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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生活]中年男调皮二三事[第6页]

作者:田园猹
首页 上一页[5] 本页[6] 下一页[7] 尾页[52]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等会,等我吃完饭就飞奔过来更
    子千到了校门口的时候,站在暗影里停了一下,他看向那个等在门外的曾经无比熟悉的人。
    还是象以前一样的,站姿挺立,似乎能给他扛起一切风雨,可是,他却是摧毁他一切人生信念的那个人。他手里拿着一支烟,也不管这里是不是禁烟区,在那里时不时将烟伸到嘴边吸上一口。
    这是在晚上,虽然有路灯,可是,他脸上的表情他看不清。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仔细地看着这个他喊了十七年爸爸的这个男人。
    他以前一直觉得自己爸爸长得很好,风度也好,别人一看到他就说他长得象爸爸,可是现在,他却痛恨这一点。
    这个他叫爸爸的人,原来,是可以做出那样的事情的人,现在的高中生什么都懂,他以前不参与同学们的谈话,并不表示他不知道他们在谈些什么。
    他的同学们也谈渣男,小三。不过渣男一般是女同学喜欢叫的,男同学却喜欢叫小三。这些代表什么,他都是知道的。
    他现在要将渣男这个词用在自己称为爸爸的这个男人身上了吗?
    他原先以为,爸爸妈妈和他是一体的,妈妈整个人现在非常不好,他第一个想告诉爸爸,那是世上最应该首先管妈妈的人,哪里知道,妈妈所有的不好全部是这个他叫爸爸的男人给的。
    他想不出一切为什么会这样。
    他看着这样的爸爸,在第一次以审视的目光看了这个男人很久后选择慢慢地走了过去。
    徐友道看到子千,脸上露出笑容。他将烟扔在地上,用鞋尖将燃着的烟辗灭,然后迎上前去。
    他和以前一样,似乎忘了上次和子千曾有过的不愉快的谈话。
    他说:子千,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谈谈。
    子千沉默着,没有做声,他不想再一时冲动说了过激的话后一拍两散,他也想和爸爸来一次谈话,他心里有很多的愤懑与期待,以前他都会和他说,可是现在,他不知道要怎么对待这个人。
    徐友道手里还拿着一串钥匙,他按了手上一个钥匙,子千只听到路旁一辆车嘀的一声,车灯闪烁,徐友道让子千坐上去。
    看到这个新车,沉默的子千心里那种熟悉的排斥感又升起来,他能想象这是他即将展开新生活的爸爸又买的一辆车,这辆车不再属于他,更不会属于他的妈妈,这将是他和他的新妻子和新孩子的车。
    他站在那里不动,说: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
    徐友道看着他盯着那辆新车看,他说:我把我们家以前的车给了你妈妈,这是我新买的车。
    子千忍不住刺道:想必,你也马上要和你的小三结婚了,也马上要当上新爸爸了是吧。
    子千觉得自己无论怎样都压制不住自己这样的话,这些话都是冲口而出的。
    徐友道不知道和这样的子千来一场怎样的沟通。
    他只能无奈地说:你现在还小,你长大后会明白,男人都是不安份的动物。
    子千冷冷说:你自己不安份不要代表所有的男人,我以后是不会做和你这样的事情的。
    徐友道有点尴尬,面对这样的子千,他真的不知道怎么样将谈话进行下去。
    这母子两个,以前对他是绝对的听从,绝对的信奉,可是现在,一个对自己冷若冰霜,这一个显见是见一次就要刺自己一次了。
    这也是他从这场离婚里渐渐回味到的自己的损失,有时候,他也在想,丢掉这母子两个接受那边的母子,到底是不是一场值得的豪赌。
    可是,事已至此,开弓已没有回头箭了,即使后悔,也无济于事了,他势必要将一切按自己的规划继续走下去。
    好在,他这一辈子似乎之前从没有做过什么错误的决定和事情。但愿这次也一样。
    他还是希望他和子千之间能有一场良好的谈话,但是这校门口现在正是放学的时候,人来人往的,实在不是个好的谈话的地方。
    于是他再次要子千坐他的车,想载着子千先离开这里再说。
    可是子千盯着这个车,对他说:你们家的车,我不想坐。
    徐友道被这句话刺得都有点站立不稳了,他对子千说:我的就是你的,我的家也是你的家。
    子千道:你的再也不是我的,只有我妈妈还是我的,你是另一个女人的,另一个小孩的,你的车也是另一个女人的和另一个小孩的,我的妈妈不能坐的车,我为什么要去坐?
    徐友道不知道子千为什么这么尖锐,可是他又无可反驳。他是希望子千能良好的接受他的新家庭,许多离婚家庭的孩子都可以做到可以呆在爸爸的家,也可以呆在妈妈的家,子千为什么不可以?
