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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信息]有一个令人窒息的家庭是什么样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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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令人窒息的家庭是什么样的? 关注问题?写回答 [img_log] 家庭 有一个令人窒息的家庭是什么样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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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在卧室做功课，我在客厅大气也不敢出，生怕弄出点动静打扰到女儿，电视早已成了摆设，多少年没打开过了。 开门声响起，我赶紧跑到门后，把老公拦在外边。 探出头仔细闻了闻，确认没有酒味后才放他进来。 我每天竭尽所能为女儿做好一切，所有的事情我一手包揽。 我自认为自己是天底下最好的母亲，可女儿却说我把她当成了囚犯，她想要自由：「妈，你的爱，让我窒息！」 在学校的水房里，女儿用一根绳子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口袋里一封简短的遗书，全是对我的指责。 我不解，我只是爱得用力了一点啊！ 1 女儿在卧室做功课，我在客厅大气也不敢出。 生怕弄出点动静打扰到女儿。 电视早已成了摆设，多少年没打开过了。 开门声响起，我赶紧跑到门口，把老公拦在外边。 探出头仔细闻了闻，确认没有酒味后才放他进来。 「你不去缉毒真是警犬界的损失。」 老公忍不住挖苦我。 「闭嘴，再废话滚出去！」 我瞪了老公一眼，低声威胁他。 十点四十，我准时推开女儿卧室的门。 「宝贝，喝了营养汤就去洗漱，十一点准时上床睡觉。」 我把杯子放到女儿的书桌上。 「还有一道模拟题，做完了再喝。」 女儿连头也不抬。 「不行。」 我伸手抽走了练习册，然后把台灯关掉。 「科学的作息时间有利于身体健康和大脑发育，少做一道题不重要，按时睡觉你明天才有足够的精力学习。」 我微笑着跟女儿解释。 这些知识，都是我从那些专家讲坛上看来的。 专家说的话，肯定是没问题的。 「几分钟就够了。」 女儿试图把练习册拿回去。 「宝贝，要听话哦，专家都说了，熬夜状态下用脑，对脑细胞的损伤是正常情况下的一百倍。」 「人的脑细胞没办法再生，损耗太多将来要得老年痴呆的。」 我摸着女儿的头发，一本正经告诉她专家的研究成果。 「好好好，知道了。」 女儿偏过头躲开我的手，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看着她喝完了那杯营养汤，捂着嘴去了厕所，我无奈地摇摇头。 这孩子，一点也不知道我做这些都是为她好。 监督女儿洗漱睡觉后，我来到厨房，开始给女儿准备早餐。 没错，女儿的早餐，我都是提前一晚开始准备的。 红豆、绿豆、黄豆、黑豆，还有白芸豆。 用电子秤称好每种豆子的重量，然后用温水浸泡。 五色豆，营养价值很高。 这可是专家说的。 做完这一切后，我光着脚走进卧室，担心穿拖鞋会吵到女儿。 老公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早已睡死，枕边的手机里还循环播放着修驴蹄子的视频。 「没心没肺！」 我无声吐槽了一句，把他往边上推了推，抓紧时间休息。 凌晨三点，闹钟准时响起。 我悄无声息下床，光着脚来到厨房，关上门开始给泡好的豆子剥皮。 专家都说了，植物表皮只起保护作用，没有任何营养。 我怎么能给女儿吃没营养的东西？ 经过四个小时的浸泡，黄豆和白芸豆很容易就能把皮搓下来，可剩下的三种有点困难。 不过这难不倒我，用小刀一点一点往下刮就行了。 清晨六点，经过三个小时的忙碌，终于完工，把剥了皮的豆子再清洗几遍，倒入豆浆机，加上适量的水打成豆浆。 之后我又开始准备主食。 面包是发酵过的，不健康。 油条是油炸的，也不健康。 鸡蛋薄饼，只需在锅底刷一层橄榄油，三十秒就能煎熟。 至于菜，胡萝卜和猕猴桃沙拉，富含多种维生素，这道早餐，我给女儿吃了十几年。 六点半，准时叫女儿起床。 2 「妈，我不想吃这些，闻着味就恶心。」 女儿看到桌上的早餐后，立刻就皱起了眉头。 「不想吃也要吃，这都是最有营养的。」 我把筷子塞到女儿手里，监督她吃完。 「还有半碗豆浆，你喝了吧！」 我冲刚起床的老公说道。 「我上班路上买个包子吃就行，不用管我。」 老公连连摇头，拿上包就跑了。 吃完早餐，我打开音响，让女儿跟着大声读。 英法德阿俄日韩，七种外语，正好每天一种。 都是我特地托关系在外语学院找各语种老师挑选的经典对话范文，对于练习口语很有帮助的。 我的宝贝女儿将来可是要当外交官的，不多掌握几门外语怎么行？ 半个小时的口语练习结束，该送女儿去上学了。 其实学校离家并不远，步行十分钟就到了。 但我还是每天送她上学接她回家，尽管女儿已经读高二了。 女儿跟我提过很多次想自己去上学，说同学们都不用父母接送。 可我不同意。 对女儿的爱，要体现在方方面面不是吗？ 至于她的同学们，那是因为他们的父母不够爱他们。 不爱孩子的父母，太自私了，怎么可能教育出有出息的孩子？ 「宝贝，每个小时记得喝一百毫升热水。」 「十点钟记得吃维生素片。」 「走路要看脚底，不要跌倒。」 「上课的时候要运用拓展性思维，不能只听老师讲什么，要学会举一反三。」 「上完厕所要记得洗手，不要去有水的地方，不要爬高。」 「......」 一路上我都在不停地叮嘱女儿。 这样的话，我每天都要对她说一遍。 「知道了。」 女儿耷拉着脑袋回应了一声。 「宝贝，你是不是不舒服？怎么没精打采的？」 我摸了摸女儿的额头问道。 「没有。」 女儿的回答很简单。 随着她越长越大，跟我说的话就越来越少，能用一个词表达，就绝不会说一句话。 在家里基本上不会主动跟我交流，反倒是跟她爸爸有说不完的话。 我好像听哪个专家讲过，这叫叛逆期。 「对了宝贝，你的生理期快到了，书包里有我给你的准备的卫生巾。」 目送女儿走进校门，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连忙大声喊道。 顿时校门口那些学生的目光全都被吸引了过来。 女儿的脚步一顿，随即捂住脸加快脚步跑进了学校。 我也没有在意，家里还有一堆事情等着我做呢！ 老公不是个顾家的男人，反正我是这样认为的。 除了按月上交工资，偶尔帮忙做点家务，其他的什么也不会，还经常要去应酬。 女儿从小到大，都是我在操心。 老公的父爱只表现在带女儿吃好的玩好的，陪她聊天逗她笑。 和专家说的那种模范型好丈夫差了十万八千里。 我有时候也挺委屈，怎么会嫁了个这种没情调的男人。 学校中午不放学，午饭都是在学校食堂吃。 但我不让女儿在学校吃，食堂的大锅饭既没营养也不卫生。 所以我每天都会给女儿送午饭。 可是今天，都用过了约定时间三分钟了，女儿还没有出来。 我有些着急，直接进学校去找她。 教室里没有，走廊里也没有，手机也打不通。 问了几个学生后，终于在学校食堂找到了女儿。 「你怎么能吃这种东西？」 我把手里的饭盒摔在餐桌上。 3 同一桌的几个女生都被吓到了。 女儿吃了一半的鸡腿掉在地上，低下头不敢看我。 「不是告诉过你不能吃这里的东西吗？你怎么不听话？」 我不停地拍着桌面质问女儿。 真是到了叛逆期了，都敢背着我偷偷吃东西了。 「我......我想吃......」 女儿的声音像蚊子叫一般。 她心虚了。 「想吃是理由吗？想吃就能吃吗？你知道食堂里的东西有多不卫生吗？」 「你知不知道这只鸡腿有可能是转基因的？有可能是冷冻的腐烂肉制品？」 「做这么多人的饭，饮食安全能达标吗？你就不怕吃出问题来？」 「宝贝，你要是吃坏了身体，妈妈可怎么活呀？」 我说着说着就开始哽咽了。 女儿就是我的全部，是我的唯一。 如果没有女儿，我都不知道自己活在这个世上的意义是什么。 「阿姨，其实食堂的饭菜也挺好吃的，我们吃了几年，也没出过问题。」 邻桌一个男生站起来说道。 