一定要带你离开?」
她不说话,默认了。
我并没有生气,她在舒适圈里待了那么多年,突然冒出不认识的亲人带走她,要重新去适应陌生的环境和生活。
她才 15 岁,谁也不能去苛求她什么。
我说:「因为我知道你留下不会快乐的。」
她抬头,跟我说了第一句话:
「你凭什么这么说?」
她在控诉,甚至是责怪、懊悔。
我没有回答,只是说你以后会明白的。
我没有让秘书把我们送到门口,在村子附近就停下了。
「你以后在这里生活,可以先熟悉一下周边的环境。」
我本来想帮她拉行李箱。
但她很抗拒,我也没有强求。
3
现在已经过了饭点,金灿灿的夕阳笼罩着群山和村庄。
我给她介绍这里的一砖一瓦。
路过一片红薯地。
我跳下田埂,挖了两个红薯,就着在沟里洗干净递给她。
知知很震惊:「这是你家的吗?你,你这是偷东西。」
我笑了:「这是你二叔家种的,你放心吧,没事的。」
但她还是很迟疑:「生吃吗?不干净吧……」
我咔嚓一声咬得清脆:「这是山泉水,而且地里不打药,你试试看,很甜的。」
她很犹豫,肚子却率先抗议起来。
我笑了笑,直接塞进她手里,走在前面。
身后传来齿轮滚动的声音,还有小小的咀嚼声。
不一会儿我们就到家了。
闻见生人的气味,大黄汪汪汪地叫起来。
「啊!」
知知被吓了一跳,我连忙道:「你怕狗吗?」
「你先站在外面,我把狗弄走。」
我把大黄带走,为了避免出门又吓到她,我是扛着狗翻墙走的。
「我不知道你怕狗,不过大黄很乖的,你待一段时间他就不会冲你叫了。」
我带她进屋坐下。
「你休息一会儿,想吃面还是炒饭?」
知知摇头:「不用做了,我吃过红薯了。」
我很不赞同:「那是垫肚子的,怎么能当饭吃呢?我看见院里刚下了鸡蛋,给你做扬州炒饭吧,有忌口吗?」
我动作很快,十分钟一碗香喷喷的炒饭就好了。
量比平常青青吃的多一点。
虽然她嘴上不说,但骤然得知自己的身世,情绪起伏之下,这几天肯定没有好好吃饭。
果然,那一大碗饭她都吃光了。
「味道怎么样?咸淡合口吗?」
她吃饭速度很快,却也很优雅,吃完以后把餐具整齐地搁桌上。
「……很好吃。」
她突然就红了眼圈。
她哭得很安静,几乎只是在默默流眼泪。
姜家高宅大院,把她养得像个小公主,皮肤白皙,气质斐然,听说成绩也很好。
但今天,无忧无虑的人生发生了巨大的转变。
父母不再是父母,她拥有的一切都不属于她。
理智告诉我,得益者永远不无辜。
可她身体里流的是我的血,清丽的眉眼和我年轻时如出一辙,我无法不去心疼她。
4
「对不起,我……我……」
她率先开口,很努力地想憋住眼泪,却还是泣不成声。
我上前,轻轻抱住她:
「没关系,哭吧,有什么难过的都哭出来,这里没有别人,只有咱们娘儿俩。」
我一下一下温柔地拍她的背。
她僵硬的身体渐渐放松,埋在我怀里放声大哭。
我们家四口人,老王在外做工,10 岁的小儿子念小学四年级。
今天周五,王程程回来了。
他对这个新姐姐充满敌意:
「我姐是王青青,你才不是我姐。」
我沉下脸:「王程程,我和你说过什么?不许没礼貌。」
程程狠狠瞪了知知一眼,转身跑了。
我深吸一口气,对她解释:
「这孩子平常和青青比较亲近,所以……」
知知摇摇头,振作精神:「我明白,没关系,我会好好和他相处的。」
两个孩子的关系是我最忧心的事。
但这个女孩展现出了我没有想到的韧性。
饭桌上,王程程毫不客气夹走了最瘦的几块粉蒸肉。
我以为知知会默不作声。
但她竟然筷子一伸就要去抢。
王程程瞪眼:「你放开。」
知知:「我也想吃这个,你夹走好几块了。」
两人就这么你一筷子我一筷子地争起来。
像小鸡掐架。
最后的粉蒸肉大战以程程略胜一筹而落幕。
程程给我夹了一些战利品,得意地冲知知显摆。
知知弯起眼睛,安安静静地吃饭。
一直到周末,我拿着鸡毛掸子,这皮猴子再不写作业,明天我又得去办公室捞他。
知知路过看见,问:「需要帮忙吗?」
程程对着题目发愁,却还是嘴硬:「谁要你帮!」
还一直嘟囔着上学有什么用、讨厌写作业之类的话。
结果当天晚上他就见识到了知识的力量。
晚饭过后,邻居家突然吵闹起来。
我们几个连忙去看,原来是邹婶的孙子吃东西卡到了。
孩子憋得脸庞涨紫,直翻白眼,邹婶急得掉眼泪,急忙让邹叔去开三轮车。
知知仔细观察了他的症状,冷静道:「我来试试。」
我也没看明白,她抱着孩子又颠又摁的。
结果没几分钟,孩子猛地一阵咳嗽,东西吐出来了!