    他想象以前一样,摸一摸子千的头,以安抚他的愤怒。可是当他一抬起手,子千却戒备地后退了一步,离他远了一些。
    子千眼里那疏远戒备的神色刺伤了徐友道的心。
    他还是失去了子千了,在他意识到他虽然主动离婚,但是却还是叫失去了苏明盈的时候,心里是有过长久的堵闷与不适的,可是子千对他这样的态度,却是直接刺痛了他的心脏,这母子两个,在他的生命里长了这么多年,原来一朝割舍,还是会很痛。
    他以前没有想到过,他只想过他即将得到的新生活,新女人,新孩子,可是,原来,失去这原来的,是这么的痛。新的安慰和欢喜还没有到来,旧人的疏离却是这么伤痛的一件事情。
    他想摆出大家长的威严来压制子千这对他兴起的戒备愤怒与冷漠,可是,他却又知道实在是自己做了太不是人的事情,才遭到如此对待,他现在越来越没有立场在子千面前摆出一副教训的口吻来了,况且,他现在即使教训子千,想必子千也不会怕他了吧,因为子千已经对他完全失望了,对他失了崇拜之意。
    他于是不再纠结于子千对这辆车的在意,他对子千说:我们就沿着学校这路走一走吧。
    子千对这个提议没有排斥,慢慢落后于他一步走在他身边。
    徐友道现在时不时感觉子千的身高好象已经对他形成了一种威压,这让他有点不自在。
    他不再是那个需要他抱着,牵着,带领着的小小孩童,他和他谈话,话语中的气势都让他有点招架不住了。
    他想到自己来时是想和子千进行一场男人之间的谈话的,于是,他开门见山地对子千说:我和你妈妈的事情,我希望只是我们两人之间的事情,不要牵涉到你。
    子千现在觉得这个他叫着爸爸的人说的话都象放屁,可是他以前的十七年,总是对他的话语言听计从,从来觉得他说的任何话都是正确的,他要他好好学习,对人有礼貌等等,他全部照做,并且做得很愉快,可是,现在他对他却连基本的礼貌都不想维持,因为,这个人说的话,他现在听来全部是毫无道理的话,他听了总是忍不住要刺上一刺。
    他对他说离婚是他和妈妈的事,那他呢?他们的婚姻产生了他,现在两人一拍两散,他连自己存在的意义都找不到了,他还告诉自己这件事情和他无关?
    他脸上冷笑,他现在被这个人一句话就可以激得跳起来的情绪让他自己都很陌生,他以前一直都是温和的,可是现在,他觉得自己心里藏着一个暴怒的灵魂,这灵魂到了妈妈面前还可以收敛,因为妈妈是可怜人,是被这个男人伤到体无完肤的可怜人,可是,他多么可怜妈妈,就对这个男人有多么愤恨,恨他的断情绝义,恨他的移情别恋,恨他的在外不顾自己和妈妈筑了自己新的窝。
    徐友道又接着说:我以后每周来看你一次,你想爷爷奶奶了可以随时去找他们,你如果排斥我这边,但是你可以找你爷爷奶奶,他们总归一直会是你的爷爷奶奶,还有你姑姑,他们都很关心你。
    子千哼了一声。徐友道看他不象之前那样对他的每句话都要跳起来反击,于是继续说下去:你还是要象以前一样好好吃饭,好好学习,生活里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找我。
    说到这里,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新手机,他递给子千说:你就周末的时候用这个和我联系。他又拿了个银行卡出来递给子千:这个银行卡也给你,我会每个月往上面存钱,我和你妈妈的协议里,我要给你出抚养费。除了每月固定的抚养费,你有什么另外需要的也可以找我。
    他本来是要将钱打往苏明盈的帐户的,可是苏明盈不想和他有任何牵扯,让他自己将这钱给到子千,苏明盈态度绝决,他只好给子千办了一个银行卡。
    子千看到他用手拿着递在自己眼前的那个卡,心里一片茫然与刺痛,爸爸和儿子之间要用每月的抚养费来交流了。以前,他要什么,爸爸妈妈就给他买什么,不需要什么卡,不需要说,我抚养你要折算成多少钱,不需要另外备什么手机,可是现在,他们之间出现了他必须要给他的抚养费,出现了可以另外联系的手机。
    他只想抱头逃离这一切。
    他这几天还期待和爸爸来一场谈话,因为他所有的愤怒与茫然都是因他而起,可是,他的愤怒和茫然一点没有消除,心里却更增了冰冷,那个银行卡,那个抚养费字眼,无不在告诉他,他们以后只剩抚养与被抚养的关系了,因为他生了他,就有义务将他抚养长大,以前觉得天经地义的一切,以后要以法律规定的一切来存在。
    他心里又茫然又刺痛,只觉得自己无路可走。
    @海鸥飞3027 2019-01-18 12:40:52
    还有么
    -----------------------------
    没啦~~
    徐友道和徐子千的这场谈话注定不会是圆满的,因为到了后来,子千越来越不想和这个人谈下去,这个人冷静地将一切冰冷摊开在他面前,以前,他在他面前显得那么温暖,似乎他可以给他扛掉世界上一切的冷和伤害,可是现在,他却觉得他人生中最大的寒冷和伤害就是始于这个人。
    如果是这样,为什么要让他之前的人生尝到那么多的这个人给予的暖和呵护?如果从刚开始就没有,他就不会这么失望和绝望了吧。
    子千不知道是怎样和那个叫爸爸的人分别的,他只是顺着回家的路一路狂奔,只想奔往他和妈妈的那个家,那里还有温暖的气息,还有昔日的一切,在那里,他还可以寻到一些往日的暖和温存。
    可是,他又有点喘不过气来,他似乎明白了,他生活里,以后与爸爸有关的暖都不存在了,他以后看到那个人,只会产生冰冷和冷漠这样的情绪,因为唯有这样,他才不会被他伤到,那个他以前一直视为偶像的温文儒雅风度翩翩的男人,他要永远记得,他和妈妈的冷都是由这个人给予的。
    看着子千飞奔而去的身影,徐友道也是心里闷得很,他以为他走的是大多男人走的一条老路,离婚,前妻,前儿子,后妻,后孩子,这分明不是什么人生的损失,可是,他现在越来越觉得他损失很大。
    他开上车,去到屠艳在那里筑的他们的爱巢里,希望在那里找到自己人生的温暖和希望。
    他也决定了,他要和屠艳尽快结婚,有了妻儿,自己的注意力转移了,就不会这么难过了。
