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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生活]那时候还太年轻，不知道所有命运馈赠的礼物，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第2页] |
| 作者:夕阳只与黄昏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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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张临嫣怕饭卡余额不足，又跑去充了个值。 进了食堂，里面人不多。扫了眼各窗口的菜价，是真便宜呐！我要了份红烧鸡块加两个素菜和米饭，张临嫣点了份香辣牛肉加两个素菜和米饭，一共才花了不到十块钱。 想起10号中午在张临嫣学校，她点过的香辣毛血旺，看来张临嫣喜欢吃辣。难怪她在北方待了这么多年，皮肤还这么白嫩。 打好饭菜，张临嫣找了一个靠墙边的位置坐下。看过一些心理学方面的书，据说喜欢靠墙坐的人比较缺乏安全感。 和张临嫣面对面坐着，吃着学校食堂的饭菜，好像回到了大学时光。要是大学我和张临嫣能在一个学校，一起这么吃饭，一起上课，一起自习，一起漫步在香樟树下，教学楼旁，该多好啊！ 下周末张临嫣就要考研复试了，等她面试结束，我打算领着她在武汉好好转一转。至于“他”，临走前也得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我接受不了三角恋，也绝不允许有人束缚着张临嫣，我可怜的嫣儿。 边聊边吃，食堂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张临嫣突然调皮的夹给我一块牛肉，又从我的餐盘里夹走一块鸡肉，撒娇般地笑着：“我要吃你的红烧鸡块，你也尝尝我的香辣牛肉，不许嫌弃我，哼哼……” 心里一暖，真是个惹人怜爱的小丫头片子。 吃完饭，出了食堂快十二点。路上满是骑着自行车行色匆匆的学生，不是刚下课就是刚下自习，学习氛围确实很浓。 张临嫣挽着我胳膊，问：“咱们现在去哪呀？” 我理所当然的说：“必须是去上自习呀！” 张临嫣撒娇般摇晃着我胳膊，说：“我吃撑了，咱们溜达一会，消消食么。” 无奈地看着张临嫣，真是拿她没有办法。 沿着一条校园小路，慢慢悠悠地溜达着，张临嫣挽着我的胳膊，一路跟我介绍各种建筑。在外人眼里，我们赫然就是一对幸福的小情侣。 这三天的幸福如梦似幻，我和张临嫣也一直在回避着“他”。可问题总是要解决的！不然我和张临嫣不清不楚的，到底算什么呢。 犹豫了许久，我还是决定挑明了：“嫣儿，傍晚我就要离开了。” 张临嫣露出不舍的神色：“好舍不得……不过我下周末复试完，就去武汉找你玩儿，我们很快就能再见面。” 我深吸了口气：“可是，‘他’怎么办呢？” 张临嫣的情绪一下低沉了，很多事情必须要去面对，像鸵鸟一样把脑袋埋在沙子里面是不能解决问题的。本来美好的气氛，因为我的一句话，渺无影踪。 沉默，然后比沉默更沉默！ 过了许久，张临嫣低低的说了声：“对不起！” 心又开始绞痛，不可自抑地难过起来，从来没有想到我的爱情，会是这个样子。 张临嫣看着我，又低声说了句对不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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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去年九月底，张临嫣还回老家躲避着‘他’，短短半年，却已经难舍难分了。可那时的我，连知情权都没有。 略微带着自嘲的口吻说：“想起去年九月底，你说有个很偏执的男生一直纠缠着你，甚至会杀了你，然后你回老家躲避了他一个月。要不是往届毕业生考研报名需要毕业证号，而你又把毕业证忘在北京，你可能都不会回北京。 那时你说回北京会换一个手机号，害怕他继续纠缠你，可你终究还是没有换。 有时候我一直在想，这是否就是命。就像去年三月份你打给我的那三个电话，我几乎从未错过你的电话，偏偏错过了最关键的三个。 现在，我手机都不敢关机，夜里也把铃声调到最大，可惜，好像一切都晚了。” 张临嫣低着头，不吭声，一脸的纠结。 我盯着张临嫣的眼睛：“我不想你为难，也不想你做选择题。可爱情是容不下第三个人的。如果你真的舍不得他，我可以选择离开。” 张临嫣微微带着哭腔，终于开口了：“对不起，他正面临毕业，这是他最关键的时刻，我不能在这个时候，在他背后捅刀子。” 我轻叹了口气：“好吧，看来‘他’人应该不错，对你也挺好的，这样我也就放心了。”三个人的爱情，必须要有一个人退出。就像高一赠予张临嫣的元旦贺卡：我永远不会生你的气，也不会让你感到为难。所以，无论再痛，再伤，我也会退出。 张临嫣声音有些低沉：“其实，‘他’那个人特别自负，做事高调，控制欲也很强，不像你这么温和。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我觉得我比他聪明，可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觉得****聪明。你知道，‘他’说我最大的缺点是什么吗？” “心软？” 张临嫣摇摇头：“不是，‘他’说我最大的缺点是不懂得拒绝别人，我觉得‘他’比我还了解我自己。” 可能是张临嫣不懂得拒绝‘他’吧，拒绝起我来，感觉一直都很犀利。 想起曾经听过的一句话：一般极度自负的人也极度自卑。或许‘他’自负的外表下，也有着一颗自卑的心吧。 张临嫣用低沉的语气继续说：“因为足够了解我，所以‘他’把我照顾的挺好的。时间久了，我也慢慢习惯了。跟他越在一起，我就越依赖；可回到家乡，分开久了，我就很烦他，不回他短信，不接他电话，分开越久就越厌恶他。 ‘他’说他跟我是相反的，越分开他就越想念，真的在一起的时候，反而没什么。” 难怪，在家乡时感觉张临嫣很温暖，她回了北京我就是悲剧。 从没想过有一天，我会成为第三者插足别人的感情。我不想张临嫣为难，所以我想放弃了。有些意兴阑珊地说：“嫣儿，你回去上自习吧。我一个人转一转，然后自己去车站。放心，我没事。” 正要转身，发现张临嫣扯着我的袖子不肯松手，一副要哭的样子。 心顿时软了：“嫣儿，其实我也瞒了你一件事。” 张临嫣顿时来了兴趣：“什么事？” 想了想，再说这些也没什么用了，就意兴阑珊的说：“没什么，都过去了。” 张临嫣哀求道：“告诉我，好不好？” 不想说了，说了只是让张临嫣为难，就摇了摇头。 两个人又这么僵持住了……过了许久，张临嫣突然松开我袖口，转身离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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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张临嫣离去的身影，能感觉到她生气了。想喊住她，又开不了口；眼睁睁看着她离去，又心痛不已。 正纠结间，张临嫣在不远处停住了，回头望了我一眼。看着我欲言又止的神色，又走了回来，脸色阴郁地问：“到底是什么事？” 看来不说是不行了，艰难地说着：“其实，第一年我并没有考研，当时我挂了八门课要重修，整天抑郁而又绝望，看不到前路在哪。 是你的在意、关心和鼓励，给了我莫大的动力。后来的补考，考研，都是因为你。没有你，就没有我今天，你对我真的很重要！远超你想象的重要！可也正因为如此，我不希望你为难。如果你割舍不下，我心甘情愿退出。” 张临嫣突然抱住我，一只手握住我的手，十指交叉，用力地紧紧攥住，夹得我生疼。 静默了许久，才缓缓分开。张临嫣一副下了决心的样子：“给我一些时间吧，‘他’一直也知道你。等过两个月他毕业了，正好也到暑假了。到时候我会离开北京，联系一个外地的律所，过去实习两个月。我会慢慢地冷处理和他的关系，然后再分手，这样‘他’也有一个接受的过程。” 或许这是张临嫣能做到的极限了，终于看到解决问题的曙光，抑郁的心情开始好转。 开始有说有笑地继续在清华园溜达着，路过一座拱桥的时候，突然想起来去年冬天曾走过这里，那会桥下全是厚厚的冰层。 倚着拱桥的栏杆坐下，春日的阳光和煦而温暖。 “嫣儿，去年冬天我来过这座桥。” 张临嫣笑着：“是么，呵呵。故地重游，什么感觉？” 那天的我，孤单一人；今日的我，佳人相伴。笑了笑说：“感觉很遥远。” 张临嫣不知想到什么，叹气道：“是啊，好遥远……” 大概是想到武汉和北京的距离。 张临嫣是一个喜欢依赖的性子，不然‘他’也不可能有机会。想起刚刚张临嫣的决心，看着张临嫣惆怅的脸，我也下了一个决心：“或许，我可以离你更近一些。” 张临嫣开心起来：“你是要来北京工作么？太好了，太好了！”很快，她又黯淡了：“不行，你要在武汉好好读研，你本科毕业来北京能干嘛呀！你不许来，来了我也不理你！” 表面孩子气的张临嫣，骨子里又理智的可怕。 我解释道：“放心，我不会直接来北京。我会在附近某个城市找一个发展好一些的单位，离你近一些。等你读完研，我争取考一个注册证，到时候凭注册证书还有工作经验，应该可以在北京找到一份不错的工作。” 张临嫣有点不敢相信：“真的可以那样么，注册很难吧？一个破司考都折磨了我一年多，要不还是算了吧，你在武汉好好读研，读个研出来比什么都强。” 不想再给张临嫣压力，装作退让了一步：“好，听你的。” 看着张临嫣略显失望的脸，还是没敢说出自己的坚持。和张临嫣转转悠悠，边走边聊，时间一晃两点多了。 “嫣儿，两点多了，你回去上自习，我自己去车站吧。” 张临嫣不肯答应:“我肯定要送你的！你六点的火车，今天是周末，会比较堵车。咱们一会去超市买点面包和水，差不多就要出发了。” 哎，白白耽搁了张临嫣三天的宝贵时间。 去超市买完水和面包，一路公交、地铁和步行，到西站已经五点多了。 张临嫣买了站台票进站送我，分别的时刻不可阻挡的到来了。 不舍地望着张临嫣:“我要走了……” 张临嫣也是满脸的依恋:“等下周面试完，我就去武汉找你。这几天都没好好看书，下周咱们暂时别联系了，等周末复试完我给你电话。” 我一直不觉得学习和恋爱有什么冲突，或许是张临嫣难以一心二用。 我点头应了:“好，我在武汉等着你。” 火车缓缓驶离这座城市，望着林立的高楼渐渐消失，情绪开始低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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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的爱一直很安静 来交换你偶尔给的关心 明明是三个人的电影 我却始终不能有姓名； 给你的爱一直很安静 我从一开始就下定决心 以为自己要的是曾经 却发现爱一定要有回应； 给你的爱一直很安静 除了泪在我的脸上任性 原来缘份是用来说明 你突然不爱我这件事情 ……………… 耳边循环着阿桑的《一直很安静》，难过的不能自已。 哀伤的望着窗外，眼泪终于涌了出来。 4.13周一 一夜的火车硬座，让我疲惫不堪。 身子很疲倦，精神却亢奋。北京三天的种种，在脑中不断回放。 这一周张临嫣要专心复习备战面试，而我们也约定好暂不联系。 心痛又幸福，打开QQ空间，敲下宣泄心情的文字: 《痛彻心扉》 你把头枕在我肩； 你把手挎在我臂弯； 你搂着我贴在我胸前…… 你微笑着盯着我看； 你呢喃着你舍不得； 你哽咽着打湿衣衫…… 你说我会把你宠坏； 我想我心甘情愿； 你说你不愿对我有所隐瞒； 我想我亦不会有所欺骗…… 突然痛彻心扉； 突然不停掉眼泪； 突然感觉一丝疲倦； 突然感到和你的距离有点远…… 我说过你需要， 我就在； 不需要， 亦不会缠你身边。 …… 一整天都在思念着张临嫣，想到她正在为复试做准备，只能压抑着思念。煎熬地等待这漫长的一周，希望她复试顺利，憧憬着她来武汉后我们一起的日子。 傍晚，刚吃过饭，手机震动，一看居然是张临嫣的来电…… “喂，嫣儿？”惊喜地有些不敢确定。 张临嫣的声音带着些歉意：“嗯，我想你了。” 按理说，张临嫣这会应该是在一心一意的复习，昨晚临别前她也强调过我们这一周暂不联络，我隐隐担心又出了什么事情。 忍不住关心：“我也很想你，今天有没有好好看书？” 张临嫣的声音微微带着感动：“看了一整天书，刚刚看到你QQ空间新写的日志了，突然就好想你，想给你打个电话。” 原来如此，就说张临嫣怎么突然打来电话。我以为她这一周会专心复习，没想到她这么快就看到了那篇《痛彻心扉》。 没事就好，默默松了口气：“早上回来，有些睡不着，就记录了点心情。” 张临嫣呢喃着：“我想你，好想现在就见到你。” 有些开心地说：“我也想快点见到你，这两天好好复习吧，等周末复试顺利完事，你来武汉，咱们就可以又见面了。” 和张临嫣聊了几分钟，感觉还不错，心情也好了很多。她的在乎和不舍，给我增加了不少信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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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5周三 傍晚去银行取钱，排队的人好多。 看着路两旁枝繁叶茂的梧桐树，突然好思念张临嫣。想起她周一给我的电话，我打算也小小地违背下彼此间的承诺：周末复试前暂不联系。 拨了电话过去，张临嫣很快接了，声音很低：“我在自习，等我下。” 张临嫣在自习，她怕我等着急，先低声接了电话，再出自习室。 等了会，张临嫣的声音恢复正常：“我出来了，怎么了？” 心情轻松又惬意：“没什么，在银行排队取钱，想你了，就给你打个电话。” 张临嫣有些开心：“呵呵，我也想你。” 我问：“复习的怎么样了？” 张临嫣说：“感觉时间好紧张呀，还有好多好多都没看。” 我调笑着：“是不是没有我在旁边打扰，效率都提高了许多？” 张临嫣说：“才不是，你陪我上自习的时候，才是我效率最高的时候。” 不知道是安慰我，还是安慰我，我是真一点都没发现…… 张临嫣又问：“你是明天下午复试吧？” 在北京和张临嫣提过我的面试时间，看来她一直都记着，“嗯，跟你只差一天。” 张临嫣关心道：“那你复习的怎么样了？” 我笑笑：“应该差不多，本校老师一般都还蛮照顾本校的本科生。” 和张临嫣聊了几分钟，心满意足的挂了电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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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6周四 中午刚吃过饭，正要午休，准备下午的考研复试。张临嫣发来短信：你现在能上QQ吗？ 连忙打开电脑，顺手给张临嫣回了信息。不一会张临嫣的QQ头像亮了。 昨天刚通过电话，这会不好好复习看书，又想聊QQ是要放弃治疗了么…… 正打算装模作样的训上张临嫣几句，结果她先发了消息：对不起，一会我打完字，你估计要恨死我了。 瞬间，心凉到底！想起了去年11.18那天，张临嫣无数的对不起…… 抑郁的敲下几个字：又怎么了？ 等了许久，张临嫣发了一大段文字过来：对不起，你还是忘了我吧。你那么优秀，可以找到一个比我更好的女孩，在你找到女朋友之前，我们不要再联系了。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太自私！我……我…… 我TM就知道又出幺蛾子了！后面的消息我没看完，就冲出宿舍，直接跑到楼顶，拨出电话，这一次，我要死个明白！ 张临嫣接了，情绪不高：“喂……” 我深吸了口气压制情绪，尽量平静地问：“以往，每一次，我都没有问过为什么，你说什么，我就承受什么。这一次，我想知道原因，可以吗？” 昨天晚上我们才通过电话，聊得还算不错。 临别前张临嫣还在畅想研究生复试完来武汉找我，暑假去外地律所实习，然后跟“他”冷处理分手。 仅仅一个夜晚过去，一切天翻地覆。 张临嫣声音还算平静：“昨天傍晚我离开图书馆的时候，遇到‘他’了，然后我们一起吃个顿饭，聊了一会。” “聊了什么？”我迫不及待地打断了张临嫣！ “也没聊什么，他不知道你来北京的事，我也没和他说。就是几天没见，边吃边聊了一会。我觉得他比较成熟吧，做什么事情都有条理，有规划。而你总是很孩子气，做事比较幼稚，一会想读研，一会想工作，一会又想来北京。我想，我可能是爱上他了吧。” 张临嫣的一番话把我怼得哑口无言，什么都懒得说了。我在北京陪她了三天，千求万恳的，张临嫣都不愿带我去见‘他’，更不愿在他临毕业的关键时刻分手，在他背后捅刀子。可他什么都不必说，只是跟张临嫣一起吃了个饭，随便聊了一聊，张临嫣就可以下定决心，在我即将研究生复试的前一刻，毫不在意我的状态和心情，把我刺得千疮百孔！体无完肤！ 突然心灰意冷：“所以，你和他仅仅吃了顿饭，聊了会天，就做好了这个决定，是吗？” 张临嫣语带歉意：“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他条件不好，找女朋友很不容易；你那么优秀，迟早可以找到一个比我更好的女孩。” 我优秀？所以活该每次受伤的都是我；他又丑又挫，所以每次分手你看着他可怜的眼神就心软了？ 我发现自己难以理解这个逻辑，突然心如死灰！ 哀莫大于心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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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离开这个伤心地，我想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默默疗伤。 淡淡地说：“既然你做好决定，就像我曾经承诺过的，我不会让你为难。我不会再联系你了，我想离开这个地方，离开这片有你的地方。” 张临嫣紧张起来：“你想做什么？” 我呵呵一笑：“放心，我会好好活着。时间最是无敌吧，以后的时光还很漫长，长到我或许能渐渐淡忘你吧。 还有，你很优秀，好男人也很多，不要过于委屈自己。有一些自己不想做的事情，学会拒绝，学会说不。” 张临嫣问道：“你是不是又要去非洲了？” 我确实很幼稚，张临嫣的一个决定，轻而易举的影响着我决定。 我没有正面回答：“决定是我自己下的，无论做什么都与你无关，就这样吧。” 张临嫣连忙说：“你先等等，你让我再想一想吧。” 三天的幸福转眼烟消云散，我的心真的承受不住再一次的伤害，敷衍道：“行，先不说了，你抓紧时间好好看书，准备复试吧，” “那好吧，回头我再给你打电话。” 挂了电话，瘫坐在地上，寂寞的发现，武汉的阳光也很刺眼。 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空，呆滞的坐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挣扎出一些力气站了起来，无精打采地回到宿舍，看着张临嫣黯淡掉的QQ头像，万念俱灰。 我以为这周末张临嫣考研复试完，就会来武汉找我。这几天我一直犹豫是在武汉读两年研，还是在北京或北京附近找个工作。转眼，一切烟消云散。 张临嫣成就了我的昨天，张临嫣也毁了我的今天。恨不起来，也无力再爱下去。 放下没有结果的执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我想离开这里，我想去那个远在非洲的国际工程局，在那里我可以安静的疗伤。或许五年后，当我从非洲回来，在北京遇见张临嫣的时候，还能相逢一笑。 给张临嫣告个别吧，可我对她的抵抗力一直很弱，我怕自己受不了她的眼泪和挽留，我也不想她为难。 思绪万千，在QQ敲下告别的文字： 我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记得我中午说的，好男人多的很，不要太委屈自己。 我没什么的，我会好好的活着，有一天，你很不好的时候，我应该还会去看你的。 你说我幼稚，我会慢慢改的。祝你和他幸福美满，希望你家里少与你为难。 希望你研究生生活顺利，希望你的朋友能多起来。 北京的三天，我过的很幸福，很开心，那些曾经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就那么真实的发生了。谢谢你，给过我的幸福。 不要心有愧疚，郁闷的时候多找找他，他对你应该还是很好的，以后的日子或许会平淡，不过所有的爱情终究都会变成亲情和依赖的。 对自己好一点，学会说不。 你爸爸妈妈都是为你好，所以不要和他们闹别扭，你弟弟以后肯定也会很疼你这个姐姐的。 你很出色了，很优秀。 以前听人说，爱是个绝对承诺，轻易不说。所以一直只说喜欢，今天听你说你可能爱上他了，还是有些难受的。 我陪了你三天，他和你吃了顿饭，你就做好了决定，说明你和他也没我想像的那样糟糕，还是挺好的，我也放心了。 对不起，我走了。这个决定在好久好久前，就已经做好了，路我自己选的，我知道会怎样，不关你的事，你好好看书，好好复试。 对不起，答应你的无法做到，我还是不想你为难。 祝平安顺利开心。一定好好复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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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调成静音，扔在宿舍，下午的复试已经毫无意义。 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在校园的路上。 好喜欢这里的树，好喜欢这里的景，好喜欢这里的人，仿佛一切都看不够。 最终在湖边的一处广场坐下，远眺着东湖，隐隐约约可以看见远处凌波门的栈桥，我曾答应要带张临嫣去的地方。 脑子里和张临嫣的点点滴滴不断回放，她的一颦一笑，她的喜怒哀乐，还有我们曾一起的日子。 这一次我是真的受伤了，这一次我是真的要放弃了。 好多年前的那个秋日午后啊，那个翩舞如蝴蝶的小姑娘，突然就跳到我的面前：“呀，你就是张小伟啊，你怎么总是考年级第一呢……” 不知坐了多久，天也渐渐黑了。 日子还是得过下去，起身，离开。 一个人走在暖黄色的路灯下，走在布满青苔的石阶上，止不住的难过。 回到宿舍，翻开手机，好几十个未接来电，基本都是张临嫣的。 看来张临嫣收到了我的QQ留言。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还有好几条短信。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求求你，接我电话好不好？ ：对不起，对不起，求求你给我回一个电话，求求你！ ……………… 她又后悔了，她又摇摆了，而我好像终于坚定了一回。 正犹豫着是回个短信还是直接打个电话，张临嫣的电话又拨过来了。 手机大概还剩下30多块钱，我不打算再用这个号码了，这些话费留着也没什么用了。等张临嫣来电响完，我立刻回拨。为她省点话费吧，为她再做最后一点小事吧。 张临嫣秒接了，声音微微沙哑：“喂……你终于肯接我电话了。” 心情还算平静：“手机静音扔在宿舍，下午出去溜了一圈。” 潜意识里也是因为不好面对张临嫣，所以才把手机留下。自从去年三月份没接到张临嫣连续三个电话后，我手机几乎从不离身，晚上睡觉也把铃声开到最大。 边说边往外面走，我喜欢校园里的环境，安静又唯美。 张临嫣听了解释，没有深究，连忙问：“你是不是又要去非洲了？” 我应了：“嗯，打算过去待上五年。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值得我留念的了，我想离开这个伤心地，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好好工作。” 张临嫣语气低沉：“你已经决定要走了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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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吸了口气：“是的，过一阵子，应该会有一些单位过来招去非洲工作的。” 张临嫣微微抽泣起来：“对不起，对不起……” 故作轻松地说：“跟你没有关系，是我自己的决定。” 张临嫣哭出声来：“怎么可能和我没有关系，是我太优柔寡断，是我太懦弱，我好恨我自己！” 想起好多往事，说道：“我觉得都是命吧，我知道你压力大，就一直在等，等你考完研，等你来武汉，等一个合适的时机再跟你正式表白。 只是没想到计划及不上变化…… 我没想到‘他’的出现，我没想到你第一年考清华背负的重担和所承受的巨大压力，更没想到第一年考研失败对你的打击有那么那么大。” 脑子里回想起张临嫣那句：虽然我知道自己考的很烂，可真当成绩出来的那一刻，我还是痛苦的不得了。那段时间我特别难受，不知道为什么特别想做一些疯狂的事情。然后，我就找他陪我出去喝酒……后来，我就答应做他女朋友了…… 心又开始痛个不停！ 忍着心痛继续说下去：“虽然我们认识了这么多年，可我从不知道你那么需要依靠，那么需要依赖，我确实离你太过于遥远。 从北京回来这几天，我常常在想，要是去年三月份那三个电话我接了会怎样，要是去年十月份你回北京换号了又如何？