邹婶拉着知知感激涕零,闻声而来的村民也对她竖起大拇指。
知知被夸得小脸通红,连连摆手。
邹婶装了一大堆好吃的送给她。
程程羡慕得直流口水,问知知是怎么做到的。
知知说:「这个叫海姆立克法,你想学的话我可以教你。」
程程眼睛一亮,知知却狡黠一笑:「不过你要先把作业做完。」
程程难得安静下来写作业,知知也顺势在一旁辅导他。
看着他们和谐相处的背影,我终于松了口气。
5
知知没有我想的那么脆弱。
她在试着用自己的方式融入这里的生活。
镇上的学校离家有点远,知知不习惯寄宿,我给她买了辆自行车,每天披着夕阳回家。
程程还小,我的活儿又都在饭点,所以办了寄宿。
有了自行车后,知知自告奋勇每天接送程程上下学。
不用整天待在学校,程程乐疯了。
一到周末,程程这个坐不住的就拉着知知漫山遍野地跑。
他们会给我带回几个果子,一束野花,甚至还有活蹦乱跳的小龙虾。
知知脸上的笑容渐渐多起来,遇到邻居还会主动打招呼。
晚上吃饭,程程破天荒地给知知夹菜,扭扭捏捏道:
「你教我的那个心算方法挺管用的,我同学都求着我教他们。」
前天开家长会,老师特地表扬了程程期中考进步很大,可把这小子得意坏了。
为了奖励他,我给他买了一直想要的玩具赛车。
「知知,这个给你。」
我递给她一个袋子。
知知打开之后非常惊喜:「好漂亮。」
里面是几条五彩斑斓的小金鱼。
我注意到知知的手机壳,书包上都是小鱼的图案,温声道:
「喜欢吗?」
知知用力点头:「嗯!我很久之前就想养鱼了。」
「那为什么没养呢?」
「因为我……姜阿姨她对鱼过敏,也不喜欢鱼。」
知知顿了一下,情绪有些低落,但顾及我们在场,还是强打起精神说说笑笑。
我在心里叹口气,说明天去买个好看的鱼缸岔开话题。
吃完饭,程程一言不发地把知知拉出门。
「这么晚了你们去哪儿?」我也跟上去。
结果程程带知知去看萤火虫。
安静的旷野,只有蝉鸣声声,漫天星光坠落流淌,非常梦幻。
知知被震撼了:「太美了。」
「姐,我们去抓萤火虫吧。」
程程拉着她在星光里奔跑,好像两个快乐的小精灵。
我也被感染了,伸手一摸,不知何时已流下两行热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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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天生泪失禁,穿进了一本真假千金文里。
认亲第一天,我直接抱着并未暴露「病娇宠妹狂魔」属性的哥哥哭得梨花带雨。
假千金蒙了,她脸气得一阵红一阵绿。
「你快放开我哥!他最讨厌矫情的小女生了!」
我哭得更大声了,还一边哭一边卖惨。
「天杀的人贩子,我一眼就认出了你是我哥哥。」
后来,她以为我是只会哭的怂包子,想将我从悬崖边推下。
谁知我一个旋转跳跃,假千金完美入海。
我只是泪失禁,不是小傻子。
1
我穿来时,林家正在全国范围内重金寻找真千金,而原主真千金,此时正在自杀。
我立刻从床上爬了起来,将炭火浇熄,打开出租屋的门窗换气。
系统告诉我:
真千金叫陈茉月,于十八年前在医院被假千金林心颜的亲生母亲陈霞,狸猫换太子给换走了。
从此陈茉月与林心颜过上了截然不同的人生,林心颜有人洗衣做饭打扫卫生,陈茉月给人洗衣做饭打扫卫生。
林心颜日日山珍海味菜不重样,陈茉月日日白米粥配榨菜。
……
我打断系统:「别废话了,告诉我任务是什么?」
「本系统正在下达任务。
「你的任务是,夺回本属于陈茉月的一切。
「附赠外挂,查看个人属性技能已到账。」
接下任务后,我看了一眼林家寻人启事上的地址,上了高铁,直奔海市。
2
林家是海市首富,他们给的地址我到了这边才发现是亲子鉴定机构。
首富重金寻女,人人都想分一杯羹。
亲子鉴定机构的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队。
我等了整整四个小时,才抽上血。
刚抽完血没 15 分钟,几个工作人员就将我围了起来,并将其他正在排队的人都给驱散了。
「是的林总,确定是你们的女儿!
