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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生活]看守所七个月零四天的亲身经历，名副其实的地狱边缘[第55页] |
| 作者:木尧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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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老二，你就不能跟姑奶奶平心静气的一分钟？”她立刻站起来吼道！ “你这是个平心静气的样子吗？”我冷冷的看着她问道！ 她深呼吸几次，努力让自己平静了下来！ “君子哥，你就不想知道，我找你到底想说什么吗？”她用很温软的语气问道！ “说吧！”我说着再次坐了下来，但心里的不耐烦已经很难压制！ 她看到我坐下，微笑着给我倒了一杯茶！ “君子哥，你能力多强，本事多大，在这次的选举中我深有体会，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我老公也说了，我们输的不冤枉，他说，不要说他不在，即便他在，该输还是输！” “你不知道，他这些年的选举，都是砸钱，一百万不行二百万，二百万不行三百万，除了砸钱，他根本屁都不懂......” “咱们能不能握手言和，化干戈为玉帛？” “你知道吗，村里马上要选理事长和监事长，我哥和我老公都有想法！” “这个理事长和监事长，很可能会替代村长，所以竞争的人很多，不比竞选村长事小......” “可他们都没必胜的把握，所以，想跟你握手言和......” “也许，他们可以答应你提出的条件，我也可以答应你的一切条件，是一切……” 她说着期盼的看着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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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我绝不再插手这类事情！”我坚决的说道！ “你真的就一心为了村长那个怂人？” “你可知道，你进去后，他吓的立刻跟你们划清了界限，就害怕你们招出他来......” 她说着又带出了那种尖利的声音！ “这事跟人家没关系，我招人家干嘛？”我不耐烦的看着她说道！ “切，你不用骗我，他问你要的那几千块干嘛了？你以为你不说，别人也不会说？” “你铁嘴钢牙，别人可不是你君子，你们的事情所有人都知道了！” “村里还有两家换煤的，一家换了四十五户，一家一百来户，每一户给村长多少钱你以为我们真不知道？” “他们给，你或许不会给，不过，你以为他真是清白的？” “他花了钱，把那些也加进了你的案子，最后按照你所说的那些条条框框又给抹了！” “帽子你戴了，罪行你抗了，看守所你坐了，他却逍遥在外......” “我甚至知道，你出了这么大的事，还是替他坐了牢，他却只给你老婆凑了那么点钱......” “我还知道，你出来后，他在外面说，他给了你五十万......” 她越说越激动，挥舞着胳膊，差点把茶杯碰到地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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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谣言！” “我的事情我清楚，你的挑拨，没有作用！” 我说着站了起来，要立即结束这场谈话！ “那，你还会跟我记仇吗？”她抬起头，用某种期盼的眼神看着我问道！ “我能放下仇恨！但，我不会忘记仇恨！”我认真的说道！ “也就是说，你还是不会放过我......”她用一种很莫名的眼神看着我说道！ “或许，我的仇人不是你，而是遮挡了阳光的乌云！”我丢下一句话，转身去找我女儿了！ “君子哥，你真不想跟我做朋友？”她带不甘心的问了一句！ 我没有回答，大踏步走了！ “木老二，你对老娘这么狂，老娘记死你了……”我身后传来她恼羞成怒的吼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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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州这种赤裸裸的贿选，造成的结果就是恶霸当道！ 各级官员对这样的操作熟视无睹，甚至极力纵容，逐渐演变成了变相的买官！ 而最基层的村官，在他们花了大价钱得到权利之后，必在村民身上无所不用其极的攫取利润，把刚刚达到温饱的村民压榨一干，让他们再次跌入饥寒的深渊…… 整个霸州农村，在这样的选举环境之下，就如同乌云笼罩的天空，没有一丝丝阳光！ 唉，这样的情况，什么时候才会结束？ 什么时候才能出一位大神，一剑劈开黑暗，驱走乌云，还百姓一片晴朗清澈的蓝天…… 我君子，能以一己之力，撕开乌云的一角吗？ 哪怕只是小小的一个缝隙，让我的家人可以沐浴在阳光之中，不再饥寒，不再黑暗…… 村霸，在霸州这个小地方层出不穷！ 村霸的危害，对霸州底层农民的危害，是真正的切肤之痛！ 但，神圣的苍蝇拍却总是高高抬起，轻轻落下，打死一个，吓飞一窝！ 所以，霸州漏网的村霸比比皆是！ 比如新云村的红，村民们的举报信雪片般散落在霸州各大职能部门，一桩桩血淋淋的事实摆在各位官爷的办公桌上，可只有几个人匆匆去新云村了解了一下情况，便查无此事了！ 现在，红依旧逍遥新云，只是因为原来有坐过牢的污点，被领导私下提醒，主动辞去了支委会职务，真正的毫发未损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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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起村霸的恶，我还有一个故事！ 这个故事能不能讲，我考虑了很久，因为这个故事…… 这个故事，纯属虚构！ 大家权当小说看吧！ 我开店的第三年，结识了一个煤窑老板！ 这个老板的名气很大，大到霸州周边这个行业里人尽皆知！ 