我看了他一眼，觉得这个家伙很讨厌。 「你没出问题，不代表别人不会出问题。」 「我的宝贝女儿出了问题，你能负责吗？你能负得起责任吗？」 「还有？你是谁呀？轮得着你说话吗？我跟我女儿说话，你插什么嘴？」 「是不是故意在我女儿面前刷存在感？你是不是在打我女儿的主意？」 我冲着那个男生就是一顿疯狂输出。 真不明白，学校里怎么会有这样的显眼包？他不说话我也不会把他当哑巴。 「对不起，是我嘴贱了。」 男生撇撇嘴坐下了。 「你这孩子什么态度？怎么跟长辈说话呢？」 我感觉这个男生是故意在挑衅我，说话阴阳怪气的。 「你什么态度？你是我什么人啊？跟我充什么长辈？」 那个男生一拍桌子又站了起来，看来是被我的话刺激到了。 「你个小崽子，再拍一下桌子试试？」 我也恼了，一个毛都没长全的小崽子，竟然敢跟我拍桌子瞪眼？ 真是没教养。 「妈，你能不能不要说了？」 我正准备好好收拾这个男生一顿，女儿突然站起来，抓着我的手使劲摇。 「宝贝，你是在维护他吗？」 我拉住女儿，指着那个男生问道，眼神变得阴冷起来。 女儿从来不会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的，她好像是着急了。 十六七岁，豆蔻年华，少男少女...... 我不敢再想下去，只觉得心里好像有块肉被剜掉了似的。 「说话啊，你是在维护他吗？」 见女儿不吭声，我瞬间暴怒，不由自主提高了音调，指着那个男生问道。 原本喧闹的食堂忽然安静了下来，正在吃饭的学生们齐齐抬头看了过来。 女儿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使劲摇头。 可她紧咬着嘴唇，依旧不说话。 再看那个男生，竟然一脸茫然地看着我。 还挺会装，看我怎么撕掉你的面具。 「你跟我女儿是什么关系？」 我推开女儿，不打算再问她了，径直走到那个男生面前问道。 「啊？」 男生摇摇头，还在跟我装傻。 「我问你跟我女儿是什么关系？」 我已经没有耐心了，不由自主握紧了拳头。 「阿姨，我不认识你女儿啊！」 男生回过神来后连忙摇头，表现得很无辜。 可我更加气愤了，越无辜就越说明他心里有鬼。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打我女儿的主意？」 我抓起桌上的餐盘直接扔在他身上。 4 食堂里发出一声惊呼，那个男生一下子跳开，连着撞翻了好几把椅子，手忙脚乱地擦着校服上的菜汤。 「你干什么？我都说了不认识你女儿，有病吧你？」 男生扯着满是油渍的校服，气呼呼地瞪着我，看那架势快要打人了。 「还敢骂我？」 我直接一耳光扇了过去。 别看他比我高了一个头，可是我是大人，还能怕了一个高中生不成？ 「你凭什么打我？」 男生捂着脸，没有了之前的气势，一脸委屈地说道。 到底还是小孩子，挨了打就老实多了。 「打你怎么了？信不信我报警抓你，小小年纪不走正路......」 我冲着他大骂起来，对于打他那一巴掌，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大人打小孩，那不就是天经地义的吗？ 既然他父母不管，我就替他父母管，这也算替天行道了。 「妈！」 女儿突然冲过来，抱着我的胳膊就往外扯，还不停向那个男生道歉。 「你要干什么？你心疼了？」 看着女儿卑微的样子，我心底的那股火愈烧愈烈，瞪着女儿厉声问道。 「妈，我求您，别闹了好不好？我们真的不认识。」 女儿泪眼婆娑地哀求我，就差给我跪下了。 可她这副样子，却让我更加怀疑了。 如果不是心里有鬼，至于这么委屈吗？ 专家说过，高中是早恋的高发期。 少男少女在一起，很容易受情感刺激，做出冲动的事来。 尤其是女孩子，最容易被一些花言巧语所蒙蔽。 我感觉自己的天要塌了，甚至怀疑女儿是不是已经不再纯洁了。 她是不是已经无心学业了？会不会已经自甘堕落了？ 万一她做了不该做的事，有了孩子怎么办？ 我的女儿，岂不是毁了？ 我越想心越慌，仿佛已经预见了最坏的结果。 食堂的闹剧引来了学校的老师。 他们的态度还算客气，纷纷保证会调查出真相。 如果真如我所猜测那般，学校一定会追究男生的责任，并且支持我走司法程序。 我拉过一把椅子坐了下来，冷眼看着那几个老师在众多学生中间穿梭。 女儿几次想要开口，都被我用冰冷的眼神瞪了回去。 这可是关乎她一生的大事，我不得不谨慎。 半个小时后，几个老师向我汇报，那个男生和我女儿真的没有我想象的那种关系。 甚至还有不少学生出面作证，我女儿和这个男生甚至都不认识。 不认识我女儿在这出什么风头？ 肯定是见我女儿长得漂亮，想趁机博取好感。 英雄救美？小聪明用错地方了。 事情有了结论，是我误会了。 几个老师想让我给那个男生道歉，毕竟是我动手在先。 不过那是不可能的，我身为一个母亲，有怀疑和权力和保护女儿的义务。 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凭什么道歉？ 「道歉是不可能的，如果你们有想法，可以把校长叫来评理，甚至报警，我无所谓！」 我大马金刀地坐在那，告诉了几个老师我的态度。 5 没办法，见我态度如此强硬，几个老师只能退而求其次，去安抚那个男生。 最终的结果就是，这件事不了了之。 我在大庭广众之下，叮嘱女儿不许再吃食堂的饭菜，并且警告她和异性保持距离。 然后像个得胜的大将军一样凯旋而归。 我觉得今天还是有收获的，不但警告了女儿，也震慑了她在学校的同学们。 相信从今以后，没有哪个不开眼的男生干明目张胆地接近我女儿了。 不过这件事也给我敲响了警钟。 女儿不认识这个男生，并不代表不认识其他的男生。 以前我没考虑过这方面的问题，只觉得让她吃好喝好学习好，按照我设计好的人生轨迹往下走就行。 可这些都是我看到的，还有我看不到的呢？ 不能让女儿小小年纪就接触情爱这种事情。 她要好好学习，将来要当外交官，有着锦绣的前程。 我是她的妈妈，我要为她的一生负责，要给她保驾护航。 女儿放学回家后，一声不吭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关上门也不出来。 我知道她还在计较中午的事，但我相信总有一天她会明白我是为了她好。 「宝贝，我已经跟你的班主任打电话请过假了，明天你不用去上学了。」 饭桌上，我对着刻意别过脸不看我的女儿说道。 「为什么？」 沉默了一会，女儿放下筷子质问我。 「别多心，不是说以后都不让你去学校了，只是明天请假一天。」 我解释道。 我知道女儿误会了，估计她以为我以后都不让她去学校上学了。 「好好的为什么请假？」 女儿对我擅自给她请假的行为有些不满。 「还不是为了你好？你以为我这个当妈的容易？」 我没好气地说道。 女儿察觉到我不高兴了，老老实实低头吃饭。 给女儿请假，我自然是有我的打算。 「我又没生病？为什么要来医院？」 在医院的走廊里，女儿不解地问道。 「这几天不是你的生理期吗？我担心你的身体。」 我紧盯着显示屏上的排号 i，随口说道。 「多此一举！」 女儿小声嘀咕了一句。 终于轮到我们了，我带着女儿走进了门诊室，等她坐下后，俯身在医生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 「你确定？」 医生听完后一脸诧异地看着我。 我微笑着点点头。 「同学，躺到这张床上，把裤子脱了。」 医生指了指墙角的那张病号床对女儿说道。 「不是简单地检查吗？为什么要脱裤子？」 女儿不解地问道。 「医生都说了，你乖乖照做就是，哪来那么多问题？」 不等医生开口，我直接就把女儿拉了过去，拉上帘子给她脱裤子。 「我自己来。」 女儿有些羞涩地推开我的手。 「抬起腿，向外扩，很好，保持这个姿势......」 在医生的引导下，女儿按步骤进行着检查。 「妈，我肚子有点疼。」 十几分钟后，检查结束，女儿穿上裤子，捂着肚子一脸幽怨地说道。 「生理期肚子疼是正常的反应，回家后妈给你熬点红糖水，你先去外边等着，妈跟医生咨询一下。」 我把女儿哄了出去。 「医生，我女儿怎么样？」 关上门后，我迫不及待地询问医生。 「一切正常，你女儿的处女膜完整，没有你担心的那种情况发生。」 医生白了我一眼，也不知是嘲讽还是鄙视。 不过我也没心思跟她计较了，关键是我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没错，今天带女儿来检查就是个幌子。 目的是为了确认她有没有做过什么越轨的事。 现在看来，女儿还算是守规矩。 