「你们马上就到是吧?好好好。」
听到不远处一个机构负责人打电话的声音后,我一颗悬着的心落下了。
陈茉月自杀前,只给自己留下了 200 块钱,如果我今天不成功和林家相认,今晚估计只能睡桥洞了。
十五分钟后,一个身着高定西装的男人出现在我的视线内,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和我一样大的女孩。
直觉告诉我,这个男人就是林家的长子,陈茉月的哥哥,林砚辞。
而他身后的女孩就是林心颜,那个抢了陈茉月人生的假千金。
我闭上一只眼睛,使用外挂查看了林砚辞的个人属性。
什么?
隐藏属性是……
SSS 级的病娇宠妹狂魔?
而且尚未显露?
还有这种好事!
我直接一个滑跪,跪到林砚辞的面前,满眼真诚地抱住他。
「哥哥!我好想你啊!
「我从小到大做梦都想要一个哥哥,没想到我真的有一个哥哥。」
说完,我的眼眶里已经蓄满了泪水,下一秒,眼眶里的泪像不要钱一样地汩汩落下。
林砚辞僵住了,但没有伸手将我推开。
站在一旁的林心颜看着我们哥妹情深,气得脸一阵红一阵绿。
「你快放开我哥!他最讨厌矫情的小女生了!
「别以为你装哭就能博得同情,在亲子鉴定书没出来之前,谁知道你是不是真的?!」
我转过头去,看向林心颜。
又从斜挎包内拿出 10 分钟前机构负责人给我的「亲子鉴定书」展示给林心颜看。
「谁说结果没出来?你是不是不希望我回家啊?」
说完,我号啕一声,把林砚辞的大腿抱得更紧了。
「哥哥,你知道没有你的这些年我过得有多苦吗?
「天杀的人贩子!我一眼就认出了你是我哥哥!」
我刚哀号没两句,林家的父母就赶到了现场。
我马上扫了一眼两人的属性,林父是外冷内热的严父,林母是宠女入骨的慈母。
看来林心颜这些年,过的还真是掌上明珠的日子。
「砚辞,你在干什么?
「怎么让你妹妹跪在地上?」
林父快步走来将我拉起,又看了身后的林心颜一眼。
「心颜,你怎么也不劝着点?」
林心颜嘴唇微张,想为自己辩解些什么,却没有说出话,只是红着一双眼看向林砚辞。
此时我将视线落到林心颜的身上,查看了她的属性。
这一看,把我吓了一跳。
顶级恶毒女配?
好好好,这把高端局。
林父把林砚辞拉到了一旁,低声开解:
「我知道你和心颜感情好,我也说过茉月回家后,心颜依旧会留在林家,心颜也是我们一手养大的孩子,我们不会不管不顾。
「但茉月回到林家后,你也要把她当作妹妹看待,不能再像刚刚那样……」
「不是这样的!」林心颜忽然冲了出来,站在林砚辞的面前。
我知道她想要为林砚辞辩解,于是连忙直接冲到她和林砚辞的身前,将他们两人都护到身后。
根本不给她任何表现机会,抢先开口:
「爸爸!是我看到哥哥太激动了,才没忍住直接跪在地上抱住了他。
「你不要怪哥哥和心颜,我以后不会再像这样没有分寸了。」
林父的目光瞬间变得柔软:「茉月,你叫我什么?」
他没有在意我的解释,而是将重点落到了那声「爸爸」上。
「爸爸?」我又小心翼翼地重复了一遍。
林父瞬间热泪盈眶,他拉起旁边林母的手。
「阿盈,我们的女儿愿意开口叫我爸爸。
「女儿愿意认我,也肯定愿意认你,你哭了几天几夜,眼睛都快要哭瞎了,现在女儿就在我们面前,你快和女儿说说话呀。」
此时我才注意到,林母面色惨白,一双眼睛红肿得可怕。
原来她一直没出声,是怕我怪她。
我连忙发挥自己泪失禁的优势,直接扑到林母的怀里,声音哽咽。
「妈妈,你不用自责,这不是你的错。
「我们一定要找出当年是谁将我和心颜给调换了过来,让恶人来受到应有的惩罚!」
说完,我转头看向林心颜:
「心颜,你说我说得对吗?」
林心颜瞬间脸色难看到了极致,根据她的反应来看,我猜或许她早就知道了掉包的事情,但舍不得林家的荣华富贵,所以从未将这件事向林父林母坦明。
3
回到林家后,我没有向林父林母索要这些年缺给我的任何东西。
我只求他们去办一件事,查明当年是谁将我和林心颜给掉了包。
林家毕竟将林心颜当作亲生女儿养了这么多年。
想要干掉林心颜而又不脏了我的手,这是最好的办法。
但是,我还没来得及和林心颜交手,就无意间撞破了一个更令人震惊的秘密。
那天深夜,在林砚辞的房间里,我听到了林心颜的声音。
她说:「哥哥,我好疼,你能不能轻一点?」
我正准备敲门的手愣在原地。
林心颜和林砚辞这是在?