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了。 可现实没有假如，一切也不能重来，所以，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吧。” 张临嫣痛哭起来：“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呜呜呜……你能不能不要走，呜呜呜……” 我叹了口气：“别哭了，你知道的，我对你的眼泪一直没有抵抗力。 可是，请原谅我做这么一个自私的决定。我不想再掺和你们的感情，我的心也承受不住再一次的伤害，所以，我想离开这里，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你也联系不上我的地方。独自一人，工作，养伤。 我会换掉QQ，我会换掉手机号。 要是有一天，我知道你过得不好，应该还是会去看你的。” 张临嫣继续哭着：“都是我的错，是我太自私，是我太优柔寡断，是我害你要去那么遥远又危险的地方，呜呜呜……” 听着张临嫣的哭声，我也满心不是滋味。 轻声安慰道：“嫣儿，你已经做的很好了。北京和你在一起的三天，是我以前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也是我这辈子迄今最快乐的三天。谢谢你，曾给予的这些幸福和快乐。 以后，我会在远方一直为你默默祝福。希望你研究生顺利，希望你以后能安平喜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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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临嫣渐渐止住了哭泣，抽噎道：“如果这样可以让你不再伤心，不再难过，那么！我支持你的决定。” 听着张临嫣的啜泣声，我也很难受。不知不觉又走到东湖边的广场，拣着一个台阶坐下，感受着微微带着潮味的湖风，耳边尽是香樟树叶沙沙作响。 想起明天就是张临嫣考研复试的日子，而她现在的情绪和状态都太差了。 尽管自己已经难过的快要死掉，还是打起精神安慰着张临嫣。 时间已过的太久，久到我记不起那天晚上，我到底说过些什么安慰的话。也可能是那天晚上太过难受，我不愿留下太多的记忆。只记得最终张临嫣情绪恢复了稳定，应该可以好好看书、好好复试、好好生活了。 挂了电话，收到移动的短信，提示我手机已欠费停机。 没想到一个电话聊了这么久。 晚上没有吃饭，却一点也不饿。回到宿舍，申请了一个新的QQ号，加了几个重要的亲朋同学。默默删掉以前QQ空间里所有的文字，把QQ签名改成：此QQ已停用，三个月后腾讯自动回收。 即将离开这里，手机也已欠费停机，换不换号都无所谓了。 把自己埋在被子里，难过的不能自已。 准备找个工程局，离开这片伤心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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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7周五 QQ已换，手机已停。 我像一只鸵鸟把脑袋埋进沙堆，害怕张临嫣的触碰。 中午吃过饭，想起下午张临嫣就要复试了，也不知道她上午有没有好好看书，也不知道她复习准备的怎么样。 还是忍不住的关心，难以抑制的在乎。 打开邮箱准备清理邮件，突然发现张临嫣新发的邮件。 某某： 高中时一直这么喊你，现在和以后也还是想这么喊你。 一夜的辗转反侧加噩梦，当我睁开眼睛还抱着一丝幻想打你的电话，听里面说已停机的声音，我才真正意识到原来这一切真的发生了，原来都是真的。 突然之间意识到自己真的好自私，自私到让你这样做；突然之间好恨好恨我自己，恨得想狠狠虐待她。 疯了一样在网上找你的痕迹，却没有了以往熟悉的味道，一切都开始变的好冰冷好陌生好沧桑。 你不想再和我有任何联系，我尊重你的决定，我不会再去打听你的新号码新QQ，不会再从别人那里问起你，只要你能开心的生活，或者可以不出去，我可以不去再伤你心。 可是让我彻底彻底不想你，我做不到。这个邮箱不管你用不用了，就让我在里面写点东西吧。 你在北京的时候说过，以后伤心了不要去找他，要去找你，那我就这么找你来了，我们之间已经断了一切，就给我留个最后的邮箱好吗？或许你不会看。 如果你真的到了那边，或许没有网络，你看不了。但是我就是想这么写下去。因为我生命中有这么个唯一的朋友，让我想跟他分享一切。 因为有一种思念痛彻心扉，让我好想找一个出口。生活又教了我一种残酷，看你的QQ签名变成”此QQ已停用，三个月后腾讯自动回收”，一霎那心变得好痛好痛。 你把头枕在我肩； 你把手挎在我臂弯； 你搂着我把头贴在我胸前…… 你微笑着盯着我看； 你呢喃着你舍不得； 你哽咽着打湿衣衫…… 你说我会把你宠坏； 我想我心甘情愿； 你说你不愿对我有所隐瞒； 我想我亦不会欺骗 …… …… …… 这是你给我写的文字，可是我再也找不到全部…… ‘我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记得我中午说的两点，好男人多的很，不要太委屈自己。 …… …… …… 祝平安顺利开心。一定好好复试。’ 这是你QQ上给我的最后留言，可是我以后再也再也不能用这个QQ听你说话了…… 今晚的复试，我已经没有任何精神，没有兴趣做任何事情了。法硕就法硕吧，你连研究生都不读了，我却还要去争破法学，还有我这么无耻的吗。 你耿耿于怀我说过换手机号却又没换的事，那个号码我爸妈在我刚读大学的时候专门为我挑的，13xxxxx8622，8622，正好是我的出生年月（86.8.22）， 爸妈很喜欢，不让我换别的，我自己当时也喜欢，也有点舍不得，最终就没换。我知道你会说这是借口，你的号码最终不还是因为我而换了。 是吧，算是借口，曾经的种种理由和优柔寡断，都比不上你的每一个举动。对不起。 如果你真的走了，不管多久，我的号码都不再变，QQ不再变，校内不再变，邮箱不再变，算是承诺。你把一切变了，我就一切都不变，如果有一天你想找我了，就可以找到我了。 如果可以不走，就不要走，好吗？不知道你会去哪个国家，到底有多危险，我真的好怕好怕，真的好怕。 是我不好，不该让你认识我，不该让你走近我，不该这么反复这么优柔寡断这么懦弱这么可恶。 除了这个邮箱，我绝不会再通过别的方式试图和你联系，希望这样可以让你再多为自己考虑考虑，到底还要不要过去。 还有你的爸爸妈妈，对不起他们，是我害他们的宝贝离开他们那么远，独自去那么危险而艰苦的地方。 我真的不会再去打扰你，希望你再考虑考虑。多想想爸妈和妹妹，还有多想想你自己。 这个邮箱，如果还是影响到你了，你以后就别上来看了。但是求你别再把它注销，给我留一个窗口，让我寄托一下思念。好吗？ 嫣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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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邮件，眼眶红了。 这不是张临嫣第一次表现出对我的在乎和眷恋，可我终究还是败给了时间，败给了距离。我承受不了再一次的打击和伤害，我也不想做一个张临嫣口中反反复复的幼稚小孩。 我依旧坚定着，希望能安静的找一个地方疗伤，只是这代价有点惨痛。希望这一次，也能让张临嫣成长。 可我不能影响张临嫣的复试，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自暴自弃去读法硕。 看了眼时间，大概中午一点，到附近小卖部买了一张IC卡，找了个电话亭。 13xxxxx8622，86年8月22呵…… 027的区号，张临嫣接的很快，声音透着欣喜和期待：“喂？是你吗？” 我振作精神说：“嗯，是我。” 张临嫣的声音瞬间哽咽了：“我还以为再也听不到你声音了……” 心里默默叹了口气：“我看到你写的邮件了，我不走了。” 张临嫣瞬间开心起来：“真的吗？真的吗，你真的不走了吗？” 算是善意的谎言吧，为了张临嫣能安心复试：“嗯，不走了。” 张临嫣以为我被她的邮件打动了：“太好了，太好了！那你是要继续读研了吗？” 由于昨天中午张临嫣的电话，我已经放弃了昨天下午的复试。张临嫣一个情绪上来，何曾考虑过我的状态，我的感受？可有什么办法呢，活该我喜欢她！ 继续善意的谎言：“嗯，我会继续读研。” 张临嫣丝毫没有察觉我的异样，也没有细想过我这太过轻易地转折。 一味地开心着：“真好，等我复试结果出来，就去武汉找你玩儿。” 如果昨天中午我听到的是这句话，该多好…… 没有丝毫喜悦，平静的应着：“好，我等你来。” 张临嫣的情绪恢复了正常，她应该会去好好复试了，至始至终，我都希望她一直好好地。 等了几秒，张临嫣似乎犹豫了一下：“有个事要告诉你……” 我应了一声：“嗯”，表示在听。 顿了一会，张临嫣沉着道：“我跟‘他’分了，彻底分了！” 我愣了一下，甚至一度怀疑自己听错了，过了好一会，不由地开心起来。 想起张临嫣那句：“等有一天他厌倦了我，我就可以自由了……” 长出了口浊气：“有你这句话，我做什么都值了！” 救赎总是需要代价的，为了张临嫣，我心甘情愿！和张临嫣又聊了一会，叮嘱她好好看书，好好准备下午的复试，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心情稍微好了一些，张临嫣终于和“他”分了。即使张临嫣读研后再也不能来武汉找我玩儿，即使以后我远在他乡，至少这一切是有意义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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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去学院打听几个国际工程局的宣讲会时间，得知下周一某工程局会来学校招人，又得准备找工作了。 希望张临嫣晚上的复试顺利，希望她研究生能顺利毕业吧。 4.20周一 手机停机，QQ换号。 不知道张临嫣复试完有没有给我打电话，不知道她联系不上我会怎么想，不知道她发现我骗了她，会不会很生气……而我，只希望她能够安平喜乐，顺利的读完研究生。 上午去听了某工程局的国际班宣讲会，由于今年就业形势不好，还有一些考研失败的也要找工作，现场参会的人很多。递完简历被告知若是通过初选会电话联系我，感觉这工作不是我想去就能去呀…… 中午吃完饭，看见妹妹给我的新QQ留言，说爸妈这几天打我电话提示停机，很是担心，让我尽快回电话。 突然感觉自己很自私，张临嫣未曾考虑我的心情、状态，我又何尝想过父母的心情、状态。找了个小卖部，买了张充值卡给手机充钱，跟爸妈说是忘了给手机缴费才停机的，考研复试不顺，目前在找工作。父母怕我难过，只是一个劲的安慰我。 和父母通完话，感觉有些迷茫，考研面试已然错过，找工作也不顺利，犹豫着要不要找以前带毕设的韦教授帮帮忙。突然，手机响了，是张临嫣…… 看来这几天她一直在拨这个已经停机的号码，想起张临嫣的眼泪，硬不起心肠拒接，默叹了口气接通电话：“喂……” 张临嫣的声音透着满腹辛酸：“你终于开机了……你现在在哪？” 如实回应：“我在学校。” 张临嫣连忙说：“我要去武汉找你，你等着我，好不好？” 张临嫣从不掩饰对我的在意和眷恋，我曾以为那就是喜欢，可喜欢一个人又怎么忍心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呢…… 我岔开话题：“你复试的还顺利吧？” 张临嫣应道：“我心里没底，还在等通知。” 还是希望张临嫣能顺利的读一个好点的法学专业，而不是法硕。忍不住关心：“什么时候出结果？” 张临嫣说：“应该就这一两周吧，我要去武汉找你！” 前几天还翘首以待的事情，如今变的毫无意义。我想我还是不够爱张临嫣，我做不到一次次的被伤害后，继续飞蛾扑火。我怀念那团火焰的温暖，却又害怕她的触碰。 不忍心直接拒绝，就说：“等你复试成绩下来再说吧，我暂时不会离开武汉。”一两周后，也不知道工作能不能敲定。 张临嫣开心起来：“嗯，好，我也怕这几天学校有事，那你一定等着我哦。” 我淡淡的应了几句，没曾想张临嫣的情绪越来越好，滔滔不绝的说了二十多分钟，倾述着这几天的思念，和即将来武汉的憧憬。 张临嫣已经跟“他”分手了。或许，我应该再给彼此一个机会；或许，我应该再见见张临嫣？ 前不久还坚定要离开的我，又没出息的动摇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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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这十天陆陆续续参加了三个工程局国际项目的宣讲会，都是投完简历，然后就没然后了……短短一年的时间，就业形势突然变得异常严峻。 又参加了几个设计院的宣讲会，不是黔西南，就是滇桂川，有个保定院倒是离北京很近，可惜不是甲级院。而且人还不一定要我…… 张临嫣基本一天一个电话，而我的心也渐渐软化。琢磨着既然已经不能读研，国际班眼看也是没啥指望，要不要干脆就在北京或北京周边找一份工作。 晚上九点多张临嫣打来电话：“喂，你在哪呢？” 这些天，我已经开始习惯了张临嫣每天的这个电话：“在学校呢，你呢？” 张临嫣似乎有些冷，声音微微打颤：“刚下地铁，等公交呢，要回姑姑家。” 忍不住关心：“听你声音有些颤抖，是不是穿单薄了？” 张临嫣应道：“嗯，中午出门还挺热的，哪知道刚刚上地铁的时候下了会小雨，身子淋湿了，这会夜里起风了，有点凉。” 隔着一千两百公里，我确实什么也帮不上。 建议道：“不行打个车吧，公交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到，冻感冒了又难受又花钱。” 张临嫣答应了：“好，那我叫个车。” 不一会听到张临嫣拦车的声音：“师傅，去某某小区吗？”接着是拉开车门的声音，然后张临嫣说：“我上车了，到家了我给你短信。” 想起4.12报纸上的新闻了，叮嘱道：“车牌号告诉我，让司机送你进小区。” 张临嫣乖乖应了：“嗯，放心吧。” 等了近半个小时，才收到张临嫣的报平安短信。聊了几条短信，互道晚安。 我确实离张临嫣太过于遥远了，而她却那么需要依赖。 在网上查了下北京最近的天气情况，给张临嫣发了条短信，告诉她次日的天气预报，她早起看到也好有个准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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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周四 张临嫣的复试结果一直没出，电话也渐渐少了。 晚上临睡前，看见北京5.8预报有中雨，给张临嫣发去每日的短信预报：北京明天预报有中雨，要是出门办事的话，记得带伞。 5.8周五 傍晚，手机震动，张临嫣的来电，连忙接了：“喂，在哪呢？” 张临嫣应了：“正要回姑姑家，刚下地铁。” 一周前，张临嫣让雨浇了个透，希望今天早上她看到了我的短信，“今天出门带伞了么？” “早上走的匆忙，没看手机，也没带伞，不过就中午下了一阵，这会已经停了。” 看来发短信是不够的，就说：“要不每天晚上我给你打一个电话吧，顺带告诉你第二天的天气预报。” 张临嫣犹豫了下：“不用了，其实我手机订制了天气预报的短信套餐，只不过有时候没留意看。” 本来以为可以为张临嫣做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看来是不用了。 张临嫣又说：“还有，嗯……以后没什么事，我们还是不要再联系了。” 半个月的岁月静好，终于还是等来了这一句。 想起曾看到的一句心灵鸡汤：在乎就要争取，放弃就要彻底！ 我不能再优柔寡断了，也不能再唯唯诺诺了！ “嫣儿，能不能给我一分钟的时间？” 张临嫣答应了：“好，你说。” 我不是七步成诗的曹子建，张临嫣真给了我这个机会，我反而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我们没有【等一分钟】歌曲里那样的误会，张临嫣也不需要我的什么解释。 深吸了口气：“嫣儿，我是真的很喜欢你。” 张临嫣打断我：“我相信，你很喜欢我。我也相信，你对我做的事情，也是出自真心的为我好。可，你从来没有想过，我需不需要，接不接受！你也从来没有想过，那些你自以为是的好，就真的是对我好吗？” 一番很绕的话，我听懂了。 张临嫣继续道：“就在我面试前一天，你说你要去非洲，现在过去快一个月了，你还是在武汉，呵呵……你有没有想过，我背负着一种什么心情去复试的？” 若是以前，我一句话也不会辩解。现在，也不是指责张临嫣挑事在先的时候。我更不想跟张临嫣说，我现在找工作所面临的巨大压力。尽量平静的解释了一句：“你复试那天中午，我给你打过电话，我以为那个电话安抚了你的情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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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临嫣激动起来：“你以为我傻呀，复试那天下午，我一直在打你电话，直到进考场前一刻！可是一直停机！你知道我当时什么心情吗！你口口声声喜欢我，在乎我的感受，可复试前却一直联系不上你！等我考完了，又联系我，你就是这么喜欢我的吗？” 复试那天，手机欠费停机，我中午一点左右用IC卡给张临嫣打的电话。我做的不够完美吧，我应该给手机充值，用手机打过去，这样她复试前就能联系上我了，这样她就能安心复试了。 复试结束，明明是张临嫣一直打手机试图联系我，要不是为了怕父母担心，我没有打算给手机充值的。可此时我如何能去指责是张临嫣先主动的？ 至于去非洲，也算我的错吧，今年的就业形势都没搞清楚，以为自己想去就能去呢，呵呵…… 突然，什么都不想解释了。张临嫣说的没错，我的所作所为确实是影响到她的复试状态了。 低低的说了声：“对不起。” 张临嫣平静了一些：“你曾说你有一堆姐姐（堂姐），我感觉你就像大观园里的贾宝玉，已经被她们宠坏了。” 我？被宠坏了？ 张临嫣声音透着萧索：“就这样吧，以后没什么事，咱们不要再联系了。” 挂了电话，憋了一肚子火，无从发泄。今天应该发生了什么事，或许是张临嫣的复试成绩出来了，或许有什么人对她说了什么话，可我不得而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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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2周五 半个月过去了，我和张临嫣又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回忆起北京三天的点点滴滴，我想和张临嫣当面聊一聊。我怀念那时的感觉，我认为再次见到她，事情或许会有转机。既然她不可能再来武汉了，我打算亲自去一趟北京。 下午去代售点买了当晚去北京的车票，无座。 晚上徘徊在校园路上，犹豫不决。脑海里一直是张临嫣那句：“以后没什么事，咱们不要再联系了。” 最终还是拨出那串熟悉的号码，响了一会，张临嫣接了，声音透着戒备：“喂，你有什么事吗？” 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明天有点事，要去北京。你若有空的话，咱们见个面吧？” 张临嫣脱口而出：“哦，好……”又很快反问：“你，过来有什么事？” 我必须得给张临嫣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不然她是不会见我的。 理由已经想好了：“嗯，明天是清琼十九岁的生日，上次过去答应了要给她过生日。顺带看看你。” 其实是去见张临嫣，上次并没有和清琼说过生日的事。 哪曾想张临嫣瞬间暴怒：“我不会见你的！如果明天我去见你，出门就让车撞死！” 想起五道口的那个夜晚，张临嫣那句意味深长的“清琼喜欢你！” 想解释，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沉默了许久，张临嫣冰冷的问：“还有什么事吗？” 我低低的应了一句：“没了。” “嘟嘟嘟……”张临嫣直接挂了电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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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3周六 临时买的车票，连座位都没有，补了六十元，在餐车坐了一夜。 早上七点半，火车准时到达北京西。一个多月前，有张临嫣的接站，而今天，不会有了。 走在去军博的路上，发现路边的花已经谢了。 一路地铁转公交，大概九点多，到了华电。在学校附近找了家糕点店，定制了一份蛋糕，店主承诺中午十一点左右就能做好。 给清琼电话，没多久，就看见清琼像只喜鹊一样蹦蹦跳跳的出来了。 说不上什么感觉，看着像朝阳一样美好的清琼，内心一片安宁。不想提张临嫣的事儿，就跟清琼撒了个谎：“去丰城找工作面试返程，路过北京，想起今天恰好是你生日，正好过来陪你一起吃个饭。” 清琼显得比较开心：“还是小伟哥好，一直记着我生日。” 我呵呵一笑：“凑巧了，我也是五月二十三的生日。” 清琼显得很吃惊：“小伟哥，咱俩一天生日啊？” 我解释道：“我是农历5.23的生日，你是农历4.29、公历5.23的生日，咱们老家一直都是过农历生日呀。只不过今天很凑巧，正好又是农历4.29，公历5.23，跟你出生那年是一样的，正好差了19年。” 清琼一副长知识的模样：“哦，哦，原来是这样呀。不过小伟哥，你农历生日跟我公历生日都是5.23，也是很巧噢！” 跟清琼在校园里溜达了一个多小时，十一点半回糕点店取上蛋糕，又在学校附近找了家环境还不错的餐厅。 插好蜡烛，点上火，清琼闭上眼睛、双手合十，许下愿望。 吃饭聊天的时候，问了清琼一个问题：“你相信男女之间，有超乎一般朋友界限的纯友谊吗？” 清琼思索了下，然后坚定的说：“我不信。” 那张临嫣为什么觉得，我们在经历了牵手、拥抱之后，还能做回朋友呢？ 我笑笑：“我也不信，我一直把你当做自己的妹妹，就像亲情一样。” 清琼若有所思的看着我，点了点头。 吃完饭，差不多一点。五月底的北京，已经极热，中午差不多有30多度。清琼撑开遮阳伞，向我靠拢，我连忙说：“别了，怕待会把你送回去，路上被暗恋你的小哥拍板砖呀。” 清琼呵呵一笑：“就共撑一把伞么，你要是害怕就算了。” 把清琼送到宿舍楼下，目送着她进宿舍楼，然后转身离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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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两点多，地铁十三号线，五道口站。 太阳炽热无比，透过防护玻璃炙烤着地上二层的候车室。一个人孤单的坐在候车椅上，体感温度大概有近四十度，汗水不断的涌出，浸湿衬衫。 看着一列列地铁驶过，回味着张临嫣依依不舍的那个夜晚，脑中又响起张临嫣的决心：“如果明天我去见你，出门就让车撞死！” 已然物是人非。 没有去找张临嫣的打算，更不会给张临嫣打电话苦苦哀求。就这么平静的坐在候车椅上，感觉并不十分难过。 如果我是个心理脆弱的人，因此卧轨，张临嫣听闻后，会后悔么？她应该会难过几天吧，大概也就是难过那么几天吧。 渐渐可以理解影视剧中大输溃败的赌徒，那哭天抢地的模样，为了一个翻盘的机会，可以放弃一切尊严，当眼睛也开始红了的时候，终将输得一无所有。 坐到四点多，起身离开。 在军博出了地铁，大概五点。晚上九点的火车，时间还很充裕，沿着繁华的马路悠闲的漫步。 突然想起一个高中同学，杨扬。北京某重点高校，一样的学法。 找出前几年高中同学聚会时互换的号码，拨了过去。 杨扬很快接了：“喂，张小伟，你来北京了？” 我不由地愣了：“你怎么知道？” 杨扬理所当然的说：“不然，你怎么会给我打电话。” 这还真是我们互换号码后，我给她的第一个电话。 可我打这个电话，还真没想过要跟她见面。 看着路两旁繁华的街景，边走边说：“嗯，找工作在北京转车，要回武汉了。” 杨扬问道：“今晚的车吗，哪个车站，几点的？” 害怕万一杨扬离的近，要过来送我，就撒了个谎：“六点，西站的，马上要发车了。” 杨扬语气似乎有点惋惜：“那可惜了，这会我也赶不过去了。晚上吃饭了吗？” 我回答：“还没有，中午吃的有点多，这会还不饿。” 杨扬又叮嘱道:“西站对面有些餐馆，价格不算贵，你要饿了可以在那吃点。那边还有超市，买点水和面包，火车上的太贵了。” 对于学生党来说，还是能省则省。 心里感到有些温暖，就问：“你现在读研还是工作了？” 杨扬回道：“去年考人大，复试没过，就工作了。现在进了一家事业单位，还算稳定吧。你呢？” 不想说太多：“那挺好的，我现在找工作呢，今年就业形势比较严峻，一直没找到合适的。” 杨扬问道：“你是要来北京工作了吗？” 我连忙否认：“没有，就是路过。想起高中的时光了，就给你打个电话。” 彼此沉默了一会，我又问：“对了，你生日是哪天？” 杨扬什么都没有问，直接回答：“农历6.17。” 