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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生活]【原创首发,请勿转载】梅开三度之三度一枝[第13页] |
作者:思其本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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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讨论萧玉的铁壳手机砸的是谁的脑袋,先来讨论讨论“世界小”的问题,故事里看起来不相干的人却总能串联到,比如孙寓巢之与乔毕邨。“世界小”是原因的,因为“圈子小”,“圈子”能小到什么程度? 首先,中国坐过飞机的只有3.4亿人。目前,根据航旅纵横的数据,像我这种平均一周飞两次的,里程数已经超越了99.68%的客户,我想想乔毕邨和孙寓巢混的总比我好,而且人家还经常要飞国际航班,这飞一次顶我国内飞十次,怎么怎么他们也在那10%的用户里。那就是3400万。 然后是活动范围,两人都是广东、福建为主,那么3400万最多只能考虑五分之一,那就是680万。乔毕邨是福建、广东这一带的上市公司的老总,孙寓巢之前主要的业务就是给这些上市公司打官司,这个范围,怎么也可以再缩小到680万的十分之一,68万。 继续缩小范围。游牧尘的闽商集团是在乔毕邨的“基德支点”重资持有市场化的股份的,而孙寓巢之前就是游牧尘的“睿竹”的法律顾问。这一点使他们在这68万人中间有了交集,出现了互相了解的可能。起码,孙寓巢肯定知道乔毕邨。这种见面的概率很难算,但可以在68万人中进行量化,使他们共存在一个这样的十万人的小圈子里。 十万人,仍然是很多人啊。又一个关键指标来了,那就是他们都是gay。在这样的十万人中,gay的比重是多高?我们宁愿相信这是很少数,很轻易,十万人的圈子,变成了几千人的圈子。而且,偏偏这个人群的特殊性决定了他们能活动的场所很有限,对于有头有脸的这类同好来说,想交友,能去的地方更少。所以,四年前他们俩在那个高端私密会所里见面时的对话是这样的。 孙寓巢:“我知道你。” 乔毕邨:“很多人知道我。” “我的老板和他的朋友们持有你公司的很多股份。” “基德支点吗?” “是。” “那不是我的公司。” “那是谁的?” “美国人的。” 孙寓巢“呵呵”了一声:“我第一次在杂志封面上看到你,就确定你是——” “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乔毕邨惬意的一笑,“这么明显吗?” “感觉。”孙寓巢的口气哈在了乔毕邨的脸上,“你看上去很尊贵,而且一定挑剔,我们这样的人,一定要匹配……” 那时,乔毕邨还玩的比较自由,后面“基德支点”越做越好,身边又多了梅清这样一个能让他依赖的女人,他也就越来越注意了,并渐渐的斩断了类似孙寓巢这些曾经的男伴的关系,将偶尔的泄欲转入到地下。 当然,他没想到孙寓巢被游牧尘赶出了“睿竹”——这事确实跟他没什么关系。 他更没想到游牧尘会拿孙寓巢跟他的男友们厮混的视频来威胁孙寓巢——这事确实还是跟乔毕邨没有太大的关系。 但是,所有人都想不到,只有我们,在写到那一段的时候想到了,那个视频里,恰恰有乔毕邨,只不过,那时的游牧尘不认识乔毕邨罢了。 乔毕邨崩了,不仅仅是因为这个视频里他,更重要的是,这个视频居然落在了PV手里。 …… 萧玉是个爱憎分明的人,所以她的铁壳手机砸的是孙寓巢的脑袋,砸的同时骂人的话也是很有特点: “贱人!” “啊!”孙寓巢显然是没有准备——对于萧玉来说,眼前的不是女人,如果是个女人,她可以去抓她头发,而男人,那她也只能拿东西砸了。而且,砸了一次还不够,她会继续追杀—— “啪!”又是一下。 孙寓巢一边退,一边试图去抢萧玉的手机,却没料到萧玉的脚已经上来了,直接对着孙寓巢的腹部就是一击飞踹——跆拳道,是萧玉唯一的爱好。 “啊!”又是一声惨叫,孙寓巢捂着小腹坐在地上起不来了。萧玉却一把拽着乔毕邨又回到房间门口,一把将乔毕邨推了进去,关门之前,指着孙寓巢喝道: “你要再敢来烦我老公,我就报警!” 乔毕邨:“老公?” “啪!”萧玉将门甩上,不轻不重的推了乔毕邨一把,“你要给我解释。” 乔毕邨只好不再质疑萧玉关于“老公”的称呼,反过来解释孙寓巢这个“贱人”的问题: “这事情不像你看到的这么简单,它背后——” 乔毕邨是打算跟萧玉说清楚有力量在背后挑事,可萧玉对他前面的定性便完全不认同: “简单?你觉得这事情简单?!简单?简单吗?!!!” 乔毕邨被萧玉吼的没脾气,只能两只手尴尬的分开、合拢,合拢、分开,最后有些尴尬的说: “是的,你说的对,比较复杂——”他正准备说,就像萧玉之于他是他的私生活一个男人,孙寓巢也是,只是,萧玉又一次打断了他的话: “我不管复杂不复杂!你就说你现在还喜欢他吗?” 这个问题乔毕邨倒是回答的很快:“当然不喜欢。” “那他喜欢你吗?”女人之于感情的单纯如同男人之于权势——男人为了权势坚定的违法乱纪,而女人,关心的只是是她喜欢的人喜欢不喜欢自己,起码不能喜欢那个人,而不是这人是男是女。 乔毕邨被这连珠炮的问题问的有点懵:“这重要吗?” “重要啊!”萧玉差点喊了起来,但她又迅速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咬了咬牙,咽了下口水,声音稍微压低了一点,“你现在还需要吗?” “需要什么?”乔毕邨一头雾水。 “男人啊——”萧玉说。 “啊?”乔毕邨都要感到自己快受不了了,“不是很多吧——呃——偶尔——” “偶尔??你怎么解决?” “我——”乔毕邨哭丧着脸望着萧玉,他发现,面对这个女人,他竟没有办法了。 …… “哗——”车门在梅心眼前拉开了。 梅心倒并不觉得有什么,她就没有过什么脱身的念想,甚至在这几个小时的时间里,她多次庆幸自己没有上厕所的欲望,就这样跟这几个人呆着,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安全感,挺好,这种良好的心态一直维持到这一刻才被打破。 “你可以走了。”“小子”说。 “啊?”梅心的第一反应却是问,“为什么?” “问题解决了。”“小子”说。 “解决了?”梅心登时紧张起来,“什么解决了?” “你男朋友的问题——”“小子”的神情中有些得意,“解决了。” |
“你等等。” 梅心被“小子”在她背后的这一声喊叫的吓了小小的一跳,虽然她这一路上始终保持了一种大无畏且又随波逐流的状态,但毕竟几秒钟前人家是放自己走了,却又马上叫自己——不会是反悔了吧。她基本上还算镇定,慢慢的转过身: “怎么了?” “我记得你的手机——”坐在车里的“小子”努努嘴,“丢掉了——你身上有没有钱?” 梅心看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叠钞票,却厌恶的摆摆手,转身便走向无人的朝天大路。此时,她并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因为没有路牌、没有建筑物、没有人烟,她也没有手机,但她不想拿那个人的钱,既是因为厌恶,也是因为她相信,这里是厦门,起码也是在福建,知道这一点,就够了。 “小子”看着她的背影,喃喃的说:“真漂亮——” “漂亮吗?”司机扭过头来,“太瘦。” “挺好的。”“小子”继续“喃喃”道,“我怎么没这样的女朋友?” “可以收工了?”司机问。 “小子”转过头来,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收工。” 车子启动,提速从梅心的身边驶过,迅速的钻入无人的深处。 …… “解决了?”梅心的整颗心都悬了起来,她之所以这么配合这么个“妖人”,不就是怕这些未知的“敌人”真把邵淮秋给“解决”了——找了这么个全是麻烦的男朋友,曾经热爱刺激的梅心如今也是有些受不了了。 “是的。”“小子”放松的一笑,“解决了。” “怎么解决的?”梅心感觉自己的心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他投降了。”“小子”又是得意的一笑。 “投降?”梅心一愣,“怎么投降?” “不知道。我得到的指令就是放了你,并且告诉你,他投降了。” “你是说——”梅心倒不是很纠结自己的男人该不该投降的问题,只要他随时都能向自己投降就可以,她更关心的是——“那他现在是安全的?” “投降了,自然就是安全的。”“小子”说,“您可以走了。” …… 梅心想着刚才和“小子”的对话,脚步随着心情,也就越来越轻快了。她不知道自己正走向何处,但能确定的是,前方的不远处有海,因为有风正向她扑面而来,风里有蓝海的气息。 十分钟后,她走到了海边,这才发现已经是傍晚,圆圆的血色夕阳挂在海面上,沉重的随时会落下去。而另一边,一对情侣正在拍婚纱照。梅心在沙滩上找了一块石头,手托着下巴静静的望着幸福的人,突然,她想结婚了。 …… 两个小时后,厦门万象城。 “这双鞋——”服务员有些吃不准,却又满怀希望。 “打包。”梅心赤着脚,翘着二郎腿坐在GUCCI的店里,她刚刚选中的是一双八千多的布鞋——确实是布鞋。 服务台上,已经放了五个袋子。 梅心看看差不多了,服务员们也在等着她结账了。 “能用一下您的手机吗?”梅心问身边的服务员。 “啊?”服务员一愣,“当然可以。” 梅心用服务员的手机拨通了邵淮秋的电话: “喂,我是梅心……嗯——你投降了?……投降也好,免得我老为你担心……好了,我在万象城,过来买单……服务员——”梅心把手机又递给了服务员,“你跟他说我在哪里。” …… 十分钟后,邵淮秋还没到,项城到了。 “我的姑奶奶,总算是找到你了。”项城埋怨到。 梅心没理这茬:“邵淮秋买单,还是你买单?” “啊?”项城一愣,“那还是等邵儿吧。” …… 相对于梅影、梅清,梅心确实是作了一点,但是,她有个优点,那就是要真正的爱,就像春暖花开开场白里梅心说的那句台词: “告诉他们我的幸福,那幸福的闪电告诉我的,我将告诉每一个人。” 大家回忆一下,为了爱,梅心怕过什么挫折? …… “你也是,总是让邵儿猜——”项城看邵淮秋迟迟没有来,赶紧打圆场。 梅心“哼”了一声:“他老是猜不透,我怎么嫁给他?” 邵淮秋如果听到这句话,身上的伤口非崩裂了不可。 …… 这两天挫折比较多,更的少了,大家见谅哈! |
“咱们蹲在GUCCI的橱窗边这么蹲着——”项城大拇指朝后指了指,他们的背后是GUCCI店里琳琅满目的包包、鞋子和女装,“是不是不太严肃啊……” 科比则蹲的很惬意,抽着烟一脸的轻松:“一把刷掉我们邵儿十万rmb,也算是替他报仇雪恨了吧。” 项城刚咂巴了半口烟便停了,那半口烟在他嘴里憋了一会儿,还是吸了进去。他扭头瞅瞅科比: “那钱是我付的。” 科比也是半口烟刚进嘴里,迅速的就吐出来了:“你付的?” 项城点点头,又摇摇头:“他所有的支付手段加在一起,只有一万多块钱——他——”项城又有些无奈的瞅瞅科比,“他不用信用卡的吗?” “用。”科比使劲的点点头,“应该是都套了现了——” “我去——”项城把头又扭回来了,一扭过来,就看见有个保安正盯着他俩。好歹曾经也是公务员,项城还是会觉得不好意思的,竟下意识的朝人家尴尬而又歉意的一笑,保安针对这一笑的反应却是,他开始走向项城和科比。项城登时就蹲不住了,有了站起身的想法。他的膝盖刚往上提了提,却见那保安站住了。项城愣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仔细看才发现保安此时并没有在盯着他和科比,而是—— 项城一转头,自己也不禁被吓了一跳,是邵淮秋。 刚才在店里,项城倒也没太在意,邵淮秋一进来又是窝着个身子很低调。可此时,邵淮秋在夜色下往花花绿绿的灯光下一站,看到的不仅仅是他的那张刀疤脸,更聚焦的却是他敞开外套露出的绷带,这无形间进一步加剧了他冷酷的气质,不要说保安,站在万象城的门边,来来往往的人都是绕开五米走。 这样,项城都不好意思站起来了,只是蹲着说:“你能不能把扣子扣上,注意点形象。” 邵淮秋只是走到项城边上,没有蹲下来,而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这一坐,项城一愣,那保安的身子也是一抖。邵淮秋背靠在橱窗上,身子一窝,将衣服收紧,就遮住了绷带——他刚才就是这样窝着进了GUCCI店的。 “我蹲不住。”邵淮秋嘴里还发出“丝丝”的声音:“痛。” “那你可以坐在店里啊。”项城是生怕那保安又要过来,那保安也确实表现出了忍无可忍、蠢蠢欲动的状态。 “想抽烟。”邵淮秋有气无力的说。 “诺。”科比隔着项城递烟给邵淮秋,而项城则一直关注着保安的动向,而那位保安还真的身子中心往前倾了一点,似乎是准备起步过来了。 邵淮秋吸了一口烟,用夹着烟头的手指指指保安,问项城:“他为什么老看着我?” 项城看着那保安被邵淮秋一指又在原地给站住了,只能无奈的说:“我们破坏城市形象了。” 邵淮秋往周边环视了一圈,皱皱眉:“抽完这支就走。” “好啊。”