虽然不知道她有没有背着我早恋，但起码没有做出逾越底线的事情来。 这方面以后还是要多注意。 我暗暗打定主意。 6 「宝贝，吃晚饭了。」 我推开女儿的房门，站在她身后柔声说道 女儿写字的手停顿了一下，没有吭声。 虽然我今天给她请了一天假不用去上学，可她从医院回来后，还是很认真地在学习。 这一点，让我无比欣慰。 「我说，该吃饭了。」 我加重了语气，双手搭在女儿肩膀上，向下按了按。 「知道了。」 感受到了我双手的力量，女儿低声应了句，放下笔站起来向外走去。 孩子，该管教的时候就得严厉管教，不然就无法无天了。 我很满意自己的手段，一句话一个动作，就能让女儿乖乖听话。 我觉得应该改变教育女儿的方式了，一味顺从和关心，只能让她越来越无法无天。 老公今天没有应酬，回来得比较早。 一家三口围坐在餐桌前，这一幕让我觉得很温馨。 「宝贝，看我给你做了什么？」 餐桌正中间摆着一个白色的瓷盆，我伸手掀开盖子笑眯眯地问道。 女儿默不作声，低头看着自己面前的饭碗，好像没有听到我说的话。 「就你那手艺，能做出什么好东西？」 老公撇撇嘴，不以为然。 这种煞风景的话，让我对他不禁一阵腹诽。 「当当当当......」 我解开盖子，露出瓷盆里还冒着热气的参鸡汤。 女儿不是背着我在学校食堂偷偷吃鸡腿吗？ 那我就给她炖鸡吃。 老公上班女儿上学，家里一日三餐都是我一手包办的。 我做饭从来不追求色香味，只讲究健康。 专家都说过，少油少盐少调料，尽量保持食物的原汁原味才是最健康的饮食方法。 超市里的鸡肉都是冷冻过的，一点也不健康。 这只鸡是我今天专门去郊区的养殖场亲自挑选，现杀的活鸡。 家里还有一根人参，是我前段时间从电视购物频道买回来的。 那个卖人参的专家说了，这是千年雪参，是大补之物。 这两天正好是女儿的生理期，吃参鸡汤可以滋补气血。 我从下午就开始小火慢炖了，几个小时早已把鸡肉炖得绵柔软烂。 「宝贝，这可是妈妈用千年雪参炖的参鸡汤，特别补，你多喝点。」 我给女儿盛了一碗鸡汤，几块鸡肉，还有特意切成小段的人参。 「千年雪参？现在还能买到这玩意？我尝尝！」 老公立刻两眼放光，拿起勺子就往盆里伸。 「去，这都是给女儿炖的，没你的份。」 我用筷子敲在老公手上。 「她一个人能吃这么多？」 老公还想再争取一下。 「那也得等她吃剩下再说。」 我瞪了老公一眼。 「切，看你做的清汤寡水，肯定不好吃。」 老公把手缩了回来。 我没有理会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只关心宝贝女儿。 「宝贝，乖，快尝尝。」 我一脸慈爱地看着女儿，迫不及待想让她品尝到我对她的爱。 女儿看着摆在面前的汤碗，低下头闻了闻，再抬起头来却是满脸的嫌弃。 「好怪的味道，我不想喝。」 女儿轻轻摇头，直言不想喝这碗我花了一下午时间给她准备的参鸡汤。 7 「你非要跟我对着干吗？」 我瞬间板起了脸。 女儿真的是被我宠坏了，都敢明目张胆地拒绝我了。 「你喊什么？女儿不想喝就不要让她喝了。」 老公看到女儿一脸为难的样子，连忙站出来替女儿说话。 「闭嘴，这个时候你出来当什么好人？我这碗里装的是毒药吗？」 我把勺子狠狠地摔在桌子上，冲着老公吼道。 本来中午的事情我还憋着一肚子气呢，辛辛苦苦忙活了一下午，女儿还不领情。 「你吃枪药了？跟我喊什么？」 老公吓了一跳，随即板起脸对我说道。 「你整天就是忙着上班，应酬，有没有管过这个家？有没有对女儿的事上过心？」 「女儿这两天身体不舒服，我忙了一下午给她炖参鸡汤补身体，我容易吗？」 「什么都不管你就跟着起哄，显得你父爱如山了是不是？」 我丝毫不在意要不要在女儿面前顾及老公的脸面，直接拍着桌子喊道。 「你，真是不可理喻！」 老公的脸色肉眼可见铁青起来，腮帮子一鼓一鼓的，显然是被气得不轻。 「我不可理喻？到底是谁不可理喻？不要把你在工作上的那一套搬到家里来，你是不是觉得我没工作，就比你低一等？你要是嫌弃我就直说，不用在这拐弯抹角阴阳怪气！」 这一瞬间，我心中的怒火再也压制不住了。 我觉得老公就是故意在内涵我。 「别吵了，我喝，我喝还不行吗？」 女儿见我和老公的大战一触即发，连忙端起碗来说道。 我喘着粗气没有说话，就那么直勾勾看着女儿。 女儿躲开我的目光，拿起勺子喝汤。 该严格的时候就要严格，该强迫的时候就该强迫。 不能一味地尊重孩子的意见，不然家长就会在孩子心中失去威信。 这可是专家说过的，专家的话能有错吗？ 「乖，这才是妈妈的好宝贝。」 直到女儿的碗里连一滴汤都没剩下，我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饭后，女儿回房去做功课，老公去客厅看书，一切又回到了平时的样子。 十点四十，我准时给女儿送营养汤，让她喝完去洗漱休息。 女儿站起来的时候，身体有些摇晃。 应该是生理期气血不足的缘故吧，我也没有太在意，去厨房给女儿准备明天早餐的材料。 就在我用电子秤称黄豆的时候，卫生间里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我愣了一下，转身朝卫生间跑去，连手里的量杯都忘了放。 「出什么事了？」 老公听到动静也跑了过来。 起初我以为是女儿碰倒了什么东西，可推开门后，却看到了惊悚的一幕。 「哐当！」 手里的量杯掉在了地上，黄豆撒了一地。 女儿蜷缩在地上，浑身抽搐，满脸汗珠，嘴唇青紫，呼吸急促。 当时我整个人都蒙了，大脑一片空白，两条腿已经失去了控制。 还是老公反应快，推开我冲进去俯身抱住女儿询问出了什么事。 可女儿连眼睛都睁不开。 难道是因为我呵斥她的原因，自杀了？ 我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 紧随而来的，就是冲天的怒意。 她竟然敢用这种方式来要挟我，这个孩子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看来以后我对她的管理要更加严格才行，该打打，该骂骂。 不然，她眼里完全没有我这个当妈的。 ? 本内容版权为知乎及版权方所有，侵权必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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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住校，只因为我错了一道题，我妈几个月没有给我打生活费。 「告诉你，你学习不好，只能饿着。」 如果不是舍友，我可能真的会死在那年。 1 我从小就知道，钱的重要性。 我爸跟我妈在我两岁的时候就因为性格不合离婚了，他们没什么共同财产，唯一仅有的就是那套老旧小区的小楼房，面积不大，仅有 60 平米。 起初我爸是准备带我一起走的，奶奶家虽然算不上多有钱，但因为我是他家的种，也绝对不会苛待我。 可我妈看我爸抛弃了她，又试图带走我，让她变成孤家寡人，寸步不让。 「想要我女儿跟你一起走？你做梦！她是我生出来的，就算死，也只能死在我身边！」 为了不让我爸带走我，她跳楼、割腕、上奶奶经营的店铺门口闹事…… 我爸斥责她疯了，她就疯到底。 各种荒唐行为无所不用其极。 终于，她因为闹事，跟奶奶产生了冲突，我妈打破了一个五十多岁老太太的头。 我奶奶也生气了，她不要我了。 我爸在奶奶的压力下，妥协了，也放过了我。 不过最后还是看在我的面子上，将房给了我妈，他算净身出户。 他们一离婚，我妈就后悔了，毕竟几年的情分。 在我能顺利说话后，她经常打着我的名义给我爸打电话，监督他，逼问他，打扰他的生活。 终于，我爸忍无可忍。 「你以后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孩子是你要死要活也要领走的，我们离婚后你也给她改了姓，以后就是你的孩子了！跟我还有什么关系？你不是要要吗？那你就负责到底啊！方如梅，我下个月就准备结婚了，我有我自己的生活。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我跟我老婆吵过多少次了？求你了，不要打扰我们了！」 我妈被这个消息惊呆了，她举着电话的手抖得厉害。 挂断电话后，她撕心裂肺地骂了我爸三天三夜，可却拿他没办法。 她在我爸那碰了壁，最直观的报复就轮到了我头上。 她说：「你爸真狠！不顾我的死活就算了，现在就连你也不要了！