    他决定快点结束这短暂的单身生活。
    屠艳没有什么钱,刚开始认识的时候只是他们工厂里的一个小员工,后来,两人同居后,他立马让他辞掉工作,他将她养了起来。
    他没有给苏明盈的,全部给了屠艳,久违的火热的少年一般的激情,名牌包名牌衣,除了因为他那时还没有离婚,他不好另外花钱置产,他愿意为屠艳大把花钱。
    他的钱的来路苏明盈完全不知道,而且,她因为自己有收入,所以从不找他要钱,所以,他自己的衣食住行几乎都可以由工厂报销,收入全部攒起来,很多都用在了屠艳身上。
    当一个男人喜欢一个女人时,那是愿意倾其所有来讨她的欢心的。
    他为屠艳倾注了多少金钱,这就决定了他完全不能放弃的决心,因为,他在她身上已经投入了太多的成本。
    他以前没有关注过屠艳的家境,人到中年,他似乎觉得女人只要负责美貌,让一个男人高兴就行,其它的事情她都可以不管,所以,屠艳和他在一起的日子简直不要太好过,几乎是只要在床上侍候好他,他就一无所求,为她大把花钱了。
    屠艳自然爱他,因为和她前夫相比,他简直就是镶钻的,她给予他的和给予前夫的是一样的,可是对于她的给予,徐友道爱若珍宝,而前夫却视若敝帚,这差别太大了。也同时很好的膨胀了她的野心。
    现在徐友道要开始安排两人结婚了,屠艳只等着做新娘子就好,虽然不是第一次做新娘子,可是这一次的欢喜比起第一次时更甚,新的生活让她心中充满期待。
    男女情到一定的时候,那自然是要日日时时在一起,共同养育属于他们的新的生命。
    徐友道以前和苏明盈结婚的时候,那时候没什么钱,苏明盈这里也没有个娘家,所以,花费很少,很简单的就结了婚,可是现在,屠艳自家就在离这里不远的一个小镇上,徐友道在安排婚礼的时候,要将她家的一切纳入进去。
    屠艳自然是没什么钱的,这是她早已告诉他的事实,他也没有在乎过,一个年轻美貌的女子,不需要附带什么就可以得到男人的一切给予,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徐友道找了个婚庆公司安排婚礼事宜,然后找了徐友珍帮他追踪一些事情,他只要钱安排到位就行。他在之前没有去过屠艳家里,因为屠艳没有要求过,这次势必是要和屠艳全家来个亲戚相认了。
    徐友珍这一阵忙着给弟弟安排结婚事宜,可是在这个空档她竟然得了扁桃体炎,她每次只要一得扁桃体炎,稍为一拖,就会形成化脓,所以,在她意识到自己得了扁桃体炎的时候就赶紧去了市一医院看病。
    本来喉咙疼着心情就不好,可是,更倒霉的是那天她竟然和人打了平生第一场架。
    市一医是市里唯一的三甲医院,所以,每天早晨各个科室排号的人都排成长龙,有的人甚至为了排一个有名的专家号排一上午。
    所以,徐友珍那天一大早就排在窗口,前面还有很多人,她一直耐心等着,可是她看到她前面两个人之前插进去了一个人,她看了火冒三丈,她都排了大半个小时了,这要排到自己好象还遥遥无期,可是这么轻易那个人就插到自己前头去了,这怎么行。
    她于是和排她后面的人打了招呼后就走上前去制止那个插队的人,那是一个老妇女,显见是从下面乡下来的,她强压下心里的怒火,对她说:挂号要排队,你可不能就这么插进来。
    那个老妇女一指后面那个人用乡下土话说:她是我们一起的,她来医院的时候就是帮我们两个人一起排的。
    徐友珍第一次知道一个人竟然可以排两个人的队,她于是说:哪里有你们这样的,一个人就只能排一个号,都象你这样,一个人可以给十个人排号了。她一指后面排着队的人说:那对后面的人公平吗?
    徐友珍这是要激起后面排队的人的公愤和她一起围剿这个插队的人了。
    后面的人早都支楞着耳朵听着这里的动静呢,她这一问,大家早等待着,纷纷回应起来:插队的人滚出去。
    那两个人显然有点慌了,那个女人推了徐友珍一把:这关你什么事,又不是插在你前面,你出来叫什么。
    徐友珍说:你插在我后面我也要管,因为你不对。
    那个老女人仗着自己有两个人,而且刚才徐友珍被推了一把也没有还手,她紧着上去又推搡起徐友珍来,边推边说:你狗拿耗子,这是存心找打。
    徐友珍这时火了,猛地将这老妇人猛力一推道:我看你们年纪大,不和你们动手,你这还推上瘾了。
    她这一推将老女人一把就推到坐在了地上。老女人这下不得了了,一下子拍着大腿大骂了起来,她的那个同伴猛力向着徐友珍撞去,徐友珍这一下被撞在胸口,胸口发闷,半天说不出话来,地上的老女人看到同伴得手,也赶紧起来冲着徐友珍打了起来,徐友珍双拳难敌四手,手忙脚乱应战,这幸好周围看热闹的都是站在徐友珍这一边的,在旁边拉扯着,将那两个女人甩离徐友珍身边,可是徐友珍被两个老女人纠缠着打了这么一小会儿,整个人已经有点面目全非了。
    她哪里经受过这种事情,她身边的人从来都是动口不动手的,在她的认知里,和人斗只凭一张嘴利索就行,哪里知道,自己还有身陷拳头和巴掌的时候,因为没有准备,所以在打的时候自己几乎是懵的,即至被人拉开,已是吃了无限大亏了。
    乡下女人的手劲大,她也不记得自己经受了什么样的对待,只觉得自己的脸象木头一样被人用东西招呼了,等她醒过神来,才感觉嘴里有东西流进去,她用手一揩,才发现满手的鲜血,她有点晕血,也可能刚刚被人把她打懵了,她一下就晕了过去。
    还好,这样一来,她也不用排队了,她直接被人大呼小叫地抬进了急诊室。
    她那天很丢脸的还被抢救了一次,其实医生也看出她只是晕了,给她挂了一瓶水,一会儿她就悠悠醒转,在她晕的时候,护士早拿她的电话看她电话簿里第一个拨的号码拨了过去,是她妈接的电话,这一听女儿躺在医院急诊室,立马就急吼吼地来了。
    醒来的徐友珍自己都感到丢脸,这被两个老女人打到晕倒,她都不好意思对自己妈说,好在她突然晕倒被人抬进来的人正是排队的两个大男人,两个男人看清楚了这场架的整个过程,早和医生护士讲了,她被两个女人打,然后晕倒的事情。
    医生护士于是将她怎么晕倒的转述给了她妈,她老妈一听急了,等到她醒来就要到外面去找出那两个罪魁祸首出来,被护士劝止住了,护士说:这外面挂号的人这都会儿都已经换过一批了,你出去肯定找不到那两个人了。
