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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人文]有哪些好看的男主占有欲强的宠文小说可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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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哪些好看的男主占有欲强的宠文小说可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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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哪些好看的男主占有欲强的宠文小说可推荐?
我在会所跟人抢男模,把人用啤酒瓶爆头进了橘子。
警察叔叔让我叫爸妈来保释,我不敢。
「能不能叫我老公来?」
薄雁城冷着脸进了警局。
「我的时间很宝贵,下次不要因为这种事情,把我叫到警察局来。」
下一秒,我听见了他的心声。
【呜呜呜!老婆终于叫我了!】
【什么档次的男模,竟然让我老婆为了他打架!明天把他整个会所掀了!】
我:「……」
1
我叫陈曦,是沪圈小公主。
周末和同学去会所消费的时候,碰见死对头蓝江雪对一个十八岁男模强人锁男。
我和她五岁就在幼儿园抢男人,打小不对付,相互奚落了两句,开始拿钱砸人。
她硬要那男模陪酒,我非得美救英雄,哄抬X价。
价钱砸到一百多万,蓝江雪骂我是不是有病。
「他那玩意儿镶钻啊!」
泼了我一脸酒。
我喝多了有点上头,拿酒瓶子给她脑袋开瓢了。
双方的人动起手来,我就进橘子了。
我家人均霸总,我爸,我大哥,我二哥,还有我妈。
影视剧中的霸总,无处不在,现在中的霸总电话不通。
更何况,因为这种事情进橘子,被我爸知道了,还不打断我的腿?
当警察叔叔让我叫人来保释的时候,我恍惚想起我好像有个老公,就说我要给我老公打电话。
原本没指望电话能打通,毕竟薄雁城工作比我哥他们还忙。
没想到电话响了一下就接通了,听到我的遭遇,薄雁城丢下一句。
「等着。」
就把电话挂了。
我心说,怪高冷的。
原以为他会叫自己的特助或者律师来保释我,没想到来的是他本人。
一米86的身高,穿一身灰蓝色双排扣西装,面容冷峻,风尘仆仆的,不知道是不是刚下飞机。
望向我的眼神因为良好的修养,看起来没什么波澜,但微蹙的眉头隐约透出一丝不耐烦。
我心知他是个大忙人,百忙之中还得抽空来警局保我这个不大熟的老婆,实在是委屈他了。
讪讪的冲他招了招手:「嗨!老公!」
薄雁城没搭理我,面无表情的帮我办理手续。
「我的时间很宝贵,下次不要因为这种事情,把我叫到警察局来。」
我挥手的动作僵了僵。
然而,下一秒,我的耳边响起一个奇怪的声音。
【臭丫头,进橘子了知道联系我了,可是她叫我老公,呜呜呜……】
我:「???」
刚才是谁在说话?
我幻听了?
警察叔叔看我还真有老公,十分震惊。
批评教育了我一番,让薄雁城交罚款暂时把我保释出去了,后续要看蓝江雪告不告我。
薄雁城全程好脾气的点头,间或嗯一声。
我是半夜被抓的,出橘子的时候都早上了。
车子停在会所门口了,刚在想怎么回去,薄雁城就把车开过来停在了我边上。
「上车!我不想被人拍到。」
我道:「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回去……吧?」
下一秒,那个奇怪的声音又响起来了
【老婆老婆,坐一次我的车吧,别逼我跪下求你!】
我听着耳边的荒唐之言,再望向薄雁城面无表情,高贵冷艳的样子,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竟然幻想薄雁城叫我老婆,还呜呜呜,这可真是见了鬼了!
我寻思被爆头的也不是我啊,为什么脑子坏掉的是我?
2
我心中大为不解,换个人我还能当他暗恋我,不过口是心非罢了。
但那人是薄雁城啊!沪圈高岭之花,贼高冷贼高冷那种。
我大哥跟他穿开裆裤的时候就认识,说他好像有那个厌女情节,养个变色龙都得是公的。
总裁办一个特助八个秘书,全是男的,跟少林寺似的。
我哥还说:恐怕是深柜。
就这样一个人,暗恋我?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带着这样的困惑,我上了薄雁城的车。
刚系上安全带,就听到那个声音响起来了。
「老婆坐我副驾了,嘻嘻!早上刚擦了一遍,还喷了老婆喜欢的香水!」
吓的我,四处乱看,到底是谁在说话!
薄雁城见我四处张望,优雅的打着方向盘,问我:「找什么?」
我抿了抿唇,怀疑自己是不是遇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问他:「你车上,有没有其他人?」
薄雁城挑了挑眉:「女人?」
我:「男人。」
薄雁城:「……」
下一秒,一个尖锐爆鸣在我脑子里响起。
【呜呜呜!老婆竟然怀疑我是GAY!】
【还怀疑我在车上藏男人,不活了呜呜呜呜!!!】
我看着眼前虽然表情平静,但握在方向盘上的手指紧绷,手背已经鼓出青筋来的薄雁城,猛然意识到。
那声音,也许,难道,该不会是薄雁城的心声吧???
3
说来我和薄雁城结婚,纯属酒后乱X。
不是你们想的那种乱X,就是喝醉了耍酒疯,非得领个证助助兴。
我那时候看上我们学校体院的一个白色长筒袜体育生。
干净清爽黑皮男大希望你们能懂。
那家伙!起早贪黑,纡尊降贵送了一个月早餐啊!手都没摸过,被蓝江燕拐去了。
两人当着我的面,高调秀恩爱。
那体育生把她单手抱起来亲。
蓝江燕还搂着他脖子嘲笑我。
「陈曦,恋爱不是你这么谈的!」
「我看你这辈子都要输给我!」
「估计我们孩子都上幼儿园了,你还找不到对象呢!」
我当场裂开,想起我幼儿园被她抢走的初恋,悲从中来,跑到会所开了点了八个男公关,开了几十瓶酒。
刚好那天薄雁城在会所跟人谈生意,看见我,好心问了我一句,就被我缠上了。
我趴他怀里嗷嗷哭,又是鼻涕又是眼泪的,还吐他一身。
问他:「我很差劲吗?为什么我喜欢的男人都被蓝江燕抢走?」
「到底哪里不如她!啊啊啊!」
我记得当时薄雁城说的好像是。
「你很好,不需要跟别人比。」
我不甘心,我就要比!
「那小婊砸骂我没对象!还说我嫁不出去!」
「薄雁城,你人脉那么广,你给我介绍个对象呗!」
「我,现在,立刻,马上就要结婚!」
薄雁城让我别闹,我就要闹,后来就被薄雁城带出去了。
第二天是在他家客房醒的,床头上摆着我俩的结婚证。
薄雁城他助理还拿了个视频给我看。
视频里我大闹民政局,死活要拉着薄雁城跟我扯证。
薄雁城,优雅矜贵一男的,被我晃来晃去,逆来顺受的样子,看起来快碎了。
窗口办事的大姐眼神复杂的看着我俩,问薄雁城。
「小伙子,你是自愿的吗?你要是被逼的,你就眨眨眼睛。」
薄雁城还没说话,就被我扯下领带,在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后来我问薄雁城为什么跟着我瞎胡闹,他说从小父母双亡,是他奶奶带大的。
当时他奶奶病危,临终前唯一的心愿就是看他娶妻,当是各取所需。
领着我给他奶奶敬了碗孙媳妇儿茶,给了我一张黑卡,说以后可以刷他的卡。
只是希望我暂时不要离婚,让他奶奶走的安心一些。
还说他不会对外公布我们的婚事,绝对不会影响我的个人生活。
有什么要求,我尽管提。
4
这还提什么提?我抓起包就跑路了。
喝了顿大酒,强逼着我哥发小跟我扯证了。
这要是被我家里人知道了,我不要命啦?
打那之后,我老实了一阵子,也出去乱喝了。
生怕那天的事情传出去,被我大哥知道。
没想到薄雁城那小子保密工作做的还不错,竟然一点风声都没走漏。
因为从单身突然跨越到了已婚阶段,我很是沉默寡言了一阵。
我的沉默,被兰江燕当做了漠不关心。
她第二天就把那黑皮体育生给踹了。
那体育生哭的稀里哗啦的,跪在她宿舍楼下求她回心转意。
蓝江燕从兜里拿了叠现金撒了他满头。
「陈曦不要的东西,我也不要。」
「你不就是想要钱吗?拿着这些钱滚吧,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我当时下课路过,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但心里却是对这姐竖起了大拇指。
SIX!
渣还是她渣。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薄雁城是真的喜欢我吗?
要是被蓝江燕知道了,会不会来抢我老公?
我这是领了证的老公啊,和外面那些小哥哥可不一样。
我可不想结婚的时候默默无闻,离婚的时候名动天下。
于是忍不住死死的盯着薄雁城,思考他跟蓝江燕好的可能性。
【老婆为什么盯着我看?难道是终于发现我的颜值了吗?好紧张好紧张……】
我:「雁城哥,你不用紧张,我不吃人。」
组织了一下语言,很认真的问:「咳咳……你觉得,我和蓝江燕谁漂亮?」
薄雁城沉默了半晌。
「无聊!」
心声却是:【当然是我老婆漂亮!我老婆最漂亮!】
满意离。
我佯装累了,闭上眼睛靠在了椅子靠背上,很努力才压下疯狂上翘的嘴角。
我踏马就是喜欢这种被坚定选择的感觉,谁懂啊!
薄雁城,你这个恋爱脑,你有难了你!
【更新了哦,嘿嘿嘿……】
(数据不够暂停更新啦慎入)
我只是个金丝雀,裴渡却为我收了心。
为我退了婚,还向我提了亲。
众人都说他瞎了眼蒙了心。
后来他昏迷不醒,旁人都以为我好拿捏,纷纷落井下石。
我却比裴渡还疯。
他们都说那黑心女人狠辣,裴家怕是要易主。
裴渡醒来那天大家等着看笑话,我却瘪着嘴去抱他:
「阿渡,你不在他们都欺负我。」
1
我是裴渡娇养的金丝雀,本来名不见经传。
但最近很火,因为系列事件,我的名声水涨船高。
第一件,第一名媛被裴渡退了婚。
第二件,退婚当天,裴渡向他的金丝雀求了婚。
这个金丝雀当然就是我,顷刻间实现阶级转化。
菟丝花摇身一变,成了裴家的主母。
搁谁都叹一句,这土家雀真有手段,转眼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自然有人好奇,于是出口不逊:
「你会下蛊么,还是凭着不要脸黏上去的?」
我却不生气,还是笑眯眯的。
毕竟我能收服裴渡这个津城里数一数二的纨绔浪荡子,也是我的本事。
向来流连花丛的狠厉角色,却独独为我收了心。
这不值得骄傲?
