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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信息]有哪些小说男主很宠女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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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校园还是娱乐圈等等
攻略文女主出现后,开始疯狂勾引孟川。
她私下挑衅我:「青梅不敌天降,孟川迟早会爱上我。」
她天天黏在我们身后,绿茶地离间我们的关系:
「川哥哥,我只是想跟诺诺姐做朋友,不懂姐姐为什么这么讨厌我。」
「诺诺姐,求你不要赶我走,没有阿川,我会死的。」
可她不知道。
她命中注定的男主私底下扣着我的腰,红眼低吟:
「痴情男主配恶毒女配,配不死你。」
1
宋瑶出现那天就如现在这般张扬肆意,颇有使命感地站在孟川面前。
「我来这就是为了爱孟川的,如果失去他,我会死的。」
「你们看攻略文,为里面的女主伤心,怎么就不能为我动容呢?」
教室里瞬间爆发大笑,跟我关系比较好的几个更是忍不住阴阳怪气。
「看小说把脑子看坏了吧,还攻略文女主,你也配?」
「笑死,不就是抢人家男朋友吗,还找个这么蹩脚的借口。」
「天天黏在诺诺和孟川身后,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他俩女儿呢。」
……
宋瑶仿佛听不到,只一双水雾般的眼睛盯着孟川,无辜又可怜。
「川哥哥,你和诺诺姐只是谈恋爱,又没有结婚,请给我一次公平竞争的机会,好吗?」
我皱了皱眉,看向孟川。
原因无他,宋瑶叫了我专属的昵称。
而孟川直接无视了她,接过我的书包,牵起我的手朝门外走去。
又脚下一顿。
「不要再跟着我了,你已经打扰到我的生活了,请自重。」
没有明确拒绝,要是一般女孩会望而却步。
但我知道宋瑶不会。
2
「你的小情人受了委屈,你心疼啦?」
从教室出来孟川一直眉头紧皱,我调笑开口。
他下意识收紧手心,眉眼却倏尔开朗,亮如繁星。
「诺诺吃醋了。」
「我才没有。」
我和孟川青梅竹马长大,形影不离。
我痛经,他会给我煮姜茶捂肚子。
我嘴馋,他会从城南跑去城北买我爱吃的金丝牛肉饼。
后来,他出落得越发俊美,多少女孩前仆后继。
孟川毅然地牵起我的手:
「我已经心有所属了。」
尽管宋瑶私下挑衅我:「青梅敌不过天降,孟川迟早会爱上我。」
我也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我不信忠诚的小狗会突然有一天背主。
如果有,那一定是有其他原因。
孟川从书包里拿出来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递给我的时候又微微往后缩了下。
「诺诺,这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抱歉,它不是很名贵。」
一条普通的钻石项链,可不知他要做多少兼职才能够买得起。
一年前,孟家投资失败,宣告破产。
我也陪着他从贵族学校转到这所普通高中。
虽然他不说,但我感觉到他从此敏感小心了起来。
「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很喜欢。川哥哥,帮我戴上好吗?」
我娇俏一笑。
孟川娴熟地帮我挽起长发,脸上露出了拿你没办法的宠溺笑容。
「好,诺诺先戴着,我下次买个更好的,把这条换下来。」
3
接下来几天,宋瑶无法接近孟川,便来找我作突破口。
「方诺诺,霸占别人的男人有意思吗?」
她将我拦在楼梯拐角处,她自以为隐蔽,便脱去了柔弱小白花的伪装,平平无奇的面容透露出清澈的愚蠢。
攻略文女主,也不过如此。
我轻扯起嘴角。
「也太厚颜无耻了吧,宋瑶,你还没有攻略下来呢,怎么就是你的男人了?」
「还有,你不要叫川哥哥,他不喜欢。」
宋瑶立时气急败坏,然后不知道想到什么,又笑了起来,嘲讽又得意。
「迟早的事,你别忘了,你是恶毒女配,而我是攻略文女主。你再怎么阻挡我靠近孟川,也是扭转不了剧情发展的。」
她说得对,我们所处的世界是一本攻略言情文。
我是在她出现的前一天觉醒的。
作为攻略文女主,宋瑶的设定是靠着任务对象的爱意值活下去。
而我会在她出现后发疯作妖,干尽一切蠢事,以致被孟川厌恶抛弃。
金尊玉贵长大的千金小姐怎会跟蒲柳萤火争风吃醋,设定当真离谱。
可因为剧情离谱,强行撮合男女主创造了一系列事故和磨难,二人加深感情的同时,也将孟川拉入了尘埃。
最后,孟川一无所有,众叛亲离,而宋瑶攻略完成,回归现实世界。
多么残忍的剧情啊!
寥寥几笔就摆布了我们一生。
我亲手养大的玫瑰,怎能让人随意揉捏践踏。
4
趁我失神的时候,宋瑶走到我面前,冰冷的指尖划过我脖子上的项链。
「这么精致的项链,本该是我的呢。」
我浑身一激灵,下意识一推。
眼看着宋瑶趔趄两下站稳后正要发火,又忽然软软地倒在地上。
「啊,好疼。」
「诺诺姐,你打我骂我都无所谓,求你不要逼我退学,离开阿川,我会死的。」
后面不知何时围上来一群学生。
普高就是这样,不管对方多有钱,都敢仗义执言,正义感爆棚。
宋瑶就是拿捏了这点,从来以弱者示人。
「不就是喜欢你男朋友吗,也不用逼迫人家退学吧。」
「见到活的娇妻恋爱脑了,真可怕。」
「真没有想到方诺诺是这样的人。」
「孟川,管好你女朋友吧,你干脆拿个大裤衩子把头罩住,省得有人看上你,然后你女朋友逼迫人家退学。」
……
听着他们批判指责的声音,看着宋瑶无意间瞥过来挑衅的眼神。
突然升起股戾气在胸腔里横冲直撞,几乎压制不住。
我很想朝宋瑶大吼:「那就去死啊。」
很想一把揪住那些嘴贱人的围观者的头发,狠狠给她们几巴掌。
可我只能淡淡地朝孟川投去个眼神。
「我没有打她骂她,也没有逼她退学。」
宋瑶也朝孟川看去,像受了万般委屈,哭得梨花带雨。
「川哥哥,我只是想跟诺诺姐做朋友,不懂姐姐为什么这么讨厌我。」
「我知道我没有诺诺姐好看家世好,难道我们普通人就没有追求爱情的权利吗?」
「我只是想留在川哥哥身边,远远地看着就已经很满足了。」
5
她双眼微红。
像极了剧情里描绘的那般卑微怯懦,惹人垂怜,衬得我这个恶毒女配更加面目可憎。
【打她,把这个不要脸的绿茶嘴打肿。】
暴虐的戾气冲进脑海里,我正要被剧情控制着去动手。
下一秒,一双大手紧紧地覆盖住我的手背,温柔的嗓音唤醒我的清明。
「我相信你。」
而后他转头对着模样可怜的宋瑶嗤笑出声,意味不明。
「方家给学校捐赠了许多高级摄像头,为保障学生安全,楼梯死角也安装了,音视频都很清晰。」
孟川少有这样疾言厉色的时候。
多年来精英课程培养他温和端方,他很少有情绪外露。
宋瑶一怔,猛地上前抓住他的手腕,说道:
「川哥哥,我……」还未说完,就被孟川狠狠地甩开倒在地上。
孟川嫌弃地反复擦拭手指,搓得通红一片。
「川哥哥不是你该叫的称呼,我警告你,如果还想在育才待下去的话,最好安分守己。」
6
继上次之后,宋瑶很是安分了几天,但校园里莫名掀起了一些流言蜚语。
「感觉孟川还是对宋瑶不一样呢!」
「对啊,对啊,不然为什么上次没有追究到底,毕竟是爱慕自己的女孩,还是心软了。」
「说不定看腻了人间富贵花,偶尔还是想吃吃清粥小菜的。」
「没有撬不动的墙角,只有不努力的锄头。」
……