不知不觉快走到西站了，就说：“好，知道了。我快上车了，有空再聊。” “嗯，一路顺风。” 挂了电话，不一会，收到杨扬的两条短信，详细给我介绍了餐馆和超市的位置，还有祝福关心的话语。 想起高中那会，杨扬跟我邻桌挨着，被我偶尔捉弄时，那气鼓鼓的表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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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武汉，继续参加各种宣讲会、招聘会。 有天听到一首许巍的歌曲《难忘的一天》，歌声一如既往的忧伤而温暖，歌词是略带哀伤的娓娓道来，一个意外重逢的故事，大概就像某天我和张临嫣重逢的场面。 不知不觉，跟张临嫣已经许久没有联系。想起她那句：“以后没什么事，咱们不要再联系了。” 可我还是没出息的想知道她复试顺不顺利，想知道她过的好不好。 但已经没有理由，也没有勇气再给她电话。 一个人走到校园的路上，想起张临嫣手机停机的那些岁月。突然想到一个可以不打扰到她，又能确定她状态的办法。只要她手机没停机，状态应该就还不算差。 可这个电话我不能拨，IC卡是027的区号也不行，身边的朋友、同学都是湖北的号码，张临嫣怕是也能猜到。想起以前玩游戏认识的一个哥们，山东某高校的老师，偶尔qq还有联系，于是打了电话过去：“王哥，忙着不？” 王哥：“嗯，小伟呀。这会没啥事，咋了？” 我：“帮我拨一个号，13xxxxx8622，你看要是能接通，就直接挂了。她万一回拨，你不要理就行。” 王哥愣了：“你这是要干啥？” 我也不想多说：“我想知道这个号码有没有停机，但是又不想她知道，是我打的电话。” 王哥也没多问：“好，一会给你消息。” 王哥挂了电话，又等了一会，拨回来了。 我连忙接了，忍不住的关心：“那个号码停机了没有？” 王哥声音带着歉疚：“没停机，能接通……不过……” 我有些紧张：“不过什么？” 王哥说：“我打过去，刚听到两声响，正要挂电话，结果被她接了…… 她问‘你好，你是哪位？’ 我有点懵了，随口回了句‘请问是张小姐吗？’ 本来想等她否认后说打错了，结果她说是，然后我彻底懵了，胡乱说了句‘对不起，我打错了……’ 挂完电话，我才反应过来，她姓张啊？” 王哥这老实人呀……王李张刘这种大姓也敢去蒙…… 有点哭笑不得，所幸影响不大：“嗯，姓张。” 王哥自责的问：“没影响到你吧？” 我感谢道：“你山东的号，应该没事。知道她没停机就行了，谢谢王哥。” 挂了电话，安心了一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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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5 农历五月二十三。 一大早，收到清琼小丫头的生日祝福短信，还有一些亲戚、朋友的短信和电话。而我最期待的那个号码，应该是不会有动静了，况且，张临嫣大概不知道我是哪一天的生日。 不知不觉间，我们已有近一个月没有联系。 【以后没什么事，咱们不要再联系了！】 【如果明天我去见你，出门就让车撞死！】 张临嫣狠心又绝情的话不断在脑中回响，好像回到了高中时光，只要我们一靠近，很快就是伤害。似乎我们只有保持距离，才能维持相对和谐的关系。 傍晚一个人走在校园小路，走在香樟树下，暖黄色的路灯投下斑驳的树影。 我已经抑止不住给张临嫣电话的冲动，可又怕自己经受不起她冷漠的态度。徘徊许久，终于还是拨出那串熟悉的号码。 I'm sitting here in the boring room. It's just another rainy Sundayafternoon. I'm wasting my time, I got nothing todo…… 张临嫣新增了手机彩铃功能，柠檬树的英文版，貌似欢快的旋律略微带着点哀伤。 本来忐忑的心情舒缓了一些，我已做好张临嫣不接电话的准备。 在我感觉音乐即将步入尾声的时候，耳边传来张临嫣的声音：“喂。” “嗯，是我。” 张临嫣的声音不带丝毫色彩：“有什么事吗？” 想起08年底我从北京回来，张临嫣给我电话，责备我去北京没有告诉她时，那句：我没有事情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么！ 深吸了口气，问：“最近，还好吧？” 最坏的情况也不过是：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么！ 或许是二十多天没有我的打扰，或许是张临嫣现在状态还好，电话那端传来张临嫣平淡的声音：“还好吧，你呢？” “面试了几家单位，应该快要工作了。” 张临嫣应了一声：“哦，那挺好的。” 张临嫣不再关心我为什么要工作，去哪工作，我也不知道再继续说些什么。 一时有些沉默，想到张临嫣应该是要继续读研了，就随口问了一句：“暑假有什么打算？” “应该是继续找兼职吧，最近已经在打两份工了，努力赚点钱。前几天坐公交，钱包让人划了，丢了好几百块钱。那小偷…… ………………” 我以为不咸不淡的几句问候，就要结束的时候，张临嫣滔滔不绝地说起了自己的近况、暑假的规划还有兼职工作以来的新鲜感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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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张临嫣的声音，感觉温暖了一些。想给她寄点钱，弥补她被偷的损失，想到自己也是在啃父母，况且以张临嫣注重公平的性格，她肯定是不会要的，就没开口。 想起曾看过的一句话：男人不仅要有获得爱情的能力，更要有守护爱情的实力。 而这个实力不言而喻！突然对工作有了些期待，渴望自己的经济独立。 插不上话，也不想打断张临嫣，就这么安静的走在树影下，走在路灯旁，耳边不断传来张临嫣的声音，而我也即将离开这个熟悉又美好的校园。 不知不觉走到图书馆南侧的小路上，路旁植着一排樱花树。春日的时候，花满千树，纯白绽放。张临嫣曾说要来找我看花儿，可我即将离开这里，这个憧憬注定无法实现了。 自接通电话后，张临嫣的情绪从平淡到高亢，后来还微微带着一些撒娇的语气，大概是我们太久没有这样聊过天了。 终于她的滔滔不绝暂告一段落，然后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打小我妈就说我性格过于骄傲，一直不愿意承认，认为骄傲是一个贬义词。直到最近才意识到骄傲的另一层含义：我渴望生日这天，能够收到张临嫣的祝福，可是又不会主动开口去要，因为骄傲不允许。 深吸了口气：“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如果张临嫣不知道，我就告诉她今天是湖人队在NBA总决赛第15次夺冠、科比首获总决赛MVP！哪怕会被她误以为是钢铁直男…… 张临嫣思考了十几秒，好像不小心遗忘的语气：“啊……对，今天是6.15，是你的生日。生日快乐啊！” 如果开口，只是我要来的温柔。 张临嫣给了生日祝福，而我并没有想象中的快乐。明显张临嫣从未留意过我的生日，更谈不上遗忘，她只是很聪明的猜到了。因为老家都是过农历的生日，一如张临嫣的农历8.22，而我农历是5.23，公历是6.29。6.15从来不是我的生日，仅仅是09年的农历5.23，恰好是公历的6.15。 张临嫣的那句6.15暴露了一切……这么短的时间，她能猜对已经很不容易。 装出开心的样子：“原来你记得呢，谢谢，谢谢。” 或许就像阿桑的《受了点伤》：谁当真谁就上当。 和张临嫣又聊了几句，挂了电话。心情略微好了一些，至少张临嫣还愿意向我倾述，并首次给了生日祝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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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9 晚上梦见张临嫣，穿着广袖流仙裙，轻抚琴弦，为我浅浅吟唱，只为我的歌曲。眼眸尽是温柔，歌声宛转悠扬。而那曲只为我，从此不再唱。 醒来想给张临嫣打个电话，还是忍住了。一个荒诞的梦而已，大概是那两天玩仙四有点魔怔了，况且我深知，张临嫣对我并没有那样的情义。 6.20 以前宿舍的平哥，考研又失利，终于找好工作，要返回家乡。 傍晚跟平哥在学校门口找了家小餐馆，点上两个小菜，要了几瓶啤酒，权当送别。 正吃着，店里又进来一对小情侣。男孩剑眉星目，鼻梁挺直，随意套着一件背心，头发稍显凌乱。女孩眉目清秀，披散着头发，好像没睡醒的样子。看两人都穿着拖鞋，应该是附近出租屋的小情侣出来吃晚饭。 餐馆老板招呼着他们入座，递了菜单，拿着笔站在一旁，准备记菜名。男孩接过菜单翻看了半天，点了一个素菜，要了两碗米饭。 正要把菜单还给老板，女孩不乐意了，冲着男孩嚷着：“我要吃水煮鱼！” 男孩柔声安慰着：“晚上少吃点，不然容易胖。” 女孩不买账：“我就要吃水煮鱼！” 男孩又哄道：“乖，晚上吃太油腻，对身体不好的。” 没曾想女孩直接暴走了，指着男孩的鼻子吼着：“你不就是舍不得这十几块钱！” 突然，男孩愣住了，嘴唇抖动了几下，想说什么还是没能发出声音。然后缓缓的低下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老板一看这架势，默默的走开了。 女孩余怒未消，眼眶也含着泪，似乎受够了这样的生活。 终于，男孩把头埋在臂弯里，肩膀开始微微抽动…… 看着这一幕，也是唏嘘不已。 从来没有真正为张临嫣做过什么，可她却是那么需要依赖的一个人，工作尽可能的离她近一些吧。本来还在纠结工作去向：保定院离北京只有几十公里，但不是甲级设计院；丰城院是甲级院，但距北京有几百公里；而云南院，那里有我曾经最向往的城市-春城昆明！ 这一刻，终于下定决心！我不想有一天，被张临嫣指着鼻子，来上这么一句：“你不就是舍不得这十几块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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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9 坐在开往丰城的火车上，早上路过北京，停靠了半小时。 望着车窗外的高楼大厦，可惜这儿不是我这趟旅程的终点。随着火车渐渐驶出这座繁华的城市，我也开始难过起来。 给张临嫣发了短信，告诉她我工作的事情，张临嫣果然没有回复。 我在逐渐习惯张临嫣的冷淡，我在努力克服自己的害羞敏感。 无意看到一首小诗，很是喜欢。 沙砾的爱情： 在这个繁华的都市里 我只不过是一粒漂浮的沙砾 但沙砾也有沙砾的爱情 当有一天我飘入了你的眼帘 你掉落了一脸的泪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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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多，到了丰城。火车上遇到五个校友，加上我一行六人赶到单位。 结果单位的门卫说已经下班了，办理入职只能等明天早上上班。 我们六个人拖着一堆大行李，无助地站在单位的马路旁。 北方的夜晚比武汉凉了许多，一阵风过，微微有些凉。 陌生的城市，陌生的街道，陌生的风景，突然感到十分孤单，犹豫再三给张临嫣拨了电话。 张临嫣过了一会才接，态度不太好：“喂，有什么事？” 我尽量平静地回复：“刚到丰城，还没找到住的地方。” 张临嫣不耐烦地说：“早上的短信我看到了，你的行踪没有必要向我汇报。况且我现在真的很忙，88” 嘟嘟嘟…… 张临嫣最近兼职了好几份工作，或许她真的很忙吧。我在努力适应张临嫣的冷漠，可还是有一些难过。 六个人在路边站了一会，留下一人看行李，其他人分头在附近找便宜的小旅馆，今晚怎么着也不能沦落到露宿街头。 最终在单位附近找到家便宜的小旅馆，两人一间大床房，不到十平米的小隔间，没有独立卫浴，一晚上二十。条件很差，但是够便宜。六个人拖着大包小包，准备入住。 突然张临嫣打来电话，有点诧异，连忙接了。 电话那头传来张临嫣歉意的声音：“喂，你找到住的地方了吗？” 我回道：“刚找好，在单位附近，很便宜。” 张临嫣道歉：“对不起，刚才事情很多，态度不好。你一个人在外，好好照顾自己。” 心里温暖了许多：“嗯，你也是。” 挂完电话，好受了一些。跟校友陈宇共挤了一张大床，在公共卫生间简单洗漱下，带着深深的疲惫睡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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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0 一早去单位报到，在人事处办理了入职手续。我跟陈林被分配到了规划处，陈宇陈建他们去了设计处。 和陈林又去规划处报到，被领导安排到了同一个办公室。一屋子都是09年刚入职的，一个兰州大学的研究生王鹏，一个中国农大的研究生王海。还有两个未入职的桌位暂时空着，一个是王海的同学贾辉。另一个据说是武大的校友，研究生，是个女孩。满屋子新入职的，只有我和陈林是小本科…… 中午快下班，收到一个丰城本地号码的短信：12点单位门口集合。 下班到门口一看，陈宇陈建他们都在，不一会走过来一个很有亲和力的姐姐，热情大方地招呼着：“各位学弟、学妹们好，我叫赵月，是武大08级的研究生，去年来单位工作的。欢迎你们来到丰城设计院，我家就是丰城本地的，知道你们家都是外地的，中午想请你们吃顿饭，略尽地主之谊。” 然后旁边又走来一个比较腼腆的学长，赵月学姐又说：“这位是你们的学长范晖，湖北人。跟我是大学同学，我们就快要办婚礼了，中午是他请客呢。”范晖学长一看就是那种特别老实的人，只跟我们简单打个招呼：“各位学弟学妹好，我是范晖。” 突然很羡慕赵月学姐、范晖学长的这种爱情，从学校到工作，从恋爱到婚姻。特别是范晖学长，一看就是那种沉稳老实的人，为了赵月学姐，从湖北追到了丰城。 然后一行人边走边聊，刚到丰城，就被学长学姐招呼了一顿丰盛的大餐，还有各种热情的关心，身处异地他乡，心却温暖起来。 下午领导特批放了两天假，让我们去安顿住的地方。 跟着陈宇陈林他们，把单位两公里以内小区几乎转了个遍。我和陈宇、陈建跟小曾、陈林和唯一的女生小余分别合租。 六个人又去移动办理了丰城的新号，尾号正好排到0500+，陈宇选了0520，我选了0523。办套餐的时候，鬼使神差的选择了长话卡套餐：长途0.1元每分钟。 晚上回到出租屋，给张临嫣打去电话，张临嫣很快接了：“喂，你好？” 丰城的新号，张临嫣似乎没有想到会是我。只好说：“是我，今天下午刚办的丰城号码，以前的号码应该不会再用了。” 张临嫣似乎有些疲倦：“行，我还有点事，挂了。” 嘟嘟嘟…… 想和张临嫣聊会天，想问问张临嫣的近况，或许她真的很忙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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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两天，办公室的校友学姐到了，严小卿，丰城本地人，85年的，大概一米六五，一百斤左右，眉目清秀。作为办公室唯一的女性，受到了我们的热烈欢迎。 由于贾辉毕业后回老家探亲，一时半会来不了，领导决定不等他了。找了处里几个入职没几年的哥哥姐姐作陪，领着我们去一个很有特色的高端餐厅吃了顿大餐，热烈欢迎我们五个新人的到来，同时测测我们的酒量。 除了我酒精过敏，两杯就倒……其他人都是至少半斤的选手，还有两个一斤的选手，连严小卿师姐都面不改色的喝了半斤多。 喝高兴了，领导话也多了：“新来的孩子，除了小严都是外地的，以后就把丰城当你们自己的家，有什么难处就跟你们马叔叔说（领导姓马）。好男儿志在四方，只要好好干，就会有收获。周末没事就多来单位加加班，不说别的，一天加班费就是200，一个月全勤就是1600，对于你们这些刚工作的孩子，多挣点钱，比什么都强。你们现在还年轻，重心多放在事业上……，……，……” 亲切的领导，友善的同事，两场迎新宴后，来丰城的孤单感缓解了许多。 7.4周六 上午加完班，中午回到出租屋休息。想着张临嫣最近一直很忙，大概周末或许能悠闲一些，忍不住打了电话，响了一会，张临嫣接了：“喂，您好？” 瞬间，心有些凉，张临嫣明显没有保存我的丰城新号，其中的含义不言而喻。 硬着头皮说道：“是我。” 张临嫣的声音毫无感情：“有什么事吗？” 压抑着自己失落的情绪：“你最近工作兼职，是不是挺忙的？” 张临嫣应了：“嗯，每天忙的昏天黑地。” 忍不住关心：“别太拼命赚钱了，注意些身体，记得按时吃饭，不然对肠胃不好，晚上尽量早点休息……” 张临嫣不耐烦起来：“张小伟，你知道我大学为什么报考北京么？” 难道不是因为喜欢清华？ 不用我回答，张临嫣继续说：“因为从小妈妈就管我，管的特别严格！所以大学我才想要逃离，离她越远越好！现在我已经快23岁了，我不想身边再有个人，跟我爸爸妈妈一样整天唠叨；更不想有个人，对我婆婆妈妈般的管束！我只想自由自在的做事情，不受任何约束，我只想随心所欲的做事情，好吗！” 我一直以为自己是经不起张临嫣的冷淡或是烦躁，我正在努力适应她的冷淡，甚至是冷漠，习惯张临嫣不回我的短信，习惯她不怎么接我的电话，习惯…… 我相信感觉，相信张临嫣对我的感觉，相信北京三天的点点滴滴。原来我的关心在张临嫣眼里是爸爸妈妈似得唠叨，我的建议是婆婆妈妈般的管束。 平静的回了一句：“对不起，打扰了。” “还有什么事吗？” “没了，再见。” 嘟嘟嘟…… 张临嫣，谢谢你。第一次让我感受到什么叫死心塌地！我一直以为我们是因为时间，因为距离，才会有这么多纠结。 现在看来，即使我们在一个城市，也没有办法相处。你已经让“他”娇惯坏了吧，有些过于自我。希望这些话只是针对我，不然你的朋友会更少。 还是祝福你，希望你能幸福，找到一个适合你、包容你的男孩。而我们，应该只会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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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几天贾辉终于姗姗来迟，办公室六名新人齐全了。领导找了个高大上的餐厅，又来了次接风洗尘。吃完喝好，兴致正高，又安排了KTV唱歌，发现赵月师姐和严小卿师姐都唱的特别好。 回到出租屋已经夜里十一点多，打开校内网随便翻看，突然发现，张临嫣已经删除了我的校内好友。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内心并没有多大波澜。 七月中旬，单位又来了一位校友学姐：马小智，也是85年的，09届的研究生，跟严小卿学姐很熟，两人一起在单位附近合租了套房子。 在丰城的校友前辈，听说今年丰城设计院来了不少校友，加上08年过来的赵月、范晖，组织了一次饭局。我厚着脸皮又白吃白喝蹭了一顿大餐，吃完饭大概夜里十点，陈林他们喝高了，互相搀扶着边走边聊。我酒精过敏，喝的少，状态要好一些，搀扶着小余走在前面。 小余喝的比较多，但神志还算清醒，一路跟我聊着天：“小伟，你知道吗？陈林跟我表白了。” 男女合租，果然比较容易日久生情…… 我点了点头表示在听，小余继续说下去：“可我把他拒绝了，我还没有想好，感觉太快了。” 我也不知道说啥好，就又点了点头。 小余接着说：“可我也坚持不了多久了，一个女孩子，一个人在外地，真的太孤单了。他整天对我嘘寒问暖的……” 陈林这小子，下手真是快准狠，佩服！不由得想起张临嫣，一个女孩子，孤身在外地，真的就那么孤单，那么需要依赖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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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底，赵月学姐和范晖学长大婚，还没有发工资的我只好跟家里要了点钱随礼。事后赵月学姐一个劲的道歉：“小学弟，真是对不起，你们刚来还没发工资，就给你们发喜帖，真的好愧疚。”我笑笑：“学姐，我们刚来你就请我们吃大餐，结婚要是不给喜帖，我们才内疚呢。” 婚宴当天，办公室的贾辉喝的酩酊大醉。严小卿和马小智学姐隔着一楼大厅的玻璃窗，看到贾辉在酒店门口抱着树一个劲的呕吐，秀眉微皱。我心里咯噔一下，辉哥对我学姐还蛮有好感的，这下怕是要GG了…… 出了酒店，看到小余正扶着陈林，满眼的关心和爱意，看来是成了。 回到出租屋，登上校内，发现张临嫣的好友申请…… 既然删了，何必又要加回来，权当没看见，默默退出了校内网账号。 8月初，一天傍晚。一起合租的陈宇，对我说：“我有个大学同学，叫刘婷，她秋天就要在本校读研了，最近没啥事，想来丰城看看我。” 突然有点疑惑，不确定的问：“不是女朋友？” 陈宇连忙说：“不是，就普通同学，最近QQ聊的比较多，她想过来看看我。” 看着陈宇一副钢铁直男的模样，不禁佩服起刘婷同学的主动还有勇气。 “那，需要我做什么？”难道是要把我扫地出门么，不行就只能跟陈建、小曾挤两天了。 结果陈宇说：“她来了之后，我打算安排她住我的卧室，然后我跟你挤两天，你看行吗？” 想起张临嫣曾说过的，要到武汉找我，可惜终究是镜花水月。再看看刘婷同学，关系都没确定，就千里迢迢的要过来看陈宇，略带感动的说：“没问题，我那屋床大。” 接着陈建的女朋友何玲也来丰城了……很有气质的一个美女，北京某重点高校毕业。两人从大一开始异地恋，历经磨难，终于可以朝夕相对，日夜厮守。 每天晚上，加完班后，跟陈建出了单位，看见何玲在单位门口默默的等候着，真的感觉特别温馨。偶尔趁我们不注意，何玲就撒娇般的趴在陈建背上，让他背一背。 我曾以为我和张临嫣也会有这么一天，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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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周五 农历六月十七，杨扬的生日。早起发了一条短信：我是张小伟，在丰城工作了，新号，祝你生日快乐。 不久后收到杨扬的回复：谢谢，也祝你工作顺利。 感激杨扬在我几乎最落魄时候的温暖，希望也能给她带去一些温暖。 晚上加完班回到出租屋，差不多九点多。不一会，陈宇领着一个女孩回来了，热情的跟我介绍：“刘婷，我大学同学，刚从武汉过来。” 挺有气质的一个女孩，大概165cm，前凸后翘，身材不错。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看起来很安静。 我挤出一个笑容说：“你好。” 刘婷望着我，神情比较冰冷，微微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本想着千里迢迢的主动过来找陈宇，应该是个热情大方的女孩，没想到是个冰山美人。难道是我刚才打量人家身材的时候，眼神猥琐了？ 和陈宇简单寒暄了几句，两人就进了陈宇的房间，把门关了。 由于租的是老破小，房子很小，客厅连十平都没有。两个卧室门对门，我住的是主卧，朝南，大概十五平。陈宇的是副卧，朝北，大概十平。还有一个小厨房和卫生间，加起来差不多十平。因为电话机布线在副卧，陈宇要装宽带上网，所以当初陈宇主动选择了入住副卧。 卧室门对门，隔音效果很差。虽然两人声音放的很轻，我还是隐隐约约的听到了一些对话。没有八卦的心，加上明天还要加班，简单洗漱了下，就躺床上酝酿睡眠状态了。 躺了不知多久，迷迷糊糊的感觉床有些晃动，一看是陈宇过来睡下了，看了眼手机，差不多十一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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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周六 白天去单位加了个班，晚上回到出租屋，陈宇卧室的门紧闭着，里面隐隐约约有些对话声。我以为我们三个会在一起吃顿饭，毕竟是校友，而且一个屋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然后我发现，我想多了…… 自己在卧室看了一会书，等到十一点陈宇也没有过来，看来两人还挺有点如胶似漆。简单洗漱了下，又把门虚掩着，没锁，先睡了。 可能潜意识里一直在等陈宇，就没睡的太踏实，半夜醒了……一看身边空空如也，陈宇并没有过来。再一看手机，夜里两点多了……明显陈宇不会再过来了…… 瞬间百味陈杂，说不上什么感觉。羡慕，敬仰，感佩，或者别的什么…… 最关键的是，我啥动静也没听到……隔音如此差的两个门对门的卧室，我竟然什么也没听到！再说，陈宇那屋，就是一个一米二乘一米八的小床，咋施展开的呀…… 好家伙，这才第二天！ 一个女孩，还没有确定关系，就千里迢迢的跑过来……想到张临嫣，她大概永远也不会为我这么做。 