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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生活]漂亮女人更命苦,说说我见过的那些没有好下场的美人[第5页] |
作者:乡间稗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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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无非是好吃懒做,不要脸,一个大男人喜欢小偷小摸。 人家辛苦种的庄稼,他拿篮子去偷。 人家晒外面的稻谷,他拿蛇皮袋装回家。 说他不配为男人,干活总是偷奸耍滑。 |
所谓的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经过淳朴村民的添油加醋,夸张乱讲,所以来莲君家相亲的人,就寥寥无几了。 那么可供选择的,就只有老光棍,比莲君大二十岁以上的;中年丧妇,老婆跟别人跑了的;瘸腿的,受过伤的……大概就是老弱病残了。 |
因为曾经受过重伤,所以莲君心里是相当的有阴影。 婚姻是女人的第二次投胎,她上次投胎失败。这次能从那么可怕的地方逃回来,所以她绝对不允许自己再吃亏。 |
莲君在加班加点,披星戴月的选着夫婿时,山村那些八卦老妪,也并没有闲着。 有吃饱了没事做的妇人,相约着跑去莲君家。 然后就是很好奇的说:“莲君,你怎么不把儿子带回来玩呢?恭喜你啊,年纪轻轻当妈,你该给我们发喜糖的啊。” 又或者:“莲君,你在那边的饮食还习惯吗?外省跟我们这里不一样吧,说说墓碑当饭桌的时候,是不是吃着心里在打颤啊?” 不要低估妇人们的战斗力,特别是愈加贫穷落后的地方,残酷的自然现实,极度的贫穷,导致人们对自己的行为会特别的放肆。 而能看到别人的笑话,别人的痛苦,这真的是特别开心的事情。许多人激动的手舞足蹈,说起话来,口水四溅,兴奋的滔滔不绝。 |
莲君火速找到了第二任丈夫,没有扯证,没有办酒,没有婚礼。 把彩礼一交,莲君就立刻坐着摩托车去老公家了。 她这个老公我见过,人胖胖的,人家站那里面无表情,你都难以看到眼睛;要是别人张开口笑,你就会以为他没长眼睛。 |
我记得最后一次看见莲君,是十多年前的事情。那时她挺着大肚子,跟芝麻眼老公有说有笑。 好像是,莲君故意装肚子痛,说自己马上就要生。 男人就赶快伸头去莲君的肚子上,然后说:“我来帮你接生”。 我为什么会看到,因为两夫妻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的。 后来我在外求学,上班;莲君嫁人,去婆家……所以,我还真的没有再见过她。 但是关于她的光荣事迹,真的是人人谈而吐口水之。 |
据说莲君嫁给芝麻眼之后,连续生了几个孩子。 夭折了两个孩子,辛苦怀胎十个月,历经巨大的痛苦分娩之后,孩子却养不活。 看着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两块肉,就这么无可奈何的离开人世。 莲君的内心,是痛苦万分的。 养活一个,嘴巴缺的,可能是兔唇。 |
这时才知道,芝麻眼其实有遗传大病,类似于羊癫疯还是什么。 就是无缘无故晕倒,忽然就直挺挺的倒过去。 男人身体不好,与之俱来的,便是无法正常工作。 那么养家糊口,便成了空中楼阁,遥不可及。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小君已经受够了苦,她不想再去那么辛苦了。 |
一开始,芝麻眼村里的邻居,一个货车司机,也就是传说中的隔壁老王吧。 老王知道莲君男人是个窝囊废,所以总是过来关心小君,时常也为她花钱。 正在为生存发愁,为自己嫁个不中用男人而难过的莲君,看到这个对自己嘘寒问暖,又送钱送米的男人。 她是特别感动,打心眼里感激的。 但后来发现,这个隔壁老王醉翁之意不在酒。 总是忽然摸下莲君的手,又捏她脸,有时手不安分的放人家屁股上。 历经两个男人的莲君,又不是傻子。她也明白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她也不可能就这么平白得着这么多的好处。 |
各位,虽然B说叫仲小童回家带娃去。 虽然甩给小童一个板凳坐,然而活还是要做的。 只是B屡次驳回小童想做的,跟文字有关的活计。 就算小童想辞职,然而也是签了用工合同的。 所以她还是要去干活的,更新时间是有限的。 |
感谢你们对一个买不起伞的女人,仲小童的关心。 我说了,她是个荒诞派。 "荒诞"一词最初来自拉丁语Surdus,后引申为人与人之间的不能沟通或人与环境之间的根本失调。在西方文学的脉络里,"荒诞"是一种古已有之的文学手段。 |
一个永远素面朝天,无所谓别人异样眼光;一个永远在忙碌,走路都是跑着的;一个内向,现在竟然又有些惧怕跟别人交流,恐惧又被B约谈的人。 一个都一大把年纪,还想着曾经那可笑的梦想。 一个纵然生活给与重重磨难,依然心怀美好,并且极端珍惜美好的人。 一个选择什么事情,都独自承受的人。 她能找到这个用文字宣泄的出口,她已经很开心了。 |
