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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人文]有没有你会主动推荐给别人的大女主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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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你会主动推荐给别人的大女主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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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
大女主文
有没有你会主动推荐给别人的大女主小说?
生日宴上,青梅竹马的未婚夫带来了一个女孩。
说她坚强不屈明媚阳光,是他的真命天女。
而我这种傲睨自若的大小姐绝不会成为他的未来妻子。
那女孩的到来搅乱了我的生日宴。
可我发现,她是竹马霸凌致残的男生的亲妹妹。
1
梁礼最近和一个女生走得近,这事他的兄弟们早已告诉我。
可我没想到,他会把这女生带到我的生日宴上。
在梁叔叔几乎快要喷火的目光下,梁礼还是说出了那句话:「这位是我的女朋友,也是我未来的妻子。」
被他牵着手的女孩子,脸颊微红,眼神娇羞。
似乎真不觉得在我的生日宴上砸场子有何不妥。
梁阿姨的脸乌云密布。
在瞥见我妈早已沉下来的脸时,梁阿姨冲上前,把梁礼扯到一边。
梁礼不肯松开那女孩的手,两人一起被拉到了宴会厅角落。
梁阿姨小声斥责:「你是在干什么?」
梁礼扫了一眼看戏的我,嘴里丝毫不客气:
「皎皎她善良又坚强,我见到她的第一眼就知道她是我的真爱,鹿瑶这种眼高于顶的大小姐,我可伺候不来。」
若不是在我的生日宴上,丢脸的是我,我当真想为这对情比金坚的苦命鸳鸯鼓掌。
可他话里的鹿瑶,还是我。
周围传来窸窸窣窣的议论声,许多人投来看好戏的目光。
似乎是想看我这位鹿家众星捧月的大小姐该如何自处。
我双手抱臂,略略歪头:「你不想伺候我,那你是想找个伺候你的了?」
多余的话自不必多说,听出我的言外之意,那位名叫「皎皎」的女孩闻言脸色刷白。
梁礼伸手,把皎皎挡在身后:
「鹿瑶,我知道你气我毁约,可我和皎皎真心相爱,你再说什么我也不会回心转意的。」
我问他:「你说完了?」
梁礼呆愣片刻,点了点头。
「说完了那我要切蛋糕了。」
我扭头,走到妈妈身边。
佣人李姨又把放着蛋糕的餐车往我的面前推了推。
我举起刀,扫了梁礼一眼,撇嘴一笑,把蛋糕上的小人狠狠切成了两半。
爸妈的朋友们也是识趣的,方才分明发生了那般的闹剧。
可他们还在说:「你们家瑶瑶真是出落成大美人了,我家侄儿还没女朋友,不如哪天我们一起吃个饭?」
像我从未有过梁礼这位未婚夫般,三两句话就化解了方才梁礼搞出的闹剧的尴尬。
我微微笑着,偶尔搭一两句话。
余光里,梁礼被气冲冲的梁叔叔打了一巴掌。
巴掌声过于响亮,又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梁礼就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抓起那女孩的手就走。
那位「皎皎」离开前,望了我一眼。
我总觉得她的脸有些熟悉。
直到宴会结束,我泡了个玫瑰浴就打算入睡时,终于想起来。
那女孩和我的一位高中同学有八分相似。
而那位同学,曾被梁礼带头霸凌,并且因为最后残疾导致退学。
2
梁礼和我一样,含着金汤匙出生。
可他不像他的名字,并非什么翩翩贵公子,倒是有些暴力因子。
高中时,我们班转来了一个贫困生男孩。
但那男生来的第一天就穿了一双 AJ。
对梁礼来说,AJ 不是什么稀罕东西。
可他看不惯这些在他眼里算底层人的穷人装阔。
所以他去挑了事,问男生哪里来的钱买 AJ,是不是他去当鸭子了。
男生也不是个忍气吞声的人,当即就给了梁礼一拳。
可他不知道的是,梁礼的姑姑是学校的股东之一。
从那天起,男生的校园生活就开启了地狱模式。
梁礼后台硬,整一个无权无势的贫困生不过是喝杯茶的事。
男生也知道了梁礼的厉害,不敢再反抗。
梁礼心情不好时就给那男生一脚,更甚时甚至将他拖进厕所一顿揍。
后来有一次闹严重了,那男生从楼梯上摔了下去,直接瘫痪了。
梁家赔了一笔钱,把来学校闹事的贫困生妈妈给打发走了。
而梁礼毫无影响,顺利毕业了。
我曾以为不会再见到这男生,可今天「皎皎」的面庞却勾起了我的记忆。
他们二人的脸,像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那般。
3
我托妈妈的秘书去调查了那位「皎皎」。
不出一日,资料就到了我的手上。
何皎皎,一家咖啡厅的咖啡师,和梁礼在咖啡厅相识。
梁礼对她一见钟情,发了疯似的追求了几个月,豪掷千金只为博美人一笑,终于抱得美人归。
我对这些并没那么感兴趣,倒是何皎皎的曾用名引起了我的注意。
何皎皎父母离异,判给了母亲,随了母姓。
她原姓冯。
资料向后翻了一页,得到了我想要的结果。
何皎皎有一个亲哥哥,名为冯元纬。
正是那位被霸凌的贫困生。
4
梁叔叔拎着梁礼来我家道歉。
梁礼见了我后,原本压抑的怨气又生了出来:
「我不过是想追求真爱!我不喜欢鹿瑶,为什么要和她在一起?」
梁叔叔的巴掌又要落下。
我笑吟吟地打断了:「算了吧,梁叔叔。」
梁礼瞥我一眼:「不要你做假好人!」
「我可不是替你说情,」我倚在沙发上,「追我的人从这里排到加拿大,你走了还有下一个,谁稀罕似的。」
梁叔叔闻言,脸色更难看了几分,大概是觉得我说话难听。
「梁礼,你要找寻真爱为爱抵抗家庭我不管,可你凭什么带着一个我都不认识的人来毁了我的生日宴?」
我上下打量他几眼。
大概是为了何皎皎的事,他今日看起来过于憔悴,甚至穿的还是昨日生日宴上那套衣服。
要知道放以前,梁礼为了维持自己的贵公子形象,从里到外都是精心搭配过的。
不会让外人看到他的失态。
梁叔叔先开口道了歉。
「瑶瑶,这事是叔叔对不起你,」梁叔叔开口道,「但叔叔绝不会允许梁礼和那个女孩在一起……」
梁礼向来我行我素惯了,听了这话便发了疯似的:
「你凭什么操控我的人生?」
「就凭我是你爹!」
「我不要你管!」梁礼转头就跑。
梁叔叔气得脸红脖子粗:「你信不信我停了你的卡?」
我笑得肩膀都抖起来:「叔叔,梁礼又不是小孩子了,你不要用这个威胁他。」
大学毕业后,梁叔叔投资了一家服装公司,梁礼出任总经理。
停信用卡这种话可吓不倒他。
梁叔叔赔了个笑脸:「这逆子,我不会再帮他兜底了。」
梁礼自骄自傲,从不考虑市场需求,想出什么样的衣服就出什么样的。
他做出的衣服不是违反人体工学就是与大众审美背道而驰。
他公司里的设计师经常叫苦连天。
可他却说:「我做的衣服从来不是给低端人群穿的。」
他的服装甫一上市就无人问津。
每次都是梁叔叔自掏腰包去补他的窟窿。
梁礼脆弱的脸面被击破,在面对我时,他找补道:
「那些人没品位罢了。」
我为了维护他小小的自尊,从未说过不好。
5
梁叔叔追着梁礼离开后,李姨端了一碗面放在我的面前。
她局促地把还沾着水的手在围裙上擦了擦:
「小姐,我们那边过生日都要吃长寿面的,寓意长命百岁。」
「您昨日吃了蛋糕,又休息得早,我就想着今天给您补上。」
李姨是我出生那时就招来的佣人,她在我家干了二十多年,仍旧兢兢业业,从不逾矩。
我接过她手上的筷子,挑了两根面条放进嘴里。
李姨见我终于吃了下去,放松地笑了:
「虽然现在有些迟了,但是,小姐,祝您生日快乐。」
她眼里隐隐含有泪光,像是在透过我看另一个人。
6
我以为何皎皎会耐得住气。
没想到才过了一个星期,她就找到了我。
妈妈手下有一家娱乐公司,毕业前就交给了我管理。
大概是梁礼的朋友说漏了嘴。
何皎皎在公司门口蹲到了来上班的我。
我睨了她一眼,径自跨进公司大门。
而何皎皎跟在我身后,像是不和我说上话绝不肯走的模样。
于是我嘱咐秘书:
「给那位小姐倒杯茶。」
等我处理完手上的急事,才来得及去看何皎皎。
她脸色早已不虞,可仍是一言不发。
我笑她:「你倒是能忍。」
她开了口:「梁礼的卡被他爸停了,你去和他爸说,是你主动放弃婚约的,让他不要停掉卡。」
我呆愣片刻,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这是求人的态度?」
何皎皎说:「你再紧抓着他有什么用呢?再这样下去他只会更讨厌你。」
见我不说话,何皎皎使出了杀手锏:
「你放心,我只从梁礼那里捞一笔就走,以后他还是你的。」
何皎皎的话把我逗笑了。
我问她:
「你确定你只是捞一笔就走吗?」
「难道不是因为梁礼的卡被停了,导致你哥哥的医疗费缴不上,你才来找我?」
「还是说,你想彻底搞垮梁礼为你哥哥报仇?」
何皎皎的脸色在我提到她哥哥的那一瞬间就变得铁青,说到报仇时,更是脸色惨白。
下一秒,她涨红了脸拍了桌子:
「你调查我?」
我摇摇头:「只是觉得你眼熟罢了,没想到真挖出来个大的。」
她问我:「你记得我哥?」
我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常年用刘海遮住眼睛的坐在后排的男生。
大概是因为刘海过长,很难看清他的脸,梁礼才会看不出何皎皎和冯元纬的相似度。
何皎皎眼角落下一滴泪:
「那你当时为什么不帮帮他?你说话的话,梁礼他们会听吧?」
我说:「那时我和梁礼已经不太熟了,男女生需要避嫌,我的玩伴另有他人,虽然同班,但并不常和梁礼他们往来。」
「对于你哥哥的事,我很抱歉。」
何皎皎伏在我的桌子上,痛哭流涕。
片刻后,她抬起头,用一双泪眼蒙胧可怜地凝视着我:「你能帮我吗?」
「帮你什么?」
她眼神狠绝:「帮我扳倒梁礼。」
「可是,对我有什么好处呢?」
「你可以吞了他的公司,这不好吗?」
我挑眉:「这倒是不错的提议,毕竟谁会嫌钱多呢?」
何皎皎又说:「但是事成之后,你必须保我安然无恙。」
我沉思片刻,微微一笑:
「好啊,我保你衣食无忧。」
7
何皎皎离开前,抛下一句:
「你好像真的不喜欢梁礼。」
我想,大概是喜欢过的。
幼时梁礼尚且没有这么跋扈,也曾颇有耐心地照顾过我。
他皮囊不错,在一众公子哥里也算是出挑的。
我那时算个颜控,倒也动心过几次。
可年纪渐长,梁礼大概是本性暴露,开始显现他恶毒的那一面。
我尚且不在意他恶劣的性格。
可是他又毒又蠢,这我忍不了。
上了高中后,我便明白一个道理。
丑可以整容,可蠢是没法根治的,毕竟世界上还没有可以给脑子「整容」的医院。
我从一个颜控变成了智性恋。
最倾慕的人变成了我家那位雷厉风行的小姑,她继承爷爷的家产,然后建立了庞大的商业帝国,连我爸都只能在她手下讨生活。
所幸小老头比较佛系,毫不在意妹妹强过自己,倒是要我多和我小姑学习。
而我变成智性恋的那一刻,对梁礼的少女心思早已被束之高阁。
但是对于父母说的婚约一事,我并未有什么异议。
自小,我为了维持自己的大小姐形象,便把梁礼当成我的工具来用。
谁家的儿子惹了我,我只要含着泪哭一哭,梁礼就会带着兄弟替我出头。
更甚者,我会在梁礼那边挑拨离间,说欺负我的人还对我说过梁礼的不好。
梁礼这个蠢货就会信以为真,冲上去给人家一顿狠揍。
梁礼虽然蠢,但只要好控制,那我便养着他也行。
可我没想到,他会在我的生日宴上闹那么一出。
这些年,梁礼对我的态度恶劣,时常说不好听的话,我因为包容他的蠢笨,经常一笑而过。
可这种明明对我说了恶言恶语我却还要和他结婚的行为,在梁礼看来,以为是我对他情根深种,
便找了何皎皎来试探我的底线。
他爱何皎皎吗?不见得。
不过我了解梁礼,他非常痴迷这种英雄主义、为了一个人反抗全世界的剧本。
现在,他不过把这种感情嫁接到了何皎皎身上。
可怜何皎皎走时那笃定的模样,也以为梁礼对她情深几许。
殊不知梁礼这种蠢货,反扑起来到底有多危险。
我当然不会将希望全压在何皎皎身上,但她的提议勾起了我的兴趣。
既然如此不好用的刀,那么便让他最后一次实现价值。
我倒是很想把梁礼的公司收入囊中。
就当是他毁了我的生日宴的赔礼。
毕竟,男人会骗人,可钱不会。
8
何皎皎的动作很快,第二天便找到我,给了我一份梁礼公司投标书的复印件。
梁礼二十岁左右才开始发觉,好像我和他的关系中是我占据了主导地位。
他见掌控不住我,开始生出了防备心。
我去过两次他的公司,却连他的办公室都进不去。
现在何皎皎不仅是能进入他的地盘,甚至还能随意拍到他的文件。
我一声嗤笑。
梁礼和我一样,都是眼高于顶的人,不过我会伪装,梁礼不会。
我太了解梁礼,他对何皎皎毫无防备,是因为他认为自己的魅力可以令何皎皎神魂颠倒。
在他眼里,何皎皎这种人根本不会像我这般难以对付,只要他送送东西哄一哄,她就会对她死心塌地,像是他豢养的宠物那般。
可他根本想不到,何皎皎才是他身边目前最大的隐患。
何皎皎把招标书抹去了一些关键信息,像是在暗示我,只有做到了她说的,她才会为我所用。
我问她:「你要什么?」
何皎皎说:
「先给我转三十万。」
我没犹豫,大方转给了她三十五万。
我说:「再给你哥哥买点营养品。」
何皎皎沉默了几秒,有些许哽咽:「你要我做什么?」
我附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你要真想报仇,不如让梁礼亲口承认他的罪行。」
「凭他对你的信任,灌醉他,哄骗几句,再录个音,不是很简单的事吗?」
「届时我会利用舆论,你觉得呢?」
何皎皎沉默许久,说:「我知道了。」
我望着何皎皎走到电梯间。
她的手在大衣的口袋里摸索片刻,掏出了一支录音笔。
何皎皎脸色沉沉地凝视它片刻,下一秒就扔进了垃圾桶。
她来时,我轻轻地碰到了她的口袋,里面有一种并非于手机的触感。
我猜到那是录音笔。
可贸然让她拿出来,只会增加她的警惕。
于是,我在提及她哥哥时,多给她转了五万。
无非是想告诉她,我对她的遭遇深感同情,愿意成为她可靠的伙伴。
其实就算她不丢掉,她也没办法在和梁礼摊牌前拿出这段录音。
就这段时间,我也有一万种方法让这支录音笔「自然损坏」。
但何皎皎红了眼眶的那几秒,我就知道,我成功了。
毕竟录音笔这东西,还是要让她自己丢掉才合适。
9
梁礼的兄弟们邀请我去酒吧。
他们难得邀请我一次,我当然知道是为什么。
无非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想看看上次闹得那么难看,我和梁礼还如何相处罢了。
我坐在他们中间,小口啜着酒。
闲聊间,梁礼带着何皎皎来了,他坐在了离我不远的地方。
其余人的目光在我们几人之间来回,露出看好戏的笑容。
我把手往梁礼那边抬了一下。
梁礼瞬间像炸毛的猫那样,全身戒备地盯着我,像是怕我突然给他一个巴掌。
可我只是伸手拿走了他面前的水果拼盘。
我抿嘴一笑,说:
「有些饿了。」
他的兄弟们嘻嘻哈哈,开始嘲笑梁礼:「你们看到没,刚才梁哥吓得脸都白了。」
梁礼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无比,他朋友们又开始逗他。
而在酒吧昏暗的灯光下,我趁着拿果盘的瞬间,在何皎皎的腿边放了一支录音笔。
10
酒过三巡,这群人的话匣子早已打开。
我装作不经意,踩了一脚旁边的男生。
那男生赶紧把脚抬起来:
「鹿鹿,你踩我脚了。」
我急忙道歉:
「对不起啦,要不我赔你一双吧?诶,你这是 AJ 吗?」
这个词让在场的人醒酒了一半。
不为别的,只因为他们给冯元纬的外号就是「AJ 哥」。
梁礼把杯子重重一放,显然一副不高兴的模样。
何皎皎开口问道:「阿礼,怎么了?」
梁礼还没开口,其他几人已经哇哇吵开了:
「嫂子,你不知道,梁哥以前被一个穿 AJ 的男生打过。」
何皎皎身子一抖:「啊,怎么回事?」
梁礼沉默着不说话,其余人继续给梁娇娇八卦:
「那男的明明是个贫困生,来的第一天却穿了一双 AJ!」
「梁哥就去问了两句,结果那男的就给梁哥来了一拳。」
「还好我们梁哥的姑姑是股东,给他弄退学了,不然还不知道那贫困生会干啥呢。」
何皎皎抿着嘴:
「你们怎么问的啊?」
旁边的人突然笑起来:「能问什么?不就问……钱是不是他当鸭子卖 X 赚来的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几人突然哄堂大笑起来。
梁礼又喝了一口酒:
「幸好他残疾了,不然我会天天都想弄死他。」
何皎皎的身体已经开始微微颤抖。
有人问了一句:「那男的叫什么来着?梁哥你家当时还给他家赔了一笔钱呢。」
梁礼咬咬牙:「谁知道,我们当时不是一直叫他鸭子哥吗?」
若是灯光明亮,我猜此刻的何皎皎一定会露出破绽。
梁礼他们将冯元纬打到残疾,却连他的名字都不记得。
何等的傲慢和恶劣。
我若是何皎皎,此刻怕是早已心碎了。
11
梁叔叔最终还是发现了梁礼银行卡流水的异常。
那日梁阿姨为了替梁礼道歉,特意请了我们全家去她家做客。
梁阿姨买了拍卖会的一套首饰送给我。
我笑吟吟地收下。
梁礼在她身后翻了我一个白眼。
我懒得理他,只埋头理了一下手上的镯子。
梁叔叔就是此刻回来的。
他怒气冲冲地把一沓纸扔在梁礼脸上:
「你的钱都花哪里去了!」
梁礼抓了一张纸,不满地答道:「我给我女朋友的哥哥付医药费怎么了?」
梁叔叔怒气更深:「你知道她哥哥是谁吗?冯元纬!冯元纬是谁你记得吗?」
「被你打瘫痪的那个贫困生!」
梁礼目光一滞,而后大叫出声:「不可能!」
梁叔叔又拿出几张纸,重重砸在梁礼的头上。
梁礼蹲下身去捡,几秒后他猛地站起身,夺门而出。
在梁叔叔的怒吼声中,我打开了微博。
热搜早已被梁礼包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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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三个姐姐。
大姐是商战文女主,在福布斯富豪榜上有名。
二姐是玄学文女主,千万粉丝网红,铁口直断。
三姐表面是学神,暗地里是拳场老大。
而我,平平无奇的恶毒女配真千金一枚。
1
我是家里的异类。
大姐在商场叱咤风云的时候。
我在沙发上吃薯片。
二姐在直播间帮警察叔叔算凶杀案的时候。
我在沙发上看着直播吃薯片。
三姐凭借智商被邀请进入门萨俱乐部,并靠打拳挣了百万千万的时候。
我终于离开了我的沙发。
被我的亲大哥接走了。
亲大哥叫徐尧。
他盯着我看了会,警告道:「虽然你是我的亲妹妹,但在我心里,徐青青才是我的妹妹。」
徐青青?占了我的身份过了十几年优渥生活的假千金?
那我没意见。
毕竟我的姐姐们站在他的位置的话,肯定也会这么说的。
「我知道的,我肯定不会和徐青青抢。」
徐尧一脸「算你识相」的表情:「把东西收拾一下,跟我走。」
我懵逼:「收拾什么?」
「你的行李啊?你都被找回去了,难道还打算住到这间破公寓里面??」
我点头:「是啊。
「你刚刚不是说徐青青才是你的妹妹吗?