情爱话题总是容易被人津津乐道,无人愿管小偷行为是否违背道德。
我生日聚会那天。
宋瑶未经邀请,穿着小香风礼服推开 KTV 的门,锁骨上的项链在霓虹灯光下异常闪烁。
而前一秒,我脖子上的项链凭空消失。
「项链?」
宋瑶张扬一笑,特意夸张地摸了摸脖子。
「这个啊!是我在二手珠宝店买的,听说是哪个有钱人家的小姐嫌弃钻不够大不够名贵去脱手的。」
「有些东西啊,兜兜转转还是会物归原主的。」
脑子里好像有根弦断了,有道空灵的声音蛊惑我:
【多嚣张啊,别忍了,打她,去把项链抢回来。】
我也如是做了。
我扑上去狠狠揪住她的马尾往下扯,大力地扇她的脸,用尽了所有恶毒的话语去羞辱她。
「贱人,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抢本小姐的东西。」
「像你这种住在贫民窟的穷人,孟川就算是做我的狗,也不会喜欢你,你死了这条心吧。」
恰逢此时,孟川推门而进。
项链在撕扯中断裂,掉在地上。
宋瑶红了眼,顶着巴掌印微微颤抖,像一朵风中摇曳的小白花。
「诺诺姐,我真的没有抢你的东西,你不喜欢这条项链,我不忍心川哥哥的心意被糟蹋,就去给赎了回来。」
「川哥哥,你要不信,我这里还有珠宝店的当票和发票。」
我大脑一片混沌,无意识地喃喃:
「我不是,我没有。」
然而身体却不受控制地扑了上去,形同泼妇。
「臭三八,我让你装可怜,就算是本小姐不喜欢的东西,你也不配得到。本大小姐最看不惯你们这些底层的穷鬼了,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宋瑶尖叫着躲到孟川身后,我的手精准地啪地拍在孟川脸上。
7
那天,我落荒而逃。
我无法面对孟川冷漠嫌恶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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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略摄政王三年,他一直不为所动。
偶然间,我发现他竟能看到弹幕。
【男主别信,她是骗你的!】
【任务成功了可就没老婆咯!】
【坚持住!只有坚持住的男人才能让她心动!】
我瑟瑟发抖,且大为震撼。
一转头,却见梁凇眉头紧锁,笨拙地跟弹幕互动:
【多久才行?】
1
攻略梁凇已经三年了。
三年来,我使尽浑身解数,他却始终油盐不进。
不管我怎么撩,都不为所动。
京中早有传言,摄政王梁凇暴虐无道,最好女色。
可几日前在行宫,我故意穿着一身薄纱去见他。
当着他的面,「脚下一滑」掉进温泉。
梁凇扶我出来后,我又做作地扯了扯凌乱的衣衫,轻咬下唇:「啊,好凉。」
我只差把勾引二字写在脸上了,他却只是淡淡瞥我一眼,将自己外衫脱下披我身上。
「二小姐以后还是多穿点吧,免得着凉。」
气得我当晚就发起了高热。
今儿我又换了一件低胸的裙子。
端着小厨房刚做的酒酿圆子去找他。
刚踏进书房,就见他正对着虚空写写画画。
我向前走近。
居然看见他眼前的空气中,竟浮现了一排排弹幕。
【男主别信,她是骗你的!】
【好土的情话,我头皮发麻,王爷你呢?】
【刚才地震了吗?哦原来是我看到女主的土味情话吓得心头一震。】
什么情况?
2
我看向梁凇。
他并未发觉我的到来,仍专心致志地看着弹幕。
手里紧捏着的,是我昨日遣人送来的密信。
密信里写满了土味情话——
「我的人生理念是活十成,一成不变的是爱你,剩下九成是加倍爱你。
「今天吃了梨,王爷可知道是什么梨?是我对王爷的不弃不离。
「天气好冷,有什么事到我被窝里说。
「王爷猜猜我的心在哪边?不在左边,不在右边,而是在你那边。
「甜有一百种方式,吃糖,喝蜜,还有每天九十八次想你。」
……
密信最后,还画了颗小小桃心。
我身子一颤,绝望升上心头。
我敲。
难怪。
这三年里,我对梁凇发起了百般攻势,可他却永远是淡淡的,就算有片刻动容,也会立刻止损。
我本以为是梁凇生性冷漠。
现在看来,是这群老六观众不讲武德啊!
怎么能乱发弹幕!
弹幕还在持续刷新。
【任务成功了可就没老婆咯!】
【坚持住!只有持久的男人能让她心动!】
这条弹幕过去,梁凇突然皱了皱眉。
他沉吟两秒,以手作笔,在虚空中写字。
他写的繁体字,我还没来得及思考,却见弹幕再次刷新。
【梁凇:多久才算持久?】
【梁凇:半个时辰?】
许是男主光环有辐射,梁凇发出的弹幕占满了整个屏幕。
弹幕炸了。
【前面的不讲武德!】
【说归说闹归闹,别拿持久开玩笑!】
【半个时辰哪够啊,起码七七四十九天。】
【哈哈哈哈我笑到头掉。】
【不过说起来,官方不是禁止用主角名字发弹幕吗?】
梁凇眉头越皱越紧,继续互动:
【梁凇:本王是梁凇。】
只是他这一条发出去,又被后面的弹幕覆盖。
【前面的别装了!女主来了!】
【低胸装!嘶哈嘶哈!女鹅好拼,女鹅好美!】
【呜呜呜不怪男主心动,我都要把持不住了。】
梁凇脸一黑,拿起旁边的披风,快步走向我。
给我裹上披风时,他动作温柔,拇指却轻蹭了下我的锁骨。
我一哆嗦。
「二小姐为何在发抖?」
他眯起眸子,审视的目光落在我脸上。
我哆嗦得更厉害了:「我……我我我冷。」
「冷就不要穿这般少。」
不知为何,我竟从他话里听出几分恼意来。
哆嗦归哆嗦,攻略还是要攻略的。
我呼出一口气,强自镇定心神。
「王爷,小厨房新做的酒酿圆子,我想着王爷会喜欢,特地给王爷送来。」
梁凇挑了挑眉。
冷硬的五官舒展了些,煞气内敛,低低嗯了一声。
我提着食盒走到案前,端出两碗酒酿圆子。
梁凇这人谨慎得很,吃食必定要有人试过。
我亲试了一口,还没说话,梁凇却倾身靠近,就着我的勺子抿了一口。
「很甜。」
他顿了下,似是想起了什么,又恢复之前的冷峻神色。
「本王只是怕你下毒罢了。
「这圆子……也没那么甜。」
我早就习惯了他的拒绝,默默收拾食盒。
出门前,梁凇又叫住了我:
「二小姐,好似忘了什么。」
忘了什么?
我一愣。
蓦然想到,过去每次跟梁凇分别,我都要说句土味情话。
不是吧?
每次我说出来,梁凇都兴致不高啊。
与此同时,弹幕已经炸了锅。
【王爷啊,瞧瞧你这不值钱的样子!】
【女主这次走之前没说土味情话哎。】
【王爷坚守住啊!情话没了可以再补,老婆没了可就找不回来了!】
梁凇轻咳了声。
目光中隐含期待。
「王爷,」我横下心道,「这是我的手背,这是我的脚背,而你,是我的宝贝。」
3
话音刚落,梁凇就关上了门。
弹幕随之消失。
我在梁凇的贴身暗卫护送下回丞相府。
回到房间,我立马召唤系统:
「系统,为什么梁凇能看到弹幕?
「这个不归本系统管哦!提醒宿主,今天的任务又失败了哦!」
任务失败……
我叹了口气。
我对梁凇的每一次表白和示好,其实都是系统任务。
三年前,我被迫穿进书中世界。
这具身躯实在羸弱,穿书一个月,我大病小病不断,每天都在生死边缘徘徊。
而系统就在此时出现。
系统能缓解祛除我的病痛,但我必须要完成系统任务。
主线任务是攻略梁凇,在此之下,细分了许多支线任务。
与别的攻略系统不同,我不能查看梁凇的心动值。
每次任务,只有在梁凇真心实意接受我的攻略后才算成功。
哪怕梁凇内心欢喜,却说句客套话拒绝,也算任务失败。
最初攻略时,我次次成功。
那时我还沾沾自喜,认为冷面摄政王也不过尔尔,可没过多久,任务却接连失败。
直到现在。
想到那离谱的弹幕,我欲哭无泪:
「系统,我怀疑是弹幕的问题。
「解决不掉弹幕,梁凇根本不可能对我心动啊!」
系统充耳不闻:「宿主别想了,还是快休息吧,友情提醒:明天也有支线任务哦!」
【任务内容:拯救中了春药的梁凇。】
我:「???」
春药?