所以她也无所谓是否有人关注,是否真的像那些陌生人发的信息所说,帖子点击率上去,会引起出版社,引起编辑,甚至导演关注之类的鬼话。 她坚持无愧于心,说自己想说,看自己的书,做自己的事情。 所以,小童要去忙了。 |
下次接着聊,说说楼主所见过的那些,命运坎坷的美人们,美男们,平凡男女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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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非常喜欢看书,觉得真的很好看。可惜,这些年,因为自己的懒散,已经很久未能静下心好好研究那些书和作品了。 |
对于你们说我文采好,真的是羞煞我。这个真的担当不起,但是既然有人过来看我写的这些底层人物的喜怒哀乐,我还是要好好提升自己的文学素养。 |
我要对得起你们的关心,我要努力做的更好。 |
现在有点时间了,继续听故事吧,各位善良的,美好的你们。 |
于是莲君便以身相许,双方各取所需。 莲君嫌弃废物男人碍事,连骂带打的,把芝麻眼逼得去外省打工了。 据说芝麻眼被莲君赶去打工的时候,竟然嚎啕大哭,说舍不得青春貌美的老婆。 |
丈夫这个碍眼的窝囊废出去打工之后,莲君和隔壁老王相处的如胶似漆,恨不得拿钢筋给焊起来。 两个人一开始是暗地里来往的,总是夜深人静,开始幽会。 然而天下无不透风的围墙,农村无事生非的人又特别多。 |
这种八卦的事情一旦被一个人知晓,不出一个时辰,此重磅消息,便跟长了脚一样的,传遍了整个村庄。 上到缺了门牙的耄耋老人,下到中年妇女们都在两眼放光,手舞足蹈的讲述这个事情…… 毫不夸张的说,到了晌午的时候,连村里的麻雀,小花野草都知道了这件事情。 小孩是不让他们知道的,少儿不宜啊。 |
所谓的人在家里睡,热搜从天边来。 这真的没有冤枉她,更不是空穴来风,而是实锤。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莲君确实跟隔壁老王有这个情况。 一旦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被扯开来,暴晒在阳光底下之后。 |
然而谁能想到性格奔放的莲君,面对别人的窃窃私语。她不仅没有丝毫害羞、内疚、慌张的表现。 相反,既然事情已经挑明了。那么再也不用偷偷摸摸的了,于是莲君反倒愈加放飞自我。 她公然与老王谈笑风生,撒娇卖萌,打情骂俏。全然不畏惧别人异样的眼光,以及冷言冷语。 这样过了一段时间后,村里人的反应也就没有开始那么大了。 因为农村八卦的事情太多了,谁家的鸡发瘟死了;谁家夫妻两个闹矛盾在吵架;谁家又生了一个丫头片子;谁家的姑娘都25岁了,竟然还嫁不出去…… |
然而老王却有些冷漠了,并且给莲君的钱越来越少了。 不知是男人得来容易不珍惜,还是花无百日红人无百日好。 总之那个老王对莲君的态度,愈加懒散又敷衍了。 莲君失望至极,又不甘心。 多方观察之后,莲君才知道,老王又在跑运输的过程中,寻到别的镇的女人。 莲君失魂落魄之际,村里另外一个男人走进她的家门。 |
心理学有个破窗效应:就是一栋房子,当有一扇窗户被打破了,那么后来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往这扇破窗扔石头。 大概破罐子破摔,就是这个意思吧。 从第一次遇见的那个骗子,到羊癫疯男人,有了隔壁老王,便可以有邻村收破烂的,后来有临镇七十岁老头……不愿意再吃苦的小君,为了过上梦寐以求的舒服日子,于是便想到用父母赐予的身体,来赚钱换饭吃,当然,她可能也是为了孩子。 |
后来便出现了开头的一幕,莲君害得我们上百户人家的大村庄,得了一个很不好的名声。 哎,悲哉。莲君,就算你一开始家贫无力读书,你去工厂打工被男人骗。 但是现在落魄到这种,人人谈而唾骂之的地步,你心里究竟怎么想的? 你就不考虑你的家人,就算你母亲耳朵聋,听不到闲言碎语。 你父亲偷鸡摸 惯了别人的风言风语。 你哥哥抛弃贤惠的妻子,跟个那样的女人搭伙过日子。 请问你的侄女,你自己那个兔唇的孩子,她们不要生活吗? 人跟畜生的区别,难道不是人有克制力吗? |
题目:《三嫁智障女,婆婆请别虐待我,难道还要逼我四嫁吗?》 |
其实写这种农村的八卦狗血事情,真的很难写的。 并不是说素材太少,而是故事太多,貌美而命运坎坷的女人实在是多如鸡毛。 让我难过的是,不知该安排谁出场。 我的故事,有时按照空间顺序;有时按照上一个故事的一点线索。 所以因为前面提到了仪霜的母亲是个弱智,这让我想起,住我家后边的,一个87年的女子。 即使貌美,脑子又正常的女人,都很少有过的好的。 那如果是一个脑子不好,又长得清秀的姑娘,大概就更悲惨了。 正式开扒,命运极端坎坷的女子—小莲。 |
有段时间,天气奇热无比,手机连续几天都接到一些高温预警。 上面写着,最近局部地区高温,平均温度36摄氏度。有些地方可能突破40摄氏度,要注意防暑。 我认为这些短信已经够含蓄了,以野草将近而立之年的人生体验来看,有些地方绝对有40摄氏度以上。 就说前几年,我们这里就曾经有过一个人,他被活活热死了。 |