但裴渡不乐意。
2
他要为我出气。
不到十分钟,裴渡就把那人养过的小情儿都搜罗起来跪成一排,让她们在那人眼前向别人引颈求欢。
「谁能让眼前的客人先动了情,谁就能拿到那些哦。」
裴渡指了指隔壁高高叠放的红钞。
淫靡的气味浸润了整个包间。
那男的气得发抖,却半个屁也不敢放。
「裴爷,我错了,我不是人,我再也不敢了。」
裴渡连眼都没抬,下巴侧了侧。
「那一墙洋酒都开到脑袋上,不然我就送到你家里,让弟妹好好看看这帮如花似玉的女人。」
他哆嗦着开了几瓶,便晕死过去。
血肉模糊间,裴渡还笑着让他的司机付钱。
「等你家少爷醒了,记得让他赔我这洋酒钱。」
我支着下巴,饶有兴趣的看戏。
却被从身后揽住。
裴渡炽热的气息拱了拱我颈侧:
「老婆,消气没有。」
我挑了挑眉。
「没意思,还是那边好看。」
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那边一排的女郎勾着客人,都快真刀实弹的干上了。
我被霸道的捂了眼睛。
「想看这个,老公给你表演啊。」
切。
小气鬼。
3
但我高兴了,就会有人不高兴。
比如沈晚诗。
裴渡的前未婚妻,津圈第一名媛。
她从小就被教导自己是裴渡的未婚妻,向来以裴渡的女人自居,收拾了很多裴渡的追求者。
但她从不在乎裴渡是否在外边玩女人,在她看来,这再正常不过了,反正他也会娶她。
可她的脸被打的生疼。
于是她来打我的脸了。
裴渡出门签个合同的功夫,我就被她给绑了。
「柳眉,你当真不要脸!」
被扇歪了嘴巴,我侧着头,第一回看清了她。
眼前的人高傲又无礼,哪里也不像第一名媛该有的样子。
我噙着泪装无辜:
「姐姐叫我来有什么事情吗?」
「没什么事情记得送我回去,不然阿渡看不到我可要着急了。」
我当然懂怎么激怒她。
因为我从小就研究她,研究怎么把她和她妈都拉下来。
二十年前,我生父被沈晚诗的母亲看上,绑回了津城。
消失了整整十个月。
我妈急坏了,动用所有积蓄寻人,可还是找不到半点线索。
终于,我妈临盆这一天,生父托人送回了一纸离婚协议。
我妈那个可怜的女人,就孤身一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我发誓,要让她,他们。
全都,血债血偿。
4
「过来抱抱。」
恍神之间,熟悉的男声出现。
这是十一层,没人知道他和那些男人是怎么进来的。
裴渡声音不起波澜,我却在他眉梢处看到了几分担忧。
嘿。
本来是想自己动手的,可有借来的刀,我又何必牺牲自己?
我又不傻。
人家动动手指就能解决,我又何须介怀采用何种手段或方法。
乖巧的微笑,正抬了脚想走进裴渡的怀里,却被身边的人扼住了脖颈。
是沈晚诗。
她恶狠狠的咬着牙,像是抓到丈夫偷情的原配夫人。
手里那柄尖锐的水果刀已经挨紧了我的脖子——
不等我动,就反手划伤了我的皮肤。
本就生得白,那抹血迹近乎灼伤了裴渡的眼睛。
「沈晚诗,你想死是么?」
甚至无须裴渡开口,她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男人便下了她的刀。
我被重重的揽进怀里。
「笨蛋。」
我听着他的抱怨,笑呵呵的勾了勾他的腰带。
身后的沈晚诗却变得呼吸急促。
「你怎么能和这样的贱女人在一起,我们分明那么好!」
话音落下,我抬头看了看裴渡。
男人连忙摇头,右手三指并拢划过太阳穴边。
「我从来没正眼看过她!」
哼。
「你们要、」
「做什么、别碰我!滚啊。」
声音变的断断续续。
我回头一看,却见沈晚诗转身就自己脱了衣服。
「好热、好想要啊。」
「哥哥——求求你。」
那些男人却不为所动。
高高在上的大小姐跪倒在保镖脚下,近乎疯狂的让自己完整的暴露。
「你好狠心哦。」
我的指尖划过裴渡的腰间。
裴渡挑了挑眉,含住我的耳垂。
「还有更狠心的,眉儿想看吗。」
5
果然够狠心。
不过我还蛮喜欢。
敦厚古朴的老宅子里,我跟裴渡并肩而坐。
他的手漫不经心地搭在我的肩膀,一下一下的抚着我柔软的发丝。
时不时打起圈,我还回头瞪他几眼。
又被他眼睛里盛满的爱意腻住了。
好吧。
越玩越过火,下巴搁在我的肩上时,眼前的中年妇人终于看完了平板里完整的视频。
「你们、究竟想做什么。」
她气的胸膛起伏,却还是努力的平复心情。
指尖狠狠扣进沙发,上好的皮质似乎都迸开裂纹。
「我不太高兴,沈夫人。」
裴渡这才分了目光看向她。
「我都说了要退婚,你们怎么还敢打着我的名号在外面招摇撞骗?」
这话说得难听。
沈家百年基业,哪怕这些年不如从前,也不至于是招摇撞骗。
大概率就是借着裴家谈了点生意嘛。
小气鬼哦。
平板里的视频长达两个小时,是沈晚诗淫靡的过去。
「说了好聚好散的,怎么不吃敬酒呢。」
裴渡似是可惜的摇了摇头。
「开条件吧,我都照做。」
那保养得宜的中年妇人长吸了一口气,才开口。
「好,那我们走了。」
裴渡揽着我的腰往外,快到门口时才回头一笑:
「沈夫人,我的手下办事不力,好像一不小心把这段视频流出去了呢。」
她骤然发了疯,尖叫声震得我耳膜生疼。
「狐媚子!」
「你跟你那个死妈一样,都是狐媚子!」
她想抬起手扇我耳光,却被裴渡狠狠挡了回去,反而摔了个狗吃屎。
「注意点,这是我夫人。」
我却丝毫不怕,而是弯了腰向她伸手。
「沈夫人,久仰大名。」
「您可能除了心眼什么都不缺,不过我还是要祝福您的。」
我顿了顿,挽紧了裴渡的手臂,唇角笑意更甚:
「祝您的女儿,一炮而红哦。」
门倏的被关上。
屋里伴着尖叫,碎裂的声音响成一片。
裴渡却掐着我的下巴偷了个香。
6
司机在前面开着车,裴渡开始跟我颈上的珍珠项链过不去。
「我送你的不喜欢?」
我抓着他的手装傻。
「哪有,随便哪一条就是戴一套房出来,我当然得好好收着。」
裴渡垂下眼睫,半天唇边才逸出一声闷哼。
愣个神儿的功夫,他的舌尖舔舐每颗珍珠,不可避免的触碰到我的皮肤。
我伸手抱住他的脖颈。
「不要闹啦,乖乖回家。」
他却像个孩子似的抬起眼睛,环住我的腰。
我低下头看他。
裴渡的指尖在我腰间游走。
「有别的男人抱过你。」
他的语气肯定。
又有几分委屈。
「淮朝那小子,也在觊觎你。」
裴淮朝,是裴渡的亲生弟弟。
啧。
我勾了勾脚尖,高跟鞋被我褪下来。
双腿环住裴渡的窄腰。
「可是怎么办,我只喜欢阿渡一个人哎。」
「让他们嫉妒去吧。」
他的眸光变得更深,像是被偷了糖的小孩,瞬间吞没了我的气息。
唇齿相接的瞬间。
「砰!」
车子急剧转弯,巨大的撞击声掠夺了我最后的意识。
裴渡翻身把我护在怀里。
我却闻到了血腥气。
「阿渡!」
7
「不要!阿渡、阿渡。」
倏的惊醒,我从床上弹了起来。
「眉儿,你醒了。」
是裴淮朝。
「你哥呢。」
我此刻没时间跟他寒暄,满心只想着我的阿渡。
却听见一声嗤笑。
「他死了。」
裴淮朝身上的西装是暗红色,似乎也在庆祝这上不得台面的喜悦。
他唇角含笑,比裴渡还阴郁几分。
我抬手,响亮的耳光让他苍白的脸歪向一边。
指尖触感滑腻冰凉,像是吐着信子的毒蛇。
「嘶、嗯。」
裴淮朝假意示弱。
「嫂嫂,不要。」
「嗯、好喜欢。」
他抬起我的腕子,作势再往他脸上招呼。
「嫂嫂多打我,我喜欢着呢。」
裴淮朝贪婪的嗅着我身上的气息,攥住我的腕子推开了门。
屋里只有一张床。
床上有一个人。
床上盖着白单。
正是我的阿渡。
他的脸毫无血色,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
我甩开裴淮朝的手冲了过去,探向他的鼻息。
还在。
还在。
只要他还在,一切都好。
凛了心神,我站起身,又换上了那副圆滑得体的面具。
而裴淮朝却像是发了疯一般冲了过来。
狠狠地按着我的头,把我按在裴渡的床边。
我跟裴渡紧紧贴在一起,他的发丝触到了我的鬓角,而裴淮朝此刻也探下了身子。
吻落在我锁骨。
他扯开了我的裙子,纽扣噼里啪啦落了一地。
声音温柔,神情却狠戾:
「嫂子,你已经是我哥留给我的遗产了。」
-未完待续-
(更新)
8
「阿渡,你说是吗?」
肉眼可见的,眼前的裴淮朝抖了一下。
嘿,就这点胆子,还敢搞兄终弟及。
拿着这个空,我不慌不忙的推了裴淮朝一把,站直身子,换做我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见他目光闪躲,又拎起角落里被裴渡丢弃的西装套在自己身上。
裴渡的血迹还明晃晃在衣服上,散发着浓重的血腥气。
「你要干什么。」
裴淮朝似是找回了魂儿。
「股东都听我的,你想干嘛。」
唇边还是微笑,我站直了身子,语调也温柔:
「他们,都在哪里呀?」
裴淮朝也站了起来,却再也不敢再看一眼床上紧闭双眼的裴渡,反而是拉了那个白单盖了上去。
「好嫂子,我倒是想看看,大局尘埃落定,你到底能翻出什么花来。」
脸上笑意未收,手下却一个耳光过去,再次扇偏了他的脸。
这次用足了力,他又没有防范,唇边已经尽是血渍。
「再问一遍,他们在哪里。」
裴淮朝惦记着我手下的股份,不情不愿的开了口。
「灵……灵、堂。」
手下倏的攥紧,我却压下了愤怒。
不在裴渡面前暴露本性,是我第一天来就告诫自己的事情。
他喜欢温柔小意的,那我当然就是这一款。
「好弟弟,去门口等我。」
裴淮朝听话的走了出去。
我低头,在裴渡唇上印下一吻。
阿渡,你累了。
正好歇歇。
9
来悼念的人不少。
毕竟叱咤风云了这么多年,谁也给裴渡面子。
不过我想,更多的该是来看笑话的。
裴渡性子狠厉,做事向来不留情面,靠着他吃饭的人也不乏想来看看这尊大佛是怎样落得晚景凄凉的下场的。
可惜嘛,要落空了。
「裴渡啊,厉害了一辈子,不还是死在女人手上了。」
「啧啧啧啧啧,放着那第一名媛不要,要这种菟丝花有个屁用。」
「沈家睚眦必报的,八成这生意呀,很快就不姓裴了。」
正当各位议论裴渡时,我脸上带着微笑走进了灵堂。
一身红裙在黑暗中极为耀眼。
「这是做什么,这叔嫂两人都穿红色,要结婚?」
「呸,不要脸。」
「兄终弟及嘛,没听过呀?」
高跟鞋落在地上嗒嗒作响,我脚步轻快,停在了遗照前。
裴渡巨大的臭脸照片就那么摆在中央。
然后我打碎了玻璃,那张照片软软的被抽了出来。
转瞬间跟着我进来的两个人就把新的照片挂了上去。