心里微微有些发酸，也替陈宇高兴，这小子！ 直到刘婷离开的时候，我都没再怎么见过她。每天回来，陈宇卧室的门都关着。感觉自己像个透明人，在他俩的爱情世界里，在这个不到五十平的出租屋里，我仿佛没有存在过。 只有一天午休，突然听到对门一阵很高亢的喊叫，随后又戛然而止，好似被手掩住了。听得出，战斗的很激烈。倒是晚上，基本没听到过什么动静。 一周后的某个晚上，回到出租屋，发现陈宇卧室的门敞开着……它终于再次向我敞开了怀抱，屋里只有陈宇，我试探着问：“刘婷走了？” 受到爱情滋润的陈宇面色红润，嘴角含笑：“嗯，下午刚走，约好了十一我去武汉看她。” 我跟张临嫣纠结了这么些年，到头来终究是一场空。反倒是陈宇，不声不响的，两天就把刘婷拿下。有些感叹：“你小子可以，之前还说不是女朋友。” 陈宇憨憨一笑：“呵呵，其实之前是互相有些好感的。” 不然能千里迢迢的过来找你么…… 虽然刘婷在的这段时间，总感觉有些说不出的怪异，还是祝福陈宇吧。异地恋，不容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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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这么平静的流淌着，每天繁忙而充实。 自从贾辉上次在赵月学姐的婚礼上抱树呕吐，严学姐和马学姐明显对他敬而远之，看来是凉凉了。 可怜贾辉浑然不知，有事没事就在办公室开我跟严学姐的玩笑，每当我和严学姐说点啥，辉哥的口头禅随之而来：“如果调戏师姐是一种罪，你早就可以去七层监狱了。” 每天晚上加完班，走在回出租屋的路上，看着丰城的夜景，感觉平淡而美好。偶尔还是会想起张临嫣，想起曾和她一起的日子，想起她的那个校内网的好友申请。 不经意间，我们已经有一个半月没再联系。我的丰城新号，她应该没有存留。我的校内网好友，她删了又加。 看着身边的陈建与何玲，陈林和小余，还有陈宇和刘婷，就连小曾据说都在网上聊到了一个妹子，我很孤单。 8.19周三 张临嫣的校内好友申请，在我的校内通知里已经闪了一个多月。终于，在今天，想起她所有的好，遗忘所有的伤。 下午一到办公室，接受了这条好友申请。打开张临嫣的主页，就这样吧，默默的关注着。直到那天，我有了在北京的可能，我会因你迈出的第一步而向你跨出剩下的99步。让时间洗涤去污渍，沉淀下美好，终于一天，我会回到你身边，给你我所有的好，体谅你所有的难，不离不弃。 张临嫣更新了校内相册，我想看，却又不能，一直压制着自己。终于在今天如火山般爆发。她的笑容还是那么甜美，不知道多少个夜晚，总会回想起在北京和张临嫣一起的日子，那么回忆片段不断回放，让我嘴角扬起微笑。我一直骗自己，可是梦里的我，骗不掉，那些她给过的好。 可是，呵……突然看到一篇日志，8.18，就在昨天，张临嫣刚写下的文字：“不知是三天的索尼促销，让我进入恶性循环了，还是某人的话，总是在我耳边甜蜜的回放不停骚扰我。” 突然痛彻心扉，突然心如死灰，突然想起了“他”，突然看到张临嫣校内最近访客里有一个叫【小鱼】的男生，头像是张临嫣的照片，张临嫣刚更新的照片。 原来我一直都输给了时间，输给了距离，输给了巨蟹座的唯唯诺诺、自卑和敏感。输的彻头彻尾，输的一无所有。 耳边仿佛又响起张临嫣烦躁无比的话语：“我不想这个样子！我不想再这样了！我不想耳边总有一个人像爸爸妈妈一样唠叨！我不想有个人管我这管我那！……” 还有好多好多那些我故意想忽略掉的东西。我突然好想知道他的名字，那个张临嫣口中个子很矮，好强而自卑，名字猥琐，做事高调，很会用可怜眼神一次次挽回她的人。 输得一塌糊涂，却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 手指突然默默捏的发白，手臂不断颤抖，心口压抑的呼吸困难，原来还是这么痛，这么伤。挥舞的拳头，一拳拳打在办公室的墙壁上，直到手指骨节发红发肿，或许身体的疼痛可以减轻些许哀默如心死般的伤。 就这样吧，再给我半年，或许一年，或许几年。 或许就可以淡化你的影子，你的好吧。 真的喜欢，真的无法自拔。可是恨不起来，默默的把泪水吞到心底，埋藏，害怕你的触碰。 谢谢你，对不起，好好的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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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8周五 早起发现重感冒了，浑身疼痛，没有力气。 跟领导请了一天假，没有上班。 傍晚下班，严学姐拎着一堆水果过来看望我，感觉很温暖。 晚上临睡前，看到马学姐刚更新的日志： “如果一个人该怎么生活… 可以孤单，但不许孤独。 可以寂寞，但不许空虚。 可以消沉，但不许堕落。 可以失望，但不许放弃。 捧上一本书，一杯淡淡的茶水，一份自如的心情… ” 敲下回复：喜欢这样的生活态度。不因为孤单、寂寞而去随便恋爱，慎重善待自己和别人。 不是学姐的这篇日志，已经许久没有想起张临嫣了。 九月中旬 单位终于给新入职的员工办好了工资卡。两个月工资和加班费，一共发了八千多，由于是6.30那天报到入职的，还补发了6月的半个月工资…… 中秋快到了，去超市买了一堆包装精美的月饼还有丰城特产，给爸妈寄回去。又给在外读大学的妹妹还有清琼也各寄了一份月饼，终于挣钱了呀！ 9.23 领导照顾我，安排我去太原参加一个部委组织的培训学习。为期三天，全程报销，一天额外还有两百的差旅补助。 傍晚赶到指定酒店，会务组安排我跟某设计院的一个姓陈的副总工合住一个标间。陈总五十多岁，颜值很高，一口标准的普通话，人特别正直，又和蔼，没有一丝领导的架子。喜欢摄影，随身带着一套挺专业的设备，据说三脚架就好几千，一个镜片好几万，还说这套设备不算贵的…… 知道我刚参加工作，一直对我照顾有加。 9.25 培训顺利结束，会务组安排大家次日去平遥古城、乔家大院游玩。难怪陈总带着专业相机过来，原来培训结束还有福利。 晚上会务组照例安排了晚餐，吃完饭想一个人出去溜达溜达。第一次来太原，一直呆在酒店，不是在会议室就是在房间，还没有出去过。 夜幕降临，独自一人走在太原的大街小巷。繁华的夜景，嬉闹的人群，我却那么孤单。就像刚到丰城的那个夜晚，陌生的城市，陌生的风景，陌生的人群，而我又想起了张临嫣。 拿起手机按下那串熟悉的数字，最终还是没有拨出。 回到酒店，打开笔记本电脑，登陆校内，敲下宣泄心情的文字： “一个人 来到陌生的城市 路过陌生的风景 看见陌生的人群 …… …… 突然痛彻心扉…… 突然…… ” 一堆同学、同事在我新写的日志下面留言，张临嫣在已看过的记录里留下一个头像。她点开看了，或许是因为那句痛彻心扉；没有留下一个字，或许是因为我两个多月都没有再联系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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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6 会务组安排了大巴，上午去的平遥古城，下午去的乔家大院，陈总一路忙前跑后的帮我拍了很多照片。当晚坐火车，从太原返回丰城。 9.28 一大早去财务处报销去太原培训的差旅费、会务费，说大概需要等两三周，核实完才能给钱。 下午院里一人发了三千块钱，为了庆祝建国六十周年；处里又一人给了两千的购物卡，说是中秋、国庆福利；工会也凑热闹，一人发了一千的购物卡。突然感觉发财了…… 晚上加班到十点多，刚回到出租屋，小余电话来了：“喂，小伟，你在家吗？” “嗯，刚回来，咋了？” 小余有些歉意的说：“能不能麻烦你到小区门口接一下我，我加班刚回来，陈林出差了，我一个人有些害怕，不敢进去。” 连忙穿衣服下楼，到了小区门口，看见小余正在路灯下徘徊。小区因为是老破小，没有路灯，晚上黑漆漆的有点阴森，不过小区大门到小余租住的单元楼也就一两百米。自己作为男的，从来没觉得走夜路有什么难处。 小余看见我，有些开心：“小伟，谢谢你，真是麻烦了。” 我笑笑：“都是校友，又是同事，不要客气。” 把小余送进屋才离开。大学时代，女生宿舍至少住着四个人，基本都是一起上课、一起吃饭、一起休息。从来没有想过，一个女孩，远在他乡，独处一人，竟会是这样的状态？ 张临嫣本科毕业后，在清华租房考研的那一年，也是这样的状态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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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 陈宇十一期间去武汉见刘婷了。 自工作以来一直加班的我，终于在10.1这天休了一个节假日。 早上在家睡了个懒觉，下午陈林、小余我们三个人，找了家KTV，唱了一下午歌。 10.2 又在家休息了一天。 10.3 中秋节，继续加班的日子…… …… 10.7 晚上加完班，和陈林、小余出了单位，正好遇到马学姐，马学姐招呼我们去她的出租屋坐一会。 聊了大概半个小时，已经快夜里十点，怕耽误马学姐休息，就说：“学姐，时间不早了，就不耽误你休息了……” 要走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马学姐打断了：“你们再坐一会吧，这几天十一放假，你严学姐回家住了，每天晚上都是我一个人，有时候听到外面有个什么动静，真的好害怕，你们再陪我聊一会吧。” 一向貌似自强独立的马学姐，竟然也会感到孤单害怕……是我大大咧咧没心没肺，还是一个女孩孤身在外，真的很需要依靠？ 想起前不久小余电话，让我送她进小区的事了。 又想起张临嫣，难道是我不能够体谅她当时的处境么。 回到出租屋，翻看着张临嫣的校内状态，许久没有看她的校内了。自九月份开学以后，张临嫣又发了几条新动态：“开学啦，认识两个超级无敌好的姐妹！”“谢谢阿茹娜，给我带的烤肉拌饭！”“爱死铅笔啦，给我下了六集的女人我最大！”“Boston Legal，真的超级无敌好看！” 张临嫣就像一个天真可爱的小女孩，宣泄着结识新伙伴的快乐心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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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0 农历八月二十二 晚上加完班，大概九点多。 进了小区，走在出租屋的单元楼下，想起小余，想起马学姐，又想到张临嫣…… 打开短信，默默敲下四个字：生日快乐 输入那串熟悉的号码，发送。 进了屋，刚推开门，张临嫣的电话就来了，声音有些激动：“喂，我还以为，你永远都不会再理我了……” 我们已经三个多月都没联系了。 有些开心，我就知道，在张临嫣的内心深处，我不是那么可有可无的。 “你怎么知道是我？” 张临嫣微微带着低沉的鼻音：“除了你，还能有谁。” 对于张临嫣，我还是没有抵抗力，默叹了口气：“工作这几个月，经历了一些事，稍稍能够体会你当时的难处了。” 跟张临嫣说了小余和马学姐的事儿，又聊了一会。 我问：“你现在通信地址是什么？” 张临嫣没有问为什么，乖乖的答了，于是我说：“曾经给你织了条围巾，可惜搬了几次住的地方，已经折腾散了。从来没有正经送过你生日礼物，前几天逛商城，看见一条纯羊绒的围巾，明天寄给你，希望你能喜欢，注意查收下。” 张临嫣有些感动：“谢谢，谢谢你一直都记着。” 或许这样的结果，就已是最好。我没有问【甜蜜的回放】，也没有问【小鱼】是谁。 我觉得很多事情都是命中注定的，就像那年春天三个未接的电话，就像那年的五一，就像单位09年的旅游。 10.12周一 早上一上班，领导通知全处开会，商讨今年的旅游路线。由于前些年已经去过了云南、华东、华北等地，经过全处表决，09年定在两湖，主要是湖北的三峡、神龙架和湖南的张家界、凤凰古城。 好几十人的大团，团队票比较紧张，最终旅游公司安排我们15号一早先去北京转机，傍晚再从北京转机去武汉，当天要在北京滞留近十个小时。 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回到武汉，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再去北京…… 中午在单位食堂吃完饭，张临嫣打来电话：“喂，围巾到了，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单位这周组织去湖北旅游，15号在北京转机要停留一天，你要有时间的话，我想见见你。” 距离上次见面已过去整整半年。 张临嫣一口答应了：“好呀，是周四对吧，你大概几点到？” “应该是早上九点到航站楼，再到你那儿差不多快中午了，中午一起吃个饭吧。” “好的，到了你给我电话，我在学校门口等你。” 转眼半年没见了，我真的好想再次见到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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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5 早上九点抵达北京首都国际机场T3航站楼，第一次坐飞机，感觉耳朵有点受不了，得不停的做吞咽动作。 机场超大，有许多自动人行道，出机场取行李用了近四十分钟。 晚上七点才飞武汉，基本一个白天都在北京，很多同事约了一起去天安门，我推说见同学就没跟大部队一起。 出了机场，发现有直接进市区的地铁，在那个北京市区地铁两元随便坐的年代，机场进市区的地铁居然要25元，看来坐飞机的都挺有钱吧…… 路上发了短信联络，十一点多到了张临嫣学校，她站在东门等着我。 一晃半年过去了，张临嫣没有戴眼镜了，上身套着一件黑色的系带网纱秋装，透过网纱隐约看见里面是一件黑色吊带背心，下身穿了一条浅色的休闲长裤，显得成熟了许多。 没想到我们还有能再见的一天，欣慰地走上前，笑着说：“好久不见。” 张临嫣笑颜如花：“好久不见。” 秋日的阳光很温暖，气温大概20°左右，看着亭亭玉立的张临嫣，好想时光就在这一刻定格。 随口问着：“戴隐形了还是？” 张临嫣微笑着说：“戴的隐形眼镜，呵呵。快中午了，想吃点什么？” “就你们学校西门的餐厅吧，上次感觉还不错。”单纯的怀念4月份的感觉。 突然想到那时的争执，又说：“我已经工作挣钱了，你还在念书，不要再和我抢付账了。” 张临嫣又笑笑，点点头。乖巧的好像我们一直都这样好。 吃完饭，大概中午一点，张临嫣没有跟我抢付账，工作的感觉挺好。 晚上七点的飞机，领导让我们五点之前在登机口集合。不用那么着急赶回去，我想和张临嫣再待一会。 就问张临嫣：“这附近有大型超市吗？我想买点洗漱用品，过几天去神龙架、张家界，怕入住的条件不好。” 张临嫣想了想说：“有的，离这不算远。” 出了学校西门朝北走，在第二个路口西侧两百米左右有个大型商场。超市在地下一层，中午一点，人不算多。 和张临嫣并肩走着，随口聊着天，突然看到一堆超级大的泰迪熊，精美又可爱。想起胆小的小余，害怕孤单的马学姐，或许还有张临嫣。如果晚上抱着这么大一个泰迪熊睡觉，是不是会好很多？ 张临嫣见我不走了，就问：“怎么啦？” 我指着一堆泰迪熊问：“喜欢哪一个？” 张临嫣连忙说：“你干嘛呀！不是给你选洗漱用品么？” 我随手抱起一头棕色的大泰迪熊，“你要是不选，就它了。” 看的出张临嫣蛮喜欢的，很多女孩子好像对这种毛茸茸的大熊都没什么抵抗力。 张临嫣纠结的说：“你刚送了我一条羊绒围巾，不要再买了。” 我也不多说，抱着棕熊就走，张临嫣在旁边劝了半天，就当没听见。又选了些洗漱用品，直接结账。 出了超市，差不多两点。把大泰迪熊和发票递给张临嫣：“送你的，结账的时候我问了，如果你不喜欢这个颜色，一周之内凭小票可以随便换一个。” 木已成舟，张临嫣也不再矫情，大方的接了，有些开心的抱着：“就它了，我很喜欢。” 又和张临嫣回到她学校门口，依依不舍的说：“我得走了，五点要到机场集合。” 张临嫣说：“我送你去地铁口吧。” 虽然不舍，还是拒绝了：“已经两点多了，你快回去吧。要是返程在北京转机，咱们还能再见面。” 张临嫣不再听话，抱着大熊就往地铁口的方向走，我本想抓住张临嫣的胳膊阻止她，结果她的网纱秋装系带不够结实，被我一把拽掉了！露出一片雪白的后背和纤腰…… 张临嫣的脸瞬间红到耳根，手忙脚乱的把系带提起来。都这时候了……我还有闲心观察到……张临嫣的后背上布着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中午这会差不多有20多度，张临嫣抱着这么大一头泰迪熊，走了一公里多，难怪出了一身汗。 一时气氛有些尴尬，张临嫣给了我一个美丽的白眼：“我肯定要送你进地铁的，不要再拉拉扯扯的了。” 我明白拗不过她，就接过泰迪熊抱在怀里，说：“行，大熊我抱一会，进了地铁再还你。” 一起又走了几百米，到了地铁站，把大熊还给张临嫣，轻轻说：“我走了。” 张临嫣望着我，有些舍不得：“嗯，一路顺风。” 走了几步，一扭头，发现张临嫣还站在原地。看见我转头，朝我挥了挥手。 冲张临嫣点了点头，一转身离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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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趟两湖之旅，去了很多地方，看了很多美景。 10.21到了张家界，下午导游安排走金鞭溪，约好了集合时间和地点，全团自由活动。一连几天都念着张临嫣，却不好联系，终于等到这个机会。 一个人沿着金鞭溪慢慢走着，溪水蜿转曲折，穿行在峰峦幽谷云间，迤逦延伸于鸟语花香之中。 拨了张临嫣的号码，不一会张临嫣接了：“喂……” “在干嘛呢？” 张临嫣说：“刚下课。你呢？” “我在张家界，刚看完十里画廊，现在沿着金鞭溪散步呢，导游说溪水边植被茂盛，空气特别好。” 张临嫣笑了一声：“应该很美吧，你什么时候回来？” “24号一早，还是北京转机，你周末有时间吗？” 张临嫣想了想：“24号是周六吧，有的。” 想到很快又能见到张临嫣，有些开心：“那好，周六早上，我过去找你。对了，我怕火车票紧张，你先帮我买一张周日晚上回丰城的硬卧票，我去了再把票钱还你。” 张临嫣乖乖应着：“好，没问题。” 10.23到长沙自由活动，逛了著名的步行街，买了件衬衣和毛衣。工作有了收入后，穿衣档次和品味也在提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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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4周六 早上九点，赶到张临嫣宿舍楼下，拣了楼下的一条长椅，坐看一群白鸽衬着朝阳飞来飞去。 路边种着一排茂盛的梧桐，不远处就是宿舍楼。校园的清晨，温馨、静谧而又美好。拨了张临嫣的手机号，她很快接了。 “喂，我到了，在你宿舍楼下的长椅边。” 张临嫣显得很开心：“呀，你已经到了啊！我还没有洗漱完，你等我十分钟，我马上下来！” 坐在长椅上随意翻看刚买的报纸，等了大半个小时，张临嫣突然站到我的面前。穿着一件粉色的长款风衣，纤腰上系着一条黑色的皮带，画着精致的眼线，涂着眼影，还抹了粉色的唇膏。这是我头一回见张临嫣化妆，就说这半天才下楼。 常言道女为悦己者容，看的出来张临嫣很重视这次重逢。 张临嫣看见我，有些歉意的说：“对不起哦，让你久等了。” 我不以为意的笑笑：“没事，正好感受一下久违的校园气息。” 美好的校园，美好的秋日清晨，距我和张临嫣初见，已过去了差不多九年。 张临嫣问：“咱们现在去哪呀？” 我问：“还没吃早饭吧，先吃点东西，然后帮我在附近找个宾馆办理入住吧。” 工作有了收入，终于不用再麻烦本科同学在清华帮我找床铺了。 和张临嫣随便买了点包子、豆浆填肚子，然后她在西门附近帮我找了家性价比挺高的宾馆。不到两百一天，九点之后入住，下午两点前退房。 前台看张临嫣陪着我，就问：“要大床房还是？” 怕张临嫣害羞，连忙说：“就我一人入住，来个标间就好。” 登记完我的身份证，张临嫣陪我一起进了房间。 我放下行李包，翻出在长沙刚买的衬衫和毛衣，对张临嫣说：“你在这坐一会吧，我洗个澡，换身衣服。” 可能宾馆独处的环境过于暧昧，或许我的话有些歧义，张临嫣有些脸红，慌慌忙忙的说：“那个……我得出去买点东西，你洗吧……我一会再来找你。” 这丫头想哪去了…… “行，我十分钟左右就好。” 我刚脱下外套，张临嫣就急急的拉开房门出去了。 进浴室洗了个热水澡，洗完浑身清爽。换上新衣服，顾镜自怜，自我感觉还有点小帅。等了一会，张临嫣才回来，手里多了块巧克力，冲我晃了晃，好像在说：看，我真的是去买东西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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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眼手机，已经十点多了，就说：“咱们去上会自习吧，中午在学校吃了饭再出去转转。” 张临嫣又回宿舍拿了两本书，领我进了她常去的自习室。找好座位并排坐下，我从包里掏出一本工作用的书翻看着，张临嫣也开始写写划划。 时光仿佛回到了4月份在清华经管楼的那个早上，和谐又温馨。这次张临嫣没有再调皮捣蛋，一直安安分分的认真自习。 大概十二点，我们才出来吃午饭。为了给我省钱，张临嫣点了两个偏素的菜，一份毛血旺，一份豆角肉末。豆角上的肉末屈指可数……还硬说自己特别喜欢吃，不让我换菜。 吃完饭不到一点，出了餐厅，张临嫣问：“下午咱们去哪呀？” 我想了想说：“来了北京好几次，还没去过天安门，要不你领我去转一转？” 张临嫣开心的应了，然后我们坐地铁到了全国闻名的天安门。 当时刚办过六十周年大庆，广场上还能看到国庆时悬挂过的彩旗。由于是周末，人非常多，到处是举着小红旗的导游领着一大堆游客拥挤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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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安门城楼没有我想象的那么高大，由于人太多，就没跟着人群朝里挤。 张临嫣指着马路对面跟我一一介绍：“咱们现在在天安门城楼下面，这条马路就是长安街，街对面就是天安门广场。”又指着街对面的国旗台跟我说：“那里就是天安门广场每天早上升旗的地方，想要看升旗的话，天不亮就得过来，夏天的时候差不多早上五点左右升旗，我曾经和同学熬夜过来排队看升旗。” “你看，广场上还悬挂着【热烈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60周年】的横幅呢。远处那个特别高大的是人民英雄纪念碑，纪念碑后面就是毛 纪念堂。” 不愧是考过导游证的，张临嫣比较专业的给我一一介绍着天安门附近的建筑。由于人太多了，不想排队，就没过去。享受着和张临嫣沿着长安街慢慢溜达的感觉，享受她在我身边，享受着她的讲解。。 走到人民大会堂对面，张临嫣又给我讲解了一番。大会堂西侧是一个圆包状的建筑，张临嫣接着给我介绍：“这个是国家大剧院，是一个外国人设计的，很多北京人都说咱们让老外坑了，你看它像不像一个坟包？” 我仔细打量了一会，说：“是有一点像，可能是咱们普通人欣赏不动这种艺术吧。” 过了一个大路口，我问张临嫣：“再往前面走，是哪呀？” 张临嫣说：“下个大路口就是西单了。” 走了几百米，到了西单。秋日的午后，太阳暖暖的晒着，人群熙攘，繁华热闹。 在一座商厦楼下，我对张临嫣说：“咱们进去逛一逛吧？” 张临嫣有些警惕的问：“你要干嘛？” 张临嫣还在读书，衣服相对都比较便宜。她身上穿的这件粉色长款风衣材质就挺一般，看起来皱皱巴巴的，外观设计也不是很好看，我想给张临嫣买一件外套。 但我知道张临嫣不会接受的，就含糊的说：“想买一件秋装外套，咱们进去逛一逛吧。” 进大楼，看了眼指示牌，坐扶梯直接上了三楼女装部。 由于是周末，人很多，随便找了家装修气派的店就进去了。张临嫣终于发现不对劲，抓了抓我的袖子说：“你要干嘛呀……” 我温和的笑着：“好不容易过来一趟，给你买件外套吧。” 张临嫣摇摇头：“这里东西太贵了，我不会要的。” 看张临嫣并没有生气，态度就强硬了一些：“今天要不是陪我，你可以去自习，去兼职的。就当是我的补偿和心意，陪我逛一逛，不然我可要生气了！” 张临嫣没有办法，只好跟着我一家店、一家店的晃悠着。 可每到一个店铺，张临嫣进去装模作样的晃一圈就走。一问起来要么这家店衣服颜色太老，要么那家店衣服款式不好看，总之扫一眼就走。逛了大半圈，连一件衣服都没试。 又来到一家精品女装店，一件纯白色的中长款呢面外套瞬间吸引了我，款式简约大方，高雅挺括。轻轻抓了一下衣角，手感柔软，弹性、回复性好，没有显见的折皱痕迹，面料很不错。看了眼标签，两千出头，还能打八折，价格在承受范围之内。 没有再征询张临嫣的意见，直接对身边的店员问道：“您好，这件衣服能取下来试一下吗？”店员礼貌的回复：“可以的，帅哥。”然后对着我身边的张临嫣又说：”美女，试衣间在这边，请跟我来吧。” 张临嫣没有办法，只好跟着店员进了试衣间。