据说是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一间简陋的房子孤零零的矗立在马路旁边。 大夏天的,空调是别奢望。一台破电风扇咯吱咯吱的响着,然而不幸又欠费停电。 老人被发现的时候,据说现场很恐怖。 因为谣言只是说一个老人活活热死。村民谣言重点在于:热死。 所以具体细节他们没有开扒,毕竟农村八卦多的满天飞。 一个老人,如何大夏天的活活闷死。他的子女呢?他不舒服时,有没有无力的呼救,他的邻居们呢? 这些,都只能是一个谜了。毕竟已经过去了几年,人们早已淡忘了这件小事。 但是我邻居,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妈,她开始着急的彻夜难眠了。 |
傍晚的时候,她抱着孙女坐在阴凉处。见村民又在开始摇着扇子,唾沫横飞的讲述那些山野故事。 她就流着泪说:“我可怜的女儿小莲,我的女儿很可怜。” |
但因为她反复念叨着这几个字,一起闲聊的人便有些索然无味了。 见没人搭理自己,她便有些讪讪的。然后很尴尬的哄着有些闹腾的孙女,自己一个人缓缓的起身,准备离开。 我不忍心,便关切的说:“大妈,小莲又怎么了?” |
她刚刚直立的身子,又立刻缩回了人家屋檐下的水泥地面上。见终于有人搭理,她开始泪流满面的跟我倒苦水。 我听后,不胜唏嘘。但我也无可奈何,或许我能做的最好的事情,就是倾听她的苦闷,然后仰天长叹。 倾听是一种美德,我肯听她诉苦,也在她讲到情绪激动的时候,气的义愤填膺。估计对小莲的母亲来说,已经是最好的事情了吧。 |
1987年的一个夏天,诞生了一个姑娘,她的名字叫小莲。 姑娘粉嫩可爱,大眼睛,小嘴巴,瓜子脸。 如果不出意外,再过十多年,就可以长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 但是,生活不是童话。偏远山村的贫寒家庭,注定多灾多难。 有一天,小莲生病了,高烧四十多度。 |
然而她的父母,却没有及时发现。 父亲是个游手好闲的男人,好吃懒做,又喜欢赌博。 母亲是个动作及其缓慢,做事慢慢吞吞的女人。说来,那时也是年轻,不晓得发烧具有如此大的伤害性。 小莲变成了一个傻瓜,智商大概六岁以下,每天就是哈哈哈,一个人笑。 |
我这里又要来强调了,贫穷好可怕啊。因为穷,导致对最美好的事物,都麻木不仁。有些人,也失去了最初的纯真。 小莲小时候,很多人欺负她。有人公然说小莲是个大傻子,有人拿石头扔她,往她头上吐口水。 最过分的是,有一群熊孩子,死死的抓住她,掰开她的嘴巴。 另一个哮喘、咳嗽、精瘦的男生,直接一泡尿对着人家的嘴巴。 这个可怜的姑娘,她长大了18岁。 |
媒人领着相亲的人来了,虽然小莲是个傻子,但是因为是发烧才导致脑子不好使的。 所以大家认为,她生出来的孩子,肯定是健康活泼可爱的。 一时之间,大龄光棍,家贫男、残疾男、离异男,又趋之如骛了。 母亲精挑细选,找了一个比小莲大几十岁的男人。 这个男人肤色黝黑,相貌一般。手特别小,他做不得重活。就是背一个箱子,长年累月帮人理发。 收了对方两万彩礼,小莲嫁出去了。 |
村里开始议论纷纷,说一个智障女,都能卖两万。 一时小莲家的母亲上了热搜,大家觉得,一个正常人的正常女儿,也不过就两三万。 小莲是个傻瓜,也能卖两万。 所以这些人就冷嘲热讽,质问小莲母亲有没有昧了这笔彩礼钱。给女儿买了什么?陪嫁哪些东西? 待看到小莲脖项上,一根浅浅的,头发般细的银项链。 大家便免费帮小莲父母计算,看她赚了多少钱。 |
小莲刚嫁过去,男方还挺好的。看到我们村里人,还会打招呼。 但是后来就发现问题了,都一年过去了,小莲肚子还没有动静。 所以男人就发飙了,娶这个弱智,就是为了传宗接代,老有所依的。 结果小莲竟然肚子平平,没有任何反应。 所以,就开始打骂小莲,拿凳子砸小莲。 |
有次小莲母亲给女儿打电话,开始母女之间对话都挺好的。 母亲问孩子有没有吃饭,在婆家还好吗?男人怎么样…… 女儿都说好,好,很好。 然后母亲就说,那就这样吧,挂电话了哈。 结果,母亲刚要挂电话时,忽然听见那边,男人重重甩小莲一个大耳刮子,又对小莲拳打脚踢的声音。 |
男人不知道电话根本没挂,所以在那边破口大骂:“你个垃圾,贱人,衣服都没洗干净。今天中午别想吃饭,我打死你个不要脸的。就你这个傻货,还收我两万……” 小莲母亲气愤难当,立刻就步行去镇上,再转班车去找女儿。 |
小莲的第一场婚姻,维系不到两年,便失败了。 母亲把小莲接回娘家,乡亲们不停的去她家看笑话。 小莲母亲便不厌其烦的向邻居展示,女儿身上的伤痕。 但是小莲却变得很古怪,曾经她是个快乐的姑娘。自己一个人唱歌,一个人说话。 经历过这场婚姻后,小莲忽然看到男人就躲,一个人,又哭又笑。 她还脾气变得很暴躁,然后说:“你们吵死了。” |
第二个男人收了四万,是临镇的,容貌清秀,大眼睛,瘦高个。 这个男人是个神经病,他骑个破摩托车,带着瘦小的阿莲,经过我家门口时。 但见一阵灰尘,破摩托车吃吃呼呼的往前赶,小莲死死抱着男人怕被摔下来。 有时大半夜的,男人忽然跑来敲小莲父母的门,然后唾沫四飞的骂:“你还我四万彩礼,你个不要脸的,你还我钱。” 村里人又闻风而动,大家没想到,这次小莲竟然可以得到四万彩礼。 而小莲父母,连个脸盆都没陪嫁。 直接一个破摩托车,精神病男人把小莲带走。 |