里面是我跟裴渡刚拍好的写真照片,身着婚纱,郎才女貌。
心里不禁暗叹一声,我可真漂亮。
下面却炸开了锅。
懒得听到底说了什么,总归不会是好话。
我清了清嗓:
「淮朝跟大家开了个小玩笑,那里面的是假人,主要是测试一下大家的心意。」
果然,一道道不善的目光落在裴淮朝身上。
任谁被当成傻子耍,都不会开心。
「我来就是跟大家说两件事。」
我的声音温柔却清晰:
「第一,阿渡没死,但他想我接手裴家的生意。」
「第二,我现在才是裴氏的第一持股人。」
终于安静了啊。
我摊了摊手:
「没事大家就回吧,在这片场里杵着做什么。」
但还是有不长眼的。
「你这个毒妇!就算是继承也合该裴少爷继承,你又算什么东西。」
我皱了皱眉。
「我没说清楚?」
「第一,裴渡活着,也就不存在遗产。」
「第二,我是第一持股人啊。」
10
响指落下,裴渡留给我的律师进来向这帮笨蛋解释了一通,终于消停很多。
「如果这样,我就要抛售我的股票给……」
那人还不死心,却被我堵死。
「董宏业,财务总监,在职期间虚报假账被发现后买凶杀人,猥亵多名女下属后为保名声胡乱提拔……」
闹事的董宏业没等出门,便听见门口警车声音一圈一圈的响起来。
「大家有意见的话,可以提?」
双手交叠放在小腹上,我还是挂着得体的笑容。
见没人理我,我只得一个一个叫出了他们的名字。
看我能完全对上号,众人的目光变得谨慎起来。
都怕我随便开口就说出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哎,老狐狸们了,怎么做事还不知道擦擦屁股。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我都明白的道理。
「没有问题,没有意见,我们先走了。」
刚刚站在董宏业身边的刺头们都抹了把额上的汗退了出去。
良久,终于安静。
偌大的灵堂只剩下我和裴淮朝两个人。
「嫂嫂真是威武,看不出来还是铁娘子,有如此铁血手腕。」
我颔首,便推了那个水晶棺一把。
棺上还有个小小的遗照,这张照片裴渡倒是笑着的。
我拿出手机拍了个照。
哎嘿嘿,等他醒了就拿这个嘲笑他。
鼻腔突然一道诡异的香气弥漫。
我逐渐回头,行动却缓慢下来。
是裴淮朝。
他的脸上这次挂着的是,得逞的笑。
「嫂嫂,还得谢谢您替我扫清障碍。」
咔哒。
那是一对金色的「手镯」,中间名不见经传的玄铁硬度极高。
冰凉刺骨,手铐一端挂在右腕,另一端被裴淮朝死死的抓紧手里。
他的气息覆上来,吻铺天盖地的落下:
「不用些手段,还套不到嫂子呢。」
「嫂嫂,唤我阿朝。」
我平白闻得恶心,却被掐住了下巴,窒息感不断传来。
这小子。
他哥还没这样对过我。
我初进门时他还小心翼翼的讨好,如今到是胆子肥了。
那只不属于裴渡的手转眼间也变得骨节分明,冰冷有力。
V字领的连衣裙方便了他干坏事。
正放过我的唇想向下探时,裴淮朝又笑了笑。
「在棺材上,好不好?」
「哥哥看着我们,也会开心的吧。」
才怪。
要是真的死了,他不诈尸就算他脾气好。
被按在棺材上时,我身上的气力也恢复过半,正想提膝用力使出撩阴脚,他便猴急的向着我的耳尖来。
「淮朝,你僭越了。」
那声音不带感情,我却平白听出怒气。
眼睛却霎时间噙满了泪。
裴淮朝的身体开始发抖。
「我没警告过你么,要离嫂子远点?」
求求左下角小三角△宝宝们。
拜托拜托!赞赞多多我连夜肝完呜呜呜
我和京圈大佬订婚那天,一个自称是天选女主的人出现了。
当着众人的面拉着他的手叫老公。
还说我只不过是区区女配,早晚会成为他们感情的炮灰。
下一秒,她额头被抵上乌黑发亮的手枪。
我那未婚夫笑得很冷:「老子好不容易追到的,敢搅和,一枪蹦了你信不信?」
1
江席的脾气有多不好。
在我没出现前,他喜欢愚弄人为乐。
将人踹进泳池里,不背完三字经不准出来。
恐高的人会被要挟去两百米的高空蹦极,直到人晕了为止。
那种怕鬼的,他最有办法了。
不是安排去火葬场上班,就是去殡仪馆看守尸体。
哪怕那些人跪在地上痛哭流涕说自己错了,再也不敢了,男人统一不理。
非要将他们折磨到半傻半疯的样子,他才会大发慈悲抬手放人。
嗯,这是我穿书之前了解到的这个人物了。
而此时此刻,我站在门外,听到里面哭惨,以及男人熟悉的笑声。
唉。
江席又在折磨人了。
2
我没敲门,径直进去。
年轻男人看到我的那刻慌了下,将鞭子丢在地上,站直:「我还没动手呢,他就叫了。」
被按在地上的人连忙求饶。
「沈小姐救救我,我再也不敢了,我真的错了,你快让江少放了我吧。」
我无声看向江席。
他先是漠视了三秒,然后立马妥协放人。
「滚。」
男人吓得连手带脚地爬出去。
这是地下室,空气不怎么流通,充满着各种时候的血腥味。
江席二话不说带着我离开,皱着眉:「你身体不好,以后别来这种地方。」
「我睡不着,想来找你说说话,看到你没在房间,就知道你又抓人来这里了。」
男人个子高,腿长,压慢脚步,保持在我后方半步的距离。
因为江席说过,这样才能保证我无时无刻不在他的视线下。
「是因为明天的订婚紧张吗?」
我轻轻嗯了一声。
很快,在快进入花园的时候,他让我闭上眼。
「给你一个礼物。」
男人温柔地揽着我,提醒我脚下小心,缓缓往前走。
「好,睁开。」
他撤掉手。
睁眼的刹那,我的瞳眸瞬间染成了血红色。
眼前,是一片开得盛艳的玫瑰园。
江席惴惴不安道:「这些都是我亲手种的,你喜欢吗?」
男人手背上还有不少擦伤。
我看着他,无声笑了下。
3
小时候,我是江席身边的小迷妹之一。
他很讨厌我。
凡是听到有人称呼我们为青梅竹马的时候,他会先将那人的嘴千方百计堵上,然后再冷冷威胁我。
「离我远点,你真的很烦知道吗?」
我知道啊,我当然知道。
但是这不重要。
依旧不影响我回追在他后面叫江席哥哥。
坚持给他写信,不是情话,都是每日的一些所见所闻。
然后,江席会带着一摞的信扔进我书包。
恶狠狠道:「我对你的日记不感兴趣。」
他是我第一个送花的人,但是却把他送进了医院。
原来他对花粉过敏。
我很内疚,跑去医院看他。
男孩躲进被窝,手背上还打着点滴,指着门外:「出去!离我远点。」
所有人都说,沈媛你就应该庆幸你俩是青梅竹马,不然他早就揍得你满地找牙了。
我哭着从医院跑出来,钻进车里后,眼泪说没就没。
还笑笑,嗯,就得这样才好呢。
十岁那年,他叛逆无比,不听从家里的安排,非要自己去外面过生日。
原本那天,我穿得漂漂亮亮地在江家迎接他。
可是他还是躲着我,干脆连家都不回了。
十二点过后送礼物就不灵验了。
所以我独自冒着大雨,抱着生日礼物去寻他。
当着所有人的面,他说不喜欢这个礼物,然后随手丢进垃圾桶里。
如果是个真正的六岁小姑娘,可能早就哭了。
但是我不会,因为我是穿书之人,胎穿到这个原主身上后,早就拿捏了江席的心思。
被当众嫌弃也没直接哭,而是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江席哥哥,可以送我回家吗?我怕黑。」
江席当然不会答应了。
但是他可能不知道,正是因为这个赌气,让我被人拐走了五年。
4
等再次被找到后,我身体落了一身寒疾。
脸色白得吓人,差点儿连站都站不稳,看着就让人心疼。
沈家人来的那天,江席也来接我了。
他有些变了,看向我的眼神有悔意,有怜惜,有愧疚,再也没有以前那种厌恶了。
扶着我上车的时候,那个在别人眼里最不好惹的少年,轻轻在耳边说。
「沈媛,以后我保护你,再也不会让你丢了。」
我一直垂着头,暗暗勾了下唇。
江席是真的说到做到。
对外人的态度恶劣得不行,再到我这里时,只有小心翼翼。
因为生病要喝药,我经常会以苦为借口,躲着大人偷偷倒掉。
不小心被来探病的江席抓到了。
少年脸色凶了仅仅一秒,又无奈忍住,然后轻声细语哄着我:「不吃药你身体怎么好?听话。」
我一言不发地扭过头。
他也不生气,会乖乖挪到另外一边继续劝。
少年时期的江席性子是最烈的时候,无法无天,没人管得住。
但是,那时大伙儿人都知道,从我回来后,江席就变了。
以前上课不是睡觉就是打球,后来,要么打视频看看在医院的我,要么就是安心做笔记,方便回去给我补习。
以前周末都是一天不着家的,后来,没人能叫得了他。
借口都是:「不行,我要看着媛媛喝药。」
「不去,媛媛胆子小,看到我身上的血会害怕的。」
「媛媛不让我打架,我听她的。」
狐朋狗友的心声:媛媛,媛媛,啥都是你家媛媛,以前的你嫌弃别人躲得远远的,现在像个舔狗一样贴上去,没眼看。
风水轮流转啊江少爷。
5
十八岁那年,高考完,拍毕业照那天。
有同学趁机对我表白。
被来接我的江席撞见了。
远远地就听到他焉儿坏的声音:「不行,因为她是我的人,滚远点。」
男生被他吓跑了。
我想逃,被他壁咚在墙角。
少年五官生得极致漂亮矜贵,有些轻颓的厌世。
「沈媛,我们成年了,我可以向你表白了吗?」
他连告白这种事情都在征询我的意见。
可是,我没答应。
给的理由是:「抱歉,我只是把你当成哥哥。」
从小到大收情书收到手软的江小少爷,没在这方面有过挫折,硬是被我这句话气得冷笑。
但是却丝毫没打击到他。
「没关系,反正今年你才十八岁,拿百岁来算,未来我们还有八十二年,我每年都向你表白,不就八十二年嘛,我等得起。」
后来,全京州的人都知道,混世小魔王江席也有得不到的祖宗。
每一年都会安排一场表白,愣是不放弃。
身边人都被打动了,劝说我快答应。
我笑了笑。
不急,时候还没有到。
6
我答应江席表白那天,他乐得像个傻子。
牵着我时,手抖得不像样。
圈内同着我们长大的狐朋狗友纷纷起哄取笑他。
「江席,你有没有出息啊?这还是答应做女朋友呢,要是以后答应求婚你小子不哭我不姓秦!」
「我们天不怕,地不怕的江少爷也有今天这样一面啊。」
「我不管,他俩结婚我要整死姓江的,打小没少揍我。」
江席对他们调侃的话统统不理睬,只是专注地看着我。
我问他在看什么。
他笑得温柔无比:「沈媛,答应我后,不会再有反悔的机会了,我不会让你离开的。」
我开玩笑道:「要是日后有个姑娘站在你面前,说她才是你该娶的人,你会怎么做?」
「我江席只会娶沈媛。」
男人握住我的手,指着他的心窝。
「还记得我教你的枪法吗?