老板来自东三省，原本是他们那里的一个银行高管！ 据说他在那边很是弄了一些钱，不小心出了些事情，自己给自己胡乱贷了一笔款，便跑到洽南开起了小煤窑！ 老板刚来的时候，坐的是一辆很气派的进口豪车！ 豪车多少钱，我们这些小地方的人不敢估计，不过，洽南一把手要去省城，必定会借这辆车装门面！ 老板一看就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他开小煤窑的手法和我们当地人不是一个套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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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地人，找个地方戳个窟窿，立起一个架子，买上一台二手绞车，焊上几辆板车，就可以开始出煤了！ 小煤窑，要的就是以最小的投资攫取最大的利润！ 并且，是以最快的速度挖完采区的矿藏资源，绝不留给后来者！ 而这位老板却不是这样干！ 他采取的是跟国营煤矿一样的出煤方式——斜井！ 相对于戳个洞的竖井来说，斜井要安全的多，并且出煤量要大得多！ 先从安全来说，斜井最大的优点就是，若是停电，或者是提升绞车出了问题，井下工人可以直接从地底下走出来，而不用依靠绞车提升！ 其实，小煤窑的死亡事故中，有很大一部分就是绞车的控制失灵造成的！ 再从出煤量来说，斜井一般是采用矿车出煤，在绞车还不先进的当年，矿车出煤要比直接提升的出煤量大好几个档次！ 虽然斜井的好处这么多，但却有两个最大的缺点：投资大，建设周期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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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举个例子，比如煤层离地面一百米，要打一个竖井，只要打一个深一百米，直径两米的洞就够了！ 而要打竖井，按照最高坡度三十度计算，就得打一个二百米深，三米高，四米宽的洞！ 因为矿车比直接提升的煤斗大多了，没这么大尺寸，矿车根本放不下！ 竖井，用小红砖跟砌井一样，自下往上砌起来就可以了，简单快捷！ 而斜井，得用青石砌成拱形，跟砌窑洞一般一块块的砌起来，很是费时费工费料费钱！ 竖井，一个铁架子，一个铁斗子就可以出煤！ 而斜井，必须硬化地面，铺设铁轨，配套矿车...... 大概算下来，斜井的投资，是竖井的十倍往上！ 而这个东三省的大亨老板，就投资的就是这种吞金机器，斜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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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了洽南，先是找了个勘探队，在周边找煤！ 最后在洽南安乐村找到了一块优质主焦煤！ 他掏钱买了块地方，马上动土施工！ 农村嘛，自然避免不了有些刁民！ 一见有人动工，刁民们马上蜂拥而上，堵路的，占地的，讹钱的，偷东西的...... 不仅仅不能施工，东西还丢了一大半！ 老板着急了！ 处理这种问题，一般有三种办法：报官，动刀，找地头蛇！ 报官不可行！ 当年的洽南，比霸州的环境好不了多少，那些官衣们，呵呵！ 动刀不可行！ 都说光棍不打村，一个外地人，再怎么牛，也斗不过齐心合力的村民！ 再说，动刀是对于混混地痞来说的，对老头老太太也能动粗？还没碰到人先给你死一个再说！ 因此，只剩下最后一种办法：找地头蛇！ 老板找的，就是安乐村最大的地头蛇：村主任！ 村主任收了无数好处后，摆平了一切，总算正常施工了！ 这个斜井一打可就是三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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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去这个矿的时候，真的被这个矿的建设给震惊了！ 一条宽达六米，高达四米，青石砌就的巷道深不见底！ 四条铁轨整整齐齐，笔直的伸向地下！ 一台一人多高的大型卷扬机威风凛凛！ 这些硬件简直可以跟一个小型国营煤矿相媲美了！ 这得多少钱啊...... 我不敢估计了！ 就这些东西，花光了老板非正当渠道得来的钱，但却还没出煤！ 因为，煤层发生了变化，有一个高达三十米的跳台！ 所谓的跳台，就是煤层断裂带！ 要通过跳台，就得再延伸一百多米巷道，而老板却再出不起这个钱了！ 并且，巷道太长，矿车来回时间太久，即便是正常生产，产量也少的可怜，根本不足以支撑这个吞金机器的运转！ 经过半年多的停产规划，老板改了主意，再打一个竖井！ 没钱了怎么办？ 借高利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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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结识老板的时候，他的竖井打了一大半，他是来我店里维修设备的！ 此时的他，名气比刚来的时候还要大！ 赔钱最多的煤老板！ 一车煤都没挖出来，投入的现金都够拉一车了！ 当时，他开掘竖井的主设备出了问题，在洽南找了好多人都修不好，经过打听找到了我！ 老板不愧是老板，虽然已经赔的当裤子了，但口气依然很足！ “给兄弟帮帮忙，只要能修好，多少钱无所谓！”老板说道！ 有大生意，我立刻带着工具出发，到了煤矿！ 问题不大，很快处理好！ 随着机器的轰鸣，老板脸上乐开了花！ “洽南的技术，就是不能跟霸州比！” “小兄弟的技术，我老郭服了！” 他说完拉着我就走！ 很快到了一排土窑洞跟前！ “老婆，快，整菜，整酒，我要好好招待我兄弟！”他大喊着，把我拉进一孔收拾的很整洁的土窑洞里！ “修好啦？”一个中年妇女露出欣喜的表情问道！ “好了！” “对我小兄弟来说，那根本不是个事！” “我兄弟就鼓捣了两下，嘎嘎几改锥下去，好了！” 老郭夸张的说道！ “谢谢，谢谢小兄弟了，就因为这个，耽搁了三天了，都快愁死人了......” 老郭老婆，一个四十余岁的女人！ 纹眉纹唇纹眼线外加大波浪卷发，一身几年前流行的高档衣服，可以看出她曾经的时髦和对生活的精致态度！ “嫣然，快，端菜！” 老郭老婆对屋后喊了一声，开始招呼我落座，倒茶！ “妈，在屋里吃？还是屋外？”随着声音，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从屋后出来了！ 美女！ 这是我对她的第一印象！ 这个女孩有让人惊艳的一切资本！ 身材高挑，凹凸有致；皮肤白皙，温软如玉；容颜绝美，难描难画；声音甜糯，玉碎银盘；举止文雅，不卑不亢！ 这样的美女，别说洽南这个小山沟，就是在地市都难得一见！ |