方清清，你要记住，以后我对你不好，不是出于我这个人对你不好，而是因为你爸！你跟你爸如出一辙，我看着就恶心！」 她说：「凭什么你爸能这么快就找人结婚？我也能！我是太顾忌你了……你是他家的种，既然他都不要你了，我还要你干吗？不行，以后，我也要做一个自私的人，只为自己而活！」 她确实这么做了，也「自私」得很彻底。 在她多次问奶奶要钱抚养我无果后，就更加克扣在我身上花钱的数了。 每个月她发了工资，先拿出大部分存起来，再把自己的生活费减掉，剩下留给我支配的钱，仅有几百块。 我的童年，没有玩具、没有游戏机，甚至连每天吃饱喝足都是美梦。 小时候我还不知道她心里的小九九，只知道自己因为贪嘴想吃点什么东西的时候得跪在地上求好久，妈妈才舍得分我几块钱，让我拿去解解馋。 她一边从钱包里抽出钱砸在我身上，一边撇着嘴讽刺道。 「方清清，你上辈子是饿死鬼转世的吗？我真是欠你的！」 2 如果说学龄前我就是抠抠搜搜过日子的，那上学后，「缺钱」二字更是深深刻在我的骨子里。 小学的孩子们不会在乎学习、在乎长相，只会在乎有没有共同话题、能不能玩到一起去。 在人人一块「小天才智能手表」的年代，我的铅笔盒都得靠捡同桌淘汰下来的。 在此之前，我用的都是塑料袋装笔，有时甚至没有塑料袋，一支笔揣在裤兜里，走哪写哪。 因为是九年制义务教育，学杂费和书本费不用额外支出，我妈才同意我上学。 否则以我妈的尿性，怎么可能让我上学呢？ 可上学嘛，即使这些钱不收，必要的班费还是要收的。 小大人似的班长戴着红色袖标站在我桌前，不耐烦地敲敲我桌子。 「方清清，全班都交钱了，就你不交，害得我到现在都收不齐。你家里这么穷吗？没有手表就算了，连 20 块钱的班费都拿不出来！」 她吵吵吧火的，一脸七个不平八个不忿的样子，字字扎心，像是在替老师声讨我。 其他同学投来探究的目光，我顿时臊红了脸，支支吾吾地辩解。 「我……我今晚就问我妈要，明天早晨就给你，你再等等，行吗？」 班长翻了个白眼：「昨天推今天，今天推明天，真是的……明天早晨你要是还不给我，我就直接给老师了！这么多钱装我身上，万一丢了怎么算？」 我赔着笑，端起了她桌子上放的水杯，低三下四地去给她打水，以此讨好她。 接水的时候，我重重叹了口气。 我怎么可能没跟我妈要钱呢？ 昨天晚上，我跟她说班里要交班费，让她先借我 20 块钱，我以后挣了钱就会还。 我妈一边坐在沙发上跷着二郎腿，给自己涂红色指甲油，一边连一个眼神都没施舍给我。 「有时候我真怀疑你上的是小学吗？怎么三天两头要钱啊？国家不是免学杂费的吗？你们班怎么就搞特殊，成天变着花样地问家长要钱？其他家长就能容忍吗？哪个老师让你们交钱的啊，是班主任吗？我倒是得一会打个电话问问她！就是不知道到底是班里需要还是她自己需要了。」 我妈嘴里的「三天两头」，也只不过是一学期一次要交班费的时候。 我急哭了：「妈，你怎么就不能听我的一次呢？就 20 块钱，又不是多少啊！别人家想也不想就给了，怎么到你这儿就这么难呢？大不了你记在本子上，我以后还给你。班里所有人都交了，就差我了……」 我妈冷哼一声：「我还就不信了，我要是不给你钱，她能让你退学不成？方清清，你用这种态度跟我说话？我真是给你脸了。」 那晚，我妈不仅没给我钱，还劈头盖脸把我骂了个遍，甚至要给班主任打电话，连她一起骂。 要不是我死活拦着，她又要给我丢人了。 「嘶……」 热水溅了出来，烫红了我手背。 生理性眼泪也流了出来，我倒吸一口凉气，匆忙撒手，慌乱间不小心将自己的水杯摔碎了。 玻璃碎片飞溅的时候，我心里想的是，幸亏不是班长的「特百惠」，不然卖了我也赔不起。 可转念又一想，如果妈妈知道我把杯子摔了，又会用怎样的语言骂我呢？ 我蹲在原地捡玻璃碴的时候，不小心被玻璃片划伤了手。 心里的心酸委屈再也忍不住了，同样都是小孩，怎么我的日子就过得这么艰辛呢？ 3 意料之内，第二天我照旧没能将钱补上，我借遍了同学，大家都摇摇头以示拒绝。 大家都知道我家什么情况，借给我的钱我是肯定没办法还的，因此大家有钱也不肯借我。 班会课上，老师问班费进度，班长从书包底下掏出一个小布包，把钱从里面统统拿了出来，白了我一眼，走上讲台。 「老师，除了方清清没交，别人都齐了。」 这么长时间，老师自然也知道我妈是个什么德行。 她只是皱了皱眉，淡淡说了句「好，我知道了」，就把班费都收起来，添在了上学期剩下的班费钱里。 因为摸不清老师的态度，以班长为首的那群人虽然对我不满，看不起我，但总归不怎么敢欺负我，他们能做到的，也只是号召小伙伴孤立我。 班费的钱没能补上，所有需要支出班费的活动自然也就将我排在了外面。 春天去春游，同学们都能吃上用班费买的零食，而我只能啃我妈给我的两个大馒头。 夏天去义务劳动，同学们都能用班里用班费购买的劳动工具，自由选择想干的活儿，而我只能做徒手捡垃圾、倒垃圾这种没人愿意干的脏活。 秋天去科技馆，同学们能坐班费包圆的大巴车，我只能拜托邻居顺路的叔叔将我放在离科技馆很远的地方，我再徒步走过去，等我满头大汗赶过去的时候，讲解已经进行了一半。 冬天开联欢会，班长发瓜子、花生、糖果、苹果，连我们各科任课老师都有，却唯独跳过了我。 谁说孩子们一视同仁的？源自心里的鄙视，有时候比成人还厉害。 我跟我妈提出这些的时候，她只是上下嘴皮一碰，咧咧嘴： 「你一个小学生，不说好好学习，成天尽贪别人嘴里的仨瓜俩枣。怎么，他们吃上那些东西就考双百了？你不向好的看齐，却整天盯着眼前这点东西，不像话！」 从此以后，我再也没跟我妈说过班里发生的事儿。 哪怕是有人欺负我，哪怕是我又得了什么奖。 我虽然穷，但不能穷得没志气。 我也知道，老师对我纵容了些的资本是我学习好，年年双百就不说了，成绩什么的从来不用别人操心。 而我妈之所以能让我一直上学，也是因为我学习好，她脸上有光。 或许我存在这个世界上的唯一价值，就是学习学习再学习。 升初中以后，同学间的歧视更厉害了。 因为没钱，我没法打扮，就连头发都只能剪成好打理的短发，这样就能剩下来皮筋、发圈和卡子的钱。 在那个大家都穿着校服，只能在鞋和头发上做装饰的年代，我与所有女生格格不入。 我的发型成了标准发型，被教务处安在了「仪容仪表规范表」上。 于是，我被叫了三年的「锅盖头」。 我成了穷比的代言人，班里的混混会拿我开玩笑，彼此说「方清清是你媳妇」，他们在无人看管的自习课上尽情羞辱我，把所有脏话都安在我身上。 我只能用卫生纸堵起耳朵，使劲背书、做题，假装自己听不到那些话。 他们这么对我，只因为我穷得离谱。 可只有我知道，我家里明明没有那么穷，我妈一个月五千的工资，也足够我过得稍微好一些。 只是她不愿意罢了。 上学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很快就迎来了结业考试。 结业考试过后，我们就要正式进入中考了。 为了考一个好高中，我使出了浑身解数。 我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每天在学校里都是最早到、最晚走的。 苦心不负，我终于在中考时超常发挥，以全校第一的成绩考取了重点高中。 我做着美梦——重点高中、重点大学，将来只要我成年了，能出去打工赚钱挣工资，就再也不用过这种苦日子了。 看啊，那会我就明白，我无法改变我妈的思想，只能通过改变自己来改变命运。 4 就在我拿着成绩准备跟我妈商量着报志愿的时候，意外又发生了。 我没想过，真正阻挠我上学的，是我妈。 她看到我的成绩，知道我的志愿，第一反应不是高兴，而是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方清清，我没听错吧？你还真想上高中、考大学啊？」 我有些手足无措，茫然地点了点头。 我妈冷笑出声：「我看你是真分不清自己几斤几两，就咱们这个家庭条件，还能供你去读高中？听我的，你赶紧别填报什么志愿了，赶紧给我滚出去打工挣钱养活自己，省得你总问我要钱！我自己的钱都不够花，还得供你，真是上辈子欠你的！」 为了我的前途，我又一次服了软。 我跪在地上，一次次地磕头求她让我上学。 我上过学，知道学习的重要性。 我开始给她画饼，画到高中、画到大学，我甚至可以滚去住校，不碍她的眼，生活费给我一点点，饿不死我就行了。 我妈起初还坚定一点，后来看我可怜巴巴的样子，终究还是想起来我也是她女儿这个事实。 她不甘不愿地同意了我，但前提是，我去住校可以，必须好好学习，将来有所出息，不能浪费她花在我身上的钱，更重要的是，为了省钱，她一个月最多给我 300 块钱的生活费。 