「我要是食言了,往这儿打。」
他认真地看着我说完这些话。
然后,我们顺其自然,开始了谈婚论嫁。
而明天,就是我们的订婚宴。
7
相较于江席的紧张,我全程都很淡定,偶尔还会看向门口。
「媛媛,你和江席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可不许在家里那样任性了。」
看着眼前这个父亲的发言,我无动于衷,甚至觉得虚伪。
沈家的人其实我不是很亲近。
母亲在生我那年就没在了,父亲早就娶了下一任,那个家原本就容忍不下我。
我被拐的那五年,沈家找人还不如江家找得尽责。
更可笑的,他们还反过来劝说江席:「沈媛走丢了是她命不好,我们也要往前看,别执着了。」
后来,我被找到后,沈家更是没我什么位置了。
也就仅剩下名头上的沈小姐。
和江家联姻,让他们面对我是既忍受不了但是又不得不低声下气地讨好。
人真是个犯贱的东西。
身边的男人将我牵住,睨着他:「我家媛媛从来不任性,所以不需要改什么,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杀人都可以。」
特别是最后一句,将我那老父亲吓得差点儿连酒杯都没拿稳,讪讪坐下。
在起哄喝交杯酒的时候,场外起了喧闹,一个惊慌失措的女人跑进来。
「江席,你不可以娶她!」
第一个敢来砸江席场子的人,她挺有勇气的。
我什么都没说,只是往江席身后躲,露出胆怯。
「她是谁啊?」
这是所有人的心声。
然后,女人直接跑过来,拉住江席的手,含情脉脉:「老公。」
这神经病吧。
这是在场所有人的心声。
江席厌恶地甩开她,下令:「还不把这个人赶出去?」
这些年他很克制了,换做以前,这人的手也别想要了。
女人被两个保镖拉着,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抵抗,恶狠狠地看着我:「沈媛,是你!是你抢走我的一切!原本这个时候你已经死了!」
我脸色发白。
江席一边搂住我,一边警告她再多胡说一句,舌头也别想要了。
「江席!我们才是天生一对啊!我可是女主,你是男主,而她沈媛,只不过是我们感情的炮灰!根本没资格嫁给你!」
疯了疯了,这是从哪里跑出来的神经病?
下一秒,女人的声音戛然而止,接着就是无数人的惊骇目光。
她被吓得瑟瑟发抖,因为,额头被抵着一把乌黑发亮的手枪。
我那未婚夫笑得很冷:「老子好不容易追到的,敢搅和,一枪蹦了你信不信?」
江席是敢的,就没有他不敢的事情。
8
我按住男人的手,摇头:「江席,不要。」
他沉默不语,却乖乖放下枪。
从吃瓜群众的表情上可以看到他们的心声:小江爷妻管严是真的!这小魔王有人管得住了,真是太好了!
我上前一步,打量着眼前这个人。
「这位小姐,我不知道你是出于什么原因来诅咒我,处心积虑搅乱我的订婚宴,但是我不会怪罪你,因为你的病情让我有些同情,希望你能好好配合治疗。」
陆霜,她的名字叫陆霜,不,说得明白点,她穿进的这个身体主人叫这个名字。
她说得没错,她确实是女主。
可惜,在我来的那天,就不是了。
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有个声音告诉我:「请攻略江席,惩治穿书女。
「获取江席心动值百分之百,才能离开。
「反之,你将被抹杀,且无来世。」
陆霜将祈求的目光转向江席:「江席,你要相信我,我可以告诉你知道的、不知道的一切,我甚至知道你妈的死因!」
江席错愕了一瞬。
我无动于衷,缓缓低下眼。
陆霜挣脱开那些人的钳制,来到江席跟前,声音如同蛊惑一般:「偷偷告诉你,我是来救赎你的,你所有的苦难我都知道,别怕,我来了。」
男人嗓音低沉,死死盯着她:「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江席,我才是你的女主。」
看到陆霜势在必得的笑容,我勾了下唇。
希望你不会后悔说出这句话。
江席的性格其实大多数取决于他母亲的死。
但是我从来不提起,因为这是他的逆鳞。
9
果然,下一秒,男人冷笑将枪抵在她嘴唇前。
挑眉道:「你知道我最烦什么?」
女人被吓得不敢说话,瑟瑟发抖。
「我最烦有中二病的女人。
「救赎?老子需要你来救赎?
「你是哪个精神病院跑出来的?」
今天是大喜日子,江席不想见血。
陆霜真该庆幸这点,不然,她可能要横着出去了。
女人被江席的人押到警局了。
他在洗手台前一遍又一遍地洗着手,直到十指都泛红。
我还没有开口说话。
男人抿了抿唇。
「是她碰的我,我不知道她胆子这么大,没来得及躲。
「我可没想碰她。」
他烦躁极了:「真想去把她手废了!」
方才还叱咤风云的人,现在委屈得跟没人要的小狗一样。
我觉得有些好笑。
「江席,你别跟个小孩似的。」
他将我壁咚在角落,哼哼唧唧老半天,啰里啰唆一大堆,就是在指责我是不是烦他了。
我无奈:「没有,你想太多了。」
一道很突兀的咳嗽声打断我们。
是江席的手下,唯唯诺诺不敢抬头:「江总,那个女人吵着要见你。」
江席一秒恢复正常,眼里压着火,极其暴躁不耐烦。
「京州想见我的多了,她说见就见啊。
「这点小事都来烦我,一群废物!
「混蛋!」
把手下轰走后。
男人立马低头认错:「对不起,好好的日子被那个神经病搅和了,我说话太大声了。」
还没有走远的手下:「……」
岂止是大声啊,命都能吓掉一半。
10
深夜。
脑海中出现滋滋电流的声,断断续续传来冰冷机械的声音。
「0714,抱歉,我的能力无法阻止她来。」
我睁开眼睛,说没关系。
她抢不走江席的。
11
陆霜只是在警局拘留了几天,还是没死心,但是这次没上回冲动,她私底下找到我。
开门见山说道:「你是重生?还是穿书?」
我浅浅一笑:「陆小姐,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沈小姐,我奉劝一句,你和他注定是走不到一起的。」
我委婉提醒:「我们已经订婚了。」
她不在意冷笑。
「订婚又怎么了?结婚都有离婚的,在这个世界里,你们不可能走到最后的。
「而我,才是他最终的选择,是我最忠诚的舔狗。」
听到舔狗这个词时,我忍不住皱眉。
实在是难以将这个词安装在江席身上。
舔狗?狼狗还差不多吧。
被高领遮住的脖子上还有昨夜他啃的痕迹。
她鄙夷地看过来:「至于你,你的结局是因为嫉妒我,被身边所有人嫌弃,然后死在国外,连尸体都没人去收。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你还好好站这里,但是结局是无法改变的,珍惜一下活着的每一天吧。」
我弯着唇,手撑着下巴:「好怕怕啊,我会珍惜的。」
陆霜一脸十足把握的样子,让我太想发笑了。
但是我还是忍住了。
「陆小姐,我理解你对我先生的执着,爱而不得,伤人伤己,或许你的良配另有其人呢?」
她目光闪烁了一下,心虚地移开眼神。
「反正好话我已经说了,你爱信不信。」
看到她急匆匆的背影,我笑了下。
12
坐在车的后座,我吩咐司机跟上她。
陆霜家境不算差,也只能说在京州这个地方不够看而已。
她穿着一身的奢侈名牌,站在格格不入的修车店。
怯懦地往里喊了声。
里面出来一个人,身高体长,穿着黑色工装,脸上还沾着汽油,眼神漠然。
冷冰冰的机械声音再次响起:「他就是男主季晏臣。」
我说知道了。
早就知道的,来这里就是为他而来的。
陆霜其实只说对了一半。
她确实是女主,但江席不是男主,只是一个男配罢了,而真正的男主正是眼前这个看起来穿着普通的男人。
你肯定要疑惑,陆霜为什么要编织一半的谎言。
我想说我也不知道。
系统下达的任务中没有提过这些信息。
只是提醒我,若是在穿书女到达时候还没有获取江席的信任,那么我离完成任务只会越来越远。
所以,前二十年,我没留系统在身边,让它去绊住穿书女的到来。
而我一个人,在这个全然陌生的地方,摸索着推进任务进度。
我花了二十年的时间,让江席离不开我。
13
「陆小姐,你没必要每次都用脚崴了的借口来找我,我很忙。」季晏臣忍住脾气,但是眉间显然生出不耐烦。
陆霜脸色僵硬了一下,尴尬在原地,原本在嘴边的台词有些难以启齿了。
男人没空跟她闲聊,摆手就要走。
「我说了,我喜欢你,只要你跟我在一起,我让你以后在京州横着走,将那个江席踩在脚底下!」陆霜急了。
我特意降下窗户,眯起眼睛。
陆霜啊陆霜,你野心真不小。
季晏臣用着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她:「我根本不认识什么江席,昨天你突然来找我,说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没打电话把你送进精神病院都不错了,慢走不送。」
女人连忙上前拉住他。
「季晏臣,我说的是真的!你以后会是京州最厉害的人物,我知道所有的事情,可以带你走捷径,你不用再那么辛苦了。
「还有,我是你未来的妻子,你信我!」
我看到她被甩在地上,男人目光始终平静:「谎话也要编得像一点,当我三岁小孩?
