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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生活]说一说住在我对门的那对母女[第1页] |
作者:陈又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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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年搬来,低头不见抬头见,女儿刚上大学,母亲不知做什么工作,好像很忙似的,不怎么着家。通过后细说。 |
居然秒过,效率超高啊! |
《大叔三部曲》的第三部,前两部已发在天涯,这部其实成文更早,只是发得晚。欢迎新老读者朋友继续捧场。 |
我叫陈少言,这个“少”字不是多少的少,而是少年的少,所以我的名字不是指话少或少说话,而是少年之言的意思。 当然,我早已不年少,这个故事开始那会儿,我已四十岁,是一名不折不扣的大叔了。 那天我在家门口等电梯,忽然听到一个女孩叫我。当时我正在构思一部小说的情节,直到她叫我第二声,才回过神来。 “陈叔叔,你在想什么啊?这么入神。”女孩露出甜美的笑容。 她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身材高挑,鸭蛋脸,大眼睛,一头中短发,齐刘海的两边各有一绺更长的头发,明眸善睐,肤如凝脂,标准的美少女一枚。 “哦,姗姗呐!”我应道。 她叫文姗姗,是我的邻居,跟我住在同一个楼层。文姗姗和她妈妈住在一起,在本市的一所高职学院上大一,刚开始放寒假。听说她一心想进入演艺圈,梦想成为一名歌手,不过我还从来没有听过她唱歌。 |
“陈叔叔,你这是要去哪啊?”文姗姗问道。 “去便利店买点东西,你呢?” 因为彼此之间很熟了,每次见面我和她都要寒暄一番。 “我要去参加选秀,呵呵……”文姗姗俏皮地冲我眨了下眼睛。 这些年她一直在参加演艺界的选秀活动,但好像一次也没有被选上。 等了好一阵,电梯仍没有上来,文姗姗不禁抱怨道:“我靠,怎么回事?” 然后她意识到不该在长辈面前说脏话,吐了一下舌头,“呀!对不起……” “没关系。”我宽容地笑了下。 |
文姗姗上穿一件红黑相间的夹克,下穿一条带百褶边的超短裙,露出了一双大长腿,脚上是一双可爱的米色半高帮皮鞋。 尽管正值数九寒天,这座地处亚热带最南端的城市依然气候宜人,才可以让女孩子穿着短裙也不觉得冷。 我不禁寻思,裙子那么短,一不小心就会走光了吧?她妈妈也不说她吗?不过她妈妈平时那么忙,连她的日常生活都照顾不过来,哪有空管这些? |
我的思绪又回到了两年以前。因为是邻居,再加上文姗姗的母亲跟我妻子方敏的关系很好,所以她忙不过来的时候,就委托我们两口子代为照顾女儿,在我家里吃喝,有时还会睡在我家。 起初我并不介意,不过时间长了难免觉得自己的生活被小孩子打搅到了。但方敏却跟我说,反正我俩也没孩子,就当姗姗是自己的女儿好了。 那时我和方敏已结婚多年,由于种种原因一直没要孩子,所以方敏挺喜欢文姗姗的。 方敏是大学英语老师,当年与我相识、相恋并成为夫妻长久地生活在一起,一直以来非常相爱。 作为妻子,方敏没得说,出身于高知家庭的她留着一头时尚、好看的短发,柔美恬静、温婉可人,而且相当地善解人意,让我的那些朋友对我羡慕不已。 |
前几年文姗姗和她妈妈搬到这里跟我们成为邻居以后,她妈妈主动到家里来串门,一来二去竟跟方敏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好姐妹。 老实说,我不太喜欢文姗姗妈妈这个人,总觉得她是一个经历很复杂的女人,曾经劝过方敏跟她保持距离。方敏却笑话我想太多了。 我不知道文姗姗妈妈具体是做什么工作的,只是听方敏说好像在大公司负责公关方面的事务。 文姗姗似乎跟她妈妈的关系很紧张,平常不愿意跟我和方敏谈论母亲,即使我俩问起来,也是三言两语带过,还称她妈妈是“那个大婶”什么的。也难怪,她妈妈平常除了满足她的生活和物质需要,对她的关心其实很少,母女之间出现隔阂也正常。 |
有一天晚上,文姗姗的妈妈又没回来,文姗姗理所当然地住到了我家,她那时还是个高中生,胆子有点小,不敢一个人呆在家里过夜。 那天正好是我和方敏一周两次的敦伦之日,我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看见小丫头还在客厅看电视,就对她说道:“姗姗,你怎么还不睡?很晚了。” 因为房子不大,两口子在卧室里弄出点什么动静,一定会被那丫头听到,所以我才劝她早点去睡。文姗姗却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屏幕,头也不抬地说道:“我看完就睡,很快就完了。” 我无奈,只好进书房在电脑上写稿子。我的职业说得好听点是作家,其实就是一个以码字为生的人,自从十年前写出了一本反响很不错的大部头小说以后,这些年再无斩获,平时以在网上连载小说糊口。 |
写了一会儿,我从书房出来,看到文姗姗歪倒在沙发上睡着了,心里暗道了一声谢天谢地,过去关了电视。本想叫方敏出来把她给弄到房间里去,但考虑到方敏是个女人,哪有那么大的力气?只好自己动手了。 反正跟自己女儿一样的人,也没什么可避嫌的。于是我把文姗姗从沙发上抱起来,往客卧走,那温香软玉般的依偎和吐气如兰的呼吸,让我在心里想,这才几年,昔日不起眼的小女孩,都长成大姑娘了。 |
把文姗姗抱到客房里的床上以后,我给她盖上了被子,又关上门回了自己的卧室。方敏正躺在床上看书,问道:“姗姗睡了吗?” “嗯,我把她抱到床上去的。” “你……抱她上床的?”方敏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嗨!她在沙发上睡着了,我就只好把她抱进去啰!你别多想。”我解释道。 “开个玩笑嘛!我哪有多想?”方敏笑道,继续看书。她看的是法国作家马塞尔·普鲁斯特的《追忆似水年华》。 她是一个有着深厚小资情调的女人,喜欢古典音乐和西方小说。我和她刚认识的那会儿,就是因为聊文学而渐渐爱上对方的,海明威、米兰?昆德拉、茨威格、川端康成和村上春树,都是我们喜欢的作家。而她最喜欢的一篇小说、川端康成的《伊豆的舞女》,也是我非常喜欢的小说。 |
我上床取下眼镜,依偎到她身旁,手伸进了睡裙里。 “老公,今天挺累的,我想睡了。”方敏抱歉地对我说道。 尽管我正兴趣盎然,也只得把手拿了出来。她又抱歉道:“对不起啊!过几天吧?” 我微微一笑,“没关系,早点睡。” “嗯……”她微笑点头,合上书本放到床头柜上,关掉台灯躺了下来。 |