300 块钱，在别人眼里什么都干不了的数儿，却是我这么多年，第一次见过的能自由支配的「巨款」。 尽管如此，我还是很高兴。 按照老师的建议，我直接报了重点高中。 很快通知书下来了，学校邀请我们全年级前十的家长去接受表彰，再让前三的家长发言。 我妈嘴上说着「你们学校真麻烦」，可那天还是请了假，打扮得光鲜亮丽，去参加了颁奖典礼。 她穿着明艳，再加上画得雪白的脸和涂得嫣红的嘴，跟面黄肌瘦的我站在一起对比鲜明，任谁都无法想象我是她的孩子。 她在台上发表演讲。 「我女儿方清清从小到大，一次也没让我操过心。这孩子懂事，在人人攀比的时候从没跟我张过一句嘴，也就是这样，她才能把所有心思都放在学习上。年级第一就是最好的证据！」 …… 「当然，她的成功离不开老师和学校的栽培，更离不开的是我们作为家长的鼓励。我在此也向所有家长共勉，只要有我一口吃的，就不会让孩子因为不上学而碌碌无为，惶度终日。青年的朝气在于学习，只有学习、只有不断向上爬，我们祖国才更有未来！」 她的声音透过麦克风响彻云霄，也响进了我的心里。 难道，我妈转性了？ 接着就是一项项的流程，班主任发言、校长发言、发奖状、合影…… 散会即放学，我妈脸上一直保持着笑意，告别了老师和同学，我跟在她身后，享受着别人艳羡的目光，心里第一次觉得我妈真好。 可是拐过下一个街角，我妈将手里的奖状不屑的团成球扔在地上，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风送来了她的话。 「尽整些没用的，面子工程，谁不会似的，有本事发点钱啊，一个破奖状糊弄谁呢？」 我蹲下身子捡起奖状，颤抖着手将它铺平铺展，在街角待到天黑才回家。 我就说，一个烂透了的人怎么会突然变好呢？ 5 上了高中，我妈果然履行了自己的承诺，给我交了学费和住宿费，而且还每月给我 300 块钱做我的生活费。 我也给她立下了军令状，一定会好好学习，争取考上好大学，到时候申请助学贷款，就不用她给我学费了。 一旦毕业以后，工资就拿来偿还妈妈的养育之恩。 我妈捂着嘴笑出了声，满意地点了点头。 「还算你懂事，不枉费我这么多年给你花了这么些钱，你那个死爹却一句话也不问，要不是我好心，你就要被饿死了！哪来的接受教育、改变命运的机会？方清清，你切记，你一辈子需要感激的人，是我。」 我匆匆点头，只想糊弄过去。 我想着，有总比没有强，而且这是我妈这么多年第一次肯从嘴里给我吐钱，我感谢都来不及。 可我高估了自己，300 块钱对于一个住校的高中学生，怎么够呢？ 比起钱不够花，让我更感到恐慌的是，高中的课程和学习方法，用初中那一套东西完全不适用。 我的学习也迅速下滑。 我惊慌着想捡起来，可越干越错，可能是我给自己压力太大了，连老师都看不下去了。 她专门把我叫过去。 「清清，现在才高一，你一下不能转变方式，跟不上是正常的，我们慢慢来，好吗？你太着急了，压力太大了，对身体也是种负担。老师知道你初中的时候是年级第一，不要太要强了，好吗？」 我抽泣着，将我妈的事儿告诉她。 「可是……我妈说了，她一旦发现我学习成绩掉下来了，连一个月 300 的生活费都不肯给我了。」 班主任震惊了。 「一个月 300，这够用吗？你不活了吗？」 我抿了抿嘴：「再不能活，也比我初中强，不说这个了……老师，我想好好学习，你教教我吧……」 我们班主任是英语老师，自此以后，她每天只要没事的时候，都会在自习课上把我叫过去，专门给我补补英语，把我的短板往上提提。 在我们共同的努力下，我的成绩开始有所好转。 因为从她兜里掏钱的缘故，我妈经常会打来电话问我学习成绩怎样。 班主任可怜我、偏袒我，哪怕是最初几次没考好的时候，她也帮我糊弄过去了。 尤其我现在成绩提起来了，自己也敢光明正大地告诉她了。 我握着校讯通在公用电话上给我妈打去了电话，我妈没有意料之内的惊喜，仿佛我考成这样都是本来应该的。 「嗯，继续努力，我还在忙，挂了。六万……」 看啊，她宁愿陪人打麻将，都不跟我多打一会电话。 中午下课后，舍友唐佳慧窜到第一排找到了我。 「清清，今天我过生日，晚上还要上晚自习，大概率聚不了，我们中午翻墙溜出去吃饭吧？」 我脸上一喜，但迅速收起了笑意。 过生日啊……那岂不是又要花好多钱…… 这对平日里午饭只是喝水吃饼的我来说，多少有点奢侈了。 见我面露难色，唐佳慧也明白我的顾虑，她拍了拍我的肩膀，眼带真诚地看着我。 「没关系，我们今天出去不吃别的，校门外的麻辣烫，好吗？」 我点点头，鼻间酸酸的。 6 为了顾及我，她们把过生日的地点选在了麻辣烫店。 我们宿舍六个偷摸溜了出去，穿着校服在麻辣烫店过起了生日。 蜡烛被吹灭的时候，每个人都送了唐佳慧礼物，轮到我的时候，大家目光都投了过来。 我能分辨出来，里面没有恶意，有的只是好奇，她们想看看我的送什么东西。 事发突然，我根本没来得及准备，我只能把我妈中考过后奖励给我的一个发夹递了出去。 说是奖励，只不过是她买东西时的一个赠品，她不喜欢，就给我了。 可我妈糊涂了，我是短发，怎么能用得上这个东西呢。 唐佳慧眼前一亮：「你怎么知道我想买个发夹呀！清清，谢谢你。」 我心里默念，是我要谢谢你。 她给我切了一块大大的蛋糕，甜甜的奶油跟酸涩的眼泪混在一起，说不出的味道。 那顿饭，我们是 AA 的，可是我吃得却比什么都香。 唐佳慧身上的光彩太夺目了，我羡慕又自卑，这样好的人，怎么能跟我成为朋友呢？ 上高中以后，甚至办住宿手续的时候，我都一直以为自己会跟高中一样，因为穷被人歧视、被人看不起，努力把自己包裹成一个小透明的样子。 可唐佳慧跟别人不一样，她没有歧视我，反而把我当成普通人看待，吃饭会叫上我、上课会跟我一起走。 我第一次尝到有朋友的滋味，原来朋友，就是连上厕所都要拽上你一起去的人。 为了说服我跟她一起去小卖部，每次她买零食的时候都会给我带一包。 她不知道，每次跟她去买东西的时候，她随手递给我的零食，就是我的晚饭。 她跟我不同，她一看就是富养出来的姑娘，是个心怀善意的乖乖女。 她长得好看，细皮嫩肉的，白乎乎的胳膊在阳光下反着光。 不像我，面黄肌瘦，一看就是饿了几百年的胎神。 她是我们班公认的女神，而我荣升成了「学霸」，我们这样的组合，细想也并不违和。 她平时对我好，我不能用别的报答，只能给她不厌其烦地讲题，教她学习，可她却不怎么爱听。 因为营养不良，我身高并不高，就连同学口中常说的「大姨妈」都还没来过。 在上过生理课后，我自然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 我虽然担心，害怕自己跟别人有什么不同，不过转念一想，不来也好，省得来了以后还得腾出一部分钱买卫生巾。 我的钱可丁可卯，300 块钱除了吃饭生活，剩下的钱就得拿来买教辅、打印资料，各有各的用处，实在是分不出来一份了。 可事与愿违，高一下学期，在我 16 岁的时候，我的初潮来了。 比正常人憋了几年的月经让我难以招架，一方面量大到无法想象，另一方面疼痛让我难以忍受。 为了省钱，我一块钱掰成八瓣花。 在小卖部买一包 8 片装的卫生巾，能用一整个周期。 量多的时候，我就先垫上卫生巾，里面糊满卫生纸，等卫生纸脏了，我就再换一层新卫生纸，这样一天下来也就差不多能用一片。 正好。 唐佳慧无意间在上厕所时推开了我的门，发现了我的秘密。 ? 本内容版权为知乎及版权方所有，侵权必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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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妈离婚后，我妈带着我一个人生活。 过惯了苦日子的她，在新交的「发廊小姐妹」劝说下动了心。 那天晚上，我在床上看到了一个陌生男人。 01 回到出租屋，家里所有摆设都变了位置。 就连浅灰色的沙发套都被换掉，变成了大红俗气的乡村花布。 嗯，是我妈的审美。我妈来了。 听见动静，我妈从厨房笑吟吟地走出来： 「你看，家具都给你重新摆过了。」 「还有你这沙发套，颜色死气沉沉的，难看死了。我给你换了，你看这大红色多好，多喜庆。」 「以后你要买东西，和我说一声，我帮你把把关，你的品位太差劲了。」 我疲惫地看着她： 「妈，你没钥匙怎么进来的？」 「我找你房东要的。」 她轻松地哼着歌，把饭菜一一端出来。 四菜一汤，全部放了我最讨厌吃的生姜和辣椒。 我从小因为脾胃虚弱，口味清淡。 但她无辣不欢。 以前我还会和她吵和她抗议。 但她总是不以为意，「吃习惯就好了。」 