不会吧?这么离谱?
如果林砚辞和林心颜真的是那种关系,那只能说明林砚辞也早就知道林心颜不是林家的亲生女儿。
那我的敌人,就不仅只有假千金林心颜一个,还有陈茉月的哥哥,林砚辞。
如果查明了真相,林砚辞也一定会力保林心颜。
事情忽然变得棘手起来了。
「好了,把衣服穿好回你房间去吧。
「声音小一点,别被爸妈发现了。」
房间内,林砚辞的声音响起,让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不知道我后来是怎么回到房间的,我只记得我一整晚翻来覆去的,没有睡着。
4
一周后,林家父母为我办理了转学,我从巷城职业中等专业学校,转到了一所贵族私立高中。
我在网上查了一下,他们说这里上学的都是少爷小姐,不用参加高考,毕业后直接出国留学。
父母怕我人生地不熟,还特意把我转到了和林心颜一个班,让林心颜照顾我。
他们还说如果我进度跟得上的话,明年就可以和林心颜一起出国留学。
林心颜是假千金又如何?她还是可以出国留学。
在十八年的朝夕相处面前,血缘,似乎也不是那么重要的事情。
讲台上,林心颜亲自向大家介绍了我。
「她叫陈茉月,是从巷城来的转校生,也是我们林家刚寻回来的女儿。」
林心颜话音刚落,台下就有人起哄:
「林心颜,陈茉月这个真千金被找回来了,你是不是该走了啊?」
她看向那位起哄的同学,笑得从容:
「林家养了我这么多年,没有生恩也有养恩。
「我和陈茉月都是林家的女儿,更何况茉月刚来海市我还要帮爸妈好好地照顾她,所以我怎么会走呢?
「茉月,你说是吗?」
林心颜转头看向我,像是在回击我那天的挑衅。
在林家的这一周里,我已经看清了整个局势。
林家父母虽然都宠女,但宠的,好像不是我。
至少目前来说,不是我。
现实不是爽文小说,没有什么真千金一回门,假千金就全方面崩塌的离谱剧情。
林砚辞就更不用说了。
如今我与其和林心颜站在对立方,不如先和她好好相处。
说不定还能在林砚辞那刷刷好感值,毕竟我才是真妹妹,一旦林砚辞的隐藏属性全面显露,我相信我不一定会输给林心颜。
想到这,我将自己的姿态放低,挽起林心颜的手。
「心颜说得对,我刚回林家什么都不懂,还要靠心颜多照顾照顾我。」
见我在众人面前服软,林心颜心情很是愉悦。
她主动帮我安排了在她旁边的位置,表面照顾,实则监视。
而这也正是我所需要的,因为我想知道,她和林砚辞之间,究竟是不是那种关系。
课间,我将头凑到林心颜的身边。
「心颜,你说砚辞哥他有女朋友吗?」
林心颜蹙眉,神色有些微妙。
「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装作一脸好心:「我是觉得砚辞哥这么优秀,那我们的嫂子一定也是个很优秀的人吧?」
林心颜睫毛颤了颤:「林砚辞没有女朋友,以后也不会有。」
「为什么?」我追问,「就算砚辞哥没有喜欢的女生,到了适婚的年纪爸妈也会给他安排联姻的吧?」
据我了解,林家的产业已经逐渐在交给林砚辞掌管了。
「我警告你,别再讨论砚辞哥的私事,否则别怪我不顾和你的姐妹情分!」
林心颜话都说到这个地步,我自然也是知道不要再继续这个话题。
于是我话锋一转,将话题转到林心颜的身上。
「那心颜你呢?你有喜欢的人吗?」
林心颜微愣,在她发愣的瞬间,我好像捕捉到了她有一丝失落。
还没等林心颜说话,我就先双眼含泪地开启了茶言茶语。
「其实,我不怪你抢走了我前 18 年的人生。
「你没有阻止父母找我,就说明你内心还是善良的。
「十八年前你也还是个婴儿,你也不知道自己是被换的假千金,所以你和我一样都是受害者,那天在鉴定中心对你态度不好是我的错。
「经过这一周我发现你是一个很好的人,所以我们以后和平相处,当好姐妹好吗?」
果然,眼泪就是必杀技。
看着我不停落下泪水的眼睛,林心颜一时也分不清真假,只顾着伸手给我擦眼泪。
「我答应你就是了,你别哭了,等下别人以为我欺负你。
「你怎么这么爱哭啊?我真的没想到林家的真千金是个动不动就哭的小……」
林心颜嘴角抽了抽,没有接着说下去。
5
我和林心颜之间的关系飞速进展,短短两周已经到了「亲密无间」的地步。
对于如此和谐的现象,父母和哥哥都表示很欣慰。
但,距离我提出要调查十八年前换女之事已经过去一个月了。
至今家里人没有再跟我提起一句关于这件事的进度。
我想,是不是林心颜在暗地里阻扰了?