我也关掉我这边的台灯躺下。黑暗中,我不禁寻思,这些年我俩的夫妻生活越来越少了,本应是一周两次,有时连一周一次都没有。 她正值三十多岁的如狼之年,这种情况不太正常。不过话说回来,作为一名大学英语老师,方敏不仅要在学校上课,还在外面的培训机构兼职,平常还是挺忙的,对于那方面的需求小一些,也情有可原。 而且她很爱我,是一个非常贤惠的女人,我觉得自己能娶到这样的老婆,实在是前辈子修来的福气。她在那方面冷淡点就冷淡点吧!我也不是二十多的小伙子了,那种事少点也没多大的关系。 |
本来我以为可以和方敏一直幸福地生活下去,大半年以后她却突然去世,因为一场意外的车祸。我觉得自己的世界一下坍塌了。 丧礼那天,文姗姗和她妈妈陪了我很久,一直在安慰我。我想,本来是两个人的家,一下子就变成一个人的家了。还有,可能以后文姗姗不方便再来我家了吧? |
“陈叔叔,你在想什么呢?” 文姗姗的话打断了我的回忆。我笑了笑,“哦,没、没想什么……那个,姗姗,你有十八了吗?” “切!人家上个月就满十八岁了好不好?人家早已是成年人,可以抽烟、喝酒、跟男生约会了哟!” 文姗姗眉飞色舞地说道,她在我这位邻家大叔的面前,总是那么活泼,话也很多。 “对了陈叔叔,人家都成年了,至少买个礼物表示一下嘛!”她对我眨了一下眼睛。 “礼物?你妈没买给你吗?” “呵呵……”文姗姗翻了个白眼,冷笑道,“那位大婶啊!大概连我几岁都忘了吧?” |
我正要跟她说,别这样说自己的妈妈,电梯门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位高挑婀娜、浓妆艳抹的少妇。 她有一张精致漂亮的脸蛋,留着一头栗色的大波浪长发,身穿一件连衣包臀短裙,上低下高、呼之欲出,在外面罩了一件小西装,整个人看上去风情万种。 她看见我以后,笑道:“少言啊!好久不见了。” |
这个女人就是文姗姗的妈妈文晓蕾,以前听方敏说她是一九七七年生人,今年应该四十一了,可我觉得无论从身材还是长相来看,她都不像是年过四十的中年女人,倒像是个三十来岁的少妇。 “是、是啊!姗姗妈……”我礼貌性地应道。 我一直不太清楚文晓蕾到底是干什么的,只觉得她每天这样昼伏夜出,再加上她那身打扮,不像是正经女人的样子。所以尽管方敏生前跟她很要好,我却对她没什么好印象,一直不太想搭理她。 “怎么样?最近……一切都还好吧?” 我知道她是什么意思,毕竟方敏过世才一年多。 “还好……差不多了,谢谢你的关心。” “你这是……要出去吗?” “嗯,去便利店买包烟。” 作为一名码字为生的人,香烟是激发我灵感的必不可少的精神粮食。 |
“那行,我就不耽搁你了,回头聊。” 跟文晓蕾告别后,我进了电梯轿厢,文姗姗也跟着要进来。 “你又要去哪啊?小丫头片子。”文晓蕾一把抓住了女儿夹克衫上的帽子,“一天到晚就知道往外面跑。” “放手啦!我去哪关你什么事?”文姗姗不满地喊道。 “你说什么?没大没小的,找死啊?” 文晓蕾因为在我面前被女儿顶撞,有些懊恼。她又看到了女儿的裙子,继续河东狮吼,“我不是叫你别穿这么短的裙子吗?赶快回家给我换了。” 我暗自好笑,她的裙子也够短的,却指责起女儿来了。 |
“我才不要。还说我呢!你自己看看你穿成什么样子,咪咪都快露完了。” 女儿的反唇相讥让文晓蕾怒目圆睁,“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
面对这对见面就吵的母女,我可没兴趣听她们吵下去,对文姗姗说道:“姗姗,你跟妈妈聊,我先下去了。”说着摁下了关门键。 “等等我……”文姗姗跳进了轿厢。 “你可真是的,看到人家陈叔叔就问东问西,你怎么不问问我?”她还不忘继续嘲讽母亲。 “死丫头,你胡说什么?你给我出来。”文晓蕾正要伸手来抓女儿,电梯门却关上了。 “嘿嘿……”文姗姗得意地笑了起来。 我看了她一眼,说道:“姗姗,不要这样跟妈妈说话。” 文姗姗不屑地“切”了一声。我知道她不是针对我,而是针对她妈妈,摇头苦笑了一下,不再说话。 |
次日晚上,我跟朋友郝大维在夜市的大排档喝酒。郝大维是一个小有名气的编剧,操刀了不少时播剧的剧本,可谓名利双收。 他是我的大学学弟,比我低两届,那会儿经常一起踢球,所以成为了哥们。当年郝大维也追求过方敏,不过没有追到,因为方敏爱上了我。这也是这么多年以来,他唯一输给我的地方。 “一个好作品撑了十年,也该再出好作品了吧?”郝大维一边给我斟酒,一边说道。 无论从哪方面来看,郝大维都是一枚帅大叔,穿着讲究,一米七八的身材相当挺拔,上唇和下颌的淡须替他增添了几分性感和玩世不恭的意味。 对于我这几年的落魄,他是很清楚的,大家都是多年的老朋友,相互之间也不必遮遮掩掩。他在我面前,既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成功,也一点不对我的失败幸灾落祸。 |
“再等等看吧?这种事可遇不可求,需要时间和灵感的积累。”我说道。 郝大维喝下一口酒,瞥了我一眼,“你就是一根筋,我那时叫你跟着我写剧本,你偏不。不然的话,哪像现在这个样子?” “得了吧!就你写的那些三流电视剧,一点艺术性都没有。” “喂!陈少言,你他妈是在瞧不起我吗?你才是三流作家好不好?” “行行行,大编剧,我敬你……”我笑道,跟郝大维碰了一下杯。 郝大维放下酒杯,说道:“你还别跟我提他妈的艺术,老子当年也是有才华有理想的。谁叫观众就喜欢看这种破烂电视剧呢?以前韩剧没被禁那会儿,能够跟他们争夺收视率,还不是我们这些你瞧不上眼的低俗电视剧的编剧们的功劳?” 我只好又笑道:“你说得对,你是民族英雄。” |
这时,我想到了文姗姗,对郝大维说道:“对了,我认识个女孩,条件很不错,想做艺人,你有没有门路帮个忙啊?” “我劝你还是算了吧?你想让她进这个圈子被蹂躏吗?”郝大维一抬脖子喝光了杯中酒,“把你的酒喝了,咱们走。” “这就要走了?” “男人自古以来都是饱暖思Y欲,今天就让我这个有名的郝编剧,带你这个落魄的三流作家潇洒走一回。”郝大维得意洋洋地说道。 “去哪啊?” “当然是去男人该去的地方……走吧!又不用你花钱,老子来买单。” |
路上,我问郝大维,你狗日的到处花天酒地,就没觉得对不起方玫? 方玫是方敏的妹妹,所以郝大维既是我的朋友,跟我也是老挑。 郝大维一边开车一边说道:“男人嘛!哪有只吃老婆这一盘菜的道理?我只是身体上出轨,心还是在她那的。再说了,你他娘的就没出过轨?” 我理直气壮地说道:“老子什么时候出过轨了?” 郝大维笑道:“那你以前跟老子去夜店玩算什么?” 我一时竟无法反驳,尽管那会儿我确实是被郝大维给拉下水的,但毕竟做过这种事。 “所以说,天下哪有男人不偷腥的?除非老得玩不动了,或者那儿有毛病。否则,在家红旗不倒,在外彩旗飘飘,才是男儿本色啊!” 看到郝大维既恬不知耻、又得意洋洋的样子,忽然让我心生一丝黯然。方敏生命结束前的那一年多,我在那方面确实有些力不从心,这也是造成她性冷淡的原因之一。 |