「我回去干什么?」
徐尧:「……我的意思是,你们都是我妹妹。」
「哦,那倒不用。」
2
我随徐尧前往徐家的大别墅。
客厅里。
我的亲生父母和徐青青都坐在沙发上等着。
徐青青被徐母揽在怀里,眼眶通红。
她一看见我就带着哭腔道:「妈,我还是走吧,我好怕姐姐不喜欢我。」
谁是姐姐?
我?
「青青,你不要这么说,你亲生父母都去世了,你离开能去哪?
「如果元幼真的容不下你的话,这点肚量都没有,她根本不配做徐家人!」
徐尧掏出真丝手帕给徐青青擦眼泪。
三两句就把我架到高点,一句话没说的我已经成了人人口诛笔伐的恶毒女配。
徐青青被徐尧安慰之后哭得更狠了。
徐母忙着安抚女儿。
只有徐父上下打量我:「这些年过得还好吗?」
我:「还好啊。」
千万别脑补出一场我在外面端盘子送外卖的孤女吃苦大戏。
我说的还好是真的还好。
但徐父明显没听到我的心声。
他叹口气:「我们养了青青那么多年,也养出感情来了。
「你别容不下她,以后她就是你妹妹了。
「如果……」
徐父上下打量我,眼里有属于商人的精明。
「过段时间我会向圈子里公开你的身份。
「在这之前你给我好好读书,我会把你送到诺克斯贵族学校,你和圈子里的二代打好关系。」
他拿出一张银行卡。
我看了一眼,竟然不是黑色的,多降低霸总格调!
「你换一身行头,别给徐家丢脸!」
我欲言又止。
看看徐父又看看徐青青。
「不知道有句话当讲不当讲。」
徐父不耐烦:「讲。」
「有没有可能,我现在,就是诺克斯的学生。」
「特招生?」
贵族学校的学费二十几万,但入学有一个条件,那就是需要缴纳 200 万的教育基金。
普通家庭根本上不起这个学。
特招生除外,学习成绩特别好,在里面是免学费的。
我穿得像个土鳖,徐父这么想也无可厚非。
他点头:「那说明学习成绩不错,青青,以后在学校好好照顾你姐姐。」
一家之主拍板。
我就这么被留下来了。
我满脸问号。
有没有可能……我根本不想留下来?
但所有人都觉得我想留下来。
徐父对我的态度很满意,和管家说:「收拾一间房间出来。」
管家还没说话。
徐青青抽嗒嗒道:「爸,把我的房间让给姐姐吧。
「那本来就应该是她的东西。」
「青青!」
徐尧一脸心疼:「这么多房间,她哪个不能住?干嘛要你让出来?」
徐母拍拍徐青青的肩,和我说:「元……」
我:「我叫元幼。」
「元幼,幼幼,青青在那个房间住了那么多年了,二楼最右边那个也很好。
「你就住那个好不好?不要和青青抢。
「她已经失去亲生父母了,让她缓一缓。」
我无语子。
懒得和他们扯皮。
于是抬起手,撸起袖子,露出我的小天才电话手表。
当着徐家人的面给不知道有没有起床的二姐打电话。
「姐,我今晚不回去。
「啊啊对,午饭不回去吃。
「晚饭?回去啊……」
我说完,真诚地看向徐父。
「我姐叫我回家吃晚饭,所以就不在这住了。
「房间也不必准备了吧?」
众人神色各异。
徐青青还想展现自己的大方,刚张嘴就被我义正言辞制止了。
「你放心!
「我不会和你抢任何东西!
「你千万不要在我面前哭啊,我最讨厌别人哭了。」
徐青青张着嘴巴,慢慢闭上了。
下一秒,她就和徐母哭诉:「姐姐是不是不喜欢我?」
我:「……」
救大命了。
3
在徐父的劝说下,我最终还是住了下来。
房间就是二楼最右边那个。
我的左边是徐尧。
对面是徐青青。
好大哥刚从假妹妹房里出来就来敲我的门。
他倚着门框,眉头能夹死苍蝇。
「元幼,你知不知道青青一直在哭?」
我视线没从手机屏幕上移开。
「不知道啊。」
「你为什么能心安理得的享受这一切?你知不知道青青多难受?」
他撞开我径直走进来。
「这些年青青一直是徐家小姐,你一回来就要夺走她的一切。」
我摆手,让他随意,然后重新坐回沙发上。
手机上是直播。
三姐在国际大会上用一口流利的英语大骂某国污染海洋环境。
「This is not the sea of one damn country, but the sea of all mankind!」
话音落下,会场内爆发雷鸣般的掌声。
「你在看什么?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元幼,你不要这个满不在乎的样子,看着让人觉得装!
「说什么不争不抢,结果呢?一来就抢走了爸的注意!」
我点头:「啊对对对。」
徐尧气极,一把夺过我的手机想要看看我看的到底是什么。
却不由自主被里面的人吸引。
他挑眉:「元蕴?」
我:「你认识她?」
徐尧:「她是青青的家教老师。」
我意味深长地看了徐尧一眼,这哥疑似脸红了。
不过……之前三姐还说教了个连一元四次方程都不知道解的千金小姐。
一骂就哭一打就碎。
还有她傻逼大哥。
整天搞一些小脑萎缩的动作。
原来就是徐家两兄妹啊。
徐尧对三姐的评价很高:
「她……很不错,你学习成绩……真的是靠自己进的诺克斯?
「资料上并没有说你成绩很突出,你不会是为了博爸的注意撒谎了吧?
「元幼,撒谎是不对的。
「你觉得你之后能圆回来吗?」
我:「……」
徐尧见我不说话。
应该是以为我心虚。
恨铁不成钢地骂了我几句,自以为大方地替我圆谎:
「我让元蕴带带你,进诺克斯的事情我来想办法。」
我想到公寓里那一面被砸坏的墙。
有一个拳头大的凹陷。
说起来很恐怖。
那是三姐积年累月用拳头砸出来的。
我急忙摇头:「算了算了,我没那福气。」
徐尧被拂了好意,冷笑一声:「行!我不管你的死活!」
我:「……」
你猜我为什么不说话?
是不会吗?
4
次日周一。
我赶去上早八课。
走到门口的时候,徐青青过来拉住我的胳膊。
「姐姐,我们一起去上学吧。」
我想起她对雌竞的热衷程度,已经到了能让社恐人恐惧的地步。
我拒绝:「不了吧。」
徐青青眼眶当时就红了:「姐姐,你还是不喜欢我?那我还是走吧。」
徐母看看我看看徐青青,语气中隐隐含着责备:「幼幼,青青是好意。」
我:「……」
「呵,可能是不敢一起去吧。
「怕谎言被拆穿?」
徐尧面露讥诮。
我扫视一圈。
甚至不需要去医院拍片细看,都知道他们的小脑被裹得厉害。
「谎言?什么谎言?」
徐父一下子抓到了重点。
他眯着眼,屈指敲了敲桌面:「小李,送两位小姐一起去学校。」
说是送,其实是确保我确实是诺克斯的学生。
「姐姐,你的校服呢?没穿校服不能进去的呀。」
徐青青单纯地眨巴眼睛。
我就说忘了什么。
原来是校服。
「在家,我给我姐发消息让她给我送。」
徐青青惊讶地捂着嘴巴:「还有校牌,不然的话也进不去呀。」
「我当然知道。」
「姐姐都准备好了就好,我还担心……」
她话犹未尽,偷偷往徐父那瞥了一眼。
我:「别担心,免得最后会失望。」
徐父的司机亲自送我们去上学。
徐尧就坐在副驾驶,时不时往后视镜里看看,生怕自己养大的妹妹被我欺负了。
我翻了个白眼。
给二姐发了条消息。
二姐没回。
于是我打个电话。
那边的声音极其暴躁:「元幼!你要是没有正事的话老娘杀过去弄死你!」
「姐,你帮我把校服和校牌还有书包送到校门口。」
我轻声撒娇:「好二姐,求你了。」
等了很久,二姐骂骂咧咧挂了电话。
我知道她是同意了,心情颇好的笑起来。
后视镜的视线无意间扫过来。
我迎上徐尧复杂的目光。
徐尧偷看被我抓住,他嗤了声,移开视线。
「我还以为你在谁面前都是那副死样子。」
原来是会和徐青青一样撒娇的。
5
二姐在外面不怎么注重形象。
我早该知道的。
但她蓬头垢面,穿着皱得跟咸干菜一样的 T 恤和裤脚大得能塞下一个我的时候我还是震惊了。
来往从豪车上下来的富家千金少爷都忍不住打量她。
「元幼!」
车刚停下,二姐就跑了过来。
她把袋子一丢,摆手:「我先回了,元蕴下午就回来,有事别找我,找她。」
「哦。」
我从袋子里拿出校服外套套上。
二姐干脆利落转身,却也没有错过车上人的打量。
一行四人,除了我,其他人的视线都放在她身上。
二姐动作一顿,拉着我走到一边。
「姐,我的衣服!」
我衣服还没穿好就给她拉了出去。
「昨天徐家人找我。」
我把手伸进袖子里:「徐家遇上事了?」
二姐耸耸肩:「对,企业处处碰壁,怀疑是什么东西坏了风水。」
「什么东西?」
我一愣,反手指着自己:「我?」
「那不然呢?」
二姐反问我。
我当时就呆住了:「所以?」
二姐上下审视我:「确实是有点问题,但和你没关系,问题出在那个假的身上。
「你们的命格相冲,对徐家的气运有点影响。」
「那怎么办?」
二姐很得意:「我说徐家的两位千金要分开。
「一个假的一个真的,有脑子都知道选哪个吧?
「你小时候不是一直喊着要爸爸妈妈吗?这下……」
她说到一半停下,看着我诡异的表情。
「卧槽!」
二姐的表情更诡异。
「徐家人不会那么拎不清吧?」
「恭喜你猜对了。」
二姐一脸无语的走了,离开前还拍拍我的肩。
「他们要对你不好你就回来,我和大姐还有元蕴一直都是你的后盾。
「要是敢欺负你……呵!」
我目送二姐离开。
徐尧从身边经过,重重撞在我肩膀上。
「你既然已经被认回来了,就不要再和那些人打交道。」
我莫名其妙。
傻逼吧。
6
我心事重重去了教室。
脑子里回想着今天早上徐家父母的态度,好像没什么不对劲?