| 这一段发不上去，大家抓紧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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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一本？”我随口问道！ “那本红楼梦，行不行？”她小心翼翼的问道！ 这本红楼梦我看了数十遍，里面写满了我的酸诗胡批，我第一怕贻笑大方，二是怕丢失了可惜，所以犹豫了一下！ “你放心，我不会弄破，我下次来一定还你......”她立刻说道！ 她带着哀求的语气说道！ “拿上。不过，千万别丢了！要是本新书到好说，主要是里面有我写的一些小东西......”我嘱咐道！ “放心，我最会保护书了......”她说着拿起书，跟着她妈走了！ 第二次来，她果真把书给我带来了，还用一块干净的白布给书做了书皮！ 果然爱护书本，这个习惯我喜欢！ 她又提出要换一本书！ 这么爱护书，我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自此开始，她每次来都会换一本或几本书，我的书柜里，也多出了五颜六色的手工书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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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一本？”我随口问道！ “那本红楼梦，行不行？”她小心翼翼的问道！ 这本红楼梦我看了数十遍，里面写满了我的酸诗胡批，我第一怕贻笑大方，二是怕丢失了可惜，所以犹豫了一下！ “你放心，我不会弄破，我下次来一定还你......”她立刻说道！ 她带着哀求的语气说道！ “拿上。不过，千万别丢了！要是本新书到好说，主要是里面有我写的一些小东西......”我嘱咐道！ “放心，我最会保护书了......”她说着拿起书，跟着她妈走了！ 第二次来，她果真把书给我带来了，还用一块干净的白布给书做了书皮！ 果然爱护书本，这个习惯我喜欢！ 她又提出要换一本书！ 这么爱护书，我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自此开始，她每次来都会换一本或几本书，我的书柜里，也多出了五颜六色的手工书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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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老婆刚刚生下我儿子，在家里由我老妈伺候月子，我留下看店，过着孤苦凄凉的孤枕生活！ 某晚睡觉前，我随手拿了一本书，准备做催眠用，不想却拿的是她还回来的一本书——莺莺传！ 当年，我年轻无知，经历太少，所以对崔莺莺的行为很不理解！ 比如：莺莺既然写诗约了张生，为什么张生翻墙进去后她又不同意鱼水之欢？既然不同意，为什么又半夜去自荐枕席...... 所以，我在书上空白处写了很多幼稚的见解，还觉得自己把崔莺莺的行为分析的头头是道，刀刀见血，常常用这些歪论跟朋友酒后讨论，颇自引以为傲！ 等我翻开书后，发现在某页我写的东西边上，有几行铅笔写的娟秀小字！ 铅笔？ 这个细节让我很欣赏！ 即可以记录自己的想法，还不会在别人的书上留下永久痕迹！ 这难道是她随手写的，还书前忘了擦掉了？ 她看这些的时候是什么想法？ 我的好奇心立刻被调动了起来…… 她写道：以男子之意，分析女子之心，看似入丝入扣，却不合情理！ 男女之别，如石之与水，虽可共处，岂可同论耶！ 这两句话顿时让我兴趣大增！ 字迹娟秀，用词文雅，看来她有些文学修养！ 并且，她也喜欢批注！ 并且，这个批注还是跟我讨论的意思！ 竟然跟我有共同爱好？ 我立刻起了兴致，急忙翻看了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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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老郭在霸州知名大酒楼请我吃了顿饭！ 母女俩买买买去了，参加午宴的就我和郭老板！ 此时的老郭已经不复几个月前的寒酸样，脖子里的大金链子，手腕上的小手表，中华不离手，酒只喝三十年，把曾经干部的儒雅气质丢的一干二，完全变成了一副煤老板暴发户的派头净！ 饭是吃了，并且给我大吹特吹，就是不提欠我的钱！ 我吃了人家的嘴短，一直也没好意思开口！ 吃完饭回到店里，却发现店里多了一大箱子书！ 崭新的书！ 有国内外名著，也有很多名气不大，但很有深度的书，并且都是精装的！ 店里人告诉我，是老郭女儿送给我的！ 这丫头，发了财还不忘借书的事，很不错！ 那段时间我的事特别多，第一，煤矿生意好了，我的生意紧随着大火，第二，我得陪一个个兜里有几块钱的煤老板吃喝玩，第三老婆孩子来了，每天回来后就是逗小家伙，或者是接受老婆撒娇！ 这些事情加起来，我根本没时间看书，况且，那些书我都看过，没有迫切想看的欲望，所以，那一箱子书我一直没有顾得上看！ 几个月后，刚入腊月，到了各个煤矿付钱的时候，却传来一个噩耗——老郭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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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方说法，老郭死于一氧化碳中毒！ 