我哭得厉害，她就蹙眉安慰我，「好，下次我不放了。」 可是下次她还是会持续不断地继续放。 「哎呀我忘记了，怎么办？」 「已经做了，就这么吃吧，下次下次妈妈一定不放。」 直到我彻底沉默，再也不提。 我一直以为她只是粗枝大叶，真的忘记。 可是后来我听到她和大姨打电话，眉飞色舞地说起这件事，「现在的孩子就是生活条件太好了，惯的，哪有什么不能吃的东西？」 「我顿顿做，现在吃得好好的，让我改过来了。」 「你要学着我点，你看我家榆绣多乖。」 想起往事，我胸口堵得慌，沉闷闷的难受。 我放下筷子，「我吃饱了。」 我妈瞪大眼，「你吃什么了？就吃饱了？我辛辛苦苦做的，忙死忙活跑过来，晕车晕得头疼，都顾不上休息，就给你做饭，你才吃几口？」 我沉默地躲进卧室。 陈放给我发来消息，「我听说，阿姨来了，明天我来拜访一下吧。」 陈放是我交往了五年的男朋友。 他一直很想拜访我的父母，把结婚提上日程。 但我很排斥。 我一度提出，我们可以自己领证，不通知父母。 陈放拒绝，「榆绣，结婚是两个家庭的事，尤其女孩子是弱势群体。」 「我要见到阿姨，请求她把你交给我，得到她的同意和祝福，这也是对你最大的尊重。」 陈放出自健康有爱的正常家庭，他的父母是模范恩爱夫妻。 所以让他理解我的处境，基本不可能。 就算他能理解，我也开不了口，更不知从何说起。 我不知道怎么告诉他。 我妈很爱我。 但是伤害全部来自爱。 陈放还是来了。 02 我妈在我这住这五天。 他充分尽了地主之谊。 带她去美容院做 SPA。 带她去吃法餐。 竭尽所能的刷好感。 我妈也和我预料的一样。 带她去做按摩，她抱怨一点都不舒服，手法还不如镇上澡堂的按摩师傅，还死贵，就是专门宰冤大头的。 带她去吃法餐，她说不好吃，不如家常饭。 陈放出钱出力，绞尽脑汁地想项目哄她高兴。 但她仿佛长了一双挑刺眼。 什么事，放到她面前，她都只能看到不好的地方。 最后我都烦躁了，撕碎陈放买来的电影票。 「不出去了，回家。」 「本来就不好，还不让人说吗？什么毛病，只能听好话。你妈我这辈子就是直爽，不会说好听的。」 我妈朝我翻白眼。 陈放捏捏我的手指，示意我冷静下来。 「阿姨，您别生气，是我安排得不好。我应该提前和您商量一下的，您说得对，外面的饭难吃又贵，这样吧，咱们回家，我给做一桌，您尝尝我的手艺。」 「榆绣这么挑食的人，都对我的手艺赞不绝口呢。」 陈放耐烦至极，全程顺着她哄着她。 私下他甚至安慰我，「你别生气，阿姨这性格我也算摸清楚了，她也不是故意地挑刺，只是苦日子过惯了，不会好好说话而已。」 「我们顺着她就是了。」 几天下来，我妈对陈放评价很高。 她觉得他稳重成熟，难得的是脾性还好。 无论是她提的彩礼，还是婚车，他都给了她满意的答复。 就连全款买房，名字落我名下这种我都觉得苛刻的要求，他都不变脸色的应下来。 但是我妈远比我们能想象的更无下限。 她临走前，笑容满面地拉着陈放表达她对他的满意。 「把女儿交给你，我很放心，我同意你们的事了。只是，我还有最后一个要求。」 「阿姨，您说，只要我能办到。」 然而等我妈说完，向来沉稳老道的陈放第一次沉下脸。 我妈叫他断绝母子关系。 原因是婆媳难相处。 她言辞恳切地劝告他，「我真的很喜欢你。」 「但婆媳是处不好的，只要你断绝母子关系，一心一意对榆绣好，我就什么话也没有了。」 「这是你能给我最好的诚意。」 「而且你没有任何损失，你和榆绣结婚后，我就是你妈妈，你不需要其他的妈妈。」 陈放第一次失了理智，在没有礼貌告别的情况下，转身离去。 我摔上门，气到发抖。 一字一句质问她，「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如果他真的爱你，他应该毫不犹豫。」 「这点小事，根本没有难度。」 「除非他不爱你。」 我妈理所当然地回答我。 「那按你这个逻辑，我是不是也要和你断绝母女关系？」 「这样才能证明，我足够爱他？」我声嘶力竭地怒吼。 「如果你需要，我完全可以，我完全支持你。」 「但是没有娘家支撑的女人，在丈夫面前是要受欺负的，你想好了。」 「你好好想清楚，到底谁才是真正的为你好。」 「你现在在这里为了他，和我大吵大闹，不惜要断绝母女关系。」 03 「他呢，他肯为你这么做吗？他屁都不放一声。」 「我不管，你要为了他，不要我这个妈，我没话说。」 「你自己觉得幸福就行。」 这样的以退为进、欲擒故纵的话术，曾经很管用。 我也曾一次次反思妥协。 直到后来，次数太多，产生了耐受性。 「我自己的人生我自己负责，我觉得幸福。」 我冷漠地回怼她。 她没有得到想要的胜利，情绪崩溃。 坐在地上开始大哭。 「你这个白眼狼，我为了你，和你爸离婚分文不要。」 「十几年带着你，过苦日子，一分钱不舍得花的，全部省着给你念书，买车。」 「临了，你为了个男人，要和我断绝关系。好好好，你翅膀是硬了，不用着你妈了，就一脚踹开。」 我压住心里的烦躁和不耐。 我条理清晰地举例论证。 试图让她明白我只是在她毫无共情能力的情况下，别无他法地迫她换位思考。 逻辑分明地反驳她的无理要求。 试图让她设身处地地想想她提出的要求是否荒唐。 她被我说得完全没话说。 委屈地流泪，「我没念过书，你说的这些我不懂。」 「没念书也要讲道理的对吧？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怎么能难为别人去做？」 她摇摇头，反驳我，「家是讲爱的地方，不是用来讲道理的。」 「我就随便说一句话，你至于这么上纲上线的吗？」 她越哭越凶。 越想越委屈。 开始翻旧账，说她以前带着我多么多么艰难。 我无力地握紧双手。 绝望的浪潮一波又一波翻涌。 我快要被打进去了。 窒息感紧紧攫住我。 身体每个细胞都泛着潮湿的水汽。 我想救救我自己。 真的。 我拿出手机，想和陈放道歉，或者随便说点什么都好。 我妈却猛然把我的手机抢了过去。 「你别联系他。」 「你相信我，妈是过来人，妈有经验，你一直撑着，他会答应你的。」 「我保证。只要你不低头，他就会低头。」她说得信誓旦旦。 「你相信我，真的，妈是不会害你的。我所做的所有一切都是为你好。」 我相信她的动机是为我好。 但是动机是好的，结果就一定是好的吗？ 我已经没有力气去给她讲南辕北辙的道理。 没有力气告诉她，即使出于善意，也会因为无知愚昧做出错的指向。 事实已经无数次告诉我，她听不进去。 上帝怕她经受不住苦难，怕她被人言议论所打倒，所以早早关上她的耳朵。 她只相信自己的判断。 一场大闹以后，我筋疲力尽。 我妈却毫不受影响，很快恢复了好心情。 她指手画脚地继续安排我的生活。 早上六点整就叫我起来吃早饭。 她各种采买把冰箱装得满满的。 她帮我看婚庆公司，计划在陈放回头道歉前，就把结婚诸事提前准备好。 无论我用什么借口劝她回老家，都劝不动。 她坚持要帮我把这件事解决好再走。 但其实根本没有什么需要解决的。 因为陈放回去后，给我发了两条信息。 一条是，「我们冷一冷，都思考一下未来。」 第二条就是他思考了三天的结果，分手。 他很恳切地对我说，相信我是个好女孩，但是有这样的丈母娘，无疑是地狱模式。结婚是两个家庭的事，他不想复杂化。 我妈偷看了我的手机，认定陈放只是在吓唬我。 她万分笃定地下定论，「不出三天，他就会回头找你。」 04 但是三十天过去了。 陈放也没有找我。 我妈终于坐不住了。 她气势汹汹闯进我的房间。 「陈放不可能不回头，除非你有把柄握在他手里。」 ? 本内容版权为知乎及版权方所有，侵权必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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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突发奇想带着我去商场买衣服，因为家里干服装批发的，她从未带我买过衣服，一直都是从家里拿，或者，向她批发时认识的客户朋友购买。 这一次逛商场，真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她逛了一圈，都觉得不满意，嘴里嘟囔着这里贵，那里质量版型不好，又说那个老板，都不会卖。 我玩着手机，没有应和她，其实她吐槽的那家店里，有一件衣服我很喜欢。 她拉着我走了一会，终于双眼一亮，拐进了她朋友的店铺。 “来来来，来看看有没有喜欢的。”说着就拿起两件衣服在我身上比划，又推推我，“别玩手机了，快选一个。” 