大概是还没决定要送走哪一个。
或者我该期盼一下他们选择的是我?
但有句话说得好,期盼越大失望越大,所以还是算了吧。
我胡思乱想到放学,接到了三姐的消息。
【我去接你。】
我:【行。】
我溜溜哒去了校门口等着,却没想到徐青青在门口守株待兔。
她看见我就睁大眼睛,双眼发亮。
「姐姐,今天司机请假了,我们只能自己想办法回家了,一起吧!」
「不了吧……」
我话没说完,被徐青青拖着往外走。
「等等,我……」
徐青青抓着我的手腕,眼泪说掉就掉:
「姐姐,你不想和我一起回家吗?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姐姐。」
徐青青在学校名气很大,濡慕和讨好有些出于身份,有些不是。
但这导致的结果就是,我们的拉扯吸引了越来越多人的视线。
可恶。
i 人会死在这些目光下的。
「回回回,我跟你走!」
说完,我拽着徐青青跑开了。
学校性质决定了路上没多少一起走路回家的同学。
我被徐青青拉着走了没多远。
前面有人拦路。
是一群黄毛。
「姐姐。」
徐青青害怕地抓住我的袖子。
我表情一言难尽。
好好好,这么会演是吧?
我把徐青青拉到身后,高声道:「你们不要欺负她,有什么事情冲我来!」
徐青青:「……」感觉哪里不对?
为首的小黄毛狞笑:「行啊,那你跟我们过来。」
他指了指一侧的昏暗巷子。
我警惕地往后退。
没想到这个时候,徐青青猛地推了我一把,然后撒丫子跑了。
我差点摔个狗吃屎,往后一看只能看见她狂甩蹄子扬起来的尘埃。
小黄毛们呈扇形将我围堵在巷子口。
「哥,你先上,我拍着呢。」
「你拍个屁!」
那个被叫哥的黄毛一巴掌拍在小弟的后脑勺,对着我伏低做小地讨好:
「姐,您是我亲姐!
「这事您千万别告诉蕴姐,要不然……」
「要不然什么?」
冷淡的声音从黄毛的身后传来。
我看见戴鸭舌帽穿灰色卫衣的短发女生,兴奋地招手:「三姐!」
三姐朝我点了点头,走到黄毛面前,一脚踹在他膝盖上。
黄毛腿软跪了下去。
那双清冷的丹凤眼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在干什么?」
黄毛简直欲哭无泪了。
「就是有人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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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都是大女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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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郑荀结婚那天,曲光慈穿着婚纱站在台下泪眼婆娑地看着他:
「我这一辈子就勇敢这么一次,你跟不跟我走。」
我觉得可笑,郑荀当然不会跟她走。
她喜欢郑荀十年,郑荀也讨厌了她十年。
可她绝望地站在天台上的时候,郑荀撕心裂肺地喊着她的名字。
不顾一切地冲上去拉住了她的手。
两人双双坠亡,到死郑荀的手都没有松开。
整理他遗物的时候,我看到了曲光慈给他的手写信。
信里诉说着她多年爱而不得的苦楚和遗憾。
而信的末尾,有一行郑荀的回复。
字迹坚韧有力,下笔凝重。
他说:「如果我能早点认清自己的心就好了,辜负了你也辜负了自己。」
光阴重度。
高二走廊外,同学在身旁推搡着我:「那个转学生一直在看你诶,你们认识吗?」
我目不斜视地与他擦肩而过:「不认识。」
1
婚礼进行到一半,郑荀的那句我愿意迟迟没有说出口。
曲光慈穿着与我款式如出一辙的婚纱站在台下。
她一错不错地盯着郑荀,眼里藏不住浓浓的爱意。
台下宾客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闺蜜钟宝年作为我的伴娘,鄙夷地看了一眼台下的人,然后附在我的耳旁轻嗤:「这人有病是吧,玩儿死缠烂打这一套,郑荀有多讨厌她大家都看在眼里的,非得觍着个大脸来砸场子吗?」
她这话不太好听,却是事实。
从高中开始,曲光慈喜欢了郑荀十年。
在明确知道我跟郑荀在一起之后,还不肯放弃纠缠不休。
她这些年为郑荀做过疯狂的事可不少,让我不厌其烦。
但我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疯狂至此。
公然地穿着婚纱来抢婚。
但凡是个正常人都干不出这么缺心眼的事。
场面一度混乱。
主持人准备好的大段台词被打断,尴尬地伫在那里。
双方父母眼里俱是诧异和震惊。
台下宾客交头接耳一阵,开始用打探的目光巡视起来,似乎期待起眼前的一出好戏。
从震惊中回神的时候,我才恍然发现气氛已经诡异地沉默了很久。
郑荀站在那里,如同一尊雕像般。
一动不动地与曲光慈在空中交错着目光。
眼里有我看不懂的情绪翻涌。
那是什么,怜惜?还是后悔?
我茫然地叫了他一声:「郑荀?」
他快速地眨了几下眼睛,抿紧唇角,微微偏开了视线。
钟宝年率先站了出来。
她上前几步,推了曲光慈的肩膀,言语间也不客气:
「我说这位小姐,人家大婚的日子你也要跑来这里找存在感,晦不晦气,没听说过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吗?你也不怕遭报应?」
曲光慈顺着她的力道后退几步,然后跌倒在地。
模样很是柔弱,我见犹怜。
但钟宝年可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主。
她毫不客气地瞪了地上的人一眼:「呦,跑这碰瓷来了,在场几百双眼睛可看见啦,我可就是轻轻推了你一下,大小姐还真是弱不禁风呢,我姐妹今天结婚,谁也别……」
话到一半她说不下去了。
因为一直在台上冷静自持的郑荀几步走了过去。
他将钟宝年扯到一边,把瘫倒在地的曲光慈扶了起来。
「这是我的婚礼,还不劳钟小姐费心。」
这话说得很不客气。
钟宝年不敢置信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愤愤地望着我。
对于曲光慈突如其来的抢婚,我的震惊程度都没有这么大。
我的新郎,从前说爱我,今后要跟我共度余生的人,当着我的面,与前来抢婚的女人拉拉扯扯。
这绝对是我二十七年以来见过最荒唐的笑话。
我气极反笑,连冷哼一声都显得没有力气。
「郑先生,要不我下去,请这位曲小姐上台?」
听到这话,曲光慈眼里立刻泛起了光。
瞧,她还当真了呢。
当真的下场就是,郑荀扔垃圾一样急忙撇开她的手过来拉我。
他急切地解释着:「小聆,你别多想,我只是不想无关紧要的人影响我们的婚礼。」
郑荀从前总说我聪明,他说得对。
我总是能一眼看穿他的谎言。
被撇开后的曲光慈,坐在地上又哭又笑了好一会儿。
跟魔怔了一样。
她一边喃喃着:「我感觉得到,你也是喜欢我的,你为什么不敢承认,我喜欢了你十年,十年啊……我不甘心……我不能眼睁睁看你娶别人……」
她说着说着,眼里涌起坚定的目光:「郑荀,你别后悔,这辈子不能跟你在一起,我宁愿去死。」
去死这两个字对她这种人来说好像格外轻松。
似乎在她的世界里,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前程,只有爱情。
她眼里全是决绝,再不似刚刚的柔弱。
提起裙摆风一样冲了出去。
郑荀伸手抓了个空,然后顿住脚步,回头看着我,眼里升起责怪。
「为什么非要逼她?」
「徐聆,现在你高兴了吗?」
然后没有等我的回答,向着那一抹白影追了出去。
2
率先反应过来的是两家父母。
然后在场的几个亲近的朋友都跟着追了出去。
钟宝年拉着我的手紧随其后。
于是我在天台围观了一场旷世之恋。
曲光慈站在天台边上,眼泪鼻涕一大把。
她激情开麦,诉说着这十年来有多爱郑荀,看到我和郑荀在一起有多难过……巴拉巴拉……
不得不说,她确实是个疯批。
输出完一大套自己的辛酸往事便纵身一跃,落入无尽的深渊之中。
伴随着阵阵尖叫声,我看到郑荀绝望地叫着她的名字,然后不顾一切地扑了过去。
他拉住了女孩的手,选择陪她一起坠落。
我才发现,原来郑荀也是个疯批。
怪不得能吸引曲光慈这么多年。
脚步不自觉地向前迈了两步。
钟宝年发现我的动作后赶紧拽紧我的手臂制止。
她怕不是怀疑我要跟着郑荀去殉情。
我干不出来那么 2:1 的事。
我上有老下没有小的,人生还长着呢。
只是有些遗憾,郑荀还没有听到我的回答。
我不高兴。
怎么会是我逼死了曲光慈呢,明明是他不肯跟她走,她才选择了绝路的。
我明明还好心地建议曲小姐上台呢。
郑荀父母受不了打击,当场晕厥了过去。
我们一群人被消防员簇拥着下了天台。
走到楼下的时候,刚好看见两人的尸体被抬上车。
情深至死。
听说人坠楼的时候,下意识会伸出手臂护住头。
而那两个痴情人却到死双手都紧紧交缠在一起。
我定住脚步看了两眼,直到钟宝年伸手挡住我的视线。
3
婚礼虽然没有完成,但我跟郑荀早就领了证。
是名副其实的合法夫妻。
所以很多时候我都想不通,曲光慈非要整一出轰轰烈烈的抢婚有什么意思。
如果真的不甘心,最有效的办法是不让我们领证才对。
郑荀去世后,他母亲在医院一病不起,父亲也瞬间苍老了十岁。
我看着明明几天前还和蔼地叫着我儿媳妇的长辈,没忍住在心里骂了郑荀一句畜生。
为了一个不相干女孩死缠烂打的十年,折了自己老父亲的阳寿十年。
这笔买卖,真的值吗?