项城努着嘴点点头,在这时,他也看到那个保安正在跟对讲机说些什么,同时悄悄的不断的打量着他们三个蹲着坐着的这个方向。 “喂?”科比正在接电话,“跟你说了在万象城门口,赶紧过来哦……” 邵淮秋瞅瞅科比:“谁啊?” …… “哇塞!” “哇——塞!” “哇————塞!” 梅心心中得意,却还假惺惺的对着手机说:“你叫什么叫,是嫌我胸小吗?” “又是包包,又是鞋子,又是首饰——”视频里的封杜意珊的脸上是满满的羡慕,“还有衣服啊——” 梅心套上上万的连衣裙:“怎么地?!” “啧啧啧。”封杜意珊撇撇嘴,“你要不要这么凡尔赛啊!” “怎么地?!” “你给自己买的?” “当然——”梅心得意的眨眨眼,“不是!” “不会吧——”封杜意珊假装出一副不信的样子,“他大方我倒是信,他能买得起这个单,我是不信。” “买了——”梅心刚才还真的没注意到,刚才是项城偷偷的买了单,“怎么地?!” “好羡慕呢!”封杜意珊抬抬眉毛,“好幸福呢!” “那——是。”梅心抬了抬下巴。 “唉……”封杜意珊有些感慨,“也不知道我老公怎么样了……” …… “你是觉得——”卓鸺的脸上是惊讶的表情,“那个什么——梅舫,他看不了病是因为PV在美国封杀了他?” 皇甫尊点点头。 “可——”卓鸺紧锁双眉,“他们至于嘛——就我们这点攻势……” “应该不仅仅是。”皇甫尊说,“我得到内线消息,PV的系统核心昨天半夜被入侵了,而且,黑匣子被复制了。” “嗯?”卓鸺瞪大了眼睛,“是这样?” 皇甫尊点点头:“我觉得,这才是关键。” “那是谁干的呢?”卓鸺问。 “不知道。”皇甫尊摇头的同时皱了皱眉,“感觉这人就在我们身边。” “那——”皇甫尊迅速回到了主题,“我们还要进攻吗?” 皇甫尊沉默了。 …… “嘿!”三、个四保安气势汹汹的走向邵淮秋、项城和科比。项城下意识的就站了起来,科比没动且一脸的不屑,邵淮秋想动,可腹部的伤口疼。 “你们赶紧起来!”带头的一个胖保安喝道,这一喝,整个广场上的人都在看这边。科比脸有点拉不下来了,直接起身: “你们干嘛?!” “你们不能蹲在这里!”胖保安拿手指指指地面,“还有你——”他又瞪了一眼邵淮秋,“坐那儿干嘛?!” “你——”科比正要发作,却被项城一把拉住了,但他也并不打算示弱,“我们抽支烟!” “抽烟不能找个合适的地方抽吗?!”刚才被吓退的那个保安仗着人多,也活跃起来了。 “那什么是合适的地方?”科比直接伸长个脖子反问道。 “反正这里不合适!”另一个保安直接就逼近科比。 “有什么不合适的?”邵淮秋扶着橱窗站起了身,“我刚在里面刷了十万,我在外边抽支烟怎么了?” 几个保安一扭头瞅着邵淮秋,项城的眼睛一翻白,心说:“这钱可是我刷的——” “那也不行!” “有什么不行?!” 保安们一愣,看一个拎着大包小包的女人走了过来,迅速的用手搀住了邵淮秋的胳膊。 保安的语气缓和了一点:“我们不讨论这事行不行,请你们换个地方,这边有碍观瞻。” “有碍你个头!”此时,旁边过来一个寸发男,直接就冲着保安喊了一嗓子。 保安们一怔,邵淮秋、项城、科比、梅心却认出了来人,可几乎同时,那个带头的胖保安直接推了那人一把: “你说什么呢?!” “你再动一下?!”水石的眼睛里全是杀气,“你再动一下!!!” 保安们是不知道,此时的水石心情有多差。 …… “我该走了。”沙威一边看着手机一边起身。 凌挽昔愣了一下:“你们要轮流值班吗?” 沙威摇摇头:“我们的任务应该结束了。” “结束了?”凌挽昔一愣,“怎么就结束了?”接着,他便看见沙威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样东西,定睛一瞧,竟发现是一把手枪。 |
晕!平板落在飞机上,今天写不了了… |
刚拿到。本想飞机上写一点的,却发现没电了。但我分明记得,丢之前是关机状态。莫非…… |
“不要误会。”沙威说,“这是一把仿真手枪,给你孩子玩。” 凌挽昔确实是被吓了一跳,但也迅速的从沙威手里接过了手枪:“你随身带一把玩具手枪——哇——”她赞叹道,“简直跟真的一样——” “是一直放在车里。”沙威说,“刚刚我送你回来的时候取出来的。” 凌挽昔正想问“你车里一直放一把玩具手枪”,却听沙威问:“你用过真枪?” “用过。”凌挽昔继续把玩着手里的枪,“以前,我们在北京,有同学可以联络到兵工厂,我们每次去玩,都会打掉几千发子弹。” “打得准吗?”沙威问。 “玩嘛。”凌挽昔把枪放在了桌上,“怎么会准?” 沙威点点头,随即说:“那我走了。” “你所谓的任务结束了——”凌挽昔问,“是指什么?”她与梅心也有雷同的担心,不知道这些人对邵淮秋做了什么。 “他投降了。”沙威说。 “投降?”凌挽昔一愣。 “是的。”沙威说,“据我了解是这样——”他笑了笑,“可能是为了你们吧。” 凌挽昔没做声,她意识到,邵淮秋确实是因为某些原因妥协了,黑匣子一定是被“熔化”了。 “我想我不是受欢迎的人,应该快点走。”沙威苦笑了一下,“不好意思,打搅了你太长时间。” 凌挽昔看着沙威走出了门,穿过草坪,上了车,接着,车开走了。 …… “老水!”邵淮秋一喊伤口就痛。 科比可管不了这么多,水石要打,他也在边上上窜下蹦的,只基于一个很朴素的价值观:“我哥在这店都花了这么多钱了,怎么就不能在这儿蹲蹲坐坐的?” 眼看着那几个保安已经伸手要推水石了,项城急了,他很了解这几个货——他们叫“你动一下试试”,那不是吓唬人,那就是等着对方动他,那他就有了开打的理由,至于在厦门万象城门口跟几个保安群殴有什么后果,那他们这个时候肯定是没想的—— “好了!”项城努力让自己吼的凶一点,一边很拽了一把水石,“水石!别搞了!” 水石当初可是在海南被项城审过的,好歹那时项城还是JC,而那时水石虽没犯什么事,但多年来,因为行为不够端、作风不够正,他对JC有一种习惯性的敬畏,再加上还被审过,这一声吼,还真把他给镇住了。可就在他一愣神的功夫,对面那个胖保安的手就上来了,正要推到水石的身上,却被手疾眼快的项城一把给扒拉开了。 “你干嘛?!”项城迅速横到了水石的身前,直接用手一指那几个保安,“我是JC!”同时又用胳膊肘往后一甩,并冲着水石和科比又吼了一声: “你们俩退后!” “JC?”胖保安半信半疑,“JC在这里——”后面的话应该是“干什么”,他却又不敢说出口。 “你没看见啊——”项城指指邵淮秋,“那人——身上都是伤——” “啊?”胖保安其实也没搞清楚邵淮秋有伤又怎么了,可让项城这么一说,又再看看邵淮秋,竟也心里边打了一个激灵。 “我是打黑的——”项城压低嗓音,“落实完就走了,你们先散散开——”他说完,也不等人家散完,便自顾自转身走向邵淮秋,而水石和科比则瞪着那几个保安,保安们也不知道项城所说的“落实”是指落实什么,也搞不清楚水石、科比是什么身份,只能悻悻的散了。 项城走到邵淮秋边上,轻声说:“走了——”接着和梅心一道将他扶了起来。 “丝——”邵淮秋腹部的伤口又是撕裂般的疼痛,人还没站直就弯下了腰,两只手去捂,可一只手中还捏着手机。 “我帮你拿。”梅心从邵淮秋手里接过了手机。 “你缓缓。”项城一边说一边看梅心,那眼神中多少有点“他伤那么重,你何必把他叫过来”的意思。 梅心自然也看出了项城眼神中的意思,看自己手里的这大包小包,也只能吐吐舌头,一边说一边朝街边走: “我去叫车。” 刚用邵淮秋的手机叫了车,就看邵淮秋有语音接过来了,一看来电的人的署名——“娜塔莉”。她回头看了看,邵淮秋正在项城的搀扶下正往这边挪呢,于是,梅心点了“接听”,压低了嗓音,并试图让声音粗粝一些: “喂——” “喂——”可能是信号不好,那边又多“喂”了一声。 梅心没敢应,而那边似乎也不想多确认,直接来了一句: “你投降了,不像你风格啊——” 梅心又是一愣,回头再看看邵淮秋几个人,已经走近了。从头到尾,梅心就只知道有娜塔莉这么个人,却不知道过去的这十几个小时里,佛罗伦萨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情,而关于“投降”,她也愿意理解邵淮秋是为了自己输了战争,对此,她是感激的,也是自豪的,于是便直接回了一句: “他怎么就不能投降了?” 那边的反应自然是沉默两秒,随即:“你谁啊?” “你管我谁啊!”梅心直接把手机甩给刚走到身后的邵淮秋,“你告诉她我是谁——” 邵淮秋有些懵懵的接过手机:“喂——哦——你们安全了?” 梅心一听到“你们安全了”,心里又不舒服了,她铁青着脸冲着赶过来的快车招招手,车子一停,她一开门,上车了。项城赶紧搀着正在打电话的邵淮秋坐到了后排的梅心边上,自己放心不下,便对水石和科比说: “你们自己叫车——”说着上了车的前排。 车子一走,余怒未消的水石还回头瞅那些保安呢,科比赶紧拽他胳膊: “怎么了你这是?又跟你老婆吵架了?!” 水石愤愤的摇摇头,做了两下深呼吸:“没事了,你叫车。” …… 凌挽昔:“刚才那女的是谁啊。” 邵淮秋:“梅心。我女朋友。” “哦——怪不得啊——” “你们没事了?” “他们暂时撤走了。” “撤走?我觉得你还是尽快回国吧。” “哪那么容易回来——” “找找你爸呗。” “呵呵——你是怎么投降的?把黑匣子粉碎掉?” “是的。” “他们相信你没有备份,或是你没有复原的能力?” “我给了承诺。” “哈!他们相信你的承诺。” “没办法。”邵淮秋下意识的瞄瞄黑着脸坐在身边的梅心,“他们也给了我承诺,承诺换承诺。” …… “还要六个小时?”许初问。 “差不多吧。”此时帖木儿已经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 “去一趟欧洲还挺远的哦。”许初感慨道。 “你在航空公司没飞过国际航线?”帖木儿问。 “没有哦。”许初又扭头看着帖木儿,“你经常坐国际航线?” “确切的说——”帖木儿说,“我很少坐国内航线。” 许初“啧啧”了两声:“我总是会碰到神秘的,奇奇怪怪的人。” 帖木儿没睁眼睛,也没说话。 “你确定要落地以后才告诉我你到佛罗伦萨做什么吗?” 帖木儿没有回答,也依然闭着眼睛,脑海里却又泛出了凌挽昔的照片和资料。 |
“关于下一步怎么做的问题——”汤乾面对皇甫尊、卓鸺反映出的“是否还要持续攻击PV”的问题,他的回答比较跳跃,“我想我还是早点回家吧。” “回家?”卓鸺一愣。 “对,回北京。”汤乾点点头,“我不想惹大麻烦。” “你已经惹了。”皇甫尊说,“你募进来的二十九个亿已经进去了。” “啊?”汤乾一惊,“等等,我记得这笔钱——你们不是没想好还要不要继续吗?” “我们是没想好。”皇甫尊淡然的说,“但在你进来之前,我们已经把这笔钱砸进去了——” “啊?”汤乾惊了,“为什么?!” 对于卓鸺而言,这是一场令人窒息的资本战争,就像在澳门赌场的大户室里玩上百亿的牌局,算错、赌错、搏错一张牌都能要了他的命。也就在这样一个极度压抑的氛围里,能看到自己新生的孩子那是一种难得的喜悦,而此刻,拿汤乾开涮则是极其难得的放松机会,他主动交代了其与皇甫尊的所作所为: “是这样,我们商量了一下——” “你们商量了一下——”汤乾已经有些咬牙切齿了,“商量我的钱?” “我们觉得——”卓鸺忍住笑说,“把你募来的钱投进去比较好,因为,我们想到了你知情后可能会退出。” “哦!”汤乾用手指点着卓鸺和皇甫尊,“你们俩,你们俩没有这个权力——等等——”他这才反应过来,“你们怎么做到的?我这个是需要——” “你把密钥留在这里了……”卓鸺指指桌上那个黑黑亮亮的密钥。 “那密码呢?” “我运气比较好——”卓鸺又耸耸肩,“我猜可能是奚兮的生日,她的生日我还记得的……” “哇!不是吧!”汤乾还是觉得有问题,“人脸呢?!” “你用的是XL交易系统——”皇甫尊叹口气,“可以用验证码的——” “XL系统可以用验证码?”汤乾无助的盯着卓鸺和皇甫尊,两个人同时点点头,“你知道,伦敦那边比较保守,没有特别追求人脸……” “那验证码呢?——慢着——”汤乾摇摇手指,“刚才是上官送我的。” 皇甫尊努努嘴。 “他说的他的手机没电了,用我的手机导了一下航……”汤乾完全反应过来了,“你们怎么能这样?!” 卓鸺低下头又去看皇甫尊,皇甫尊则摊摊手:“老汤,我们不是没有胜算——” “胜算?”汤乾摊开双手,“你们都看到了吧,PV根本就不讲武德!我屁股本来就不干净,我不知道他们会——” “你名声本来就不好——”皇甫尊说,“或者说,没有人的屁股是干净的,我们现在已经是退无可退了——” 汤乾愤愤的摇头:“这场仗打的已经失控了,你们不明白吗?” “我经历过的那些,值得我记住的——”皇甫尊说,“都是失控的。” …… “这是我的私生活!”在被萧玉质问了半个小时后,乔毕邨也终于忍无可忍,“你现在的身份还不足以控制我的私生活!” “哈!”萧玉从未觉得自己在乔毕邨这里真正得到过什么,所以说话也就无所顾忌,“我知道我只是你私生活中的一部分,就像那个姓孙的一样,都是你私生活的一部分,是不是?” “不能这么说——”此时乔毕邨的脑子非常乱,“不一样。” “不一样?”萧玉继续盯紧,“有什么不一样?对啊,当然不一样,他是男的,我是女的。” “萧玉——”乔毕邨觉得有必要严肃认真的来对应这个尴尬的话题,“如果我们要长久相处的话,你就应该——” “当做这个事情没有发生过,是不是?”萧玉盯着乔毕邨的眼睛。 乔毕邨有些急躁且无奈的把头转向一边:“是这样。” “你刚才说了长久相处——”萧玉的重点抓的很牢,“是什么意思?” “呃——”乔毕邨自然是要拖个长音,最后纠结一下了,萧玉则顺着这个长音期待的盯着乔毕邨,她意识到这是她人生中不多见的重要时刻。 “我说的长久关系呢——” “叮咚。”门铃响了。 萧玉的脸色登时就变了,而乔毕邨自然是下意识的准备去开门。萧玉这时的脑子很清楚,她怕的是搅局的人,类似像孙寓巢有条件“三她”的这种人还在附近。她快步走到门边,通过猫眼看到的不是孙寓巢,而是另一个人,但这个人令她更加恐慌: “不会吧,她怎么来了?!” |