不一会，张临嫣出来了，瞬间眼前一亮，纯白色的呢面外套，衬的张临嫣典雅大气，店员也在一旁止不住的夸赞：“这位美女本来就漂亮，穿上这件衣服更显气质呢。” 张临嫣对着试衣镜左摇右摆的晃了半天，终究还是略带不舍的进试衣间把衣服换掉了。 我忙问：“怎么了？” 张临嫣央求着：“这件衣服太白了，以后不好洗，咱们再逛一逛好不好？” 看着张临嫣哀求的小表情，只好跟店员歉意的说：“不好意思，我们再逛一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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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逛了几家店，替张临嫣选了一件黑色的长款风衣，店员把张临嫣领进试衣间，又回到我身边好奇的问：“买衣服送女朋友呀？” 当时刚工作，学生气比较重，穿着打扮也不像土豪。再加上我和张临嫣既没有牵手，也没有别的什么亲昵的举动，店员MM应该是好奇我为什么舍得买四位数的外套送她。 想起【甜蜜的回放】，只好无奈的摇摇头：“她不是我女朋友……” 店员妹子吃了一惊：“那你喜欢她？” 那么多纠结的事，怎么说呢……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又苦笑着摇摇头。 店员妹子露出错愕的表情，进试衣间帮张临嫣换衣服去了。 过了几分钟张临嫣出来了，依旧对着镜子晃了半天，我感觉她挺喜欢的，正要结账，张临嫣又推说这衣服不束腰，显不出身材。只好再次对店员妹子报以歉意的微笑。 逛了一圈，反正让张临嫣试衣服她就试，然后对着试衣镜晃半天，接着店员妹子在一旁夸赞她的美貌与衣服的合拍，最后张临嫣找借口不买…… 我渐渐反应过来了，张临嫣只是舍不得我为她花那么多钱，其实哪个女孩子不爱美，不想穿漂亮衣服呢？不得不说，衣服价位高，质感、手感、款式确实上档次。 在张临嫣试穿一件米色的中长款外套时，看着张临嫣对着试衣镜臭美的样子，我直接走向柜台准备开票了。 张临嫣见我动真格的了，连忙跑过来，抢夺我手中的银行卡，力气很大。我怕银行卡会折断，只好松手，然后对着收银员歉意地笑笑：“对不起，我们再考虑一下，不好意思！” 张临嫣攥着我的银行卡，暂时不肯还给我……大庭广众之下，她知道我脸皮薄，不好意思跟她拉拉扯扯。讨好地望着我：“我知道你想给我买件好衣服，可是我还在读研，同学大多穿着一般，这衣服太招摇了。别人指不定在背后说我什么呢。” 我知道张临嫣是舍不得我为她花这么多钱，可这个理由也挺有说服力，加上她的强力坚持，只好妥协了。 逛了半天，又累又渴。指示牌标注六楼是餐饮，于是跟张临嫣上六楼打算买点饮料。 到六楼找了一家饮品店，要了两杯果汁，在店里找了位置坐下。 大概下午五点左右，商场很热闹，看着对面坐着的张临嫣，内心却一片安宁。 默默的喝着果汁，张临嫣则微笑着盯着我一直看。 我问道：“你怎么不喝？” 张临嫣这才低头喝了两口果汁，然后微笑着呢喃：“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我有点无奈：“又没有买成……” 张临嫣撒娇的笑着：“没有喜欢的衣服呀。” 我反问：“不喜欢还对着试衣镜晃那么久？” 张临嫣嘿嘿一笑：“反正不买，好不容易试一下，臭美臭美。” 我苦笑道：“就知道你是舍不得我花钱。” 张临嫣似乎想起来了什么，“对了，试风衣那家店的店员是不是问你过什么？” 我回想了下：“她问过你是不是我女朋友。然后……我只好说不是……” 张临嫣呜啊一声委屈的叫起来了，“哼！她在试衣间里问我，我都说你是我男朋友了……呜呜呜。难怪她眼神那么奇怪……” 无奈的望着张临嫣，是我没默契，还是你现在真的和他割舍开了么……我不敢问，也恐惧着答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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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逃避是不能解决问题的，心情有些沉重的说：“8月18号那天，你在校内上面写了一篇日志，我看到了，里面有一句话：‘不知是三天的索尼促销，让我进入恶性循环了，还是某人的话，总是在我耳边甜蜜的回放，不停骚扰我。’ 在你校内主页【最近访问】里，我还看到有一个叫【小鱼】的男生，校内头像用的是你的照片，你刚更新的照片。 从小到大，我一直都自卑而敏感，喜欢的东西从来不去主动追求，在内心深处跟自己纠结，到压抑不住的那天，再突然扑上去，到头来往往一场空。 从你打电话给我哭的那个夏天，我就一直在等，等你考研，等你压力小一些，等你上研究生，等你来武汉找我，一直被动的在等。我习惯了等待，习惯了不主动，也习惯了失去。 那天在你校内上看到那句【甜蜜的回放】时，突然发现自己还是那么难过。” 张临嫣神情有些感动，打断我：“你误会了，那个【小鱼】其实是我的校内小号，至于【甜蜜的回放】是我暑假在索尼做促销时认识的一个男孩，后来发现他挺油腔滑调的，现在已经没有再联系了。” 原来竟然是这样！我还以为是“他”！ 不得不说，虽然不知道“他”的名字，可“他”确实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阴影。我相信张临嫣不会骗我，既然复试前张临嫣说和“他”彻底分了，“小鱼”又是张临嫣的小号，暑假的“促销男”也结束了，那么张临嫣现在应该是单身了。 可张临嫣的性格太喜欢依赖了，异地是我们之间不得不面对的问题。如果我当时报考了北京的高校，可能就不会有这么多纠结了。 有些开心，也有些担忧，我想跟张临嫣敞开心扉了，真诚的说：“工作前，我有想过来北京，也曾考虑过保定院。可我觉得作为男人，眼光总要放长远一些。现在的工作单位是我能找到的离北京最近的甲级院，我知道你很喜欢北京，不想离开这儿。所以我打算在丰城院好好工作两年，再努力考到一个注册证书，到时候应该就能在北京找到一份不错的工作了。 你曾说你喜欢自由自在的做事情，不喜欢受约束。这两年你读研，去做你喜欢的事情。我工作，默默等着你。直到我来北京的那天，会因为你曾跨出的第一步，走完剩下的九十九步。” 张临嫣一脸感动的望着我：“其实，我可以离开北京的……” 虽然心潮澎湃，但闷骚的我面色平静。在古代胸有惊雷而面如平湖者，可拜上将军。我要是活在古代想出人头地，看来除了进宫当公务员，还能多条参军的路…… 和张临嫣敞开心扉、消除误会后，心中的阴郁一扫而空，聊天也变得轻松愉快起来。 喝完果汁出了商厦大概六点，天微微有些黑了。正要过马路，不远处驶来一辆汽车，其实还有点距离，张临嫣却连忙拉住我的胳膊，把我朝后拽了一步，等车过去以后，很自然的顺手挽住我。 闷骚的我，又一次开心起来，却依旧面如平湖…… 张临嫣巧笑嫣然，也显得很开心“咱们现在去哪呀？” “先吃点东西吧，你想吃什么？” 张临嫣想了想：“这附近有家麦当劳，咱们去随便吃点吧。” 和张临嫣沿着长安街又往回返，夜幕降临，华灯初上，享受张临嫣挽着我，慢慢走着的感觉。一路轻松淡然的聊着天，感觉比四月初还要幸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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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麦当劳，每人点了一份套餐，然后张临嫣说要去趟洗手间。 等了一会，按号牌取了餐，张临嫣才从洗手间出来，用双手捂住脸，仅从指缝间露出眼睛。 我忙问：“怎么了？” 张临嫣发出略带哭腔的委屈声音：“我刚才出来洗手照镜子时，才发现眼线都花了，看起来就像一只大熊猫，呜呜呜，你一直都不告诉我……” 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呢，笑着说：“我觉得还好呀，就是眼圈微微有些黑而已。” 张临嫣继续捂着脸：“丑死了，都怪阿茹娜，非要给我画成这样子。” 看来张临嫣跟她舍友提过我的存在，并且表现出蛮重视的姿态，不然她舍友不会费这么大力气给她化妆。 心里有些开心，安慰道：“其实还好了，你化不化妆都好看，这种微黑的眼圈有点烟熏妆的诱惑感。” 张临嫣小心翼翼的把手移开一些，露出一部分眼睛和眉毛，不确定的问：“真的吗？真的吗？” 很喜欢她的这种小女生模样，坚定的点头回应：“嗯，挺好看的。” 张临嫣这才放下双手，开始吃东西。边吃边聊，用了大概半个小时，出餐厅七点左右，外面基本黑透了。 张临嫣很自然的又挽住我，把头探到我胸前，仰视着我憨憨的问：“咱们再去哪呀？” 想起大名鼎鼎的后海了，就问：“后海离这远不远？” “就在故宫后面，这附近有公交可以过去，差不多要半个小时吧，那边沿着湖有一圈酒吧，晚上还挺热闹的。” 其实去哪无所谓，只要有张临嫣的陪伴，于是说：“那咱们过去转转。” 张临嫣一路挽着我，来到一处公交站牌，等了一会才坐上去什刹海的公交。半小时后到站下车，站牌处人山人海、热闹非凡。 由于北方缺水，后海比我想象的要小，不像武汉的东湖那般烟波浩渺。不过后海周围十分繁华，不远处还能看到故宫的夜景，勾檐斗角，霓虹闪耀。 靠着湖边的雕花石栏，张临嫣拦住一个路人，礼貌的问道：“你好，请问能不能麻烦你帮我们拍张合影？” 这么多年，好像还真的没有与张临嫣的合影。路人友善的同意了，张临嫣忙倚着我，用白皙的右手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我一手揽住张临嫣的肩膀，一手提着她的包包，拍了我们的第一张合影。 拍完照，张临嫣乖巧的挽着我，沿着后海慢慢的溜达。 一路跟我滔滔不绝的说着她新鲜欢乐的研究生时光，还有亲切融洽的宿舍关系。我享受着这样的时光，享受着倾听，享受着张临嫣的欢喜。 走到一处酒吧门口，我问张临嫣：“想不想进去？我还没有去过酒吧。” 张临嫣有些迟疑：“里面会不会太吵？” “那算了，咱们就这么沿着湖溜达着吧，我正好酒精过敏。” 张临嫣好奇的问：“酒精过敏是什么样的？” “大学时代基本没喝过酒，最多也就同学聚会喝上一瓶、半瓶的啤酒，工作后应酬开始喝白酒，发现只要喝个一二两，就会心跳加速、呼吸困难、全身起红色的斑点，头也剧痛。这才知道自己是酒精过敏的体质。” 张临嫣有些心疼的说：“那你以后不要喝白酒了。” 有些无奈的说：“有些场合没办法的，不过丰城那边喝酒还算讲究，看你喝不了多少，不会硬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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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走边聊，沿湖绕了小半圈。有些累了，就和张临嫣坐在湖边的石椅上。看着繁华的酒吧一条街，还有身边的张临嫣，感觉很幸福。张临嫣也笑眯眯的盯着我一直看，两个人许久都没有说话，却不感觉尴尬。 想起曾经看过的鸡汤文：恋爱中最好的状态就是沉默不说话也不觉得尴尬。 过了许久，张临嫣才问：“你为什么总是这么一脸酷酷的，不说话？” 看着美好的张临嫣，我坦诚道：“其实内心早已波涛汹涌，呵呵。” 张临嫣给了我一个美丽的白眼：“嘁！没发现。” 想起山东哥们的事了，就说：“大概我这种性格就是俗称的闷骚型，习惯于默默的做事情，却不会去表达。有一些事情，我不告诉你，你就永远不会知道。” 张临嫣好奇的问：“比如呢？” 我故弄玄虚道：“我说了，你可不许打我。” 张临嫣更好奇了，摇着我的胳膊撒着娇：“快说嘛！” 我说道：“你还记不记得今年五月底，有个山东号码给你打电话，你接了之后问他是谁，他说：‘请问你是张小姐吗？’你说是，然后他说：‘对不起，我打错了。’就把电话给挂了。” “记得呀，简直就是一个神经！” 我解释道：“那个人是我一个朋友，当时我很想你，想知道你过的好不好，就让他给你打电话，看你手机有没有停机。本来让他接通响两声就挂掉，万一你回拨就说打错了。没想到你接电话太快了，他当时有点懵，就随口问了一句‘请问是张小姐吗？’想等你说不是，他好挂电话。结果没想到你居然真的姓张，他更懵了，大脑直接宕机，依旧回了你一句‘对不起，我打错了。’然后迅速挂掉电话……” 没想到张临嫣反应特别大，扑哧一声哈哈大笑起来，笑的前俯后仰，笑的泪水迸出。一只手揉着小腹，一只手轻锤了我两下。 笑了许久才渐渐缓过来一些，“我就说哪来的神经病，哈哈哈……哈哈哈！” 看着笑的有些喘不上来气的张临嫣，我也开心起来：“都怪我，忘了告诉他，你也姓张。不过在中国，王李张刘这种大姓真的不好随便去猜，太容易中！” 张临嫣又笑了一会，有些感动的问：“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肉麻的话还是说不出口，云淡风轻的说：“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吧，呵呵。” 张临嫣轻轻抱住我，把头埋在我胸口，许久才分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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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聊起高中往事，聊起大学趣事，聊起工作的同事。 幸福的时光总是过的太快，不知不觉已经夜里十点多了，张临嫣开心的神色中难掩一丝疲倦，我提议道：“咱们回去吧？” “好吧，坐地铁还是公交呀？” 路上的车已经不多了，行人也很少，我就说：“坐公交吧，这会应该不堵车了。” “回学校的公交站牌离这大概还有几百米，咱们得走一会。” 喜欢张临嫣挽着我，慢慢走着的感觉，“没事，走吧。” 空荡荡的路边，几乎只有我和张临嫣两个人，习惯性的让张临嫣走在我的右手边，一如过马路的时候我抢着走在迎着车流的一侧。 十月底的北京，夜里已经挺凉了，大概只有十几度。一阵风过，张临嫣不由得紧了紧衣领。早上出门的时候，气温还可以，张临嫣只穿了一件薄款的秋衣和单薄的风衣，这会夜深起风了，张临嫣明显冷了。 我默默地脱下外套，轻轻披在张临嫣的肩膀上，张临嫣却不肯穿上：“挺冷的，你不穿外套怎么能行！” 我按住张临嫣的肩膀，温和地说：“我穿的有毛衣，不碍事的，你把外套穿上吧。” 张临嫣一脸感动地望着我，又一次呢喃着：“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肉麻的话，还是说不出口，只是默默地帮张临嫣系好外套扣子。张临嫣则紧紧挽住我，试图给我分享一些棉质外套的温暖。 上了公交，有玻璃挡风，暖和了一些。张临嫣把头倚在我肩膀上，紧紧的贴着我。不知道是累了，还是倦了，一路都没怎么说话。我享受着这种沉默，却不尴尬的氛围。 下了车，坚持把张临嫣送到宿舍楼下。 张临嫣把外套取下，踮着脚披到我身上，然后轻轻拥着我：“我回宿舍了，你到宾馆给我发条短信，明天一早我过去找你。” 我也有些不舍：“嗯，累了一天了，回去赶紧洗漱休息吧，我到了给你信息。” 走了十几步，一回头发现张临嫣还站在原地，我大声喊：“挺冷的，赶紧进去吧！” 张临嫣朝我挥了挥手，依旧没有动。 知道她的倔强，只好转身大踏步的离开了。 那晚的夜空如此美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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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5周日 早上九点，张临嫣来宾馆找我。没有再化妆，只涂了粉色的唇膏。可能是昨晚冻着了，今天换了一件黑色毛衣，外面套了一件呢面的红色大衣。 因为晚上得坐火车回丰城，为了省半天房费，我就把房间退了。来北京时已提前让张临嫣帮我订了回丰城的火车票，退完房就跟张临嫣要车票，顺带把票钱给她。 张临嫣又跟我耍无赖：“不给，等晚上到了车站再给你。” 看来张临嫣知道给我车票的时候，我就会把票钱给她，所以拒绝现在给我车票。 直接掏钱准备强塞给张临嫣，结果张临嫣一把攥住我的手，语气微微带着撒娇：“哎呀，你旅游之前送了我一个大熊，我给你买张车票，不行么……好不容易在一起的时光，不要浪费在这样的争执上，好不好？” “你还没有工作，怎么能让你掏钱！” 张临嫣坚持道：“知道你工作了，昨天吃饭什么的都没跟你抢呀，一张车票而已。再说我平时也有在做兼职的，下周末有一个在学校的培训会议，我去做会场接待，一天就有两百呢！” 和张临嫣争了半天，还是无法说服她，只好暂时放弃。 张临嫣这才挽住我，问：“咱们上午去哪呀？我下午四点有个社团的舞蹈训练，三点多得返回学校。” 我不在意去哪，只是享受张临嫣的陪伴，想起四月初的那条小河了，就说：“咱们先吃早餐，然后就在学校附近转一转，不出去了。” 和张临嫣吃过早餐，又来到半年前的那条小河，在河边我曾听过那个让我难过不已的故事。 秋日的清晨，河水清清，垂柳依依，佳人相伴，心情远非四月份可比。 张临嫣挽着我，在石桥上拦住一个友善的路人，帮我们又拍了几张合影。拍照的时候，可能是觉得身高差距有些大，张临嫣就踩在桥边的石阶上，只记得当时她笑颜如花。 拍完照，张临嫣微微仰望着我：“你会不会嫌我太矮呀？” 高一那会我比张临嫣还矮了半个头，很能体会这种心情，就说：“以前看过一篇文章，说男女之间最佳身高差是12厘米，这样不管是牵手、拥抱、接吻，都是最和谐的差度。你稍微穿个几公分跟的鞋，咱们就是最完美的身高差呀。” 张临嫣开心的笑笑，好像是看过类似的文章。聊了几句，张临嫣夸我：“你普通话为什么说的比我还好，我在北京生活这么多年，卷舌和前后鼻音偶尔还分不清。” “这得感谢以前的舍友，一个山东的、一个青海的，普通话说的都很好，跟他们在一起久了，普通话就练出来了。 对了，我现在办公室有个山西的，中国农大的研究生，在北京待了六年，普通话有时还带着些方言腔。办公室有个校友学姐，偶尔一起开开玩笑什么的，他就总说‘如果调戏师姐是一种罪，你早就可以去七层监狱了。’当时一直想不通为什么是七层监狱，不是八层、九层或十几层，直到有一天我在报纸上看到一个监狱的名称：秦城……” 我特意把“七层”和”秦城”两个词说的又慢又清晰，张临嫣瞬间听懂了，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不过反应远没有昨天晚上听到山东老哥事迹时那么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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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了两声，张临嫣说：“我们宿舍不是住了三个人么，阿茹娜是少数民族的，她的普通话偶尔就带着点异域风情呢，不过陈小娟普通话就说的很好。 对了，下午四点的舞蹈培训就是因为学校有个活动，要各个专业的出节目。我们跟着阿茹娜排练她擅长的民族舞，已经练了一段时间了，今天正好是训练加彩排。” 还没见过张临嫣跳舞，看着她纤细的身材，想象着她起舞的样子，应该会很美好。 沿着小河边走边聊，从学校南门进了自习室，跟张临嫣自习到中午。又在学校食堂吃了午饭，出来的时候差不多两点。 阴沉的一上午的天，渐渐放晴了，阳光温暖的照射着。张临嫣脱下外套，放在草地上，只穿着一件黑色的毛衣，展现出饱满的胸脯和纤细的腰身。然后一脸娇俏的对我说：“一会就要彩排了，我得练一会，你不许笑我哦！” 然后转过身，白嫩的小手摆了一个拈花的造型，双臂展开，开始翩翩起舞。跳了一会，转身看见我，又娇嗔着笑了笑，像只蝴蝶。 阳光里羞涩起舞的你，是我年少时最美的诗！ 跳了好一会，张临嫣才又转回身子，额头上微微有些汗水，看着我有些紧张的问：“我跳的是不是挺差劲的？” 我微微笑着：“我要是评委，你肯定是第一名。” 张临嫣有些开心的笑着，嘴里却说：“一会排练室美女可多了，怕你到时候看花眼，哼！” 性子比较害羞，想说弱水三千但取一瓢饮，又开不了口，只摇了摇头说：“不会。” 张临嫣又重新穿上外套，领着我在校园里面溜达。 三点半，张临嫣提前进了活动室训练，里面人山人海，几乎都是女生。 我站在门口附近，隐约可以望见张临嫣的影子。她们先练了半个小时，从四点开始，正式彩排，分组表演。燕瘦环肥，热闹异常。 大概五点张临嫣出来了，有些着急的对我说：“你是晚上七点的火车，咱们现在得往火车站赶了。” 我提议：“要不先吃个饭？” “来不及了，反正中午吃的晚，现在也不饿，咱们赶紧走吧！” 我打算把票钱给张临嫣，就说：“那你把车票给我吧。” 张临嫣一口拒绝：“不到车站，我是不会把车票给你的！”然后挽住我开始朝地铁口的方向走。 到了地铁口我掏钱买票，张临嫣看见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大把钱，小到一元，大到一百的，零零散散十几张，就问：“你为什么不用钱包呀？” “没有用过钱包，大概是因为穷？” 张临嫣有些开心的笑着：“那我送你一个钱包吧！” 以张临嫣的性格她肯定不会送我地摊货，我又舍不得她花钱，就拒绝了：“别了，你还没有工作，再说我也从来没有用过钱包。” 张临嫣斩钉截铁的说：“你肯定会要的！” 我好奇的问：“为什么？” 张临嫣甜甜一笑：“因为我会把我的照片放在钱包的相片夹里！” 张临嫣知道如何最能够打动我，虽然不舍得她花钱，可我确实无法拒绝一个有着张临嫣照片的钱包。 一个有着张临嫣相片的钱包，它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 我深吸了一口气，真诚的盯着张临嫣说：“嫣儿，做我女朋友吧？” 张临嫣甜美的笑着，反问道：“难道不已经是了么？” 瞬间狂喜起来，人生第一次正式表白，九年的情感，以我意想不到的答案，被接受了！ 要不是附近的人太多，真想抱着张临嫣转上几圈，以宣泄心中的快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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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军博出了地铁，大概六点。张临嫣挽着我，走向北京西站。 突然手机一阵响动，一看是陈林的，连忙接了。 “喂，小伟，你在哪呢？晚上领导要请几个校友吃饭，在某某饭店。” 真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进单位以来除了十一期间休息了两天，基本一直在加班。领导看我们这群外地孩子工作比较辛苦，有时周末晚上会请我们吃饭。这周刚从湖北湖南旅游回来，我以为领导会好好休息两天，没曾想又聚餐了，而我一时真的很难想到合理的缺席理由…… 只好跟陈林实话实说：“我在北京，看女朋友呢，要明天早上才能回丰城。” 刚来单位有一次醉酒，和陈林提过张临嫣，陈林听了显得很开心：“啊？是张临嫣吧，恭喜啊，哈哈。我建议你给领导打个电话，亲自解释一下，实话实说就好，他应该能理解，还会替你高兴的。” 聊了几句挂了电话，张临嫣关切的问：“怎么了？” “领导今晚请吃饭，我没办法参加了，要给领导打电话解释一下。” 张临嫣自责的说：“是不是会影响你工作？” “没事的，领导通情达理，又是校友，平时很照顾我。” 安抚了张临嫣，给领导打电话，忐忑的解释了一番，领导果然没有生气，只是叮嘱我路上注意安全。 走了十几分钟，终于到了西站。 那时凭借正式车票，能买站台票进站送人。张临嫣直接拉着我进了售票厅，说：“我去买张站台票送你进站，你在这等我一下。”然后挤向站台票的售票窗口，由于人太多，我就站在原地，没有跟过去。 不一会张临嫣返身走向我，一脸的难过，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往下掉。 我一阵心疼：“怎么了，嫣儿？” 张临嫣啜泣着：“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呜呜呜……”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是连忙安慰：“没事的，没事的，怎么了？” “都怪我粗心大意，又一直不肯给你车票，呜呜呜……车票是北京站的，我把你领到北京西了，现在六点半了，你肯定要错过火车了，呜呜呜……” 轻轻揽住张临嫣的肩膀，温和的安慰着：“没事的，还有四十多分钟，咱们现在去北京站，说不定火车晚点呢。就算赶不上，还可以改签的。这事说起来也怪我，要不是我老跟你抢着付钱，你也不会一直迟迟不肯把车票给我。” 安慰了一会，张临嫣渐渐止住了哭泣，我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纸巾，轻轻拭去张临嫣脸上的泪水。张临嫣则内疚的望着我：“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嘴笨，甜言蜜语不会说，淡淡的回应：“一点小失误，没关系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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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张临嫣出了北京西站，坐了一班直达北京站的公交。周末的傍晚，一路比较堵，到北京站已经晚上七点半了。