小莲在那里生了一个女儿之后,终于被男人打得头破血流。 那个男人喝酒,抽烟,还好吃懒做。 日上三竿,他父母连拖带拉的,把神经病从床上拉下来,叫他去菜园种青菜。 “滚,你们全都给我滚”男人边说,边随手抡起开水瓶砸小莲。 |
可怜的姑娘又一次被带回娘家,这次,她竟然都不出去见人了。 每天在家里摔东西,也不肯去洗碗,更别提叫她洗衣服。 每天就在那里骂人,说好吵,吵死了。 甚至来例假,把卫生巾丢在饭桌上。 看母亲气的泪流满面,小莲拍手哈哈大笑。 |
母亲发誓,永远都不会再让小莲出嫁。 她准备就守着小莲,好好过日子。 但是,小莲有嫂子。 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村妇女,并没有那么的宽宏大度。 所以每一次小莲喜怒无常的时候,嫂子也开始阴阳怪气。 没办法,母亲也考虑到,有一天,自己会离去;有一天,小莲活着,没个人给她养老。 所以,小莲第三次出嫁。 |
这次的彩礼,是六万。 村里炸开了锅,包括前几次出嫁。哇靠,小莲这个女人,加起来可是12万啊。 她母亲真的赚的盆钵满溢啊,真的是故意生个这样的女儿卖钱啊。 小莲母亲听到这些传言,就拉着我妈,嚎啕大哭。 我妈不忍心,也确实觉得村里人过分。 所以我妈说“你就只会哭,下次别人说你靠个这样的女人赚钱,你就……” “我就什么?”小莲母亲泪眼汪汪的看着我妈。 “你就说,要不我教你生个这样的女儿。你如果妒忌我,就好好祈祷自己家也生个这样的女儿呗。”我实在听得气愤,就握紧拳头说。 然后我妈就恶狠狠的瞪我,然后说:“你给我滚去洗碗,大人说话,轮不到你个憨货插嘴。” |
说来,其实我母亲对我们的教育是非常严格的。她讨厌我们偷听大人八卦,更是排斥我在大人说话之时,忽然插嘴。 然而我母亲人缘太好了,村里人很喜欢过来我家聊天。 |
记得年少的冬天,许多妇女挤到我家来做鞋子。 母亲的缝纫机便一直忙个不停,她总是很热情的帮着大伙做布鞋。 也记得我妈会提前洗好一大篮的红薯,芋头。她把这些美味的食物,丢在硕大的铁锅里。 然后丢很粗壮的棍子到灶里,没过多久,香喷喷的美味出炉了。 人们边在我家吃红薯,边开始谈天说地。 申飞也经常过来,他边吃着我家的芋头,又边拿个眼睛到处寻找八卦。 那个大神,眼睛总是喜欢盯着我。 |
说我大冬天竟然又不穿袜子,一双裸露的脚踩在拖鞋上。 说我又用衣袖搽鼻涕,不讲卫生。 甚至胡乱猜测,说我乱糟糟的头发底下,估计有虫子。 气的我不停的翻白眼,他却更加开心。 |
后来我便离开家乡,去陌生的地方谋生存。 可是不知为何,竟然没有特别喜悦的感觉。 城里人多,但是心里却没有归属感。 甚至连安全感都没有,每天报纸看到一些小偷小摸的事情。 甚至看到有人行骗,传销,抢劫之类的。 说实话,其实这个时候,反而渴望回到曾经生活过的山野村。 |
然而现在上百户人家的山野村,其实也几乎是空心村了。 年轻人都出去打工,去开小吃店,去做生意。 与我父亲那样大年纪的,也去城里当保安,保洁,泥工。 前几年,一个同村的大伯在六楼粉刷时,直接摔下来,当场丧命了。 |
也听到村里父亲曾待过的那个施工队,专门做着盖房子浇楼封顶的苦力活的一个男人。 他在干活的时候,从楼上摔下来,也是当场没有气息了。 这又让我伤心的嚎啕大哭,想到曾经那么鲜活的生命,而今却永远的离开了这个世界。 后来我的奶奶,外公,外婆,还有村里的吴事,车丹等,一个个都得病走了。 |
便知道,有些事情是再也回不去了。 花开花落,草木枯荣,生老病死,都是自然现象。 有一天,我也会满脸皱纹,也会有寿终正寝的那天。 忽然便有些伤感,便想抓住些什么。 所以我写下这些过去的人和事,希望他们的生命,以文字的形式,继续流传下去。 |
当然这是痴人说梦,关于白日做梦的事情。自己心里想一想,网上调侃一下就是了。 切不可让现实认识我的人知道,不然要被我笑死了。 |
小莲这个丈夫,曾经也是个蹒跚学步的可爱孩童。 如果不出意外,他也会像古诗之中所说:“儿童散学归来早,忙趁东风放纸鸢。” 或者:“儿童急走追蝴蝶,飞入菜花无处寻。” 还可以:“路人借问遥招手,怕的鱼惊不应人。” 但是生命没有如果,人生是一场无法回头的单程旅途。 年幼因为父母疏忽,导致他从摇篮摔到烧得正旺的火炕。 所以我看到的小莲这任丈夫,着实骇人得很。 说真心话,真的要看好自己孩子。如果一个孩子不小心看见这个男人,估计当场就要吓得嚎啕大哭。 男人一边脸是血肉模糊,非常的狰狞恐怖;一条腿是残疾的,走起路来,一瘸一拐。 他的嘴巴还是缺了的,可能是兔唇。整个人看过去,估计就是魔鬼的模样了。 说来,小莲真的命苦。她看到这个可怕的男人,吓得嚎啕大哭。 但又如何,有谣言说,小莲连夫妻房事,都是强势的婆婆抓的完成的。 你能想象得到,小莲瑟瑟发抖,跟杀猪一样哀嚎;她的婆婆却抓着小莲跟怪物在一起那个场景吗? 反正我听着都要落泪了,我觉得小莲好可怜,突破我想象力的悲惨。 |
小莲做为新媳妇,刚开始嫁去怪物家时,她母亲还在村里到处宣传。 说小莲吃尽苦头,终于开始享福了。 公婆家境优渥,农村盖了两层的楼房。 县里租着房子,公婆都在工厂打工。 怪物也有工作,在网吧当着网管,一个月也有两千。 小莲生了一儿一女,婆婆便辞职在家带娃。 所以小莲母亲总是在众人津津有味的开扒山野八卦时,忽然就大声说:“我家小莲过得可好了,当初那些想看她笑话的人,估计很失望吧。” 说得那些曾经笑话她的人,很无语的翻着白眼。 但是,问题又出现了。 |