“谁啊?”乔毕邨看萧玉站在门边不动。 萧玉还对着猫眼发呆。 “怎么了?”乔毕邨站起了身。 “你别动。”萧玉摆摆手。乔毕邨也就没动——他以为是孙寓巢又来了。 “叮咚——”门铃又响了。 萧玉想到了什么,便转身往屋里走,一边走,一边还冲着门外喊了一声: “等等啊——” 乔毕邨疑惑的望着萧玉,萧玉却对着乔毕邨做了一个“嘘”的动作。紧接着,令乔毕邨大跌眼镜的是,萧玉开始脱衣服。 “嗯?”乔毕邨低声问,“你干嘛?” 萧玉没回答,她当着乔毕邨的面把自己脱了个干干净净——恢复到一个小时前的状态,而四十分钟前,她只是为了对付孙寓巢,才穿上的衣服。她脱完以后,又披上了浴袍,而且还是对着镜子披上,一边系带子,一边调整胸口处的袒露程度。 乔毕邨看得更奇怪了:“你——” 萧玉冲着乔毕邨摆摆手,来了一句:“我没让你脱就不错了。” “嗯?”乔毕邨又是一愣。 萧玉又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确切的说是把头发理的乱了一些,这才深深的出了一口气,又冲着门来了一句: “来了。” 她只是将门开成30度角,却足够将她露着乳沟的上半身现出来。 门外的梅清对此当然是一愣,在她这一愣间,萧玉却淡淡的两个字: “来了?” 梅清又是一愣,随即微微的摇摇头:“乔毕邨的手机是不是没电了?” “是Lynette?”乔毕邨听到声音站起来。 “可能是吧。”萧玉的台词早就编好了,“你等一下。”说着,她把门又关上了。梅清一懵,当然,她愿意理解为屋里的乔毕邨需要穿一下衣服,起码萧玉想营造出这样一种氛围。 “你干嘛?”乔毕邨问萧玉。 “你的手机没电了?”萧玉却问自己的。 “我关机了。” “为什么?” “我觉得很烦啊。” “她怎么知道你在这个房间?” “呃——”乔毕邨也没想明白,“我确实没告诉过她——” “那她来干嘛?” “呃——” “她已经不为你工作了。” “是的。” 萧玉皱皱眉,她推了一下乔毕邨:“坐下。”乔毕邨也就稀里糊涂坐下了,萧玉上手就替乔毕邨脱了鞋子。 “你干嘛?” 萧玉没理他,又继续脱袜子,接着替他将拖鞋拿了过来。她又看了看乱糟糟的床榻,又爬上床,拿了两个枕头往地上一扔。 “我去迎接她进来。”萧玉说,“你们谈吧——”她把门一打开,却发觉门口空空荡荡,梅清不见了。 她转过头,看见乔毕邨正在穿袜子。等她走到乔毕邨面前的时候,看到他的手机闪闪着已经开机。 “你认识梅清时间也不短了。”傻了好一会儿的乔毕邨现在看着却很从容,“她那个性格,你还不了解?”他穿鞋的时候,手机里面开始“嘣嘣嘣嘣……”蹦出一堆信息。等穿好鞋,乔毕邨拿起手机,划了两下后,点出一条信息给萧玉看: “我在22楼行政酒廊等你。” …… “我印象当中——”乔毕邨看看梅清手中的气泡酒,“你一般都约大堂吧——” “我一般不住行政房。”梅清说,“但这次——”她看看乔毕邨,“是——” 此时的乔毕邨,显出难得的聪明:“有男朋友挺好的吧。” 梅清苦笑了一下,没说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住那个房间?”在这个问题上,乔毕邨和萧玉一般好奇,当然,他知道自己回头也要给萧玉一个合理的说法。 “我看你关机了。”梅清说,“问梅影的。” “哦。”乔毕邨点点头。他正要问“你找我什么事?”梅清直接顶了一句过来: “萧玉她挺有意思哦——” 乔毕邨耸耸肩:“她就那样。” “就像前两年——”梅清撇撇嘴,“你一直追不到我,你又一直去她那里,然后还过夜,我又不是不知道,难道她觉得我不知道吗?” “她可能没仔细想——”乔毕邨只能又耸耸肩,“严格的说,她的逻辑不严密……” “逻辑不严密?”梅清一愣——她能想到萧玉露着个胸守着个门是故意做给她看的,但她还不至于想到其实里面的乔毕邨已经是衣冠楚楚了。 “对啊,逻辑不严密。”乔毕邨竟表现的越来越聪明了,“她想影响你,但实际上影响不到你。” “她影响到我了。”梅清“呵呵”一笑,“让我觉得很无聊。” 乔毕邨也只能“呵呵”:“是啊,萧玉怎么可能相信,你是真的对我一点兴趣也没有——”他摊摊手,“失败的不是萧玉,是我。” 梅清一愣,手指捻着酒杯,又拿起来喝了一口,最后诚恳的说:“对不起——” “没什么啊——”乔毕邨努努嘴,“之前我一直希望你能成为我的姐姐,成为我工作、事业、人生指明方向——” “是擦屁股——”梅清笑着更正道。 “好吧。”乔毕邨笑了,“你这么多年给我擦了很多屁股——”他顿了顿,“我现在突然发现,生活上有人能给我擦擦屁股也就够了。” “不,那是指明方向。”梅清忍着笑说。 两个人就这样含着笑又相视了一下。 “好吧。”乔毕邨突然觉得人轻松了很多,“萧玉还关心,你找我什么事?” “我是代表皇甫总来跟你谈泉州项目合作的事情——” “是代表你男朋友。”乔毕邨更正道。 “哦——好吧。”梅清只能又笑着承认,“我是代表我男朋友。” “他需要跟我合作是不是?” “我想是的。”梅清说,“我发觉跟这个DL4.0项目有关的各方都很困难……他和他的朋友很困难——”梅清把重点放在了最后,“你也很困难。” “我是很困难。”乔毕邨说,“但我可以跟PV合作——” “PV?”梅清的表情登时严肃了。 “但我拒绝了。” 梅清努努嘴,她知道乔毕邨正用大喘气的方式在逗她。 “然后他们就拿Gay的事来恐吓我。” “Gay?”梅清一愣。 “对,我是。”乔毕邨坦荡的点点头,“我不怕你知道了——”他看着梅清惊讶的眼神,“反正萧玉也知道了——这样,全世界都知道又怎样——之前我已经够丢人了。” 梅清点点头:“是嘛?”她显然是觉得不可思议。 “但我也不能跟你男朋友合作。” “为什么?” “我有最好的团队,我能搞定这个项目——”乔毕邨有点来劲儿了,“而且,你男朋友很傲慢,我不需要他。” “是嘛?”梅清只能亮出她的底牌了,“可地方那边呢?要动框架协议没那么容易的——” “你可以帮我谈,对吗?”乔毕邨说,“我想到了——” “对啊。”梅清似乎看到了希望。 “已经有人帮我在谈了。”乔毕邨说,“她们开的条件肯定比你们低得多。” 梅清下意识的就问:“谁?” “她认识你男朋友。”乔毕邨有些幸灾乐祸,“据说还亲密过。” |
“这个事情是出过会议纪要的,会虽然不是我主持的,可纪要是我这边为主起草会签的,这是SZF专题讨论决策的,不是开玩笑的。” 游丁梦看男人关上了水龙头,主动拿着浴巾靠过去:“我来帮你擦吧。” “你怎么又开始掺和这个事情?你们那个装饰公司搞搞不是挺好的吗?” “心不齐。”游丁梦站到了男人的背后,“女人在一起,做不成什么事情的。” “你们几个本来不就说好只是共用一个资质,具体还是各做各的吗?” “经济形势不好,尤其是地产,一个一个都要倒了。”游丁梦又站到了他身前给他擦,“中间人找到我,说这个事情好,高新产业,又是ZF支持的项目——” “中间人找到你?……他们为什么要找你?” 游丁梦手上的浴巾在男人的腹部稍稍停了一下,随即便蹲下来继续擦,却没有回答。 “现在是不是很多人知道你和我的关系?” “没有啊。”游丁梦把浴巾往地上一放,“踩上来,我帮你擦擦脚。” “那这种事怎么会有中间人找你?” “他们就是觉得我能办事。”游丁梦低着头给他擦脚,“但他们不知道我和你的关系。”她把拖鞋又放到了他的脚边。 “像乔毕邨的这件事情,要能协调,除了我,就是SZ、SJ了——呵呵……” 游丁梦又拿过来浴袍,从背后给他披上:“你担心我累及到你?” “我是要你低调一点。”男人坐在了床上。 “嗯。”游丁梦开始脱衣服,“那我去洗一下。” “乔毕邨前两天也来对接过了,也有新的投资方对这个项目很感兴趣。这个事情,没有捷径可以走,本就应该公事公办,你没必要掺和进来——” “我想成为DL4.0的投资合作方。”游丁梦已经脱的只剩内裤了。 “你?你怎么成为?你哪来的资金?你用什么公司来投?” “只要能办成,资金和公司还不好找?”游丁梦一边扎头发,一边走进了卫生间。 …… “你没有必要,你需要善意的合作方。”梅清盯着乔毕邨说。 “我需要控盘。”乔毕邨说,“‘基德支点’是一家烂掉的公司,但它在烂之前,起码都能按照我设定的路径去做。” 梅清苦笑了一下:“那为什么要财务造假呢?” 乔毕邨警惕的看着梅清:“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梅清说,“你的路径也许是正确的,但‘基德支点’并不那么挣钱,否则,就不需要财务造假了。” 乔毕邨似乎是被梅清的话激怒了,他一字一字咬着说:“起码,我让‘基德支点’在纳斯达克上市了。” “没有PV,‘基德支点’就不可能在美国上市。”梅清毫不客气的回应道,“而你,现在已经有了污点。你现在做DL4.0,即使甩掉了‘基德支点’,可你也无法去获得像‘基德支点’那么好的融资条件。” “你想说皇甫尊能为我创造良好的融资条件?”乔毕邨摇摇头,“我刚刚已经说过了,我知道他现在很困难,看上去反而是DL4.0项目像是可以救他。所以,你是为了救他来跟我谈这个事情的。” 梅清皱皱眉:“我觉得你也需要一个像皇甫尊这样的合作伙伴。” “这么说,你是为了我好喽。”乔毕邨的语气里有讥讽的味道,“你男朋友可是要控盘的。” “说实话——”梅清又对乔毕邨说“实话”了,“你不适合控盘。” “啊哈!”乔毕邨颇为不满的摊开双手,“你忘了吗?我为什么要去美国融资再杀回到这里?”他顿了顿,“我就是要跟皇甫尊较一下劲儿!可你现在又让我接受他来控盘?” 梅清咬了咬嘴唇:“你现在还要较劲儿吗?” “我不那么想较劲儿了。”乔毕邨说,“你反正是他的了——那我总可以安安静静的把这个项目自己搞下来吧?” 梅清吸了一口气,又呼出来:“是的,你可以——”她把杯中剩下的那一点酒一口喝了,干笑了一下:“那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了。”她把包挂在了胳膊上,淡淡的说: “那我走了。” …… 游丁梦上了床,贴到了他的身上,他搂住了她。 “好了,别烦了。”游丁梦说,“你帮我跟地方几个投资公司打个招呼拿点装修标就可以了……” “还好。”他说,“我给你安排个香港的投资公司。” “香港的?”游丁梦一愣。 “这个家族或许你还知道,蒋氏。” “蒋氏?”游丁梦一怔,“蒋佩珍?” 她登时想到了蛇羹。 …… 乔毕邨看着梅清起身,竟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梅清也不理他,转过身就走到账台买单。乔毕邨就坐在原地看着她,他已经习惯于梅清买单了。看她付了钱后,头也不回的往外走。乔毕邨想想不对味儿,起身快步跟上去,在电梯口赶上了梅清。 “我觉得我这么做没什么问题。”这种说话的腔调很符合“任性的乔毕邨”的特征。 “你没什么问题。”梅清眼盯着电梯,冷冷的回应,“我有问题。” “你有什么问题?”倒是乔毕邨反过来问了。 “问题在于,皇甫尊和我的关系,使我讲出来的话,在你耳朵里都是不客观的。”梅清显得很无奈。 “对不起——”乔毕邨也有些遗憾,“我做不到让你的男朋友控盘。” 电梯门开了,梅清走进了电梯,忽然她站住了,在电梯门合上之前又按了开门键: “如果是我控盘呢?” 梅清又开始牛X了,石榴姐也又要出场了。 |