由于这趟车北京站是始发站，不存在火车晚点的情况，终究还是错过了火车。 张临嫣的眼泪又一下子涌了出来，我心疼的安慰着：“没事的，嫣儿，我们去改签窗口问一下，最多也就是明天上班迟到一会。” 拉着张临嫣的手，来到改签窗口。最近只有一趟凌晨两点的火车，到丰城要明天中午了，而且没有卧铺。 张临嫣又自责的哭了…… 拉着张临嫣坐在候车室的椅子上，哄了许久才好，翻开手机一看已经晚上八点了。 “嫣儿，我送你回去吧，你回去吃点东西，明早还要上课。” 张临嫣难过的摇着头：“夜里两点才发车，都怪我才害你这样，我要在这陪着你！” “听话，地铁十一点就停了。你在这陪我到两点，到时候怎么回去？而且我不放心，让你一个人深夜回去。现在送你，我一会回来还有地铁，咱们赶紧走吧。” 劝了半天，最终态度强硬的拽着张临嫣的手出了火车站，坐上回学校的地铁。一路搂着张临嫣的纤腰，张临嫣则哀伤的靠在我肩膀上，好似仍内疚不已。 地铁上遇到行乞的人，又掏出零钱给了，感激上苍赐予的这段幸福。 出地铁站已经晚上九点多了，天阴沉沉的，乌云密布，看样子要下雨。走到半路，果然下开了，起初只是零星雨点，走着走着就连成一片雨幕。 我连忙脱下外套，遮在张临嫣的头上。幸亏离宿舍只有百十米了，冲到楼下的雨篷。有我的外套护着，张临嫣基本没淋到雨。我也还好，只微微湿了半边身子。 张临嫣心疼的看着我：“你等我一下，我上楼取把伞给你。”说完不等我回应，转身跑进了宿舍楼。 等了大概十分钟，张临嫣出来了。一手拿着雨伞，一手拿着我送她的羊绒围巾。把雨伞和围巾都递给我：“夜里凉，你把这条围巾也带上吧。” 暴雨来的快，去的也快。短短十分钟，雨已渐渐停了，只飘着濛濛细雨。马上就要回丰城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面。我不能带走张临嫣的雨伞和围巾，就说：“雨差不多停了，不用雨伞了，我穿的有外套，也不需要围巾。嫣儿，你上楼吧，吃点东西，早点休息。” 离别时刻，张临嫣显得尤其难过：“你外套都湿了，就把围巾拿上吧，我宿舍还有雨伞。”边说边把围巾往我脖子上套，我连忙跑开几步，对着张临嫣说：“快上楼吧，我走了，到车站我给你短信！” 张临嫣追在后面，哀求道：“你把围巾戴上吧，好不好？” 我小跑起来，跑了一阵，转头看见张临嫣仍远远跟在身后，就冲她大声喊道：“赶紧回去，听话！” 张临嫣见我态度坚决，停下脚步。掏出手机给我发了短信：你别跑了，我不追了，地上都是水，你好好看路。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在北京我是外地号，那会手机异地接、打电话都有漫游费，就回了短信：赶紧回去吃饭、休息！到车站了再给你短信。 又走了一会，转身回顾，只见一片漆黑的雨雾，张临嫣应该是回宿舍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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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车站，已经快夜里十一点了，和张临嫣互发了几条短信。 凌晨两点上了火车，靠着硬座的椅背，听着车轮和铁轨的撞击声，迷迷糊糊的时睡时醒。早上七点给领导发短信请了半天假，中午刚到丰城，一个010区号的座机打过来了。 接通后果然传来张临嫣关切的声音：“喂，这是我宿舍座机，你是不是一晚上都没睡好？” 为了减轻张临嫣的负罪感，就说：“还好呢，我这人站着都能睡着，嘿嘿。” “都怨我，害的你坐了一夜，中午才到丰城，你领导会不会责怪你？” “没事，昨天傍晚已经报备过了，早上又发短信请了假。来单位这么久，都是领导和同事请我吃饭，今天晚上正好借这个机会回请，几杯酒下肚就好了，呵呵。” “那你吃点东西，好好睡个午觉，晚上我再给你打电话。” “嗯，88” 挂了电话，浑身洋溢着幸福的感觉。 下午到单位跟领导销了假，顺带邀请领导晚上赏光一起吃个饭。领导知道我谈了女朋友，还蛮高兴的，表示晚上一定参加。 下了班在单位附近找了家常去的饭店，喊上办公室的五个小伙伴，还有平时经常一起聚会的几个同事，加上领导差不多十几个人。 由于周末我的缺席，大家已经知道我在北京陪女朋友，借着这个时机正好官宣了和张临嫣的恋情。大家都很为我开心，热热闹闹、吃吃喝喝。 酒尽席散，回到出租屋差不多快十点。给张临嫣打去电话，她正好刚下自习，开心地聊了好一会，挂了电话带着醉意沉沉睡去…… 10.28周三 异地恋确实比较煎熬，那会还没有微信，只能靠每天晚上的一个电话寄托思念。 中午吃完饭，十分想念张临嫣，忍不住打了电话过去，结果提示占线。没多想，等了十多分钟，又拨了过去，结果还是占线…… 就这样隔十几分钟拨一个，一直到下午上班，依旧提示占线。我内心隐隐有些不安，不知道是谁和张临嫣聊了一中午的电话，接近2个小时！ 熬到下午下班，再也按捺不住，又给张临嫣拨过去，这次终于接通了！ “喂，嫣儿” “嗯，你晚上不用加班吗？” “先出来吃饭，一会再加班”。我努力平复着情绪，显得自己似乎没有那么在意：“对了，中午给你打电话，怎么一直占线？” 张临嫣沉默了一下，才开口：“哦，以前在社团认识的一个师姐，跟我聊学习还有以后工作方向的事呢。对了，我感觉这几天跟你聊电话好耽误学习呀，要不咱们先别联系了，我先静心学上一段时间。等放了寒假，咱们回老家再说吧。” 虽然我没有谈过恋爱，可也从来没有听说过有好几个月都不联络的情侣，那大概和分手也没什么区别吧。心有些堵，我隐隐感觉有什么事，可张临嫣不愿意跟我说实话，而我无从得知。 心有些凉，嘴上还是答应了：“好，你学习要紧。” “嗯，88” “88” 挂了电话，满心不是滋味。看着漫天飞舞的落叶，天凉好个秋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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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9周四 晚上没怎么加班，回到出租屋，大概八点多。 已经整整一天没有张临嫣的消息，她现在是在学校的自习室吧？耳畔又回响起张临嫣的话语：“等放了寒假，咱们回老家再说吧。” 心里很堵，渐渐难过起来。上个周末，在北京和张临嫣一起度过美好的两天，转眼间，似乎业已烟消云散。 没有给张临嫣打电话的冲动，不想责问她，也不想去苦苦哀求什么。 在出租屋坐了许久，翻开手机，突然看到张临嫣的宿舍座机号码，明知张临嫣这会应该不在宿舍，还是鬼使神差的拨了过去。 “嘟……” “嘟……” “嘟……” “喂？” 在我以为电话那端不会有人接时，突然传来了一个女声，不是张临嫣的声音。可我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喂，你好？”电话那边的女声又重复了一遍。 我低低的应了一句：“你好！” “请问你找谁？” 不知道该怎么说，沉默了一会，对方却一直耐心的等待着。 “宿舍就你一个人么？” “嗯，你是谁呀？” 听着对面标准的普通话，应该就是张临嫣提过的陈小娟了。 苦笑了一声，说：“我知道她不在宿舍，可还是忍不住打了这个电话。” 陈小娟又问：“你到底是谁呀？” 叹了口气，打算从实招来：“上周末，有个人去北京找张临嫣，你知道吧？”当时张临嫣说她舍友帮她化的妆，那么陈小娟和阿茹娜应该知道我的存在。 陈小娟如恍然大悟般，说：“哦，原来你是铅笔呀！” 突然想起张临嫣九月底的一条校内状态：“爱死铅笔啦，给我下了六集的女人我最大！” 铅笔！ 原来他叫铅笔！ 我留意了那个用着张临嫣照片做头像的【小鱼】，我留意了那句【甜蜜的回放】，我却忽略了那个最关键的【铅笔】！我以为铅笔是张临嫣的舍友，我以为那个【爱】是女生之间夸张的情感表达方式。 没想到，铅笔是他！ 张临嫣考研复试前夕曾告诉我，她和“他”彻底分了，我信了！我愿意相信这个结果！没想到，“他”就是铅笔啊！看来，他从未离开过…… 许多想的通的、想不通的，一下子都想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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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不住的难过，对陈小娟说：“我不是铅笔，我是上周末去找张临嫣的人。” “啊？你是他呀！”陈小娟似乎显得很吃惊。 “铅笔是张临嫣的男朋友，对吧？” 陈小娟沉默了一会，才说：“是的，刚从我们学校研究生毕业。” 没错，就是他了！ 我一提上周末的事，陈小娟第一反应我是铅笔，看来张临嫣从未和舍友隐瞒过铅笔的存在。陈小娟和阿茹娜又给张临嫣化过妆，张临嫣几乎从不化妆，如果要见的是一个普通朋友，她们完全没有必要给张临嫣精心打扮。 我猜陈小娟应该知道一些事情，一些我想知道而张临嫣不会告诉我的事儿。 可陈小娟是张临嫣的舍友，她们的关系应该远比我亲密。犹豫了许久，还是忍不住问了：“可以冒昧问个问题么，你要是不方便说，可以不回答。” 可能是我的声音透着哀伤，可能是陈小娟同情我的遭遇，她给了一个还算友善的答复：“你问吧，方便讲的我会告诉你。” 周日晚上张临嫣还感动的一塌糊涂，周一、周二表现也算正常，周三中午两小时的电话占线后，晚上就变成：咱们先别联系了，寒假回老家再说！ 我猜周三中午应该发生了什么，陈小娟或许知道，或许她会告诉我。 “昨天中午张临嫣是不是跟铅笔打了2个多小时的电话？” 陈小娟说：“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昨天中午我不在宿舍。” 哎！就算得到肯定的答复又如何呢，很明显张临嫣再一次放弃我，选择了铅笔！无论她在北京说了多少次的：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都没有用！ 没有用! 哀莫大于心死！在我想挂电话的时候，陈小娟又说：“不过周一刚起床，张临嫣给铅笔打了个电话闹分手，当时吵得还挺凶的。这两天陆陆续续地一直打电话争吵，不过昨天晚上他们通电话的时候，好像和好了。” 陈小娟出乎意料的，跟我说了好多我想知道而张临嫣绝不会告诉我的事！ 心绞痛起来，艰难地说：“我知道了，谢谢你！” 可能是察觉到我的情绪很低沉，陈小娟有些关心地问：“你没事吧？” 声音开始嘶哑：“我……没事，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只是……需要一些时间吧，需要一些时间来忘记她。我不会死缠烂打，也不会苦苦哀求。 昨天傍晚她跟我说最近学习太忙了，先不要联系了，等放了寒假再说。我就知道有事，以前她说什么，我信什么，现在……我可能是成长了吧。 就这样吧，或许几个月，或许一年，或许几年，我就能慢慢忘记她吧。” 陈小娟叹道：“你性格真温和啊，对了，你是什么星座的？” “我是巨蟹座的。” 陈小娟奇怪道：“我男朋友也是巨蟹座啊，他脾气就可暴躁了，特别容易发火！” “不太懂星座，一个人的性格应该受家庭环境、成长经历的影响更大吧。” “哦，不过我觉得张临嫣性格就是典型的天秤女！” 我疑惑的问：“典型天秤女是什么样的？” 陈小娟说道：“第一，注重公平。无论是物质还是情感。就拿情感来说，要拥有平等的关系，如果一开始就是不对等的关系，你把她当成女神。那么，可能你们最多能做普通朋友，恋人基本是不可能了，因为你自己都觉得自己卑微。你必须要镇得住她！ 第二，优柔寡断。凡事心里都会有一把秤去衡量轻重，往往容易犹豫不决，害怕下决定，一件事情要磨蹭好久。 第三，不懂得拒绝人。讨厌冲突，不喜欢吵架，会尽量规避冲突。因为优柔寡断又找不到好的方式拒绝，经常身陷暧昧，所以千万不要以为秤女向你示好就是想要和你在一起。 第四，喜欢自由。不喜欢被拘束，不想承担太多的责任，怕麻烦，回避型人格，感情经营不下去就想分手。” 原本以为星座是迷信，回想和张临嫣的点点滴滴，突然感觉陈小娟说的好准！ 有些意兴阑珊：“总之，谢谢你。我应该不会再联系她了，今晚的事你也不要告诉张临嫣，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吧。” “哦，好吧。” “再见” “88” 挂了电话，瘫倒在出租屋的床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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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0 周五 一整夜辗转反侧，难以入睡，脑子里全是张临嫣的一颦一笑。 早上迷迷糊糊的被闹钟吵醒，突然想起张临嫣的那句：“有一天他厌倦了我，我就可以自由了……”还有前几天在北京，张临嫣感动着说了好多次的：“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周一还和铅笔吵成一团，周三晚上就和好了，难不成张临嫣有什么苦衷么？每一次张临嫣说什么，我就承受什么，这一次！我决定再去一趟北京，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名义上张临嫣也是我的女朋友！ 早上去单位跟领导请了假，正好九月底去太原培训的差旅费报下来了，去财务领了两千多现金。嫌火车绕路走太慢，直接去汽车站买了票，坐上一趟最近的班车，直奔北京！ 本来下午就能到北京，结果遇上高速堵车，晚上九点多才进市区。大巴在北沙滩将我放下，拦了辆出租直奔张临嫣学校。 到宿舍楼下，差不多夜里十点了。这个点张临嫣应该自习完回宿舍了，拨了张临嫣的手机，她没有接。拨了宿舍号码，又是陈小娟的声音：“喂，你好，请问找谁？” “是我，张临嫣在宿舍不？” 陈小娟显得很吃惊：“你昨晚不是说要放弃么，她不在，晚上去铅笔那了。” 难怪不接我的电话，原来是去铅笔那儿了，呵呵。 “我来北京了，就在你们宿舍楼下。” 陈小娟直接服了：“你来北京做什么！我劝你想开点，赶紧回去吧，啊？” 不知道是不是在演电视，刚才还好好的天气，淅淅沥沥的又下开雨了，一如我的心情。周三张临嫣还在跟我说打电话影响学习，等寒假再联络，这个周末她就去铅笔那里过夜了。 倔劲突然就上来了，好似想跟谁争点什么，“我不走，我要在楼下等她回来。” 陈小娟大概听到窗外的雨声了：“外面下雨了吧，你赶紧回吧，在楼下白白淋雨又有什么意义呢？” 若是以前，我应该早放弃了。这趟好不容易过来，我一定要死个明白！ “谢谢你，再见。” 漫天的雨水顺头浇下，把我淋的透心凉。我不明白张临嫣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我哪里做得不够好，还是造了什么孽么！ 在雨中站了十几分钟，给张临嫣发了短信：我在你宿舍楼下，想见见你，可以吗？ 过了一会，张临嫣回了短信：我今晚到舅舅家了，晚上不回去了。 作为张临嫣名义上的男朋友，好不容易来一趟北京，她就这么轻描淡写的把我打发了。她不关心我为什么没有提前说一声就直接来北京了，也不关心我现在是怎样的状态。要不是陈小娟，我大概会信以为真吧。 手机震动，我以为张临嫣回电话了，结果是她的宿舍号码，话筒那边传来陈小娟的声音：“你还在楼下呢？” “嗯……” “你赶紧回丰城吧，刚才张临嫣给我打电话了，她说她死也不会见你的，你别糟蹋自己了！” 想起5.23的前一天晚上，张临嫣绝情的话语：我要是明天去见你，出门就让车撞死！ 感觉心被人搅碎了、揉烂了，痛的无法呼吸，痛的不能自已。 艰难的说道：“好的，我知道了，我现在就走。” “嗯，路上注意安全。” 挂了电话，看着张临嫣的短信，看来今晚有铅笔在身边，她是不会接我电话了，就连拒绝都是让陈小娟转述。 忍着难过回复：那我走了，明天早上在学校门口等你，我有话对你说。 等了几分钟，张临嫣回复：周末我在学校有个兼职，要整整两天，没有时间陪你，你还是回去吧。 突然想起来，上周末张临嫣跟我提过，她这周末有个会场接待的兼职，一天两百。可兼职毕竟不能一整天从早忙到晚的，是吧。看来张临嫣是真的不想再见到我。 不知道是冻得，还是心情过于低落，手也开始颤抖起来，艰难的敲出最后几个字：好，我知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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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快夜里十一点，路上几乎没有行人。迎着雨雾奔跑起来，直到浑身没有力气。瘫坐在路边，凄风苦雨，没有人在意我今夜会不会癫狂。 嫣儿，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 在地上不知坐了多久，手机响了，接起来一看，是保送清华读研的本科同学小宝。努力平复着心情，尽量发出正常的声音：“喂，小宝。” 小宝还是听出了异常，忍不住关心道：“小伟？你怎么了，你现在在哪？” 一个人舔舐伤口的时候，最怕朋友的关心，忍住没哭出声：“我……在，北京。” “具体在哪？我现在过去找你！” 不想给小宝添麻烦：“我，没事。” “嗯，我知道你没事。不过咱们好久没见了，你说下位置，我过去找你。” 感激小宝在我最落魄时的关心，也明白他的坚持，就说：“我过去找你吧，谢谢你！小宝。” “好，你打车从东门进来，到某某宿舍楼，我在楼下等你。” “好，一会见。” 打个车进了清华，雨已经停了，满地的积水和落叶。夜里一点，深秋凌晨的清华园格外冷清。小宝穿着拖鞋、披着外套在宿舍楼下等着我。看见我下车，连忙跑过来：“小伟，还好吧？” 浑身湿漉漉的，像个落汤鸡。没脸提自己的事，完全是咎由自取！就说：“等了很久了吧，外面冷，咱们先进去。” 小宝拿门禁卡开了楼下的单元门，进了宿舍，小宝的舍友还没睡。小宝热情的给我介绍着：“罗涛，我舍友，本科也是武大的。他跟陈林是好哥们，晚上就是陈林和他提起，说你请假来北京了。” 难怪小宝打了这个电话，看来陈林也是担心我，心里又温暖了一些。 “小伟，你衣服都淋湿了，脱下来吧，洗漱房有洗衣机可以清洗、烘干。”小宝边说边拿出一条毛巾递给我：“这是我的毛巾，还没用过，你先用着。”又给我找齐了沐浴露、洗发水、牙膏和备用牙刷。 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情感，默默的接过洗漱用品，去水房洗漱了。 冲完澡，舒服多了，又把洗完烘干的衣服放到阳台晾起来。由于夜深了，没和小宝多聊就直接睡了。 睡得迷迷糊糊的，手机响了。睁眼一看：七点二十，张临嫣来电话了…… 话筒传来张临嫣的声音：“喂，我到学校门口了，你在哪呢？” 小宝和他舍友还睡着，低声说了句：“等一下”，轻手轻脚的走到门外，才说：“我在清华同学这。”如果我记忆没有混乱的话，昨晚张临嫣似乎是拒绝见我？ “哦，那你什么时候过来？” 难道我昨晚魔怔了……张临嫣不是托陈小娟转述她死也不会见我么，翻开短信箱：【我今晚到舅舅家了，晚上不回去了。】、【周末我在学校有个兼职，要整整两天，没有时间陪你，你还是回去吧。】 幸好这两条短信还真实的存在着。 来不及思考张临嫣的变化，昨晚走投无路时是小宝收留了我，不能张临嫣一招手我就扔下小宝立马贴过去，就说：“中午要请同学吃顿饭，你下午几点完事？” “应该是下午六点。” “行，我五点多过去，晚上咱们一起吃个饭。” “好，晚上见。” 挂了电话，我感觉似乎哪里出了问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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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是周六，小宝和舍友睡到快八点才起床。我穿上晾干的衣服，感激地对小宝说：“中午都有时间吧，去年冬天，今天春天，来这借宿过两次，叨扰了不少本科同学。你把在这读研的都叫上，中午有时间的话，我请大家吃个饭。” 小宝连忙说：“小伟，你这么客气干啥！” 劝了半天小宝才开始挨个打电话，中午在清华园一个餐厅，聚了近十个人，喝了点啤酒，表达了感激之意，一群人热热闹闹、谈天说地。 出餐厅大概中午两点，各有各的事，只有小宝还陪着我。见大伙都散了，小宝才问：“小伟，昨晚怎么了，你没事吧？” 简单交代了和张临嫣的事，以及这次来北京的缘由。小宝听了也不知道咋劝我，就说：“我没谈过恋爱，也不知道说啥好，你对自己好一点吧！有事给我电话。” 午后的阳光格外温暖，美好的清华园是多少人的向往啊！没曾想，却成了张临嫣的梦魇和我的诅咒！ 和小宝聊到三点多，出东门坐地铁去找张临嫣。 到了张临嫣学校，在她短信的指引下，来到她兼职的会议室楼层，一个人孤单地坐在楼梯间的台阶上。由于楼层很高，基本都坐电梯，没有人爬楼梯，所以楼梯间非常安静。 给张临嫣回了条短信：我到了，在楼梯间。 等了好一会，听到一阵脚步声，渐渐靠近。不一会有人推开了楼梯间的门，我抬眼一看，是张临嫣。穿着一套比较正式的职业装，头发扎了起来，手里拿着一个会议用的扩音器，神色有些歉疚、有些难过。 “会议快结束了，我抽空跑出来的，马上得回去，你怎么来北京了？” 看着张临嫣凄美的脸庞，心里一痛，终究还是一场空。 可这里不是说事的地方，而且张临嫣很快就得回去了，勉强笑了笑：“上周你不是说我陪你上自习效率高么，所以，我过来陪你上自习了。” 张临嫣听了我的话，显得更加内疚：“你工作不是很忙么……一会结束我再来找你，我得回去了。” 张临嫣走了，楼梯间又恢复了寂静。看她刚才的神情和反应，完全不似昨晚那样冷漠而无情！我想和她好好谈谈，关于那个叫铅笔的男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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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点多一点，会议结束了。张临嫣回宿舍简单收拾了一下，才跟我到常去的那家学校餐厅吃饭。一路上都没有挽我的胳膊，一副心事重重、欲言又止的模样。 进了餐厅，随便点了两个菜。张临嫣食欲很差，几乎没有怎么动筷子，几次开口想说点什么，都被我打断。餐厅人多口杂，实在不是一个聊隐私的地方。 看得出，张临嫣想主动跟我坦白些事儿。 我也没什么胃口，随便吃了两口，看张临嫣已放下筷子，就问：“吃饱了没有？” 张临嫣点点头，又开口道：“其实……” 我连忙打断：“附近有没有很安静，适合聊天的地方？比如咖啡厅、西餐厅什么的。” 张临嫣想了想说：“有一家咖啡厅，二楼有小隔间，人不多。” “行，咱们去那坐会！” 咖啡厅离西门很近，上了二楼，发现装修还不错，半开放式的小隔间，看起来很舒服的沙发。最关键的是，人真的很少。 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和张临嫣坐在同一侧，方便一会说话。 服务员递上饮品单。从来没有喝过咖啡，看卡布奇诺这个名字顺眼，点了一杯，张临嫣选了杯拿铁，一共一百出头。 没两分钟，咖啡就端了上来。等服务员离开，张临嫣再也压抑不住情绪：“哎！我都和你说了吧！” 我看着张临嫣充满内疚的眼神，轻声说：“是要跟我说铅笔么？” 张临嫣愣住了：“你怎么知道的？” 唉，难不成真以为我是过来陪你上自习的么。 想起这两天的事，真是太难过了，语气低沉地说：“周三中午，我给你拨了十几个电话，一直占线近两个小时。晚上你跟我说，你学业繁忙，咱们暂时别联系了，寒假回家乡再说。 那天中午是在和铅笔吵架，对么？” 张临嫣内疚地望着我，呢喃着：“你真聪明……” 不是我聪明，是以前太过于相信你了！ “周四晚上，我明知道你去自习了，还是忍不住拨了你宿舍的电话。或许是怀念上周末的感觉，或许是怀念固话那边曾有过你的气息，或许是我真的陷得太深了！ 陈小娟接的电话，她误以为我是铅笔，说漏嘴了，所以我来了北京。” 张临嫣显得有些生气：“她为什么没有告诉过我！” 我大约可以猜到一些，关于女生之间的塑料花姐妹情，或许是因为她看不惯张临嫣一脚踩两船吧。可陈小娟并没有什么对不住我的地方，她告诉了我铅笔的存在，还有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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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不想张临嫣和她的舍友闹掰，毕竟还要在一个宿舍共同生活两年。就说：“是我让她保密的。当我知道铅笔的存在，真的很难过，那天晚上我突然想放下了，以后和你再无瓜葛。我让陈小娟就当我没打过那个电话，她答应了。也可能是因为不小心泄露了铅笔的事，不好面对你。” 张临嫣还是有些难过：“开学以来，我还以为遇到了两个很好的姐妹，没想到，陈小娟竟然这样对待我。” 哎，女生之间的塑料姐妹情啊！ 不想再提陈小娟的事，就说：“昨天晚上，我真的很难过。给你打电话，你不接。发短信，你说在舅舅家。约了今天早上见面，你说周末很忙没时间。还让陈小娟转告我，死也不会见我。” 张临嫣明显愣住了，“我昨晚没有给陈小娟打电话呀！你打电话那会，铅笔在旁边，我实在不好接电话……后来你发短信说在宿舍楼下等我，我没有办法，只好骗你……说在舅舅家。过了一会，又感觉自己有点过分，就让铅笔送我回去。结果刚走到地铁口，你发短信说你走了，约了今天早上学校门口见面，我就……和铅笔回去了。早上给你打电话，结果你不在。我真的没有给陈小娟打过电话，更没有跟她说死也不会见你！不信我跟她当面对质！” 张临嫣不知道我周四晚上打电话到宿舍的事，不然昨晚也不会骗我说在舅舅家。