「我不想骂女人,所以请你自觉点。」
人不在后,陆霜才露出真面目,嫌恶地擦着手上的污渍。
「脏死了!
「要不是看在你是男主的份上,我会搭理你这个修车工人?做梦!」
14
季晏臣。
让我想想啊。
书中男主,京州世家丢失的豪门小少爷,在二十岁那年被家人找到,恰逢家族自相残杀,是他顶着腥风血雨撑起来的。
书中有提到后面因为女主陆霜的原因,他和江席这个角色也是竞争关系。
奈何主角光环强大,江席自然而然落败了,结局没写到他。
至于陆霜……
我莞尔一笑。
好像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了。
这是想当海王,到处撒网呢。
15
我在分析着任务时,身后有人抱过来。
男人用头蹭了蹭。
「宝宝,你从回来开始就发呆,怎么了?」
我想起一件事情:「宋氏集团最近闹出不少丑事,听说内部那些都在准备走人了,是你的手笔?」
男人心显然不在这上面,但还是认真回答:「宋家强撑了这么多年,完蛋是迟早的事情,何需我动手?自从你不让我去干那些危险的事情后,我手上可干净了。」
我若有所思。
江席将我身子扳正。
「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我笑了笑:「没有,你别多想。」
「不行,我忍不住会想很多,但是,你要是想治我这个病的话,还有一个方法。」
我不知道他要卖什么关子:「什么?」
男人垂眸,忽地一笑。
「接吻啊。」
办公桌成了我们的战场。
这里是办公室,外面还有人走动,我紧紧咬着唇不敢出声。
门突然被从外面推开。
「——江总。」
江席粗喘着气,抬起头:「滚!」
助理吓得屁滚尿流,顺手还带上看门。
16
江席吻技熟稔,让我再也不能像当年那样嘲笑了。
我们之间的初吻是什么时候。
好像是江席第一次惹我生气那次。
他跟人打赌飙车,差点儿命都没了。
让所有人都瞒着我,可是我还是知道了。
连医院都没有去。
但是没人敢说我绝情,只有沈家的劝诫我,不要做得太过。
我待在自己的小别墅里,足不出户。
每天不是学习钢琴,就是跳舞。
隔日,拿着一场拍卖会的邀请函出门了。
入场会前,江席的电话打来了。
我划开接通,放在耳边:「江席。」
「媛媛,你没在家?」
他这时候应该是在小别墅。
我嗯了声。
「在哪儿?」
「在外面散心。」
江席好像要解释的事情很多,但是在他说完对不起后。
我说快到时间了,先他一步挂断电话。
那夜,很晚到家。
江席都快等疯了,不是找不到我,是怕又一次惹怒我。
但是不敢砸东西,因为他知道我不喜欢。
他连抽烟都不敢在我跟前。
即使外面温度快零下了,男人就穿着单薄的衬衣,蹲在门口等我回家。
看到我的那刻,只是小声埋怨:「出门为什么不穿点衣服?你这身体还要不要了?」
可能是来得急,连手背上的血都没有擦干净。
江席慌忙把手往身后躲,紧张道:「我没把他怎么样,我只是——」
我踮起脚,肩膀上的外套落了,地上的两个影子亲密无间。
我主动吻了江席。
这是我的初吻,亦是他的。
所以他比我还紧张。
「江席,我只担心你,不要再做这些危险的事情好吗?」
他脸红得不像样:「好。」
17
男人的长相看起来不好惹,眼里总是敛着戾气,所有人都怕他。
我曾在小时候不止一次,看到他躲在墙角,边捣蛋掏着老鼠洞,边哭哭啼啼地自言自语。
「我才不是怪物。
「长得凶是我的错吗?
「为什么都讨厌我?
「为什么都躲着我?」
跟个小团子似的蹲在那里。
那是我第一次来江家做客,误打误撞见到了他,心里也渐生了攻略计划。
18
江席羞得不行,亲完后双手捂着脸躲进洗手间,里面传来他跟那些发小炫耀的声音。
「嗯嗯,你怎么知道刚才媛媛亲我了?还是主动的。
「我家媛媛就是好。
「你个破单身狗懂什么?你有媳妇吗?」
……
江席真幼稚。
睡前,他打好温度合适的洗脚水,挽起袖子让我伸出脚。
堂堂的京圈小江爷,心甘情愿单膝跪地给人洗脚。
我故意逗他:「要是被外面那些人知道了,你面子往哪儿搁?」
男人洗得乐呵呵的,哼了声。
「疼媳妇不是天经地义吗?洗脚又怎么了?如果不是你不愿意,洗澡我都能帮忙。」
我羞红了脸,不敢看他。
19
「洗车还是修车?」
男人头也不抬,操作着电脑。
我递上一张名片:「来找人的。」
「谁?」
「季晏臣。」
男人慢慢悠悠地抬眼看我,不甚过分地打量了一下:「是你?」
我微微惊讶。
「你认识我?」
他摇头:「不认识,但是见过。
「江家江席的未婚妻,沈媛,没错吧?」
我点头。
季晏臣容色倦漠,哼笑了下:「托那个神经病的福,一个劲地提江席这个名字,我才好奇去网上查了下,是个人物。
「你找我,不会是关于你这个未婚夫吧?」
我轻扯了下唇:「不,是关于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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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只修成人形的白孔雀。
剑宗弟子拔光了我的羽毛,织成白羽霓裳送给他的小师妹。
小师妹穿着白羽霓裳,在宗门比试上出尽风头,宛如仙女下凡。
她用剑指着我,向掌门禀道:「师父,这只白孔雀比人还貌美,恐怕会扰乱师兄们的道心,不如让我斩杀她!」
小师妹献上一支剑舞,名叫斩雀舞。
剑宗弟子们不知,我是剑宗师尊养的灵宠。
师尊闭关百年,出来见最心爱的灵宠被拔光了毛,一贯冷峻的眸子瞬间变得通红。
1
羽剑宗一年一度的御剑比试。
小师妹林染穿着白羽霓裳从天而降,瞬间吸引了所有师兄们的目光。
众师兄都在惊叹于小师妹的美貌,以及她身上的白羽霓裳。
那是从我身上拔下来的羽毛。
我叫灵汐,是只修炼了三百年的白孔雀,我的羽毛极其珍贵。
得到一片便可御羽飞行。
林染进入羽剑宗十载,御剑术是宗门里最差劲的那个。
她飞不过十丈远便会掉下来,不像别的剑宗弟子,可以轻松飞过一座山头。
此刻她穿着用我的羽毛织造而成白羽霓裳,宛如天仙下凡。
她脚下的剑只是做做样子,真正能让她在空中自由飞行的是我的羽毛。
林染落地,扬着下巴,像只骄傲的孔雀。
师兄们惊叹:「小师妹好棒,小师妹好美!」
林染喜欢这种被师兄们众星捧月的感觉。
这一次御剑比试,她出尽风头,拔得头筹。
坐在主位上的掌门怀旭颔首,称赞道:「林染,你进步神速,说说看,想要什么奖赏?」
林染向前禀道:「师父,徒儿听闻大师兄前些日子捉了只白孔雀献给师门,徒儿斗胆,想要那只白孔雀,还请师父成全。」
「那只被拔了毛的白孔雀啊?」怀旭想起是有这么一件事,他命道,「景行,你去将白孔雀带上来。」
「是。」大师兄景行领命退下。
2
片刻后,他抬了一个铁笼子上来。
被关在铁笼子里的白孔雀正是我。
按理说,我有三百年修为,哪轮得到剑宗弟子们欺负?
他们之所以能拔光我的羽毛,是因为我前些日子吃了一颗玄莲圣芝。
能助我提升一百年修为。
可那玄莲圣芝太过凶猛,要三个月才能消化。
我吃完后,一阵晕眩,连忙找了个窝睡觉消化。
等我痛醒时,我的羽毛已经被拔光了,还被关进了铁笼子里。
到现在,我体内的玄莲圣芝还没完全消化。
整个人昏昏沉沉,还要再睡一个月才能消化完毕。
景行将我放出笼。
林染立刻向前,拿着剑指向我:「这只白孔雀长得也太好看了,若是让她修炼成人形,恐怕会影响师兄们的道心,不如将她就地斩杀!」
林染说罢,轻笑道:「既然师父将白孔雀赐给了我,那我今日便献丑,给众位师兄们表演一段斩雀舞。」
师兄们起哄:「小师妹的剑舞堪称一绝,今日我等有眼福了!」
「这只白孔雀羽毛被拔光,想来活不久了,小师妹若是想斩了它,那便动手罢。」
「嘿嘿,那今日晚膳是不是可以加餐?我想吃孔雀宴。」
林染自信满满道:「师兄们等着,我这就给你们斩雀,让你们晚上吃上孔雀宴!」
掌门怕惹祸上身,他出声阻拦:「林染啊,这只白孔雀为师看着都快要成精了,还是放了罢。」
「师父,它的羽毛已经被拔光了,若是不斩杀,它将来会来寻仇的。」
林染语落,继续撒娇:「师父不是最疼徒儿了吗?就依徒儿一回吧,让徒儿表演这段斩雀舞。」
林染年少时被掌门捡回来宗门,掌门对她历来宠爱,当作亲闺女在养。
他当即松口:「行,那为师便依你一回。」
「谢师父。」林染得意洋洋地挥剑刺向我。
3
一道狂风袭过,林染身上的那袭白羽霓裳碎成千万片。
羽毛飞向我,我化作人形,穿上白羽霓裳。
剑宗弟子被我的美貌惊艳,啧啧称奇:
「哗,这才是天仙啊,太美了!」
「白孔雀成精了!」
「我看她是成仙了吧?那一袭白羽霓裳穿在她身上真是绝配!」
林染尖叫一声,面红耳赤捂住身体。
剑宗弟子这才将目光移向她,原来方才她的白羽霓裳碎开之后,里面的贴身衣物也碎了。
林染在众目睽睽之下赤身裸体,出尽洋相。
掌门愣了一瞬后,气得拍桌子,大叫道:「快护住染儿!」
景行脱下外袍将林染身子裹起来,剑宗弟子则列阵,要斩杀我。
一时间,我成了众矢之的。
我体内的玄莲圣芝正处于消化的关键时刻,此时不宜运功。
若不然会功亏一篑,甚至可能会经脉俱断,被玄莲圣芝侵蚀五脏六腑。
这帮龟孙子,等我消化了玄莲圣芝,再来收拾你们!