“你能不能不要添乱了?”不知为什么,皇甫尊竟然能用不耐烦的口气跟梅清说话了,“怎么可能你来控盘?” 梅清抱着个胳膊,又看看边上正在偷瞥自己的卓鸺和正在边上郁闷的汤乾,她不急于回应,只是冷冷的望着皇甫尊。 皇甫尊显然没看懂梅清的态度,只是眉毛一皱:“你放心,我能搞定乔毕邨的。” 梅清眉毛一扬,什么都没说,转身就往茶室外走。皇甫尊一愣: “梅清——”紧跟着也往外走。 “皇甫——”汤乾的意思是他那二十多亿被皇甫尊和卓鸺擅自投进赌局的事情还没完。 “你别烦——”皇甫尊脸冲前,手却往后摆摆。 “我烦?”委屈的汤乾愤然站了起来。 “汤乾——”卓鸺一把抓住了汤乾的胳膊,“别去打扰人家——” “打扰?!”汤乾被这句话气得不轻,“我打扰?!我的二十多亿——” “对啊,你二十多亿已经拿不回去了——” “我可以告你们!” “那你告吧。”卓鸺的手松开了。 “你!”汤乾气得还动不了了。 “人家女朋友都能打算投钱进来了——”卓鸺冲着包厢外面眨眨眼,“你还去拦人家?” “嗯?”汤乾一愣,“她能有多少钱?” “你忘了——”卓鸺说,“她可是AEW的第一大股东——” “哦?”汤乾坐下来了,一边琢磨着,一边喃喃的说,“可AEW能有多少钱呢?” …… “AEW一年的利润过亿都勉强,你能投多少钱?”皇甫尊跟在梅清后面问。 梅清还是不回应,继续往前走。 “就算你们能拿出三亿、五亿来,这是百亿盘面,你们那点钱就一两个点的股份……” 梅清已经走到街边了。 “我知道又是乔毕邨在忽悠你了,估计还想让你做这家公司的CEO吧——” “有必要吗?给我一周的时间,我就能把他挤出去——” “技术的事情不用担心,西雅图那边我都已经谈过了,可以有替代的方案——” 梅清拿出了手机,显然是准备叫车。皇甫尊的手按住了梅清的手机: “你干嘛呀,不能好好把事谈清楚吗?” 梅清这才把手机搁下来,斜歪着脑袋瞪了一眼皇甫尊:“你这么快就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了?” “嗯?”皇甫尊一愣,“什么口气?” 梅清把脑袋一歪:“就是刚才的这些口气。” “我——”皇甫尊稍稍有点反应过来了,“我是觉得这事不靠谱——” “你觉得我不靠谱吗?”梅清冷冷的问,“还是觉得我向着乔毕邨?” “那倒没有。”皇甫尊意识到问题的关键了。 “我是给你了。”梅清说,“但不代表什么。我们依旧是平等的。” “平等?”皇甫尊一怔,“有不平等吗?我们只是在讨论事情。” “我们以前讨论事情的时候,你也没有用这种态度对我——”梅清一边说,一边冲着对面车道的一辆亮着“空车”灯的出租车招招手。 “没有吗?”皇甫尊先问问自己,他也很快得到了答案,“我们之前好像没有这么大的分歧。” “分歧?”梅清摇摇头,“如果确定是分歧,你跟着我问那么多干嘛?” “啊?”皇甫尊也是一愣。 “你问这么多,是因为你根本就没搞清楚我为什么会提出这样一个方案。”梅清看出租车过来了,又下意识的往外迈了一步,等着车靠边停下来,“你都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回事,就形成了分歧?” 皇甫尊愣了愣,看车子停了,赶紧说:“OK,是我的错,那你现在可以跟我把这事说说清楚啊。” “我没兴趣了。”梅清拉开了车门,“不想说了。” 皇甫尊一把按住了车门:“别走啊,这么重要的事情——” 梅清一把推开了皇甫尊的手:“你就没搞清楚什么是重要的事情。” 皇甫尊看着梅清的车子走了,愣了好半天,才转身回屋了。汤乾一看他进来了,立即就问: “梅清也要投钱?” 皇甫尊白了汤乾一眼:“想得美。” “那——”汤乾也是摸不着头脑,“那是被你劝退了?” “我没有劝她。”皇甫尊说,“她自己就走了。”说着便坐了下来,黑着一张郁闷的脸。 汤乾看看卓鸺,摊摊手:“你看——” “她在乎的是你的态度。”卓鸺一针见血。 “态度?”皇甫尊一愣,“她刚才也是这么说的。” “当然了——”经验极其丰富的汤乾说,“女人跟你第一次完以后的那几天是要捧着的,就算不捧着,也不能用你那种态度,这叫不珍惜!” “嗯?”皇甫尊是从来不考虑女人的感受的,被汤乾这一提点才稍微有点数,“是这样?” “当然了。”卓鸺也努力表达自己的态度,“你又比她大那么多……要哄着点。” 皇甫尊又瞅瞅卓鸺,脸上还是疑惑。 “唉!”汤乾努力做出一副关心的样子,走进皇甫尊,轻轻的拍拍他的肩膀,“赶紧追她去,好好哄哄——” 皇甫尊斜着脑袋看看汤乾,又去看卓鸺,卓鸺则耸耸肩:“我同意。毕竟我也希望她能加入进来。” 皇甫尊的手一甩,把汤乾的手打开:“滚!” …… “不要碰我——”邓芝手里拿着吹风机,“我警告你!” 冯墨斋却还嬉皮笑脸的对着镜子从身后抱住了邓芝:“昨天已经过去了,这又是一个晚上了。” “不不不——”邓芝打开了吹风机,“关于昨晚,我一辈子都会记得。” 邓芝从镜子里看冯墨斋的表情,明显是怔了一下,随后,冯墨斋的手慢慢松了。 “你放心——”为了让冯墨斋能听清她说的话,邓芝有意的又暂停了吹风机,“我不会用热风烫你的。” 冯墨斋却不理她,扭转身,脸上也是肃穆的神色,身形还显得沉重,竟然出了卫生间。 邓芝看着冯墨斋在镜子里消失了,皱着眉头眨眨眼,接着将吹风机往洗手台上一放,冲着外面叫道: “喂!你怎么了?” 听着没有回应,她便出了卫生间,却见冯墨斋已经坐在了沙发上点起了烟,还是那种肃穆、沉重的状态。 “怎么了你?”邓芝自然是觉得莫名其妙。 冯墨斋吐了一口烟,又耸耸肩、摊摊手,用一种无趣的口吻说:“要不要这么认真?” “认真?”邓芝觉得莫名其妙,“什么认真?” “你自己说的——”冯墨斋努努嘴,“你刚才自己说你会记一辈子的。” 邓芝简单回忆了一下:“没错啊,是我说的,可那又怎么样?” “Marry——”冯墨斋很少唤邓芝的英文名,“我觉得大家都是成年人,是不是?” 邓芝一愣,眨眨眼,不是很明白这话的意思,只是觉得一男一女之间说到“大家都是成年人”的时候,多是——她下意识的冷笑一下: “然后呢?” “既然是成年人——”烟头随着冯墨斋的手摇晃,“就是玩玩好了,不用这么认真啊——” “嗯哼——”邓芝又气又恼又莫名其妙,“我说我会记一辈子,就算是认真了?” “你会这么说——”冯墨斋又吸了一口烟,“就代表你有一辈子的想法。” “这叫什么逻辑?”此时邓芝已经在后悔没把吹风机从洗手间里带出来了。 “这是经验。”冯墨斋似乎根本没意识到邓芝此时的体内已经是怒火中烧。 “经验?”邓芝感到在这短短几分钟内,冯墨斋已经从各个不同的角度、维度、程度激怒了自己,但因为这是真实的怒火,她反倒是压抑住了,只是暗暗的咬着牙。 “对啊,女人——”冯墨斋撇撇嘴,“都这样。” 邓芝等着冯墨斋,咬牙点着头:“经验丰富哈。” “还好啦——”冯墨斋似乎依然没有意识到自己身处危险的境地,而是轻松的把烟头一掐,“不算很多了。” 邓芝的的眼睛扫了一圈,确定还是需要回卫生间拿吹风机,正在这时,却听冯墨斋问了她一句: “我演得怎么样?” “嗯?”邓芝一愣。 “气死了,是不是?”冯墨斋站起了身,双拳做出跑步的姿势,“有没有?” 邓芝有点反应过来了,双眼登时就睁圆了。 “哈哈!”冯墨斋以一种极其自信的状态向邓芝走来,而且是张开了双臂做出拥抱的姿势向邓芝走来,“又认真了吧。” “你等等——”邓芝用食指狠狠的点了一下冯墨斋,转身就要朝卫生间走,可脚迈出去还没落地,却感觉整个人便腾空而起。 “你放开!”邓芝一边叫着,一边被摔到了床上。冯墨斋迅速的趴到了她的上方,邓芝正要发作,却听冯墨斋说了一句: “你要小心。” 邓芝一愣,她的节奏又跟着冯墨斋跑了:“什么?” “你这样会一辈子放不下的。” “滚!” “你等等。” 冯墨斋让邓芝等,邓芝也就真的等了。 “我觉得我们俩这种情况,能一辈子的概率很低。但是,听到你那么说,我很荣幸。” 一瞬间,邓芝竟觉得无言以对。 …… “嘟——嘟——嘟——嘟——嘟…………” 邓芝始终没接电话。 “嘟——嘟——嘟——嘟——嘟…………” 钟幕珍始终没接电话。 “嘟——嘟…………” 才响了两声,已经失去信心的梅清已经准备挂了不等了,那边却“哒”的一声后传来余汐蓝的声音: “喂,Lynette。” “Hi。”梅清斟酌了一下言辞,“方便吗?” “方便。我看你打了Gabrielle的电话。” “哦?你们俩在一起?” “你以为?你以为我真跟小男模在一起?” 梅清笑了:“Marry是这么说的。” “我倒是想带走一个啊,可我看Gabrielle一个人,蛮可怜的……” “好吧。”梅清苦笑了一声,“Gabrielle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她喝多了,睡着了。” “喝多了?” “是,她没喝过我。” “好吧。” “Lynette。” “嗯?” “有事要跟我们说?” “呃——我可能犯了个错误。” …… “你放心,我不会和你一辈子的。”邓芝的手指刮过冯墨斋的下巴,有些扎手,可她却很满足,满足刚才的那二十分钟,也满足于现在的每一秒钟。 “我很放心。”冯墨斋说,“女人都无法忍受一个穷鬼很长时间的。” “特别有钱的女人除外。”邓芝矫正道。 “特别有钱的不是难找嘛。”冯墨斋冲着邓芝狡黠的一笑。 “我明白你的意思——”邓芝从冯墨斋的怀里挣脱出来,“你就气我吧。” “我不是那个意思——” “不要再解释。”邓芝从床头拿起手机,“不跟你扯了,我得给Lynette回个电话。” “其实刚才你可以接的。” “我怎么接我?!”邓芝一边说着一边按了梅清的号码。 “忍住啊,我也可以——” “闭嘴!——啊,Lynette,刚才在忙……” …… “没事了——”梅清推开了车门,“本来有事想跟你聊聊的——我刚刚跟Susan通了个电话。我得承认经历过真正婚姻的女人更成熟,我就不行——呵呵。我没事。嗯,嗯,你忙吧。” 梅清挂了电话,径直往里走,经过前台,穿过走廊,走进了那个房间。 “我回来了。”梅清说。 皇甫尊、卓鸺、汤乾都是一愣。 |
“你是打算让AEW入股DL4.0项目?”汤乾观察着梅清的表情,“可AEW能进来多少资金?” “没多少钱。”皇甫尊撇撇嘴。 “1.5个亿。”梅清说,“我们的董事会秘书正在来泉州的路上。” “1.5个亿……”卓鸺咬咬嘴唇,“这可是百亿的项目。” “是这样。”梅清说,“我只占1个点的股份,然后,你们和乔毕邨各占49.5%……” “明白了。”卓鸺说,“任何一方都干不掉另一方,但任何一方联合了你,就能摁住另一方。” “我还要担任平台公司的总经理……”梅清说,“和法人。” “妙啊——”汤乾第一时间鼓掌,“我那二十多亿全靠你挣回来了。” 梅清没有回应,和皇甫尊相视了一下,问:“我是没有搞清楚吗?” “你搞得很清楚。”皇甫尊说。 梅清点点头:“那就我来控盘?” “好——”皇甫尊又点点头,“你控盘——” …… “有这样一个属于两千多年前的东方的故事。单于的儿子制造了一种响箭,用于训练他的部下骑马射箭的本领,他下令说,‘凡是我的响箭所射的目标,如果谁不跟着我全力去射击它,就斩首。’首先射猎鸟兽,有人不射响箭所射的目标,单于的儿子就把他们杀了。不久,他以响箭射击自己的爱马,左右之人有不敢射击的,他立即杀了他们。过了些日子,单于的儿子又用响箭射击自己的心爱的妻子,左右之人有感到恐惧的,不敢射击,他又把他们杀了。过些日子,单于的儿子出去打猎,用响箭射击他父亲——单于的马,左右之人都跟着射,于是,单于的儿子知道他左右的人都是可以用的人。然后他跟随父亲——单于去打猎,用响箭射击父亲的头,他左右的人也都跟着把箭射向单于,他的父亲当场身亡。而这响箭就是‘鸣镝’。” “你们那边的人——”许初都听呆了,“这么狠?” “对啊。”帖木儿点点头,“这就是中亚。” “中亚人也太——” “还好啦……”帖木儿笑了笑,有温度的笑。 “那——”许初的头已经快靠到帖木儿的肩上了,“你出生在中亚?” “没有啊——”帖木儿说,“我出生在里诺。” “里诺?” “50号公里边上。” “50号公路?” “对啊。”帖木儿又是有温度的一笑,“你不知道哦吗?” “……” “我的成人礼就在那里。” 帖木儿很喜欢站在悬崖上的那种感觉,俯瞰4km以外的50号高速公路,而另一边,依稀能看到20km外那座叫“里诺“的小城市。在这片本属于印第安人的土地上,他看到夕阳焗红了黄色的荒原、荒草、荒石,一只白头鹰在悬崖边盘旋,炫耀它有力的翅与锋利的爪。帖木儿将右臂展开,鹰滑出一道标准的弧线,双爪准确的刺穿皮衣、扎进胳膊的皮肉,鲜血涌出,他却只是皱了一下眉头,鹰已稳稳的伫停在他的臂上。 “回来真好。”帖木儿自言自语的说道。 …… “回来,为什么是回来?”许初的头已经完全靠在了帖木儿的肩上。 “因为我有几年在太浩湖。”帖木儿说。 “太浩湖?” “太浩湖一般湖水颜色是清澈的湛蓝色,但翡翠湾却是湖藻过多的深绿色。一年四季我几乎都来,却从未在这里的湖水中感受到暖意,总是美丽却冷冷的湖面。小时候父亲曾经推荐给我一部电影,电影里的哥哥背叛了弟弟,弟弟于是在母亲去世后安排人杀死了哥哥。哥哥死前坐在太浩湖面的小船上,他守着鱼杆,轻轻的默念: ‘万福玛利亚,充满恩惠,主与你同在; 女中尔为赞美; 尘归尘,土归土,耶和华; 圣母玛利亚,上帝之母,为我们罪人祈祷。’” 许初已经快睡着了,喃喃的问:“有人背叛你了?” 帖木儿没有回答,只是用臂弯搂住了许初。 …… 楚蛰一醒,就找山茶花,身边坐的却是游牧尘。 “游总——”楚蛰一愣。 游牧尘叹口气:“跟我们家有关的视频没删干净吗?” 楚蛰眨眨眼:“坏了,肯定PV进来了。” “那怎么办?”游牧尘问。 “三年前——”楚蛰说,“我已经进过PV的核心系统,这点素材——”楚蛰顿了顿,“应该够用。” 喝的晕晕乎乎,见谅哈! |