看来林心颜还是留了一手,没跟我交心。
不过在接触的短短两周内,我还是从对林心颜的观察中确定了一件事。
林心颜喜欢林砚辞。
但林砚辞是什么想法,以及他们究竟是双向奔赴还是单向暗恋,我有点拿捏不准。
于是,我从对林心颜的单人试探,变成了对他们的双人试探。
我开始在他们两人都在场时说一些暧昧的话。
比如:
「哥哥,你觉得心颜这个人怎么样?
「如果心颜找了男朋友你有意见吗?
「你觉得心颜应该会喜欢什么样的男生?」
……
不过,对于我的种种试探,林砚辞都回答得无比正常。
我不知道是他的演技太好,还是真的没有这种事。
于是不甘心的我,那天在饭桌上放出了最后的大招。
「哥哥,我忽然觉得你和心颜挺般配的,反正心颜也不是林家的女儿,不如你们……」
我话还没说完,林砚辞就将手中的筷子拍到了桌子上。
他竭力压制住即将爆发的怒火,看向我:
「陈茉月,你跟我来一趟,我有话单独和你说!」
这是我第一次见林砚辞发火,我还是有些害怕的,瑟瑟发抖地跟在他身后走出了餐厅。
二楼书房内,林砚辞深深吸了一口气。
「茉月,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有什么话可以跟我直说。」
我低头,眼眶里含满了泪水,没有开口回答。
林砚辞喉咙滚动了一下,弯下腰,用纸巾擦拭我眼角的泪。
「怎么哭了?
「哥哥刚才在餐桌上态度不好,哥哥向你道歉。
「但是你最近的行为有些奇怪,是回了林家不适应吗?还是在学校受了委屈?」
林砚辞的声音温柔至极,我心底油然而生出一抹愧疚感,眼泪落下得更迅速了。
「不是的哥哥,我知道在我来之前你和心颜的关系很好,我怕我的出现,让你们之间产生隔阂。
「所以我就想了一个馊主意,想着反正你和心颜也没有血缘关系,如果你们能结婚,那我们一家人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林砚辞听完我的解释后,笑了。
「原来你是在担心这个。
「放心,你和心颜都是我的妹妹,我不会偏心和忽略任何一人。
「在林家,你和心颜都可以放心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哥哥和父母就是你们坚强的后盾。」
林砚辞的这番话,切实地证明了他和林心颜之间就是普通的兄妹关系。
但,又该如何解释,那天晚上我在他房门口听见的声音。
沉默片刻后,我决定向林砚辞坦白心中的疑虑。
「哥哥,一个月前的某天晚上,我路过你的房间,听见了……」
我深吸一口气:「听见了你房间里有心颜的声音,她还说……好疼,让你,让你轻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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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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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的真假千金大概都在知乎了吧。
什么时候来个真假少爷让我瞅瞅?
我是真千金,我父母嫌我命犯煞星扔了我,领养了命格好能招财的假千金回家。
后来,他们养小鬼遭反噬,又想找我回家当替死鬼。
可他们不知道,我为了克制身上的煞气,已经在屠宰场杀了十年猪,如今我积攒的煞气比小鬼可厉害多了。
区区小鬼,也敢在我面前班门弄斧吗!
1
这天中午,我正蹲在马路边上吃盒饭,一个老女人从宝马车上下来,非说是我亲妈。
看她长得和我有几分像,我也就勉强相信了。
老女人说:她叫江媛。她老公叫顾百万,是顾氏集团的董事长。当年我出生的时候家里还很穷,不知怎的就把我搞丢了。现在他们有了钱,好不容易找到了我,就想把我接回家去享福。
我信……信你个鬼!