莲的婆婆,当初千方百计的过来我们村讨小莲。 其实不过是为了给儿子传宗接代,为的是有一天自己年老离开,这个怪物儿子能有自己的儿女照顾养老。 既然小莲已经生完两胎,那么她已经达到了所有的目的。 所以她开始嫌弃小莲,想着折磨这个命苦的孩子,让她主动离开。 小莲的婆婆,总是无缘无故打骂小莲。女人打女人,那是非常恐怖的。 因为女人知道女性最柔弱的地点,所以小莲的公公和丈夫上班之后,出租房经常响起小莲杀猪般的嚎叫。 有邻居亲口说,小莲婆婆还不给她饭吃。 小莲婆婆还总是破口大骂:“一个蠢货,一个傻子,一个白痴。” |
去忙了,找时间会过来更新的。 |
小莲母亲情绪激动的说:“小烟,你知道吗?他们租的房子一共五层,最顶端就是一些瓦片铺就的。她公婆房间有空调,她婆婆捡来的一个女儿,也就是小莲的姑子都有空调,就是小莲的房间没有。我可怜的女儿,她会不会活活热死?” 我说:“为什么捡来的女儿都有空调,而儿媳妇房间没有?” 小莲母亲:“小姑子她今年考上了大学,小莲婆婆说以后就指望这闺女养老。还说她家这个女娃,读大学一年要十几万。说自己压力很大,真的没钱。” 我一听这话,就要笑掉大牙了:“就算我读的只是大专,我也不相信一个大学生一年十多万。” 小莲母亲就气愤无比的说:“小莲婆婆当我是个大傻子,我自己的外甥女也考上大学,我还不知道?” 我们这样聊着的时候,一旁的申飞八卦大神就说:“那你就自己给小莲买个空调呗,你当初收那些彩礼时,不是说全部都帮女儿存者的吗?” 此言一出,小莲母亲气的满脸通红,然后抱着孙女气鼓鼓的离开了。 |
她前脚刚走,立刻这些村民就开始谈论她。 据说曾经小莲的母亲,也是个容貌俊俏的女人。在家中排行老小,深受宠爱。 然而现在,却成了全村的笑话。 据说小莲会变得这个样子,与母亲脱不了干系。 这便是下一个故事预告:《生不如死,为何我过得这么累?》 |
野草语录:写完小莲的故事,内心非常沉重。 这个世界,我们都希望,都渴望阳关普照世界。 但是,有阳光照射的地方;必然有另外一个地方,正处于无边无际的黑暗。 我们能做什么?我这个普通平凡的人,又能做什么? 大概是,劳累了一天,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在电脑前敲打这些文字。 我只能说的是,养大一个孩子,当真是特别辛苦,特别费心,特别不容易的事情。 做父母是很容易的事情,压根不需要考试,你便如愿以偿了。 但是扪心自问,您有没有给孩子足够的耐心,爱心,关心? 假如时光能倒流,小莲母亲绝对会连夜抱起这个孩子去医院吧? 生命没有如果,活在当下,且行且珍惜。 |
小莲前面已经开扒过的,一个笑靥如花的姑娘,因为年幼高烧没被重视,故而烧坏脑子。 连续三次嫁人,然而这次,依然是矛盾重重。婆婆讨她的目的,不过是为了传宗接代。 现在儿女都有,那么精于算计的婆婆,不想承担这个弱智女的生存压力了。 所以想尽各种办法,想要驱赶这个为自家孩子生儿育女的的残障女。 所谓“打在儿身,痛在娘心”小莲的母亲池眉,急的焦头烂额,彻夜失眠。 但是她怎么也无法理解,为何自己每一次哭诉女儿小莲的遭遇,每一次得到的,只是别人的无视。 “这些人真的特别坏,永远都只喜欢看我的笑话。”池眉气急败坏的说:“我年轻的时候也上山砍柴,养牛喂猪。我还去过广州,去过上海。我也是在大城市打拼过的人,为什么你们就看不起我?” 此言一出,旁边乘凉的山野农妇,包括永远混在女人堆里的申飞,无不面面相觑,一副惊悚无比的表情。 |
让我们把目光转向上世纪80年代中期,那年冬天,万物萧条,大地一片寂静的时候。 上百户人口的山野村,却是鞭炮声、唢呐声、喝彩声、欢笑声不断。 原来是有人结婚娶媳妇了,所以当时全村的男女老少,都挤在新郎家,想要一睹新娘的美艳。 池眉就是这个时候,被自己的丈夫相中的。 那天她的姐姐出嫁,美丽动人的池眉,她穿件红色的袄子,随着送亲队伍出现在山野村。 她的出现,惊艳了围观的人群。大家不住的啧啧啧称叹,说哪来这么漂亮的姑娘,长得真是“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 有缺了门牙,头上罩着毛巾的老妪就忍不住说:“闺女,有相好的吗?没有的话,嫁来山野村呗,我们这里的男孩都很勤劳朴素的。” 但是池眉只是一张脸涨的通红,然后装憨。她故意装作有点头晕,然后趁机逃离酒席,跑到山野村闲逛。 |
池眉那时正是18岁的姑娘,她在家中排行老小。 打记事起,就有一群年轻强壮的哥哥们保护自己;也有呵护自己如宝的姐姐们。 更有老来得女的父母,把她当做掌上明珠样的呵护着。 所以池眉的少女时光,是特别幸福,无比美好的。 所以虽然同样出身农村,但是池眉往人群中一站,便是袅袅婷婷,鹤立鸡群的存在。 山野村很大,房子密密麻麻的分布着。 欣喜若狂的姑娘,兴致勃勃的看着面前的房子、牛栏、古树、池塘。 忽然一条恶犬对着池眉拼命狂吠,那条威猛可怕的狼狗,还拼命用脚抓着面前的土,随时一副要冲上来的样子。 |