“Hi,梅总——”丁培衷和冯醉晓肩并肩站在首都T3机场的行李台边,脸上是愠怒的表情,对着手机说话却还是努力隐忍着,“我刚刚在飞机上……是的,我刚到北京——索娅跟我说,您要她现在就去泉州……呃——她说您有考虑要AEW投泉州的一个高新项目?……哦,哦,这是不是应该先让我们高管知晓一下?” “我没有时间了。”梅清说话的时候,冲着刚刚停在她身边的别克商务车招招手,岳岳正从那车上跑下来,“我需要尽快出资金方案,然后上董事会讨论。” “我不明白,您说的没有时间是什么意思?”丁培衷确实不知道什么意思,“是投入不多吗?” “很多。”梅清说,“1.5个亿,相当于AEW两年的净利润。” 丁培衷翻了一下白眼。 “那个——”冯醉晓指了指转过来的白色行李箱。 “我对您所谓的没有时间的理解是——”丁培衷使劲将白色行李箱拎了下来,“您已经想好了要投入,所以希望工作推进的快一点,程序快一点,是不是?” 梅清愣了愣,她没想到丁培衷会这么直接,也感受到了对方言语中的尖锐,但当她的手触到岳岳的手时,人顿时觉得放松了许多。 “事实上是这样。”她牵着岳岳的手朝麦当劳的方向走,而上官也随即从别克商务车上下来,小跑着跟了上来。 “是这样?”丁培衷翻了翻白眼。 “那个——”冯醉晓又指了指正向他们转过来的那个黑色行李箱,黑色行李箱比白色行李箱更大。 “梅总——”丁培衷用脑袋和肩膀夹住手机,同时发力将行礼箱拎了下来,“这个决定对AEW来说是很重大的决定,我们只是一家设计公司,不是投资公司,也不是……” “这是一个很重大的决定。”梅清打断了丁培衷的回答,“有的时候,恰恰是重大的决定才需要速度。” “可——”丁培衷瞅了瞅冯醉晓,又咬了咬牙,“可作为总经理,我是不是应该第一时间了解这件事情的全部情况?” “是的,您是需要。”梅清冲着上官招招手,一边用手捂住手机,“麻烦你给岳岳点餐。” 上官点点头:“岳岳,要吃什么?” 梅清继续跟丁培衷说:“我让Sophia过来,是第一时间确定公司的财务状况、业务状况以及董事会关于类似决策需要执行的流程。她跟我碰完后,会第一时间跟您汇报的,那时会解释的比较周全。” 丁培衷用拎下了自己的行李,接着对冯醉晓说:“我再说两句——” “梅总——”丁培衷从冯醉晓身边走开,“我是总经理,万总是董事长,您是股东——” 梅清“呵呵”一笑:“您想说的不是‘我是股东’,是‘我只是股东’吧。” “那没有——”丁培衷倒被梅清这话给刺的被动了,“我的意思是——” 梅清继续打断丁培衷:“我觉得相对于我安排给万一仁再和你沟通这个事情,我直接来跟Sophia沟通、再由她来跟你沟通的效果更好。是不是?” 梅清这话就像是拿了把尺子敲丁培衷的脑袋,不算痛,但充满了鄙视,里面的潜台词无非是: “这个事情,我作为大股东,肯定是能通过的,告知你不过是一个程序。” “这个事情,万一仁肯定会支持我的,在这种情况下,我甚至不需要直接对你这个总经理。” “这种投资高新项目的事情,冠冕堂皇一点说,就是所谓的资本运作的事情,跟你说你也不明白,我自己理理办了就好了。” 但丁培衷也有丁培衷回应的方式:“梅总,毕竟AEW还有几十个小股东,我想,即使他们不占多数票,但如果要坚决反对,可能对这个决策——也不一定有利。” “合适的时候,我会向所有股东解释这件事的。”梅清依然以一种简单直接的方式来看待这件事,“我希望,我最终是能说服所有人。” 丁培衷没话说了,他只能转过身,朝冯醉晓的方向走回去:“那就让索娅先过来跟您碰吧。” “谢谢。”梅清挂了手机后的第一句话就是,“岳岳,你怎么又吃冰淇淋?” …… 索娅带着忐忑的心情上了出租车赶往机场。虽然梅清已经成为AEW最大的股东有几个月了,可她还没有真正正面跟梅清接触过,一方面是没机会,另一方面她也尽量回避梅清,毕竟,她与梅清半年前那次见面是非常不愉快的。 …… 没有索娅的姐姐索菲,就没有三度的故事。 醉醺醺的“居合”集团设计部总监安宅走进了总部办公的大开间,一眼就看到了一脸冷色的集团HR总监索菲,索菲短发、紧身灰色套装,秀丽却冷峭的面孔,冰冰的声音: “安总,我等你很久了。” “很久?”安宅一步一步走向索菲,“不就是想裁我嘛。” 索菲点点头:“我们在职场不是一年两年了,我希望你能理解。” “呵!”安宅不屑的冷笑一声,“那你为什么不把自己裁掉?” 索菲微微的点点头:“我自己裁不了我自己,有必要的时候,公司会派人裁我的,或许和我谈赔偿的是我的副手Ewa。” “呵呵。”安宅一摆手,“别跟我说这些,我今晚不想谈,我兄弟还在楼下等我一道去唱歌呢。” “不,很抱歉,安总,今天,我们必须谈好。”索菲的态度非常坚决。 “去你的。”安宅转身就走。索菲紧紧跟在其身后。 “公司已经给了你方案,赔偿一分也不会少。” “N+1吗?扯淡!我要今年年底的保底。”安宅头也不回。 “保底只能算到这个月。”此时,索菲已经跟着安宅来到了电梯口的玻璃门边。 安宅一转身:“怎么可能?我现在出去还找得到合适的工作吗?很多公司把设计部整个都裁掉,还会招我这种收入水平的设计总监?如果要我滚蛋,保底按全年算。” 索菲走到了安宅的面前:“安总,这不符合劳动法。” 安宅恶狠狠的俯视着比自己矮一头的索菲:“劳动法?我要钱,把钱给够了,我就走,开玩笑,我有可能半年找不到工作,你不是不知道。” 索菲淡淡的说:“那要看您在这个时期,能不能理性的看待自己的薪资,事实上,如果我是你,拿了该拿的补偿,然后接受比现在降低40%的月发,去找一份合适的工作。” “40%?”安宅的眼睛都已经红了,“你知道我每个月要交多少月供?要还多少信用卡?” “我知道。”索菲点点头,“深圳湾的房子很贵,你又有两个孩子,读的又是几乎是深圳最好的私立幼儿园,但遗憾的是,现在这个时期,你只能退而求其次。” 安宅咬着牙点点头:“退而求其次?你知道吗?你今天午后跟我宣布要裁我的公司决定后,我四点多就离开公司了。那时,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看到了楼下孩子放学。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这所学校的孩子放学,那说明什么?那说明我从来没有提前下过班,我甚至不知道楼下的傍晚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境,我几乎没有在九点之前离开过公司 ,我离开的时候,天都是黑的,你明白吗?!”他越说越激动,“我为公司做事,勤勤恳恳、任劳任怨,没有周末,没有年假,我付出了一切,你们现在就拿劳动法跟我说事,让我这样滚蛋?可能吗?可能吗?!”他吼叫了起来。 索菲往后退了一步,她有些害怕,但她还是说了一句话,这句话,对她而言,或许是错的,是不该说的,但却足够无情:“安总,我有必要提醒你,公司——”她顿了顿,“不是你的家。” “我去你的!!!”安宅使出了浑身的力气,表现出他从未有过的暴力与冲动,猛地一推索菲,这股力量既不是索菲能够承受的,也不是她背后这扇单层玻璃门所能承受的。 “砰!啪!呼啦啦!”透明的玻璃碎成了无数把利刃,刺到了索菲的身上、脸上,并且,无情的划过。 “啊!!!”这一声惨叫惊动了所有人。 …… 之后梅清到“居合”担任副总裁,接管人事并继续更大力度的裁员。遗憾的是,她最终也令在医院养伤的索菲主动离职,从而激怒了索娅。 那天,梅清从病房里走了出来,很礼貌的对索母微笑了一下,转脸对索娅说:“谈好了,我公司还有事,先走了。” “你等等。”索娅语气生硬。 梅清却只顾自己往前走,同时抛下一句话:“我时间很紧,你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边走边说。” “呵呵,好大的架子。”索娅加紧脚步追到了梅清的身边,“过来交个两万块钱就算完事了?” “是的。”梅清冷冷的说,“完事了。” “什么?”索娅的小短腿显然跟着有些吃力,“你什么意思?” “你姐姐刚刚已经答应提出离职,也承诺不会向‘居合’索赔,她的事情,她自己跟安宅去算。”梅清说着已经到了电梯口。 “怎么可能?”索娅完全惊了,“她怎么可能接受这种处理结论。” “是这样。”梅清看看周边,轻声说,“我今天来带了与离职相关的所有手签表格,你姐姐都签了,有了这些签字,我们不需要走线上流程了,我甚至可以理解为离职流程已经走完了。因为,在这些表格上,所有需要和你姐姐交接的部门签章都已经做好了,她只是在上面签字就可以了。当然,我代表公司付的医药费不用退还,也算是我们的心意。” “心意?!”索娅气得叫了起来,护士台的一堆护士都被索娅叫的朝电梯口这边看,“就付这么几万块钱就算尽到了义务了?你知道她身上会留下多少创伤与疤痕吗?” “我可以帮你姐姐推荐优秀的律师,费用可以五折,相信可以从安宅那边要到足够的补偿费用。”梅清一边说,一边走进了电梯,电梯里都是人,梅清挑衅般的问,“你还要送我吗?” “我去问我姐姐。”索娅指着梅清,“你在楼下等我。” “五分钟。”梅清在电梯门关上的刹那说。 五分钟一到,梅清便往住院部门外的台阶走,却听见背后传来急促的高跟鞋小跑的声音。 “你站住。”那是索娅的声音。 梅清继续往前走:“你问过你姐了?” “问了。”索娅赶到了梅清的侧面,“你讹她,你并没有证据。” “她给猎头的条件太好了,而且引进的人才物不所值。”梅清说得很坚定。 “我也是HR,跟猎头就是做生意,做生意就是有风险……” “我和你姐姐谈起那些单子的时候,她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她不会承认。” “但是她在我带来的所有表格上都签字了。”梅清站住了,冷冷的盯着索娅,“我没有具体做过HR,但我管了很多年HR,这种套路我见多了。与其说我没有证据,不如说我不想掌握证据,因为,如果我掌握了证据,我不去控告才是不合规矩的。” “所以你就采用这种威胁的方式。你知道她现在心理和精神都很脆弱,你这算什么?这叫在她的伤口上撒把盐,而这伤口,恰恰是为了公司的工作而留下的!”索娅说话时眼中饱含热泪,“她就算是拿了一点回扣,能有多少钱?这些钱与她现在所受到的伤害想比,又算是什么?!你也真下得去手啊!” “不,你搞错了。”梅清毫不回避索娅的仇视的目光,“我在职场,从来讲规矩、讲操守、讲职业道德,你姐姐今天的做法是对的,只有这样,她才能与‘居合’干干净净的结束。”说完,梅清继续往前走。 “你还真的是道貌岸然。”索娅快追几步,“实际上却是冷血无情,无非是为了保住自己的这份工作和高薪罢了。” 梅清没有解释,继续往前走。 “我真不明白岳总当初怎么会看上你?”索娅实在忍不住了,她从在“居合”看到梅清的那一眼起就确定,这个女人她见过。 对此,梅清并不是没有思想准备,从那次索娅在“居合”楼下看到岳岳的那一眼起,梅清的心里就是“咯噔”一下,而之后索娅又对岳岳问东问西,梅清已经猜到了索娅内心的判断。所以,当今天索娅说出这样一句话时,梅清并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只是仰起脸下意识的为自己叹口气。 索娅应该是已经气疯了,她揪住了梅清的痛处死死不放:“岳岳是岳总的儿子吧。” 梅清仍往前走。 “你甚至不愿让他知道他还有个儿子!”索娅依依不饶的跟在梅清的身后。 梅清摇摇头,终于说话了:“这跟你有关系吗?” “有关系啊。”索娅觉得这是自己一个报复的良机,“我明天就回北京,我要告诉他你的事,岳岳的事,我想他一定会很惊愕。” “那又怎么样?”梅清苦笑着反问。 “那她必须抛下他的未婚妻来找你啊!”索娅历来“长舌”而不“毒舌”,可今天,她自己都觉得自己的嘴里全是毒液。 “未婚妻?”梅清心里想着,嘴上却没说,她的脚下也不过是稍微缓了两步,然后便继续往前走,一边走,一边忿忿的说:“我不会让他见岳岳的,那是我的儿子,不是他的。” “呵呵。”索娅继续撕咬着梅清的痛处,“他那个男人我最了解,为了儿子,他也会抛下他爱的女人跑来与你复合的。” 梅清终于站住了,她扭过脸来问:“当初,我们应该是在我和岳鸿濯逛街时巧遇的你吧。” “是啊。”索娅笑得坦然,“匆匆一面,但我对你印象深刻。” “岳鸿濯说,在AEW,大家都叫你Sophia,没有人叫你索娅。” “对啊。”索娅得意的说,“因为Sophia好听啊。” “是啊。”梅清点点头,“岳鸿濯还告诉我,在AEW,大家背后都叫你‘石榴姐’,你知道吗?” …… 回忆这么多,不是为了凑篇幅,而是三度开写的时候,真的没想到,一年多以后,更猛烈的裁员又来了。 …… “丁总,罗登艾那边谈不下来。”即使是在出租车上,索娅还得向丁培衷汇报最近在AEW的裁员动作。 “他是不是又把我抬出来了?”丁培衷冷冷的问。 “是的。”索娅无力的说,“他始终不理解,这一轮对于中层的裁员为什么要从他这里开始。” “他不明白——”丁培衷此时的心情本来就很差,“你还不明白吗?” “我明白。”索娅挂了手机,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她终于体会到梅清那时面临的压力——只是,梅清那时还是讲道理的,而此时的丁培衷正逼迫她以一种无理蛮横的方式赶走AEW曾经的功臣。 …… “看不出——”冯醉晓倒是有些欣赏,“你挺狠的哦。” 丁培衷叹了一口气:“我心很疼的。” |