也就是煤气中毒！ 老郭住的就是我第一次去喝酒的那孔窑洞，冬天用一个铁炉子，连取暖带做饭！ 他们两口住前面，后面还有一个小间，女儿住里面！ 据说，是烟囱多日未通，被煤灰堵了，走烟效果不好，晚上把老郭給闷死了！ 不幸中的万幸，那天晚上老郭女儿突然肚子疼，老婆进里间陪女儿，母女俩躲过了一劫！ 官方的解释一直是这，但民间却对这种说法有很多异议！ 本地人用的烟囱都是砖砌的烟道！ 烟道由小红砖砌成，内部是二十五公分见方的空间，直通而出，没有拐弯，在屋顶上还要再垒砌一米多高，上面盖着砖帽，砖帽之上又立四块砖，防止逆风倒灌！ 这样的烟囱吸力强劲，一般不会存煤灰，加上内部空间大，要用煤灰堵住，没个十年八年的怕是费劲！ 铁炉子设计的烟囱是那种白铁皮烟囱，所以，这样的炉子最爱堵的地方不是砖烟道，而是炉子和烟道的连接处！ 每每到了这样的时刻，只要拿炉钩子在炉子和烟囱连接处挖几下，把连接处的煤灰挖出来就一切OK了！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我们这里产的都是烟煤，用的又是这样的铁炉子，若是煤灰堵住了烟道，浓浓的黄烟立刻就会弥漫全屋，别说做饭取暖了，烟就够呛死人了！ 这种呛不是一氧化碳那种无色无味的呛，而是既能看见浓郁的烟，又是会让你咳嗽流泪的呛！ 这种呛，会即刻让你醒来，并且是咳嗽醒来！ 所以，我们这里一氧化碳中毒的事情很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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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郭老婆是东北人，自小肯定用过这种炉子，即便没用过，来这里有好几年了，对这样的炉子绝不陌生，不会连这点常识都没有！ 即便没有常识，呛的你咳嗽的咔咔的，想睡怕是也睡不着，怎么会被烟闷死？ 这是一个让人怀疑的地方！ 再说万幸！ 他们一家三口住的是土窑洞，只有前面有窗户和门，理面那个小间没有任何通风的地方，空气全部是通过前面这一间才能进入后面，若真是炉子产生的一氧化碳中毒，老郭中毒身亡，母女俩为什么没事？ 这又是一个让人怀疑的地方！ 当然，还有诸多说不通的细节，不过我当时在洽南活动不多，没能深入了解！ 有这么多说不通的地方，自然就滋生了众多猜测！ 这是有人谋杀！ 这个阴谋论在社会上传的沸沸扬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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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阴谋论的盛行，一些杀人细节也被某些好事者在茶余饭后推测了出来！ 有人堵了老郭家烟囱！ 一开始有人这样猜！ 根据就是：老郭窑洞顶上有脚印，并且，烟囱上立着的四块砖中，两块有倒过的痕迹，上面被烟熏黑的地方还有手印！ 洽南的土窑洞都是就势而建，找个土层高于四五米的地方开挖，挖好后前面用砖接一米多，以加装窗户和门，烟道就在那一米多的地方！ 这一米多的窑顶，为了保温，必须再填上厚厚的黄土！ 为了施工方便，都会留下一条上窑顶的小路！ 也就是说，想上土窑洞的窑顶是很简单容易的事！ 那时候，洽南一些促狭的人就总爱用这件事开玩笑！ 开玩笑的人趁女主人做饭的时候，去窑顶倒下两块砖，堵住烟囱，不超过三分钟，窑洞里就会传来女主人的咒骂声！ 因为，此时烟已经弥漫了整个窑洞...... 这种猜测很容易让人信服！ 但仅仅这个玩笑式的手段，就要了老郭的命，显然有些儿戏了，不符合阴谋论者的口味！ 因为，只要没睡死过去，烟囱被堵，那么呛的烟，肯定会在短时间内把人呛醒！ 这种说法太儿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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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有人把老郭灌醉了，有人堵了他家的烟囱！（PS这两个有人不是必须代表一人！） 这是后来比较靠谱的说法！ 这好像就能说的过去了！ 喝醉了，醉到不省人事了，被呛死就不奇怪了！ 可，屋里还有没喝酒的母女俩啊！ 这个说法不完美！ 后来，又有人填补了这个漏洞！ 有人把老郭灌醉，堵了他家烟囱，还在外面用煤气罐给屋里灌了一罐液化气...... 这是最后的版本，也是流传最广的版本！ 不管怎么说吧，老郭反正是死了！ 老郭死后并没能落叶归根，而是草草掩埋在离煤窑不远的山上了！ 我得到消息时，他已经下葬了，因此，没能送他一程，我也颇感唏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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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了我的地几年了，一毛钱也没给过，还想推到明年，想得美！” “没钱，东西也都顶了帐，你让老子们怎么过年！” “我们干了一年了，不给我们工资就让我们回家，想的美，今天要不给我个说法，老子弄死你们！” “今天要不给钱，咱们就把这老比和小比给轮了！” 说着，竟然有人去踹门！ 没几脚，门便被踹开了！ 老郭老婆穿着一件老郭的黑色皮衣，神色憔悴，披头散发的坐在那里，搂着她的女儿，面如死灰的脸上布满泪痕！ 女儿穿着一身粉色毛绒睡衣，头紧紧的埋在妈妈怀里，看不到表情！ 这个老了十岁的女人，正用惊恐的眼神看着门外，和怀里的女儿一起瑟瑟发抖！ “给钱，不给钱，老子可就动手了！” “你是不是想让老子们真的轮了你和你女儿！” 踹开门的几个家伙凶神恶煞的吼叫着！ “我们真的没钱，真的没钱......” “求你们了，我求求你们了，就饶了我们吧......” “我们不是骗子，我们真的是没钱了......” “我们都三天没吃饭了，你们就可怜可怜我们孤儿寡母吧......” 