梁凇?
没搞错吧?
次日,午饭过后,我乘小轿去了王府。
还没见到梁凇,就见弹幕到处飘浮。
【王爷准备好了吗!】
【持久!记住要持久啊!】
4
我:「……」
搞什么!
【啊啊啊!女鹅终于来了!我来放个烟花!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拍卖王爷的初吻!一文钱起拍!】
……
我轻手轻脚走进梁凇的书房。
只是再小心,也躲不过梁凇的眼睛。
他斜靠在案边,猛然抬头,目光定定。
衣衫早被他自己扯得散乱,白皙精壮的胸膛半掩半露,黑眸水光潋滟,一抹薄红轻扫过眼尾。
书房内落针可闻。
梁凇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微喘着开口:「清宁,过来。」
嗡地一下。
我大脑瞬间宕机。
双腿似乎不受控制,缓缓走向梁凇。
弹幕四处飘浮,已经炸了锅。
【干什么!这是在干什么!】
【女主亲一个吧女主亲一个好不好?女主亲一个吧,一文钱一次挺,便宜的亲一个吧,亲一个吧亲一个玩一玩嘛,女主行行好亲一个好不好亲一个玩一玩嘛一文钱一次很便宜的,一文钱一次很便宜的亲一个好不好?】
【楼上疯了是吧?】
行至案前,梁凇突然把我拉进怀里。
「二小姐,冒犯了。」
周遭好似燥热了不少,梁凇声音也带些哑。
我想说点什么缓缓气氛,还没开口,便被他强势的吻堵了回去。
桂花酿的味道盈满鼻腔。
我身子一软,微闭双眼,沉溺在这个吻里。
也就没有发现,弹幕在疯狂刷新。
【卧槽!怎么马赛克了?】
【给我放出来啊啊啊啊啊啊!】
【什么意思啊,有什么是我尊贵的会员不能看的?】
【虽然但是,楼上你哭错坟了,这里不是乎。】
不知过了多久。
直到我开始喘不过气,梁凇才恋恋不舍地松开我。
「王爷,」我小声开口,指指嘴角,「我的口脂。」
他漫不经心地抹了一把,目光紧锁着我。
「宋清宁,你敢勾引本王。」
5
我怒了。
怎么还倒打一耙?
我敢怒不敢言:「王爷,方才分明是你……」
「报一丝啊,」梁凇理直气壮,「记错了。」
弹幕疯狂刷新。
【报一丝?他说了什么?报一丝?】
【楼上,报一丝,真是报一丝啊!】
【男主该不会能看到弹幕吧?】
【开什么玩笑?这世界是虚拟的啊!男主要是能看到弹幕,我倒立吃两吨粑粑。】
「既是我的错,又与你有了肌肤之亲,我也愿意给你一点补偿。」
梁凇轻咳了声,蕴着点笑意道:「你可愿嫁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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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怀孕的时候,太子爷的白月光回来了。
作为他的金丝雀,我头也不回地跑了。
他翻个底朝天也没把我找到。
直到听说太子爷病逝。
我带着四岁的女儿回国参加他的葬礼:
【要不是为了骗老婆回来,这棺材我是一刻也待不下去!】
【呜呜老婆,我的老婆,哪个混蛋让你怀孕了?】
【管你谁的崽,我的葬礼上就是我的!我女儿真可爱!】
【混蛋,我只是假死,不是真死了!谁让你冲我老婆笑的?】
【我现在就诈尸给你们看!】
这是谁在说话?
1
当了京圈太子爷三年的金丝雀。
我发现我怀孕了。
手里的报告单上显示我怀孕两个多月。
还没人知道。
我迫不及待想打电话告诉江季舟。
手机却突然响起。
闺蜜打来的:
「桑桑,你听说了没?」
我一愣:「什么?」
「你家那位的白月光回国了,刚下飞机,太子爷已经赶去接人了!」
我待在医院沉默许久。
手里的报告单被我撕了个粉碎。
我给远在国外的人打了个电话:
「我愿意出国,但是我想让你帮我隐藏行踪,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我在哪。」
2
我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模样。
回到我和江季舟居住的庄园。
他桀骜不羁,没人能困住他。
包括我。
但在离开前,我还想送给他一份礼物。
夜幕降临,铁打不动十点之前回庄园的江季舟还没回来。
我迷糊之中睡着了。
半夜,我闻到一股酒气。
有人将我抱起来,刚放到床上。
我偷偷拿出领带,抓住江季舟双手。
他唇角的笑意恣肆:「今天想玩点什么花样?」
玩你个大头鬼!
去接白月光了还想玩?
我心里冷笑,脸上露出神秘的笑容。
我用领带把他的双手举到头顶,绑起来。
另一端绑到床头柜上。
他动弹不得,眸光越发晦暗染着欲光,却没反抗:
「孟桑,这次又有什么新花样?」
我轻笑:「放心,真的很花,我自己都怕。」
他的呼吸更热。
我知道他想到哪去了,却故意笑着没解释。
我坐在他身上,一点点解开他的扣子,露出大片精壮的腹肌。
江季舟这人平时从不疏于锻炼。
身材在京城都是数一数二的好。
我没忍住摸了两把,头顶传来他的笑声:
「你喜欢这样的?」
我任他误解,点点头。
听见他的呼吸一点点变沉,我勾起唇角,突然捏紧他的下巴:「江季舟,你说,如果我怀孕了会怎么样?」
他收起顽劣的笑意,变得严肃,眸光一凛:「不可能。」
「你不可能怀孕,我每次都做了措施。」
「而且,我在两个月前已经结扎了。」
怎么不可能?我怀孕刚好三个月。
但江家怎么可能同意他结扎?
心里那点慌张很快被我压下去。
我继续引诱他,勾得他五迷三道的。
突然,他脸色乍变,看向我:
「那杯水里你下药了?」
当然。
我了解他,即便我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但只要他还没腻,我就绝对走不掉。
我妈安排了人,只要我能把江季舟搞定,一出去就有人能接上我。
所以,我刚刚亲自为他喝的那杯水里,放了安眠药。
我一巴掌拍他腹肌上,嘴里骂骂咧咧:「江季舟你个混蛋,这么喜欢你那白月光,最好一辈子都跟他在一起!」
他咬牙切齿:「孟桑,别让我抓到你。」
我笑了:「你当然抓不到我了。」
马上我就要出国了。
勾得他天雷动地火,然后跑路。
这就是我的计划。
他前脚刚昏过去,后脚我就揣着崽逃之夭夭。
3
父母双亡后,我艰难将自己养大。
但是前段时间,突然有个女人给我打电话。
她说她是我的亲生母亲。
还说我当初跑丢了,现在的父母是我的养父母。
她现在在国外混得风生水起,找到我后在电话里哭得不能自已。
甚至多次要让我出国跟她生活。
但我都拒绝了。
我喜欢江季舟。
即便他只把我当个可有可无的金丝雀,我也认了。
因为是我擅自喜欢他。
可现在,他的白月光回来了。
我曾经在他的日记本里看见漫天的又又。
而他的白月光,名字里就带个又。
一开始我家里穷,为了赚钱,我答应假扮江季舟的女朋友。
后来,他不想让家里催。
这个假装就一直继续下去。
直到我发现,其实我早就喜欢上了他。
一次醉酒,我们跨过红线,成了他名副其实的金丝雀。
我走了正好。
他这人惯会伪装,不像表面上这么浪荡。
他也不喜欢委屈自己。
既然他的白月光回来了。
我没必要等着正主找上门赶我走。
但我不能直接走。
他敢去接白月光,我也得恶心他一下!