捡到我的徐师傅说过,他当年捡到我是在一个大雪天,在城郊的旧坟场里,当时我一声不吭,冻得脸都青了。要不是他喝多了走路不稳摔了一跤,根本发现不了我。
徐师傅还说,他发现我的时候,我的眼睛上蒙着根破红布条。
眼睛上盖红布,是我们这里弃婴的习俗,为的是不让孩子的鬼魂找回家去纠缠父母。
当初明明是故意扔了我让我死的,现在又想找我回去,可想而知没安什么好心。
我说:「跟你回去就算了吧,我这午休也快结束了,我还得回去杀猪呢。」
谁知老女人不依不饶:「婷婷,我的心肝,我的亲亲小宝贝儿,妈想死你了,妈这些年想你想得吃不好睡不好。你跟妈回家以后,就是有钱人家的千金大小姐了,吃香的喝辣的,再也不用干杀猪这种脏活累活了。乖婷婷,快跟妈走吧。」
我说:「我们现在杀猪是全自动的,按一下按钮,生猪进去,猪肉出来,非常智能。」
我又说:「而且,我不叫婷婷,我叫徐铁。」
老女人的脸色有些难看。
我又想了想,说道:「你让我跟你回家也行。但是徐师傅养了我这么多年,你怎么也得补偿他一下吧。」
老女人瞬间喜笑颜开:「那当然,那当然。徐师傅是你的养父是吧?婷婷你说,想给他多少钱?」
我说:「三百万。」
我又说:「你现在给他转账,转完账我就跟你回家。」
老女人的脸色又由晴转阴,她这脸真有意思,跟天气预报似的。
我说:「就是养个猪,养二十年,也能卖三百万了。你不是说我亲爹是什么董事长吗?怎么连三百万也不舍得?你不会是逗我玩的吧?」
老女人咬咬牙:「怎么会呢,婷婷,我这就转账。」
我盯着老女人把三百万转进了徐师傅的银行账户,跟她坐上了宝马车。
这下,徐师傅的腰终于可以动手术了。
2
我跟着亲妈江媛回到了顾家在市里的大别墅。
还别说,真的很大,很气派,看来江媛没有骗我,这顾家是真的挺有钱的。
但是气氛很不好,阴森森的,空气又湿又冷,仿佛还有一股子怪味。仆人们也一个个阴沉着脸,跟哭丧一样。
一个又白又瘦的年轻姑娘站在门口迎接我们,江媛介绍说:「婷婷,这是你的妹妹昭昭。昭昭的身体不好,你以后要多让着她点,别惹她生气。」
我看着这姑娘苍白的小脸,随口问了句:「她是领养的吗,怎么跟我长得一点也不像?」
江媛的脸色有些难看,至于顾昭昭,她直接捂着脸哭着跑了。
不会吧,这就被我说中了?
我问:「除了她,家里还有别的孩子吗?」
「还有你的小弟弟顾元宝。」江媛答道,「那孩子怕生,不爱见人。」
我抬起头,正看到二楼的楼梯后面,一张苍白的小脸一闪而过。
我问:「还有呢?」
江媛说:「没有了,家里就只有你弟弟妹妹两个。」
不对。
我明明还感觉到了一股小孩子的气息。
我甚至还能听到孩子若有若无的笑声。
我眯起眼睛,认真地打量起江媛来。这一回,我注意到她的脸上有一股若有若无的黑气,就盘踞在她的双眉之间。这就是所谓的「印堂发黑」,是要有血光之灾的征兆。
我再次环顾四周,果然,在客厅的角落里立着一个小小的佛龛。
我只扫了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异样!
佛龛里供奉的并不是普通佛像,而是个泥塑的小娃娃。
这是在养小鬼啊!
我终于明白江媛为什么突然不惜代价也要接我回家了。顾家这个阴气环绕的样子,明显是养小鬼遭遇了反噬。一个月之内,家中必定要有血光之灾。她接我回来,是为了做替死鬼挡灾的。
算盘是打得不错,可惜啊,白日做梦!
八岁那年,我生了一场怪病,徐师傅带我走遍了各大医院,什么都试过了,可就是不见好。最后,他带我去了一位在乡下出了名的会请神算命的魏老瞎子那里。
魏老瞎子掐指一算,说我命犯煞星,克父克母,注定早夭而亡。他劝徐师傅干脆扔了我算了,反正养了我这么久,也算是尽力了。
可徐师傅说什么也不肯,他跪在地上求了魏老瞎子三天三夜,最后把老瞎子磨得没办法了,收了我做弟子。
魏老瞎子为了保住我这条命,便送我去了屠宰场,让我跟着屠夫学杀猪,以煞制煞。他说,屠宰场的煞气是世间至纯至凶的,唯有用这杀猪的煞气才能冲销我命中的煞气。
不仅如此,他还将他的毕生所学都传授给了我。
如今,我已经在屠宰场杀了十年猪,身上积累了数不胜数的煞气,阎王见了我怕是都要让三分,区区一只小鬼,又能拿我怎么样呢?
我说:「我累了,想睡觉。我的房间在哪啊?」
3
当天晚上,我躺在床上,听到门外传来了若有若无、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是许多指甲在地板上划来划去,扰得我难以入睡。
真是烦死了!