到了夜总会我才知道,原来这厮不是带我一个人来这儿玩,还叫来了三个他的狐朋狗友。五个大男人坐在包房里,每人身边都有个小姐,一阵乱唱乱吼、胡吹海喝,倒也热闹非凡。 郝大维已经喝大了,让陪他的那个女孩挪开,坐到我身旁搂着我的肩,一股酒气直冲我的鼻孔, “那啥?刚才你不是跟我说有个想当艺人的女孩吗?如果她没钱没背景又想在圈子里混,就只能跟这里的贱货一样啦!”郝大维说着,哈哈笑起来。 我觉得这厮可能言过其实了,虽说娱乐圈是有很多潜规则,但没他说的那么邪乎吧?并非所有的女艺人都必须出卖自己才能上位。 |
陪我的那个女孩五音不全地一曲歌毕,放下麦克风搂住我,娇媚地说道:“哥哥,你好帅,身材也好棒!这里好大哦!这里也好大……” 她一边说着,一边在我的胸肌和肱二头肌上捏了又捏。 以中年人的身材而论,我和郝大维的确算得上是很好了,丝毫没有一般中年男人的油腻,肌肉轮廓凸显,结实而匀称,这都是我们长期踢球和坚持健身的结果。 至于长相嘛!我谈不上多帅,倒有几分俊雅之气,颇有些低配版韩星裴勇俊的意思。 |
郝大维在我这边对女孩笑道:“这位哥哥有个地方也很大哦!” “讨厌啦!”女孩咯咯娇笑。 |
玩了一会儿,不知怎么搞的,陪郝大维的那个女孩惹恼了他,那厮叫女孩滚,女孩不解地看着他。 “滚、滚,滚出去!”郝大维怒斥道。 女孩只好赔笑,“亲爱的,别发火嘛!人家错了啦!” 这里的消费很高,客人几乎可以为所欲为,甚至对小姐高声喝骂。当然,夜总会也不会由着客人的性子胡来,毕竟是吃黑道这碗饭的。 “艹尼玛的,不想伺候老子早点滚!”郝大维不依不饶,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 他这几年混得风生水起,有时难免有点飞扬跋扈。包房里的气氛一下凝固了,所有人都怔怔地看着他。 |
我觉得这小子有些过分了,小姐也是人啊!再说我怕事情闹大了不好收场,于是劝道:“大维,算了、算了,差不多得了。” 我身旁的女孩也慌了,赶紧对那个女孩说道:“姐,快给客人赔不是啦!” 那个女孩正要道歉,岂料郝大维得理不饶人,指着门口大喊道:“滚、滚、滚,给老子滚……” 女孩终于忍不住了,一下站了起来,“有钱了不起吗?真是的,没见过你这样的客人……” 她说着扬长而去。郝大维更火了,大喊大叫,“服务生,服务生,死他妈哪去了?” |
一个体型壮硕的圆脸服务生推门而入,对郝大维连连鞠躬,用很明显的东北口音说道:“对不起、对不起,客人您息怒,我马上给您安排别的妹子。” “不用了,把你们妈咪叫来。”郝大维气咻咻地说道。 服务生无奈,转身出去了。 |
过了一会儿,随着一阵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包房里走进来一位风姿绰约的少妇,身上穿着一件雪青色系着腰带的修身连衣长裙。 “哎哟!郝大编剧,是谁惹您生气啦?”少妇一进屋,就满脸堆笑地说道。 她知道,郝大维在演艺圈颇有名气,社会上的人脉也广,跟三教九流都有结交,得罪不起。她看向几个女孩,目光中有一种不怒自威,“你们怎么搞的?怎么可以让客人生气?” 女孩们似乎很怕她,都低下了头,其中一个嗫嚅道:“蕾姐,对不起……” |
我仔细一看,大吃一惊,这个少妇竟然是文姗姗的妈妈文晓蕾,她居然是这里的妈咪。我暗自寻思,难怪这个女人平常昼伏夜出,身上还颇多风尘之气,原来是做这一行的,就是不知方敏生前知不知道她的底细? 因为包房里的光线比较昏暗,人又多,文晓蕾一时并没有认出我。郝大维显然跟文晓蕾很熟,甫一见到她,就像苍蝇见到裂缝的鸡蛋,张开了双臂,“哟!文老板,蕾姐,快过来。” 文晓蕾一点不含糊,坐到郝大维身边倚到他怀里,把手放到他的大腿上。 郝大维搂着文晓蕾的肩,盯着她的事业线笑道:“不愧是大名鼎鼎的蕾姐,风采不减当年,还是那么漂亮,身材也那么好。” 那时我还不知道,其实文晓蕾早已蜚声海州市的夜店界,道上很多人都尊称她一声“蕾姐”。而这家夜总会,也是她跟别人合伙开的。 |
“瞧你说的,拿我寻开心是吧?”文晓蕾娇笑着,在郝大维的大腿上拧了一把。 其实郝大维说得没错,虽然包房里美女如云,可刚才文晓蕾甫一进入,就给人一种艳压群芳的气势,好比王熙凤之于大观园中的众美。 纵然她的年龄比女孩们大了很多,几乎可以当她们的妈妈了,可有着女孩们所没有的风韵,身材也丝毫不差,甚至更为火爆。 文晓蕾给几位客人的酒杯里斟满酒,双手端杯笑道:“刚才可能多有不周,我会好好管教我的人,有什么事请各位看在我文晓蕾的面子上,请多包涵。晓蕾先干为敬。” 她说着饮尽杯中酒。郝大维笑道:“有蕾姐的这句话,一切都好说。” 这厮见文晓蕾这么给面子,他也不敢开罪这位黑白两道通吃的夜店女王,自然是顺坡下驴,已没了丝毫刚才的嚣张气焰。 众人皆饮,文晓蕾看向我说道:“这位哥哥今天是第一次……” 当我俩四目相对的时候,我尴尬得一逼。 “少言……”文晓蕾喃喃地唤道,眸中浮起一丝忧郁和无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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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那几个喝酒、唱歌,我和文晓蕾坐在一隅。此前她给郝大维又另外安排了一个女孩。 “刚才……是不是很吃惊、很意外啊?”文晓蕾淡然地说道。 “还……还好啦!”我仍然有些尴尬,埋头吸了一口烟。 “我还以为你本来就知道……” “之前的确是不知道,以为你在大公司负责公关来着……” “嗯,我做这个已经很多年了……是不是对我很失望啊?” 我抬起了头,“没什么,不就是一份工作吗?做哪一行不是做?又没偷没抢,都不容易。” 文晓蕾轻轻地笑了,“少言,你能这样想,我太高兴了。” 我笑了笑,无言以对,继续抽烟。文晓蕾又说道:“对了,姗姗她……还不知道我干这个……” 我明白她的意思,说道:“你放心,我不会告诉任何人。” “那就好……” “那个……方敏生前知道这件事吗?” “知道啊!我跟她之间可是没有秘密的……她的嘴可真够紧的,就没有对你透露半个字吗?” 我轻轻地摇了摇头,心里感概,是啊!方敏的嘴是够紧的。她一个为人师表的大学老师,居然跟一个风尘女子成为了闺蜜? |