老郭老婆无力的嘶喊着，眼泪再次汹涌而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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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手！” “老子怎么也没老婆，就拿你女儿先抵了债......” 一个操着川味口音的家伙，说着冲了进去！ “不要，我求你了，明年，明年一出煤我就还你们......” 老郭老婆吓的赶紧楼紧女儿，凄声哀求着！ “明年？下一辈子你也还不上！”川味口音说着就扯女儿！ “妈~~~”女儿吓的一声惨叫，更加紧的搂着妈妈！ “老郭死了，设备也被人弄走了，电也被掐了，还拿尼玛的比出煤？” “还想骗老子？老子不管，这个女儿也有老子一份！” “老子也要，欠老子的钱也不比你们少......” 又有几个家伙冲了进去！ “我求你们了，我求你们了......” “我用命还你们钱，你们别伤害我女儿！” “你们再动她，我现在就死给你们......” 老郭老婆紧紧的抱住女儿，由哀求变成了威胁！ “想死就死，跟老子们有求关系，老子就要这个女儿......”几个家伙根本不顾老郭老婆的哭喊哀求，继续拉扯女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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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我再也看不下去了，怒吼一声冲了过去！ 几个家伙吓了一跳，转身看向我！ “欺负一对孤儿寡母的，算尼玛什么男人？”我进去直接推了那个拉女儿最凶的家伙一把！ “你是谁？关你什么事？”他不知道我的身份，皱眉问道！ “他是霸州的，给咱们矿维修过设备！”其中一个小声说道！ “修设备的敢管老子们的事？你要替她们给钱？”另一个眼色不善的看着我问道！ “钱不钱的老子不管，你们敢欺负女人，老子捏死你！”我冷冷的说道！ “你到底是谁？那里奔出你这个货？”最凶的家伙骂着推了我一把！ 我不想在屋子里跟他们冲突，顺着他的一推，我跳出了屋外！ “我是你木二爷！” “来人，操家伙，给我捏死这几个货！” 我顿时火了，对着在外面的几个徒弟命令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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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凭你们几个？求！”那个家伙说着，顺手操起炉子上的火钳！ 我几个徒弟接令，立刻从车上拿来撬棍，管钳，还有我的御用大砍刀，气势汹汹的跑了过来！ 我这几个徒弟都不是什么好鸟，在家里爸妈管不了，才通过关系送到我店里，第一，让我管着点，第二，也能学点糊口的手艺！ 这些家伙每天跟着我干活，喝酒，吹牛，对我这种出门就带刀，动辄动粗的火爆性格很是佩服！ 我这个师父很合他们的脾气！ 他们早盼着跟我冲杀江湖了...... 里面几个人也冲了出来，各自拿着铁锹洋镐等武器，跟我们对峙着！ 但一直在外面的人却没有包围我们，而是远远的躲着，准备看好戏！ 这些人一看就不是一伙的，而是好几伙，他们可以团结要钱逼债，但绝不会团结打架！ 还是跟霸州人打架！ 在洽南人心目中，霸州人坏，惹不起！ 在外地人心目中，霸州人狠，还不讲理！ 因为霸州出了一批专门欺负外地人的混混，整天游荡在街上，以敲诈外地人为生，所以，当年作为周边地区旱码头的霸州，给外地人就是这么个让人恼火的印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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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伙，今天就把这几个霸州的教训教训，让他们也知道咱们的厉害！”最凶的那个家伙喊道！ “爷把话放这里，今天，爷剁了你们的爪子，花个万儿八千的就没事了！可你们要敢动爷一根汗毛，爷能让你们把牢底坐穿！”我举着砍刀，阴森森的说道！ 只这一句话，几个人便犹豫了一下！ 我这纯粹是大话！ 可在他们耳朵里，这绝不是大话！ 因为，太多这样的传言，让他们对这样的话坚信不疑！ 那些年，洽南和霸州的小煤窑多如牛毛，而下煤窑的，大都是外地人！ 因此，很多本地人和外地人的冲突就无可避免的频发了！ 而霸州和洽南的官爷们对这样事情的处理，一般不是问对错，而是问户籍！ 本地人，罚！ 外地人，连打带罚！ 本地人，轻罚！ 外地人，重打重罚！ 本地人，有关系有人情，最主要有钱！ 外地人，无根无靠的，还是个下煤窑的，那里来的钱？ 所以，这样的结果毫不稀奇！ 就因为这个原因，外地人对本地人大都惧怕三分！ 特别是不讲理的霸州人，在外地人眼里简直不是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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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不敢跟木爷斗一斗？” “想不想在医院过年？” “想不想去后院（看守所的代名词）过年？” 我冷笑着，问一句往前走一步！ 三句话后，我已经举着刀走到最凶的家伙面前了！ “她们欠我们工钱，一年了没给，现在矿停了，人死了，我们要回家，可一毛钱也没有......”他语无伦次的说着，一步步开始后退！ “这两个女人能有钱给你们？” “你就是逼死她们，能拿到你的工钱？” 我盯着他的眼睛，冷冷的问道！ “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我们一家老小就等着我拿钱回家过年呢......”他无奈的说着！ “去，把铁轨撬的卖了，你们这些人分一分，够了就别说了，不够，明年再说！”我想了一下说道！ “那得费多大的劲啊，再说，电也没了，全靠人往上抗，得多少工资......”他为难的说道！ “嫌费劲就别弄，在这里等着饿死吧！”我说完把他推到一边！ “你们所有人都是这，想要铁轨的，自己出力去撬，不想要的，明年再说！” “现在，我要带这一堆母女出去吃饭，谁敢挡，给老子剁了他！” 我大喊着，把刀抛给我的二徒弟！ “我们......”