原本是休的婚假,剩余的十几天假期,我都用来处理郑荀的身后事了。
人不在单位,但传言也知道了个七七八八。
无非就是饭后嚼舌根的话,说我婚假变丧假,老公不仅逃婚,还跟小三殉情了。
我随手划过当作没看见。
整理郑荀遗物的时候,我知道了他疯狂举动的来源。
为什么明明所有人都觉得他不喜欢曲光慈,却为了她义无反顾地跳下天台。
一封曲光慈的手写信给了我答案。
薄薄的一张纸,被郑荀珍藏在他书桌最下层上锁的抽屉里。
叠得整整齐齐,边角都没有一丝破损。
上锁的抽屉里放的都是一些对郑荀来说弥足珍贵的陈年旧物,可见他对这封信的宝贝程度。
我打开看了看。
信里字字虔诚,诉说着她多年爱而不得的苦楚与遗憾。
满满的一页纸,是女孩人生中最宝贵的十年。
可能任哪个男人看了都不会无动于衷。
至少郑荀是这样。
因为在信纸的最下方,有一行小字。
那是他的回复。
字迹坚韧有力,下笔凝重。
他说:「如果我能早点认清自己的心就好了,辜负了你也辜负了自己。」
我将信放在焚烧的遗物里,给郑荀烧了过去。
希望他们两个在下面圆圆满满,不再辜负真心。
钟宝年请假陪了我几天,看我情绪良好一切如常。
她窝在沙发里啃着苹果,盯着电视里当红的流量帅哥目不转睛。
「我说,明天我休假可就结束了。」
我坐在一边无聊地回应:「嗯。」
她咬了一大口,然后故意咂巴着嘴嚼得老大声:「哎呦喂,明天再哭的话,可就靠不到姐姐温暖的肩膀喽!!」
我无奈地苦笑一声。
看吧,果然是十几年的朋友,没秘密啊。
在她面前伪装得再好也没有用。
她把苹果核精准地投进了垃圾桶,然后转身向我张开双臂。
「来姐姐怀里吧。」
那一刻,一直紧绷着的弦好像断了。
从郑荀逃婚到眼睁睁看他死在面前,再到发现他心里早就装了别人。
我第一次哭出声来。
钟宝年不住地拍着我的后背帮我顺气,她一向嘴里不饶人,什么「渣男」「狗屎」「贱人」「吃里扒外的东西」张口就骂。
我就伴随着她的骂声哭了睡醒了哭,断断续续了几个小时。
直到看我眼泪流干了,钟宝年把我从她怀里推开,揉揉已经麻了的腿:「行了啊,今天先到这吧,因为姐姐我骂得没词了。」
她总是懂得一边搞笑一边引我开心。
4
迷迷糊糊间,我抱着钟宝年就那么睡了过去。
再睁眼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
太阳大到像是要砸下来。
我抱着她腰的手又紧了紧,嘟囔着:「宝年,太阳都晒屁股了,你今天不是要上班吗,还不起?」
怀里的人明显僵住了。
周围窸窸窣窣的声音逐渐清晰起来。
「宝年姐,你认识她吗?」
「这好像三班的徐聆吧。」
「这人什么情况,着魔啦,跟有病似的。」
「是啊,呼地一下就冲过来抱住宝年姐,埋人怀里就不出来了。」
「三班跟咱十三班就不是一个楼层的,这三班的好学生来干吗,千里抱大腿?」
吵吵嚷嚷的声音越来越大,我揉了揉眼睛,强制开机。
然后瞬间宕机。
眼前清一色的齐刘海精神小妹儿。
我震惊得张着嘴转头,那模样一定很不好看。
但我不自卑,因为有比我更不好看的。
年轻一点、瘦一点、看上去更不好惹一点的钟宝年。
她留着细碎的短发,刘海染了两缕粉色和蓝色。
这搭配引得我一阵呆滞,忽略了眼前诡异的场景。
这个钟宝年看上去好稚嫩啊,还没褪去一身青涩。
我掐掐她的脸,嗯,手感也不错。
很好 rua。
「真好,宝年,果然你陪着我,我就不再做噩梦了。」
「我记得你高中那会儿就这样,还有点娃娃脸呢。」
钟宝年呆在那里,被我说得一愣一愣的。
不知道谁先反应过来,喊了句:「找老师啊,这里有同学疯了。」
于是我被带去了教务处。
路过了十几个班级,看到了无数年轻打闹着的同学,见到了曾经的高中班主任。
还有,政教处的镜子里映出的人。
穿着宽大规整的校服,扎着一丝不苟的马尾辫,脸上有着钟宝年同款的未褪去的稚嫩。
我用力掐了自己一把。
很疼。
不是梦,宝年。
我好像真的回到了高二这年。
5
意识到重生这件事后,我第一件事就是要去找钟宝年。
不为别的,去道歉。
我从三班冲到楼下的十三班千里抱大腿的英勇事迹很快在年级里传播。
路过的人无一不对我竖起大拇指,夸一句勇士。
因为这个时期的钟宝年,不好惹。
准确说是,很不好惹。
别的学校校霸都是男生,我们学校一提校霸,那大家第一反应就是钟宝年。
这妮子从小就不是省油的灯。
不过,认识十几年,我对她的脾气简直了如指掌。
色厉内荏的小东西。
课间,我屁颠屁颠跑去小卖部,装了一大零食袋子满载而归。
只等放学去十三班讨好小吃货。
我沉浸在重回青春的喜悦中,却忽略了一件重要的事。
郑荀。
他也是横亘我整个青春的重要人物。
所以上课铃打响,班主任带着郑荀走进来的时候,我有那么一刻失神。
「这是一中转学过来的郑荀,从今天开始,大家就是同学了,要好好相处。」
年轻的灵魂热血沸腾。
班里霎时响起一阵阵鼓掌起哄声。
身后传来小声的议论:「哇,长得好帅啊!!」
我转身看了后座的人一眼。
曲光慈。
她花痴一般地盯着讲台上的人,看到我回头,不好意思地收回视线,脸却红了一片。
我默默转回身。
呵,因为这一句好帅,她花痴了十年。
再抬头的时候,蓦然对上郑荀的视线。
他冲着我微微歪了下头。
我没有像上一世那样,在老师安排座位的时候,自告奋勇地举起手来告诉老师「我们认识,可以做同桌」。
只是不动声色地移开了目光。
最后,他被安排和学委坐在了一起。
路过我的座位时,我感觉他的视线一直落在我身上。
似乎在疑惑着,为什么我没有多看他一眼。
一节课听得索然无味,终于等到下课铃打响。
我收拾着书本,提着一袋子零食准备起身。
郑荀的身影晃了过来,稳稳堵住我的去路。
他看了我手中的东西一眼,开场白就是一副老熟人的语气:「我记得你以前不爱吃这些。」
我侧过身从缝隙里挤了过去。
语气尽量平和:「喜欢的东西是会变的。」
眼见我要走,他下意识抓住我的手腕:「小聆,下星期我生日,来我家吃饭吧。」
我回身,看到后座的曲光慈紧紧盯着郑荀握着我的那只手,脸一阵青一阵白的,宛如现成的调色盘。
原本想维持表面平和的心忽然觉得索然无味。
我甩开他的手:「不了,我有补习。」
6
郑荀是我人生里剔除不了的意外,这点没法避免。
但我跟钟宝年的相识原不在此。
整个高中可以说是根本没什么交集。
她是老师校长都头疼的存在,而我只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好好学生。
高考过后,原本的归宿就是各奔东西。
可是我们的谢师宴偏偏安排在了同一家酒店。
偏偏在谢师宴上喝得找不着北的我被她捡回了家。
偏偏我们的分数注定不在一个大学,却恰巧在一个城市。
我在她怀里哭晕过去,又在她怀里重生过来。
你看,缘分多么奇妙。
钟宝年没在班级,于是我去了学校附近的那家网吧。
我找过去的时候,她脸色不太好,对我爱答不理的。
她的小随从们很有眼力见地提醒:「你那天疯癫的行为严重冒犯了宝年姐。」
冒犯……
呃,说得很好,下次别说了。
我态度端正地道了歉,并表示之后一个月负责钟宝年的早午晚餐。
她眼神奇怪地看我,半晌只憋出了一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你自己告诉我的啊。」
她表示困惑:「我什么时候告诉你了?」
我故作沉思地想了想:「将来。」
大概在三年后,大二的一个下午。
我跟钟宝年正式确立了坚定的革命友谊。
她坐了四十分钟的地铁来我学校,我带她逛遍了整个校园。
然后两个女孩就坐在林荫路的长椅上天南地北没有主题地聊了起来。
她跟我说了很多以前的事,其中就包括高中最爱来的这家网吧。
我记得那时候她说:「如果当初好好学习就好了,你看,咱俩学校都不是一个档次的。」
……
「将来」这个答案似乎让她很不满意。
钟宝年看我的眼神更奇怪了,她上下打量着我:「有病?」
你别说,她沉下脸来确实挺唬人的,看着有校霸那么回事了。
但我只觉得可爱。
「钟宝年,我觉得未来我们会是很好的朋友,你信不信?」
她嗤了下:「不信,你这好好学生跟我不是一个档次的。」
我没忍住轻笑出声。
果然是你啊,连口头禅都没变。
「你会相信的。」
7
我这几天一直躲着郑荀,相信他也有所察觉。
不坐同桌之后我们的座位相隔甚远,可以减少很多不必要的接触。
周一,举行完升旗仪式回去的路上。
远远地就看见郑荀走了过来。
原本走在我身后的曲光慈上前两步,扭捏地推搡着我的胳膊。
「徐聆徐聆,那个郑荀在看你诶,你们认识吗?」
她的眼里有自以为隐藏得很好的试探。
郑荀在我面前停住,大概是想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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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饮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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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生完女儿十天,丈夫便逼我离婚。
因为他白月光怀孕了,急着要进门。 
我为了孩子百般哀求。
并告诉他那女人肚里的孩子不是他的。
那女人恼火向我撞来,意外流产大出血而亡。
十年后,我和女儿被货车碾压。
他直接签字放弃抢救。
「害死我儿子和爱人,也配活着?!
「我要你们,血债血偿!」
再睁眼时,老公正搀着白月光,对着我怒吼,让我不要痴心妄想缠着他。
我:「不要驴嚎!麻溜把财产分了,赶紧一拍两散。」
1
我死在老公高文斌生日那天。
那天,我拎着给老公买的生日蛋糕,女儿抱着给爸爸买的生日礼物,高兴地去往老公订好的酒店。
生了孩子十年,他第一次说要和我们一起过生日。
我和女儿都特别开心。
过马路时,突然一辆大货车向我们直冲过来。
我推开女儿却已来不及。
货车重重将我俩直接撞飞。
然后飞驰逃逸。
被送到急救室时,我还有点意识。
看到匆匆赶来的老公,我艰难地说:「救女儿!」
他冷笑着说:「你们害我失去儿子还有爱人,你们还配活着吗?」
接着又靠近我的耳朵,低声道:
「十年了,终于可以血债血偿了。
「这都是你们害死玉玉和我儿子的报应!