我看了一眼，都不是很喜欢，但我还是说随便。 她不满意地看着我：“怎么能什么都随便，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说。 ” 又是这副作态，我顿了顿，还是看着手机说：“随便。” 她摇摇头，转头对朋友说：“都包起来吧， 你看现在的小孩，就知道玩手机。” 我抓着手机的力气大了一分，盯着屏幕上的字，思维却不由飘向他处。 备战中考那段日子，我的肩颈一直不太好，手臂不时会抽痛。 我很熟悉这个症状，因为肩颈姿势不对，拉着神经导致的。 前年也发生过这事儿，那时候妈妈带我去店里按摩了一番，后来一直都没怎么痛。 只是过了这么久，我又不知不觉地松懈了姿势，老毛病又复发了。 我有些犹豫，我清楚地记得那次按摩出来，妈妈的唠叨，她说这儿按摩一次要80，我害怕她嫌贵，一直不敢提出这个要求。 只是中考在即，我不得不鼓起勇气，告诉她我最近手又痛了。 妈妈看着我，表情温柔：“你想去按摩是吗？”她一脸为难，“但是那里太贵了，要不今晚让你爸拿药酒给你摁摁？” “这也是一样的。” 我愣住了，刚想开口反驳不一样，看到她好似为难的目光，又退缩了，我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太不会省钱，80块一次的按摩说想就想。 半晌，我咽下口中的苦涩，慢慢应了一声嗯。 爸爸拿着药酒，在我喊痛的地方一阵乱按，我在脑海中静静地想，其实还是不一样的，我还是想去按摩店。 但看到他们期盼的目光，问我有没有舒服些，我还是违心点了头。 他们立即笑开了，妈妈得意洋洋，看向我：“看，又省了一笔钱吧。” 我沉默着，因为我知道，如果我开口，她的下一句就是责怪般的嘟囔：“不是都按了一次吗，还要出去花钱。” 后面几天，我再也没提起过这件事，上网找了一些跟练视频缓解，倒有些成效。 只是中考那几天，因为写字紧绷身体，最后一门历史，我的右手几乎疼到抬不起来，幸好这门课给的时间一直很充裕，我忍着痛一笔一划，终于还是写完了最后一笔。 后来高一的时候，我肩颈难受，一度出现了头晕想吐的症状，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脑海里想起地就是去按摩。 我踌躇犹豫了几天，才告诉她我想去按摩。 令我惊奇的是，妈妈很快就同意了。 她面容温柔，轻声细语：“可以呀，不过要预约哦。” 恰巧碰见朋友，她便攀谈起来，说孩子肩颈痛，要她带去按摩。 朋友也点着头，连连说是得去按摩下。 她又告诉我，让我去找老师请假，晚上带我去按摩。 我真的相信了她的话，折腾一番请到假后，便坐上了车。 只是开到半程，我忽然觉得路不太对，妈妈也开口道：“我们现在去你大姨婆那敷药。” 我浑身发冷，又是这样，从牙中挤出一句话来“不是说去按摩吗？” “他们都说小孩子按摩太多不好，那个敷药很有用的，一剂一百多哇！” 我愣住了，一个奇怪的想法浮现，所以其实，她并不是嫌按摩贵，对吗？ 我重复了一遍：“不是说去按摩吗？” 她忽然在路边停下车，拿出手机就开始拨电话，语气平和地对那边说：“孩他爹，怎么办啊，你女儿不想去敷药，还是想去按摩哇，我都预订了敷药了，他们都说敷药有用……” 我几乎控制不住地大喊着打断，累积已久的情绪在她的话语中爆发：“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不想去？你有病吗？” 她顿了顿，挂断了电话，又打给我姑姑：“……还有，一副药一百多，我还不是为她好。”同样的话语又说了一遍，话语温和，好像真的在为我着想。 我几乎要崩溃了，她将我的羞耻心一遍遍地践踏，我徒劳地，带着哭腔大喊，“去敷药，行了吧？” 她终于收起手机，又语气温柔地说：“就是去试试嘛，不好下次就不去了，对吧。” 我鼻子一酸，倔强地不肯说话，她也没有强求，终于重新发动汽车。 到了地方，她一边笑着，一边慢悠悠地与老板攀谈，好似闲聊一般，她叹气起来。 “刚刚她还不愿意来，硬要去按摩，真是。” 我麻木了，扯扯嘴角，只觉最后一层遮羞布也被扯了下来。 敷完后，还多加了一副药剂，总共花了三百。 她满脸笑意，叹着气：“你看我对你多好，花了这么多钱，你以后可一定要报答我。” 这次敷药，我不清楚它是否有作用，可能短期的确有吧，只是过了不久，现在又疼起来了。 其实我知道，这是短期的，我需要根本上改变自己的姿势，按摩可以帮我找到最放松的状态，帮助我改变。 不过妈妈不会懂吧，她也不会想懂。 其实这次还好，我长大了些，哭得最惨那次还是中考完选学校的时候。 我因两分之差，没能上到市第一中学 ，但我还有两个学校可选。 原先爸妈两人都很喜欢B学校，虽然我在A学校是保送生，已经交了学费，但还是带着我去参观B学校。其实我一直很纠结，听着他人介绍师资环境等，也不由慢慢心动了。 当场便签了约在这里上学，这儿虽然学费全免，但还是要交校服费，六千多元。 妈妈一听就不乐意了，不停地说价，终于是砍了一半的价钱，只给了三千多，最后还在学校里免费蹭了饭堂。 她得意扬扬，当即发了个朋友圈，大意是女儿要在B学校上学了。 我也凭借着同学加进同学群，还将我要去B学校的消息告诉了不少人。 我承认，这个举动蛮不给自己留后路的，因为马上，妈妈就打电话告诉我，她的朋友们都说B学校不好，帮我在B学校退学了。 又是一样的，浑身冰冷颤，我当即摇着头，鼻头一酸，眼泪先涌了出来。 我不知道我怎么了，只是换个学校，就哭得像天塌了。 可这对我来说就是天大的事，少年人在乎颜面，她的做法让我觉得我背叛了两所学校，我在哪里都待不下去了，更别说，我在同学面前的大肆张扬。 可我也知道，我哭的不是换学校，深圳我心里更喜欢A学校。可是她的态度，她那自我专断的行为，好似我就是她的木偶，不能拥有喜爱，和思想。 我真的没有选择的权利。 我哭了一整天，纸巾都堆成山，眼睛也哭得痛了一天。 只是妈妈仍觉得不至于，又埋怨起我们不多想想就在B学校签约了，她说，她早说先回去多想想，不要那么快决定。 她说，都是我们太心急鲁莽了。 只是回想这些事，我都还忍不住流泪。 其实仔细想想，从小到大，不论什么事，她都是假意让我选择，然后总有各种各样的理由拒绝，引导我选择她最想要的结果，营造出一切都是我的选择的假像。 我知道她爱我，她愿意为我做很多事，可我又恨她那么爱我，让我就算是说出这样的狠话都会在心里觉得对不起她。 只是为什么她的爱要刚刚好，让我痛苦又没有办法狠下心离开？ 又为什么，我要那么懂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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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亲生父母丢弃十年后，他们突然跑来认我，「乖宝，你把户口迁回咱家，你弟就能多得一套房！」 我拒绝认亲。 他们就带着记者将我堵在高考考场外，给我下跪认错，害我被网暴致死。 重活一世，我将他们一一踹翻在地，「以癫治癫，我最擅长了！」 1 再睁眼，我回到了亲生父母逼我认亲那天。 我深吸一口气，推开家门，「妈，我回来了。」 「姝瑶回来了」，我养母照往常一样到门口迎接我，但脸上笑却显得苦涩。 与前世如出一辙，她拉着我走到客厅，指着沙发上翘腿坐着的‘两头畜生’哽咽道：「姝瑶，这两位，是你的亲生父母。 「他们，来接你回家了。」 见我神情冷漠的站在原地，我妈揉了揉我的头，却不敢跟我对视，生怕被我见到她哭肿的眼睛，「姝瑶，你爸妈说，现在家里条件好了，能养的起你了。将来，他们还会供你读大学。」 说完，她给我亲妈马望娣递了个眼神。 马望娣咧咧嘴，迅速起身，想要抱我，却被我推开了。 她吸了吸鼻子，想要表演一出母女情深的戏码，却一滴眼泪都没挤出来，「灭妹，我是你妈。你还记得我不？」 记得，我当然记得你是我亲妈！ 前世，我就是被你毁掉的！ 这一世，我绝不会让悲剧重演！ 马望娣愣了愣，指了指那个男人，捂着嘴抽涕起来，「他是你的亲生爸爸，你走丢这十年，我们可想死你了。」 呵。 想我？是想起我还有利用价值吧？ 男人清了清嗓子，敷衍的哼了一声。 我攥着拳头，冷眼着他们这对黑心烂肺的父母，心里只有恨。 前世，因为马望娣怀了男孩儿，他们嫌我多余，把我卖给了人贩子。 要不是养母领养了我，我怕早就死了八百次了！ 我妈不舍的抱了抱我，眼里闪还着泪光，「姝瑶，能和亲生父母团聚你该高兴才是。你要是想我了可以随时回来看我。