文晓蕾轻叹了一声,“唉!转眼一年都过去了……少言,敏的事,我对不起你。” 那晚,方敏就是跟着文晓蕾出去玩,才遇到了车祸,文晓蕾为此一直很自责。 “不关你的事,你也不想的。” “你……现在真的还好吗?” “都过去了,我一直在调整自己,没事。” “那行,你去跟他们玩吧?别把你的姑娘晾太久。” 文晓蕾见我仍有些不自在,笑道:“有什么好害羞的呢?我是在工作,你是来消费的,就这么简单。” 她又对我嫣然一笑,“下次来,我接待你,免费的哦!” 面对她殷切的目光,我不知说什么好。我曾听说,很多夜店的妈咪都是从小姐做过来的,而且即便当上妈咪以后,也不时有亲自上阵的时候。莫非我的这位芳邻也是如此? |
三天以后的清晨,我坐在电脑旁敲击键盘,更新我的小说,脑子里又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在夜总会的那一晚。 我觉得真是太不可思议了!自己竟然跟一个女邻居、一个十八岁女孩的妈妈、我妻子生前的闺蜜,在那种地方相遇,甚至她和我的朋友兼老挑,当着我的面打情骂俏,一点也不忸怩。 我胡思乱想着,伸手去掏烟盒里的烟,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真该死,烟都抽完了却没发现,现在才过七点,不知那些便利店开门没有? |
我起身穿上外套,刚打开房门,就看见文晓蕾坐在电梯口,身子倚靠着墙壁,脑袋耷拉在一边,好似不省人事。 我一惊,赶紧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姗姗妈,你怎么啦?” 可她仍然耷拉着脑袋,丝毫不理我,一股浓烈的酒气直冲我的鼻孔,显然是喝醉了。我心想,混夜店的女人蛮辛苦的,恐怕喝成这样是常态吧? 我摇了摇她,又问道:“怎么喝那么多酒?你还好吧?” 她“嗯”了一声,身子向旁边倒去,我赶紧扶住。等她在墙壁上靠稳了,我又走到她家房门前,摁下了门铃,一边摁一边喊道:“姗姗,你在家吗?姗姗……” |
半天没人来开门。我心里寻思,这丫头,大清早地跑哪去了?该不是夜不归宿了吧?又按了一会儿,还是没人开门。得,看来只能把她扶到我家里去了。虽然家里只有我一个男人,这样会有些不方便,但也是没办法的事。 我扶起醉得不省人事的文晓蕾进了屋子,把她放到沙发上,打算让她自己休息会儿,我去买我的烟。 当我再次拉开我家房门时,却发现文姗姗站在门外。 |
她穿着一件带百褶边的小睡裙,外面罩了一件蓝白相间的夹克衫。 “姗姗,有什么事吗?”我吃了一惊,问道。 “陈叔叔,刚刚是你在敲我家的门吗?我刚在洗澡耶!” “呃……” 我本想告诉她,她妈妈喝醉了正在我家里休息。但想了想,孤男寡女不成体统,还是等她妈妈酒醒了后自己回家吧! “我在想……你一个人在家会不会没有早餐吃,所以想着给你带一份回来,正好我要出去买烟嘛!” “是吗?陈叔叔你这么好啊?”文姗姗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又往我旁边的地板上看了一眼。 我估计她是看到了房门口文晓蕾的那双红色高跟鞋,就是不知道她是否认出这是她妈妈的鞋子,从而猜到了她妈妈这会儿正在我家里睡觉? 我赶紧问道:“姗姗,你找我是有事吗?” “嗯,”她点了点头,“那个,陈叔叔,你能帮我换灯泡吗?” 原来,文姗姗卧室里的灯泡坏了,她昨天不敢呆在漆黑的卧室里,只好在客厅开着灯睡了一夜。 |
站在文姗姗的卧室里,她说道:“两个都坏了耶!” 由于需要站在人字梯上把灯罩上的螺丝拧掉,取下灯罩换上灯泡后再安上去,对于女孩子来说是难了一点。我点了点头,“家里有灯泡吗?” “好像有,我去找找……”她说着跑出卧室。 我呆立在她的卧室里,能感觉到她一个人在家时的孤独,这种孤独感,我也有。 |
过了一会儿,文姗姗拿来了两个灯泡,我站上人字梯上用螺丝刀取下灯罩,先后将文姗姗递上的两个灯泡换上,又安上灯罩,用螺丝刀拧固定灯罩的小螺丝。 “陈叔叔,你好棒哦!”文姗姗在下面赞扬道。 “没有啦!很简单的事。”我笑了下,又说道,“下次家里有什么做不到的事,尽管叫我。” “嗯,谢谢陈叔叔。”她开心地笑道。 换完灯泡,文姗姗说道:“陈叔叔,你先回去吧!我还有点事,待会儿要出去。” “好吧!”我应了一声。 “总之,今天谢谢你了。”她说着给我鞠了一躬。 |
从文姗姗家出来,回到自己家,却发现沙发上躺着的文晓蕾不见了。 忽然听到脚步声从浴室那边传来,扭头一看,文晓蕾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用毛巾擦拭头发,脚上穿着我洗澡时穿的拖鞋,身上穿着我的一件衬衣,两条美腿露在外面。 我不禁尴尬,扭头看向别处。她对我嫣然一笑,轻描淡写地说道:“对不起啊!少言,昨天喝太多了,吐到衣服上了,所以就借用了一下你家的浴室。” 可能因为她是干那行的,再加上本来就生性豪放,所以在我面前很随便,不怎么设防。 我倒有些不自在起来,低下头说道:“没、没关系……” 她倒是落落大方,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对我说道:“本来想找一件敏的衣服穿,但没找到,只好穿你的啦!你不介意吧?” 我尴尬地笑了下,扶了下眼镜,“方敏的那些衣服我都给烧了……” 文晓蕾又是嫣然一笑,“你介意我穿你的吗?” “怎么会呢?没关系……”我低头说 |
沉默了一小会儿,文晓蕾说道:“姗姗出门前,我可不可以先呆在你家里?我不想让她看到我这个样子。” “姗姗很快就要出门了……”我想了一下,觉得这样说好像在赶她似的,又接着说道,“也好,你在这儿好好休息下,醒醒酒。” 她点了点头。我又扶了下眼镜,“那么……你随意,我还有东西要写,失陪了。” 说完转身往书房走。文晓蕾从后面叫住了我,“少言……” “嗯……”我回头。 “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
听着她的话,我承认她很诱惑人,可以说是男人们眼中的成熟尤物。可我之前在那方面屡有表现不佳之时,和她住在门对门,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怕在她面前丢丑,她可是阅人无数的。 另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我对她一直没有好感,现在知道她是做那个的了,就更加想避而远之。 |
“难道我一点魅力也没有吗?”她见我没说话,盯着我又说道:“还是……觉得我脏?” “你说的什么话?你想多了。”我说完转身推开书房的门,走了进去,又将门关上,仿佛要把自己和她隔在两个世界。 |