邵淮秋重新包扎完,又躺下,接近于一种昏昏欲睡的状态。 “你为什么要投降?”梅心问。 邵淮秋愣了一下:“你刚才不是问过了。” “再问问。”梅心帮邵淮秋扯了扯被子,“确认一下。” “都乱成粥了。”邵淮秋说,“你看水石跟山珊闹成什么样儿了……包括游牧尘那边,好像和我们有关的一些秘密都是发酵和混乱。” “哦,不是为了我啊……”梅心往后一靠。 “是为了你啊。”邵淮秋瞅瞅梅心,心想:“又来了。” “我知道,是为了我——”梅心淡淡的说,“我是其中的一部分。” “不能这么说。”邵淮秋说,“你被挟持了,你承担的风险最大——好险啊……” “那那个娜塔莉呢?”梅心就是在这里等着邵淮秋。 “她——”邵淮秋一怔。 “她不是也被挟持了吗?”梅心撇撇嘴,“还有她的儿子。” 邵淮秋想了想:“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不知不觉,梅心又让自己处于一种等待一个木头给自己想要答案的处境,而且,她还满怀期待。 “她一直处于可联络的状态——”邵淮秋分析的相当理性,“可你是联络不上了。” 梅心愣了愣,干干的“哦”了一声。 “对了,他们没有为难你吧。”邵淮秋问。 “你总算关心这些问题了。”梅心冷冷的说,“没有……”她正准备继续再作两下,帘子一挑,游牧尘进来了。 “游总——”邵淮秋感觉有点突然。 游牧尘冲着邵淮秋点点头,又看看梅心:“你好,梅总。” 梅心淡淡的一笑:“你好。” “你——”游牧尘站着看着邵淮秋,“还好?” “还好。” “他想睡觉。”梅心补充道。 游牧尘“哦”了一声,看看邵淮秋,又看看梅心。 “你们有事要谈?”梅心站起了身,指指座椅,“您坐这儿。” “哦——”游牧尘尴尬的一笑,“那不好意思了。” “没事。”梅心拿腔拿调的说,“男人之间嘛,聊的都是大事,不能耽误的——不过他确实比较累了,被我折腾的。”说着,她就一挑帘子出去了。 “邵儿——”游牧尘刚开腔,帘子一挑,梅心又搬了一把椅子进来了。游牧尘一愣,看着梅心把椅子放在了床脚这边,又坐下了。不光是游牧尘怔住了,邵淮秋也纳闷的看着梅心。 “鉴于你们做的这些事情给我造成的风险和困扰,从现在开始,有条件的额情况下,你们谈事,我要在现场。”梅心的语气不容置疑,同时拿出个pad(她的手机在被挟持期间丢了),“当然,你们可以当我不存在。” 游牧尘瞅瞅梅心,又看看邵淮秋,邵淮秋的脸上则是歉意的表情。游牧尘倒不是特别在乎这个,他更在乎的是他要聊的话题。 “我听说你——跟他们妥协了。” “是。”邵淮秋答道——对他来说这是个难堪的决定,却是一个必须做的决定。 “你被要挟了?”游牧尘问。 邵淮秋看看梅心,梅心则白了他一眼。 “是的。”邵淮秋回答。 “我也被要挟了。”游牧尘说,“如果不是你妥协,可能我们整个家族都会蒙羞。”说到这儿,他看看梅心,梅心则条件反射般的躲避,心想:“你可千万别问他们拿什么要挟我们的。” 邵淮秋注视着游牧尘,等着他下面的话。 “我不可能让家族蒙羞。”游牧尘继续说,“但我更不能接受被要挟。你知道为什么吗?” 邵淮秋没有追问,梅心却忍不住问了:“为什么?” “敌人之间,承诺是没有价值的。” 游牧尘说,“而你所做的事,或是遭遇的事,就在那里存在着,是无法磨灭的。” “你是要干嘛?”梅心几乎是用质问的语气跟游牧尘在说话,“是要跟他们对抗吗?然后让自己的家族丢人现眼?” “如果你不把他们消灭掉。”游牧尘的回应是,“他们迟早还是要让你丢人现眼的——” “可——”梅心想插嘴说什么,却被游牧尘打断了: “比较大的可能是——”游牧尘说,“他们会在占尽优势的时候羞辱你,那样你甚至用不上你手里掌握着的他的把柄。” “不,游总。”梅心心说“幸亏自己刚才没有离开”,“我跟邵儿,只想做普通人,我们的生活没有你那么复杂,也不需要战争。” 游牧尘微微的摇摇头,又看向邵淮秋:“不要让女人影响你的判断。” “游总——”梅心有点怒了,“女人的存在,就是为了影响男人的判断。” 游牧尘愣了一下,梅心则继续说:“或者,你可以这样认为,他妥协,就是为了我。” 游牧尘瞅了梅心几秒钟,又转过脸来看邵淮秋,邵淮秋点点头: “她说得对。” “她——”游牧尘问,“受到了要挟?” “这只是一方面。”邵淮秋点点头,又看看梅心,“她前面说的,她肯定会影响我的判断。” 梅心知道,换个男人,后面肯定还有台词,但鉴于邵淮秋特殊的表达方式,也不能指望,干脆就自己说了:“我对他来说是最重要的。” 游牧尘看着邵淮秋摊摊手。 邵淮秋点点头:“是的。” 游牧尘笑了,有点哭笑,但话却好听:“我知道。你为他揍过我。” 邵淮秋也只能苦笑:“不好意思。” 游牧尘瞅着梅心:“他很在乎你。” “对,他就是在那天晚上吻我的。”梅心又强调道,“所以我们要谢谢你。” 游牧尘摇摇头:“不要谢。” “要谢的。”梅心说,“但在今天您说的这个问题上,我们确实——” “不要谢。”游牧尘重复的同时甚至摇了摇手,“因为,即使邵淮秋不配合我,我还会打下去。” 梅心、邵淮秋:“啊?” “如果打下去——”游牧尘用一种微妙的目光望着梅心,“可能会误伤到你们,因为,我会把他们搞得很痛。” |
今天是中秋节,教师节,同时也是梅开三度更文三周年,2019年9月10日我们开始了梅开三度之一度梅心,感谢各位这三年的陪伴啦~ |
谢谢你们一直都在~ |
看着游牧尘出去了,梅心问:“他要做什么?” “这是一场数字战、网络战。”邵淮秋说,“显然,我们抓到了PV的要害。我想,游牧尘的意思应该是,即使不通过我,他也能抓住PV的要害。” “你真的把PV的那个黑匣子给毁了?”梅心轻声问。 “当初,我把你的那个视频也毁了。”邵淮秋说,“可现在不照样出现了?” “那我们到底该怎么办?”梅心又急又慌。 邵淮秋叹了一口气,想了一会儿,说:“那要做好这个东西被所有人看到的准备……” “你——”梅心恨不得给邵淮秋一个耳光,“要不是你当初——”说到一半,她也就没说下去了。 邵淮秋只能是又无奈的叹一口气:“对不起……” “要是我身败名裂了——”梅心瞅瞅邵淮秋的刀疤脸,不禁觉得心里有点没底,“那我不是只能跟你过一辈子了?” 邵淮秋却是瞪着梅心不说话。 “干嘛?!”梅心颇为不爽,“你这么瞪着我干嘛?!不是这样吗?!你不出现,就不会有这些事……” “你刚才说的话——”邵淮秋眨眨眼,“不是这样吗?” “你——”邵淮秋真这么说了,梅心反倒是觉得自己被占了便宜。可她又眼瞅着邵淮秋坐起来了,而这个动作又让他龇牙咧嘴间发出“丝”的声音。 “你干嘛啊?”梅心赶紧起身去扶住邵淮秋,“至于这么兴奋吗?” “兴奋?”邵淮秋一愣,“兴奋什么?” 梅心心里想的当然是所谓的“一辈子”,可邵淮秋已经明确了“一辈子”的态度,却又不“兴奋”?梅心摇摇头,悠悠的反问道: “看来你是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了。” “我是这么想的……”邵淮秋捂着伤口,皱着眉,但应该是很认真的说,“现在你的处境很危险,一旦视频真的泄露,你就会……” “你不要说了!”梅心是真的急了,她死死的闭上眼睛,“不要说了,都不敢想了,你还说……” “不是,我的意思是——”邵淮秋的手按在了梅心的胳膊肘上,“既然是这样,不如在身败名裂之前,我们俩结婚吧。” 这话,搁在别人身上说,怎么都像是在犯贫,可邵淮秋一说出来,梅心的骨头几乎都酥了。 …… 游牧尘坐进车,拨通了一个电话,上来说的第一句就是:“他不同意合作。” 跟游牧尘通话的人,正躺在床上,多说两句话都会龇牙咧嘴:“意料之中吧。” “那我就得靠你帮我了。”游牧尘说。 楚蛰看了看身边的山茶花:“我得养伤啊……” “那——”游牧尘想不出别的措辞,只能说,“尽快吧。” “尽快?”楚蛰听了也是无语了——这也能尽快? 游牧尘挂了电话,随即又拨通了皇甫尊的电话。 “皇甫总。” “游总。”皇甫尊从茶室里走出来。 “地方上还是不愿意支持你?”游牧尘问。 “是的。”皇甫尊回答道,“但我们刚刚也找到了和乔毕邨合作的办法。” “项目上的合作只是一部分——”游牧尘说,“仍需要给予PV足够的压力。” 皇甫尊“呵呵”了一声:“昨天晚上鸡飞狗跳的,应该是压力造成的吧。” 游牧尘沉默了几秒,说:“资金方面,DL4.0项目我可以提供必要的资金支持,如果地方上有什么问题,我也可以出面搞。” “可是——”皇甫尊有些为难,“乔毕邨能够接受我的参股已经不错了,您这边——” “皇甫总——”游牧尘说,“事情没那么简单,乔毕邨也好,你也好,都托不起这个项目——” “什么意思?”皇甫尊皱皱眉。 “据我了解。”游牧尘说,“已经有别人介入了……” …… Sophia走出厦门高崎机场的时候,惊讶的看到梅清站在出口处,并且微笑着迎上来: “Sophia——” “啊——”Sophia快步赶上去,“梅总,您怎么来了?” 梅清的背后闪出上官,帮Sophia拿过去了行李。 “走吧。”梅清说,“你辛苦了。” “其实,您不用来接我的……”无论在内心是如何看待梅清的,此时的Sophia确实是有点受宠若惊。 “没事。”梅清快步往前走,“其实我还不是想跟你早点见面,早点聊起来?” “哦。”Sophia心想,“需要这么着急吗?” 不一会儿,三个人上了车。Sophia把PAD打开,给梅清看财务、人事的一些数据和董事会的一些纪要。梅清的效率很高,从机场到酒店也就二十几分钟,她已经了解的七七八八了。 到了酒店,梅清让上官给Sophia办入住,自己则跟Sophia到西餐厅要了点吃的,一边吃,一边继续了解AEW的公司情况和董事会程序。眼看着聊差不多了,梅清忽然了问了一句: “索菲怎么样了?” Sophia一愣,努努嘴:“还好吧,刚去韩国做完第二次整形手术回来。” “两次做完——”梅清说,“应该差不多了吧。” “是啊。”Sophia说,“她也急着找工作了。” “嗯。”梅清点点头,“花了不少钱吧。” Sophia故意不去看梅清,只是微微的点头说:“是啊。” “那个时候——”梅清叹了一口气,“不好意思。” “没必要。”索娅的情绪显露了出来,“职场的事情,没必要说不好意思的——”她直接同梅清做了一个眼神的交流,并且毫不示弱的说,“因为职场本就是没有什么情义、同情心、温度的。” 梅清听得出索娅这话里带的刺,苦笑了一下:“我在想,这边搞起来会有平台公司,可以让你姐过来帮我。” 索娅一愣,鼻孔里喷出一口气来,接着干笑了一下:“梅总,我记得,当初您逼退我姐,不就是确定了她有收回扣的前科?您还打算用有前科的人?” 索娅的话,梅清是有思想准备的:“她当初听我的,主动辞职离开了‘居合’,那她过去的一切就都结束了。我不喜欢‘前科’这个词,以前的东西总要过去。现在是新公司、新环境,可以重新开始。” 索娅听了,沉默了一会儿,问:“听起来你是好意,似乎也很有道理,但为什么就是冰冷冰冷的呢?” 索娅的这句话,竟让梅清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两个人尴尬的对着盘子坐了几分钟,看实在是没什么东西可以吃了,梅清只好说: “早点休息吧,明天我们再讨论方案。” “梅总。”索娅也是苦笑了一下,“请你原谅,那毕竟是我的姐姐。” “能理解。”梅清说,“一碰到工作,我就是一个不好相处的人。” “应该说。”索娅耸耸肩,“你这样的,才注定会成功。”她顿了顿,“我和我姐姐都注定平凡,所以,她不会来的。” 梅清也只能耸耸肩:“早点休息。” 梅清走出酒店的大门,风中却已经是丝丝凉意,她长长吐了一口气,拨通了皇甫尊的电话: “皇甫,问你个问题。” “皇甫?”皇甫尊一惊,心想“这是在叫我吗?” “是啊。”梅清也有点不好意思了,只能勉强解释道,“你不是姓皇甫吗?” “呃——是啊是啊,我是姓皇甫。”皇甫尊笑了起来,“就是叫皇甫,皇甫……” “我有事要问你。” “你说。”皇甫尊感觉自己真的是有点屁颠屁颠的了。 “我是不是个很难相处的女人?” |
“怎么搞成这个样子?”项城递给水石一支烟,上一次他给水石递烟是在三亚警局的审讯室里,而那个时候,水石和山珊还没在一起。而在不到一个月以后,他们俩就在三亚闪电结婚了。 水石接过烟:“当初我跟她结婚,你是不是觉得挺可笑的?” “你们俩啊挺配的——”项城说,“就是有历史。” “历史?”水石瞅瞅项城,随即点头:“对啊,你什么都知道。” 项城“哼”了一声:“有什么是你结婚的时候不知道的?” “知道是知道——那不是没看见吗?”水石“哼哼”的。 “没看见人家也告诉你了啊!” “可看过了就不一样啊!”水石又有点激动了,“你能说你看了无所谓?看了不影响你在床上的状态?啊?” 项城愣了愣,只好也点点头:“好吧,我承认,我会受影响。” 水石翻翻白眼,无力的说:“男人很小气,是吧。” 项城也只能讥讽的一笑:“我原以为你挺大方的。” 由此,两个人尴尬的沉默了一会儿。 “你为什么不做JC了?”水石忽然问。 “为了女人。”项城故作潇洒的吐出两个不太圆,一飘出来就破的烟圈。 “女人?”水石打量打量项城。 “不做JC,就可以随便泡妞了。”这次项城吐出来的烟圈,刚出来就破了。 “泡到了吗?”水石觉得有意思。 项城把烟头丢了出去:“几乎没有。” 水石歪着脑袋看着项城,项城则摊摊手:“我们的目标都没实现,不是吗?” 水石被项城这句话说的也是无语,歪着脑袋又点了一支烟,在那儿似乎在想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想。 “你想离婚吗?”项城忽然问。 水石并没有犹豫:“想。” 项城这次没有丢烟头,只是冷冷的回答:“那就离呗。” …… “我们离婚吧。” 山珊为了看清楚这条微信,特意将车靠到了路边,这一下,看得还真的是清楚了。 “我们离婚吧。” 她打开车窗,厦门的海风几乎没有什么腥味。 她很快又关上车窗。先是把水石的微信拉黑删除,然后将水石的电话号码禁止呼入。接着她又取消了在厦门预订的酒店,然后将导航的终点设置为北京。 半个小时以后,车子上了高速。山珊拨通了汤乾的电话: “喂,汤总……我想回去上班……” “哦,哦,好啊……我这两天不在北京……”就在头一天晚上,汤乾在“新月”还真的梅跟山珊打上照面,这样,他们俩也都不知道,其实他们都在福建,“你现在回北京了吗?……哦?你在福建哪里?……那很近啊……我在泉州啊……对对……要不你到我这边来吧,我在这边还要呆几天,这边还有两个老板……”他又抬头看看皇甫尊和卓鸺,那两位“老板”也在看他,“过来给我们倒倒茶、喝喝酒呗……这个你擅长……” 山珊犹豫了一下,答道:“好的,汤总。” …… “小梅,你放下——”郭婶擦着手快步走过来,从梅影手里抢走了抹布,“这事不是你该做的事情。” “我呆着也没事啊——”梅影笑着说。 “你不是有班要上吗?”郭婶一边擦着矮柜,一边说,“你不是说你自己找了一份新工作?” “我老板今天处于失联状态——”梅影说,“搞不好这两天都不用上班了……” “你们没有上班的地方?”郭婶有点疑惑。 “没有。”梅影说,“准确的说,公司还没成立。” “那——”郭婶想了想,“那你也不该干这些——你已经是太太了。” “太太?”梅影一愣。听到郭婶这样称呼自己,梅影的心情很复杂:这似乎是她最重要的目标,但目标只是游牧尘的伴,现在如果能成为妻子,却被称为“太太”,有点新鲜感,有点幸福感,却又觉得这种称呼听着好老。 “太太——”梅清说,“不过是个名分——何况,这名分也没有落定。” “那不管——”郭婶一边使劲的擦,一边说,“反正在我眼里、心里,你就是太太了……” 郭婶正说得眉飞色舞,门铃却响了。梅影一抬眼,都是期待,总觉得是男主人回来了。 “我去看一下。”郭婶快步走到门口,冲着猫眼一瞧就是一惊,她回头看看梅影。 梅影问:“谁?” “是——”郭婶看上去很紧张,“是少奶奶……” |