「我着急赶过来,就是怕来不及亲眼见到你死。」
说着,他装作满怀深情地对医生说,不忍心妻子和女儿再受电击抢救之苦。
然后流着热泪签署了放弃抢救同意书,拒绝缴纳一切费用。
我和女儿只能等死。
最后老公还带着我和女儿的骨灰,跪倒在白月光坟前,喃喃道:
「儿子,玉玉,我给你们报仇了。
「我把两个罪人给你们带过来了。
「你们在天有灵惩罚她们吧。
「我让她们生生世世向你们赎罪!」
说着就将我们骨灰倾撒到坟边的暗沟。
还请道士作法,让我们永世不得超生。
而那逃逸的司机,是高文斌同乡。
自称是一时眼花酿成事故。
高文斌称虽不认识他,但人难免犯错,应该给别人机会。
于是又主动签署了家属谅解书。
司机免于追究刑事责任。
高文斌很快又结婚了。
新娘长得和他那白月光柳红玉有八分相像。
婚礼上,他流泪感谢新娘救赎了他,将他从丧妻失子之痛中拯救出来。
在座宾客无不为他的深情所动容。
可他们不知道,他口中所说的妻和子,与他法律上的妻子和女儿无关。  
2
我再睁眼,日历停留在 1990 年 10 月 1 日。
我刚生了女儿十天,还在月子里。
女儿被喂饱又呼呼睡了。
电视正在播放着《渴望》,刘慧芳正痴情地看着王沪生。
隔壁家的录音机扯着嗓子应景地号:「最爱你的人是我,你怎么舍得让我难过?」
本来是阳光明媚,岁月静好。
可我眼前,硬生生杵着一对碍眼的璧人。
一分钟前。
高文斌带着柳红玉大煞风景地现身了。
那两张脸皮,藏着一副不以为意的高傲,一副我能奈他何的得意。  
如记忆中一样,急急地逼我离婚。
他说这家里的钱没有一分钱是我挣的,生个女儿又不能传宗接代,让我带着女儿赶紧净身出户滚出去。
我吓得要死。
我本是县广播站播音员,工作稳定。
只是家境贫弱无所依,才格外依赖老公。
当初,他说会爱我一辈子,我信了。
他让我辞去工作,全力照顾家庭,我同意了。
可现在,他竟然要求我净身出户。
他们有钱有势,不给我财产,我也斗不过他们。
可我没工作,没财产,女儿还正在喂奶。
离婚我住哪里?
我靠什么养活女儿啊?
这可是 90 年代啊。
我哭求高文斌不要离婚。
哭着说他这样对我不公平。
这一切都发生在一分钟前。
在我重生的前一分钟。
这一分钟还是六十秒。
而我,已不再是我了。
3
高文斌还兀自一脸嫌弃地嘲笑我不过是一只野猪,连野鸡都算不上,还想赖在枝头当凤凰。
让我赶紧卷铺盖滚蛋,倒出位置给新人。
柳红玉得意地抚着肚子,尖酸刻薄的声音在我耳边炸响:
「他已经不爱你了,你还抓着他不放。
「你要脸吗?
「你看看你的样子,你俩配吗?」
我笑眯眯地看着他俩,缓缓却清晰地说道:
「不配,我俩确实是不配!
「西门庆和潘金莲才配。
「奸夫淫妇才般配。
「所以确实你俩才般配。
「你俩真是配一脸!」
高文斌一时错愕。
缓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我说了什么。
忍不住暴怒道:「你敢这么说我?你是不想活了吗?!」
如果以前,我依赖他生存,断然不敢回嘴。
可现在,我重生了。
而且是带着我和女儿的怨仇重生了。
我现在恨不能捏出他娘的卵黄囊。
我淡定道:「不要脸的人还活着呢。未婚偷人的人还活着呢。凭什么我要不想活?」
柳红玉尖声道:
「你说谁不要脸?谁偷人?
「你才不要脸!你抓着不爱你的男人才不要脸!
「我们光明正大!」
我噙着笑道:
「我没指名,没道姓,你接什么话?
「肯定是谁接话谁知道自己不要脸啊。
「你也配跟我说光明正大?
「好呀,就给你们光明正大地亮个相!」
他俩听我那么说,就当是听了个笑话。
因为他们笃定是能拿捏我的。
我扯着嗓子就对着窗外喊:「喂,我丈夫高文斌光明正大地爱这个叫柳红玉的女人,大家快来看啊!」
这还真得感谢柳红玉。
本来月子期不能开窗通风,她一来故意把窗全打开了。
我们住在高文斌父亲单位的家属大院。
我一嗓子喊出去,没人出来。
可是左邻右舍的录音机都戛然而止,窗户都向阳大开。
我笑眯眯地问:「我这算是承认你们光明正大了吧?」
高文斌脸涨得通红,咬牙切齿道:
「李茵茵,你这样做,只能让我更烦你!
「这婚,一定得离!你缠着我也没用!」
我:
「缠着你?是喜欢你脸大?是喜欢你腰肥?
「还是喜欢你那豆芽菜三秒钟?」
高文斌完全没料到我讲这些,抬手就要打我。
家暴?
来得正好,我可更不怕了。
不过是狠的怕不要命的罢了。
我正愁找不到动手的机会出气。
他刚上前一步,我就使足力气,给了他一个窝心踹。
这一脚,讲究的就是稳准狠。
踹得高文斌坐在地上直喘粗气,半天缓不过神。
柳红玉想搀他起来,因为怀孕不敢使劲,半天起不来。
他们以为这就完了。他们想得可太美了。
我对着窗口大喊:「快来看呀,高局的儿子要打人啦!」
那两人都有点蒙。
他们根本没想到我这么能豁出去。
以前我可是死要面子,牙齿打落和血吞的主儿。
我这一泼辣,他俩一下子就慌了,手忙脚乱地赶紧关上了门窗。
我朗声笑道:
「别呀,别关窗呀。
「这一关窗,显得你俩多不光明正大似的。
「故宫那牌匾,几百年前都给你俩写好了。
「赶紧搬回来挂上吧?」
高文斌的脸本来就黑。
这一气,黑里还透着紫,真是比那驴脸还丑。
他攥紧拳头,阴狠地问:「李茵茵,你到底想干什么?!」
4
我看着他俩那一副情比金坚的贱样,不好好耍一下他们实在不能解气。
凭什么就让我一个人的乳腺受虐?
嘿嘿,反正现在着急的是他们。
我,不急。
我悠然地哼着:「这里的山路十八弯……」
小样!
我十八弯还绕不死你俩,那都算我白活两遍了!
高文斌看我不吭声,还唱歌,忍不住怒道:
「鬼哼些什么?
「你到底怎么才肯离婚?」
说着就开始骂些粗俗脏话。
我:
「啧啧!赶紧闭嘴吧,别污染空气了。
「就你这种垃圾,怎么也有人稀罕!
「你想离婚,就赶紧把财产清单列出来。
「赶紧分完,赶紧一拍两散!
「不要在这里啰哩啰嗦像驴叫。」
高文斌怒道:
「给你什么是什么,哪有你要的份儿!
「还要什么财产清单?你做什么美梦呢!」
我轻蔑道:「你说错了。是我想要什么是什么。」
柳红玉脸上顿时肌肉横生,尖着嗓子道:
「臭不要脸,你凭什么分财产?
「这家里有哪一分钱是你挣的?」
我笑呵呵对着她道:
「你问我凭什么呀?
「就凭我在哺乳期,法院不能判离。
「就凭你肚子里的,等不到我哺乳期满。
「就凭咱现在政策,你不结婚,你肚子里的孩子,活着生不下来呀。」
高文斌听了,一咬牙道:「把东街那套房子给你,总够了吧?」
我笑了笑:「怎么能够?一人一半家产是起步呀?」
柳红玉一听,像是要疯了般骂道:
「你个贱人!臭要饭的!
「要饭吃你还嫌饭凉;得了寸你还想进尺!」
我:
「柳三儿提醒得对,得寸要进尺。
「我刚才算错了,一半还真不够。我还要养女儿呢。
「一家三口,我和女儿是两个,那起步应该是分三分之二啊。」
柳红玉气得向我冲来就薅我头发,嘴里还叨叨着:「你说谁是三儿?你说谁是三儿?」
我等她接触到我头发,才慢悠悠地说:「如果我现在踹你,算正当防卫。你说你肚子里的,保得住吗?」
柳红玉一听,赶紧收手护住肚子。
我:
「啧啧,当小三儿也要有小三儿的自觉。
「我这头发呀,受之父母,金贵得紧。你是要孩子呀,还是给赔偿?」  
说完我转回头对高文斌道:
「柳三儿这一动手,就让我想起来,我和女儿都是弱势的,还需要一笔保护费。
「三分之二家产,我是不同意的了。四分之三,或者可以考虑。
「按说你是过错方,你净身出户是应该的。
「不过看在你喜当爹的份上,给你留一笔吧。
「你想离婚,那你就想好了我的条件。
「你们想通再找我。不要在这里叫来叫去地惹人心烦。
「不过我提醒你们,别拖太久呀。
「过两天显怀,柳三儿未婚怀孕的事儿那就人尽皆知了。
「到那时候,不知道你爹单位会不会同意你生?
「也不知道那计生办主任,她愿不愿意给你们机会生?」
那两人,彻底被我今天表现整蒙了。
像个乖孙子似的听我说完一大段话,半天回不过神。
那柳红玉没想到刚碰到我头发,就被我又多要了一份财产,气得脸都发紫。
我说完,心情愉悦地就转头准备进卧室。  
眼看要进门了,身后传来柳红玉诡异的声音:
「李茵茵,你听说过吗?
「前年有个离婚案件。女的太贪了,不知被谁灭口了。
「死得可惨了,被强了,还碎了。凶手最后也没抓到。
「有命拿到钱,也要有命花才行啊。」
我听了,慢慢回过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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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90后,我要做大女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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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个黑红了好几年的二三线女星,
最近参演一部大 IP 古装,正在酒店看着剧本,
网红闺蜜瞒着我开直播给我打来了电话,开口就问我和前男友在房间干啥呢,激不激烈?
又说羡慕我有男友,她却单身,处处造我的黄谣。
我洞察了一切,轻蔑一笑:
「你单身了?这么说你前一阵的榜一大哥到底还是嫌你胸小,把你给踹了?」
直播间的网友彻底炸锅。
1.