我打开笔记本电脑准备码字,可往事就像放电影一般,在我脑海中一幕幕展开。 老实说,方敏去世前的那一两年,我们的xing生活并不和谐。可能是两个人在一起太久了,彼此缺乏激情的缘故吧? 但我一直不相信方敏会出轨,她有着很好的学历,体面的职业,良好的家教(父母都是高级知识分子),平时心高气傲、为人矜持,即便在床上也很淑女,一直以来对那方面的需求并不多。 更重要的是,她很爱我。综合这些因素,她怎么可能对我不忠呢? |
直到后来有一天,我开始怀疑方敏可能出轨了。那段时间她经常外出,有时是跟文晓蕾,有时是独自一人。 那晚她回到家时,我发现她的内裤穿反了,问她怎么反着穿?她怔了一下,说大概是早上那会儿就穿反了,一直没留意到。 我觉得她没有对我说实话,因为我清楚地记得早上那会儿她并没有穿反,很可能是白天的时候脱过又穿过。那么她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才会脱了又重穿呢? 这个问题困扰了我好几天,后来出于对方敏的爱和信任,自我安慰可能当时记错了,再说她不是都xing冷淡了吗?怎么可能跟别的男人上床?哪有巴不得自己老婆出轨的?才没再想这事。 |
我的思绪又一次回到了方敏出事的那天。那天下午,方敏打扮了一番,对我说出去一趟,可能会晚一点回来。 “又要出去啊?什么时候回来?”我问道。那段时间她出去得比较频繁,这在我和她结婚十年以来的日子中并不多见。 “人家跟姗姗妈约好了啦!别等我,晚了的话自己睡。” 然后她出门摁响了对面文姗姗家的门铃,文晓蕾打开了门,方敏说道:“姐,可以走了吗?” 看到她是和文晓蕾一起外出,我打消了心中的那一丝疑虑。 文晓蕾看到我以后,对我点头说道:“少言,好久不见,最近好吗?” 我对她笑道:“我们家方敏就拜托你了。” 看着两个花枝招展的女人手挽手地走进了电梯,我叮嘱道:“敏,喝酒就别开车了,叫代驾。” 方敏对我一眨眼,“别担心啦!老公,我搭晓蕾姐的车回来。” “是啊!少言,我会早点回家把你老婆还给你的。”文晓蕾也对我说道。 两个美丽的女人对我嫣然一笑,电梯门随即关闭。我做梦都没有想到,那是我见到方敏的最后一面。那一眼、那一笑,竟成今生的永别。 |
我抹了一下眼泪,准备拿烟抽,才发现跟邻居母女俩对付了一个早上,一直没来得及买烟,于是走出了书房。 文晓蕾正曲腿坐在沙发上,身上仍穿着我的那件衬衫,光着两条美腿,跟人煲电话粥。她见我出来,赶紧往下拽了拽衬衣下摆,遮住露出来的内裤。 “我现在有事,晚点再打给你,拜拜。” 她看到我准备出门,连忙结束了通话,对我说道:“少言,你要去哪?” 我一边穿鞋子一边说道:“出去买包烟。” “别买了,我包里有。”她看着我的眼神中,满含期待。 说实话,虽然方敏是跟她一起外出时遇到车祸的,但我并不责怪她,毕竟那是一场意外。但我对她亲近不起来,因为我对从事这种职业的女人没有什么好感。 “我只抽万宝路,你的烟恐怕不合我的口味。” “巧了,我的烟就是万宝路啊!”她轻声笑道。 我拉开了房门,冷声说道:“姗姗妈,我除了买烟,还想出去遛遛。” 说完就往外面走。又听文晓蕾喊了一声“少言”,就被她从身后抱住。 “你……真的……那么讨厌我吗?”她喃喃说道,脸贴到了我的颈背上。 “哪有?你想多了……让邻居看见不好。”我轻轻地掰开了她的手。 |
晚上继续 |
小说原名《芳邻》 |
买完烟以后,因为不想回去跟那个女人呆在一起,所以我坐在小区的公共椅上抽烟,继续回忆往事。 那晚,方敏一反常态地没有按时回家,过了十一点也不见人影。我不停拨打她的手机,却无法拨通,一种不详的预感袭上心头。 直到凌晨两点一刻,一直在焦急等待的我,接到了警方打来的电话,告诉我我妻子遇到了车祸,正在医院抢救。 我心急如焚地刚赶到医院,医生就向我宣布了方敏的死讯,和她一起死亡的,还有她肚子里的小生命。 听到医生平静得毫无感情色彩的宣布,我当时涌起的第一个念头是,方敏怀孕了?随即沉浸在天塌下来一般的悲痛中。 后来从警方了解到,因与大货车相撞,车头毁损严重。文晓蕾当时在驾驶位上,不是直接撞击点,再加上系了安全带,只是受了些轻伤,躲过一劫。而方敏在副驾位,被撞得很厉害,因此离开了人世。 现在想来,方敏肚子里的那个孩子有没有可能是别人的?因为那段时间,我们的性生活很少,并不容易让她怀孕。 |
“陈叔叔,你怎么在这里?” 文姗姗的话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抬起了头。 她依然穿着那件蓝白相间的夹克衫,下面是一条棕色百褶超短裙,少女的青春活泼跃然而出。 “怎么一个人发呆啊?” “哦,姗姗啊!你不是有事吗?怎么还没走?” “时间还早啦!我刚刚去便利店买了早餐,正好看到陈叔叔在这里。”文姗姗扬起手中的口袋,然后坐到我身旁叽叽喳喳。 “一个人吃早餐怪孤单的,不如跟陈叔叔一起吃吧!虽说少了一点,但两个人分着吃也勉强够哟!再说以前敏姨在的时候,经常在你们家里白吃白喝……” |
她说着从包里拿出一个三明治递给我,“这次就算是酬劳你今早给我换灯泡吧!” 看到她说个不停的样子,我觉得她真的够活泼、够可爱,说道:“我不饿,你自己吃吧!” “哎哟!陈叔叔,一起吃嘛!”她对我眨了下眼睛,撒了个娇。 我只好接了过来。她对我嫣然一笑,“嗯,快吃吧!” 她拿起三明治塞到嘴边,咬了一口,闭上眼睛慢慢品味。她那清丽娇俏的容貌,无忧无虑的模样,吸引住了我的目光,心情也一下舒畅起来。 |
“陈叔叔……”她忽然睁开眼看向我。 猝不及防之间,这样盯着一个少女看让我觉得很尴尬,急忙移开目光,一口咬向三明治。 “呀!包装纸……”她惊叫了一声。 我这才醒悟过来,我连包装纸都没有撕开,一时窘得不行。她从我手里拿过三明治,一边撕包装纸一边说:“陈叔叔是第一次吃三明治吗?要这样撕开来吃的。” 她又递还给我,“来,给你。不然别人看到了,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我接过来说了一声“谢谢”。她又拿出一盒牛奶,插进吸管后喝了一口,递给我说道:“不知道要跟陈叔叔一起吃早餐,所以没有准备多的吸管,反正我俩也不是外人啦!” “谢谢,我不渴……” “哎呀!陈叔叔,你是不是嫌弃我的口水啊?”她又撒起娇来,将牛奶盒递到我嘴边。 我只好含住喝了一口,她又拿回去喝了一口,笑道:“现在好了,陈叔叔吃了我的口水,我也吃了陈叔叔的口水……我们算不算间接接吻啊?” 她调皮的盯着我。我有点尴尬的笑了笑,她笑道:“陈叔叔,看不出来,你一把年纪了还蛮害羞的哟!” “不是啦!我……这种年龄的人,反应慢一点嘛!” |