这里永远是你的家。」 「我不走！我是您的女儿！」 见我态度坚决，我妈小声试探道：「姝瑶马上要高考了，要不等她考完再跟你们回家？」 马望白眼一翻，急不可耐的推了我妈一把，「高考有个屁用，女娃娃书读多了心就野，找男人都不好找。 「再说了，她是我生的，我什么时候带她回去还用你同意吗？她的证件呢？你赶紧交出来。」 我妈叹了口气，沉默片刻后准备去拿证件。 我拦住她，将她护在身后，对马望娣说道：「你滚！我是不会跟你回去的，我妈是周巧云，我只有她这一个妈。」 马望娣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转头看向那个男人，「刘根，你跟她说。」 随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刚好对上刘根狠辣的目光，与前世他亲手把我塞给人贩子时的神情一模一样。 任我怎么哭闹求饶，他都不作罢。 我永远记得，他和人贩子说：「我这丫头生的白嫩，五千块买回去可不亏！ 「你养几年，等她长开了，转手卖个十几万都不成问题……」 我冷冷的看着他，这一次，我没有哭闹，没有恐惧。 刘根呸了一声，从沙发上一跃而起，攥着烟袋朝我的头砸了过来，「你这赔钱货敢瞪我？我是你老子！你的命都是我给的，看我不打死你！」 我侧身躲过并一把抢过他的烟杆撅成两节丢出了门，「滚！你们再不滚，我就报警了。」 男人的尊严遭到挑衅，他气的头发都竖起来了，扬起手就要教训我。 我淡定的指了指墙角的摄像头，冷冷说道：「你敢动我一根头发，我一定告到你吃牢饭！」 刘根扬着的手悬在半空，硬生生被马望娣按了回去。 她咧咧嘴，挤出笑脸，「你不认我们也行，但你不能不认你的亲弟弟啊。你还不知道呢吧？你有个亲弟弟，叫耀祖。」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听说咱家那地方要修高速路，就是拆迁，你懂吧？按人头给钱、分房子。我是想趁着户口还们冻结，把你的户口迁回来。 「多个人头，耀祖不就能多得一套房吗？男娃娃，多套房子傍身，以后娶老婆也硬气。 「国家的便宜，不占白不占，你说是不？再说了，你以后嫁了人还得指着耀祖给你撑腰呢。」 她贪婪的笑着，「我保证，耀祖的房子一到手，就让你把户口迁回来。」 说着，刘耀祖那个‘小地雷’从我的房间里冲了出来，直直的撞到了我身上。 我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他得意的朝我做着鬼脸，「赔钱货，我爸说了，家里拆迁款和房子都是我的。你休想沾边！」 刘耀祖还是和前世一样讨厌！ 对付熊孩子，能动手就尽量别吵吵。 我站定，一把将刘耀祖薅过来，给了他屁股几巴掌，「没大没小的东西，我今天就替你爸妈好好教育教育你！」 刘耀祖被我揍的嗷嗷叫，刘根心疼将他抢了过去。 他刚要开口骂我，就被我怼了回去，「你们这种态度，我可是很难配合你们‘骗’拆迁款呦。」 刘根咬牙切齿道：「那你想怎么样？」 我摊摊手，笑容愈发阴冷。 我想，你们去死！ 2 前世。 我八岁那年，我马望娣才如愿怀上了二胎。 村里的赤脚大夫给她号脉，说她怀的是男胎。 当晚，她就和刘根商量着把我卖了换钱，给他们的宝贝儿子买营养品。 于是，他们就把我带到了镇上的菜市场，塞进了一辆运菜的面包车里。 我那时候已经懂事了，我知道他们有了弟弟，不要我了。 我吓得拼命挣扎，却被刘根一巴掌扇的晕了过去。 后来，我被转卖了几道手后，被警察救出。 警察问我记不记得家在哪里，父母叫什么。 我说谎了，说不记得。 从那一刻起，我对自己说：这一次，是我不要你们了，永远也不要你们当我爸爸妈妈了！以后的日子，听天由命吧。 再后来，我被送去了孤儿院，被养母周巧云收养。 她善良又温柔，她把我捧在手心，如珠如宝。 我终于过上了安定且幸福的生活，直到马望娣和刘根找上门。 「姝瑶」我妈推了推我的胳膊，小心翼翼的开口，「我知道你一时很难接受他们。 「但他们，毕竟是的亲人。」 我笑笑，像小时候似的靠在她肩头撒娇，「妈，我只有你一个亲人，永远只有你一个亲人。」 3 一周后，高考考场外，熟悉的剧情再次上演。 马望娣拉着【考生周姝瑶忘恩负义，不认亲生父母】的红色横幅在考场门口堵我。 和前世一样，她不仅把刘根也带来了，还带来了记者。 马望娣和刘根得意的朝我挑了挑眉，露出一副谁也别想好过样子。 他们给记者朝我的方向，恶狠狠的说道：「她就是我们那个白眼狼女儿！容不下弟弟，就跑去认了个有钱有势的养母。」 「让她这种道德败坏的人考上大学，对那些孝顺父母的好学生公平吗？」 「要我说，就该取消她的高考资格！」 呵呵。 他们又想像前世那样，颠倒黑白，利用不明真相的网友网暴我吗？ 想都别想！ 记者会意，带着他们朝我跑了过来。 但他们没想到，经过前世的洗礼，我对他们的无赖行为早有准备。 我勾了勾唇角，抢先一步抢过话筒，先发制人，「请问马望娣女士和刘根先生，我八岁时，你们为了给未出生弟弟买补品，将我以五千块的价格卖给了人贩子。 「你们是怎么有脸要我认亲呢？」 马望娣和刘根脸瞬间语塞，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一句完整话。 但记者明显不想错过这个瓜，追问道：「周同学的说法与你们提供的资料截然不同。所以，事实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呢？」 刘根狠狠掐了马望娣胳膊一下，将她推到了镜头前。 马望娣转了转眼睛，脸上浮起坏笑，对着镜头演了起来，「明明是你自己贪嘴，被人贩子给的一块糖骗走了。 「现在又为了巴结你那有钱的养母，颠倒黑白，说是被我们卖掉的。 说着，她一屁股坐到的地上，边哭边蹬腿，「我们找了你十年，把你放在心尖尖上十年。你弟弟每天都念叨着找姐姐，我们好不容易找到你了，你不认我们就算了，还诬陷我们。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刘根见状，也跟着演了起来，「老婆，她不认咱，咱走吧，咱别在这给她丢人了，别耽误人家做大医生家的千金小姐。咱穷，活该女儿不认咱。」 不明真相的人和直播间的网友又被他们这副可怜相骗了，对我越骂越欢，越骂越脏，甚至将【全网最黑心考生，周姝瑶。】的词条顶上了热搜。 马望娣见我成为众矢之的，朝我挑了挑眉，满意地从地上爬起来。 刘根难得贴心，给她拍了拍身上的土。 记者将话筒递给我，笑脸下却藏着一颗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周同学，做人要诚实呦。」 「确实，做人要诚实！」我笑笑，从书包内拿出一份报纸，在镜头前面展开。 这辈子，我不会再让自己死在舆论的重压之下。更不会让爱我的妈妈抑郁而终。 「这份报纸上记录了拐卖者的口供，他清清楚楚的说明了我是被亲生父母以五千块的价格卖了自己八岁的亲生女儿。」我指了指报纸上，小女孩的照片，「这就是我。我被解救后，警方为我登的寻亲广告。」 风评逆转。 马望娣一把抢过我手里的报纸，撕了个粉碎，「假的！大家都别信她！她天生就是个说谎精。」 「公道自在人心。报纸为2033年8月16日的海城日报，真实性大家自行考证。」说完，我将话筒还给记者，大步走进考场。 这辈子，我一定要圆梦A大，为了解开妈妈的心结，也为了自己。 4 我以马望娣和刘根骚扰我这名高考生为由，报了警，成功将他们送了他们七天牢饭。 没有了他们干扰，我简直是超水平发挥。 考完试，复仇计划正式开始。 我要让那两个人渣也尝尝被网暴的滋味。 我将自己的遭遇拍成视频放上了网，又找来了孤儿院院长做证人，将马望娣和刘根的人渣行为锤的死死的。 在营销号的带动下，马望娣和刘根成了人人喊打过街老鼠。 他们刚从拘留所出来，就被网友群殴了。 可当时监控坏了，网友们跑的太快，导致两个人渣顶着肿如猪头的脸却投告无门。 但他们这种没皮没脸的黑心肠，自然不会像我似的，因为被网暴了就想不开去寻死。 他们只是将笔账记在了我头上。 我在家等了他们一天，也没等到他们，索性就去医院接我妈下班。 没成想，我刚出电梯就看到我妈诊室门口被围的水泄不通。 我后背一凉，马上冲了过去。 【双击屏幕蹲后续】 看的人多火速完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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