“少奶奶?”梅影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刚刚郭婶还称自己是“太太”,怎么现在就有了“少奶奶”?她肯定不会认为郭婶称的是Rebecca,因为郭婶打心里就看不上Rebecca,鲜明的对比就是对梅影,没有任何手续,却成了“太太”,反倒是游牧尘因为梅影终于成为了“老爷”。 “少奶奶?”梅影又重复了一遍。 “嗯。”郭婶的脸色还是那么尴尬、难看。 门铃又响了一声,郭婶却似乎还是不敢去开这个门。梅影便朝门边走,想问个究竟,却听“滴滴滴滴滴滴”、“啪”,门开了。即使是梅影在这屋里也住过两个月,却始终是小心翼翼,没用密码开过门。而今天,这个人知道密码,且直接就推门进来了。梅影一惊,同时看到了一张端庄、秀丽、高冷的中年女性的面庞。梅影看这个女人有点脸熟,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郭婶。”那女人却沉稳的先跟郭婶打招呼了。 “少——”郭婶生生的打了一个结巴,“少奶奶……” “还真的是少奶奶?”梅影一怔,却还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她,只是迷茫了,这又是游牧尘的哪个女人?只是这女人竟是“少奶奶”的待遇?——这个男人…… “郭婶。”那女人还是沉稳,“鞋子。” “啊?哦哦——”郭婶赶紧弯下腰来开鞋柜,可因为慌乱,竟一时找不到合适的拖鞋。 “郭婶。” “啊?” “那双紫色的布鞋——”女人说,“是我的。” “啊?哦哦——”郭婶赶紧把那双被挤在角落里的紫色的布鞋给取出来了,放到了“少奶奶”的脚下,接着直起了腰,又回头望向梅影,尴尬的脸都扭曲了。 梅影看着那女人弯腰低头脱鞋,又穿鞋,从容淡定却又熟门熟路,她似乎明白了,也想起来在哪里见过她了。梅影不进不退,站在原地,等着这“少奶奶”换好紫色的布鞋,直起腰,理所当然的将包递给了郭婶,郭婶一边接过来,一边退到了一旁,一边退,一边还是尴尬的望向梅影。 “少奶奶”走向梅影,却在餐厅与客厅的交界处站住了。 “你是哪位?”“少奶奶”问,像是主人在问客人。 “我是梅影。”梅影答道,“游总的朋友。” “梅影?朋友?”“少奶奶”一愣,随即露出了不咸不淡的微笑,接着便从梅影身边走过,一边走,一边说,“久仰大名啊——”一边说一边还打量着梅影,而梅影却早已受够了游牧尘身边的女人,即使是这位身份确实特殊,她却也是无意多看她一眼,而这时,那女人却已经在沙发上坐下了,有些感慨的延续着这断断续续的评论: “传说中的游牧尘的真爱啊……” 梅影心里摇摇头,站在那儿又觉得生硬,回头瞅瞅“少奶奶”,又不想跟她一道坐沙发,索性便走向了餐厅,在餐桌边坐下了。她的这个动作令“少奶奶”也是一怔——这分明也是梅影在表达对她的藐视。而梅影对她的藐视还不仅仅是坐到了八米开外,而且,梅影还不说话,这分明是藐视中的极度藐视了。 “你——”“少奶奶”也只能一个人空空荡荡坐在大沙发上,对着八米开外的梅影拿着腔调问道,“在这儿住下了?” 从梅影的内心出发,她是不想回答这个问题的,但又是从内心出发,她也并不想为了藐视而藐视这个女人,所以,她还是拿捏着分寸回答了: “游总在里面的时候,我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她瞅瞅郭婶,“陪陪郭婶。” 郭婶愣了一下,随即便是尴尬的一笑。 “这两天——”梅影斟酌了一下,“在这里帮帮忙,暂住吧。” “这两天?暂住?”“少奶奶”冷笑着摇摇头,“这话说的————反正,也跟我没关系了。” 梅影已经完全确定对方的身份了,便也不遮掩了,直接问道:“您过来等游总?” “少奶奶”犹豫了一下:“差不多是吧,也顺便回来看看。” 梅影差一点就脱口而出“你还有什么没带走的吗?”当然,草根出身的她涵养极高,很轻松就忍住了,只是忍住了,也就不说什么了。于是“藐视”继续。而在梅影的这种“藐视”下,少奶奶坚持不了两分钟就沉不住气了,可又不想再舔着脸跟梅影没话找话,只好换了个方向: “郭婶。” 郭婶:“啊?” “给我倒杯水吧。” “哦。”郭婶赶忙放下包,准备去厨房倒水,却听梅影忽然问了一句: “要喝点威士忌吗?” …… “你前妻来了。” 看到梅影的微信,游牧尘却并不觉得意外,他想了想,看看时间,让车停了,在边上的咖啡厅坐下了,他并不急着回家,只是给梅影回了一条微信: “我还有些事忙,回来吃晚饭。” …… 梅影看着微信,微微一笑,接着便给“少奶奶”倒威士忌。 “他跟你说过——”少奶奶显得吃不准,“我喜欢喝威士忌?” “嗯。”梅影点点头,“我这两天身体不舒服,不能陪你喝酒了。”说着,将半杯威士忌推到了“少奶奶”的面前。 “不舒服?”“少奶奶”愣了一下,“不是说你酒量极好吗?” “不知道。”梅影说,“这几天容易反胃,却又很想吃酸的东西。” 少奶奶一怔,仔细打量梅影,心想:“怎么可能?” “其实我不太理解——”梅影说,“你为什么要离开游牧尘。” “少奶奶”的脸色一变。 梅影继续说:“难道是因为生意?” …… “哇——到意大利了——这里是罗马吗?”许初显得很兴奋,帖木儿却只是默默的拖着两个人的行李。 许初东张张西望望,觉得新奇的很,帖木儿却沉起了脸,他明显感知到周边,在不同角度有人在盯着自己。 他们俩径直往前走,一个瘦削的法国男人迎面走来,等到面前,帖木儿站住: “你是沙威?” 沙威点点头:“你被逮捕了。” 许初听不懂法文,还在东看西瞧的。 帖木儿看了看沙威,冷冷的说:“你想找麻烦吗?” …… 真的想休息一下,写点新的东西,三度冲到现在,也是担心不断的悬念引起的疲劳。有没有可能,三度停更一段时间,我写点别的呢?比如,关于“抄手”的故事。 |
“又在上天涯呢?”关七夹起一块牛肉,“你说今天这牛肉怎么这么新鲜?” 思老板似乎没听到关七的话,只是皱着眉看着手机。 “怎么了?”关七“呵呵”着把牛肉咽下去了。 “他们还让我更。”思老板一眼的生无可恋。 “更什么?”关七又夹起了一块牛肉,在阳光下看着鲜红的血丝,“你说今天的牛肉怎么这么新鲜?” “小说。” “小说?”关七问着把牛肉涮进了火锅里。 “前天晚上,‘新月’里的所有人——”思老板哭丧着脸,“都是我小说里的。” “嗯?”关七一愣。 “是的——”烟雾望着茫茫大海,“我真想跳下去……” “跳下去干嘛?”关七还是有兴趣继续吃牛肉的。 “人死了——”思老板说,“就不用更了。” 关七嘴里的牛肉嚼了一半便停住了,皱皱眉,又三口两口没嚼烂就咽下去了:“你更了多久了。” “三年。” “三年?”关七懵了,“你有空哦——每天还忙着烧烤,居然有时间更小说?” “我开KTV,做烧烤——”夕阳下思老板的脸庞神圣了起来,“但我还是有情怀的。” “那你还更不更?” “太累了,更不动了——” “那我觉得你倒是可以试试——” “试什么?” 关七露出了淫邪的表情:“死啊。” “嗯?” “死人——”关七此时的表情有点吓人了,“是没法更小说的。” …… 思老板站在上万年的礁石上,下面是深深的海。 “那我跳了?” 关七把一支点着的雪茄送到思老板的嘴里:“跳呗。跳完我帮你在帖子里宣布你的死讯。” 思老板狠狠的吸了一口雪茄:“成吧。” …… 波浪拍打着礁石,即使那一朵水花也不露一丝痕迹。 |
我就潜水,怎么地? |
“你的身份不合法。”沙威说。 “我的身份是合法的。”帖木儿冷冷的说,“如果你想对我采取什么行动,才是不合法的。” 许初听清楚了两个人的对话,才意识到出了什么问题。 “你得跟我们走。”沙威往两边看看,“否则事情会搞得很难看——” “以什么名义?”帖木儿问。 “你涉嫌从事间谍活动。”沙威说。 “我不需要跟大使馆打电话,也会有人很快来接我的。”帖木儿又指指站在边上已经听懵的许初,“那她呢?” “您能听懂英文吗?”沙威问。 许初一愣,用英文回答:“懂一点。” “女士,不好意思——”沙威说话的方式还是很礼貌的,“你的身份不明,所以我们必须带走你,如果能调查清楚,我们会恢复您的自由。” “我的身份不明?”许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怎么可能身份不明。” 沙威努努嘴。 “我身份不明还能坐飞机过来?”在许初看来,没有比坐飞机的身份认定更严格的了。 沙威摊摊手:“您的身份可能是假的。” “啊?”许初觉得眼前的这个下巴跟鹰嘴似的男人不可理喻。 “他说话比较客气。”帖木儿说,“他的本意是,你跟我一样,也涉嫌从事间谍活动。” “间谍?”许初彻底懵圈了。 “走吧。”帖木儿拍拍许初的肩膀,“首先我们要相信他们的合法身份,然后,很快我们就会恢复自由——”他轻轻的搂着许初往前走,同时留给沙威和他的同事一句话,“行李应该是你们替我们拿吧。” “当然。”沙威说。 “我居然成为了间谍?”许初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当然。”帖木儿说。 “我的男朋友都不正常。”许初总结道。 “我是你男朋友吗?”帖木儿问。 …… “游牧尘——”蒋佩珍喝了半口酒,“什么时候回来?” 梅影淡淡的回答:“他回来吃晚饭——”她一边给蒋佩珍倒酒,一边观察着对方的表情,“晚上有蛇羹。” “蛇羹?”蒋佩珍“哼”了一声,“真恶心!” 梅影冷冷的说:“那还不是因为你?” “我?” “你和他的婚纱照已经被卸下来了。”梅影终于压不住内心的怒气了,“你还有脸来这里?” 蒋佩珍一怔。 “你为什么还要回来?”梅影已经不想忍受了,“所谓的游丁梦、韦紫溪、风萍、冯醉晓、阮凤,这些在这里吃过蛇羹的,都可以回来,唯独你,给游牧尘戴绿帽子,玩失踪,给别人生孩子,离了婚,却还要回来?!有意思吗?” “我——”蒋佩珍有些应付不改过来了。 “有意思。”那是游牧尘的声音,“她就是为了生意而来的。” …… 楚蛰被山茶花推出了病房,却见迎面一把轮椅推了过来,看那人有点脸熟,还没有反应过来,已经被推过去了。随即,他看到一个光头胖子拎着一双鞋过来了,楚蛰又觉得脸熟: “这不是——” 那光头也看到了楚蛰:“是的,我是关七。” “关七?”楚蛰还真不记得见过这个关七,只是下意识的看着关七手里的鞋子,“这个——” “是这样——”关七也注意到了楚蛰对鞋子的注意,解释道,“他就是穿着这双鞋,从这一块礁石跳到了另一块礁石……” “啊!!!”思老板痛苦的叫道,“轻点!” |