    于是母女两个平生第一次在吃了这么大亏后还只能闷声不响地回家,想找人评理都找不到门,等于是就这么白白被打了一通,后来说给家里徐父,徐友道听,这也是没有什么办法的事情。
    我好像对这个小三并没花多少时间去想。在我心里小三形象现在都是模糊的,关键是男人在某个阶段遇到了一个迥异于自己老婆的女人,这个女人可以是任何人,反正就是男人精虫上脑了。爱情什么的,肯定不是,真正过日子他就知道了。所以一定要让这两人走入婚姻,男人立马会清醒。关键的是他前老婆真的做到了最好。
    子千的原型就是旅行
    我来啦,稍等
    这个季节好象正是个让人生病的季节,苏明盈也生病了,说她生病,不如说是这一阵子心里的打击让她犹如在地狱走过一遭,之前还一直靠以前养好的底子和一口心气挺着,可是,时间一长,她还是病倒了。
    母子两个这一段时间慢慢的开始沟通,苏明盈打起精神来,找心理医生疏导,找老师关注子千的情况,自己还要工作,晚上仍是心痛难忍不能入睡。
    徐子千总觉得妈妈那几天脸色苍白得吓人,母子两个自从离婚拉开序幕开始,可以说一直都象在地狱里生活,徐子千内心有最重要的东西倒塌了,一片废墟,所以他拼命的和一切抗争,也没有顾上同样伤心伤情的妈妈。
    可是,这几天,他还是注意到自己的妈妈脸色实在太差,晚上,他起来,推开妈妈的房门,走到妈妈床前,妈妈房间的窗子是打开的,外面有风吹进来。他借着外面的月色看着自己的妈妈,他知道,在这件事情里最伤心的就是躺在床上的自己的妈妈,可是他却没有办法安慰她。
    他走近床边的时候,借着外面照进来的月色,他才发现妈妈似乎呼吸非常的急促,并且头部很不安宁的摆来摆去。
    他赶紧将窗关上,将床前的灯摁亮,床上的妈妈双目紧闭,可是脸上红得不正常,气息非常的急促,徐子千将妈妈摇了摇,妈妈眼睛睁开了一下,可是又合上了。
    子千心里开始害怕起来,坐到床边,一声声地喊着妈妈,苏明盈很想将眼睛睁开,可是似乎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她似乎感知到儿子心里的害怕,她想抬起手来摸一下儿子的头,可是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她觉得非常难受,全身象被火包裹着一样。
    似乎这些日子以来心上所有的难受在今天全部化成了一团火要将她烧成灰烬一般。在这团火里她一动也不能动,她索性让自己随着心意沉睡过去,什么也管不了了就只能这样了。
    她这个样子把子千吓坏了,他知道要把妈妈快点送往医院,可是以前妈妈要么沉默要么很坚强的样子,没有这么软弱的在他面前过,大人似乎从来不需要小孩的照顾,而且以前有什么事情,总有爸爸在身边,可是,现在,妈妈身边就只有自己了。他虽然恨那个人,可是在这深夜,在这脆弱无助的时候,他第一想找的还是自己的爸爸,在这个世界上,对于他来说,一直以来最亲的人就是爸爸妈妈,妈妈出了事情,他唯一能找的就只有爸爸了。
    他第一次找出那天他爸爸拿给他的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凌晨两点。
    他拨通了爸爸的手机号码,这个手机还没有拨出过电话,但是爸爸的号码从来都一直记在他的脑海里。手机在响了几声后,被接通。
    他屏息听着对面传来爸爸的声音,声音里面似乎有刚被吵醒的迷糊,他只听到他喂了一声,子千的本能让他在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后就着急的说:爸爸,妈妈病了,现在叫都叫不醒,你快来。
    电话对面他爸爸声音渐渐清明起来:你妈妈病了?
    子千拼命点头,可是想到爸爸在对面看不见,他大声说:嗯。
    可是,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人娇嗔的声音:谁呀,吵死人了。
    子千的血液似乎渐渐凝住了。
    他继续捕捉电话对面爸爸的声音,他爸爸现在应该是从床上坐起来了,他在那头说:你别急,我马上过去。
    子千凝固的血液似乎慢慢的开始流通起来。
    可是电话对面那个娇纵的女声继续响起来:不许去!
    子千一动不动的将电话举在耳朵边,听着对面的声音。
    以前似乎天经地义的,有困难找爸爸,这样一句话,似乎,从此在他的生活里面行不通了。
    而且,似乎,他人生所有的一切的困惑,痛苦,困难,都从爸爸这里得到,他知道,都从刚才那个妖精一样的女人的声音开始!
    他觉得自己在一个恶梦里,希望自己很快从这个恶梦里醒来,再醒来,一切还是象原来那样,爸爸仍然是以前那个温暖挺立的爸爸,妈妈是那个温柔快乐安然的妈妈。
    可是,他知道这一切只是他美好的想象。
    他听到手机里传来他爸爸娇宠温柔的声音:别闹,我有事。
    那个娇纵的女声:大半夜的前妻使个苦肉计找前夫,你以为我是个傻的啊,你今天从这里走出去,就永远也不要回来了。
    他听到他爸爸说:是子千找我。
    女声说:你儿子都那么大了,有什么事情要半夜找你的,明天再说。
    电话那头的男人似乎意识到电话这头的儿子还在听着,他对着电话说:我等会就到。
    子千听到电话在那头被挂断的声音。
    自从听到电话那头那个女声后,一直被凝住的血液似乎再也流通不起来,头也似乎是木的。
    他木然的将手机握在手里,对于那个他叫做爸爸的男人,似乎在发生了这件事以来的这么久,他第一次正视这个问题,那就是,这个男人,在不是自己妈妈的丈夫以后,就似乎真的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男人了,在他身上,最大的一个标签就是,他已经是另外一个女人的男人,而且也将会是另外一个女人的孩子的爸爸。
    他再也不是他一个人的爸爸了!