我从床上爬起来,打开门朝外看,走廊里黑漆漆,吹着阵阵似有似无的阴风,如同是张开的地狱之口。
「有人吗?」我问。
并没有回答,那黑暗深处,亦看不到任何人影。
我叹了口气,关上门,又爬回到床上。可我刚裹好被子,便听到一个尖细的孩童的声音说道:「姐姐,嘻嘻嘻,来一起玩吧,姐姐!」
那声音很近很近,分明是从我的床下传出来的。
我不由得又叹了口气。
不管是恶鬼还是别的什么东西,敢打扰我睡觉,真是活腻了。
我深吸一口气,暴喝道:「玩玩玩!玩你奶奶个腿!滚出来,看老娘不玩死你!」
瞬间,万籁俱寂了。
我总算是安安稳稳地一觉睡到了天亮。
4
第二天一大早,天才蒙蒙亮,一个瘦骨嶙峋的黄脸女人敲开了我的房门。
女人自我介绍说,她是家里的管家,姓尹。
尹管家说:「小姐,请您下楼吃早晨。先生和太太都在餐厅等着您呢。」
真想不到,这帮有钱人还挺能起早的。
我胡乱洗了个脸,穿上衣服,就下楼了。
餐厅里摆着一条长桌子,江媛和顾百万坐在那里等着我。顾百万这人生得是庞大腰圆、肥头大耳,一张圆脸油津津的,好似卤过的猪头。同江媛一样,他的眉间也盘踞着隐隐的黑气。
两人端在在餐桌旁,满脸期待地盯着我,颇有一丝鸿门宴的意思。
我坐下来,只见桌上摆的都是生食:鞑靼牛肉,无菌蛋,生鱼片,酒醉虾,还有生蚝。
我忍不住感叹:「大清早吃这么生,你们就不怕闹肚子吗?」
江媛的脸色有些尴尬,顾百万的脸皮明显要更厚一些。他殷切地说:「婷婷,你快吃吧,这些都是爸爸妈妈特意给你准备的。」
我自然知道他们没安好心。
吃生肉会加重人身上的血腥气,而小鬼是最喜血腥味的。昨天晚上,那只小鬼对我只是略加试探,并没有将我认作反噬的目标。可我若是吃下了这些生食,就如同在身上绑了一个闪光的喷香诱饵,那小鬼一定会缠上我。
我是真没想到,江媛和顾百万如此急着要害我的性命,竟然连一天的时间都等不了。
我故意逗他们:「忘了跟你们俩说了,我信佛,不吃肉的。」
江媛和顾百万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阴沉了下去。
眼看着顾百万就要破口大骂,我哈哈大笑了起来。我说:「哎呀,我开玩笑的!我一个杀猪的,怎么会信佛呢!」
江媛和顾百万也跟着我尬笑起来。
我拿起筷子,大吃大嚼起来。
反正,我又不怕那小鬼,有这么多好东西,不吃白不吃。
不得不说,江媛和顾百万在陷害我的这件事上也是下了血本的,无论是牛肉还是海鲜都是进口的贵货,味道十分鲜美。
我吃得痛快极了。
待到吃得差不多了,我抬起头望向他们俩:「你们也一起吃啊,你们两个怎么不吃呢?」
江媛挤出一丝别扭的笑容:「我们不吃,我们刚吃过了。」
「行吧。」我说,「我吃饱了。」
我满足地打了个饱嗝,起身回房间了。
5
回到房间里,我本打算再睡个美美的回笼觉。
可谁知,我刚要躺下,顾昭昭就进来了。
她怯生生地看着我,苍白的小脸上带着幽怨又哀伤的神情。
她说:「姐姐,我是来跟你道歉的。我知道,这些年来,是我鸠占鹊巢,偷走了本该属于你的人生。我现在衣食无忧的生活,还有爸爸妈妈的宠爱,这些都是属于你的。你放心,我今后绝不会跟你抢爸爸妈妈的,我现在就可以离开顾家,以后再也不打扰你了……」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脸上也泪水涟涟。
我说:「你说啥?我刚走神了,没注意听。」
顾昭昭愣住了,她又故技重施,哭哭啼啼地转身想跑,只是这一次,被我一把拉住了手腕。
我说:「你先等等,我有话要问你。」
昨天她跑得太急,我并没有机会仔细看过她。今天她一进门,我打眼一看,便发现她也有些不对劲。
她的额头饱满,眼正鼻直,耳垂厚大,是典型的有福之相。然而,她的脸色却又白中透青,不仅是印堂发黑,眼底还有淡淡的红纹,头发枯黄,嘴唇干裂,这都是衰弱之相,是气运匮乏的体现。想来,她在生活中一定是病体缠身,霉运连连。
明明是有福之相,却又一脸衰容,可不是奇怪吗?