但是池眉绝不是娇滴滴的小娘子,她可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汉子。 打小时候起,她便是个风风火火的假小子。每天放学之后,不是上山摘野果,就是下河摸鱼虾。 村里一些流鼻涕,光着脚丫的孩童,总是跟着池眉这个大姐大,到处装疯调皮。 她们去地里挖别人红薯芋头,去拿弹弓对着人家拴在河边的牛。又或者跑去对着尖酸刻薄的老婆婆做鬼脸,也会捡石头丢水里。 所以,池眉一点都不慌张。相反,她还想去伸手摸那只庞然大物。 |
刚才还吼得惊天动地的狼狗,啊呜的喊着,撒起蹄子,飞快的跑了。 “你没事吧!”池眉笑起来有很深的酒窝:“你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但是那个男人却试图挡住池眉:“跟你介绍……介绍一下……一下,我、我、我……”男人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受了刺激,他忽然手足无措起来。 “你是个结巴?”池眉惊讶的耸动自己的眉毛:“我很抱歉,我要回去了。就这样,不跟你说话了。”池眉边说,边重新往姐姐家走。 |
“搞什么名堂,又是追着我不放,又在这里装高冷。”池眉有些气呼呼的“哼,讨厌。” 待她吃了几口菜,又去伸手试图打开桌上的罐头时,却发现怎么也打不开。 “我,我,我来,我来帮你。”一个怯生生的男声响起,刚才那个大傻子又出现了。 池眉刚想骂人,却发现有又一个跟傻子神似的男人过来说:“二哥,我们一起去把柜子抬一下。那么重,我一个人没办法。” 池眉才知道,原来,这是两兄弟。 后来,池眉有了更惊讶的发现。 |
原来大傻子是姐姐的小叔子,姐夫家一共有六兄弟,傻子排行老二。 这更不行了,姐姐的小叔子,假如我嫁过去之后。我该如何称呼这些人,就说姐夫吧。 假如嫁过去后,我该叫姐夫还是哥哥呢? 以后姐姐生得孩子,是叫我婶子还是姨妈呢? 所以,绝对不行,绝对不可以嫁给大傻子。池眉坚定的想着,便握紧了拳头。 |
但是爱情来了,便能突破一切阻碍。 大傻子叫二亮,他不仅长得公子如玉,还对池眉死缠烂打。 每天就是骑个二八自行车去距离山野村几十公里远的池眉家,一去就在厨房灶前生火。 每天就是傻笑,池眉去哪,二亮就跟个尾巴似的跟着。 还给哥哥们递烟,跟哥哥们聊天。 也帮着带侄子侄女,给孩子们买零食吃。 后来哥哥嫂嫂说:“池眉,二亮挺好的,你就嫁了吧!” 姐姐们也说:“小伙子不错,对你是真心的。” 母亲也说:“池眉,你就嫁吧!二亮父亲是大队书记,家里有电视,有钱。你嫁过去,还有姐姐保护你呢。” |
所以池眉便和二亮,喜结连理,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新婚的那天夜里,美丽的池眉直言相告:“我家人从小都非常疼爱我,所以我并不能跟其他女人一样,下得了地里插秧,上得了厨房煮饭。我有颜值,所以我只负责貌美如花。” 二亮跟鸡啄米一样的点头:“那是,那绝对是贤妻说得对。” 所以前面几年,池眉一直生活的很幸福。 |
池眉总是不厌其烦的跟孩童的我说:“老二呀,你知道你妈多可怜吧。当年你妈肚里怀着你,身边又牵着姐姐。她一个大肚婆挑着两个桶去打水,一群调皮的孩子抓着你妈的桶不放。是我连忙跑出去大声呵斥,他们才一窝蜂样散了。” 池眉总是津津乐道的这段“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历史,发生在她公公还在世的时候。 |
据说池眉的公公是个极端心狠手辣之人,他借着自己是大队书记的身份,不知享受了多少便利。 所以那个年代,池眉的婆家确实是很有钱的。 人民公社的时候,据说大家读辛辛苦苦的在地里干活,中午吃饭因为晚了一步,池眉的公公就把白花花的米粥,给浇到地上。 一群饿的头晕眼花的村民,就眼里含泪,哭着想去捡饭洗了再吃。 池眉公公又用脚去踩,用力践踏。 下次别人又稍微晚了一分钟,他把白花花的饭浇猪圈。 |
池眉公公真的干了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可能天道好轮回,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所以当他突发心脏病,遽然离世病后。 村里人有种旧社会农民翻身把歌唱的感觉,大家幸灾乐祸的看着老书记一家,树倒猢狲散的悲惨。 公公去世之后,池眉的日子,便是江河日下,一天不如一天了。 娇生惯养的池眉嫁给二亮之后,每天就是在床上睡觉。活着,就是做巷子口乘凉。 她从不下地干活,连菜园都不愿意打理。 甚至,她说自己有支气管炎,从来不进厨房。 而她老公二亮,其实也是做事偷奸耍滑的男人。 他老公还特别喜欢赌博,打起麻将来,没完没了。 哪怕家里没米下锅,他也坚持要去打牌。 |
所以他们很快成了我们村里有名的贫困户,穷得叮当响。 池眉又生下了一儿一女,两个孩子都长得粉妆玉砌的模样,好看的不像话。 那时池眉的儿子,与我的姐姐一起并称村里的“金童玉女”,美不胜收。 因为家里穷得揭不开锅,也因为村里人言可畏,大家没完没了的骂池眉懒婆娘。 |
所以娇生惯养的池眉无可奈何,也出去干活,去山上砍柴。 但她就是一只蜗牛,她做起事来,真的是一只慢腾腾的乌龟,你无法想象,她有多么的气定神闲,悠哉慢哉。 |