某个人突然想说什么！ “想死！”我这个二徒弟脾气更火爆，大骂着就朝那个人砍去！ 我大徒弟一把抱住，安抚道：“师父说了，谁挡砍谁，人家没挡，不能砍！” 那个人被我这个疯徒弟吓的不敢说话了！ 其余人都不敢说话了！ 我用凶神恶煞的眼神扫了一周，吓的众人退后几步！ 我的目的达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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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进屋里，看到母女俩颤抖的越发厉害！ 我才发现屋子里没有生火，现在门也被踹坏了，此时屋里屋外温度基本没有差异，她们肯定连吓带冷...... “嫂子，换件衣服去，我带你们去吃饭......”我轻声说道！ “小木......”老郭老婆说着哭了出来！ 两人没有换衣服，直接跟我出来了！ 上了车，女儿依旧把头埋在她妈妈怀里颤抖着，不肯出来！ “好多人都来要账，见什么抢什么......” “他们把我嫣然吓坏了......” “我们的一切都被抢了，连我们的衣服都被抢了，就剩下身上这一身衣服了......” “煤也被拉走了，连生火的都没有了，这几天可把我嫣然冻坏了......” “他们连我们的米面都没放过，我们一粒米都没了，我嫣然饿了三天了......” 老郭老婆紧紧搂着女儿，低声哄孩子似的跟我说着她们母女这三天的惨况，听的我眼泪直打转！ 我把这对可怜的母子拉到霸州一个小饭店！ 四个肉菜，两海碗米饭，一大盆汤，没一会就被风卷残云了！ 看着蓬头垢面，狼吞虎咽的母女俩，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赶紧假装去了厕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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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木，谢谢你了，你郭哥来这里多年，就交了你这一个真朋友......”老郭老婆感激的说着，眼泪又流了出来！ “嫂子，这算什么？我也吃过你们几顿饭，还有一顿是你亲手做的呢！”我赶紧说道！ “唉，你郭哥要是活着，再苦也不算苦，可他一走，我们孤儿寡母的，留不成，回不去的......”老郭老婆又搂着女儿哭了起来！ “嫂子，要不然，你们先回去吧，在这里这个年怕是不好过......”我提议道！ “我们一毛钱都没有，怎么回？”老郭老婆哭着说！ “我给你们路费！”我直接说道！ “那......” “等我们好了，我们母女一定好好报答你！” 老郭老婆极为认真的说道！ “嫂子，我和郭哥的关系，不用这样客气！”我说着把身上所有的钱都掏了出来，甚至没有留结饭费的钱！ 跟饭店老板打了招呼，先欠着，然后直接把这对母子送到了火车站！ “谢谢你！”检票前，脸上恢复了血色的嫣然，低着头小声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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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回到家，我的徒弟们回去已经把事情添油加醋的告诉了我老婆！ 这个心软的家伙，在我又一次讲述了母女俩的情况后，直埋怨我，为什么不给她打电话，好给俩母女送两件羽绒服去.，怎么能让人家一个小姑娘穿着睡衣回东北..... 很快，我开始忙着过年，逐渐把这件事给淡忘了！ 春节期间，为了躲酒，藏在了店里藏，闲来无事，便想看书！ 看到那一箱子崭新的书，我不由又想起了那对母女！ 我把书一本本拿出来往书架上摆着，突然一本书引起了我的注意！ 其它的都是精装本，只有这一本是普通装，还是很粗糙很像盗版的那种！ 这本书在这些包装精美的书中，就跟一个衣不蔽体的山沟小丫头在一群华美服饰的模特中间一般，突兀，怪异！ 我不由停下，把它拿了出来！ 《西厢记》！ 取材与《莺莺传》的《西厢记》！ 我突然想起，她还我的《莺莺传》，也想起了她在里面的批注留言！ 我翻开书，一张纸条出现在扉页，黑色的钢笔字娟秀清雅，飘逸如飞！ 她的字迹！ 纸条上只有一首小诗： 错过百花错过春 清梦半醒怨秋风 佛前回眸懒一笑 误将西厢做心经 …… 我愣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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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从那个方面分析，这首意思朦胧的小诗都是写给我看的！ 她是暗示我，她有意做崔莺莺？ 还是鼓励我做月夜翻墙的张生？ 还是感叹自己情路坎坷？ 或者是想卖弄一下自己的诗词功底？ 我把握不准了！ 算一算她给我这箱书的时间，是她家煤窑刚刚有起色的时候，也是我老婆在家里坐月子的时候…… 我老婆虽然不在店里，可她应该的知道我名草有主啊，她…… 我怎么想这些？看来，我真的得读一读心经了，我得好好清洗一下自己不健康的思想了…… 嫣然，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就像你诗里写的，既然错过了百花错过了春，再怨秋风也是没用的！ 前世五百次回眸才能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或许，你前生对我有过百次回眸，也曾嫣然一笑，才换得了今生相识相遇，但却不能再进一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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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若早看到这首诗，会不会去做那个不读心经的张生呢…… 这个虎妞，看着文静腼腆，竟然如此…… 算了，算了，我还是赶紧继续心静如水吧，这一辈子做不了始乱终弃、夜半翻墙的张生，也不能让她那样一个冰雪聪慧，洁如山泉的女孩，做那个自荐枕席、悔恨一生的崔莺莺…… 我把纸条依旧夹回书里，放在书架的某个角落，找兄弟喝酒去了…… 我突然想大醉一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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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完春节，我立刻忙了起来，因为，在这年的春节期间，煤价翻着跟头的往上涨，短短半个月，已经涨了一倍多！ 