“你现在也参与生意了?”游牧尘问。 “一部分吧。”蒋佩珍说,“主要还是我哥哥。” 游牧尘抽了一口RLRX。 “你现在抽烟了?”蒋佩珍问。 “很久了。”游牧尘说。 “FSZ找到我们了。”蒋佩珍说,“我们要参与DL4.0的竞争。” “这么快?”游牧尘说,“我觉得可以竞争一下。” “你——”蒋佩珍冷冷的一笑,“跟我们蒋家竞争?” 游牧尘瞅瞅坐在五米开外沙发上的梅影:“喝蛇羹吧。” 蒋佩珍的脸色一变,却见梅影起身走到厨房,厨房里的郭婶已经盛好了一碗蛇羹,梅影端上,出来,放到了游牧尘的面前,她没去看蒋佩珍半眼,转身又进了厨房,郭婶又盛了一碗,梅影端了出来,蒋佩珍望着梅影,以为是要端给自己,却见梅影端着走过餐厅,回到了沙发上,将蛇羹往茶几上一放,打开电视,又端起来,拿着勺子舀着吃了起来。蒋佩珍的脸登时通红,又往厨房里瞧,却见郭婶在擦灶台,似乎是没有盛第三碗的准备。 “当初——”游牧尘说,“蒋家就是看不起游家,游家才会与蒋家竞争的……”他“呼噜”了一下,蛇羹入了口。 “呵呵。”蒋佩珍摇摇头,“我离开你跟这个事情没关系。” “事情没那么复杂。”游牧尘又“呼噜”了一下,“但现在复杂了——”他瞅瞅蒋佩珍,“变成生意的事情了。” 蒋佩珍冷冷的瞄了一眼梅影:“那就比一比吧,你不是对手。” 游牧尘“呼噜”、“呼噜”一口口的吃完了蛇羹才说了一句:“小梅怀孕了。” …… “你为了我——投降——”梅心眨巴着眼睛看着邵淮秋,“真的不后悔?” 邵淮秋已经悃的不行了:“投降了就是投降了,还有什么好后悔的?” 梅心沉默了。 “真的?”梅心忽然又问。 “真的——”邵淮秋开始打呼噜了。 …… 梅母忙了一天,又蹲到了床边,帮着不能自理的梅父擦身子。手机却忽然响了。 “梅心?” “妈。” “你好几天没来电话了……” “妈。” “嗯?” “我想结婚了。” ……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望着窗外美丽的风景,许初却心事重重。 坐在前排的沙威稍微转了转头,又去观后镜看帖木儿与许初,帖木儿却什么都没说,拿出手机放歌了。 Take me home 带我回家 Yeah take me home 带我回家 Yeah take me home 带我回家 Am I in your fast life 我到底在你繁华的生命里出现过吗? Am I in your dreams 我到底在你柔软的梦里出现过吗? It seems you never let me stay 就好像你永远不给我接口踯躅 I could say I'm happy 我却依旧能说我很开心 I could lie and say you're never in my dreams 我可以编造出你未曾出现在我梦里的谎言 It seems you never let me stay 可你仍旧不让我在你身边 I don't wanna waste another moment missin' you 我不想吧内心倾注于别的事情上却错过了你 I know it's not close 要理解你真的好难 But I'm gonna drive 4 days 6 highways to you 没事,我可以整夜在46号高速上,只为看着你 Maybe I could pick you up and take you 说不定你会进车来和我一起兜兜风 Ho o o o o o o ome 回忆 Ho o o o o o o ome 回忆 Ho o o o o o o ome 回忆 Maybe you could take me home yeah come take me home 你也许能给我归宿给我依靠 Drivin' to the west coast pick me up and we'll go 驾车去到西海岸,载着我相随天涯 Keepin' all the promises we made years ago 去实现我们这些年来的诺言 Maybe you could take me home yeah come take me 你能给我归宿,让我安心 “这歌是什么意思?”许初问。 帖木儿却只回应了一句:“小心!” |
高大的“陆虎”车要避开一只突然出现的猫,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整个车身做出了大幅度的摆动,车如男人,性能越好,越能让人心悬。在“陆虎”以小半径快速闪开那只猫的时候,许初感觉自己整颗心都已经来到了舌根,只要有人轻轻的碰她一下,她就会把飞机上吃的鳕鱼汉堡包吐出来了。 “啊——”许初去抓帖木儿的胳膊,帖木儿却已经抓住了她的手臂,她的心也就落了下来。 “这个车技——”帖木儿说,“不专业。” “你怎么看到的?”沙威问。 “你们看不到吗?”帖木儿冷冷的回应。 沙威没有回答。 “你们很不专业——”帖木儿说,“真不敢相信,欧洲已经堕落成了这个样子。” “你这话什么意思?”沙威显然很不爱听这话。 “你们不过是PV的雇佣兵而已,却在欧洲能利用公权力为所欲为。”帖木儿一边说,一边去揽住了许初的肩膀,“真是很无耻的事情。” 沙威通过观后镜瞅了瞅帖木儿,有些无力的回答:“到了再说吧。” 帖木儿则望向窗外:“这里就是凌挽昔的家吧。” 沙威一愣,随即苦笑:“是的。刚好路过。” 沙威的手机响了,看着号码,他皱皱眉,接起了电话: “喂——啊?——是的,我是跟他们在一起,那公司那边——现在吗?……” 帖木儿凝视着沙威,看着沙威搁下了电话,然后很果断的说:“停车。” 车门开了,许初一脸懵,帖木儿却直接拉着她下了车,走到车后,后备箱已经开了,他把行李从车上拎了下来。沙威却始终坐着不动。跟在后面的车应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跟着停了以后,下来那几个沙威的手下,望着帖木儿和许初,却没有走过来。 帖木儿拖着他和许初的行李走到前窗边,敲了敲车窗,沙威将车窗移了下来。 “还没到你们能为所欲为的时候。”帖木儿说。 车窗又移了上去。后面车边的那几个人也上了车。 “我们走。”帖木儿说。 “去哪?”许初感觉自己就在故事里。 “那边。”帖木儿指指凌挽昔的家。 “他们——”许初注意到那两辆车并没有走。 “他们会一直在这里的。” 当帖木儿和许初走到凌挽昔门口的时候,有一直小虎斑猫蹲在门口。 “哇,好可爱的小猫——”许初蹲下身去,小猫却摇摇尾巴走开了。 帖木儿将行李放在了门口,带着许初进了屋里。 “随便坐。”那是娜塔莉的声音,“一会儿就能吃饭了。” 许初一愣,帖木儿倒显得不意外,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你知道我们这个时候要来。” “十分钟前我爸给我打的电话。”凌挽昔端着满满一盆色拉出来了,“你们遇到麻烦了?” “还好。”帖木儿准备介绍一下许初。 “许初是吧。”凌挽昔将色拉放在了桌上,“随便坐。” “你知道我是谁?”许初懵了。 凌挽昔瞅瞅帖木儿:“她还真的什么都不懂哦。” …… 蒋佩珍走后不久,门铃响了,是送外卖的。正在一边对着半碗蛇羹装深沉的梅影登时就闻到了久违的味道。 十三香小龙虾、璧山兔、鸭脑壳、酸汤鱼……满满的一桌。 “你干嘛?”梅影问。 “给你点的啊。”游牧尘一边示意然个郭婶坐下。 “我可吃不了辣。”郭婶撇撇嘴,“我把剩下的蛇羹都喝了吧。” “郭婶啊——”梅影心里高兴,起身却开始开郭婶的玩笑,“你太胖了……” 郭婶“哼”了一声,进厨房,拿了个大饭勺抱着锅吃蛇羹去了,一边还发牢骚: “我在游家呆了快四十年了,你才来几天啊,就嫌我胖,我胖还不是因为这一家子胃口都小,剩饭剩菜都是我的事。” 梅影顿时笑得直不起腰,游牧尘竟也笑出了声。 “小梅啊——”郭婶抱着锅出来了,“也就是你,能让老爷笑成这样——” “老爷?”游牧尘感觉自己满头的白发。 “太太。” 这一声把梅影的皱纹都喊出来了。 …… “你不吃吗?都是给你点的。” “我怀孕了啊。” “怀孕了也不一定不能吃吧。” “不能吃不能吃。”郭婶又抱着锅回来了,“绝对不能吃……” “知道了。”游牧尘摆摆筷子,“我吃。” “你能吃吗?”郭婶一愣,“从没见少爷你吃辣啊……”(又从老爷回到少爷了) “能吃。” 没吃两口,游牧尘就是一头汗,嘴巴就没有闭上的时候。 “你没事吧。”梅影摸着自己的小肚子。 “以后跟你在一起。”游牧尘说,“吃辣的时候都是幸福的。” |
各位,这个做大结局好不好? |
“这是什么酒?”许初问。 “蜂蜜酒。”凌挽昔将烤好的小鸡肉放到了桌上。 “蜂蜜酒?”许初添添舌头,“很好喝。” “罗宾汉冒充洛士利骑士来到诺丁汉,准备将剑送还给洛士利的父亲。他和他的战友们遇到了一位牧师询问洛士利家在哪里。当牧师告诉他们方向后——”凌挽昔坐下来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罗宾跟他的战友们告别,他的战友们很迷茫,十年的交情就这么说分开就分开了?罗宾扬长而去,郁闷的威尔士战友问牧师哪里有小酒馆,苏格兰战友则提醒他对方可是个牧师啊,牧师却问,你们有金币吗?” 许初听得津津有味,帖木儿则坐在门槛上望着沙威的方向。 “战友们回答有。牧师说,你们一人给我两枚金币,喝过蜂蜜酒吗?我保证你们喝了,会乐不思蜀。”凌挽昔开始切小鸡肉。 “然后呢?”许初问。 “然后什么?”凌挽昔将一块鸡胸肉放在了盘子上递给许初。 “谢谢。”许初接过盘子,“我是说罗宾把剑送回去了?” 凌挽昔继续切肉:“当罗宾来到那个农场的时候,看见一个美丽的女人正在挤牛奶……” 罗宾:“女孩。” “女孩?”美丽的却是中年的女人转过身,“先生您不是眼睛瞎了就是马屁拍过了头。” “你是房子的守门人吗?”罗宾问。 “那是洛士利的妻子?”许初插嘴道。 凌挽昔起身将装了鸡腿肉的盘子递给了帖木儿。 帖木儿:“谢谢。” 凌挽昔继续说。 “从某种意义上说是守门人。”女人继续挤牛奶。 “我想见沃尔特.洛士利先生。”罗宾说。 女人站起来,转过身:“您是?” “罗宾.龙思特莱德。” “罗宾.龙思特莱德没有头衔吗?” “没有,我不是骑士。”罗宾翻身下马。 女人警惕的审视着罗宾:“你不是来收税的吧。” “不,我是来送剑的,他的儿子去世了。” “那个女人是他的妻子吗?”许初没有听过这样的故事,“如果是。” “她是他的妻子。”凌挽昔又啜了一口酒。 “那她的反应是什么?” 帖木儿也扭头看着凌挽昔。 “她说,这边走。” “啊?”许初很惊讶,“她没有放声痛哭?没有崩溃吗?” “女人走在前面,走出几步,稍稍趔趄了一下,但稳住继续往前走,来到大房子门口,头也不回的说,他会帮你看马,然后有仆人过来接过了罗宾手里的缰绳。当罗宾给马卸马鞍的时候,有个老人呼唤出了这个女人的名字,玛丽昂。” 帖木儿一边很装X的啃着鸡肉望着靠在车边的沙威,一边却是耳朵竖的直直的听凌挽昔继续往下讲。许初已经是叼了半块鸡肉在嘴边都不嚼了。 玛丽昂:“我是洛士利的妻子。” “很抱歉,夫人,我太鲁莽了。” “坏消息就是坏消息——我丈夫死的时候痛苦吗?” 罗宾正要回答,却听里面的老人又叫道:“玛丽昂,谁来了?” “一个信使。”玛丽昂赶着往屋里走。 当罗宾将剑交到老人的手中的时候,老人说: “把剑给了我,他怎么保护自己?浪子是没有回头路的,所以作为父亲,我不会为他流泪,不会原谅他……也没什么可补偿给他的。”沃尔特.洛士利用力吻了玛丽昂的额头,又转过来对着罗宾,“他死的时候你在他身边吗?” “当时我和他在一起。他的临终遗言是关于父子深情的。” “请原谅我的无情,我知道这一天迟早要到来的。”他几乎已经瞎了,于是用手摸了一遍罗宾的脸,“和我们一道吃饭吧,不过你得先洗个澡,你身上的味儿太重了。” “然后呢?”许初根本就容不得凌挽昔的停顿。 “然后玛丽昂带罗宾去洗澡,罗宾提出要卸掉锁子甲——这个盔甲已经在他身上压了几天了,这甲胄也是要依靠别人脱去。玛丽昂想喊佣人来,却无人回应,于是,她帮他卸去了甲胄。罗宾一身轻松,说了一句‘谢谢’。” “我知道了——”许初迫不及待的插嘴了,“玛丽昂爱上了罗宾。” “不是。”凌挽昔轻蔑的看了一眼许初,“沃尔特.洛士利在晚饭时想认罗宾做自己的儿子,并要求玛丽昂和罗宾同房。” “啊?结果呢?” “玛丽昂让罗宾睡草垛,自己睡床上,然后警告罗宾,我跟剑一起睡,你要是靠近,小心你的命根子。” 罗宾说:“谢谢提醒。” …… 天色已晚,沙威走向帖木儿。 “PV很强大。”沙威说。 “我知道。”帖木儿递给沙威一个桔子。 沙威接过桔子,“明天,也许我们又有授权来逮捕你、你的女朋友和这里的女主人……” “明天——”帖木儿淡淡的说,“PV还在不在?” 沙威冷笑了一声,准备走开:“谢谢你的桔子。” “红美人。”帖木儿说。 “红美人?” “是的。”帖木儿说,“在浙江象山,这种桔子被称为红美人。” …… “我们怎么搞定PV?”汤乾又在担心他的20亿了,“我们甚至不能拿事实要挟PV?”他看皇甫尊要说话,继续牢骚道,“要靠DL4.0项目吗?游牧尘刚才来的电话都听到了吧,现在各方势力都在介入!这样一个项目,不是短时间内可以确定下来的……” “我从来没指望DL4.0项目能解救目前的困局。”梅清说话了,“但关于要挟,我觉得也没有意义。” “啊哈!”汤乾鼻子都快气歪了,“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简直是——”他看到皇甫尊在瞪自己,“对不起。” “如果是事实——”梅清的观点出乎所有人意料,“何必要挟?直接公布就好了。” “公布?”卓鸺一愣,“邵淮秋已经投降了。” “你觉得——”梅清犀利的目光射向卓鸺,“投降是那么理所当然吗?” “邵淮秋是个男人,他肯定有他的难处……”卓鸺做出了一副邵淮秋担挑的样子。 “他有他的难处。”梅清说,“起码我得知道他的难处是什么。” “我问了Michell——”卓鸺说,“她讳莫如深,应该是关于梅心的。” “梅心是他的什么?”梅清用手摸过自己的鼻梁和嘴,“是最爱吗?” “就像Michell对于我一样——”卓鸺坚定的说,“是的。” 梅清点点头:“那我去说服她。” …… “Patrige?”Michael刚登上前往佛罗伦萨的航班。 “我有不好的预感。”Patrige很焦虑。 “您不是觉得——”Michael显然有些没反应过来。 “你让泉州那边——”Patrige咬了咬牙,“我是说,我得屈从他们的淫威。” “他们?犹太人?”Michael淡淡的说,“我觉得他们是对的,清理威胁,应该是这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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