    而他,不知道对这一切要怎么办!
    他抱住头,可是,时间在慢慢流逝,他让自己清醒一点,他将头转向床上呼吸急促不能醒来的妈妈。
    第一次,他用自己稚嫩的怀抱将妈妈从床上抱起来,抱在自己的怀里。
    他意识到,以后,他只有妈妈了,而妈妈,也只有他了!
    他想,他找那个男人,好象是错误的。他在心里发誓,以后再也不会找那个男人!
    从今天起,他憎恨那个声音,他憎恨那个女人!
    他沉沉的想着这些,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看到那个叫爸爸的人发来的信息:我今天来不了了。除了这句话,再没有其它的交待。
    子千觉得自己心里有一处地方,在这个夜里慢慢的变得坚硬起来。
    他看着昏睡在床上急促喘气的妈妈,他想自己将妈妈背到医院去,可是,医院那么远,他即使有那个力气,但是在路上耽误的时间太多了。
    他站在窗前看了一下外面的马路,现在正是半夜,外面人车全无,除了路边灯光,一片寂静。他还是只能求助别人。
    他的手机里,爸爸是第一个号码,也是他第一次在最脆弱最无助的时候求助的人,可是那个人要陪他的女人,再也不能到他们身边。而他的手机里,还没有机会输入其它的人的号码。
    他将妈妈的手机拿过来,在通讯录里,他看到了吴远华这个名字,这是吴阿姨,妈妈最好的朋友。
    在这样的深夜里,打扰人不好,可是,他再也没处求救了。
    他用妈妈的手机拨通这个号码,电话打通后,他听到对面喊了一声妈妈的名字,他于是慢慢对着电话说:吴阿姨,我是子千,我妈妈生病了,现在昏迷过去了,你能不能帮我把我妈妈送到医院去一下。
    这个时候,如果有谁来帮他,他觉是他可以跪谢对方。
    他听到对面的吴阿姨很爽快地说:我马上起来,子千你别着急,我一会儿就到。
    子千听了这句话,差点哽咽起来,这么一句话,象一阵温暖的手抚过他冰冷的心头。
    于是他守在妈妈的床边,等着吴阿姨到来。
    过了一会儿,门铃响起来了,在这样的深夜,这门铃声对于别人来说也许是惊扰,可是对于他来说,却象是乐音。
    这个孤岛终于迎来了一个温暖的使者,这种感觉,他想他终身难忘,同时终身难忘的是,自己的爸爸对于他和他的妈妈来说,已经成了另外一个完全陌生的人了。
    吴阿姨一进来看了他妈妈的情形,果断地说:子千,你能不能背得起你妈妈,我的车停在下面,我们一起把她送去医院。
    子千赶紧去背,吴远华细心的从房里的衣柜里取出了一件厚一点的衣服披在苏明盈身上,两人急匆匆地关了门下楼。
    吴远华将母子两人在后面座位安置好,自己在前面开车,不一会儿到了医院,子千才发现自己手上没钱。
    他完全没有处理这些事情的经验,手上又不是经常有大笔钱,所以,看医生交费用都是吴远华帮他做的,他就陪着妈妈一起坐在急诊室里看医生。
    医生查了体温检查了一番后,说高烧,看情形也不象是感冒,因为没有别的感冒症状,也许是哪里感染了,到了天亮再去做一些别的检查才知道。
    医生让他们去输液室打吊水,吴远华交完费后也陪着他们呆在输液室,子千在这一夜里饱受煎熬的心终于安定下来,吴远华和子千聊天:你妈妈生病了,你有没有找你爸爸?
    子千声音僵硬地说:找了,他不来。
    吴远华叹了一口气,看着子千,不知道怎么安慰这个小伙子,只好拍了拍他的肩膀。
    子千说:阿姨,你回去休息吧,这么晚了还打扰你,真的太谢谢你了。
    吴远华说:没关系,以后有什么事情你还找我。
    子千说:您明天还要上班,回去吧,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了。
    吴远华说:你明天也要上学啊。
    子千说:我明天找老师请一天假。
    吴远华说:你有没有找你姑姑他们?