我给他留了信息:
【江季舟,其实……我们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
我都不敢想象,太子爷醒来后发现被耍了。
又看到这封信,脸上是怎样的表情。
4
我的亲生母亲在国外很富有。
在我过去后,二话不说直接把资产全转移给我了。
她说这辈子欠我太多,害我前半生吃了这么多苦。
我跟她说打算生下孩子时。
她沉默许久,也同意了我的决定。
团团生下来后就是我们的团宠。
可爱嘴巴又甜。
好多老外夸赞。
我以为我已经忘了江季舟。
也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回国。
但是四年后。
国内突然传来铺天盖地的新闻——京圈太子爷病逝。
配图是江季舟在医院里昏迷不醒,脸色惨白。
女儿团团盯着手机,软糯问道:
「妈妈,这个叔叔跟团团长得好像呀,他生病了吗?为什么躺在病床上?」
我嗓音艰涩:「团团,这是你爸爸。」
目光却落到床头边,那个眼熟的钥匙扣,是一只帕恰狗。
上面还有我的唇印。
与此同时,我看到前不久的娱乐新闻。
出国之后,我刻意不去看国内的消息。
不想看江季舟在我走之后,光明正大地跟他的白月光在一起。
此刻,我却看到一个月前的热搜和新闻。
梁又涵与商界新贵订婚。
她没跟江季舟在一起?
怎么回事?
我声音一抖,蓦然红了眼:「我们,回国。」
立刻。
5
团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紧紧抓着我的衣服。
我带她换了她最好看的衣服。
想在江季舟的葬礼上,让他见见他的女儿。
回国后,我不敢到处走。
在江季舟身边待了三年,京城的每个角落里好像都有我们相处的痕迹。
团团察觉到我的不开心,声音软软的,双手捧着我的脸:「妈妈,如果你不喜欢这个爸爸,团团也不要他,好不好?你不要哭。」
她还不知道江季舟已经死了的事情。
她只知道我在哭,想安慰我。
我带着哭音回:「好。」
到了葬礼的那天。
江家人在殡仪馆设置了灵堂。
他们不知道我回国的消息。
就算知道,我跟江季舟不明不白的关系,他们也不会邀请我来参加他的葬礼。
所以我偷偷来,躲在墙后不敢靠近。
团团很乖,没有说话引起别人的注意。
她眼睛红了红:「妈妈,叔叔看起来这么年轻,他走了他的爸爸妈妈怎么办?」
我眼睛也红了。
葬礼上来了很多人,大多数都是我以前见过的。
灵堂正中间是一副棺材。
江季舟的尸体就放在里面。
不久后就会送去火化。
我眼尖地看到梁又涵和她的未婚夫。
江季舟的葬礼上,她甚至没有哭。
我看到他们垂着的手勾在一起。
她的未婚夫突然俯身,轻咬她的耳垂。
梁又涵的脸瞬间通红。
他们就在江季舟的棺材前调情。
我攥紧手,没忍住落了泪。
我想等人少点后再过去,祭奠江季舟。
突然有个男人走过来。
他递给我一张纸,朝我笑了笑:
「你也是江季舟生前的朋友吗?」
只是我还没来得及注意他的长相。
一道熟悉的嗓音如惊雷响起:
【要不是为了骗老婆回来,这棺材我是一刻也待不下去!】
【呜呜老婆,我的老婆,哪个混蛋让你怀孕了?】
【管你谁的崽,我的葬礼上就是我的!我女儿真可爱!】
【混蛋,我只是假死,不是真死了!谁让你冲我老婆笑的?】
【我现在就诈尸给你们看!】
谁?
谁在说话?
6
我猛然意识到这是江季舟的声音,瞬间就瞪大了眼睛。
我听到他的心声了?
那声音催命似的响个不停:
【我老婆横看竖看都好看,她干吗看我的棺材?难不成真迷上我了?】
【梁又涵也真是的(扶额苦笑),干吗非得跟那男人来我葬礼上秀恩爱?】
【我跟我老婆还没恩爱上,把你们拖出去,死刑反复执行!】
我没忍住笑出声。
他又说:【我滴老婆笑起来好看,就算是拉屎也好看,啊~】
我立马黑了脸。
目光直勾勾盯着灵堂正中间的棺材。
江季舟就在里面。
而且,他还是故意引我过来。
甚至知道梁又涵跟别的男人亲密都没生气的迹象。
我牵着团团的手,转身正想走。
那个男人的眸光晦暗,抓住我的手腕:
「你看起来情绪不太好,我能帮忙吗?」
江季舟哞哞哭了两声:【我滴宝,你别走,我现在就诈尸!】
【你个混蛋!滚!不准动我滴宝!】
砰的一声。
灵堂上的棺材板被扔到地面上。
所有人都看过去。
大家似乎都知道他假死的事情,但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跳出来了。
他的目光冷冷投来,心里却是:
【老婆,看我结实的肱二头肌,看我的锁骨,还有我的八块腹肌。】
他扬声道:「都散了吧,人已经活了。」
梁又涵抛给我一个别有深意的眼神,跟她的未婚夫手牵手赶紧离开了。
大家一哄而散。
我:「……」
几年不见,江季舟幼稚得何止一点。
团团童言无忌:「叔叔好像奥特曼里的怪兽哦。」
他就这样健健康康、闷骚十足地出现在我面前。
没有生病也没有死。
我心里松了一口气,蓦然红了眼眶。
下一秒,江季舟冲了过来:
「混蛋,你刚刚是不是对又又动手动脚了?」
我的哭意戛然而止。
注意力全在他的称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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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知道我是江望的舔狗。
我替他挡过刀子,放弃一切,毫无尊严。
可我被绑架时,江望却误以为是我设局要伤害他的白月光。
他任由绑匪教训我,面露嘲讽:「温乔,别演了,你令我作呕。」
后来我才知道我认错了人。
重回高考前,我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不顾一切地拦住了那个痞气少年:
「江野,我来……见你了。」
而江望死死地盯着我,逐渐绝望:
「所以你一直要管的,从来都不是我?」
1
在绑匪让江望二选一时,他选择了救他的白月光。
这倒是在我的意料之中。
护着怀里楚楚可怜的白月光,江望看向我时神色逐渐不耐烦:
「温乔,你演够了没有?」
「演够了就滚回去,真令人作呕。」
哪怕绑匪架在我脖子上的刀已经见血,江望还是认定了面前这一出绑架是我故意设计的。
只因为白月光的一句「这些人对温小姐下手轻多了」。
她说这话时故意偏过头,露出脸上的巴掌印。
而那个巴掌印,是在江望来的半个小时前,她颐指气使地命令绑匪弄出的痕迹。
江望果然信了。
「既然江总已经做好选择了的话,那这一个就留给兄弟们了。」
绑匪头领脸上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他当着江望的面撕开了我的衣服。
江望目光一顿。
但很快就若无其事了起来。
「温乔,」他语气冰冷,「我没时间陪你玩这种过家家。不过既然要演戏的话,可以让你的人演得更逼真一点,不然就这点程度,我怎么会信呢?」
江望看着我,眼底是熟悉的嘲讽。
「江望,」我叫他,突然笑了笑,「我好像做错了一件事。」
2
所有人都知道我是江望的舔狗。
舔到毫无尊严,任由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哪怕江望厌极了我。
我可以在深更半夜因为一通电话匆匆赶去接人,结果却是被江望的朋友嘲笑「真像一条狗」;
也会在生病时帮江望准备宴会,哪怕那是他白月光的庆功宴。
直到我在他的书房里看到了一张照片——
江望有个不为人知的孪生哥哥。
他死在了十七岁。
我愣愣地看着照片上那个字迹张狂的「野」字,恍惚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一件事。
于是我花了很多精力去查有关江野的事情。
但得到的消息少之又少。
唯一知道的,就是江野在十七岁那年被指控侵犯女生未遂。
江家觉得羞辱,压下了所有消息。
连带着将江野的存在都一并抹去。
我下意识地不信。
可还没等我找到真相,我就被人绑架了。
3
江望一时没反应过来。
半晌后,他扯起一抹冷笑:「真稀奇,我以为你认定了自己做的都是对的呢。」
江望厌恶我,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我是他父母安排在他身边的人。