我家有一块田地跟池眉家毗邻,每年稻谷成熟的时候,我们三姐妹就拿着镰刀,顶着烈日去割稻谷。 因为我家很穷,所以父母拼命种地。除了自家的地,我父母还帮别人收割稻谷,就赚几十块血汗钱。 所以我童年的记忆,就是没完没了的放牛,拔秧,拔草,割稻谷,打稻谷,割豆子,打豆子。 那时我父母扛着几百斤的打谷机,去别的田地打谷子去了。 我妹妹小小,也是干点活就说口渴,要去喝水;又说腰酸背痛,在田间地头坐着休息的。 所以我和姐姐,面对一望无际的六分田地的金灿灿的谷子,便咬着牙,低头去割稻谷。 隔壁三分地,只有我家一半大。池眉那时,也带着儿子一起来割稻谷。 |
但永远是她儿子低头死命的割稻谷,她却时而站起来看风景,时而跑去旁边的河里洗脸,时而对我妹妹小小说:“跟着大妈去前面村庄打井水喝吧,可怜的孩子。” 我妹妹拎着满是泥巴还断了底的拖鞋,屁颠屁颠的跟着池眉走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们两个才慢吞吞的回来。 我妹妹说,池眉还帮她抓知了。 池眉还陪我妹去找野葡萄吃,说那些小拇指大的葡萄酸的牙疼。 池眉儿子受不了,就说要回家去。 池眉便通情达理的跟我们几姐妹拜拜,说要回家洗菜,等着她老公做小工回家后,再煮饭。 所以我们三姐妹把六分地稻谷都割完了,池眉家的稻谷还威风无比的在骄阳下嘚瑟。 |
我父母带着我们三姐妹,一个下午的时间把稻谷都打干净,用蛇皮袋装着。母亲又拿新鲜的稻秸秆用力的扎紧袋子,然后父亲用板车在前面拉,我们在后面推着。 池眉却在家里睡觉,她说头疼的厉害,中暑了。 后来一场风泼雨过来,她家稻谷又被稻瘟虱子给咬得,全部瘫倒在地上。 后面再去割稻谷,真的特别难。 况且沉甸甸的稻谷都齐刷刷的趴在地上,一遇泥土,高温天气下,马上发芽。 所以池眉又哭着跟我妈说,她嫁了个不中用的男人,一点都不管田里的事情。 |
其实很多时候,我会问自己,为何执着的写下这些无人问津的文字。 我想应该是性格使然,我说过,从小我是个买不起伞的人。 但是我却是个很珍惜美好的淳朴之人,我看到大雪纷飞,田野一片洁白。 我会觉得惭愧,我竟然不是一个擅长绘画的丹青,能把美景画下来。 我也不是摄影师,能把童话世界一样的美好捕捉。 更不是诗人,能把这些精灵保存在我的诗句里。 所以我会不忍心去看,怕自己辜负了这些纯情的雪花。 |
对于美得不像话的月亮,还有山间清泉,小鸟,竹林,参天大树……我总是心怀愧疚,觉得如此美,我却没办法用自己的能力,把它们展示给世人。 |
后来我高中时,语文老师说,好像她说鲁迅先生曾经说过:喜剧是把美好展示出来,让世人感觉到美;悲剧是把美好撕裂给人看,通过这种美好的毁灭,让人心灵震撼的同时,达到对美好的向往,从而来呵护…… 因为时间过去太久,所以无法完整的说出原文。 还请大家见谅,我就是想表达这样一个意思。 |
西子的事情,是最让我难过的。 无数个夜里,自己泪流满面。我真的不能回忆她,一想到那么美丽的一张脸,她温柔的叫我进去看电视,她给我糖吃……我真的会忍不住,心痛的无法呼吸。 当年她装疯躲牛栏的一幕,至今刻在我脑海,挥之不去。 我真的是自己边写边哭,我甚至每看一次我写西子的事情,我便泪眼婆娑。 但是好在这个世界,爱惜美好的人很多很多。 我鼓足勇气写下这些,其实真的是想给世人一面镜子。 |
现今社会,各种思潮百花齐放。 言论自由,思想自由,婚姻自由。 但是我也看到太多人,为着自己的私欲,把神圣的婚姻视作儿戏。 其实传统美德,有它存在的意义。 大浪淘沙,繁华落尽,到最后你发现,有些传统,有些美德,真的是经得起时间考验的。 当然,山野小草,憨厚淳朴,说出来的话,可能过于直爽或者说明了。 我只是想说,你们多一面镜子也挺不错的,仅此而已。 |
冬天的时候,天气愈加寒冷.大地萧条,狂风卷落叶。 地里的庄稼都收起来了,天寒地冻之际,我妈带着我去山上捡枯枝落叶。 烧火其实是个技术活,只有木棍,板材都是不行的。 必须要有引燃的家伙,有的人用秸秆,有的人用干枯的芦苇,我们这边用马尾松的落叶。 我在山上最常见的马尾松有两种,一种叶子细针型,常年青色。另一种粗大,有人在它的枝干划口子,便有白色的液体溢出来,据说可以卖钱。 冬天的时候,北风呼啸,便无数枯黄的落叶掉在地上。 我们小孩子会提着蛇皮袋,拿专门的耙子,类似于二师兄的武器,去把落叶归拢。 然后一人扯着袋口,另一人小心翼翼的把落叶放进去。 |
有一次池眉、仪霜的公公迟焦,母亲和我,一家拖一个板车去了山上。 因为母亲有我这个得力的助手,她自己也勤劳、手脚麻利,所以没多久,我们母女带去的六个蛇皮袋装得满满的。 母亲还砍了两捆结结实实的树枝,我们两个累的汗流浃背。 冬天的太阳虽然大,但是风更大。 我和母亲坐在大山的出口,等他们一起回家。 没等多久,仪霜的公公迟焦也来了。他虽然一个人,却是也砍了四捆柴。 然后我和母亲,仪霜的公公迟焦,也就是村里的赤脚医生,一起坐在草地上等池眉。 从家里出发之前,因为怕口渴,所以我带了十来个金光闪闪的大橘子。 有成年男子拳头那么大,皮薄汁甜。 我特意留一个给池眉,剩下的几个人边吃边等。 |
等了很久很久,依然没有池眉的踪影。 迟焦大伯说,池眉可能早就回家了。 但我妈说不可能,池眉是一个很守信用的人,不可能做出不辞而别的事情。 我们于是又开始漫长的等待,迟焦大伯说,池眉砍得柴火,估计要把板车压扁了。 结果等到下午一点多,池眉终于慢悠悠的推个板车来了。 我凑近一看,我的天,就半袋马尾松的叶子。 池眉在山上那么久,就半袋而已。 我一个孩子,给我这么多时间。我不吹牛,我觉得五袋满满的叶子,我是可以搞定的。 但是这位大妈,让我们等得肝肠寸断的大妈,竟然就半袋。 |