    子千硬着脖子说:我不找他们。
    吴远华说:你们娘两现在正是需要帮助的时候。
    子千说:需要帮助也不找他们。
    吴远华说:那行,我明天再来。
    子千说:今天的费用我让我妈妈好了以后还给您。
    吴远华说:这个没关系,以后再说。
    子千于是送吴远华出去,然后又回到空荡的输液室守在妈妈身旁。
    吴远华一路开着车,想着这无助的娘两,觉得那个男人真是混帐。自己遇到的那个混蛋,虽然做了对不起自己的事情,可是自己娘儿两个有什么事情,他总是义不容辞地出现在自己母女身边,相比起这一对母子,自己不知道有多么幸运了。
    可见,一个男人不到一定时候是真的不知道他能做到有多渣的。
    有很多人问关于旅行,旅行是另一个帖子的一个层主,旅行讲了他父母离婚的故事,就是父亲有小三,和母亲离婚了,旅行和母亲一起生活,旅行很给力,读书工作都非常优秀,他妈妈后来也和另一个很好的男人结婚了。帖子链接我用手机没法给出,其实这个帖子里应该已经有人给出了。
    @周小月戮 2019-01-21 09:49:01
    楼主,该更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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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了
    晚上病人少,晚班护士给子千妈妈打上吊水以后好心的将一个空的留观室给这母子呆一夜,留观室里有一张床一个椅子,子千将妈妈抱到床上躺好,放好吊瓶,自己就坐在椅子上,现在这个季节,晚上还很冷,天快亮的时候正是一天之中最冷的时候,好在妈妈在床上还有被子盖着,子千把窗户关紧,自己躺靠在椅子用双手交叉着抱着自己,一夜以来紧张纷乱的心绪终于平静下来,他抵抗住寒意,慢慢地也睡了过去。
    天亮的时候,子千是被妈妈叫醒的,苏明盈心疼地看着儿子,要他到床上来睡。
    子千看到妈妈醒了,脸色不象昨晚那么赤红,眼神清明,心里慢慢放松下来。
    苏明盈问了昨晚她怎么来的医院,子千说是吴阿姨送过来的,在医院交的钱也是吴阿姨出的。等早晨医生上班了,还要做个检查,医生昨晚已经开好了检查的单子。
    苏明盈说:你去上课去,我现在好多了,自己在医院可以搞定这些事情。
    子千说:不行,你这样我不放心。我等会会和老师请假,你不让我请假我去了学校我也不会安心上课的。
    苏明盈无奈地说:那你找老师请一天假好了,你昨晚也没有睡好,今天等会好好休息一下。
    子千于是给老师打了个电话请假,苏明盈也给学校打了个电话请病假。
    打完电话子千出去买早餐。
    子千买了两碗粥,妈妈病了,只能吃粥,他一夜没怎么睡,也没味口吃别的。
    于是拿了粥到了留观室母子两个吃了早餐。
    等到医院医生开始上班,就有刚上班的护士过来,让他们出去大的输液室坐,这个留观室不能留人。
    于是子千扶着妈妈拿着昨晚医生开的检查单去检查,首先去的是检验科,要抽血。
    抽完血二十分钟结果就出来了,子千将结果拿给医生看,医生看了后皱着眉头说感染很严重,白细胞太高了,起码要吊三天水。医生又问了苏明盈这几天的症状,苏明盈说这两天胸闷,咳嗽。
    医生于是又开了胸部拍片,母子两个又去了放射科拍胸片,拍完片等了一会儿就拿到检查报告,母子两个又将拍的片子和检查报告拿去给医生看,医生下了结论说苏明盈这是肺炎。最好住院。
    苏明盈不肯住院,只想每天来医院一次打吊水,可是子千想让妈妈住院,他昨天晚上被吓坏了,如果再在家里发生象昨天晚上一样的事情,他想大半夜的又要麻烦人,还不如就在医院住着,图个放心。
    母子两个商量了一下,苏明盈也不能确定自己回去会不会再象昨天晚上那样烧到醒不过来,她也怕吓到儿子,所以还是同意住院。
    于是两人办了住院,子千跑前跑后,又是交费,又是找内科住院部,还要回家一趟拿一些生活用品过来。
    等到将妈妈在病房里安置下来,并且护士开始围着徐明盈做各种检查的时候,徐子千一个人回家了一趟。
    在回家的公交车上,徐子千觉得自己也很不舒服,这一段日子何止是妈妈,他也是心力交悴,医生说了,一个人抵抗力下降的时候很容易生病,他想,他和妈妈这一段时间太过于劳心,所以自体抵抗力下降,妈妈生病了,他就这么熬了半宿,坐在椅上睡觉受了寒,竟然也生病了。
    他觉得自己再拖下去可能妈妈都会感觉到自己在生病了,于是他在下车后,在家旁边的便民门诊找医生看了下,果然有点发烧,不过不象昨夜的妈妈那样达到高烧的程度,他烧38.5度,医生说让他吃点药,平时注意多喝点水。
    子千觉得吃药的效果太慢,现在他要照顾住院的妈妈,他不想妈妈看出他也病了,他想好得快点。
    于是医生给他也开了一瓶吊水。
    吊水一个小时不到就打完了,子千回家匆匆地收拾了一下妈妈要用的东西,他回来时,妈妈给他写了个要带的东西的清单,他就照着清单将东西装到一个袋子里面,然后又坐着车到了医院,在医院门口,他打了两个清淡的盒饭再去病房。
    母子两个开始以医院为家。晚上苏明盈让他回家去睡觉,可是他不肯,他觉得让生病的妈妈一个人在医院太凄凉了,而且他一个人在家里想着妈妈也不会放心,所以执意留下来,这个时候,母子两人觉得在这个世界上,他们只有彼此,他们只有彼此互相关心和爱护才能活下去。
    人一生病心里就感觉凄凉,更何况在发生了家庭碎裂的情况下,所以,母子两个也觉得就这样彼此不离的在一起也好,免得分开了互相牵挂。子千想象前一晚那样在椅子上将就一夜,可是苏明盈不让,让他也到床上来,母子两个于是就挤在苏明盈的单人病床上睡觉,这样倒是暖和。
    子千每天会出去一段时间,去小诊所打一瓶吊水再回到医院。
    病房里同住的病友看到子千这么一个大小伙子每天在医院跑前跑后,无微不至的照顾自己的妈妈,纷纷夸奖起子千来,苏明盈脸上露出安慰的笑容。可是病友也开始问,为什么孩子爸爸不来,苏明盈漠然地说:孩子爸死了。
    子千听了,心里很难受,别的病友转向同情,也不再问什么。
    于是母子两个同时请假,在医院里住到苏明盈再不发烧,经过再一次复查胸片后,说肺炎已经好了,可以出院了,于是母子两个办理了出院提着东西回家。
    子千问妈妈:我们家以前那个车呢?