他觉得我的存在是对他的一种监控。
更是一种羞辱。
「只有这一件。」
身体上的疼痛已经趋于麻木。
江望的白月光不是个善茬。
她让这些男人挑着衣服遮挡住的地方打。
我咽下喉咙口的铁锈味,轻声道:「只有这一件做错了。」
江望笑出声来。
他似乎还想说什么,但目光陡然顿住。
因为这些绑匪在收到指令后,直接将手脚被绑住的我抛下了船。
这大概并不在江望的意料之中。
在被抛下去的前一秒,我隐约看到了江望下意识朝我奔了过来。
不过无所谓了。
4
我似乎重生了。
我愣愣地看着身上洗到发白的不合身衣服,一双纤细苍白的手布满了老茧。
——在江望身边的那几年,我一直都很注意保养,手上早已没了老茧。
而我此时还被人大力地拖拽着。
伴随着熟悉的辱骂:
「女孩子要读什么书!我看你就是被人带坏了,觉得翅膀硬了!你能读出什么花样来?到最后不还是便宜了别人!」
「家里给你找的对象哪里不好?我告诉你,钱我已经拿了,你不嫁也得嫁!你弟弟还要这笔钱去买房呢!」
我一时愣怔,倒是忘记了挣扎,任由着那个我名义上的母亲在地上拖着我出了好几米。
单薄的衣料被磨坏,蹭出大片血。
疼痛拉回了我的思绪,我下意识挣脱。
「你放开我!」
然而这副营养不良的身体根本抵抗不过一个做惯农活的女人。
几乎都要被我刻意忘掉的黑暗回忆伴随着深入骨髓的恐惧瞬间将我淹没。
我咬着牙吞下尖叫,一只手奋力往回拽,另外一只手尝试在书包里摸索。
我一直在书包里备着一把美工刀。
然而刚抓到美工刀时,一道只存在记忆里的张扬声音响起:
「操,现在人贩子都这么嚣张了吗?这大白天的就开始抢良家少女了啊!」
熟悉的语调。
熟悉的台词。
我愣愣地看着逆光的少年,不知为什么难受得厉害。
5
上辈子也是这样。
午休时间这条路上很少有人经过。
我妈找了个借口骗我出来,然后就想强行带我回去。
是江野出现拦住了她。
他给了我妈一笔钱,让我妈别来打扰我学习。
后来我没钱上学的时候,又是一家企业资助了我。
那家企业的老板,姓江。
「真是头发——」江野张了张嘴,看到我妈短发后硬生生改了话,「——短,见识也短。」
他不耐烦地从校服口袋拿出一个钱夹,抽出一叠钱来:「不就是要钱吗?给你,以后别来打扰她学习!」
我妈当即就乐开了花。
她蘸着口水数了下,又厚着脸皮故作为难:「少爷啊,这点钱不太够哇。」
江野啧了声。
十六七岁的少年身姿挺拔,站在那里就能吸引一大群人的目光。
他摘下手上的戒指想要扔给我妈:「拿这个去换!」
我妈瞬间笑嘻嘻地想要去接,却被我抢了过去。
她脸色一黑,作势扬起手:「你这贱丫头——」
但迟迟没有落下。
因为我的美工刀正对着她。
「那个男的只给了你一千彩礼。」我喘着粗气,死死地盯着她,「这一叠少说也有两千,足够了。」
「只给一千的彩礼就想娶媳妇?哪来的傻叉玩意儿!」
江野语气嫌弃。
他不动声色地往我身边靠了靠,正好挡住我妈接近我的路。
我握着美工刀的手紧了紧,面无表情:「你要是继续耍无赖,我不介意鱼死网破。」
「你不是最心疼你那宝贝儿子吗?」
大概是我眼里近乎同归于尽的决绝吓到了我妈。
她不敢再要戒指,嘴上不干不净地骂了几句后就逃也似的离开了。
我保持举着美工刀的动作不变。
直到我妈的身影彻底消失。
直到江野突然嗤笑了声,抬手不轻不重地拍了下我的脑袋,语带调侃:「看着瘦瘦弱弱的,没想到还敢掏出刀来?怎么,小小年纪就敢杀人了?」
我没吭声。
只是沉默地收起美工刀,然后安静地盯着江野看。
他和我认识的江望的确长得一模一样,只不过年轻了很多。
唯一要说有点不同的,大概就是江野鼻尖有一点小小的黑痣。
但不仔细看也瞧不出来。
「你盯着我看做什么?」
江野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尖,故作夸张地「哈」了声:「你该不会是在默认你敢杀人吧?」
我依旧没回答。
于是江野愣了愣,低低地「靠」了声。
6
江野没回学校,而是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闲逛。
我跟着江野走。
跟到他逐渐不耐烦:「不是,你也要上男厕所?」
他刻意咬重了「男厕所」这三个字。
我目光落在了他腰间系着的校服上,牛头不对马嘴地问了句:「你为什么不去上课?」
现在已经不是午休的时间了。
「那你为什么不去?」
江野被气笑,反问我。
「我请过假了。」
他被我噎了噎,脸色有些不好看。
我以为江野会生气,结果这人只是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头发,然后指着我。
我一头雾水。
「哥可是要去拯救像你这样的可怜少女。」他一脸语重心长,「学习只会耽误我成为世界英雄的步伐。」
很中二。
和江望完全不同。
但我还是认错了人。
一瞬间,无法言喻的绝望和难过压抑得我快要喘不过气来。
我身形恍惚,吓坏了江野。
「不是,你这小姑娘——」
「你叫什么?」
我听到自己声音嘶哑。
我抓住江野的手臂。
少年身形瘦削,但小臂肌肉却很结实。
「江——」
我看着江野做出了「望」字的口型,于是打断:「我总得知道你名字,以后好找对人还钱吧?」
我之前想把戒指还给江野,却被拒绝了:「对我来说只是个没用的装饰品而已。」
江野把戒指扔进了我书包,看也不看:「但好歹能换点钱。哥哥和你不同,哥哥我最不缺钱了!」
于是就有了还钱的借口。
我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江野,盯到他目光闪烁,下意识避开。
「看不出来,小姑娘力气还挺大。」
他突然笑出了声,然后轻松挣脱开我的手。
「真要还钱?」
「嗯。」
「那小东西虽然就是个铁圈子,但还有点贵的。」
「总有还得起的一天。」
「真是个犟脾气。」
江野小声嘀咕了句。
但他很快笑开,抬手拍了拍我的脑袋:
「那行,你记住——」
「江野。」
「我叫江野。」
7
江野告诉我名字后,就再也不肯多说。
回去的路上,我试图和他搭话。
但每每在我想要了解他多一点的时候,这人又极为巧妙地转移着话题。
脸上依旧是那张扬而又没心没肺的笑容。
于是我只能暂时歇下心思。
「你学习很好。」
到校门口的时候,江野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来。
我没反应过来,「嗯」了声后抬头看他,这才后知后觉:「你认识我?」
「成绩永远压江望一头的尖子生,温乔。」江野咧嘴笑,「我知道你。」
我还有很多疑惑想要问江野,但门卫已经发现了我们,喊道:
「那边的两个学生!上课时间怎么还在外面?是不是逃课出去约会了?」
「不是——」
我下意识扭头就要和门卫解释,结果话刚说出口就感受到一道极轻的嗓音落在我耳边,伴随着少年清爽干净的气息。
他说:「要走下去啊,我就靠你来挫挫那臭小子的锐气了。」
江野笑着哼了声,然后在门卫赶来前转身跑开。
这人头也不回,却又像是知道我在看他一样,背对着我抬手随意挥了挥。
午后阳光落在他的发顶,折射出黑发下的一点红意。
我疑心是自己看错。
但这人又很快隐匿在墙角的阴影之下。
「另外那个男同学呢?不是我们学校的?你说说你们这些小年轻……」
门卫赶了过来,扯着嗓门絮絮叨叨地教育着。
我安静地听着,却在把手伸进口袋触碰到一处坚硬时愣了愣。
——是江野的戒指。
在确定了是江野之后,我又趁着他不注意时还了回去。
我欠江野的已经太多了。
「要走下去啊。」
吊儿郎当的嗓音似乎又回响在耳边。
他大概就是那个时候,又把戒指塞在我的校服口袋里。
门卫大叔的唠叨还在继续。
我紧紧握住戒指,轻扯了扯嘴角。
行吧,债欠多了其实也一样。
8
对我而言,重回高中并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原生家庭的压迫,同学异样的目光以及霸凌,老师的偏心……
这些足以让我一度崩溃而又自卑地龟缩在自己的小世界里。
直到我遇到了江野。
直到我再次遇到江野。
「怎么又是你?」
江野叼着烟,有些诧异地打量着我,没忍住啧了声:
「你要不改天去庙里拜拜?我看你印堂发黑,是霉运缠身的体质啊。」
他意味深长地说着。