过了一会儿,文姗姗叹了一声,“男人……都是这样的吗?把女人只当做性的对象?” “怎……怎么,问这种问题啊?” “只是问问而已啦!陈叔叔,你说呢?” “虽然肯定有这种人存在,而且还不少……可、可是,也不是全部啦!” 我在心里盘算,她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在和男生交往了? |
文姗姗忽然看了一下手机,惊讶的说道:“遭了,要迟到了,我得走了……” 她说着将手里的三明治和牛奶塞到我手中,“我今天有个很重要的面试,选上了的话就有机会上电视哟!选不上的话,就是陈叔叔你的责任啦!你要补偿我哟!” 然后俏皮地对我做了个鬼脸,转身跑了。我对着她的背影挥拳说道:“姗姗,加油哟!” |
傍晚,我吃了碗泡面,坐到电脑旁写稿。可一个字也敲不下去,脑子里始终在想方敏生前的事,包括她那个胎死腹中的孩子。 从医学的角度来说,尽管那时我们的xing生活很少,只要我jing子的质量和数量没有问题,而方敏当时又避孕失败或者没有采取避孕措施的话,是有可能让她怀孕的。 当然,前提是她没有出轨。如果她出了轨的话,那么孩子就有可能是别人的。 尽管现在来纠结这个问题已经毫无意义,但这关乎到我作为男人的尊严。我不想我的余生都在纠结这个问题——妻子是否曾经红杏出墙? 如果她没有那些事,自然最好,我也能心安。如果她确实有过,我也有权知道,不能一辈子蒙在鼓里。 |
我思来想去,也许世上唯一能替我揭晓这个谜底的,就是文晓蕾了。她俩那么密切,出事那天又一起外出,说不定那个女人知道。对,找她问个清楚。 以前我不知道文晓蕾是干那行的,现在知道了,更加深了心中的疑问,甚至觉得方敏如果有那种事的话,一定是让文晓蕾给带坏的,毕竟她认识的男人不要太多。 打定主意后,我来到了那晚跟郝大维一起去的那家夜总会。 这个夜总会在海州市乃至整个海洲省都非常有名,虽然还算不上行业第一,但排名前几一点问题也没有。文晓蕾能做到这种高档夜店的妈咪和实际执掌人,看来还是有些手腕和人脉的。 |
接待我的,仍然是那晚那个操东北口音、体型壮硕的圆脸服务生,他三十来岁的样子,好像是这里的值班经理。我不知他姓甚名谁,姑且叫他小东北吧! 小东北还认得我,听说我要见文晓蕾,对我说道:“大哥,我们老板娘需要预约,我给你安排别的妹子吧?” 听他这么说,我心说难道文晓蕾还真有亲自上阵的时候?小东北可能看出了我的心思,笑道:“蕾姐很忙的。” 我也不跟他废话,直接了当要他转告文晓蕾——有个叫陈少言的人要见她。小东北就把我安排到了一个小包房里,让我在这儿等。 |
等了一会儿,一阵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由远及近,我估计是文晓蕾来了。随着包房的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位长相漂亮、身材曼妙的轻熟女郎。 “少言哥。”轻熟女郎一看到我,就亲热地喊道。 我有些诧异,我并没有和她见过,她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还这么亲热的称呼我? 轻熟女郎一屁股坐到我身旁,向我伸出右手,“我叫赵莉,你叫我莉莉吧?请多关照。” |
作为夜店小姐,赵莉的年龄不小了,大概二十六七岁的样子,但容貌和身材都很出众。 此时她穿着夜店服,上低下短,事业线很深,微张的双腿之间,欲隐还露。 |
我跟她握了握手,使劲躲避扑面而来的春光,说道:“我来找、找你们文总。” “我知道啊!就是姐姐叫我来陪你的。”赵莉笑道。 “她人呢?”我问道。 “姐姐在陪几个客人喝酒,一会儿就来。”赵莉把手放到了我的大腿上,看着我说。我颇有些不自在。 |
这时,小东北和另一个服务生端来了酒水和果盘。赵莉打开酒往两个杯子里倒,说道:“少言哥,我们喝一杯。” 她说着端起两个酒杯,把其中一杯递给我,我只好接了过来。 赵莉喝了一口酒以后,说道:“你不常来这种地方吧?” 我看着手中的酒杯,“呃,倒是跟朋友来过几次。” “呵呵,”赵莉发出两声轻笑,“少言哥,你别拘束,随便点。” 我不置可否。赵莉又说道:“你怎么不喝啊?我都喝了。” 我只好呡了一口,和她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了起来,主要是她说我听。她挨我很近,那个地方不时摩擦我的胳膊,好闻的香水味和身体的气息侵入我的鼻孔。 |
“不行!你个大男人怎么喝酒这么斯文?”赵莉娇嗔道,“我喂你。” 她说着拿起我的酒杯坐到了我身上,一手搂着我的脖子,一手端着酒杯喂我。我一时心猿意马起来,被她灌了一口酒。 她放下酒杯,并没有从我身上离开的意思,两只手都搂在了我的脖子上。我想反正她是干这一行的,也就一只手搂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放到了她的腿上。 “少言哥,我给你安排一个吧?费用你不用管,姐姐都吩咐过了。”赵莉看着我娇声说道。 我没有忘记来这里的目的,哪有心思寻欢作乐?笑着摇了摇头。 她仍然盯着我,目光让人心醉神迷,“如果你看得上我,我很乐意。” 她那么漂亮,估计这儿的女孩没有比得上她的,此时我真的还有点想答应。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赵莉不得不和我分开。 |
文晓蕾走了进来,也是一身夜店装。她一看到我,眼神中就流露出惊喜,“哎哟!真是稀客啊!” 毕竟今天早上在我家里的时候,我对她比较冷淡,这会儿却主动到她工作的地方来找她。 “你来之前怎么不打我手机?我也好提前安排下迎接你大作家的莅临啊!” “不好意思,我还没有你的手机号码。” “是吗?”文晓蕾有些似信非信地看着我,拿起手机给我拨了过来,“我都有你的,你怎么会没我的?” 她又对一旁的赵莉摆了一下头,“你去吧!” 赵莉跟我挥手道别,“少言哥,回头见。” 我也跟她道了别。之前我确实没有文晓蕾的号码,因为一直以来都是方敏在跟她联系。 方敏去世后,我除了跟文晓蕾在家门口遇见时打个招呼或寒暄几句以外,也没有什么交集。而且在我看来,我和她之间也没有发生交集的必要。 |
我的手机响后,文晓蕾对我说道:“好啦!你给存起来,下次不许说不知道了哟!” 说着娇媚地看了我一眼,又和我互加了微信好友。 “大作家,我可是这儿身价最高的哦!一般不轻易坐台,我们这儿最红的小姐,价格也只有我的三分之二,你带够钱了吗?” 我心想,还真是如此,这些夜店的妈咪,虽然一般情况下不坐台,可如果遇到熟客、贵客点名,还得亲自出马。 |
我看到她认真的样子,顺口问道:“那……你是什么价码,说说看。” 文晓蕾荤台、素台各说了一个数,补充道:“酒水和包房费得另算哦!” 我大概估算了一下,按她这么说,今晚跟她聊会儿怎么也得两三千吧?万一她是认真的,我也只能忍痛出血了,男人的面子不能丢。 她见我信以为真,噗嗤一声笑出来,“给你开玩笑的,你还当真了,真是个老实人,这家店都是我的,哪有老板亲自干活的?不过我就喜欢你这一点。” |