既然如此，她为什么要多此一举，找一个对我来说完全陌生的人，来转述她的话！况且，陈小娟理论上没有我的联系方式。 再从张临嫣见到我后歉疚的神情，还有几度欲言又止要和盘托出的模样，和昨晚的冷漠、无情几乎判若两人。如果真的不想见我，早上何必给我打电话，现在也不会跟我出现在这个咖啡厅。 翻开手机短信箱，递给张临嫣，指着【周末我在学校有个兼职，要整整两天，没有时间陪你，你还是回去吧。】问道：“这条短信是你发的么？” 张临嫣瞪大了眼睛，有些吃惊，半天不吭声。 看张临嫣的反应，心里明白了，低声说：“铅笔发的，对么？你手机短信箱应该没有这条短信，他发完删了，对么？” 张临嫣翻开手机，递给我，果然是没有，连我的回复也删了。 所以早上七点二十，张临嫣给我打电话，问我在哪。 她以为已经和我约定好了今早的碰面。 两个人出于不同目的的人，默契的联手一击，使我昨夜差点癫狂。 再回想陈小娟周四晚上那句：“哦，原来你是铅笔啊！”说不定也不是口误，而是明知我是谁，装作说漏嘴！ 可源头还是在张临嫣身上，我亦是自作自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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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我的手机响了，张临嫣的宿舍号码。 我接起来，话筒那边传来陈小娟的声音：“喂，我是陈小娟，你回丰城了吗？” 心情比较复杂，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陈小娟并没有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她应该是看不惯张临嫣一脚踏两船，所以周四告知我铅笔的存在，昨晚又告诉我张临嫣的行踪。 即使是她骗我说，张临嫣死也不会见我，我也愿意相信这是她的善意，希望我长痛不如短痛，早点死心回丰城。 但是，昨天晚上，她的话确实误导了我，让我一度濒临崩溃。这个电话，应该是想确定我到底回去了没有。 我不想被张临嫣骗，更不愿被陈小娟耍！ “没有，我还在北京！” 陈小娟有些吃惊：“你怎么还没回去？” 淡淡地说：“我在和张临嫣喝咖啡。” 陈小娟显得很生气：“她在旁边，你还接我电话！你怎么回事！” 突然惊醒过来，拆穿陈小娟对张临嫣并没有什么好处，毕竟她俩还要在宿舍一起待两年。平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如果闹翻了，相处会很尴尬！ 我连忙改口：“她去上厕所了，这会不在我身边。” 陈小娟冷静地说：“如果你以后还想从我这知道点什么，就不要跟张临嫣说我们私下有过联系！” “放心，我有分寸！” 刚挂电话，张临嫣的手机就响了，陈小娟的…… 我连忙抢过手机，一把按住脸色有些冰冷的张临嫣：“听我说！电话接通后，就跟陈小娟说你在厕所。装作不知道她背后的所有小动作！你们还要在一起生活两年，听明白了吗？” 张临嫣点点头，表示同意了，我这才把手机还她。 接通电话的瞬间，张临嫣怒气勃发：“陈小娟！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我一看情况不对，连忙抢过手机给挂断了。 有些无奈地说：“你跟她吵翻了，以后还怎么相处……” 张临嫣又生气又难过：“她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她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正想着怎么安慰张临嫣，我的手机又响了，一个陌生的北京号，应该是陈小娟。 刚接通，话筒那边就传来陈小娟愤怒的声音：“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我是好心被你当成驴肝肺了是吧！晚上张临嫣回来，你让我们还怎么相处！” 这种情况，两人火气正盛，晚上回去闹不好要打起来。 说起来，三个人都有责任，哎！ 最好今晚还是分开彼此冷静一下，我就说：“张临嫣今晚不回去了。” 陈小娟怒气未消：“真是服了你了！” 然后把电话挂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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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临嫣窝在沙发上，一副气冲冲的模样。眼角含着泪，明显是受伤了。 我无奈道：“为什么就不听我的呢。” 过了好一会，张临嫣才低低的说了声：“对不起。”然后又问：“昨晚，你一定很难过吧？” 岂止是难过！可我不想再和张临嫣说这些了，“都过去了，周三中午铅笔都和你说什么了？” 我想知道，这一次，又是因为什么，张临嫣再次选择放弃我！ 张临嫣内疚地说：“哎，我都跟你说了吧！他叫王春耀，我们在一起之后，看了一篇爱情短文，叫《铅笔与橡皮的故事》。当时我就对他说‘你长的这么瘦，以后我就叫你铅笔吧！’他就说‘那你长的这么胖，以后我就叫你‘橡皮’，可后来都是我一直叫他‘铅笔’，他从来没有喊过我‘橡皮’。” 王春耀，春耀！难怪张临嫣曾说他名字很猥琐，不好说出口。只是没想到铅笔这个名字，是张临嫣给他起的昵称。 对于铅笔没喊张临嫣橡皮，听她的语气还有些感动，可张临嫣才90多斤，他好意思喊么！ “去年春天，考研成绩下来以后，我真的很崩溃。喊铅笔出去喝了两次酒，后来我就答应做他女朋友了。 本想着再考一年，结果四月份，家里逼着我放弃了清华梦！当时心情特别难受，想出去透透气，五月初就和铅笔一起去了北戴河。 那会精神很崩溃，特别想做一些极端的事情发泄，我就和铅笔只开了一个房间……” 突然想起来08年4月中旬，给张临嫣短信，她曾说过家里逼她放弃清华梦，极度悲伤，当时我只是回了一条短信安慰,没想到那会她已经跟铅笔在一起了。三月份那三个未接电话的时候，张临嫣还试图骗铅笔，她有男朋友在武大，可惜我没有接到，或许这就是命吧。 5.1时，记得张临嫣给我发过短信，说有点想来武汉找我，第一时间没答应，她就跟铅笔去了北戴河。 如果事情重来一遍，应该还是会那样，我有我的原则，张临嫣有她的骄傲！ 张临嫣语气哀伤起来：“第一次，真的很疼。刚进去，就开始流血，流了好多。如果不是当时情绪特别极端，我一定忍受不了那种疼。后来连着几天，每次断断续续的都在流血，还是很疼。” 心又痛了起来，今年四月份来北京的时候，我还以为是铅笔把张临嫣灌醉了，然后…… 没想到是张临嫣自愿的，自愿和铅笔一起去了北戴河，自愿献出自己的第一次，只为了发泄极端的情绪，报复自己！ 想起去年五月中旬，张临嫣的QQ相册上传了一些照片，没有一张有笑脸的。背景里有波光粼粼的水面，我还以为是北京的某个湖面，没想到是北戴河的大海！ 六月底，我给张临嫣电话，表示自己想去非洲，尽管张临嫣哭的一塌糊涂，还是坚持说：“千万不要为我做什么，真的，我担不起的。” 原来那时，她已经是铅笔的女朋友，还交出了宝贵的第一次！ 九月底，过完司考，不知道为什么和铅笔闹掰了，把铅笔称之为一个纠缠她的变态。那会还在隐瞒我、欺骗我。 就一直奇怪铅笔为何如此执着、疯狂，原来去年五月张临嫣就主动交了一血！ 我痛恨自己的记忆为何要如此好！ 慢慢低下头，拿汤勺搅拌着我的卡布奇诺，难过的不能自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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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临嫣向我靠近了一些，继续低声说：“从北戴河回来以后，分手闹了十几次。最烦的一次我感觉他性格很偏执、极端，可能会杀了我，所以去年十一就回家乡躲他了。 在家乡待了大半个月，复习效率很差。加上考研报名需要毕业证号，我又把毕业证落北京了，十月下旬我只好回北京了。 回到北京，我在清华换了个地方住，还让房东阿姨替我保密。铅笔猜到我回来了，在学校找了一圈没找到我，估摸着我还是在清华里面租房自习，每天晚上和周末就坐地铁来清华找我。找了近一个月，终于找到我了，我没有办法，又挺感动，就跟他和好了……” 清华！五千多亩大的地方，几十栋教学楼，成百上千的教室！我这才意识到张临嫣说过的：铅笔是一个执着而疯狂的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去年冬天我来过清华园，也知道张临嫣就在这里自习，可我没有想过去打扰她，也知道寻找的难度实在太大，无异于大海捞针。 我做不到花费一个月的时间，在五千多亩大的校园，去找一个人，一个想躲避我的人。 可是，铅笔做到了！ 难怪去年11.18张临嫣突然给我打电话，说了无数个对不起。 【对不起，前段时间的暧昧让你误解了！】 【对不起，是我的错。可是喜欢和爱，友情和爱情，是不一样的。我真的没有过和你恋爱的想法。】 【对不起，我希望以后我们能是四个人在一起聚会。】 【对不起对不起……在你找到女朋友之前，我不会再和你联系了。】 看来当时铅笔找到她，对她的震撼挺大的，也使得她下定决心放弃我！ 可之前张临嫣从来没有跟我说过实话，我也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多么强大的一个对手！ 之前耿耿于怀张临嫣回北京没有换号，现在看来即使换号，也丝毫阻挡不了铅笔的决心！止不住的难过，也不想说话，低头轻啜着咖啡。 张临嫣又说：“因为第一次太疼了，后来就不愿意铅笔碰我，不给，他就很生气，但是从来也没有勉强过我。 跟铅笔在一起久了，就很烦，经常对他大吼大叫，就像一个疯子。他从来不也生气，等我闹腾完了，才爱怜的对我说‘发泄完了？真是个小孩。’ 在一起越久，就越离不开他。司考的时候，他考过了，就根据自己的经验帮我拟定考试规划。考研的时候，他自己从一个三本院校考上我们学校的研究生，很不容易，就把他的复习时间安排与我分享。 即使有不同的意见，他也愿意尊重我。有一次我就跟他说：‘你不觉得人这一辈子只谈一次恋爱实在太可惜了吗？还有那多的人没有试过，怎么知道眼前的人就是最合适、最好的？’铅笔就说：‘那你去试呗，最后你会发现还是我最爱你、最懂你！’ 今年夏天我做兼职认识了一个男孩，每天甜言蜜语的哄我开心，然后我就跟铅笔说‘我要飞飞去了’，铅笔知道我离不开他，就说‘那你飞去吧！’过了一周多，我发现那个男孩油腔滑调的不靠谱，就跟铅笔说‘我又飞回来了’，铅笔就一脸疼爱的说‘真是个小孩’。 我真的没有办法，铅笔一点也不生气。” 记得当时张临嫣还在校内写过日志，【甜蜜的回放】，原来也是铅笔的手下败将。如果是我和张临嫣在一起，她要是想飞飞，我一定会暴跳如雷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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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铅笔出生在一个很贫穷的山区，从小家里就很穷。他有个小他两岁的弟弟，到他初二那年，家里只能供一个孩子念书了，另外一个必须去矿井挖煤，你知道为什么是他继续上学吗？” 听着铅笔的故事，心情很低落。想起电视剧常见的桥段，低声回了句：“抓阄？” 张临嫣摇了摇头：“不是，因为铅笔大两岁，能早两年毕业，所以直接定了铅笔继续上学，他弟弟去井下挖煤。” 原来穷到极致的时候，连抓阄都不需要了，只考虑如何最省钱！ “铅笔特别勤奋，由于家乡教育基础太差，只考上一个三本，但也是他们村第一个大学生。后来研究生又考到我们学校，第一年就把司考过了，真的特别努力。做事情很有计划，很有远见。今年研究生毕业后，他不想挣死工资，就找了几个合伙人，开了一家律所，如果能发展起来，以后收入会很高。 可是他现在还没有钱，也不舍得为我花钱。9.25我生日那天，他把我叫到他租房的地方，只给我煮了一碗长寿面。” 难怪上周末给张临嫣买外套时，她一脸感动地说：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记得9.25晚上，我在太原写了一篇《痛彻心扉》，张临嫣看完没有留下回复，原来那天晚上她在铅笔那里。 “你不是农历8.22的生日吗？” 张临嫣叹了口气：“许久没有过生日了，现在已经习惯和铅笔过公历9.25的生日了。” 又想起10.10晚上，农历8.22，给张临嫣发短信说生日快乐，原来那时她已经不过农历生日了。 “上周末你走了之后，我觉得铅笔对我的感情不够细腻，从来也不舍得为我花钱，周一大早就给铅笔打电话闹分手。 以往闹分手的时候，他都是云淡风轻的。这一次知道又是你，周末还一起待了两天，显得特别生气，骂我贱！ 周二陆陆续续的一直在吵，周三中午又吵了两个小时，周三晚上的时候，想起铅笔为我付出的种种，还有以前相处的点点滴滴，最关键的是我第一次给了他。 我想我是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也不想再折腾了，就给铅笔打电话……和好了。 这周末是铅笔的生日，我这两天都要在学校忙会场的兼职，所以，周五就去铅笔那里过夜，提前陪他过个生日。” 四月份来北京听到铅笔时，我以为是他死缠烂打束缚着张临嫣。这趟来北京前，我还以为其中有什么误会，或许我可以拯救张临嫣。 听完铅笔的种种，我发现我连自己都救不了了！心碎神伤！ 张临嫣应该是慢慢习惯了铅笔，爱上了铅笔，习惯是一种很可怕的力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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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明白4.10那天张临嫣为什么不肯带我去见铅笔了；5.8号晚上应该也是铅笔挑了什么话，张临嫣又跟他和好了，所以错的只能是我；至于5.23那天，引起张临嫣怒火的大概是我要陪清琼过生日，加上铅笔的陪伴，所以她才绝情的说：若是见我出门就让车撞死！ 铅笔一直存在，铅笔从未离开！ 铅笔又瘦又矮，却又无比强大，像一座大山沉甸甸的压在我心头！ 我从来不是一个执着的人，却一步步陷入这张情网。看着身边一脸歉疚、难过的张临嫣，她也正备受煎熬。可是，铅笔又有什么过错？ 从未想过，自己的爱情，会是这种狗血韩国三角恋的剧情！ 缓缓地喝着咖啡，张临嫣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和铅笔的故事，而我听的遍体鳞伤。 过了不知多久，才发现咖啡厅只剩下我和张临嫣了，看了眼手机，已经快夜里十一点。 我对张临嫣说：“咱们走吧。” 张临嫣点点头：“嗯，既然你跟陈小娟说我今晚不回去了，那我就不回了。” 跟张临嫣来到上周末住过宾馆，又开了个标间。或许服务员对我们有印象，只登记了我的身份证，就让我们进去了。 进了房间，问张临嫣：“ 惯睡哪张床？靠窗的还是靠门的？” 张临嫣摇摇头：“我今天睡不了了，戴的隐形眼镜，晚上要取下来放在盒子里，用护理液泡着，可东西都在宿舍。如果戴着隐形睡觉，对眼睛不好。” 从未戴过隐形，也不知道这些情况。现在送她回宿舍，又实在不好面对陈小娟。突然想起来一个同事姐姐，也是长年戴隐形眼镜，就说：“我认识个人，长年戴隐形，我打个电话帮你问问，这种情况怎么处理。” 张临嫣想也不想，一口拒绝：“她肯定是个女的，这么晚了，不要给她打电话了。” 对待我身边的异性时，张临嫣一向如此犀利！ 我也不好再坚持，就问：“你明天一整天的会场兼职，今晚不睡觉，怎么能行？” 张临嫣和衣躺在靠门的床上，把枕头竖起来靠着，有些慵懒的说：“喝了一大杯咖啡，这会也不困。咱们好不容易见一面，聊聊天吧，聊困了就眯瞪一会。” 我也不好意思脱外套，只脱了鞋子，躺在靠窗的床上。 4月初张临嫣曾邀请我一起去茶吧过夜，半年过去了，没想到，最终我们还是一起开了房。只是心头压着沉甸甸的铅笔，没有丝毫欲望。我和铅笔也不是一类人，即使张临嫣不是处女，我还是想尊重她，也是尊重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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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直愣愣的盯着宾馆的天花板，往事一幕幕浮上心头…… 大三暑假前夕，张临嫣打电话给我哭的时候，铅笔还没有读研一。 大四开学，桂花开的时候，想每周末给张临嫣打一个电话问好，她推说学业太忙，拒绝了我。那会她和铅笔刚刚认识。 圣诞节手机坏了，开机时只有张临嫣的一条问好信息：最近还好吗？那会铅笔应该是每天晚上在宿舍楼下堵张临嫣，缠着她说话到夜里一两点。当时张临嫣烦透了铅笔。 第一次考完研那天，张临嫣还恨不得杀了铅笔，随着铅笔的当众表白，张临嫣就和他一起去了网吧通宵。 三月份张临嫣为了摆脱铅笔的纠缠，说她有男朋友，在武大，给我连续打了三个电话，可惜我没有接上。事后哀求张临嫣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不知为何，她不肯告诉我。 四月底，张临嫣家里逼迫她放弃清华梦，她极度痛苦。 五月一，张临嫣给我发信息，说想来武汉找我玩，用了两个“有点想”。我第一反应不够热烈，她就跟铅笔去了北戴河，为了发泄情绪，轻易地交出了第一次。 ………… 脑子渐渐要炸开了，一步慢，步步慢，我若是有铅笔十分之一的勇敢和执着，故事是不是就会不一样了？ 张临嫣见我半天不说话，问道：“你是不是困了？” 心情压抑而沉重，一时半会哪睡的着，“没有。” “哦。” 感觉自己仿佛身陷沼泽，越挣扎反而陷得越深，绝望而无力。 周三晚上是张临嫣主动打电话和好的，并没有我以为的什么苦衷。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习惯了有铅笔的日子。隔着数百公里的我，远不是铅笔的对手。无论张临嫣说了多少次的：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都没有用！ 可现在要我心甘情愿的放弃，也是千难万难！我已经陷得太深，难以自拔。 随口问了一句：“你父母知道铅笔吗？” “我没和他们说过。”出乎我的意料，我以为张临嫣和铅笔感情这么深，应该和家里提过，结果没有！ “为什么？” “我应该不会和铅笔结婚，所以也没打算告诉家里。刚在一起的时候，我就嫌铅笔个子太矮，长的又瘦。在学校里，我从来不肯让铅笔牵我的手。 他哥们组织郊游、聚餐什么的，我也不大乐意去。他们就问铅笔：我们出来都带着女朋友，你为什么不带女朋友呀？ 后来我才跟他一起出去，每次他都显得特别开心。 由于铅笔从小家里很穷，他就很抠，从来不舍得为我花钱。我也不想欠他的，我们出去都是AA制。但他又特别喜欢贬低我，经常说我穿这个不好看，穿那个不好看，我就很生气，有一次把我说急了，我就吼他：你嫌不好看，你倒是给我买好看的啊！ 然后他就不吭声了。吼完他，我心里也不是滋味，后来一直就那样。 今年过生日的时候，铅笔给我煮了一碗长寿面，而你送了我一条羊绒围巾。 我也不是非要他给我买什么礼物，以前在书上看过一句话：舍得给你花钱的男人，不一定爱你；但是不舍得为你花钱的男人，一定不爱你。 所以上周在西单，你要给我买大衣的时候，我真的挺感动的。 今年五月份，我做公共汽车的时候钱包被偷了，铅笔借了我两百块钱。后来还他的时候，他没要。七月份，我做兼职赚到点钱，铅笔租住的地方缺一个床上用的小书桌，我就在二手市场淘了一个差不多两百块钱的，走了一个多小时，背过去送给他。 到的时候，累的一身汗，铅笔很感动。可我只是不愿意欠他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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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概就是陈小娟所说的，天秤女特别注重公平吧。 “铅笔骨子里很自卑，但是外在就很自负，特别大男子主义，不像你那么温和细腻。他不会注意到我冷不冷，给我披上外套；也不会注意到下雨了，伞朝我这边多撑一撑。 他总是勉强我做一些他喜欢的事情，他喜欢听钢琴曲，就总是给我听，我不喜欢也得听。没事总是打击我，有一次，我问他，我的外貌在女生里面能占到前百分之几，他就说：马马虎虎前百分之十五吧，后来我特别生气，他才改口说是前百分之五。 可是，在一起越久，我就越离不开他。 我很缺乏安全感，他就把他所有的社交账号密码给交给我，让我随时翻看，后来我也把我的社交账号密码都告诉他了。 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铅笔都能解决的很好。我司考，他帮我做攻略；我考研，他帮我安排学习规划；我找工作，不会写简历，他帮我改完很快就收到回执。 平时跟他耍小性子、发脾气，他都不当回事。他真的太了解我了，我有时候觉得他比我自己都要了解我。 我已经习惯了有他在身边的日子，把我的一切都处理的井井有条。 但我没有想过和铅笔结婚，他的外貌、家庭背景和目前的收入，肯定过不了我家里那一关。毕业的时候，他选择找合作人一起开律所，风险很大，很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赚不到什么钱，甚至一直都赚不到什么钱。可是他总想搏一搏，不甘心就这么默默无闻。 …… …… ……” 张临嫣缓缓地说着铅笔的事儿，我的胸也愈发沉闷，原来我一直都只是一个备胎。 四月初来北京，张临嫣在河边抱着我哭诉，应该只是对自己轻易交出第一次的悔恨，可我却以为那是对我的愧疚和喜欢。 由于张临嫣之前的形容，我一直都太过于低估铅笔。导致现在深陷情网，无法逃脱。 张临嫣很难放下铅笔，我也很难放下张临嫣，就像一个死结，紧紧地束缚住我们。 想起曾经看到的一句话：那些看起来般配的爱情，往往很难长久，因为他们在一起的原因仅仅是因为般配；那些看起来并不般配的爱情，往往和谐，因为他们若在一起，必定有很深刻的原因。 我讨厌张临嫣和铅笔的那些深刻！ 感觉身体里突然涌动出一个疯狂的我，跳起来把桌子、椅子、电视、空调、墙壁甚至整个房间都砸了个稀巴烂！ 现实里我只是沉默地躺在床上，任凭张临嫣的言语像刀子一样，把我划的支离破碎。 过了许久，张临嫣低低的说了声：“对不起。” 我勉强回了一句：“快两点了，睡吧，你还要早起去兼职。” 感觉闭眼戴上几个小时的隐形眼镜伤害应该不会那么大。 张临嫣半天没有吭声，我就把灯关了。 过了十多分钟，张临嫣开口问：“睡着了吗？” 尽量平静的回了一句：“没有。” 张临嫣的语气似乎像是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心：“你过来抱抱我吧。” “别了，睡吧。”听完铅笔的故事，我哪还有这个心情。 过了一会，张临嫣恨恨的说：“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贱！” 我连忙把灯开了，只见张临嫣满眼的泪水，一脸的难过。她见我把灯开了，连忙把身子转过去，面朝墙壁。 哎！真是孽缘！ 起床坐到张临嫣的床边，轻轻的从背后搂住她：“我是怕自己忍不住，没有嫌弃你的意思。” 张临嫣低声饮泣着，不搭理我。 抱了一会，感觉张临嫣情绪逐渐平复，又回到自己床上。 过了许久，彼此都没有再说话，迷迷糊糊中，闹钟响了。痛苦不堪的长夜终于过去，早上七点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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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 周日 张临嫣也被闹钟吵醒，神色憔悴，眼圈微微发黑，一副没睡好的模样。 彼此心情都很压抑，没怎么说话。简单洗漱后，和张临嫣出门吃早餐。 一出宾馆，瞬间震惊了！ 只见整个世界银装素裹，一片雪白，美得让人心悸！2009年的秋天还没有完全过去，北京，迎来了第一场雪！ 仿佛上天也感应到我的悲伤，忍不住降下一场大雪。 一阵寒风吹过，我和张临嫣都被冻得直哆嗦。张临嫣不由地挽住我的胳膊，身子紧靠我肩膀，好似可以温暖一些。 “你回宿舍换身厚点的衣服吧？”我从丰城出发的时候，只穿着一身秋装，这会冻得受不了，想必张临嫣也不好受。 “厚衣服都收在柜子里，一时半会也取不出来。先吃早饭，吃完我得赶紧去会场了，你回宾馆待着吧。” 和张临嫣踩着挺厚的积雪，在学校随便吃了点。把她送到会场的楼下，我一个人孤单的返回宾馆。 进了屋，把自己裹在被子里，身子温暖了许多。 想起高三临毕业给张临嫣写的通讯录：希望你最终能漫步在清华园或未名湖畔。 没想到这句祝福，最终成了我的诅咒和梦魇！ 张临嫣因清华梦濒临崩溃，我却因张临嫣濒临崩溃！ 想到铅笔，心里又是一痛！都说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可男人不怕翻山越岭！女人却往往怕伤了手指头…… 这趟来北京之前，我以为可以拯救张临嫣。回想起张临嫣渐渐爱上铅笔的过程，却发现我连自己都拯救不了！ 再也抑制不住，泪水模糊了双眼，终于涕泗横流！ 