而江野的身后,是几个被他带来的混混小弟吓得瑟瑟发抖的女生。
我安静地把散落在污泥里又被踩了好几脚的书本捡了起来。
和上辈子一样,这些人依旧以欺负我为乐趣。
而江野也会和上辈子一样出现替我解围。
要说不同的,大概是我没有被打晕,而江野也没有在把我送到医院之后就立即离开。
他抓了抓头发,蹲下身帮我捡着书。
「我认真的,」江野撇嘴,「我两次见你都是被人欺负。你真不要去拜拜?我知道有个庙还挺灵的。」
他说着自己就先乐呵了起来:「你别说,我现在真感觉自己是个英雄救美的。」
「野哥,您是英雄,但这小丫头真称不上美啊。」
一小弟没忍住插嘴说了句。
「就你屁话最多!」
江野骂了句。
他准备安慰我,结果在看到我干枯的头发以及不合身的旧校服时又陷入一阵诡异沉默。
最后扭头生硬地问着他带来的小弟:
「带纸或者手帕了吗?」
「野哥,你不是说带那些玩意儿显得娘们唧唧吗?」
江野噎了噎。
他下意识看向那些脸色苍白的女生,又嫌恶地移开目光:
「算了,用她们的也晦气。」
江野冷哼,干脆抬手用袖子把书上的污水擦干后递给我。
他丝毫不在意就这样弄脏了那件价格昂贵的外套。
「你看看,上面的笔记还能用吗?」
递过书本的那只手修长白皙,但指尖却不知何时蹭上了污点。
我突然想起来,上辈子在医院里醒来时,放在床头柜上的那叠书本也是被小心翼翼地擦干了污水。
然后整齐地摆放在离我很近的位置。
「江野,」我回过神,没打开书,而是抬头看着江野,克制着嗓音里的颤抖,「我找不到你。」
9
我找不到江野。
除了知道他的名字,知道他是江望的哥哥外,我根本就不了解江野。
我记得他那天绑在腰间的校服,是一中统一要穿的款式。
可一中没有江野。
只有江望。
而江野会悄无声息地死在他十七岁那年。
就在这一年。
但我找不到江野。
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
这样的认知让我下意识恐慌了起来。
于是我决定赌一把。
我跟着这些女生,听着她们肆无忌惮的辱骂和嘲讽,看着书包被扯下,里面的书本被毫不留情地踩踏——
江野出现了。
他挑眉,嫌弃又无语地看着我:
「怎么又是你?」
10
江野被我这句话说得一愣。
他几乎是条件反射:「你打不过我。」
话音刚落,江野的小弟就没忍住笑出声。
他反应过来,有些尴尬地轻咳嗽了下,然后胡乱地把书塞到了我手里。
「我,」他指了指自己,「是一个标准的小混混。」
他又指了指我:「你,是能在统考里压江望一头的好学生。」
「你要是跟我混在一起,这叫什么事啊。」
江野说着说着就自己先笑了起来。
直到他对上我沉默的目光,脸上的笑容这才一点一点收敛了起来。
「不是,你认真的啊?」
江野语气逐渐抓狂。
我甚至听到他小声念叨:「完了完了,老杜要是知道你想跟着我,一定会劈了我的!」
老杜是我高一的班主任,也是唯一对我很好很好的老师。
江野认识老杜。
甚至有可能他和老杜关系不错。
我安静地记下这一点,然后叫他:「江野。」
「什么?」
我朝着他笑了笑,然后走到那个带头的女生面前。
连着几道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所有人,包括江野都呆愣了。
只有那个女生发疯似的大叫了起来。
「我的书包里有一把水果刀。」我的语气很平静,继续说了下去,「我其实什么都没有,所以也不在意会失去什么。」
江望曾骂我是个「平静的疯子」。
那次有个男人在大街上乱砍人,而江望正陪着他刚回国的白月光逛街。
我替江望挡了一刀。
然后用这一刀为代价控制住了那个男人。
江望那个时候害怕极了,捂着我伤口的手都在发颤。
「疯子!」他骂我,眼眶通红,「你他妈的哪怕平时再伪装得如何平静,骨子里就还是个疯子!」
我没说话,只是看着江望笑。
那个时候我把江望当成了江野,所以我必须保护好他。
他一直骂得都没错。
我的确是个疯子。
「你在害怕吗?」我看着面前的女生猛地闭上嘴,对她安抚地笑了笑,「这没什么好怕的,毕竟我还没来得及——」
「操!」
江野率先跳了起来。
他低低骂了几句脏话,二话不说扯着我往他身边带,远离那个女生。
然后低头问我:「你哪来的刀?老子不是把你那美工刀收走了吗?」
「你给的戒指能买很多。」
江野一愣,脸上表情凶狠了很多,音量猛地拔高:「老子是让你拿着那玩意儿去买刀的吗?」
「所以江野,我并不是你认知里的好学生。」
我抬头盯着江野看。
在很早很早之前,在我被爸妈打骂不允许上学的时候,在我一次又一次被霸凌欺负的时候,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就一直紧绷着。
紧绷到哪怕只要有一根稻草压下来,就会全盘崩坏。
我的美工刀一直从不离身。
所以上辈子的江野永远都不会知道,他曾经在无意中做过一件多么伟大的事情。
「所以江野——」我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唇,有些小心翼翼地抓住江野的一小片衣角,「我可以跟着你吗?」
我曾经无数次跟着江望,但这只让江望更加厌烦我。
我想跟着江野,我想保护江野。
但我不想让他讨厌我。
于是我很快就收回了扯着江野衣角的手,安静地等待着审判。
江野的小弟发出一阵阵的倒抽气声,然后就是起哄。
但江野却毫无动静。
直到半晌后——
「事不过三。」
他弯腰捡起我的书包,从包里拿出那把水果刀后,啧了声。
但江野看了眼后就又塞了回去,连带着那些被他擦干净的书。
然后一同递给我。
他说:「第三次见面的时候,我会告诉你我的答案。」
11
大概是被我那天的举动惊到了,江野让他的小弟轮流跟着我。
直到看到我安全回家后才离开。
因为江野给的那笔钱,我妈倒是安分了一段时间。
就是时不时会扯着嗓子指桑骂槐:「养的小畜生还敢拿刀威胁我,我看就是反了天了!」
但她不敢当着我的面说,也不敢打我。
因为我爸出去打工了,不在家。
我没理她,只是偶尔会当着她的面磨刀。
吓得我妈连连让我弟不要靠近我。
那天合伙欺负我的同学也都被处分了。
是老杜亲自出面找了家长。
那些人还想反驳,却没想到老杜连话都不乐意多说,直接当着家长们的面放出了一段视频。
视频是江野给的。
也许上辈子他也曾这么干过。
没有什么是比这段视频更具说服力的。
就连那几个女生指控我随身带着水果刀来威胁她们时,也没有人信。
于是我成了这场霸凌中彻彻底底的受害者。
她们被压着头向我公开道歉。
等到办公室里都没其他人后,老杜才问我:「刀呢?」
之前被我威胁的女生叫嚣着要搜查我的书包,但并没有找到她想看到的东西。
我和老杜僵持了一会后,才无言拍了拍自己的口袋。
老杜眼睛一瞪。
他气得连喝了一杯凉茶才缓过来。
「刺头!都是刺头!」他指着我骂,「和江野一个德行,都是管不住的犟种!难怪那臭小子反复提醒让我盯着你,我还心想你这丫头平时挺温顺的,没想到黑成这样!」
我一声不吭地站在那里听着教训,没想到这惹得老杜更生气了。
他一拍桌子:「连现在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都和江野一模一样!」
最后是预备铃响起才打断了老杜的训斥。
「温乔,你记住。」他挥手让我去上课,却又叫住我,面色凝重,「能走的路有很多。这条走不通就换一条,活人还能给这憋死了?你的人生还很长,没必要因为一时冲动就毁了。」
我点了点头,然后问老杜:「江野为什么不来上学?」
「江野?」
老杜毫不意外我会询问有关江野的事情。
他笑骂了句:「一个两个都当我是什么情报头子?你如果想知道他的事情,那就自己去问他。」
「我只能说,江野也有自己的路要走。」
我点了点头,表示了解了。
我不知道江野的路是什么。
但我知道,这一次我会努力让江野能够走下去,平安顺遂。
这是我为自己选择的路。
12
再次见到江野,是在一个星期后的物理竞赛上。
竞赛地点是在外校,他过来接江望回去。
这也是我重生之后第一次见到江望。
他身形要比江野瘦弱了很多,脸上还挂着平易近人的笑容。
分明长着一模一样的脸,可我如今却能轻而易举地分辨出两人的不同。
我的位置正好在江望的前面。
他看到我时有些愣怔,然后朝我露出一抹略显僵硬的浅笑。
远没有上辈子的尖锐和嘲讽。
我很快就收回了目光,安静地等待着竞赛的开始。
恨江望吗?