各个小煤窑迫不及待的开张，也就促使我的生意由火爆转入吓死人的火爆！ 忙！ 每天都在忙！ 半夜刚刚睡下，不是敲门就是电话，又得爬起来…… 这样的情况下，我自然没时间想莺莺传和西厢记，但偶尔传来的消息还是会触动我心里的某根细弦…… 老郭老婆来了！ 老郭老婆把煤窑卖了！ 老郭老婆走了，回老家了…… 老郭老婆始终没来见过我，电话也没打过一个！ 听到这些消息，我老婆的第一反应就是：东北人真不义气！ “女人嘛，可以理解！”我总是这样给老婆解释！ 可每每这个时候，我却不由想着，怎么女儿没来？若女儿来了，会不会来见我…… 自此后，再没她们母女的消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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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某晚，我喝酒回来时已经凌晨一点多了，突然看到我店门口台阶上坐着一个人！ 长发，白裙，看不到脸！ 贞子？ 我靠，趁我不在，想吓唬我老婆儿子，看爷今天不剁了你…… 我停了车，抽出砍刀就冲了下来。 贞子却抬起头，看着我嫣然一笑…… “嫣然？”我意外的喊道！ “没想到你竟然不在里面……”她莫名其妙的说道！ “你有事？你没敲门？我老婆不在？”我心里不知道什么感觉，胡乱的问道！ “我没敲门！” “我以为你在里面！” “我就想在这里坐一坐，没想打扰你……” 她说着站了起来！ “没事，不打扰，等下，我开门……” 我说着掏出钥匙！ “你老婆在吗？”她问道！ “在！在楼下！怎么了？”我随口问道！ “在，我就不进去了！”她说道！ “那好吧，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你说吧！”我只好站住问道！ “你可以陪我去喝杯酒吗？” “前提，你得给你老婆撒个谎……” 她说着又是一笑！ 这个笑有点腼腆，但却很坚决！ 我犹豫着…… 她不管我的决定，走过去，很自然的坐进了我的车，好像已经知道了我的决定！ 我预感到了什么，但却固执的否定了自己的预感！ 渣男！ 呵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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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带她去了一个昼夜营业的饭店，找了个小包间！ 她没有点菜，直接点了两瓶白酒！ 我随便要了几个菜，服务员下去了！ 她坐在我对面，动作优雅的支着头，专注的看着窗外的灯光，一言不发！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也只能看着窗外，看着稀疏的车流，看着枯燥的风景…… 酒菜上的很慢，但她却好像根本不着急，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外面，一动不动，好像来这里就是看灯光的…… “我不姓郭，我姓燕！” 她突然开口说着，但却依旧姿势不变的看着窗外！ “我爸叫燕保国，我妈叫瞿娟然，我叫燕然！” “我爸原来是我们市的银行副行长，我妈是国企干部！” “我们家境富裕，爸妈就我一个孩子，所以，我一直过的是公主般的生活！” “我自小就是个乖巧懂事的孩子，还是个名副其实的好学生，考上了我们省最好的大学！” “我的人生，一直是童话般的美好，我应该什么都不做，就耐心等着某个王子骑着白马来接我，一起继续我的人生童话……” “我的童话，在某个夜里被打破了！” “爸妈来学校接我，什么都没说，就把我拉到了这个陌生的，落后的，野蛮的，贫穷的，肮脏的地方！” “后来，他们告诉我，我爸爸伪造票据，私吞公款的事情暴露了，若不走，很可能会面临重刑！” “为了彻底消失，我们改名换姓，扎根在了那个该死的安乐村！” “因为迷信的爸爸想借着这个名字安居乐业！” “安乐村不能安居，更没有让我们乐业，几年间赔光了我爸爸私吞的巨额公款，还搭上了我妈妈多年贪污受贿的钱，我们开始了穷困潦倒的生活……” “我们赔光了，可作为我们当地保护伞的安乐村村长却暴发了！” “征地是他，施工是他，供电是他，大宗采购是他，找高利贷的是他，维护当地关系的是他，甚至承包出煤的也是他！” “可以说，他的触手遍及我们煤矿的任何一个角落，同时，他用尽一切手段弄我们家的钱，我们能赔到这个地步，百分之九十九的原因就是他！” “甚至，我爸爸的死，也是他！” 她说着转过头，看着我的眼睛！ 她那如秋水潭烟的美眸中，竟然闪过一道凛冽的寒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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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证据吗？怎么回事？给我说说！” 我心里一惊，立刻问道！ 不过，她却没回答我，眼神一黯，再次转头看向窗外！ “我爸死了，他用尽一切手段，想逼死我们母女，好让他的阴谋得逞！” “还好，一个侠客般的英雄从天而降，横刀立马，救我们母女于水火深渊！” 她说着用温柔滴水的眼神看了我一眼，又转过头去，继续讲述！ “我爸死了，我们也没什么可怕的了，所以回了家！” “没想到，我们的家已经被查封，我们母女依旧无家可归……” “妈妈带着我去了舅舅家，在舅妈的白眼中过了个年，拿着舅舅偷偷塞给我们的几百块钱，再次回来了……” “我们刚刚回来，各个债主马上就到了，又开始了新一轮的逼命！” “我妈再也承受不了了，她崩溃了，疯了……” “村长找我到，说，让我把矿折价给他！” “他出的价格，是现有设备折旧后的一点点钱，连我们投资的百分之一都不到，根本够我们还债！” “我自然不会答应，可是，债主们的手段更加疯狂，把已经疯了的妈妈绑架了……” “村长来了，答应可以替我还债，救出我妈，条件是，我留下……” 她说这些的时候，表情极为平静，既没有悲伤，也没有愤怒，跟讲一个早已过去千年的小故事一般，漠然，安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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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她表情相对的，是我心中的波澜起伏！ 愤怒，不平，还有丝丝心疼…… 可以想象，她们母子那些天是怎么过来的…… “他不想活了！”我咬牙说道！ “嫣然，你的事，我管了！” “明天一早我就去洽南！” 我看着她认真的说道！ “去干嘛？宰了他？” 她转过头看着我，带着调皮的笑容问道！ “我可以动用一切关系，为你们母女讨回公道，并且，我会亲自动手剁了他……” 我咬牙说道！ “为了什么？为了我？”她的笑越发温婉，有了些莫名的味道！ “为了老郭……哦，你爸！” “我们的关系不错……” 我只能说出这个我都不相信的原因！ “你们没关系，即便有关系，也是他欠你的钱，是债主和欠债人的关系！” “而你却是我的恩人，是……” 她刚说到这里，服务员端着酒菜进来了，她的话被打断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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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好酒菜，服务员出去了！ “我知道你的为人，你为了我，可以……” “不过，这件事不用你出头了，我已经决定怎么做了……” “我不能回家，因为我需要钱，需要为我妈治病的钱，需要为她买房子、为她养老的钱，所以，我准备跟村长……” 她用餐巾纸给我们擦杯子，悠悠的说着！ “什么？你真准备与贼做妾……”我说着说不下去了！ 这话太重了！ 我刚说出口就后悔了！ “如果我说，我是要从他手里夺回属于我们家的一切呢？” 她并没有生气，而是看着我突然又调皮的一笑，笑里满是狡黠！ “你一个弱女子，用什么夺？” “到时候夺不回来，还会赔上自己……” 我着急的说着，却被她打断了！ “这件事情我已经决定了，你不用再劝！” “不管是为了钱，还是为了其它，我都要跟他！” 她极为认真严肃的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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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气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别生气，我这样做自然有我的原因，并且，这个原因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 她说着举起了酒杯！ “为了你请我们母女的那顿饭，我敬你一杯！”她不等我举杯，直接一饮而尽！ “至于吗？一顿饭记那么清楚，我也吃过你家的饭……”我还没说完，又被她打断了！ “那顿饭，是我这么多年吃的最好吃，最温暖，最饱的一顿饭！” 她说着又给自己倒满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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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杯，为了你给我们母女回家的路费！”她说完不顾我第一杯还没喝，又是一饮而尽！ “这一杯，为了你借给我那么多书，让我在贫穷和困苦之时，每天都有片刻温暖！”她说完又是一杯！ “我只敬你这三杯酒，因为，这三件事可以用这样的方式来回报，其它的事情太大，这种方法太无力了……” 她看着我的眼睛，轻轻的说着！ “不用记在心上，这些年，我受到陌生人的帮助也很多，也都是难以回报的，报在你们身上，也算我没忘了恩义二字……”我赶紧说着，又被她打断了！ “我现在虽然还了外债，但却依旧没钱，不仅仅还不了欠你的设备款，也还不了你给我们的车票钱，甚至，连今晚的饭钱都给不起……”她说着又是温婉一笑，笑容里没有却歉意！ “不说了，再说就远了……”我打断她说道！ “可是，我不想欠你那么多！钱，我可以以后慢慢还，情，我不想再欠！” “我想，用我最宝贵的东西，还你的救命之恩，还你的相知之情，还你的……” 她说着脸颊慢慢变红，声音逐渐低弱，最后说了什么，我听不清了！ 这丫头，果然有虎妞血统，表面文静腼腆，内心却如此热辣大胆！ 这么直白的表白，让我顿时呆滞当场，不知道该做什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那一年，我二十七岁，正是心性不稳，难以把持的年龄，而她，二十三岁，正是青春洋溢，最好的年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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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或许我就是个人所不齿的小三，但是现在我却清白干净，还是那个高傲的公主……” “我只是报恩，不会影响你的婚姻和感情……” 她说着站了起来，慢慢朝我走了过来！ 我脑海里乱做一团，不知道该拒绝，还是…… “也许，今晚你还没回来，还在跟你的朋友们喝酒……” “也许，你在那里已经喝多了，已经醉倒，已经睡着了……” “也许，现在是在你的梦里，我只不过是你是一场春梦……” “放开心里的羁绊，享受这个美丽的梦吧，梦醒了，一切就过去了……” 她低声呢喃着，走到我的身后，慢慢的抱住了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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