文晓蕾在两个杯子里放了些冰块,然后往里倒了些酒,端起其中一杯递给我,她自己端起了一杯。 “说吧!今晚来找我,是有什么事?还是……只想来玩玩?要不要我给你安排一个?” “我……” “没事,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至于费用嘛!你就别管了,你在这儿所有的消费,我都可以给你免单。” “姗姗妈,你……”我说道。 她白了我一眼,打断我,“我有名字的,晓蕾,文-晓-蕾……” “好吧!姗……晓蕾,你误会了,我……就想跟你聊聊……” 我来这里之前,那个在心里憋得我坐卧不安的问题,到了这会儿因为我那点可怜的男人的自尊心,却难以启齿。所以说出了这番模棱两可的话来。 |
她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笑道:“行啊!你想干什么都可以。” 文晓蕾拍了几下巴掌,小东北推门进来,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蕾姐,请问有什么吩咐?” 我估计他可能是一直守在门外。 “今晚我所有的应酬都取消,什么人都不见……还有,别让任何人进这个房间。没有我的允许,你也别进来。”文晓蕾毋庸置疑地说道。 “是,蕾姐。”小东北又鞠躬说道,出去了。 看得出来,她在这里一言九鼎,而对于跟我的这次会面,又是格外重视。 |
“来,喝一杯。”文晓蕾跟我碰了一下杯,喝下了一大口。我对这种洋酒不感冒,浅尝辄止,感觉味道怪怪的。 文晓蕾似笑非笑地盯着我,盯得我有些不自在,只好说道:“这儿……环境蛮、蛮不错的哈……” 她不搭话,仍然盯着我,我只得继续没话找话,“你、你在这儿……好像权力蛮、蛮大的……” 就在我语无伦次的时候,她忽然靠过来吻住了我,我吃了一惊,支支吾吾地说道:“姗、姗姗妈……晓蕾,你、你干什么?” “你怕什么?你是男的,我是女的,又是在这种地方,你还怕我强jian你啊?” 她一边笑,一边又吻住我的嘴唇。这次我没有躲避。 |
吻了会儿,我不无抱歉地说道:“对不起,我来这里不是为了这个……” “没关系,为你做什么我都愿意。”文晓蕾对我嫣然一笑,端起茶几上的两杯酒,递了一杯给我。 我跟她碰了一下杯,各饮杯中酒。她从我手里接过杯子放回到茶几上,看着我说道:“少言,你是男人,敏又不在了,你也没和女人交往。这样吧?你随时都可以上这儿来,我给你安排,还是那句话,一切费用都免单。” 她说着笑了起来,又说道:“你要是觉得我们这儿的女孩不干净,不嫌我老的话……” “谢谢……”我赶紧打断她,有点尴尬。 她一直看着我笑,我只好问道:“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
文晓蕾对我微微一笑,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看向我,“因为我喜欢你。” 我躲开她的目光,淡然地笑了笑,“别开玩笑了。” 我在心里想,她这样的女人,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呢?怎么可能喜欢我这种男人?我一没钱,至于貌嘛!虽然一米七五的身材不矮了,样貌也称得上仪表堂堂,但并谈不上有多帅。 “我没有开玩笑……”她仍然盯着我,说道,“自从几年前搬到你家对门,和你成为邻居以后,每次看到你,我都在心里对自己说,这个男人好温文尔雅,跟我认识的所有男人都不同。” “后来我看了你十年前写的那本书,当时好感动,几乎是连夜看完,眼泪流了又流。” 我有些吃惊地抬头看向她,我没想到她这种混迹欢场的女人也看过我的书,并且被感动到了。 |
“我那时想,能写出这么凄美的故事的男人,会是怎样的男人呢?他一定特别浪漫,内心很柔软,而且细腻得一塌糊涂。” 她说到这里停了一下,继续说道:“所以每次看到你和敏出双入对,我都好羡慕敏,羡慕她能和这样的男人天长地久。” “所以,你就故意接近我们,甚至和我的妻子成为了闺蜜?”我又淡然一笑。 她看着我,点头说道:“是的,这一切,都是出自我对你的暗恋。” 说实话,听了她的表白我内心美滋滋的,她是那样一个风韵撩人的成熟尤物,恐怕任何男人都希望得到她的青睐吧? 但我转念一想,她说的这些有几分真、几分假呢?都说戏子无义,婊子无情,像她这种欢场女子,谎话张口就来。不管她出于什么目的,我又何必当真呢? |
我喝了一口酒,笑道:“承蒙抬举,我这样一个貌不惊人、一事无成的中年大叔,让你见笑了。” “哪有?”文晓蕾说道,“少言,你干嘛老是看轻自己呢?” 我苦笑道:“没办法,我一把年纪了,要什么没什么,哪有吸引女人的资本?” “我不许你这么说!”她一只手搂着我的脖颈,另一只手在我脸上轻抚,看着我的目光中满是柔情。 末了,她吻向我的嘴唇。我难以拒绝,和她吻了起来…… |
“我有事想问你。”我没有忘记今晚来找她的目的。 “嗯,你说。”文晓蕾坐好后,看着我说道。 “方敏她……生前是不是有过外遇?”我终于问出了这句令我难以启齿的话。 文晓蕾怔怔地看了我一会儿,说道:“你怎么能随随便便怀疑自己已经死去的妻子呢?” 我低头看着手中的酒杯,“我有证据,虽然不太确切,但种种迹象表明,她那时出过轨。” “有些事,你还是不知道比较好。” “但我有权力知道,不是吗?”我抬头看向文晓蕾。 她叹了一口气,说道:“人都不在了,何必呢?” 我喝了一口酒,“如果刚才你直接跟我否认,我就不会再追问。但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请你如实告诉我。至于对我好或不好,那是我自己的事。” “可是,敏的事,我知道得并不多。” “不多吗?”我盯着她,“这些年,和她来往最密切的人就是你,她的朋友不多,可以说,你是她最好的朋友、最好的闺蜜。而且在出事前的那些日子,她经常和你一起外出,直觉告诉我,你一定知道某个我不知道的关于我妻子的秘密,请你告诉我。” |