其实并没有太多。
毕竟从一开始就是我认错了人,然后自以为对他好地跟在他身边,不断纠缠着他。
江望不喜欢我才是正常的。
13
江望比我提前交卷了几分钟。
我出校门的时候,正好看到他和江野站在一块。
江野戴着棒球帽和口罩,手随意搭在江望的肩膀上,浑身散漫的态度和江望完全不同。
我朝着江野走了过去。
江望最先看到我。
他微微一愣,下意识想扭过头,却又没克制住嘴角小幅度地上扬。
自始至终,江望的目光都落在我身上。
直到他看到我略过他,站在了江野的身边。
「江野,」我自始至终只看着江野,「我来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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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大齐首富之女。
算命的说我得装穷才能找到真爱。
果不其然,我遇见了陈秀才。
他高中之后带着我进宫赴宴。
隔日我却是在太子的寝宫醒来。
太子笑得贱兮兮:「陈状元把你送给孤了。」
救命!我和太子可是死对头啊!
1
我爹是大齐首富。
皇帝见了都得喊声好兄弟的那种。
有钱人就是容易迷信,不知道从哪儿找了个算命的来。
老道士摸着下巴上没剩几根的胡须,打量了我好几眼,又来来回回地掐了好几遍手指,这才神叨叨地说道:
「令千金八字多金,但又命中犯金。」
我爹瞪着个大眼睛眨巴眨巴地:「啥意思啊?」
老道士甩了甩拂尘:「令千金若想觅得真心之人,须远离钱财,方可方可。」
我爹一拍脑门:「懂了,装穷是吧!」
第二天他就把我赶出了家门,丢去了西市的裁缝铺。
因为实在找不到更破的铺子了。
很快我就成了铺子里业绩最好的绣娘。
无他,手速快而已。
缝了一个月的衣服,就数陈秀才来得最勤快。
我真的很想问他,家里到底有多穷,怎么会有这么多破衣服。
以至于我都没好意思多收他钱,每件都是按八折算的。
补完所有的衣服,陈秀才扭扭捏捏地对我表达了爱慕之情。
他说他从未见过像我这般贤惠的女子。
我让他多说点,说得具体点,我爱听。
他说我缝衣服的手艺实在是太棒了,天下第一。
我很受用,火速和陈秀才坠入了爱河。
陈秀才说等他高中,就十里红妆三书六聘来娶我。
说完,又给了我一件破衣服让我帮他补补。
2
陈秀才果然是个搞学问的人才。
成绩出来那天,他的名字挂在大红纸上第一个!
最显眼的位置!
我开心地给他缝了一件新衣服。
他说要穿着新衣服去宫里参加宫宴。
我随口说了一句:「宫宴好无聊的,都是虚假社交。」
他狐疑地看着我:「你怎么知道?」
我嘿嘿一笑:「从茶楼的说书先生那儿听来的。」
开玩笑,宫宴上从吃的到用的,全是我爹赞助的。
原本我想趁着陈秀才去参加宫宴的时间溜回家,跟我爹商量一下我跟他的婚事。
顺便谈一下嫁妆能不能多给几家铺子。
没想到陈秀才非要带我一块儿去参加宫宴。
宫里全是老熟人,这还得了?
我推辞再三,陈秀才不高兴了:「玉娘,你是不是嫌弃我?你成天就知道缝衣服!」
他都说到这份上了,我总要给点面子的。
于是换了一身衣服,戴上了面纱,跟他一起进了宫。
陈秀才看着我脸上的面纱很是不解。
我告诉他,这是京城目前最流行的装扮。
可他看见别的女眷并未戴面纱时又问我:「这真的是近来最流行的装扮吗?」
我重重地点了点头:「她们不懂潮流。」
倒也没说错,毕竟我平日里的装扮,都是京城贵女争相模仿的对象。
她们这会儿没学,是因为不知道我是苏落玉。
要是她们知道了面纱之下是我,明天京城的面纱就断货!
3
宫宴还是那么的无聊。
跳来跳去就那几支舞,弹的曲子也是万年不变。
改赶明儿一定要让我爹跟皇帝提提建议。
不过吃食倒是进步了很多,十个里面有十个我爱吃的。
看完演出,皇帝照例封赏了一番。
轮到陈秀才,哦不,现在是陈状元了。
皇帝居然不按套路出牌,目光落在了坐在他身边的我身上:
「这位女娘是……」
「是家中表妹,没见过世面,央求臣带她来见见世面。」
我:??????
说谁没见过世面呢?
这整个大齐的世面我都见过!
我正准备拍桌而起,陈状元拉住了我的衣袖:
「玉娘别生气,我这么说都是为了保护你,毕竟你我尚未成亲。」
好像有点道理。
忍忍,再看看。
怎么感觉有道凉飕飕的视线一直盯着我?
我下意识地往太子那个方向看过去,毕竟在座这么多人。
只有他跟我有仇。
化成灰都能认出我的那种。
没想到他自顾自地吃着菜,压根没看我。
吃吃吃,就知道吃!什么档次啊,跟我吃一样的菜!
(太子:你问孤什么档次?)
「朕听闻陈状元尚未婚配,可有中意之人?
「若是没有中意之人,朕便作主将乐安公主许配给你。」
陈状元朝皇帝行了个礼:「臣谢陛下赐婚,臣愿为陛下肝脑涂地。」
我当场就傻眼了。
这他娘的怎么跟我想得不一样啊?
话本里不都是状元郎冲冠一怒为红颜,当场拒婚,然后和我私奔么?
不对劲不对劲。
4
我转过头看向陈状元,压低了声音:「你最好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陈状元声音压得比我还低,满脸无奈:「玉娘,我……我不敢抗旨啊!你莫急!待我想个两全的法子!」
心平静气心平静气。
我瞪了他一眼:「给你一晚上想,够不够?」
陈状元温柔地看着我:「够了,玉娘你相信我,用不了一晚上。」
得了皇帝的赐婚后,我们这一桌的待遇明显不一样了。
菜盘里的虾都比别桌的个头大!
我刚夹起来,就看见太子虎视眈眈地盯着我的虾。
于是我故意当着他的面,矫揉造作地吃下了那只虾。
太子气得连干两碗白米饭。
这番明争暗斗终是惊动了陈状元,他后知后觉地对我说:
「玉娘,太子好像在看你。」
我立马低下头:「你眼花了。」
大意了,差点忘了我的人设是穷比绣娘了。
不应该认识太子啊!
还好这桌子上也没有砂锅给他打破了再问到底。
皇帝难得大方,上的都是二十年的极品陈酿。
平时我爹不让我喝酒,说我这个人酒品不好。
今天好不容易逮着机会,难免多喝了几杯。
喝多了我跑去外面吹风醒酒,谁知道这风越吹我越迷糊。
要不怎么说我命好呢,想睡觉的时候就有人领着我进了一个屋子。
「姑娘就在这儿歇下吧。」
我道了声谢,倒头就睡。
第二天一睁开眼,就看见了太子那张大脸。
「啊啊啊啊啊啊!齐岸你是变态吗!你为什么在我屋子里!」
齐岸这货笑得不怀好意:「你再仔细看看?这是孤的寝殿!」
「我为什么会在你的寝殿?」
「陈状元把你送给孤了。」
干点人事吧陈状元!
我和太子可是死对头啊!