一上午时哭时断，半梦半醒，精神恍惚，肝肠寸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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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躺到中午一点，张临嫣打来电话：“喂，你吃午饭了没有？” 根本不饿，也不想出去，又不想张临嫣担心，就说：“在宾馆门口的小餐馆随便吃了两口。” “那你一上午都干嘛了？” 不想张临嫣知道我的痛苦和沉沦，随口说：“待在宾馆看电视。” 张临嫣有些担心地问：“你没有跑去西单给我买外套吧？” 我现在哪还有这个心情……给张临嫣制造所谓惊喜。再说已经大降温，这会买了秋装外套也只能等到明年穿了。 低沉地说：“我没有出去。” 张临嫣显得有些高兴：“那就好，你好好在宾馆待着，我刚刚做了一件让自己很开心的事！” 不知道张临嫣为什么突然高兴起来，可惜她的欢乐情绪无法感染我分毫。心头压着大山般的沉重阴影，阴影尽是铅笔！铅笔！ 勉强提起精神问了一句：“什么事让你这么开心？”我知道绝不是和铅笔分手，也不会是解决三人交错纠缠关系的方案。 张临嫣神秘地说：“刚才会场午间短休，我抽空弄的。等晚上见了你，你就知道啦。反正我现在挺高兴！” 实在想不出，什么事能让张临嫣现在如此高兴。只要不是和铅笔分手，无论她做什么，对我都没有意义。 张临嫣又问：“对了，你什么时候回丰城啊？” 啊！今天已经周日了，我只请了周五的假，却还没有定返程票。这两天的状态实在是糟糕透顶！ “我一会去附近的车票代售点看看，今晚的票估计是没了，只能明天回去了。” 张临嫣情绪挺好：“嗯，我晚上还是六点结束，完事我去找你吃饭。” 今天降雪降温，张临嫣估摸着在会场冻了一整天，就说：“我去会场门口等你吧，晚上见。” 挂了电话，出门去买车票。中午气温大概有零上几度，向阳的积雪已经开始融化，不过还是很冷。 到了代售点，今天的票果然已售完，买了周一晚上回丰城的硬卧。 吃点东西，回到宾馆，给领导打电话，请周一的假。 电话接通，话筒那边传来领导温厚的声音：“喂，小伟。” 听到领导声音的瞬间，不知为何，悲从中来，声音也忍不住哽咽：“喂，马处……” 周五请假时，领导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大概明白。这会听到我难过的声音，连忙宽慰道：“孩子，没事，有什么事跟马叔说说。” 听到“马叔”二字，泪水瞬间汹涌而出。 “马叔，我真的好难受，呜呜呜……” 领导听我哭了一会，才说：“听马叔的话，先平安回来，回来再说。” 心里很感动，领导担心我做傻事。尽量止住哭泣，说：“嗯，今天的票没买上，我明天就回去，跟您再请一天假。” 领导松了口气：“嗯，丰城就是你的第二故乡。陈林、小严，还有我，既是你的校友，又是你的亲人，大家都很关心你，路上注意安全。” “嗯，谢谢马叔，再见。” “好，马叔等你回来，再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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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点左右在会场门口等到张临嫣，穿的还是早上的衣服。看着她微微发抖的样子，问道：“中午怎么没有回宿舍换衣服？” 张临嫣看见我，显得有些开心：“没事，屋里有空调，不冷。咱们现在去餐厅点餐，然后你在餐厅等我，我回宿舍取点东西再来找你。” 出了会场，夜色黑透，室外气温已在零下，风像刀子一样割在脸上，天寒地冻！中午刚融化一些的雪水，这会冻成坚硬的冰块。 冻得想走快一些，路又比较滑，磕磕绊绊走到餐厅门口，和张临嫣分开，我进去点餐，她回宿舍取东西。 菜上齐，又等了十多分钟，张临嫣才回来，并没有换外套。刚坐下，就一脸开心的取出一个盒子递给我。 我接过来，疑惑地问：“什么东西？” “我中午抽空给你买了一个钱包，呵呵。买完之后，就蛮开心的。刚才回宿舍取了一张相片，放在钱包的相片夹了，希望你能喜欢。” 原来中午张临嫣说的做了一件让自己很开心的事，是跑去给我买钱包了。难怪中午没有回宿舍换衣服，还担心我像她一样，偷偷跑去西单给她买外套。 上周末临走时，张临嫣曾说要送我一个钱包，怕我拒绝，说会放一张她的相片。可惜，这个钱包，现在已经失去了它本来的意义。 不想打击张临嫣，勉强笑了笑：“我很喜欢。” 拆开盒子，一个短款的男式钱包，看包装就知道不便宜。相片夹里放着一张照片：张临嫣坐在椅子上，甜美的笑着，怀里搂着我送她的泰迪熊。照片背后写着六个清秀的大字：送给小熊爸爸！ 张临嫣曾说铅笔借过她两百块钱没让还，后来她买了一张书桌送过去，她不想欠他的。我送了张临嫣一个泰迪熊，还有一条羊绒围巾，所以张临嫣给我买了这个价值不菲的钱包，才这么开心吧。 她也不想欠我的…… 这个礼物我收得有些难过，还是挤出笑脸：“谢谢，就是害你到现在都没换上厚衣服。” 张临嫣不以为意：“没事，你喜欢就好。屋里也不冷，咱们赶紧吃饭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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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大概七点多，张临嫣问：“咱们现在去哪呀？” 记得她曾说，读本科的时候，周末喜欢跟同学到学校附近的KTV唱歌，几十块钱一唱一下午，特别欢乐。 下午买车票时，留意过西门附近有一家KTV，看外面装修还不错，就说：“咱们去KTV唱会歌吧，还没有听过你唱歌。” 张临嫣显得有些犹豫，或许她早已过了那个无忧无虑和小伙伴一起引吭高歌的年纪，或许她并没有中午表现的那么开心，或许她其实像我一样没有心情做任何事！ 不过张临嫣思索了一会，还是答应了：“那……走吧！” 出了门，两人都被冻得直哆嗦，快步走到KTV门口，感觉身体都快冻僵了。 迎宾大厅金碧辉煌，门口站着两排服务生弯腰鞠躬，大声喊：“欢迎光临！” 这气势我感觉不像几十块钱一唱一下午的样子…… 一个服务生领着我们来到收银台，问完价格：最低档次的小包间一小时两百元！硬着头皮交了两百：“小包，一个小时的。” 收银员看我俩的穿着打扮，估摸着就心里有数，淡定地验完钞，跟服务生说：“20X，小包，两位！”服务生又领着我们到二楼包间，摆上果盘和啤酒就出去了。 小包间装修挺豪华，大概能容纳六七个人。张临嫣情绪不高，进屋就坐到我对面的沙发上，一言不发。 尽量平静地问了一句：“喜欢唱谁的歌，我帮你点。” 张临嫣摇摇头：“你先唱吧。” 看着离我几米远的张临嫣，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随便点了两首情歌。 不一会，前奏响起，副歌还没有唱完，张临嫣突然一抹眼离开了包间。 难道是哪句歌词，触碰了她的伤口？ 看着空荡荡的包间，终于有些难过，抑郁地暂停了音响，坐在沙发上。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我和张临嫣会变成这样。 等了好几分钟，张临嫣推门而入，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掉落。 还是有些心疼，从桌上抽出几张纸巾，帮张临嫣擦拭泪水，轻声问：“怎么了？” 张临嫣哽咽着说：“今天是铅笔的生日，我刚才给他打了个电话，呜呜呜……我生日那天，他亲手给我煮了一碗长寿面。他今天生日，我都没有陪在他身边，呜呜呜……我对不起他！呜呜呜……我爱他！” 瞬间心如死灰，一股凉意直透脊背！感觉自己就是一个魂淡，为了一己之私，纠缠着别人的女朋友，拆散别人的团聚！ 停下擦拭眼泪的手，把纸巾塞到张临嫣手里，我没有资格触碰她的脸。 艰难地说：“咱们走吧，我送你过去。我放弃了，我以后不会再缠着你了。” 张临嫣继续哭着：“铅笔身体不好，平时晚上一直熬中药喝，呜呜呜，他这会已经喝完药，睡下了。今天他过生日，我没有陪他，我好难受，我对不起他，呜呜呜……” 难怪张临嫣吃完饭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垂头丧气的坐到沙发上。输得一败涂地，输得心服口服！ 难过的快要死掉，不知道该怎么劝慰张临嫣，也不知道如何治疗自己的伤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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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了好一会，张临嫣才渐渐平息。 我勉强提起精神，说：“我送你回去吧。” 张临嫣抽出几张纸巾，擦了擦脸，看到我情绪也很低落，就说：“来都来了，咱们一起唱首歌吧。” 说完去点歌台选了首歌。 不一会，音乐响起，一首老狼的《同桌的你》。 张临嫣拿起她那边的话筒，声音微微沙哑：“明天你是否会想起，昨天你写的日记……我也是偶然翻相片，才想起同桌的你……” 仿佛回到了高中时光，那时的我们多么简单、纯真啊！张临嫣点这首歌的用意，想必也是试图唤醒曾经的同窗情谊，友情和爱情是不一样的。 我也拿起话筒，勉强唱起：“谁娶了多愁善感的你，谁看了你的日记，谁把你的长发盘起，谁给你做的嫁衣……” “那时的天总是很蓝，日子总过得太慢，你总说毕业遥遥无期，转眼就各奔东西……” “从前的日子都远去，我也将有我的妻，我也会给她看相片，给她讲同桌的你……” 一曲唱罢，找回点高中时的感觉，状态好了一些。或许就像张临嫣曾经说的，有一天，我们会是四个人，一起聚会。 看着坐在对面沙发的张临嫣，感觉她状态也好了不少，就说：“咱们走吧。” 张临嫣看了下时间：“还有二十分钟，再唱两首吧。” 说完不等我回应，又选了几首歌，不是校园风，就是那种很喜庆的歌。不知道是歌曲有治愈效果，还是我决定放弃后内心得到解脱，几首歌唱完后，感觉不那么难过了。 到时间，没有再续费，从果盘里抓了一把糖果，塞进口袋里。出了KTV，外面寒风呼啸，能冻死人。 张临嫣连忙挽住我的胳膊，朝我身子靠拢。想起铅笔，默默的抽出胳膊，走到张临嫣的侧前方，帮她挡着点风。 走了一会，张临嫣用略微撒娇的语气说：“你帮我提下包包，我手快冻红了……” 好朋友之间帮忙提个包，好像也不过分。把手从袖子里伸出来，接过她的包包。风像刀子一样割在手上，真特么冷！ 宾馆离的最近，快步走了几分钟，先回了宾馆，进屋赶紧开了空调，瞬间温暖如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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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包包放在进门的桌子上，又烧了壶水。 张临嫣俏脸冻得有些发红，进屋半天还缩着脖子，说：“真冷啊！” 我随口问了一句：“往年北京大概什么时候下雪？” 张临嫣想了想：“差不多要12月初吧，今年的这场雪提前了差不多一个月。” 这么多年过去，有时候还在想，那场雪似乎也是命中注定的，就像那年春天连续三个都没有接到的电话。 水烧开后，倒了一杯递给张临嫣：“喝点热水，暖暖身子。” 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捧在手心，感觉很温暖。 张临嫣坐在靠门的床上，我坐在靠窗的床上，两个人一边喝着热水，一边聊着闲话。 或许是屋里太温暖，或许是室外太寒冷。聊了半天，张临嫣都没有开口要走。 把张临嫣送回宿舍至少要十几分钟，然后还要顶着寒风回来，那画面太残酷……想想都忍不住一个颤栗。可我又做不到让张临嫣一个人顶着寒风回宿舍，自问做人坦荡，就开口道：“你晚上就住这吧，我没有别的想法，外面实在是太冷了！” 张临嫣拒绝的不是很坚定：“昨晚就没回去，今天再不回去，不太好……” 我为难道：“送你回去，来回要半个小时，我这身秋装实在是扛不住，你就心疼一下老同学吧。” 张临嫣坚持道：“那你别送我了，我自己回去吧。” 外面天寒地冻的，路上几乎没有行人，我怎么放心让张临嫣一人回返。 僵持了半天，感谢那会电子支付不发达，我还能从口袋里找到一枚一元的硬币。 对张临嫣说：“要不扔硬币吧，谁赢了听谁的！数字为正面，花为背面，你选一个吧。” 张临嫣想了想：“我选花，背面。” “那好，我选字，正面。” 拇指用力一顶，把硬币高高弹起，接着硬币掉到地上开始飞速旋转，渐渐越转越慢，直到停下。 正面！Yes！ 张临嫣愿赌服输：“行，那我不回了，我给阿茹娜发条短信。” 终于不用顶着寒风来回走半小时了！ 当年要不是那场雪，那个寒风呼啸的夜，从KTV出来，我应该直接就把张临嫣送回宿舍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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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KTV和张临嫣唱完《同桌的你》，感觉彼此心态都好了不少。 当着张临嫣的面脱下外套、裤子，只穿着秋衣秋裤，去卫生间简单洗漱完，直接进了被窝。记得上周六过来的时候，刚脱下外套，张临嫣就急急的拉开房门跑了，非说是出去买点东西。 和张临嫣的距离好像近了一些，因为铅笔，却又遥不可及。 张临嫣坐在电视柜旁的椅子上，从包包里取出一个小盒，小心翼翼的从眼睛上取下隐形，放进了小盒的护理液中…… 这丫头片子带着隐形眼镜护理液盒子出来的……昨晚还没带，中午忙着给我买钱包都没回宿舍，应该是傍晚回宿舍取照片时拿上的。怎么突然感觉，她早就做好了夜不归宿的准备了…… 似笑非笑的看着张临嫣，她也感应到我的目光，问我：“你怎么了？” 本来想提隐形护理液的事，想到外面的冰天雪地，怕张临嫣脸皮薄，别被我一句话激的死活要回宿舍，那可真是朝死里作自己！ 就改口说：“没啥，想起高中那会了，整天盼着能和你坐的近一些，跟你说说话，就很知足。没想到，有一天，能跟你在一个屋里睡两天。” 本来没有别的意思，谁知道张临嫣脸一下子就红了：“我这几天来例假了，好不好！” 这丫头又想到哪去了……突然想起昨晚临睡前张临嫣让我过去抱抱她，后来又恨恨的问我是不是嫌她贱，看来还真是我想多了？ 有些尴尬地说：“我没……别的意思，你赶紧洗漱，早点休息。” 说完转过身子，面朝着窗户，不敢再看张临嫣的脸色。 等了好一会，张临嫣才洗漱完毕，脱掉外套、裤子，睡在靠门的床上。 顺手关上灯，闭上眼睛，酝酿着睡眠。即使张临嫣没来例假，也丝毫没有任何邪念。留她过夜，真的只是外面实在太冷了。 张临嫣突然开口：“小熊爸爸，陪我聊聊天呗？” 想起照片上的文字了，就问：“为啥叫我小熊爸爸？” 张临嫣嘟囔着：“你不是送了我一个泰迪熊么，阿茹娜她们看了也挺喜欢，把它叫小熊。你送的小熊，把你叫小熊爸爸。” 其实不太困，怕和张临嫣聊着聊着要出事，就说：“快十点了，睡吧，昨晚你都没睡好，明天你不是还一堆课么。” “对了，明天我去上课，你干嘛呀？” “要不我跟你一起去上课吧，好多年没一起上过课了，你们学校管的严吗？” 张临嫣说：“不严，也好，咱们重温一下高中时代一起上课的时光。对了，明天晚上你几点的火车？” “好像七八点的，睡吧。” “对了，小熊爸爸，你长的这么面嫩，阿茹娜她们都说我像你姐姐。” 不知道张临嫣临睡前怎么突然变成一个话唠，有些无奈地说：“哦，睡吧。” “我觉得我长的不像你姐姐。” “哦” “我觉得我长的像你阿姨，哈哈！” “……” “你看咱俩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么。要不，以后你当我哥哥吧！” “哦，睡吧。” “要不，当红颜知己，你看怎么样？” “哦，睡吧。” “今天雪下这么大，我中午在路上看到好多堆雪人的，以后咱们也堆一个吧！” “……” 相比痛苦而漫长的周六晚上，周日的晚上睡得格外香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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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 周一 七点钟，准时被闹钟吵醒。 我先起床洗漱完，坐回床边，张临嫣才掀开被子。只见她穿着一件黑色的紧身秋衣，彰显出饱满的胸脯，纤细的腰身，挺翘的臀部，和笔直的美腿。 张临嫣没留意到我专注的眼神，套上袜子和牛仔裤，开始起身穿毛衣，穿完毛衣站在我身前归拢头发。 挺拔的山峰和不盈一握的小蛮腰就在我眼前晃悠，视觉冲击太大，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 张临嫣听到动静，看了我一眼：“嗯？” 胡乱从口袋里掏出一颗昨晚在KTV拿的糖，塞到嘴里，含糊不清的说：“想……吃糖了……” 张临嫣身子前倾，把手一伸，撒娇道：“我也要吃。” 连忙又抓出一把糖，捧在身前：“你看看喜欢哪种口味，自己挑吧……” 张临嫣弯腰开始认真的挑选，如瀑的长发垂在我手边，发丝蹭的我一时有些心痒。 突然间，四目相对，心跳剧烈了起来。 我把糖放回口袋，缓缓站了起来，盯着张临嫣的眼睛，慢慢逼近她的唇边。张临嫣被我的气势震慑，一步步朝后退，不过并没有把手挡在胸前，也没有推开我，只是被动的后退。 两个床间距也就一米多，退了几步，终于无路可退。缺乏经验的我，没有第一时间揽住张临嫣的肩膀，只是俯身低头，准备去亲吻那水润的唇瓣。 张临嫣脚下退无可退，双手微微攥着，垂在腰间，上身还在不断后仰，试图拉开距离。眼看就要亲上，张临嫣重心失衡，突然摔倒在床上，一脸无辜的看着我。 突如其来的勇气，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尴尬的后退了两步，说：“你洗漱吧。” 张临嫣也不再提吃糖的事，穿上外套进了洗漱间。 洗漱完，收拾整理一番，去前台退房。出了宾馆，迎面一阵风过，顿时被冻的一个激灵，张临嫣顺势挽住我的胳膊，紧紧靠着我的肩膀。 想起早上亲吻未遂的场面，暗骂了自己一句：真TM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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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食堂吃完早餐，张临嫣回宿舍取课本、换外套。在楼下等了一会，发现来来往往这么多人，只有我穿着单薄的秋装外套，非常拉风！ 早上第一堂是专业大课，能容纳一两百人的大教室，黑压压的坐了一片，大多是女生，张临嫣拉着我坐在教室中间的位置。 快上课时，一个女生闲庭信步般走进教室，披肩长发，脸上画着精致的淡妆，很有气质。从容不迫地站在教室门口扫视了一圈，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几秒，好像认识我。然后直接坐在了第一排，靠近教室门口的座位。 看着妹子的侧脸，感觉有点似曾相识。张临嫣凑到我耳边轻声说：“她就是陈小娟。” 原来如此！ 之前张临嫣曾给我发过上周末来北京时拍的照片，其中夹杂了一张陈小娟抱着泰迪熊的，记得照片上陈小娟扎着马尾辫，胸部很有料，可能是没有化妆的缘故，看起来的挺质朴。没想到本人气场如此强大，知性又冷酷。 凑到张临嫣耳边低声道：“看照片以为是个淳朴的妹子，没想到是个冰山美人。” 张临嫣白了我一眼，低声说：“哼！要不要给你牵个线，搭个桥？” 这也能吃醋……尴尬笑了笑，赶紧摇了摇头。 上完大课，又去上了两节选修。路上张临嫣遇到很多熟人，热情的跟人打着招呼，一直紧紧挽着我，毫不避讳。想起她曾说在校园从不肯铅笔拉她的手，感觉自己似乎有点不一样。 中午吃过饭，下午又是两节选修。 进了一个小教室，屋里开着空调，挺暖和，和张临嫣坐在教室中后排靠墙的位置。 坐下后，环视了一圈，前后左右基本都是妹子，这学校男生找不到女朋友，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张临嫣掏出课本，又低声对我说：“这个课的老师很喜欢我，有可能会专门过来跟我说话，你有个心理准备。” 第一节课间休息时，我才明白，这个心理准备是啥意思。 上课铃响，进了一个五十多岁的女老师，长的挺有亲和力。特意朝我们这边看了一眼，意味深长。 已经过去十多年，我竟然还记得她上课时讲的内容：民有、民治和民享。为了形象传达她的授课主题，还讲了个挺生动的例子：二战后，斯大林和丘吉尔有一次碰面，斯大林无比自豪地对他的老熟人丘吉尔说：“你带领你的人民成功保卫了你的国家，立下了不朽的功勋，英国议会却罢免了你的首相职务；而你看我，在我们苏联，谁敢罢免我……”丘吉尔却坦然地回答说：“我和我的人民舍生忘死地同我们的敌人——纳粹德国战斗，恰恰就是为了保护人民拥有这些神圣的权利，包括罢免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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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课间休息，老师果然径直走了过来，张临嫣微笑着喊了声：“刘老师好。” 老太太指着我问：“你不是我们班的学生吧？” 这种小课，想蒙混过关，真的是太难了！ 张临嫣连忙说：“刘老师，他是我男朋友，好不容易过来北京一趟，今天专门陪着我来上课的。” 听到男朋友三个字，心里暗喜了一下：这是官宣身份了？ 这待遇铅笔应该不曾有过。 前排两个妹子听到“男朋友”三个字，也转过头看着我们。其中一个妹子，眉清目秀，盯着我打量了半天，似乎很关注我。 刘老师显得有些惊诧：“你不是我们学校的呀？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听语气有点担心我是社会人，哄骗张临嫣。 张临嫣幸福地说：“我们是高中同学，好不容易，才走到一起的。” 确实是历经风雨啊，不过昨晚张临嫣还在KTV因为铅笔哭的梨花带雨，今天咋莫名其妙的就跟我官宣了……难道是我早上强吻时表现出的男子气概？ 刘老师点点头：“哦，原来是高中同学，那你现在是读研还是工作了？” 我老实回答：“已经工作了，在丰城。” 刘老师又问：“那你本科是哪个学校的？” “武汉大学。” 刘老师又点点头：“那还不错，不过异地恋不容易呀。” 张临嫣和老太太又聊了几分钟，直到上课铃响。 前排的妹子这才有些不舍的转过头去，我顿时有个感觉：我要追这姑娘，应该有戏！ 第二节课上到一半，张临嫣居然困了，连打了好几个哈欠。然后在笔记本上写了一行悄悄话递给我：好困啊…… 想起她昨晚缠着我聊天的话唠样，忍不住回了一行字：你昨晚不是挺精神抖擞的吗？ 张临嫣气鼓鼓的给我回复了三个字：你害的！ 跟我有啥关系，让你睡，你不睡，自己吧啦吧啦说个不停…… 无奈地写着：那你今晚甭送我了，早点回去补觉。 张临嫣又气鼓鼓的回了我三个字：不可能！！！！！ 加了五个感叹号……以加强语气。 我写了个建议：丢硬币吧 昨晚不是那枚硬币，真不知道如何劝张临嫣留下过夜。 张临嫣龙飞凤舞的回了三个大字：不可能！！！！！！！！！！！！！！！！！ 后面跟了无数的感叹号，感叹号的结尾还加了个省略号，表示无尽的感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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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课，已经四点多了，张临嫣问我：“哪个车站的，几点呀，是不是得走了？” 掏出车票确定了一下：“北京西，晚上七点多的。” 张临嫣挽住我，有些不舍的说：“那咱们走吧，从来没有感觉时间过的这么快。” 一路地铁来到西站，张临嫣买了站台票进去送我，分别的时刻不可阻挡地又来了。 张临嫣不舍地望着我：“你给我一些时间吧，我会和铅笔慢慢冷处理分手。工作不忙的时候，多给我打电话，多陪我聊聊天……” 轻轻抱住张临嫣，在她耳边呢喃着：“以后有什么事，找我，跟我说。” 张临嫣点点头，双手环住我的腰，用力紧了紧。 车子开动以后，张临嫣站在窗外一直挥手，依依不舍的看着我逐渐远去。 11.3 周二 下了火车直奔单位，找领导销假时，领导对我语重心长地说了半天：“小伟啊，听马叔一句劝，一个姑娘要是真心在乎你，是不会让你难过的。有些事不要强求，有缘自然会走到最后，心思多放一些在工作上，这才是你的立身之本。” 明白领导是为我好，和张临嫣的事也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表示同意和感谢后就回办公室了。 有关我的事，领导应该给办公室的开过会。进了屋，一群人围着我嘘寒问暖了半天，感觉还是挺温暖的。 晚上一下班，给张临嫣打电话，她正好刚下课。倾述思念和牵挂，聊了一个多小时。 晚上我加班，她自习，十点多又打电话聊了一个多小时直到入睡。 连着两天，白天我上班，张临嫣上课。晚上下了班煲上一个小时的电话粥，然后我加班，她上晚自习。加完班等张临嫣下自习，再聊了一个多小时的电话。 感觉还不错，喜欢张临嫣每天粘着我，又可以确定她的行踪，知道她没有再去找铅笔，正在进行冷处理分手的约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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