    苏明盈说:那个人过户给我后,我放出去卖掉了。其实是因为,她知道这车上一定有那两个人在一起的痕迹,她不愿意看到那辆车,二手车卖不起价,当时买的时候花了十几万,可是现在卖只卖了三万。
    家里的有关徐友道的东西,苏明盈已经全部都清除了,甚至家里的床上用品,苏明盈都换了一套新的,可是子千房里的东西苏明盈就没有动过,子千房里有一些他爸爸给他买的东西,比如地球仪,书籍,他们一家三口有一次逛宜家,他爸爸给他买的一个木偶,还有墙上的父子两人的照片。
    徐子千这次回去后,将一些他房里该扔的东西都扔了,包括墙上的照片,照片被他一拳击破相框,手上被玻璃扎出血来也不管,里面的父子两个紧紧相依的照片被他一把抓出来三两下撕成粉碎。
    苏明盈看到他房里的这些变化,子千后来和她说过,那天晚上他曾经在最无助的时候找过父亲,不知道那一时在儿子心里发生过怎样的风暴,她的婚姻破灭了,可是,她其实一直希望儿子还象以前一样拥有父爱,但是,如果那份父爱已经不是儿子所渴望的,那么她也无可奈何。

    相比起这母子两个这一段凄凄惨惨戚戚的病中的日子,那边逐渐的开始充满了喜气起来。
    前一段时间徐友道和屠艳去看了新房,在最中心地段最好的小区里,买的一个一百三十多平的四室两厅,徐友道说他们只要三室两厅就够住了,可是屠艳说他们会生两个孩子,所以要四个房,徐友道也不差那几个钱,于是就买了这个大房子,房子到手后立刻安排装修,可是装修再快也要几个月,而且装修好后也不能立即住人,要将味道散去,屠艳正怀着身孕,这散味的时间可能还要久一点。
    而屠艳的那个房子只是租的,又小,不是一个适合结婚的地方。
    两人无奈只好决定在父母家先把婚结了,那里也很宽敞,徐母将最大的房间收拾出来给他们当婚房。
    屠艳看着这个带着院子的房子,在因为有喜事而着意收拾一番后,变得更是雅致而整洁起来,她心里非常满意。
    徐友珍虽然帮他们张罗结婚事宜,但是对屠艳并不热络,她心里一直膈应,想着相处了二十年的苏明盈的样子,作为同是中年女人,她心里自然还是有着不平,但是,这是弟弟自己的事情,她不好管也不好多说什么。
    这个家里每天人来人往的,送东西进来装备新房的,送各种结婚用品的,徐友珍现在也几乎整天泡在这里。
    现在徐友道的车也停在院子外面,老头的车也停在院子外面,一个家里有两部好车停着,所以这个院子里显得又兴旺又喜庆,一切都显得那么的有奔头。
    徐父在家里看着嫌吵,于是整天出去钓鱼,不理会这些事情。
    等十分钟左右
    苏明盈在那次生病住院后,似乎将身体里的一些虚弱慢慢的散出去了,而且她看到自己病了,子千也不能正常上学,整天只能围着自己忙来忙去,这么大个小伙子,自己看着又安慰又心酸,于是她决定自己从此后,一定要正常起来,强壮起来,不再让自己沉浸在痛苦里,不值得。
    可是,子千的学习情况还是很糟糕,他好象对学习再也没有以前的那种劲头,好象失去了目标一样,她住院他陪了三天,她有时候要他看看书,别把功课拉下了,可是他好象满不在乎,苏明盈现在是教高一的数学,已经不能教子千了,于是她只能寄希望于子千的班主任杨老师。
    子千上学去后,杨老师给她说子千现在的情况,子千对拉下的功课完全不在意,他上课是听课还是睡觉好象随自己的心意,整个人变得懒洋洋的,她有时候找他谈话,他也是漫不在乎的态度,杨老师叹息,子千已经完全变了,不再是以前那个让人喜欢和放心的子千了。
    苏明盈听了着急,子千这是还在被家庭变故所影响,她不知道要怎样来开解他。
    她知道子千的症结在那个做爸爸的人身上,她虽然从理智上已经将那个人从这个家里划掉了,可是,感情上她也还是会隐隐作痛,想起那个人就感觉痛苦。而显然子千的情况现在比她更糟糕。
    她对自己说,子千需要父亲,她还是要和那个当父亲的沟通,怎样来解决子千的问题。那个人虽然对她绝情,可是子千是他养了十七年的儿子,他总归会管的吧。
    子千现在对学习没有兴趣,可是却对运动表现出一种空前的兴趣,他开始加入了学校的蓝球队,似乎激烈的运动可以发泄掉他心里的郁闷一样,杨老师和苏明盈对他投入运动持支持态度。
    蓝球队这一段时间要代表学校去邻市参加比赛,因为是周六周日,学校没有做安排,只说要家长自己陪着孩子去,可是苏明盈要陪着班级部份同学参加一个比赛,而且她也没车,她想给那对父子创造机会,让他们有多的时间在一起,说不定在这一场运动赛事里,父子两的感情会有所恢复。
    于是,她给徐友道打电话,说了自己的要求,希望他这次能陪子千一起去参加比赛。
    徐友道现在正忙于和屠艳的婚礼,平时上班时间还轻松一些,到了周六周日自然是要陪着屠艳到处试个衣,拍个婚纱照什么的。
    而且,屠艳在那天晚上明确和他说过,她不希望他和以前的前妻有任何的瓜葛,她希望他一心一意地和她好好过日子,他现在当然是想一心一意地和屠艳好好过日子了,前妻已经解决了,他也只有她了。
    所以接到苏明盈的电话的时候,因为屠艳正在旁边,于是他很是义正严词地对苏明盈说:子千的监护权是你,以后子千的事情,你最好自己搞定,不要什么事都找我。
    说完这话,屠艳对他露出一个奖赏的甜笑,他说完也很快挂了电话,屠艳心里是说不出的痛快,可是那头的苏明盈听到徐友道的话,牙齿差点咬碎了,她在心里暗暗发誓,这一辈子,如果还和这个男人说半句话,她一定不得好死!