我飞上空中,弃战逃跑。
剑宗弟子们御剑追来。
我甩开他们,躲在林子深处。
4
三日后,林染带着一众师兄在深山老林里寻找我的踪迹。
林染上回因为我颜面尽失,她恨我恨得牙痒痒。
她咬牙切齿道:「各位师兄,谁若是能帮我斩杀白孔雀,我便开小灶给谁煮一个月膳食。」
师兄们闻言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纷纷表态:
「小师妹厨艺精湛,师兄们就算是拼了命也要帮你斩杀白孔雀。」
「谢谢师兄。」林染指挥师兄们,「大家分头找吧!」
「好。」剑宗弟子各自散开,在林子里寻找我的下落。
林染和大师兄景行、五师兄沐风、十二师兄初霁一路。
他们在林中找了半日,循着地上的脚印,找到我栖息的巢穴。
我的巢穴洞口只有一块石头大小,人进不来。
林染拿出她养的灵宠,一条小绿蛇,命道:「进去,将白孔雀逼出来。」
小绿蛇往洞穴里钻。
片刻后,它从洞口飞出去,落在林染面前。
林染看见自己心爱的小绿蛇断成两截,她气炸了,放狠话道:「白孔雀,我跟你没完!」
初霁提议:「小师妹,我方才来的时候看见林中里有毒草,不如我们把毒草放在洞口焚烧,毒气飘进洞,那只白孔雀若是还不逃出来,恐怕会死在里面。」
「十二师兄,还是你聪明!」林染称赞,随后招呼三位师兄去摘毒草。
师兄们戴着鹿皮手套,将摘来的毒草成堆摆放在洞口。
景行点燃毒草。
下一瞬,林中狂风大作,将毒草往林染的方向吹去。
她捂住口鼻,连连后退。
一根毒草被风吹着飘向她的头发,将她头发点燃。
她大叫着,三位师兄冲上去帮她扑灭头上的火。
洞穴前陡然出现一道人影。
那位风华绝代的年轻男子背朝剑宗弟子,冷嗤出声:「羽剑宗的弟子,真是一届不如一届。」
林染头发被烧焦了一大半,正在气头上。
她望着男子挺拔的背影,皱眉问:「你算哪根葱?转过身来说话!」
5
我在洞穴里听见了我主人寒珏的声音,心中一喜。
林染的话刚落音,寒珏一挥衣袖,寒风化作耳光甩向林染。
「啪啪」抽了她十几个耳光,林染的脸被打肿。
景行等人抽出剑来指向寒珏,大喝一声:「受死罢!」
他们手里的剑不受控制,脱离掌控,朝对方的胸膛刺去。
方才的一致对外,转瞬便成了内讧。
寒珏的身影消失在原地,化作一股风吹进洞穴。
洞穴里别有洞天,寒珏出现在我面前。
他看见化成人形的我,先是一愣,转而欣喜万分。
下一瞬,他发现我身上的羽毛被拔光了,成了一袭白羽霓裳。
他冷峻的眸子瞬间变得通红:「灵汐,是谁拔了你的羽毛?」
我指了指外面:「外面那三个剑宗男弟子拔的。」
寒珏手背上青筋浮现,杀气毕露。
外面,景行的剑刺进沐风的身体。
初霁的剑刺向景行的胸膛,林染的剑刺向初霁。
场面乱作一团,他们手里的剑被寒珏操控了。
别的剑宗弟子闻讯赶来时,混战的四人都身受重伤,昏迷在地。
剑宗弟子将重伤的四人抬回宗门,离开了这片邪门的林子。
洞穴里,寒珏盘腿坐在我身后,运功帮我消化体内的玄莲圣芝。
寒珏的内力浑厚,在他的加持下,我体内的玄莲圣芝被消化吸收。
一道金光闪过,我的修为提升了一个境界。
我是寒珏养的灵宠,在他没闭关前,每日都会窝在他怀里蹭来蹭去。
以前我最享受的事就是被主人顺毛,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抚摸在我的羽毛上,可舒服了。
一百年不见,我不知道多想念主人,做梦都想着爬进主人怀里。
这是灵宠对主人本能的依赖。
我下意识朝寒珏怀里爬,求安慰求抱抱,向他告状:「主人,他们欺负我。」
寒珏将我抱在怀里,抚摸着我的背,语气里充满了愤怒和心疼:「主人会替你讨回公道。现在还疼吗?」
我委屈巴巴:「疼……」
寒珏一边轻抚我,一边哄道:「我知道西海有一种名叫珊瑚姜的海藻,能结出红色的球状果实,将果实里的汁液取出来涂抹全身,可以使羽毛在短时间内长出来,我这就命人去找珊瑚姜。」
「西海呀?」我突然想起我在西海的朋友,「我认识一位神鸟,他曾和我要过我的唾液去黏合一颗碎裂的珍珠,他说往后但凡有用得着他的地方尽管开口,那只神鸟的夫人是西海鲛族的公主。」
寒珏应声:「那就好办了,我带你去一趟西海取珊瑚姜,等回来再清理门户。」
「嗯嗯。」我应道,在寒珏怀里蹭了蹭。
寒珏的耳根泛起一抹红,像是感觉到了现在的手感和以前的手感不太一样。
以前我是一只孔雀,现在是人形。
寒珏停下了抚摸的动作,开口道:「灵汐,你要不先从我怀里下去?」
6
我从他怀里扬起头来,语气带着一丝丝的困惑和委屈:「主人不喜欢我了吗?」
「不是。」寒珏对上我水灵灵的眼眸,英俊的脸颊愈发红了,他哑声道,「你现在化形了,和以前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我钩住寒珏的脖颈,以前我的手是爪子时,就想钩他的脖子,可惜钩不到,现在能钩上了呢。
还别说,双手钩住主人的脖颈时,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这种感觉真好。
寒珏鼻息深重,他将我的手从脖颈处拿下来,吐出四个字:「男女有别。」
我仿佛懂了,又仿佛没懂。
原来化形也不太好,会和主人变得生分。
可我习惯了窝在主人怀里。
「好吧。」我恋恋不舍地从他怀里下来。
寒珏直起身子来,摸了摸我的头发:「你现在是人了,以后主人会教你怎么像人一样生活。」
「嗯嗯,好呀。」我点头。
「走罢,我们出发西海。」寒珏带我离开洞穴。
林中寒风大作,我下意识裹紧身上的白羽霓裳。
凛冽的寒风,让我想起我和主人相识的画面。
三百年前,我原本出生在一座温暖的山林。
我喜欢那里的气候,尤其喜欢栖息在一棵开满羽毛般花朵的苍天大树上。
后来,我被一位猎人射中,几经转手,我被带到了雪域。
雪域的气候极冷,我被冻得失去意识。
买主以为我被冻死了,将我埋在雪地里。
我身上堆积了厚厚的寒雪。
寒珏那时在雪域历练,他经过我身畔,听见我的呜咽声,将我刨出来。
他将我带回一处山洞,生火给我取暖,还摘来野果子用火烤热了给我吃。
我快要死的时候,他用内力温养着我的经络骨骼和四肢百骸,将我从鬼门关拉回来。
他教我怎么在寒地生存,怎么适应雪域的气候。
夜里睡觉时,我总是往他怀里钻。
他用手一下下抚摸着我的羽毛,给我带来温暖,陪我度过最寒冷的那段岁月。
因此,我对寒珏有依赖性,他的怀抱对我来说就是最温暖的窝。
寒珏的剑飞到他面前,我们御剑飞行,往西海的方向而去。
半空中,寒风呼啸,灌进白羽霓裳里,我冷得瑟瑟发抖。
「主人,我冷。」我下意识往寒珏怀里贴。
他方才虽说和我男女有别,可还是毫不犹豫地张开双臂,用他的长袍裹住我,将我抱入怀中。
抵达西海时,我们沿着海岸线一路寻找神鸟苍鸾。
他和鲛族公主予澜在岸边下棋。
我们落在地上,上前说明来意。
予澜公主当场叫来西海镇海神石辰陵和一只蚌精,让他们去海底帮我找珊瑚姜。
半日后,他们将珊瑚姜献给我。
那位蚌精还向我表达了感激之情,原来此前苍鸾来找我要唾液,是用来黏合蚌精体内的一颗破碎的珍珠。
看来有时候帮助别人,就是在为自己结善缘。
助人亦是助己。
我和寒珏拿着珊瑚姜离开西海,回到白羽山。
洞穴里,我变回孔雀。
寒珏将珊瑚姜的汁液涂抹在我的肌肤上。
用不了多久,我就会重新长出漂亮的羽毛。
7
羽剑宗。
林染向掌门哭诉:「师父,我们被欺负成这样,若是传出去,我们羽剑宗恐怕会成为天下人的笑柄,求师父替我们出头。」
景行附和道:「是啊,师父,那个男人打我们的脸,就等于是在打羽剑宗的脸,不能就此罢休!」
掌门神色凝重,颔首道:「为师定会为你们讨回公道!」
寒珏人还没到,声音已传过来:「是吗?本座倒要看看,你想怎么为他们讨回公道?」
下一瞬,他的身姿出现殿内。
林染指着寒珏,向掌门告状:「师父,就是他重伤我们。」
景行有掌门师父撑腰,腰杆挺得更直了,他愤怒地望着寒珏:「我们正准备要去找你报仇,你倒是自己找上门来了!」
掌门打量着寒珏,觉得他这张脸好像在哪里见过。
他的目光落在寒珏的佩剑上,突然倒吸一口凉气:「您是……师尊?」
林染和景行等人七嘴八舌议论开了:「不可能,他怎么可能会是师尊?」
「哪有那么年轻的师尊?」
「明明就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后辈。」
寒珏走上主位,霸气侧漏道:「羽剑宗的弟子素质堪忧,是该清理门户了。」
怀旭终于想起来在哪里见过寒珏这张脸了。
在羽剑宗的藏宝室里,珍藏着一张创派师尊寒珏的画像。
怀旭是羽剑宗第五代弟子,寒珏百年前闭关,怀旭压根没见过这位传闻中的师尊,只见过他的画像。
其余四代弟子要么已经仙逝,要么去云游四海了。
怀旭连忙行礼:「见过师尊,恭迎师尊出关!」
林染和景行等人傻眼了,眼前这位英俊的年轻男子,竟然是羽剑宗的师尊?