我问道:「你是哪天的生日?」
顾昭昭一愣,小声答道:「正月初八。」
我掐指一算:「是辰时三刻生的吗?」
顾昭昭越发惊讶:「你怎么知道?」
正月初八,辰时三刻,正是阳宴之时。此时出生的女子,命属阳金,注定有大福之运,尤其招财生财。
看来,顾家领养她的目的,多半就是看中了她的招财福运。
再联想到客厅里供奉的小鬼和顾昭昭如今的一脸衰相,我已经能够确定,是顾家人用某种邪术偷走了顾昭昭的福运。至于为什么,我也想不明白。
我只知道:如果再这么继续下去,顾昭昭就是不死于小鬼的反噬,也会越来越衰弱,郁郁而死。
她虽然跟我没有什么关系,但是毕竟无辜,我也不能见死不救。
我解下头上的发圈,递给了她。
这发圈虽然是某宝九块九一百根包邮买来的,但是已经跟了我一阵子,是我的贴身之物,上面自然也带上了我的气息。顾昭昭有了它,起码能震慑住那小鬼,令它不至于轻举妄动。
顾昭昭一脸惊讶地望着我,并没有接。
啊对,我想起来了,我还得给她编个故事。
看顾昭昭这个柔弱的样子,我若是直说她被小鬼偷走了运势,不久便会死于非命,她怕是要当场吓晕过去不可。
我眼睛一转,迅速就有了主意。
我说:「我来得太匆忙,也没有给你准备什么礼物,这个发圈是我小时候参加作文大赛得第一名获得的奖品。我一直把它当做最珍贵的宝物带在身上。我如今把它送给你。你要是不嫌弃,就戴上吧。」
顾昭昭接过发圈戴在手上,又开始掉泪珠了。
只听她哭哭啼啼地说:「姐姐,谢谢你。我……我真不该在心里把你想得那么坏。我以后一定会每天戴着这条发圈的,我发誓。」
她说得十分真诚,并不是说谎的样子。
这么看来,顾昭昭这个小姑娘,虽然是蠢了点笨了点,又是个玻璃心小哭包,倒并没有啥坏心眼。
我说:「昭昭,你还是学生吧,快去上学吧,可别迟到了。」
顾昭昭点了点头,恋恋不舍地走了。
6
打发走了顾昭昭,我却也没有了睡意。
我躺在床上,琢磨了起来。
顾家这个乌烟瘴气的样子,又是养小鬼,又是偷气运,显然是有懂行的人长期在暗中谋划。
这个人会是谁呢?
应该不会是顾百万或是江媛。看他们两人的面相,都已不同程度地受到了小鬼的反噬,不仅是福缘气运被蚕食,便是三魂七魄都有所折损。但凡是略懂阴阳之术的人,都绝不会拿自己的魂魄去冒险。
那幕后之人必定是另有其人。
我得揪出这个幕后之人才行。不然,就算这次我解决了这个小鬼,下一次,那对缺德夫妻还不一定又干出什么缺德事情来呢!
然而,这幕后之人既然能搞出养鬼窃运的邪术,显然是有几分道行的,行事自然会格外谨慎,不会轻而易举现身。
我要怎么才能将这人引出来呢?
我想了又想,终于有了一个主意。
我决定将计就计。
我躺在床上,哼哼唧唧地装起了病。
为了保证装得足够逼真,我还特意从顾昭昭的房间里偷了一盒冷白皮的粉底液,厚厚地涂在了脸上。
涂完之后,我对着镜子照了照,就我现在这个脸色,都白得可以反光了!
完美!
中午尹管家来叫我吃饭的时候,我病歪歪地瘫在床上,断断续续地说:「我……我好像是病了。突然好难受,浑身上下都没什么力气……送我去医院吧……」
尹管家转身就走,没过一会儿,我那对便宜父母就来了。
只见他们站在门口,满脸的惺惺作态。江媛还假笑着安慰我:「婷婷呀,你怎么突然就病了呢?你好好安心休息吧,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我戏瘾大发,一把拉住了江媛的胳膊:「不——我好难受!我要上医院!妈!快送我去医院吧!」
顾百万一脸的冷漠,而江媛,她虽然脸上做出担忧的样子,可嘴角的笑意却都快要溢出来了。
江媛说:「婷婷,你都这么大的人,怎么这么不听话呢!我告诉你,你这就是个小感冒,睡一觉就好了!」
我不由得冷笑。
睡一觉就好了?睡一觉就没了还差不多!
我越发用力地拉住江媛的胳膊:「不行!我不能睡!我……我一睡着就听见小孩在哭!妈,你救救我!你救救我啊!」
江媛脸上的嫌弃已经暴露无疑,她用力想将袖子从我手中扯出来,而我反而抓得越发用力。就在我们俩拉拉扯扯之间,我突然「哇」地一声,吐了她一身。
江媛傻了。
随后,她尖叫一声,拔腿就跑。顾百万紧随其后。两人瞬间消失在了我的视野之外。
我……
其实我并不是演的。
是真的,早晨吃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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