    这个男人的绝情总是一次次刷新着她的认知,让她都不相信这个人是自己认识二十多年的男人。
    自己以前是有多瞎啊,多年的枕边人,是如此一个人面兽心薄情寡义之人,她恨自己,给子千找的父亲竟然是这样的一个人,恨得痛心疾首。
    可是也是因为这样一次次的让她认识到这个男人的薄情是没有底线的,所以,她强迫让自己再不要多浪费一秒钟在为这个男人的痛苦上。
    她因为自己也没车,也没有时间陪子千去,只好联系一起去比赛的同学的爸爸,托附他将子千一起带过去,她给了子千足够的钱,要子千在外面自己照顾好自己,比赛的时候小心点不要让自己受伤。
    于是,子千别的同学全部象全家出游一样,爸爸驾车,妈妈相陪着一起去参加比赛,子千就只有自己一个人背着自己的包坐在别人的车上,听着那父母儿子的谈笑,子千觉得这一幕对他是那么的刺眼,他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他再也不会有父母一起陪着他参加一个什么活动的快乐了,以前他以为这是寻常事,可是现在,才知道,这一切成了他生命里可望而不可即的事情。
    可能,山无棱,天地合,他的父母也不能同时和他这样相伴开心地笑谈一路了。
    因为,他心里至爱的那两个人已经分开了,而且那个做爸爸的人,在他的心里已经渐渐面目可憎了。

    徐母和徐友珍相谈着家里马上要进行的结婚事宜,核对着要请的人的名单,核计着怎么安排席面,他们摆酒是在市里一个五星级酒店摆酒,他们家和屠艳给出的娘家的名单合起来席面还是挺多的,而且还有徐友道的很多同事,朋友都会参加,两人在纸上安排来安排去的,徐母突然说:子千呢,我们要不要把这事和子千说一下?
    徐友珍脱口而出:不要告诉子千。
    徐母看着她:难道子千以后不会知道的?
    徐友珍说:反正我想着都怪难受的,最好不要告诉他为好。
    她看了一眼家里,没有看到屠艳的影子,她低下声音说:你说子千妈妈要是知道了心里不得痛死?他们这离婚才多久啊?我一直觉得他们这婚结得太快了,也不给那边一点缓冲。
    徐母说:这再不办婚礼那肚子就要起来了,到时遮都遮不住了。
    徐友珍说:这要不是这个怀上了,我是怎么都要反对的,小道这事做得真的太不地道了,这不是活生生地欺负那个了吗?况且,他们现在买的那个房子,花的那大笔钱,还不如多给子千妈妈一点呢。
    徐母不乐意了:你这到底是帮自己弟弟还是帮着外人哪。
    徐友珍说:我现在才知道我们家都是没有良心的人。
    她叹了一口气,看了这喜气洋洋的家里,想着那个可怜的痛苦的女人,心里觉得有点发堵。
    徐母小声对她说:我们以后不要谈子千妈妈为好,免得那个听了不高兴。
    徐友珍说:子千妈妈来来去去在这个家里呆了二十年了,她这才刚来,你还怕她不高兴。她这是存心当小三拆散的小道一家,我还就是想让她心里膈应一下。
    徐母着急地说:你这样小道会不高兴的。
    徐友珍哼了一声说:他早晚要在这个屠艳手里吃亏的,到时不要后悔就好。
    徐母这下真生气了:你弟弟这还没结婚呢,你就这么咒他。
    徐友珍说:反正又不是头婚,看那么重干吗?子千妈妈以前对你们那么好,我没见你紧张过子千妈妈,现在反倒对这个小的这么紧张。
    徐母说:这不是小道喜欢吗?
    徐友珍说:但愿他一辈子都这么喜欢。
    徐母不想和她继续说下去了。反正她这大女儿现在一提起这两个人好象就没好气。但因为怕累到自己这个当娘的,婚礼还是帮着好好的张罗着。
    徐友道要结婚的事情,苏明盈是听吴远华说的,吴远华告诉她的时候,有点担心地看着她。
    苏明盈听了这个消息,脸上还是一片惨白,她一直告诫自己不要再为那个男人痛苦伤心,可是,当她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第一个来到心头的还是锥心之痛,象被人扎了一刀,痛不可挡。
    她用手抚在自己的心口,好象在安抚那颗跟着自己饱受痛苦的心。
    她经常以为自己的痛已经到此为止了,可是,又经常的有一个什么事情跳出来,让那颗心更痛,而今天这个消息显然更是痛中之最了,那简直是在一片废墟之上又来了一阵大扫荡,原本以为痛无可痛的心原来还有更痛。
    原来,她一直在欺骗自己,她对那个男人的爱一直还放在心底。
    她脸上露出惨笑,现在好了,以后,真的不要再为那个男人有一丁半点的痛了。
    吴远华看着她,只能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和苏明盈相比,她的离婚简直就是一场闹剧,后来还直接成了喜剧了,因为,她和李传红两个都发现各自是自己完全不能舍弃的存在,这反倒让她的心吃了一颗定心丸,以后,不管有没有那一纸结婚证,那个男人是护她们母女到底了。
    可是,这个男人是怎样一个男人啊,将一把刀在曾和自己生活了几十年的女人心上一插再插,她想起来,她这暴脾气都要忍不住大骂起来,想撺掇苏明盈去大闹结婚现场,给那一对狗男女好看。可是苏明盈身单力孤一人在这个城市,身边没有一个亲人,即使想闹,那边人多势众,先不说闹不闹得起来,即使能闹起来,又讨得了什么好,而且,闹过后呢,更是心力交瘁,怎么活下去?不如就这样,安安静静地忍气吞声地活下去,等子千慢慢长大了,说不定一切都好了。

    子千听到自己爸爸要再次当新郎的消息是姑姑的儿子文轩告诉他的,小哥两从小一起长大,无话不说,现在子千不去爷爷奶奶家了,两个一直都通过QQ交流信息。
    表弟将这件事情当个大事告诉他,他听了这个消息,又开始体会到血液在血管里凝固的那种感觉,整个人好象是冰的,一动都不能动。
    他的那个爸爸又即将要当新郎了,哈哈,有生之年,这是最为滑稽的一件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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