他们压下满腔怨气,连忙跟着掌门行礼:「见过师尊,恭迎师尊出关!」
寒珏归来后,将云游的第四代弟子召回。
林染和景行、沐风、初霁等人被逐出师门。
怀旭也因为管教无方,被撤去掌门一职,由他师父回来重新担任掌门一职。
林染和几位师兄下山,刚好遇到林国皇帝派人来寻找流落民间的公主。
林染就是林国的小公主,她被带去皇宫与她父皇相认,恢复公主的身份。
景行被她收作男宠,另外几位师兄则成了她的贴身侍卫。
8
这日夜里,寒珏歇下了。
我趴在他寝宫外的一棵大树望着他的睡颜发愣。
我心想,若寒珏是只雄孔雀就好了……啊呸,我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主人是人,是无欲无求的剑宗师尊。
我怎么能对他有那种龌龊的心思呢?
我甩掉脑中的杂念,趴在枝头渐渐睡去。
寒风刮过枝头,好冷啊。
我下意识缩着身子,忽然失去重心。
眼看着就要从树上栽下来,一只温暖的臂膀接住了我。
我睁开眼睛,看见是寒珏。
他不知何时站在树下,还恰好接住了我。
「外面风大,进去睡吧。」寒珏说完将我抱进寝宫。
他将我放在一张软榻上,用一张柔软的毯子盖在我身上。
他回床榻上睡。
软榻睡着比树枝暖和,可还是不够暖。
寒珏的床看起来很温暖,盖在他身上的被子看起来很柔软。
我也好想去试试睡他的床。
我想起以前在雪域,我们也是一起睡,眼下我是孔雀身,他应该不会介意吧?
我鬼使神差地从软榻上下来,悄悄钻进他的被窝。
哗,床上睡着比软榻上要暖和多了。
寒珏的身体像是一个暖炉,吸引着我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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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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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草陈赐是为了一个赌约才跟我在一起。
我知道后提了分手,他闻言也只是勾唇浅笑。
「随你,但你得明白,跟我分了,你就再没资格回到我身边了。」
第二天,他便搂着新女友,当着我的面亲昵地叫她宝贝。
后来,他女朋友设局,将我和有过猥亵学生前科的男老师锁在办公室里。
那天,重组家庭的哥哥将我救出来后,把陈赐打了个半死。
我颤抖着去拉他衣袖,「谢谢哥哥……」
他没应。
很久后,他将我摁在腿上接吻时,才哑声道:
「我从见你第一面,就知道我他妈当不了你哥。」
1
我站在办公室门口。
特意将门开到最大,才稳住心神走进去。
「李老师,您找我。」
坐在办公桌前的李伟华曾被学生举报多次猥亵。
但最终调查结果表明他是清白的。
他目光和蔼,温和道:
「走近一些,老师难道会吃了你吗?」
我迈不出步子,手心开始微微出汗。
李伟华耐心耗尽,抬眼扫了一眼空荡荡的门外。
啖了口茶,起身朝我走近。
在我退开前,摁住我的肩膀。
「姜桐同学,怎么穿这么少?冷不冷?」
被他触碰的地方不适地战栗。
我试图挣开时,一只手已经不留情面地扯开他的手臂。
陈赐将我拉在身后,要笑不笑地对上李伟华。
「李老师这么体贴同学啊,希望您女儿在学校也能遇到您这种「体贴」手段的老师。」
李伟华脸色骤变。
「陈赐!你在胡说什么!」
陈赐压着李伟华的肩,将他摁回椅子上。
笑着一字一句道:
「我说,你在找死吗?」
陈赐父亲是本市最著名的企业家之一。
李伟华看在这层背景上,也只有退让三分的份。
2
我被陈赐一路沉默地拉去操场。
「他叫你去办公室,为什么不来找我陪你?」
男生语气淡淡,但明显是在克制怒火。
「他是在你离开教室后才叫我的,说是很紧急。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
「你以为传言是假的?你以为他在光天化日之下不敢动你?还是说——」
陈赐略显急促的声音昭示他抑制不住的怒火。
我上前一步,抬手捂住他的嘴,乖顺认错。
「我错了。」
男生声音戛然而止。
陈赐看了我两秒,随即将我扪在怀里。
耳边的声音像是劫后余生般长舒了一口气。
「我差点儿被吓死。」
我刚想安慰他,抬手时被他校服外套包里的东西硌了一下。
「这是什么?」
陈赐没有阻止我拿出来。
我看着手里的水果刀彻底愣住。
陈赐面色依旧平淡,像是说着最平常的话。
「在他那点破事爆出来的时候我就备着了,怕他对你下手。」
「刚才去他办公室的路上,我就做着最坏的打算。」
我怔怔地看着他,不由得问。
「什么打算?」
陈赐开玩笑般的语气,轻挑了下眉。
「我要是捅死那老畜生,我爸应该能给我兜底。」
阳光映在他的眉眼,他眸子里的戾气告诉我,他绝对不是随便说说。
3
那天后,只要有李伟华的课,陈赐就跟我寸步不离。
我偶尔会听到他兄弟起哄。
「赐哥,别太黏了成吗?」
「赐哥这以后不得是妻管严?」
陈赐听后也只是笑笑,不反驳。
所有人都说校草陈赐为姜桐收了心。
直到半个月后的周末。
我收到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照片里陈赐坐在卡座里,怀里搂着一个女孩,笑得漫不经心。
附文:「来 XX club,你该知道陈赐跟你在一起的真相了。」
4
「赐哥赌赢了,还真把姜桐追到手了啊!听说她是出了名的自闭。」
这是我赶到后听到的第一句话。
推开门的动作停下。
门缝透过的光让我轻而易举看到陈赐。
男生懒声笑着,任由搂在怀里的女孩给他点烟。
「什么自闭,是因为她妈死了,她爸再婚,缺爱导致的。」
「没什么挑战难度,谁追她都能追得上,对她好不就成了?」
我放在门上的手一颤,造成的响动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和陈赐四目相接一瞬,我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桐桐。」
他霍然推开怀里的女孩,匆匆过来拉住了要逃离的我。
「你听我说……」
我一昧地去推拒他的手,眼眶酸涩地不敢眨眼,生怕在众人面前落泪。
「没什么好说的,我们分手。」
陈赐握我手的力度更大了些,不给我一丝逃离的机会。
「分手的话说的这么轻易?姜桐,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我?」
陈赐紧抿着唇,质问的口气渗透些许不甘。
「我承认刚才的话有些偏激,我道歉行不行?」
「赌约是真的,但我是不是喜欢你,你自己看不出来吗?」
难过和厌恨的情绪交杂,我忍无可忍给了陈赐一巴掌。
制止他毫无意义的解释。
在一起后,陈赐对我很好很好。
但,这些好,是假象。
他这一巴掌,不冤。
陈赐被打得偏了偏头。
身后是众人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
陈赐神色不明,淡声道:
「消气了就把刚才的话收回去,我权当没听到。」
我依旧去掰他的手。
「陈赐,放开我。」
「别再恶心我了。」
陈赐没动,静静看着我挣扎。
片刻,他低笑了一声。
很恣意无所谓的口吻。
「想好了姜桐,你得明白,跟我分了,你就再没有资格回到我身边了。」
「我陈赐,从来不缺女朋友。」
他终于松开我的手。
我没必要回答他高高在上的施舍,转身离开。
身后是杯子摔碎的声音。
5
走出会所时,我终于控制不住抽泣出声。
陈赐可以为我拒绝别的女生的告白,但也会在我不知情情况下,搂着别的女生暧昧。
我边走边哭。
想起某次他送我放学回家的路上,迎面遇见同样高大的李伟华。
「姜桐,这套卷子,你拿回去重做一下。」
他说着,手掌搭上了我的肩。
「别碰她。」
下一秒,陈赐便大力扯开他的手。
声音冷冽。
「校董们知道你就是这么为人师表的吗?」
李伟华摊开手,作无辜状。
「陈赐同学,你是不是有点太草木皆兵了?」
「我只是帮姜桐拍拍她肩上的灰,这么正常的举动都能被你误会,我们男老师还有没有活路了?」
等李伟华走后,我见陈赐揣在包里的右手一直没拿出来,便去拉他。
他正紧紧握着那把带鞘的水果刀。
用力到掌心摁出印子。
陈赐头抵在我肩上,声音微颤。
「我真的好想弄死他……」
……
但说我缺爱好追,把我玩弄于股掌之中的还是他。
陈赐的喜欢,我看不清。
6
进家门前,我深吸了一口气,平复因嚎啕大哭造成的呼吸不畅。
又擦了擦眼尾,才解锁进去。
屋内只有电视屏幕泛着幽蓝的光,沙发上坐着个人影。
「哥……?」
我试探出声。
祁延洲升高三后,就搬到学校附近的公寓住了。
很少回家。
我摁亮灯才看清男生眉骨处的伤。
我抿了抿唇走过去坐下。
「你又打架了吗?」
祁延洲不咸不淡嗯了一声。
他手摁着游戏手柄,让我看清他腕骨处的伤痕。
「家还有药膏,用我帮你上吗?」
我翻出药膏,轻声问他。
祁延洲扯了扯嘴角,扔开手柄。
「不了吧,让你男朋友知道你帮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上药,不气死了?」
提起陈赐,我又有些难过。
垂着眼将药膏放在他手边。
声音不免低落。
「我分手了的。」
「那你记得上药。」
将将起身,打算回自己的房间。
手腕被扼住。
祁延洲微微抬眸,一瞬不眨地盯着我。
语气却又漫不经心。
「因为他哭了?」
我低头默认。
祁延洲勾出个讥讽的笑,不达眼底。
「就这点儿出息?」
我扯回胳膊,没看他,也怠于再去应付任何人。
「跟你无关。」
7
爸爸和继母出差了,今晚家里只有我和祁延洲。
好巧不巧,在我准备关灯时,屋内瞬间暗了下来。
停电了。
更不巧的是,自闭的因素导致我怕黑。
我费力摸到手机摁亮,窝在床边最角落。
今晚一定很难捱。
敲门声在此刻格外亲切。
「哥?」
门外应声。
「嗯。」
「进来吧,没有锁。」
祁延洲扫了我一眼后,坐在地板上,背靠着床围,拿出手机。
「睡吧。」
他情绪很淡,但也听不出有没有因我刚才的抗拒而生气的情绪。
祁延洲是知道我怕黑的。
我微微靠过去一点。
「那你呢?」
「我从下午睡到晚上,现在不困。」
有点难以启齿,问出来也显得得寸进尺。
但我的确害怕他只待一会儿就离开。
祁延洲似乎看出我的想法,边戴蓝牙耳机,边低声道:
「安心睡,我守着你。」
自从发现我和陈赐的事,搬出去住以后。
他很久没有对我这么好了。
8
第二天周一,醒来时,屋内只有我一个人。
手机里躺着祁延洲的信息。
「去外地参加考试,一周后回来。」