瞅准时机,我准备溜之大吉。
齐岸眼疾手快地拎住了我:
「想不想知道陈状元说了什么?」
5
想!太想了!
但是齐岸这个坏批显然憋了一肚子坏水!
绝对不会轻易告诉我。
他在等我求他啊!
我堂堂首富之女,会求他?
「说了啥?」
「孤这个人嘴很严的,除非你求求孤。」
「求求你了太子殿下,告诉我吧!」
齐岸那双讨人厌的桃花眼微微上挑,得意极了。
他十分做作地清了清嗓子道:「陈状元说你很会缝衣服,一个时辰能缝八件!」
看来我这声谢谢是必须登门了。
「他还说,此事是你求他的,如果他不答应,你就趴在地上,阴暗地爬行、尖叫!」
整这死出是吧。
真当自己是地里的黄瓜呢,摘得干干净净。
我呵呵呵呵地笑。
齐岸被我笑得头皮发麻,原地后退:「你不要过来啊!孤马上就送你出宫!」
「出什么宫啊,太子殿下不想看我表演一个缝衣服吗?」
「你发现了?孤表现得那么明显?」
他满脸清澈的迷惑。
我翻了个白眼,什么叫死对头?
死对头就是你屁股一撅我就知道你要放什么屁。
「太子殿下说的什么话,咱俩这关系,想看直说啊。」
齐岸疯狂摇头:「孤不想看。」
我心想着,来都来了,你想不想看难道由你说了算?
当即拽着他的常服,掏出我口袋里常备的绣花针。
在他的衣角上绣了一只栩栩如生的王八。
「苏落玉!你竟敢说孤是王八!」
「我没有说,是你自己说的,没文化真可怕,这叫玄武,祝太子殿下延年益寿!」
说完我抄起桌上的玉壶就跑。
齐岸在我身后暴跳如雷:「苏落玉!那是藩国刚上贡的玉壶!孤还没摸呢!」
我爹好歹是首富,以我的眼力会拿便宜的?
6
从东宫出来,我特地选了一条人烟稀少的路。
没想到碰见的熟人比宫道上都多。
皇后娘娘摇着我娘送给她的金丝玉骨扇,亲切地跟我打招呼:
「阿玉都多久没来宫里了,你不想我你娘也不想我?」
那双美目可怜巴巴地看着我。
好像被我娘抛弃了似的。
我赶紧替我娘安慰她的闺蜜:「我娘最近去江南的铺子视察了,听说江南那片又兴起了不少有意思的玩意儿,她都买了双份!」
皇后娘娘两眼放光:「还是姐妹知道疼人。」
说完话锋一转,笑着问我:
「是不是齐岸那个小【哔】崽子又欺负你了?」
我立马换上了一副委屈的样子:「这都被娘娘您发现了呜呜呜。」
皇后娘娘双手叉腰,怒气冲冲:「老娘这就去宰他!」
真开心,又是坑了太子的一天。
就在我哼着小曲儿转过下一个拐角的时候,淑贵妃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
我吓了一跳,她也吓了一跳。
「卧槽!哪个不长眼睛的……」
看清楚是我,她话到嘴边硬是咽了回去:「小可爱啊哈哈哈哈。」
淑妃是皇后娘娘的亲妹妹。
不想嫁人,占了个贵妃的名头进宫养老来了。
她看了看四下无人,立马抱住了我:「阿玉阿玉,啥时候来陪我打麻将?」
我默默扶额,一直赢钱也是很无聊的。
这宫里有不少东西都是我爹送的。
美其名曰,看他的好兄弟太穷了。
然后好兄弟赏赐给了淑妃娘娘,淑妃娘娘再大方地输给我。
主打一个循环是吧。
「下次!下次进宫陪你打麻将!」
但是具体是哪个下次我也不好说。
眼看着就要出宫了,又遇到了乐安公主。
「阿玉姐姐!听说父皇把我赐婚给了陈状元,听说陈状元一表人才,听说陈状元写得一手好诗,听说……」
不谙世事的小公主啊。
「听说陈状元有点抠搜。」
「阿玉姐姐,你咋知道的?」
「因为他找我缝衣服老砍价!」
乐安公主若有所思:「抠搜好像是不太行哎……」
抱一丝,冷酷的爱情杀手就是我。
7
出了皇宫,我直奔陈状元家。
今天不是他死就是他死。
路过包子铺,太香了没忍住,买了两个大肉包子。
一边啃着包子一边走向街市深处。
隔老远我就看见陈状元站在他那个破屋子门口,咧着嘴角,跟路过的每一个人说:
「你知道吗?我马上就要娶公主了!
「你知道吗?我马上就要娶公主了!
「你知道吗?我马上就要娶公主了!」
……
他能不能娶公主我不知道,但我一定取他狗命!
「陈初升——」
我气沉丹田,大吼一声。
屋顶上的茅草晃悠了两下,哗啦啦往下掉。
陈状元看到来人是我,脸上闪过一瞬间的慌乱,但很快就恢复如常。
他像个没事人一样朝我走过来,笑出了三道褶子:「玉娘,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太子殿下没有多留你……」
后面的话他没说完。
因为我用刚刚吃过包子还没擦的手,给了他一个响彻云霄的大嘴巴子!
陈状元比城墙还厚的脸上顿时出现了一个……
泛着油光的巴掌印。
陈状元愣住了。
陈状元傻眼了。
陈状元不敢置信地看向我:「玉娘,你你你……何时变得如此粗鲁?」
我掏出一块手帕擦了擦手,千万不能沾上晦气,影响财运的。
「还有更粗鲁的,你要不要试试?」
陈状元不信,于是又挨了我一拳。
烦死了!又要擦手了!
擦完之后我正准备找个地方把手帕扔了。
陈状元眼疾手快地抢走了我的手帕:「不要给我!不能浪费!」
我怀疑他认出了那是一块价值千金的蜀锦。
8
陈状元把手帕揣进兜里。
重重地叹了一声气:「玉娘,我的心比我脸更痛,你不懂我的苦心啊!」
我皱眉:「你是莲子成精?你能有什么苦心?」
陈状元说外面人多,要不进屋细说。
进屋之后,他给我倒了杯清澈见底的凉水:「玉娘,之前你买的茶叶已经喝完了,记得再买点来,今日就只能委屈你喝白水了。」
不是,我买了整整一斤啊!
一个月都没到你就喝完了?
就在我迷惑他是不是天天干嚼茶叶当饭吃的时候……
陈状元又拿出一只杯子,从床板下面的箱子里摸出了几根茶叶,给自己泡了一杯茶。
这浑身散发着银子味的茶叶,好像就是我买的那个啊???
见我一直盯着他,陈状元连茶叶带水一股脑全喝了下去。
喝太猛,烫到了,捂着嘴跟我解释:「这是昨天泡剩的茶叶,晒干了再泡一次。」
哦……当我傻还当我蠢。
必须翻个白眼。
「玉娘,你听我说。」
陈状元坐到我身旁,和我挤在一张长条板凳上。
靠太近了。
晦气。
挪一下。
我挪陈状元也跟着挪。
晦气。
再挪一下。
围着桌子转了一圈,四个方向的长板凳无一幸免。
那我不坐了行吧。
当即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陈状元那头重心不稳,歪着身子栽到了地上。
好一会才扶着腰爬起来。
找了一张离我最远的椅子坐下。
絮絮叨叨地说起了他的歪理:
「我把你送给太子都是为了我们的将来考虑啊!」
「哦?此话怎放?」
「我娶公主,你成为太子的宠妃……哦不宠妾,不对……你这个出身好像当不了太子殿下的妾室,但是没关系你长得还行,得宠的通房总能混上的!到时候我们可以私底下继续来往,有钱有闲,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岂不是很妙?」
陈状元满脸心向往之的神情。
我觉得他在想屁吃。
竟然说我这个出身当不了太子的妾?
我什么出身?
太子含着玉玺出生。
我含的可是国库!
他想娶我做正妃还得看我乐不乐意看我爹乐不乐意呢!
这个穷比谁爱装谁装,我要炫富!
我用看弱智的眼神看了陈状元一眼:「你知道大齐的首富姓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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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4-01-09 21:06:44  更:2024-01-09 22:5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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