我参演了一部圈内知名导演主导的大 IP 古装电视剧。
闺蜜给我打电话时,我正在酒店看剧本。
电话那头,闺蜜的声音失真中透着一丝矫揉造作。
「颜颜在哪呢,我在做美甲,好无聊呀,你陪我聊会天呗?」
「再夹挂了。」
「等、等会儿。」闺蜜连忙清了清嗓子,问道:「你在酒店呢?一个人吗?」
我瞥了眼窗外漆黑的天色,「是,怎么了。」
「我不信,你屋里肯定有别人。是路少对吧?他不是回国了么,你俩现在都在酒店呢吧?」
闺蜜的话语间无声地透露着一丝试探与诱导。
我沉默片刻,单手从行李中摸出另一部手机。
戳戳点点两下,屏幕上赫然显示着闺蜜正在直播与我通电话的画面。
直播间在线人数过万,且还在攀升,热度眼瞅就要跻身榜首。
就在闺蜜那张画着精致妆容的面容下方,成千上万条评论此刻正飞速滚动着。
打眼看去,清一色都在幸灾乐祸地刷『颜烟完蛋咯』『《古侍》导演连夜 AI 换脸女二』『问点劲爆的让颜烟自爆黑料』之类的。
注视了闺蜜难掩紧张兴奋的神情一秒,我无声勾了勾唇。
说真的,以王语柠这拙劣的演技与低配智商,实在难以担当此大任。
「想你路哥哥了?」
王语柠表情明显慌乱了一下。
「别开这种玩笑颜颜……我这不是听到消息才来问你的嘛。路少那么喜欢你,回国第一件事肯定是去找你,唉,真羡慕,我都没有男朋友带我出去玩呢。」
我轻笑了一声,说道:
「怎么,你之前那位榜一大哥到底还是嫌你胸小,把你给踹了?」
2.
此话一出,闺蜜愣了,评论炸了。
没过几分钟,因为过于频繁刷评,直播间服务器竟然崩了。
画面就这样卡在了闺蜜向下用力撅着殷红嘴唇努力辩解的滑稽一幕上。
无数评论疯狂扣 6,表示谢谢,有被丑到。
闺蜜慌忙重启直播间的间歇,数条新鲜出炉的热搜悄无声息却极为迅猛地挤上榜单。
关键词【《古侍》女二颜烟】【颜烟闺蜜王语柠】【榜一大哥与平胸女】赫然挂在榜单前位。
一时间,无数网民纷纷涌入评论区,声讨我和王语柠的各色评论转眼盖到了房顶。
【1L:平胸女风评被害,实惨。】
【2L:颜烟被爆出傍上路家那位少爷不都已经是好多年前的事了吗,就算想踩人家上位也得搞点新意吧,这『闺蜜』蠢死了。】
【3L:我估计颜烟应该是发现对方在直播,故意顺着话题说下去的,这姐是真狠啊。】
【4L:都是臭鱼烂虾罢了。一想到明天就会在《古侍》看到这张脸我真的会谢,她根本演不好我的弦见。】
热搜出现没多久,手机便开始疯狂传来简讯,接着一直震动。
王语柠重新出现在直播间,脸色僵硬苍白地要我出面解释清楚。
我没有理会,慢悠悠给自己泡了壶果茶,看着王语柠在直播间网友恶评攻击下,脸色越来越难看。
十分钟后,扛不住压力的她关闭了直播间,置顶了一条最新微博:
【是谁傍大款我不说[微笑],群众的眼睛都是雪亮的,我根本不知道什么榜一大哥!】
动态一发出,不过一分钟便有无数网友闻讯赶来留评。
眨眼间,账号下的评论量很快迎来了人生有史以来的巅峰。
我捧着果茶杯,悠闲地划动着那铺天盖地的负面评价。
看着王语柠焦头烂额地在网上与无数网友打口水战。
仿佛从深陷恶评中的她身上,看到了当年自己面对无端恶意时的无措。
当年也是这样,突然流传到网上的一条内容模糊隐晦的视频一夕之间便毁了我的所有。
想来如今自己能这般黑红,头顶还挂着个劳什子的虚名金主,可全都靠我这好闺蜜当年不顾半分情分的背刺。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勾了勾唇。
作为闺蜜,想火自然要给她机会了。
【颜烟:嘘,小声点宝贝。万一以后大哥不给我们刷嘉年华了怎么办,过几天就带你去隆胸。】
估计是因为我不回她消息,王语柠一直守在微博里,回复相当快:
【颜烟你把话给我说清楚,还有我不是平胸!!】
【颜烟:不信,发出来证明一下。】
王语柠还是嫩了些,被我的话激怒了一次又一次。
但或许是终于意识到不该顺着我的话让热度再攀升上去。
于是没过多久,她便亡羊补牢般删掉了这几条微博。
可话题热度却依旧在不知不觉中被抬高了一度。
我勾了勾唇放下手机,重新拿起剧本默读了起来,等夜渐深时才洗漱一番躺在床上睡去。
然而就在当夜凌晨三点左右,一通刺耳的电话声突然响起。
我接起电话,经纪人晴姐慌里慌张的声音从手机那头挤了出来:
「颜烟你和路凌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还未彻底清醒,忍不住皱了皱眉,「什么怎么回事?」
「你自己去网上看!就在刚才,路凌旗下的艺人公司突然宣布与王语柠正式签约合作!
他不是你男朋友吗,为什么会帮你那个闺蜜啊??!」
3.
我和路凌开始交往是在大学。
在与我交往之前,路凌是京圈有名的太子爷。
用『不学无术』四个字形容那时的他都不为过。
只不过在遇到我之后,他才把那些渐渐都给戒掉了。
最先认识他的是王语柠,但路凌却喜欢上了我。
因此一直以来,王语柠始终怀恨着是我抢走了她男朋友。
我和路凌之间也曾经有过一段情侣甜蜜期。
他总会先一步细心观察到我周身的一切,为我准备惊喜与礼物,却又不会过分打扰到我。
他矜持又粘人,经常会在我露出笑容后,讨赏般地凑过来。
他对我的耐心与无微不至,足以让他圈中的熟人瞠目结舌。
我本以为自己对他来说是特别的存在。
甚至决定进入娱乐圈,也是因为他对我说,想与我在同片领域共同努力。
可直到某一日,王语柠突然幸灾乐祸跑来和我说,路凌会和我交往其实是因为另一个女生的存在。
我才犹如一盆冷水灌顶,彻底清醒过来。
路凌有一个『妹妹』,因为患病被送往国外接受治疗。
她离开的那段空档,恰好是我与路凌交往期间。
在得知此事后我立刻找到路凌询问,我是相信他的。
他对我的付出绝不可能是把我当成那个女生的替代品和打发时间的玩具。
可现实狠狠扇了我一巴掌,路凌什么都没有回答我,因为没过多久,他便无声无息出国了。
据说是因为远在国外的『妹妹』病情突然加重,他连一句交代都没舍得给我就离开了。
独留我一人成了个笑话。
即便之后王语柠故意含糊其辞,将路凌为讨我欢心送我品牌香水的视频偷传到网上,害我被全网骂成傍大款的捞女贱人。
他也自始至终没有出来替我解释一句。
至此,我与他的关系就隔着汪洋大海被彻底切断。
如今,他终于回国。
然而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时隔多年还未再见——
他就再次隔空狠狠扇了我一巴掌。
4.
王语柠被路凌公司签约了消息不过一个小时便传遍全网。
所有人都已经知道我、路凌以及王语柠的关系,纷纷跳出来表示有幸看了场狗血电影,直呼过瘾刺激。
【1L:卧槽颜烟这闺蜜可以啊,刚被打脸反手就把颜烟金主撬了,颜烟得哭死了吧。】
【2L:人家路凌压根都没拿她当回事呗,王语柠是个烂人,颜烟也不是什么好货。】
【3L:成天搞这些幺蛾子不务正业,最烦这种人,我就拿个板凳坐等今晚《古侍》播出后颜烟演技被嘲上天。】
网上喧声一片,热度持久不下。
次日来到剧组拍戏现场,我和往常一样和工作人员打招呼,可接连几人脸上都隐隐有些怪异。
因为早就料到舆论会影响到这边,我也没太在意。
随手拿了瓶剧组提供的矿泉水,正准备坐下看剧本,忽然一道阴影打在了头顶。
我一抬头,意外发现竟然是王语柠。
怪不得工作人员表情都那么奇怪,舆论中心人物其二都在这里,能不惊讶就怪了。
王语柠很显然是为耀武扬威来的,甚至给全组人买了奶茶,却独独没有我的一份。
「哎呀,我记得数量没差的,怎么会少一杯呢。不过我记得颜颜你也不喜欢喝奶茶,那正好啦。」
王语柠对我的有意排挤不加掩饰,周遭拿着奶茶的所有人都面露尴尬,不知还该不该喝。
王语柠又故意道:「你看颜颜,大家都因为你不好意思喝了,要不你先一个人去化妆间待着,等所有人喝完再出来?」
「不用这么麻烦。」
我突然伸手拿走了她自己手里那杯咖啡,掀开盖子喝了一口。
「这样所有人不就都有了?谢谢你请我们大家喝饮料。」
王语柠被我气得哽了一下,下意识就要和我吵嘴。
可下一秒她脸上就扬起得意的表情,出乎意料道:「不客气,反正过几天我也要来这个剧组了,请同事喝点饮料还是很简单的。」
她畅快地看着我似乎在等我发问,可等半天却不见我说些什么,自己忍不住解释了起来。
「你还不知道吧?路少特地给我在齐导的这部戏里安排了个角色,我们马上要成为同事了呢。」
王语柠有些蠢,并未注意到自己这句话无声中引起剧组人员的嫌恶。
毕竟能把空降这种事说得这么光明正大也只有她了。
「是吗。」
我愣了一下,说不出心里什么感觉,只是想到自己顶着路凌这个虚名金主,这么多年来半点没捞到什么好处不说还被伤得体无完肤。
如今却还要再次因为路凌被嘲一次,实在是让人恶心。
见我沉默不语便以为戳到了我的痛点,王语柠笑得更加得意,撇下一句『路少让你参加今晚他的洗尘宴』。
说罢便故意挺起胸脯,用力把我撞开走人了。
与我交好的化妆师跑过来,担忧地询问:
「颜姐……你没事吧?」
我摸了摸肩膀,朝她笑了笑:「没事,就是被硌了一下。」
化妆师一愣,旋即捂嘴噗哧笑出来,「确实是挺平的。」
5.