「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
我感觉指尖都泛着暖意,抿出个笑,挑了个乖乖点头的表情包给他发了过去。
9
被祁延洲感染的好心情,在进到教室一瞬间,消失殆尽。
陈赐搂着穿着舞蹈服的乔晚月刚好出来,和我撞个正着。
我怔愣住。
「陈赐陈赐,我手划伤了,中午吃虾你帮我剥好不好?!」
女生腻在陈赐怀里撒娇。
陈赐毫无情绪地瞥了我一眼,低头对乔晚月笑笑。
「你还挺麻烦。」
乔晚月娇哼一声,声音却软。
「那你帮不帮我嘛?」
「我有什么好处?」
乔晚月盈盈一笑,格外甜。
轻吻了一下在陈赐侧脸上。
「谢谢男朋友啦。」
我堪堪回神,立刻移开视线。
张了张嘴半天,却发不出声音。
直到陈赐再次俯身打算吻乔晚月时,我才勉强出声。
「麻烦借过一下。」
乔晚月像是才看到我一样,不好意思吐了下舌头。
「不好意思啦。」
余光里陈赐依旧在看他的新女友,将她搂紧了些给我让道。
「谢谢。」
我抬起脚,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回自己的座位。
嘈杂的背书声中,我机械地拿出书。
心脏像是被只大手攥紧一般,难过和窒息的情绪交织,我差点拿不稳书。
「古之学者必有师。师者,所以传道受业解惑也……」
那天的早读,45 分钟。
我却连《师说》的第一段也没背下来。
10
陈赐开始频繁拉着乔晚月高调秀恩爱。
频率高到我一天能撞到三四次。
中午我吃完午饭回到教室时,还空荡荡的没有人。
我刚打开五三,身后慢慢响起两人的脚步声。
「陈赐,我们这么早回教室干嘛啊?」
男生似乎停了两秒,才慢悠悠回答。
「你不是嚷嚷着怕晒黑?我这不是担心你从白雪公主变成黑皮公主?」
随之而来的是乔晚月清脆的笑和并不生气的抱怨声。
我翻到自己要做的那一页。
提醒自己下一步是拿出自动笔。
「真题应该先用自动笔做一遍……」
我默念着。
身后已经没有说话声了。
还不等我松一口气,传来的已经变成了很轻微的声音。
自动笔杵在空白处。
我手一颤,铅芯杵断。
是陈赐在和乔晚月接吻。
「设函数 f(x)……」
我眨着干涩的眼睛,一遍又一遍默念。
「等一下陈赐……我先去舞蹈教室一趟。」
陈赐随口应着。
我依旧反复读着那道题,陈赐就是这个时候走过来的。
「半天为什么一道题都没写?」
我听见理智坍塌的声音。
无言扔开笔,就要起身离开。
一只手撑在我面前的桌子上,挡住我的去路。
陈赐低头看我,温和地笑了。
「桐桐,又哭了啊。」
他似乎很满意我的反应。
「我没真亲她,别难过。」
「跟我没有关系,麻烦你让让。」
陈赐没动,反而又靠近了些。
他眼里漾着玩世不恭的笑意。
「你是小醋包吗这么能吃醋?」
男生声音又低了下来,带着微哄的腔调。
「不闹了好不好?跟我和好成不成?」
「这两天,我想你想疯了快。」
我没去擦湿润的眼角,抬起头直直地看着他。
「那乔晚月算什么?」
「陈赐,你这样做真的很掉价,只会让我更反感你。」
我每说一句,陈赐嘴角的笑意就敛起一分。
最后,他面无表情地俯视着我。
「我真不懂你在较什么劲。」
他直起身,又恢复惯常那副懒散的样子。
「既然你这么想把我推给别人,那如你所愿。」
陈赐轻嗤一声,转身就走。
我这才发现,乔晚月正站在门口静静地盯着我们。
不知道站了多久。
但在陈赐发现她的一瞬间,她又扬起了笑。
做出刚回来的样子。
「陈赐,我回来啦!」
11
陈赐再也没有来找过我一次。
当我已经将注意力从他身上抽回来,心不再为他悸动时,又不期然地卷进了他们之中。
那天大课间。
我接了杯水回来,路过乔晚月时陡然被绊了一跤。
踉跄站不住,撞在她身上。
「啊!」
「姜桐你有病啊?!」
我慌忙站起身。
刚才乔晚月被我一撞,她手中的奶茶全洒了出来,泼了她自己一身。
「抱歉,我是不小心被人绊了一下才……」
「停。」
乔晚月不耐烦地打断我。
「你说这些有什么用,重点是我校服现在不能穿了。」
我踌躇着,不知道怎么应对这样的场面。
「把你校服给她。」
陈赐从后门走进来,漠着声对我道。
我没有异议,点了点头,利落地把外套脱给乔晚月。
十月中旬的天反复无常。
尤其是近期常驻的凛冽冷风。
我再一次道歉完,想回座位。
「急什么,姜同学。」
陈赐再次叫住我。
他躬着身帮乔晚月拉上拉链,视线没有偏过来一分。
「我女朋友奶茶被你毁了,没看到?」
乔晚月斜了我一眼,再莞尔一笑,一个吻印在陈赐侧脸上。
「陈赐,你好贴心啊。」
她歪着头,若有所指地问。
「是之前跟前女友练出来的吗?」
陈赐动作未停,语气冷漠。
「我没有给别人这么做过。」
好在,我已经不会像刚开始那样难过了。
我打断两人。
「奶茶,我放学赔你一杯好吗?」
乔晚月不满,跺了跺脚。
「不要,我现在就要喝!」
「可是很快就要上课了……」
我无措地攥着手心。
下节课还是李伟华的……
我不想引起他的注意。
乔晚月瞪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
「姜桐,你没问题吧?」
「你做错了事,赔礼道歉不是应该的吗?还要我体谅你吗?」
我看了眼表。
如果跑得快的话,也来得及。
我没再争辩,拿起钱袋就跑出了教室。
将两个人的对话甩在风里。
「陈赐,你会不会觉得我这样做过分呀?」
「不会。」
「你想对她做什么都可以。」
12
「报告。」
我紧赶慢赶,还是迟到了近两分钟。
李伟华站在讲台上,老师范架得很足地瞥了我一眼,没说话。
也没让我进来。
不少人目光落在我身上,有同情怜悯,也有看好戏。
乔晚月就是后者。
陈赐却反常地沉下脸,紧紧盯着看向我的李伟华。
我拎着一杯奶茶矗在门口。
无地自容的情绪将我席卷。
「都低头默写!」
「抬头看什么看!」
李伟华的呵斥声撤走绝大部分人的目光。
差不多又过了 5 分钟,众人陆陆续续默写完。
李伟华才开口允许我进教室。
「有的同学也不知道是来学习的还是享受的,为了吃喝都能耽误上课。」
「老师说句不该说的,这种人出身社会能有什么前途?」
我坐在自己座位上,如芒在背。
乔晚月在一片寂静中笑着应和。
「李老师说得对呢。」
我处在孤立无援的境地,却又毫无力量破局。
这一刻,我讨厌极了我的自闭。
我做不到当众反驳乔晚月。
反而还懦弱且逃避地想起了祁延洲。
我有些想他。
已经一周了,他好像要回来了。
13
下课铃声打响,我不得已硬着头皮走到讲台上。
把自己课上完成的默写交给李伟华。
「老师,我下次不会迟到了,对不起。」
李伟华视线略过我的胳膊,说了一句风牛马不相及的话。
「这么冷的天,还穿半袖?」
我当没听见,把默写纸放在多媒体上。
「自己交到我办公室来。」
李伟华说这话时没看我,依旧在收拾教案。
任谁都看不出问题。
但我始终保持警惕。
「不好意思老师,下节课是语文,要提前 5 分钟上课背诵。」
李伟华脸色有些不好看,冷笑道。
「那你别交了。」
他绕过我直接离开。
我转身回座位时,蓦地发现乔晚月难得没去找陈赐,而是意味不明地盯着我。
……
放学后,我才给手机开机。
祁延洲在半个小时前发来信息。
「我回来了,放学来接你。」
此时,又弹出一条他的信息。
「我在校门口等你。」
好像多日的乌云终于被拨散了些。
久违的阳光即将透过云层。
「哥,我马上出来啦。」
我回过去,嘴角弯出浅浅的弧度。
收拾书包的速度快了不少。
14
踏出教室门前,一个女生叫住我。
「先别走姜桐。」
我回头,眼神表示疑问。
「班主任让你去她办公室一趟。」
「现在?」
她耸了耸肩。
「是啊,好像是李老师跟她告你的状来着。」
班里就剩乔晚月和陈赐没走。
陈赐视线略过我时,脸色很不好。
我想到李伟华办公室就在班主任隔壁,也不疑有他。
背着书包走了出去。
乔晚月低低的交谈声隐约传来。
「没关系的,陈赐,只是吓一吓而已。」
「你利用我这么久,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我保证,英雄救美比什么都管用……会回到你身边的。」
我没听仔细,只惦记着抓紧想跟班主任解释完,去找祁延洲。
上一层楼就到了办公室。
我站在紧闭的门口,敲了敲。
「老师,我是姜桐。」
无人应答。
两次敲门后,依旧没有回应。
反而是隔壁,李伟华的办公室传来刺耳的声音。
像是猫的惨叫。
一声又一声。
惨得令人发渗。
我没过去,而且选择偏头看了眼。
办公室门大开着,却不见李伟华。
老师们一般上完一天的课就离开了。
李伟华也不例外。
猫的叫声还在持续。
我皱了皱眉,试探地走了过去。
也丝毫没留意到自己走出了楼道的监控范围内。
15
嘭!
身后的门合上。
我猛然回头,躲在门后的李伟华正好反锁上门。
「姜桐,你今天惹老师生气了。」
「是不是该做点实际行动补偿一下?」
我一步步后退,仓皇拿出手机。
「你别过来!」
恐惧如潮水般涌来,我竭力找回一丝理智去摁拨号键。
李伟华大步走过来,抽走我的手机,顺便关掉他手机里的猫叫声。
他的手已经摁在我头上。
长舒一口气,像是希冀已久的事终于有了着落。
从最初的迫不及待变得不紧不慢。
「老师不做什么过分的事。」
「你现在乖乖蹲下,老师就还让你当个清白的姑娘。」
「不要……」
我徒劳挣扎,浑身战栗发寒。
被他毫不费力摁着头往下压。
「救命!!」
我吼出声。
即便大概率是徒劳,也拼命寻找救命稻草。
李伟华也毫不在意。
「这栋楼人基本上走完了,你也别挣扎了,抓紧给我解决了,我放你走啊。」
在我已经被他摁跪下,近乎绝望时。
身后响起巨大的砸门声。
「姜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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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赴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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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4-01-08 10:37:33  更:2024-01-08 10:4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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