在我的盯视下,文晓蕾轻叹了一声,说道:“你刚才的猜测,也并非没有道理,其实那时我也在怀疑,敏可能有了外遇……” 我的心跳加快,注视着文晓蕾,她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我问过她,可她说,她在外面没有男人,她一直爱着你。” 她抬起头看向我,“我所知道的,就是这些。” 我觉得她没有对我说实话,依然盯着她,她不由得低下了头。半晌,我说道:“你知道吗?方敏车祸去世的那天晚上,医生告诉我,她的肚子里有个孩子。” “有个孩子?她怀孕啦?”文晓蕾吃了一惊,怔怔地看着我。 我对她点了点头。她又说道:“少言,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是你的?” 我轻轻地摇了摇头,“可能性很小,所以我才怀疑她出轨了。” 接下来沉默无语。过了一会儿我说道:“如果你还知道什么?请务必告诉我,我有权知道真相。” “少言,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到底要我说什么啊?”她看着我说道。 |
也许是这个未知的秘密折磨了我太久,我又对今晚来这里找她抱有很大的希望,一下失去了耐心。 我突然从沙发上暴起,将酒瓶和果盘狠狠地砸在地上,抓住文晓蕾两边的胳膊,怒吼道:“你一定知道,别想骗我,把你知道的一切全都说出来。” 我一边咆哮,一边使劲摇晃文晓蕾的身体。她在惊惧中说道:“少言,你冷静点,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我已经失去了理智,双手掐住她的脖子,狠狠地说道:“你到底说不说?不说我杀了你!” 她的脸涨得通红,艰难地说道:“少……少言,别……别这样……” |
忽然我被人拎开,紧接着脸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被打倒在地。然后那人又踹了我一脚,骂道:“妈的,老王八蛋,敢对蕾姐动粗,不想活了。” 我一看,正是小东北。他上来揪住我的衣领,又要往我脸上招呼,被文晓蕾厉声喝止了。 “你……你进来……干、干什么?出……出去。”文晓蕾倚在沙发上,手搁在自己的脖子上咳着说道。 “蕾姐,你没事吧?”小东北问道。 “我……我没事……”文晓蕾依然咳嗽不止,她见小东北没动,命令道,“出去啦!听到没有?” 小东北无奈,指着我骂道:“老王八蛋,给我老实点。” “滚!”文晓蕾又厉声喊道。 小东北这才出了包房。文晓蕾过来搀扶我,“少言,你怎么样?疼吗?” |
我推开她的手,自己站了起来。她又可怜巴巴地说道:“少言,我真的不知道,或许,事情不是你我猜测的那样,毕竟敏那么爱你。” 我已不想再跟她啰嗦,转身往外走。她说道:“少言,我知道你对我有成见,可我从没有做过伤害你的事情。” 我略一驻足,摇了摇头,出了包房,把她“少言”、“少言”的喊声扔在身后。 |
来到包房外,只见小东北对我怒目而视,还有几个小姐也在那,满脸惊讶地看着我。 我揉了揉被小东北揍得生疼的脸,走开了。身后传来小姐们的议论声,“这谁啊?” 估计她们对于我这个,敢对在海州市黑白两道左右逢源的蕾姐动粗的男人,大感好奇。 “看什么看?都不用干活的吗?滚!”文晓蕾的斥骂声在我身后响起,我回头一看,小东北和几个小姐灰溜溜地散去了。 |
走在大街上,回忆着今晚的情形,我在心里一片悲凉,顿时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无用、也是最悲催的男人。我深爱的妻子因车祸惨死,却留给我一个巨大的谜团,而我在面对这个谜团时,却什么也做不了,无法解开它。 路过一个烧烤摊时,我决定今夜宿醉。我买了些烧烤,又去旁边的便利店买了几罐啤酒,然后走上回家的路。 |
我走后没多久,那个叫赵莉的女郎来到刚才我和文晓蕾呆的那个包房,对文晓蕾说道:“姐,崔老大要见你。” “我不是说过,今晚我任何人都不见吗?”文晓蕾蹙眉说道。 “可他非要见你,还带来了几个人,好像来者不善似的。”赵莉说道。 她是这里的领班,地位在文晓蕾一人之下,所有的小姐之上,相当于半个妈咪。她以前也做过小姐,因为能干,被文晓蕾提拔起来协助她管理夜总会。用企业里的话来说,属于从工人队伍里提拔起来的脱产干部。 赵莉和文晓蕾的关系非常好,可以说情同姐妹,平时文晓蕾很多事都交给她来打理。 听到赵莉这么说,文晓蕾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这个崔老大以前是黑社会老大,改做正行后生意做得很大,文晓蕾深知其人的能量和手腕,她得罪不起。 |
VIP包房里,文晓蕾带着赵莉一走进来,就对一位五十来岁、气度不凡的老男人满脸堆笑,“哟!崔总,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崔老大吸了一口古巴雪茄,吐出一股浓烈的烟雾,说道:“蕾姐始终是蕾姐,这把年龄了,还那么受欢迎,还要客人等钟。” “瞧您说的……”文晓蕾咯咯娇笑道,“正好来了个熟客,不好不接待嘛!就应酬一下啰!” 崔老大似笑非笑地说道:“我倒是蛮有兴趣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贵宾,还非得早已改做妈咪和老板、十年前就蜚声海口夜店、大名鼎鼎的蕾姐亲自接待?” “一个老朋友啦!”文晓蕾不太想让崔老大继续追问下去,笑道,“今儿崔总带来了这么多朋友,我马上给大伙安排。” 她刚才进屋时,就看到包房里除了崔老大以外,还有五个男人,看样子都是他的随从。 |
“别急……”崔老大又吐出一股烟雾,说道,“咱们先谈笔买卖。” 文晓蕾暗道,该来的还是要来,笑道:“行啊!崔总,您有什么发财的路子,尽管介绍给小妹。” 崔老大扬起手中的雪茄,将烟头朝下,立即有一个随从端起烟灰缸凑过来。他将雪茄在烟灰缸里摁灭,说道:“还是上次那件事,文总你考虑得怎样了?” 文晓蕾赔笑道:“崔总,您看我就是一个女人,只想混口饭吃,您介绍的生意那么大,我恐怕没能力做好。” 崔老大阴沉沉地盯着她,说道:“如果你蕾姐都做不好,那这件事整个海州市就没人能做了。行了,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就给你直说了……” 他欲言又止,看向文晓蕾身后的赵莉。文晓蕾连忙说道:“这是我妹,也是我最得力的助手,崔总您有话尽管直说。” 崔老大这才说道:“那个和你关系很好,后来遭遇车祸身亡的漂亮少妇,真的是死于车祸?” |
文晓蕾心中一惊,怔怔地看着崔老大。老家伙若无其事地继续说道:“另外,你有个女儿吧?” 文晓蕾更惊,不动声色地说道:“崔总,您什么意思?” 崔老大不紧不慢地说道:“十九年前你从湛江突然消失,一年多以后又在海州现身,就是为了孕育这个孩子吧?” 文晓蕾睁大的双目中,充满了惊惧之色…… |
今晚到此为止,谢谢大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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