所以我终于明白,怪不得村里人说起池眉,都是戏称迟慢慢的。 原来她真的如此的,速度惊人,把我激动得泪流满面 我和母亲都没说什么,就准备推着板车回家。 但是迟焦大伯不肯了,他很夸张的叹了口气,然后说:“池眉,你真是不得了啊。你说这么点时间,你竟然砍了这么满满一大堆的柴火回家。你真的是顶呱呱,呱呱呱啊。” 迟焦是一位极端喜欢碎碎念的男人,他可以一个人自言自语几小时。 他会因为年幼的小孩子玩耍,从他家晾晒的衣服下面钻过去一下。 而唠叨很久很久,说什么大人教育得真好,说这个孩子前途无亮。 他说的是“前途无亮”,说这个小孩长大了前途没有光芒,是个垃圾,蠢货。 还赌咒发誓,将来这个孩子有一丁点出息,他把头砍下来给大家踢足球。 |
所以那天回来的路上,迟焦竟然有本事嘲笑了池眉一路。 说什么女强人,大力士,大英雄。说什么二亮好福气,老婆一上午搞了半袋引火柴。 池眉脾气挺好的,一直强颜欢笑。 但是回家之后,迟焦又去跟申飞说,又去跟左邻右舍说。 所以池眉气的在我家怨气冲天,说不就是速度慢一点吗?至于这么揪着不放,反复去说吗? 还说迟焦就是个大嘴巴,闲得没事做,真是个妇女之友。 |
所以池眉是真的慢,又特别的懒。但是她从来都不承认这点,她认为自己行的正,走得端,没必要理会外边的闲言碎语。 但是小莲,确实是因为池眉如此慢吞吞,不管大事小事,都宠辱不惊的作风,给耽误的未能及时治疗。 但是池眉不承认小莲是自己害的,她总是反复说婆婆很坏。 说婆婆势利眼,几个儿子,就二亮搞的差。 所以不肯帮忙带小莲,导致坑了自己的女儿。 也说老公没本事,害的小莲如此。 说到她老公,也确实是过惯了富家公子哥的生活。 导致干活也是怕累怕晒的,二亮只喜欢跟我父亲合作给别人包田。 包田就是帮人家收割成熟的稻谷,割稻谷,打稻谷,吹干净谷子……得的工钱,两家平分。 结果憨厚如我父亲,也受不了。 我爸无奈的叹气,有时会小声抱怨:“跟他合作,真的是我吃亏。我老婆孩子,全家都拼命的在田里低头做事,二亮和池眉,就左看右看,又说去打水喝,又说头痛。” |
池眉丈夫二亮因为做不得重活,又喜欢赌博,导致他走上了不归路。 有一段时间,我们村里总是有人家里丢东西。 不是失了金钱,就是少了婆娘的金耳环、银手镯。 大家都议论纷纷,一时谣言四起。 直到村后头一个男人,那天上午他出去一下。 发现烟没带,便立刻折回去拿。他是个老烟鬼,一天要抽三包的。 结果发现了正在自己翻箱倒柜的二亮,愤怒的主人立刻喊上自己的兄弟们,把二亮暴打一顿。 那场经历,除了让二亮全家都在村里名声扫地之外,还让这个男人一只脚残废。 走起路来,一跛一跛的,更做不得重活了。 |
二亮及池眉在山野村的头条热度,持续高烧不退。 农村人其实挺淳朴的,是会偷摘人家一个黄瓜,或者割点韭菜。 但是潜入人家房间,还把邻居的屋里翻得乱七八糟。 这真的是特别丢脸,特别道德败坏,特别无法原谅的事情。 大家讨论他,笑话他,公然讽刺他。 甚至村里杯弓蛇影,谁家丢了一只鸡,一个鸭蛋,都又怀疑二亮。 所以池眉无奈,就让懂事的儿子帅南,帮忙带脑子坏了的妹妹小莲。 自己抹着眼泪,跟二亮去上海打工了。 |
池眉家儿子非常的懂事,所谓穷人的孩子早当家,那时他也不过就读四年级。 从小目睹家贫,母懒,父亲赌博,妹妹智障,这个要强的男孩非常的倔强。 也很敏感,别人的白眼和嘲讽,都能准确无误的接收。 就像我们三姐妹一样,父母没生儿子,又特别憨厚老实。 虽然父母一年到头在外面干农活,但是我家还是一贫如洗。 所以很多人,哪怕自己的亲姑姑,都是看不起的。 忍不住插播自己年幼经历过的一件极端痛苦的往事,那时真的悲伤的无以复加。 |
其实物质上的贫穷,真的没有什么。 最可怕的是精神上,别人对你的嘲弄。 我记得初中的时候,大姑家女儿结婚,爸爸带我去喝酒。 然后我就经历了人生中刻骨铭心的一幕,我发现所有人都看不起我家,我还发现,我爸爸是那么的老实,这让我心里很痛苦! 我记得大姑家在另一个镇上的山里,离我家15公里多,因为太远,所以当晚在那里住! 我记得没有任何人理我,同行的还有我奇姑的女儿,韭姑的女儿! 一般大人为了拉近跟小孩父母的关系,会不停的去逗人家的孩子。 但很可笑,同行的孩子们,都有人逗着玩,我没有! 任何人都不理我,甚至我说话,我提出想拿个橘子饼干吃的要求都被拒绝! |
大姑那时已经做了外婆,她的长女刚生了一个女孩,我记得叫欢欢。 那女孩好可爱,粉嘟嘟的小嘴,又穿的干净。真的好可爱,大家都去逗她抱她! 我也喜欢啊,我是看见小孩就喜欢的不行的人!年幼时,应献家那个肥嘟嘟的姑娘,我真的是天天都跑过去抱。 别人去抱她,别的小孩去逗她,那做父母的都是笑呵呵的! 我也伸手过去,我说“欢欢,我抱你去找奶奶” 这句话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我现在也没搞懂…… 然后一个女的,应该是孩子母亲差点伸手过来打我! “滚出去……”一伙大人恶狠狠的骂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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