路凌会通过王语柠联系我不意外。
因为当年在我得知自己不过是个替代品后,最先做的事就是删除拉黑了有关路凌的所有信息。
我不可能只为讨个说法追到国外去,所以当年在路凌出国后我与他之间的恩怨便不了了之。
那种被强塞了一坨屎却不得不咽下去的滋味,我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
剧组在傍晚收工,看了眼时间估计洗尘宴已进行到中途,于是和剧组的人打过招呼后,便直接开车前往酒店。
将车钥匙扔到迎宾员手里,踩着黑色丝带高跟鞋,我大步流星进入宴会场,目标直奔站会场最中心那几道身影。
宴会场上响起此起彼伏隐晦的惊讶声,其中不乏诸多惊慕的目光。
我停在身着一袭黑色时装的路凌面前,稍稍停顿几秒打量了他略带惊艳的表情。
很显然,他也在打量我。
「阿颜,你变漂——」
「啪——!」
没等他话说完,我抬手就在他脸上甩了一巴掌。
周遭瞬间响起倒吸冷气的声音。
方才还在旁边看戏的王语柠当场愣住了,「颜烟我看你是疯了吧,你打路少做什么!?」
路凌被我打得右边整张脸都红了,他扭回头来没说话,只是目光一扫方才的惊喜变得有些冷意。
「怎么,这就嫌疼了?」我冷笑一声,说道:「可是我还没结束呢。」
说罢我再次抬手准备扇下去,突然一道纤细娇小的身躯撞了过来,死命扼住了我的手腕。
「求求你不要再打路哥哥了……!」
方橙紧抓着我手腕的双手柔若无骨,隐隐还有些颤抖。
我仔细打量了女生一眼,了然道:「你就是路凌那个『妹妹』?」
方橙抬起头,泪眼婆娑点点头。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路哥哥是因为担心我的身体,所以当年才跟你不辞而别,我和他其实真的没有什么,拜托你不要再打他了!我相信路哥哥心里一定还是喜欢你的……!」
我没有回应她的话,反而出乎意料地抚上了她的手,语气异常温柔关切道:「妹妹身体可都调养好了?」
方橙似乎有些害怕我,「都……都好了。」
我啪一巴掌甩她脑门上,把人给拍边上去了。
「好了就给老娘滚远点,玛德,哪儿来的绿茶碰瓷?」
路凌一脸紧张地抱住被打懵逼的方橙,对我怒目而视:
「颜烟你适可而止!打我也就算了,你竟然还敢伤害小——」
啪!
又是一巴掌。
我懒洋洋甩了甩手,「你急什么,又没说不打你了。」
路凌:「……」
一旁的王语柠瞠目结舌地『你』了个半天,见我把视线移到她身上,她连忙用头发护住自己的脸,警惕道:「你还是打别人吧,我什么都没说。」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宴会上的众人无不一脸震惊。
原本所有人都在期待我会像当年一样被再次羞辱玩弄,可事态竟然完全朝着反方向狂奔而去。
路凌压下心中怒火,目光投在我淡漠的脸上。
他心中微动,也不知怎的,被扇了两掌的怒气竟稍微减了一些。
「我承认过去的事是我对不起你,你有气往我身上发泄便是。」
路凌说道:「但你不该伤害小橙,她的身子骨太弱了。」
我冷笑一声,故意朝他挥了挥手,「我打了,你想怎么样?」
路凌皱眉道:「向小橙道歉,我们之间的事以后再说。」
「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路凌闻言对我发出心知肚明的嘲笑:
「别装了阿颜,你愿意来见我不就是还想要和我复合吗?这么多年甚至没有再找过其他人,不就是终于明白了我对你的好吗?」
一瞬间,我愣住在了原地。见我如此反应,路凌脸上的嗤笑更深了。
他抬腿迈向我,似要勉为其难给我一个拥抱。
然而下一秒,却再次被一个携着劲风的螳螂摆臂抽歪了脑袋。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单纯就是来扇你的?」
6.
宴会进行到末尾,众人面上都染了些醉意。
其中路凌最为明显。
饶是被我扇了三个巴掌,路凌仍旧坚定不移地认为我就是来求他复合的。
只不过因为拉不下脸面才做出这些引他注意的事。
我不置可否,笑着收下路凌偷偷派人送来的房卡,顺手打发了一个前来挑衅惹事的男艺人。
将房卡反手塞进宴会角落一名侍者手中,给了些小费。
嘱咐他将东西悄悄放入王语柠的包中后,就上楼休息了。
一个小时后,站在半掩的房门外。
屋内接连不断传出脸红心跳的粗重呼吸声以及床板晃动声。
我心满意足收起了手机,转身推开隔壁房间。
戴上耳机,点开《古侍》最新更新。
随着首日连播三集观影结束,最新数据统计单集点播量破亿。
当夜十二点整,颜烟这个名字不负众望所归再次登上了热搜。
无数观影者送来一波又一波的热度,只见热搜榜一榜二赫然显示这样的标题——
【颜烟演技】
【今天,你对颜姐真香了吗?】
7.
【弦见】作为女二在剧中出场次数并不多,但由于极致的美艳冰霜御姐人设,可以说对男女观众通吃。
本来网上还在谩骂颜烟根本演绎不出【弦见】本质,没想到结果出来让所有人大跌眼镜。
「颜姐你看微博没,现在的网友真不矜持,个个都在求嫁说要给你生哈基咪。」
化妆师边替我画眉,边灵活地单手调出微博给我看评论区。
除了清一色的夸赞外,还有不少配乐剪辑出来的单角色 MV,精致程度令人叹为观止。
我点开经纪人晴姐的微信,上面发来了最新行程表,利用剧组空闲时间尽可能塞了不少综艺等其他节目。
【晴姐:做好准备,老娘准备先让你彻底洗白白,这段时间在节目上给我提起精神。】
【颜烟:收到。】
【晴姐:玛德,憋屈了这么多年终于能崛起了,踏踏实实跟着齐导把手里这部戏拍好,我等你们给我冲个大奖回来。】
【颜烟:[ojbk]】
【晴姐:[飞吻]】
刚放下手机,旁边梳妆椅突然坐下个人。
我往镜子里一瞥,发现是王语柠。
面色红润餍足。
看来路凌昨夜很威猛。
估计路凌应该也比较满意吧,毕竟这可是身娇体弱的方橙给不了的快乐。
「昨夜路少没叫你去找他吗?」王语柠炫耀般明知故问道。
「没有,怎么了?」
王语柠眼底划过一丝快意,嘴上说着没什么,拿起口红美滋滋地给自己补起妆来。
我瞥了眼她平坦的肚子,默默期望路凌能有点用,最好一次即中,这样才好让我推进下一计划。
「给你吃点酸梅子吧,辣条也有,要不要?」
王语柠:「哦?那都来点吧。」
我把零食递给她,她心情颇好地边吃边开始刷手机。
五分钟后,吃光了所有梅子的她捏着还剩一半的辣条,对着微博热搜脸臭了又臭。
隐约还能听到她嘴里骂骂咧咧的嘟囔声。
8.
待在剧组这段日子,一有拍戏外的富余时间我就会被晴姐拉去上各类综艺。
网上《古侍》话题讨论度居高不下,每当剧中弦见出场,我的名字就会在热搜上走一趟。
我的官方账号很快坐拥千万粉丝。
在上次酒店拍下王语柠和路凌上床视频后的第二个月。
王语柠怀孕了。
拍戏中途,她突然捂着嘴干呕了一下,接着便表情狂喜地捏着手机冲了出去。
我勾起唇,开始在剧组有意无意播放母凭子贵上位的宫斗剧。
「颜姐最近怎么迷起这种类型的宫斗剧了?」
「看着玩的,最近就喜欢麻雀变凤凰这种桥段。」
不出所料,王语柠很快意识到了我的意有所指。
没过多久,她便载着路凌的车来剧组解约。
齐导早就对王语柠半吊子态度有所不满。
脸色不虞地将两人轰了出去后,直接在网上发出通告称:不再与路凌公司旗下任何艺人签约合作。
一时间,无辜受牵连的艺人粉丝纷纷跳出来大骂王语柠,说她是个害人精。
可王语柠又怎么还会在意网上那些流言蜚语。
她还在做着成为路氏夫人的春秋美梦,却全然不知路凌根本不可能娶她。
她在路凌眼中的价值,全系于肚子里未成形的胚胎。
等孩子呱呱坠地,王语柠也就没用了。
在王语柠离开剧组不出数月之后,《先驱者》的拍摄终于彻底告捷。
与此同时,雷打不动每周两集更新的《古侍》也在网络讨论中,再度攀升了一个热度。
有数据统计,按照这个态势,今年暑期霸榜电视剧定然非《古侍》莫属。
然而就在一切事态向好发展之际,网上却又在这时突然涌现了另一道声音。
9.
【1L:互联网果真没有记忆,其实我早就想说,颜烟演技虽然还可以,但大家是不是都忘记了她是什么样的人了?】
【2L:傍金主,黑闺蜜,这么恶心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在捧她啊?该不会又给自己找了个金主吧??】
【3L:楼上真是随口造谣啊,你有什么证据说颜颜傍金主?再说王语柠被黑也是活该,谁让她不怀好意想要踩颜颜上位。】
【4L:笑死,那你有证据证明颜烟没傍金主吗?怎么着,是颜烟亲口在你耳边告诉你的啊哈哈哈哈。】
……
起初只是夹杂在众多评论中的一两条。
渐渐地,仿佛被人无形操控一般,刨出陈年黑料攻击我品行不端的留言越来越多。
似要在网上掀起一波巨浪,恶评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开始有无数声音叫嚣着:
【禁止败坏圈内风气,颜烟麻溜滚出娱乐圈——!】
黑暗中,我静静注视着手机屏幕。
风雨欲来。
按捺多时,路凌终于还是出手了。
王语柠不是个省油的灯,方橙显然也没有表面上看着那么单纯。
如果路凌想要保住王语柠肚子里的孩子,平衡好这两人就需花费不少精力。
时隔这么久,从路凌今日才堪堪抽出时间对我下手这点便可得知。
早已有所准备的晴姐摩拳擦掌就打算亲自下场。
我不慌不忙按住她,看来到我反击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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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4-01-08 10:37:33  更:2024-01-08 10:4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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